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五章仓田君开咖啡厅

九月四日，星期六，早上九点半。「CAT'S BELL」正准备开店，大伙忙进忙出的。自从空的欢迎会后过了两日，久远已不再生气了。我们和好的证据，就是我现正让久远乖乖躺在猫柳爱衣的房间地板上。「身体不用那么僵硬啦，我会很温柔的。」「……（点头）」「那我开始啰，会痛要说喔。」「……嗯、呜。」「抱歉抱歉，会痛吗？」「……不是，因为前端进到里面去很舒服。」「你刚刚叫出来了吗？」「……（点头）」「是吗？那我就继续深入让你更舒服点。」「……你讲得好色。」「哈，才没有呢。来，这边感觉很棒对吧？」「……葛格、你弄那么进去的话……」「很舒服吧？你放心啦，我不会乱来的。可以再叫大声一点也没关系喔。」「……可是……」「喂，别乱动啦。这样我插不进洞里，又很危险。来，乖乖地别动。」「……哈、呜、嗯……」「这边很舒服吧？」「……（点头）」「你不好好说出口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里面被葛格这样用，好舒服。」「这样啊，那接下来我会让你更舒服的。」「你们两个！在干些什么啊！」门被「碰！」一声地大力打开。穿着女侍装的猫柳爱衣、戌威小夜、兔月艾莉丝以及千影空一次全挤进房间。「CAT'S BELL」没有正式的制服，全都依照茜小姐的嗜好和品味频繁更换。今天的是一般的标准女侍装。女用衬衫搭配迷你裙，系在腰间围裙的蝴蝶结就像尾巴般摇曳。完整包覆脚部的黑色网袜看起来很煽情，挑起人们心中的恋物心理。我被她们大声嚷嚷闯进门的行为吓了一跳，同时对她们解释：「我、我因为爱衣你们在换衣服有点闲，才帮久远掏耳朵啊。」久远已先换装完毕，我负责陪她到爱衣等人换好衣服为止。「掏、掏耳朵？」「嗯，因为她说只有自己掏过，我才帮她的。而且别人帮忙掏耳朵不仅比自己动手来得舒服，也清得比较乾净对吧？」正如先前所描述，久远将头靠在我膝盖上，让我帮她掏耳朵。「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优大哥……」「我也以为优树终于跨过那道线了。」「空也一样……」「什么嘛，你们大家都这么说是怎样？」「没、没事啦！还有你别在人家的房间干什么奇怪的事啦！」「掏耳朵哪是什么怪事啊。」「少啰嗦、少啰嗦！要开店了，大家快下楼去！」爱衣满脸通红地催促众人下楼。我歪头表示不悦，放下掏耳棒跟着她下到一楼的店面。今天要在「CAT'S BELL」打工。据说是要看猫柳爱衣与千影空工作的样子，来决定谁才是最符合我的新娘人选。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要从大约十六小时前说起。◇「静鹤小姐，我有事想跟您好好谈谈。」放学后，我与爱衣并肩坐在仓田家客厅。对面坐着母亲与空。虽未显露在表情上，但我坐在她身旁，却怀抱着不安的感受。『在下周六之前，只要跟小空比赛且赢了的话，这门婚事就取消。』母亲在介绍空给大家认识时，提出了这个条件。小夜、艾莉丝、久远都吃了败仗，只剩下爱衣一人。爱衣表示，她有稳赢不输的作战计画，我只要闭嘴在她旁边乖乖点头称是就好。她是这么说的啦……母亲放下手中茶杯，露出微笑。「呵呵呵，爱衣终于也下定决心要跟小空比赛了呢。」「不，我不会跟她比赛。」爱衣乾脆地推翻母亲的预测。除了她以外，在场全员都对此意料外的进展感到不解。「意思是你要弃权吗？」「不是，因为胜负早已揭晓。」「这是什么意思？」「要说为什么，因为优树……优树哥哥已经选定我为他的婚约对象了！」在场除了爱衣外，其他人表情一齐变得僵硬无比。