第十二卷剎鬼再应第七章准备决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入厄托那饭店，纱夜顿时讶异地皱眉。「这、这几位是……」稍后进入房间的绮凛，也讶异地摀著嘴。「欢迎两位，等你们好久了。」一如往常面露笑容迎接的克劳蒂雅，坐在后方沙发上的绫斗，以及一旁的遥姑且不论。问题在于隔著桌子，坐在另一侧沙发挥手的《战律魔女》席尔薇雅‧琉奈海姆。还有手扠胸前，靠墙站立的星猎警备队队长赫尔加‧林多瓦尔。插图「这样所有人都到齐了吧。」这时候，从隔壁房间出现另一名身穿黑西装的金发女性。「是沙沙宫纱夜同学与刀藤绮凛同学吧。我是伊莎贝拉‧恩菲尔德。今后请多关照。」「您叫恩菲尔德，该不会……」「嗯，我是克劳蒂雅的母亲。请多指教。」伊莎贝拉露出与克劳蒂雅一模一样的笑容，向一脸茫然的绮凛伸出右手。「好、好的，也请您指教……」瞥了一眼即使困惑，依然握住手的绮凛，纱夜不满地噘起嘴。「听说有绫斗的重大事情才急忙赶来，但根本搞不懂，希望说明一下。」而且不见尤莉丝的踪影也难以理解。绫斗如果有重大事情，她理应第一个飞奔而来。但听刚才伊莎贝拉的语气，等一下似乎也不会前来赴会。「没关系啦，先坐下来吧。绫斗面临严重问题并不是谎言，虽然绫斗直到最后都反对找你们来呢。」在克劳蒂雅敦促下，纱夜与绮凛坐在沙发空位上，听到这句话的绫斗跟著点点头。「我现在也这么想啊。实在不希望纱夜与绮凛妹妹也卷进来。毕竟一旦听过内容，就没有退路了，两位最好小心谨慎……」「没问题，说吧。」「……嗯，麻烦了。」抢在绫斗说完之前，纱夜与绮凛就十分果决地答应。理所当然，绫斗陷入严重问题如果属实，当然不需要犹豫。「呃，这真的很危险。所以，这个……」一脸困扰的绫斗还想继续劝阻，克劳蒂雅却笑著拍拍绫斗的肩膀。「所以不是说过了吗？若是纱夜与绮凛的话，一定会这么回答的。」「呵呵，真好啊。绫斗好受大家爱戴呢。」说著，席尔薇雅嘻嘻一笑。「……《战律魔女》，你来的正好。我很早以前就想好好向你打个招呼了。」「叫我席尔薇雅就可以了。所以，有什么事呢？」纱夜凑过身子，视线紧紧盯著席尔薇雅的眼神。「若是基于兴趣的话，希望你别再进一步对绫斗出手。」「哎呀，何必说得这么过分，我好歹也是认真的呢。况且向绫斗出手，难道需要沙沙宫同学的允许吗？」「那当然。」「这又是为什么？」「因为我是绫斗的青梅竹马。」「……这样算不上原因呢。」这次换席尔薇雅半眯著眼，回瞪得意挺起胸膛的纱夜。「更何况要这么说的话，之前在双方老家过夜的刀藤同学不是问题更大？」「真的吗！？」「的确，那件事我也还不太能接受……」突然被矛头对准的绮凛，急忙挥挥双手，神情慌张地辩解。「没、没有啦，那一次就和之前说明的一样……」「啊，话说父亲相当称赞绮凛呢。说她是个好女孩。」遥彷佛回想起来，也跟著从旁插嘴。「这、这个，没有啦……太过奖了。」难为情地羞红著脸，同时声音明显喜形于色的绮凛低下头去。「唔呶呶……难道这就是『射人先射马』吗。」「哈哈，那我乾脆笼络姊姊吧……欸，遥小姐，下次要不要喝杯茶？我对绫斗小时候的故事很感兴趣呢。」「哎呀，能受到世界级的歌姬邀请真是光荣。我正好也对你有点兴趣呢，席尔薇雅小姐。」席尔薇雅凑过身子握住遥的手，遥也开心地微笑，同时回握。「席尔薇雅，如果只是想听小时候的事情，纱夜应该会告诉你不少喔。」这时候克劳蒂雅跟著参战，出言叮嘱。「哦，尽管来吧，我可以陪你讲三天三夜。」「哎呀，这样不就没意义了吗。」看到纱夜招招手，席尔薇雅皱眉摇了摇头。「呃……不好意思，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吗。」