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7话最后一大抬起头来——

早晨——在闹钟响之前一大就已经醒来。从床上跳起来后，他便全力拉开窗帘。眼睛在早晨耀眼的阳光刺激下忍不住眯了起来。能够是晴天真是太好了。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当然希望包含天气在内的所有条件都能处于最佳状态。「嗯。」一大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以双手拍打脸颊。令人感到舒服的疼痛感使他全身都醒了过来。简单吃完早餐后，他便藉由淋浴来洗净身体。不只是外部的状况。也要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才行。鼓起所有勇气的铃音、来自于学校朋友与朋店长等人的建议与应援，以及昨夜二美打过来的电话。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原本是冒牌恋人的三个女孩子。托大家的福，自己终于下定决心了。已经不再迷惘。再来就只剩下展开行动了。穿上干净的衬衫，接着套上最喜欢的夹克。在镜子前所捡查的，不只是服装仪容而已。更重要的是确认自己的表情。从正面笔直地看着自己，并且问道：「心意已决了吗？」一大对自己的问题坚定地点了点头。「不会后悔吗？」再次点头。「已经做好觉悟了吗？」最后也点了一下头并且露出微笑。虽然这么说有点老王卖瓜，但那确实是毫无犹豫的开朗笑容。无法保留或回头，而且也无法重来的一次性重大选择。正因为这样，这份心情才有价值。一定会有人受伤。自己不是洁白无垢，也不是没有罪过。但即使知道是这样，还是得选择出一个人。不对，应该说无法欺骗自己想选出一个人的心情。以自己的最佳造型往家门外踏出一步后，一大确实锁上了门。啾！在指定的休息室里，将透明树脂制护盔的绳子在后脑勺绑紧，接着双手套上装了软垫的保护手套。「后面会太松吗？」鹰奈还是向三年级的经理询问了一下看不见的部分。「没问题，很紧了。鹰奈，加油唷。」「交给我吧！」鹰奈很喜欢调整好装备后准备上场的气氛。战斗、打倒对方、获胜——这就是鹰奈本人朝着最闪耀的瞬间迈进的准备时间。今天的规则是配戴防具并且允许打击技。对原本不是在空手道主要流派的道场里学习，而是从自家的古代武术起步的鹰奈来说，这比点到为止或者表演招式的比赛要轻松多了。只不过就算戴着防护道具，还是不能尽全力攻击对方就是了。「圣穹女学院，冰鱼选手。请准备上场。」「好的！」精神十足地回答了工作人员的呼唤，又对着经理行了个礼后，鹰奈便朝着比赛会场走去。竞技场是在体育馆的木头地板上铺设杨杨米而成。环绕在头上的观众席目前大概坐了六成左右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学校的加油群，可以看见各种颜色的制服形成好几个区块。「姊姊！加油啊——！」一边发出尖锐叫声，一边挥动绣有『LOVE＆FIGHT☆鹰奈」的手制旗帜的当然就是桃乃了。她的头上也绑着写有同样文字的头带。原本想寻找一大的身影——但鹰奈还是把视线移回正面的对战对手身上。（已经跟大家约好了。在结束前都要把注意力放在比赛上。要是寻找阿一，就等于是背叛了约定。）喜欢上一大之后，自己开始想着要变得更有女人味。但他却对自己说『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而庞奈最闪耀的时刻就是尽全力作战，以及使出招式的时候。如果一大已经来到现场——或者接下来要过来的话，当然想让他看见自己帅气的一面。而那当然就是全力作战后获得胜利的模样了。站上预备线后，裁判便呼叫选手的名字，而鹰奈也在这时向对方行礼。「开始！」裁判刚宣布比赛开始，鹰奈随即踩着敏捷的脚步一口气拉近双方的距离。全接触空手道流派出身的选手体格都相当健壮而且耐打，但在距离感与速度上通常都略逊于古代武术。攻击范围不及对方的鹰奈，正是利用这方面的差异来取胜。在对手产生反应而摆出防御姿势前，她的上段回旋踢就已经击中对方的头部。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击，但准确的打击已经让对方趴到榻榻米上。「一胜！」裁判手上的旗子扬起。鹰奈依序对重新摆好姿势的对手以及裁判行礼。「……我要拿着优胜奖杯冲进阿一的怀里。这就是我今天的愿望。」低声说完后，她暖和的鼻息让护盔内侧出现了一些雾气。「大小姐，背后的绳子会不会太紧了？」「不会。这样就可以了。」附属于『天堂饭店』晚宴厅的休息室里，真爱这么回答帮忙穿礼服的茉莉。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午夜蓝的长礼服，胸口还点缀着纯白的花饰。