爱衣这么突然是在鬼扯些什么啊!?我当然还没决定选择爱衣当我的妻子。母亲继续追问，试着要爱衣好好解释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就算阿优已经决定好要选爱衣或小夜你们两个其中一位，没赢过小空的话我可是不会承认的。」「这我知道。但是，如果您愿意听我解释，想必您也会理解的。」爱衣再次对母亲说起：「优树哥哥高中毕业后，将会报考有经营学科的大学，未来一起开一家咖啡厅是我们两个人的梦想！所以他才会选定我当他的婚约对象！」咦咦咦咦咦咦咦!?爱、爱衣这混蛋在说些什么啊！我的梦想居然被擅自决定了。母亲听她解释后吓得双眼圆睁，更用手掩住口鼻。「阿、阿优居然会考虑将来的事。」「没错，就是这样。我的梦想是成为像茜小姐一样的西点师傅。所以我跟他约好有一天能独立自主的话，就要出来开店。」（竟然来这招！）这样一来，空的确很难介入我们。爱衣几乎每天都在「CAT'S BELL」帮忙。因此她比谁都还清楚开一家咖啡厅该会的大小事。如果我之后的梦想是开间咖啡厅的话，应该没有人比爱衣更适合当我的妻子。但就算这样，空也不可能闷不吭声。「等一下！」「让我们进一段广告！」「……优树你在说什么啊？」「没有啦，我只是觉得说点什么应该会比较好。」空无视我的搞笑，她呼吸急促，在胸前握拳：「空、空也可以帮忙小优的咖啡厅生意啊！」「只要空小姐认真学习，应该也能帮得上忙。但是您身为千影一族之长，现今最强阴阳师。试想如果您成为一介普通的咖啡厅服务生，其他人会允许这种事吗？」「为、为了小优，我愿意舍弃千影这个姓！」这么可爱的女孩，居然如此喜欢我 ── 痛痛痛痛痛！在我色心显露之际，爱衣狠狠拧了我大腿一下。她的太阳穴冒出青筋。母亲感受到空的热诚，提出某项竞赛提议：「嗯 那明天你们两位就到小茜的店里帮忙如何？然后再决定谁才适合当个咖啡厅老板娘。」「那正好！空不会输的！」「我也没问题。」「等、等一下啦你们两个！」母亲无视自己焦急的儿子，双手于胸前合掌。「那就决定大家明天在『CAT'S BELL』打工啰。」◇往事回忆结束。之后就演变成全体都要参与打工的状况……「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有吸烟吗？」爱衣顶着平日不给人看的笑容，接待进门的双人组女性顾客。不愧是在咖啡厅讨生活的，各项业务她都十分精通。「那么跟您确认一下餐点。一杯冰咖啡，跟一份当季蛋糕组合餐没错吗？」「让您久等了，这是奶茶。请问还需要加点吗？」小夜与艾莉丝也曾来店里帮忙过好几次，事情可以放心交给她们。「……决定好要点餐的话请您再叫我一声。」久远虽然只是第二次上工，但是她学得快，东西只要教过一次就能应付。我对服务业 ── 应该说我根本就讨厌劳动，但是店里人手不足、或手头缺钱的时候也会来打工，所以对这里的工作还算有自信。问题果然出在今日初次打工的千影空身上。茜小姐任命我当她的教育训练人员。「小优你真是爱操心。咖啡厅的打工我在电视上都有看过，所以没问题的啦。」「居然是在电视上……算了。如果你真那么有自信，就试着做给我看吧。首先招呼入店的客人，再来就像爱衣那样领客人到空桌去知道吗？」「嗯！我知道了。」刚好来了一位穿着西装外套、约二十来岁的上班族。空马上前去接待客人。「主人欢迎您回来！请问吸烟吗？」「咦？啊、喔，我有吸。」。「这是菜单。」「谢、谢谢。」「您是第一次来这种店吗？」「是、是的。」「您可以不用那么紧张，没关系的。话说今天好热呢。啊~喉咙好像渴了说。」「!?」空坐在客人旁边，保持一股微妙的距离，让她那对巨乳好像会碰到客人但又不会碰到。她做出擦汗的动作。「呼，今天真的很热。