眼看明争暗斗快一发不可收拾时，一脸不置可否的赫尔加表示，好不容易平息局面。「──以上，就是金枝篇同盟相关的概要与现况。」伊莎贝拉说完后，绮凛一脸难以置信地双手摀著嘴。「怎么会……竟然以遥小姐的性命做为人质……」「嗯嗯嗯……《处刑刀》的实力已经让人惊讶，但那《瓦尔妲＝瓦欧斯》的能力也超乎想像。」实际上，如果以纯星煌式武装的功率干涉精神，即使具备抗性的《星脉世代》也无法抵抗。而且现在遭到纯星煌式武装夺取身体的，还是席尔薇雅‧琉奈海姆的老师。各种事情似乎相当复杂地纠结在一起。「我们目前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以及为什么要私下集会，两位可以理解吗？」等待纱夜与绮凛仔细消化情报后，伊莎贝拉才开口。「……我知道金枝篇同盟的危险性，以及绫斗必须参加《王龙星武祭》的原因了。」既然事关遥的性命，这是当然的。「以此为基础，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只要是能回答的范围都可以。」伊莎贝拉一脸笑容，回答纱夜。「首先，为什么要找我们参加这场密会。《瓦尔妲＝瓦欧斯》的相关情报是银河最重要的机密，应该尽可能不希望别人知道。而且──」说到这里，纱夜的视线望向赫尔加。领导星猎警备队的这名女性，如果知道这些秘密情报，应该比纱夜等人更加麻烦。「噢，警备队长殿下得知倒没有问题，因为已经结束高层政治交易了。」「……虽然非常不情愿。」赫尔加板著脸点头。「当然，沙沙宫同学的担心完全正确。我们银河也希望知道《瓦尔妲＝瓦欧斯》相关情报的人愈少愈好。但是很可惜，情况已经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因为我清醒了的关系。」遥一脸苦笑举起手来。「没错。遥小姐提供的情报，对我们银河而言也相当惊讶。大幅修正金枝篇同盟的威胁程度，也在最高经营干部会议上重新检讨了《瓦尔妲＝瓦欧斯》的对策。更重要的是，既然警备队长殿下已经得知这项情报，若能达成几项条件，高层判断彼此合作比较有利。」「条件是指？」纱夜率直地询问，赫尔加随即耸了耸肩。「就是在警备队中，只有我──以及尚未正式成为队员的遥，能共享此一情报。还有情报必须保持机密，一旦抓到《瓦尔妲＝瓦欧斯》就要交给银河，诸如之类的条件。」「……队长接受这些条件？」这让纱夜也感到意外。警备队长赫尔加‧林多瓦尔以清廉耿直的人品为人所知。很难想像她会答应这种交易条件。似乎察觉到纱夜的想法，赫尔加沉重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我与星猎警备队的最优先责任，就是保护这座都市。如果这些情报曝光，一不小心导致统合企业财团之间的权力平衡崩溃，Asterisk势必会迅速瓦解。我无论如何都必须避免这一点。」「明智的判断。」赫尔加以犀利的视线，瞪向如此称赞的伊莎贝拉。「当然即便如此，我也无法放过违法与犯罪。目前只是以抓到《处刑刀》与《瓦尔妲＝瓦欧斯》为优先。等到事件结束后，我也会对银河做出对应的惩罚。这才是交易的目的。」「事情有轻重缓急嘛。」伊莎贝拉与赫尔加交会的视线激起沉静的火花，不过这次换绮凛举起手。「请、请问，所以说……找我们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既然你们也听遥说明过事情的原委，与其对你们掌握半吊子情报却置之不理，让你们参与才是理想的选择。关于这一点，在最高经营干部会议上也意见分歧，但我一肩扛下责任，希望两位协助。」说到这里，伊莎贝拉低头致意。「哇、哇、别，请不要这样！」