感觉夏天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呢。」「是、是啊（吞口水）。」空用手往乳沟间搧风。客人眼睛盯着她那天然溪谷不放。「空啊，有点想喝粉红色，会有很多气泡的饮料。」「呃……我说那个……」「这位客人，我可以点粉红色、然后有很多气泡的饮料吗？」「好、好的！乐意之至！」男客人马上就陷下去了。空征得客人同意后，立刻从椅子站起身来向厨房大喊：「九桌客人点了唐培里一瓶♪」（注10）「点个头啦！咖啡厅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啊！」我用手中托盘往空的头上招呼。「好痛！小优打我，这是ED啦。是家庭ED啦，小优果然是ED！」「谁是ED啦！就跟你说那个是DV了！这位客人，真是非常抱歉。她是今天才新来的，我马上替您倒杯冰水，还请参考手边的菜单点餐。先失陪了。」我抓住空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店里面拖。待我俩来到客人看不见的死角，我立刻面对着她训斥：「你给我听好，一般的咖啡厅不会叫客人主人，更不会有唐培里啦！」「可是，电视上都这么演啊。」「那个绝对不是咖啡厅。我跟你说，如果客人来了，你就笑笑地说『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有吸烟吗？』说完之后带他们去座位，给他们菜单。不要叫他们主人，也不要坐在他们旁边要他们点香槟，OK？」「嗯，我知道了！」「……每次就只有回话听起来特别认真。再来教你怎么帮客人点菜，首先在他们点的东西旁边打勾，然后写下数量，再把那张纸撕下来拿到厨房窗口就可以了。」「这样的话我应该办得到。」店里传来顾客的声音。「喔，刚好有客人要点东西了。好好加油。」「嗯！交给我！」空笑咪咪地前往顾客身边。随后马上折返回来。「怎么了？」「嘻嘻，我忘了点菜单。」「我就知道会这样。拿去。」我将自己的点菜单交给空。她再次动身前往欲点菜的顾客处。有位看似年轻OL的客人正盯着菜单点菜。「我要一杯冰咖啡。」「要点冰咖啡的话，那我推荐您点这套早餐组合。只要一杯咖啡的钱，还多付茶碗蒸、小仓吐司、水煮蛋跟沙拉哟。」「这样跟单点一杯咖啡价位一样吗？」「是的！所以非常划算哟！」我笑容满面地即刻赶到桌边。「不好意思，这家伙是今天新来的。您点的是冰咖啡一杯对吧？」低头道歉后，我抓着空的手再度回到店内一角。「早餐组合是哪来的啊！为什么冰咖啡一杯的钱会有那么豪华的配餐啦！」「但是点冰咖啡的话，一般不是都会附沙拉、小仓吐司、水煮蛋跟茶碗蒸吗？」（注11）「这里是名古屋吗！」「爱知县喵♪」「靠、真可爱！不是啦，这里不是名古屋也不是爱知县，点咖啡不附东西啦！咖啡就只有咖啡而已！」我清清喉咙，再次叮咛：「总而言之，你给我用一般的方式接待客人。」「瞭解♪」「你真的只有回话的时候听起来特别认真……」『不好意思，我想点东西。』顾客再度出声。「这次过去别再忘了点菜单喔。」「放心我有带啦，哇！」空绊到脚差点跌倒。她费力地站起身，吐了舌头后前往顾客桌旁。「她真的没问题吗……」这次是位中年女性。「让您久等了。」「我要一杯综合咖啡，其他还有什么推荐的吗？」「推荐的是吗？乌龙面不错喔！」「乌龙面吗？」「没错，就是乌龙面！」我一把捉住大喊的空的脑袋。「不好意思，真是非常抱歉，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呢。小夜，这边拜托你啦。」点餐事宜交代小夜处理后，我三度抓着空的手回到店内一角。「为什么是乌龙面？乌龙面这词是打哪来的？咖啡厅里没有乌龙面不是常识吗？」「为什么没有？一般咖啡厅不是都会有乌龙面吗？香川县就有。」「香川县因为是乌龙面国度所以才会有啦！空你是哪里人啊!?」「我是科轮星人，噗啾☆」「你连地球人都不是吗！还有你后面那句话很流行是不是!?」前来关心状况的母亲看到我俩这样，叹气说道：「嗯~~~~~~看来这场比赛，是爱衣赢了。」「怎么会这样！母亲大人！」「可是，身为父母，还是会想替自己儿子未来的梦想加油嘛。」母亲手贴着脸颊，头偏向一边说道。这下看来爱衣的作战计画成功了。不过与爱衣一同开咖啡厅……这种未来生活说不定也不赖。先忘了她年纪比我小这件事，我闭上眼想像以后的生活光景。爱衣是西点师，我当店里管帐的。服务生就请女孩子来打工帮忙。我还可以睡到中午，偶尔玩个线上游戏。店里财务只要在年度申报的时候一起处理便行。喔，这样好像还不错。但是爱衣要负责做蛋糕……那可是个顾客吃上一口就会爆炸的自杀式恐怖攻击。那种未来，还是算了……「阿优……阿优……」「嗯？老妈你叫我吗？」「我从刚刚一直叫你叫到现在。话说我都忘了问你，你之后想开一家怎样的咖啡厅？」「怎样的咖啡厅？」「你都决定好以后的工作跟要读的大学科系了，想开怎样的咖啡厅多少有些想法了吧？」经她这么一说我慌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想法。因为那是爱衣自己随口胡诌的！母亲敏锐的直觉发现我正绞尽脑汁想找藉口蒙混。「……该不会昨天说的那些梦想，全是骗我的吗？」「不，才不是那样……」爱衣见我说不出话，知道我陷入危机，一脸焦急地冲过来。「您说之后开咖啡厅的想法，那当然有！我跟优树……优树哥哥是有想过。」「抱歉啊爱衣，不过我在问的人是阿优。」「是、是的……」爱衣经母亲委婉地警告了一下后，像枯萎的花朵般退缩。她不管怎样就是要我回答！「那么阿优，你到底想开怎样的咖啡厅？西洋？日式？爵士咖啡厅？还是洛可可风格的？」「我、我想开的咖啡厅嘛，因为有太多种了让我很苦恼……」「有很多种比如说是？」全身上下汗水疯狂喷出。母亲、爱衣、空的视线全集中在我身上。感觉我再这样沉默不语三分钟的话，全身上下会被刺穿成一个大蜂窝。「比、比如说……对了！像是啦啦队咖啡厅之类的！」爱衣对我怒目相视，以眼神示意。（优树你这大笨蛋！那种换装咖啡厅是什么啦!?）我也回瞪。（有什么办法！突然被这样一问我突然想不出要回些什么啦！）「啦啦队咖啡厅？」母亲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一种咖啡厅，歪头不解。「对、对啊！就是啦啦队咖啡厅！店里的每个女服务生都打扮成啦啦队员的样子，只要客人要求，店员就会帮你加油！」「就算你这么说，妈妈听了年轻人的想法可能还是不太懂。对了！你们实际操作一遍给我看好吗？」「在这里？」「对。阿优你扮客人，爱衣跟小空就负责当服务生。将来想和阿优追梦的两个人，想必都办得到吧？」「当然可以！空会加油的！」「我、我也会加油的！」这三名女性完全不顾我的想法，一整个挺热闹的。母亲马上去向茜小姐洽谈，是否能借用店里部分场地。◇「欢迎光临，请问是一位吗？」进到店里，爱衣穿着啦啦队服出来迎接。以白色为基调搭配恰到好处的桃红双色无袖上衣，配上迷你裤裙。衣着当然是上下分开成两件。她穿着长度只到脚踝的袜子，于光天化日之下露出那双细瘦却充满生命力的美腿。我一点头，她立刻带我到座位上。「如果您决定要点餐了再叫我就可以了。」「那我要点这个『加油咖啡套餐组』。」「『加油咖啡套餐组』是吗？还请您稍待片刻。」服务生一度回到内场。再度现身后，她手上拿着两颗貌似用廉价塑胶袋制成的黄色彩球。「可以请教您尊姓大名吗？」「我叫仓田优树。」「优树大人是吗？那我就这替您加油。」爱衣虽然连耳根子都红了，还是尽力挤出笑容开始加油。