绮凛顿时不知所措，但总而言之，即使冒著若干风险，也要增加手中的底牌。既然无法调动银河直辖部队，只能说是权宜之计。「……具体而言应该怎么做？」「首先是收集情报，请尽可能收集《处刑刀》与《瓦尔妲＝瓦欧斯》的情报。比方说──目前的线索之一《赤霞魔剑》，这是雷渥夫的学有纯星煌式武装。目前受到指定封印中，可是为什么会在《处刑刀》的手上呢。」「不能尝试直接询问雷渥夫吗？」绮凛说出理所当然的疑问，但克劳蒂雅立刻否定。「很不巧，我们这些外校学生与警备队就算询问，他们也没有义务回答。肯定不会理我们的要求。如果阳雪本身展开调查倒另当别论……」「可是这不就代表，刻意隐瞒的雷渥夫也主动参与其中吗？」席尔薇雅的意见很正确。不过这次换赫尔加开口。「既然雷渥夫与《蚀武祭》关系匪浅，就不能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但整间学园与金枝篇同盟狼狈为奸倒有点不太可能。只要管理纯星煌式武装的负责人有内应，就足以搞定。而且……《瓦尔妲＝瓦欧斯》有能力制造这样的内应。」「……总之，希望你们做的事情很多。像这样讨论情报，以及检验绫斗等人遭遇过《处刑刀》与《瓦尔妲＝瓦欧斯》的现场，尤其多亏遥小姐的帮忙，增加了不少过去《处刑刀》的足迹等资料。」伊莎贝拉拍了一下手，整合意见后表示。克劳蒂雅跟著进一步补充说明。「最好能在《王龙星武祭》开始之前找到他们。虽然不知道金枝篇同盟的目的，但考虑到强迫绫斗参加《王龙星武祭》，代表他们可能会配合该时期采取某些行动。」「啊……！那么如果在那之前，对他们无计可施的话，我可以不参加《王龙星武祭》吗？」这时纱夜才首次察觉到。如果在《王龙星武祭》之前无法抓到《处刑刀》，绫斗就必须赢得冠军才行。万一纱夜在比赛中碰到绫斗，就会成为绫斗的阻碍。破坏与卡蜜拉的规定确实很难受，老实说很懊悔，但遥的性命是无可取代的。「噢，是吗。那么我也是。」席尔薇雅也一副怎么没有早点想到的模样，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虽然无法向奥菲莉亚报仇很不甘，但这也无可奈何。」「……两位，真是抱歉。」「真的很对不起。」绫斗与遥一同低头致歉，但这并非两人的错。金枝篇同盟才是祸首。「不，你们两位直接参赛反而比较好。」不过克劳蒂雅悠然一笑，如此表示。「两位的目的不是夺冠，而是与特定对象交手吧？那么在碰上绫斗之前，很有可能与特定对象决斗。两位帮忙击败有实力的选手，也算是支援绫斗。」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没错。「就算真的碰上绫斗，也只要弃权即可。这样比不参赛好得多吧。」「而、而且，说不定能在《王龙星武祭》开始前，找到方法从遥小姐的身体去除《赤霞魔剑》的碎片！」绮凛在胸前紧紧握住拳头。「虽然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性，但我也拜托科贝尔院长检讨过。不过院长的口气是，最好别抱太大的期待。」伊莎贝拉这番话很残酷，但总比怀抱不实期待，最后落空来得好。「……那么，最后的问题。」纱夜既没有望向伊莎贝拉与克劳蒂雅，而是望向绫斗开口。「尤莉丝──为什么不在这里？」可以察觉到，绮凛这才大梦初醒般，再度确认在场的众人。没错，对纱夜而言这才是最大的疑问。考虑到尤莉丝的个性，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会像纱夜等人一样试图帮助绫斗。可是居然没在现场看到她的身影。「……我已经事先将原委告诉尤莉丝了。