她将原本摆在腰间的彩球高举过头，相当有朝气地挥舞着。「加油！加油！优树！FIGHT！FIGHT！优树！」她左右交替抬腿，那已经够短的裙摆随之飞舞，让里头的粉红条纹若隐若现。就算如此，爱衣依然强忍着羞耻心，羞红着脸卖力地替我加油。「优树！别认输、别认输！优树！别在意、别在意！」这次换成上衣的下摆飞扬，不时可瞥见紧致细嫩的腰间。乳白色肌肤因为害羞以及运动的关系染成一片绯红，这幅景象看来格外煽情。她接下来一跳转身背对我。这次换把臀部翘出来。「加油！优树！加油！FIGHT！FIGHT！优树！」她两手撑腰，臀部左右两边来回摇啊摆地。她那有如开花前的坚硬花苞般的臀部，在眼前摇来摇去，就像在吸引我一般。臀部左右摇晃时裙摆也跟着晃动。最后，她转回正面，一边喘气一边微笑。「以上就是加油咖啡套餐，还请慢用。」然后爱衣敬过礼后便回到里面去。◇「感觉差不多就像这样，如何？」我得意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母亲。打扮成啦啦队员的爱衣则害羞地遮住脸不放。「「「…………」」」但是，女性们好像无法理解其美妙之处。见证足以名留青史的点子，却只做出如此反应。这让我对她们感到不快，一股后悔的心自体内涌上。「阿优，还有其他的吗？」「当然有啊怎么可能没有！接着就来表演精采好戏！」◇进到店里，爱衣身着军服出来迎接。她戴着军帽，穿着杉也穿过的那套贴身军服，衣服上更别着数枚勋章。手臂上缠着红色臂章，腰间佩挂一把短剑，此外还穿着迷你裙以及黑色军靴。「你这头猪终于来了！赶快去位子坐好！」「是、是！」我一坐在位置上，有本菜单像被用摔地放在眼前。「你是个废物米虫，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生物。然而，你在这边的身分是客人，我才准许你发言点餐！赶快选！」「我才刚坐下来而已耶……」「在你那脏嘴吐出什么东西后一定要加上SIR！还有这里可不是幼稚园！战场上敌人不会等你的！」「S、SIR！在下想喝红茶是也！SIR！」「到昨天都还在吸妈妈的奶奶，叫爸爸帮你买裙子的家伙，敢点红茶真是嚣张！不过今天特别批准你点红茶！你要感到光荣！」「SIR！非常感谢您！SIR！」「阿优，啦啦队咖啡厅我还能理解。不过这个军旅咖啡厅对待客人那么粗鲁……这样好吗？」「军旅咖啡厅就是要这样。我们可以做集点卡，用来店消费次数或金额换成点数追加，然后晋升官阶。只要官阶改变，服务生的态度也会跟着变化，很有趣吧？」「嗯~妈妈果然不懂时下年轻人的文化。」「空也搞不太懂。」「其他我还想开『姊姊』咖啡厅，不过就收益来看的话一定是『妹妹咖啡厅』比较好。进门的招呼声是『哥哥，欢迎回家。』离开时改成『哥哥，要快点回来喔。』接着制作会员卡，来店的时候请他们别在胸前，并依卡片颜色来表示客人希望怎么被称呼，称呼总共有十二种。」我继续对爱衣、空以及母亲解释自己的点子。「为了节省成本，内部就装潢得像学校园游会那样。然后客人先离开店里，马上回店的话服务生就会说『哇~哥哥来看我们的园游会，我好开心。嘻嘻，我要跟其他同学炫耀。』或者『你不能跟别的女孩子走喔。』之类的。然后再让他点东西，提升翻桌率，增加收益。老实说，咖啡这种原价几块钱的东西卖到五百元以上本来就能赚到笑得合不拢嘴。其他还可以再举办活动，像是学校泳装日、运动短裤日、歌德萝莉日……等等的。当然，活动日消费要另外加价，这没什么啦，就跟中元节或是深夜加成差不多。如果贩卖周边的话，还能在咖啡厅营运外增加额外收入 ── 」<img src="https://img.linovelib.com/1/1282/117763/160134.jpg"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少看不起服务业了！」