虽然没有提到《瓦尔妲＝瓦欧斯》，但我告诉她，为了姊姊的性命，我必须参加《王龙星武祭》。」结果绫斗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才露出懊悔的表情开口。绫斗一直说要成为尤莉丝的助力。正因如此，才预定不参加尤莉丝以夺冠为目标的《王龙星武祭》。结果现在却背弃了自己的诺言，这对绫斗而言是多么羞愧。「尤莉丝学姊有表示什么吗……？」「……她似乎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因此说，希望能让她暂时独自静一静。」说到这里，绫斗用力咬紧嘴唇。「这……有点奇怪呢。不像尤莉丝的作风。」「没错，尤莉丝学姊应该会率先担心绫斗学长与遥小姐。」克劳蒂雅与绮凛的意见，纱夜也感同身受。纱夜当然知道尤莉丝执著于与好友，《孤毒魔女》奥菲莉亚‧兰朵露芬一决胜负。也知道这件事情在尤莉丝心中占了多大分量。但如果是平时的尤莉丝，应该也会得到与纱夜和席尔薇雅相同的结论。可是──「总之，我也想尊重尤莉丝的意思。」说到这里，绫斗闭起眼睛，紧紧握住拳头。看得纱夜实在于心不忍──连纱夜也莫名陷入胸口郁闷，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揪心感。＊＊＊＊尤莉丝独自在自己的训练室中，背靠墙壁抱著一只脚坐著。以尤莉丝自身能力产生的细小火炎照亮四周的黑暗，但火光照耀下的尤莉丝表情既阴暗，又僵硬。插图「……为什么。」不知不觉中，吐露出这几个字。寂静的黑暗中，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命运吗，奥菲莉亚……」但尤莉丝依然没有停止开口。「这么一来……」紧紧咬住牙根。眼眶噙著泪水。「我该怎么做才好……！」低头的尤莉丝右手一捶墙壁，沉钝的声音顿时在阴暗的世界中响起。「…………」数量少说超过千个。「……天底下哪有注定的事情。」没错，天底下哪有选择这回事。因此只能一边迷惘，同时前进。现在，只能这么做。＊＊＊＊商业区域零星分布著几座小规模野外舞台。设置在公园角落的舞台，当然没有中型舞台该有的防御障壁等设施。仅以墙壁围住舞台四周而已。「……这身制服很适合你呢。」「是吗？呵呵，谢谢啦。因为正式入队是明天，现在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不过想让绫斗你瞧瞧，才特地穿来的。」站在舞台上的绫斗与遥，一边做伸展操同时面对面。绫斗身穿星导馆制服，遥身上则是顺利通过测验，确定入队的星猎警备队制服。时间是晚上八点。可能由于远离繁华街，四周毫无人影。「好，那就开始吧。首先能帮我叫出《黑炉魔剑》吗？」「了解。」绫斗从发动体启动《黑炉魔剑》后，遥将手置于刀身上同时低喃。「抱歉喔，《黑炉魔剑》。虽然很拘束，但拜托你暂时配合一下吧。」手沿著刀身移动，禁狱缚锁顺著手的轨迹逐渐缠绕。「……呼，这样就行了。我想应该撑不了太久，不过应该可以暂时封印《黑炉魔剑》的能力。否则根本没办法训练呢。」「原来真的办得到啊……姊姊好厉害。」看得绫斗只能赞叹。纯星煌式武装的力量本来应该完全凌驾《魔女》与《魔术师》，因为两者功率差太远。但即使只是暂时，遥却成功压抑了《黑炉魔剑》的力量。「是因为《黑炉魔剑》本身愿意协助，否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虽然遥谦虚地挥挥手，但某种意义上，代表《黑炉魔剑》信任她。而且也代表魔剑不信任绫斗。自己早就深刻体会过，这件纯星煌式武装的个性有多难搞。「知道吗，绫斗？之前我也说过，你天生就不擅长微调星辰力。如果要从头开始学起，会赶不上《王龙星武祭》。」「……所以要针对《黑炉魔剑》学习控制，是这个意思吧。」缺乏泛用性也无妨。只要掌握让《黑炉魔剑》最佳化的诀窍就足够了。「因此需要完全活用《黑炉魔剑》。你从以前就是在实战中学习的类型，因此接下来只能直接来真的，没问题吧？」「嗯，我知道。」绫斗与遥拉开距离后，相互一敬礼举起手中的剑。绫斗摆出正眼架式，遥则以八相架式手持刀型煌式武装。「拿比真本事吧。否则就没有意义了。」「正合我意，姊姊。」就在绫斗回答的剎那，遥一口气缩短间距。「喝！」绫斗凭藉后退步躲过以袈裟悬劈下的一击，遥的剑闪却顺势弹向斜上方，横一文字砍向身体。（天雾辰明流剑术中传『贰蛟龙‧反』……）以《黑炉魔剑》防御这一击，同时绫斗试图侧身躲避。但遥也同样绕到绫斗侧面维持间距，不让绫斗有躲避的空间。现在的距离明显在遥的攻击间距内。绫斗的《黑炉魔剑》过于庞大，实在跟不上遥的剑速。看来为了让绫斗学会活用《黑炉魔剑》，遥彻底破坏攻击间距。真不愧是姊姊，毫不留情。一边躲避遥的下段攻击，绫斗同时发现遥仅以右手挥出这一剑。可能因此导致剑速略为迟钝。正当绫斗反射性试图反击，遥的左手却绕到背后──「！」见到遥取出另一只闪闪发光的刀刃，绫斗慌忙以《黑炉魔剑》防御。「喝啊！」右袈裟，左横砍，旋转身体右突刺，左袈裟，右横砍，再度旋转身体左突刺，最后大大往前跨一步右刺击──这是天雾辰明流双刀术中传『奈洛蜘蛛』。勉强熬过七连击后，遥更进一步缩短间距至贴身。改以反手持煌式武装刀柄，击向绫斗的两腋侧腹。「唔……！」天雾辰明流组讨剑术『研柄壬‧连』。这一招实在躲不过，只能靠星辰力硬扛。但遥的猛攻尚未停歇，反手持剑的状态下宛如炼刀般刺向双肩。天雾辰明流二刀术初传『贰螳螂』──不过绫斗千钧一发之际以《黑炉魔剑》弹开，好不容易趁隙拉开距离，成功重整体势。「呼、呼……！」「果然没错。难怪《黑炉魔剑》会对你不满意。」遥则趁机将左手的煌式武装恢复为发动体，再度以双手握好右手的刀型煌式武装。「姊姊真是毫不留情呢……！」依照遥的说法，解开第三道封印的绫斗，力量应该与遥不分上下。可是现在却陷入单方面被动，连反击都很吃力。《黑炉魔剑》的尺寸也是要因之一，但关键在于对天雾辰明流的熟悉度。即使以同样的武器使用相同的绝招，遥也比绫斗强。唯有这一点，绫斗实在比不上自幼便接受正嗣亲自指导的遥。更何况遥已经几乎学到所有天雾辰明流的技术体系。天雾辰明流必须先修习剑术达到中传，否则无法学习枪术或小太刀术等其他技术。尤其组讨术是学会奥传的必须技术，其实绫斗也正式学习过剑术与组讨术，其他技术却是半吊子（其他直接由正嗣传授的，顶多只有二刀术）。力量平分秋色是指综合实力，体能上绫斗几乎每一方面都占有优势。即使是实战经验，现在可能也是绫斗占有优势。不过──最关键的技术跟不上实力，如果无法将《黑炉魔剑》调整成适当大小，绫斗确实没有胜算。「给你一个建议。对你而言，《黑炉魔剑》究竟是什么。仔细思考这一点。」「对我而言……？」这句话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呢。「如果你不明白……不，无法感受到这一点，我想应该撑不了太久喔。」拿出真本事的遥，本来就不喜欢在比试中拖太久，因此理应速战速决。绫斗一边如此心想，并以擦地缩短间距后，果不其然，遥再度从正面猛攻。神速斩击从上段，下段，四面八方直扑绫斗而来。（天雾辰明流剑术中传『逸螺濑』……！然后接初传『绯刀乱』！再接中传『志知鞍』吗！）绫斗能勉强挡住这些连续技，除了一面倒陷入防御以外，不如说《黑炉魔剑》的大小在防御上有利。