穿着军服的爱衣，手拿菜单往我头上招呼。她抓着我的衣领不放，开始摇来晃去：「一家好咖啡厅啊，是能让客人放松休息的地方！我们要好好努力，提供一个不管是日常聚会、约定碰面抑或是转换心情的人都能轻松自在好好享受的场所！为此我们要把桌子擦乾净，地板拖得光亮，一边从错误中学习、试着做出美味的茶饮或是季节限定的甜点蛋糕啊！别把客人当成会走路的钱包只想把钱榨乾！服务业可不是没付出劳力就能收获的行业！」我甩开爱衣的手反驳：「那是理想论！爱衣你才别看轻做生意这回事！像咖啡厅这种坪数小的地方就得提升翻桌率才能生存！商业区的咖啡厅就有所谓的商业午餐对吧？那就是把单次消费金额拉高，有效率地提升利润的方法！」「你们两个都别那么激动。我觉得爱衣跟阿优两边的意见都对，只是各有各的利弊。倘若你们两人意见相左成这样，我劝你们还是别结婚好了，否则以后也只是苦了对方而已。」「谁要跟这种守财奴废物结婚啊！」「我也不要咧！谁想跟爱衣这种无法区分理想现实的人结婚！」吼完才发现……「「啊。」」我们自己放弃了结婚一事。「那就没办法啰。我家阿优果然跟小空才是最登对的。」母亲手贴脸颊叹气。空两颊发红，呼吸有些急促地双手于胸前握拳。「空为了小优，凡事都会好好加油！」◇（想不到这次作战会以那样的方式失败……）我拖着一身工作的疲倦，走在回家路上。由于已分出胜负，空这个天然呆立刻被宣告为战力外成员。我也没了继续工作的意义，只好与她一同回家。爱衣、小夜、艾莉丝与久远则继续在「CAT'S BELL」工作。空紧紧牵住我的手，幸福地展开笑靥。「打工真好玩。小优，下次我们再一起打工吧。」「不要，我非常不想工作。跟不认识的人讲话不仅累，要维持融洽的人际关系也很麻烦。总之我讨厌服务业。难道就没有躺着就能赚大钱的行业吗……」「这样啊，空很喜欢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喔。」啊，不过 ── 空继续讲下去。「只要能跟小优在一起，不管怎样的打工我都觉得很开心。」「……我说啊。这件事我一直想问却都忘了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过往小时候一同玩耍的记忆还留在脑海里。然而那对我来说，只是一段身为朋友间相处的记忆。过了好几年后，那个朋友突然说喜欢我，我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实际相处几天后，我才切身感觉到她有多么喜欢我，也让我更在意她之所以爱上我的理由。「这、这个嘛。那是因为，是小优呀。吼、吼你要让我说什么啦，色鬼！」「刚刚那样问哪里有情色成分了请问!?」我搔搔头再度询问：「你能不能具体且简单地说明给我听？」她沉默了一会，整理要说的话。出力支撑住空的身体。「谢、谢谢你小优。」「有没有受伤呢小姐？是说让空边走边说明事情的我也有不对。」「小优每次都要把空说成是个天然呆的漂亮美人。」「最后那词是怎样，老王卖瓜喔……真是的，脸皮厚也该有个限度。」不过长得可爱倒是事实……我们在自动贩卖机买了饮料，看了一眼当初爱衣她们曾拿来与空比试的公园，坐在长椅上。「那么，我重新问你一次。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这个嘛，因为我最喜欢你不顾他人感受恣意妄为的地方了。」「喂，你听得懂国语吗？」「？嗯，听得懂呀。」不行。这家伙根本不懂国语。「不好意思，你能够以我也可以理解的方式，照顺序来讲给我听吗？」「小优你好任性喔。好痛！」我使出手刀往她头上一劈。「少啰嗦，快点讲。」「呜~小优好坏喔。」接着，空一面搓着手中的果汁罐开始述说：「……这个嘛。以千影一族的价值观而言，能操纵越多影子的人就越受人尊敬。所以啊，像空这样能操纵的影子数比前一代多上十倍，打从一出生就一直受到很多人的疼爱。多少也因为我是当家主的女儿啦，不过大家都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孙女或是兄弟姊妹呢。」她说到这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般地继续开口。「千影一族的人在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前，得上一族内的学校。空也有去那所幼稚园，那时候在幼稚园跟朋友有点小争执。只不过为了互相抢娃娃玩，真的是小到不行的争执，可是空因为力气比较小，抢输了朋友。当时 ── 」她许多话卡在喉头，想说又说不出口。「空因为朋友那样很不高兴。空是千影一族有史以来最有资质天赋的人，从大人到小孩都喜欢我，整个世界理应听我的话运作才对。为什么朋友却不听我的话呢？这点让我无法原谅，完全无法原谅 ──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后接着说下去。「我的力量失去控制了。黑影人不分对象地展开攻击……幸好，因为那是一所千影一族里不懂控制力量的小孩才会上的幼稚园，所以立刻有族里的大人出面阻止，才没有人死掉。然而，当时朋友的身上却留下了伤痕，过程中也有很多大人都因为帮忙阻止而受伤。」「…………」「在那之后，一族的人就开始变得怕我了。原本大家对待我像个公主，如今却视我为死神感到恐惧。就算如此，爸爸、妈妈还有姊姊依然爱着我。但是在那件事之后，我也开始害怕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她握紧手中的果汁罐。「之后一直到了小学入学的年纪，我还是不敢踏出房门外。虽然妈妈还有姊姊会来教我念书，但是别说跟家人以外的人讲话了，就连见面我都会害怕。但是后来，我遇见了小优。我想妈妈是为了让我身心做个复健，才会想至少让我和年龄一样的小优见上一面。空在不知道有小优在的情况下，打开接下来要暂住一星期的家门，结果发现小优人在客厅。」说到这后她终于露出微笑。「小优，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这个嘛……抱歉，我完全忘了。」「嘻嘻，空到现在还记得哟。小优你在自我介绍前就先说了『过来当我的手下！』呢。拥有超越千影一族历代当家才能的空，却被一个素昧平生的普通人小孩要求要当他的手下。小优你还真是大牌。之后，你就直接抓着我的手跑出去外面，到山里抓独角仙哟。而且我们第一天就在山里迷路了。」空打从心底开心地大笑。「在那之后我们两个一直尽情玩耍。在河边游泳、去海边钓鱼、一起露肚子睡午觉、互相抢着吃红色的细面、搭建秘密基地、晚上一起放烟火，还把快熄灭的线香烟火接在一起，让它变大继续烧……小优你一直都拉着空到处跑哟。」「空……」「就只有那个礼拜，空可以忘掉心中的那份恐惧。」「恐惧？」「嗯，恐惧。我的力量失控，差点失手杀了朋友。被一族里的人视为死神，拒绝来往的恐惧……但后来我能理解，那些都是没办法的。因为有个说不定会杀死自己的怪物在身边，任谁都会感到害怕吧。空已经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怕我的原因，做了那种会遭人拒于千里之外的事，自己甚至是个不被允许活在世上的存在，但是 ── 空依然渴求着一个『能一起陪在我身边的人』。」