可是再这样撑下去，显然迟早会撑不住。当然，绫斗也不会一直处于被动防御。期间反覆将星辰力注入万应精晶，以尝试错误的方式试图让魔剑尺寸最佳化。但还是无法顺利控制。听说微调星辰力的感觉，就像以丝线穿过针孔。但考虑绫斗的星辰力总量，感觉却像以绳索穿过割孔。原本就办不到。（糟糕……！再这样下去实在……！）遥的斩击愈来愈快，更加犀利。肯定已经完全洞悉自己的动作。即使已经比遥的记忆中，当时的自己大幅成长，遥依然是教自己天雾辰明流的导师之一，这也难怪。理论上绫斗也对遥的刀法了然于胸，但在速度面上遭到如此压制，却根本穷于应付。击，其实不会受到严重伤害。话虽如此，如果就这样落败的话，绫斗的剑不可能赢得了奥菲莉亚。更别说再上一层──赢过《处刑刀》。（我不能就这样落败……！）不想落败。如此强烈动念的瞬间，手上的《黑炉魔剑》传来某种像是意志般的事物。「这是……！」不是语言。就是意志本身。接近愤怒的情感。不情愿，不愉快，绫斗面对的就是这一类情感。（究竟为何会有这种……）即使心中困惑，绫斗依然进一步试探魔剑的真意。为什么《黑炉魔剑》会对绫斗这么看不顺眼？至少绫斗可以自豪，自己向来诚挚面对《黑炉魔剑》。对魔剑保持敬意，也信赖魔剑。正因如此，过去《黑炉魔剑》才会一直将力量借给绫斗。可是──「！」不，不对。这时候，某种事物在脑海中连结。对了，正好相反。《黑炉魔剑》要求绫斗──要求使用者的，既不是敬意也不是信赖。而是超越这些事物，只要以一柄剑看待即可。如此领悟的同时，宛如声音般的事物在绫斗脑海里响起。──这就对了。结果宛如《黑炉魔剑》主动引导般，绫斗的星辰力与万应精晶逐渐融合。「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噢……！」绫斗以手中的《黑炉魔剑》横扫，一脸惊讶表情的遥顿时往后跳。「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弟弟。」然后骄傲地将光刃被砍成两段的煌式武装恢复成发动体。「……姊姊指导有方啊。」只见绫斗手中的《黑炉魔剑》，尺寸大约两尺四吋。不只是尺寸变小，更顺手得连自己也惊讶。看来连遥的封印都一起斩烧了。「因为绫斗很优秀，肯定会马上发现，要以与人相同的态度对待具备意志的《黑炉魔剑》。不过这孩子追求的并不是这样。」遥的眼神同时带有体贴与严厉，反覆看向绫斗与《黑炉魔剑》。「当然，他不会让毫无敬意的人碰触他。但要心怀敬意，又充分满足身为魔剑的矜持。这样的使用者，《黑炉魔剑》才愿意借出自己的力量。」「既然早就知道的话，早点教我不就好了吗。」听到绫斗的抱怨，遥以手扠腰苦笑以对。「真是的，这样就没有意义啦。靠自己发现是很重要的。」虽然不太明白，但真的是这样吗。「不过，这样终于做好准备了吧。」「咦……？」绫斗对这句话一头雾水之际，遥取出另一只没有损坏的煌式武装发动体并启动。应该是刚才以二刀流决斗之际使用的。「回老家的时候，我向父亲请求许可。父亲也说，现在的绫斗应该可以。」「等、等一下，姊姊。什么意思啊？」绫斗完全不明白遥在说什么。「绫斗，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天雾辰明流剑术有比奥传更上一层喔。」「！？」从没听说还有比奥传更上一层的绝招。「天雾辰明流剑术奥传终究是为了在战场上存活的技术，亦即绝大多数绝招都是针对乱斗设计的吧？」「这个……因为考虑到天雾辰明流的起源，这是当然的吧。」

第十二卷 剎鬼再应 第七章 准备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