一颗如珍珠般美丽的泪珠自她眼中滑落。「事情发生后，爸爸、妈妈、姊姊……他们都一如往常地对待我。但是空却像头饥渴的猛兽，一直需要其他人陪伴。我明明是个只因为玩具被抢，就差点杀了人的存在。我愈想着要逃避、要忘记，这想法就在我脑里愈发膨胀。这样下去，我说不定又会失手杀了人啊！」「…………」「那样的自己真的很可怕。下次我说不定真的会致人于死。然而空依然希冀着他人的温暖与气味，想、想要他人暖暖的掌心还有身体的热度。」她用指头拨去自眼中流出的泪。「我就像那样一直抱着自己的双脚，独自在连外界光线以及新鲜空气都进不去的暗房里忍耐。但小优对我伸出了手，邀我一起去玩。每天一起四处奔跑嬉戏……真的好快乐。」空说着说着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味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昔日自我。「……空呀，一直到那时候都还不懂什么是恋爱。大家的地位都在我之下，他们都是为了讨好我才跟我在一起。但是小优不一样，小优跟空一起吃饭、一起下海玩、一直陪着我 ── 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一直寻觅的东西。我想要跟这个人 ── 也就是小优一直在一起。」她因为害羞，微微笑了一下。眼角泛着泪光，对我诉说自儿时以来的思念。「之后我才发现，我对小优的看法已经不是朋友，而转变成初恋对象了。是这世上独一无二、我最想要的重要的人。小优轻而易举地赶走空心里的痛还有那片乌云，同时让我体会到有人陪在身边、跟自己看着相同事物的喜悦……所以空才喜欢上小优。我好喜欢、好喜欢小优。」这是份相当直接的感情。没有丝毫害羞、算计、迷惘。是句宛如不含任何杂质般纯粹的话。「所以我一直以能和小优结婚为目标，努力修练控制自己的力量。我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人，而且会用这份最强的力量保护我最重视的人，也就是小优你。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马上来见你。」空以真挚的眼神对我诉说。「终于，我已经能控制力量、不让其失控，也受到大家认同，成了千影一族的当家。所以我才想跟救了空的小优结婚。不管再怎么艰辛、困苦，甚至碰上天塌下来般的不幸，我也要保护小优让你幸福……这就是最喜欢小优的空心里的想法哟。」「我 ── 」这次换我说不出话来。有关空畅谈的回忆，我脑中只留下相当模糊的印象。那或许只是我没想太多，单纯带着空四处玩耍的缘故。然而面对一心一意惦记着我的空，我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小优你不必想太多。这只是空自己变得难过又突然好起来而已。」「空……」被她这么一说，我本打算说出我的真心话 ── 『咕~~~』但肚子却在此时叫了好大一声。「抱、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总之抱歉！」「嘻嘻，没关系啦。只要小优知道空是怎么喜欢你的就够了。」她喝完果汁，丢掉瓶罐后站起来。空为一扫低沉的气氛，脸上挂了个宛如向日葵绽放的笑容。「那么，回家后空来做个特制萌萌蛋包饭给你！」「……说真的，你到底从哪学来那些知识的？」

第四卷 第五章 仓田君开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