虽说不是拘谨的派对，但真爱除了是主办人代表之外，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所以于礼仪上，以及为了不被看轻，都还是需要上得了台面的装扮。顺带一提，茉莉依然穿着平常的女仆服，来到这里之前，已经两次被误认为宴会厅的服务人员了。「来吧，大小姐。看看您美丽的模样。」在茉莉的催促下，真爱开始凝视着镜子。「这样真的好看吗……」「是的。虽然您一定有许多不安，但请您要对自己有信心。不抬头挺胸的话，可就浪费了您的美貌了。」总是面无表情的她，这时对着镜子露出温柔的微笑。「说的也是。谢谢你的建议。」调整呼吸并且环视周围后，发现化妆台等像俱都相当优雅，上面还可以看见精致的雕刻。这个会场也被拿来当成结婚用的场地。那个时候，这个房间就是新娘的休息室。一瞬间——真的只有极短暂的一瞬间，她像是看见镜子里头的自己穿着※白无垢一样。（译注：日式新娘服。）「将来有一天，我要穿上新娘礼服时……坛小姐也愿意帮忙我吗？」「请交给我吧。我也完全学会替人穿和服的方法了。结婚典礼的准备就不用说了，要是直接擦枪走火的话，我也能够完成善后的工作。因为在穿着新娘服的时候来一发可是男士的梦想啊。」她握紧带着手套的手，然后从食指与中指之间露出大拇指前端。「坛、坛小姐……！你真是的！这种程度的意思我也可以了解唷，请不要调侃我了。」因为发现之前被灌输了一大堆奇怪的单字，所以真爱便在想得起来的范围内用国语辞典把这些字查了一遍。当然里面也有一些词可能因为是俗语而没有记载在辞典里面。结果便知道了她之前随口说出的话都带有情色意味，让真爱立刻羞红了脸。向茉莉本人抱怨之后，反而遭到她冷静地反击说：『现在的大小姐，就像密集地以辞典查询情色字眼，然后用萤光笔在下面画线的思春期男孩子一样。』「大小姐。」茉莉从后面把手放在真爱外露的肩膀上。「自从我到天弓院家服务后，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您，自从您认识了八木本先生，真的是有了非常耀眼的成长。同样身为女性的我，真的很羡慕您。」「谢谢你。」听见拥有成熟美貌的女性称赞之后，真爱忍不住想露出微笑。「请带着自信完成今天的任务吧。能够减轻主人负担的只能算是普通的佣人，唯有帮助主人变得更加了不起，并且支持主人成就一番事业，才是一流佣人真正的喜悦。」「谢谢你。坛小姐说的没错……我也希望能够回应你的期待。」自己拥有特殊的地位。但是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因为有茉莉等许多人的协助，才会有现在的天弓院真爱存在。真爱当然也由衷希望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自己选择的唯一人选能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咚咚。敲门声将真爱陷入沉思的心唤了回来。「真爱，差不多该去致词了。」原来是志束来叫她了。她戴着金属框眼镜，身穿整齐暗灰色裤装的模样，让人很难相信跟前几天那个醉鬼是同一个人。严肃与冷静中带有温柔的笑容，透露出她对真爱的能力感到相当安心。「好的。我知道了。」『在举杯之前，我们先请天弓院纪念财团代表·天弓院真爱以主办人的身分跟我们说几句话。』同一时刻，担任司仪的女性声音也从音响里传了出来。在众人拍手欢迎下，真爱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她接着便对事先调整好高度的麦克风开始了自己的致词。她不会拿出小抄之类的东西。因为内容已经全部背下来了。「首先要向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拨空前来参加今天的派对表达感谢之意。」往下一看就能发现，会场大多是穿着西装的男性。年龄大概是从三十岁到七、八十岁左右。其中也能看到在一族中担任顾问的麒堂，以及朋店长的祖父有悟的身影。「我想已经事先通知过大家，我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正式就任天弓院家的当家，并且改革目前的组织制度，把利益回馈给关系企业，并且更加致力于从业人员的福利保健以及振兴地方的经济。届时将更加需要各位大力的帮助，于是便设下这个能够增进情谊的派对。那么，我也不想发表什么长篇大论，致词就到此结束了。」使了个眼色后，在旁边等候的服务生便把装有乌龙茶的杯子递给真爱。「那么，各位来宾。请尽情享受今天的派对。乾杯。」「乾杯！」场内来宾同声唱和，等来宾都把杯子里的饮料暍完后，真爱便优雅地行了个礼并且走下舞台。来吧，挺起胸膛。身为主办人的自己必须要有出色的对应。会场内看不见期盼已久的身影。但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前，自己都不会放禀希望。只要还有希望，自己就要尽力做到最好，因为已经跟其他人约好了。舞台的布幕升起。但是舞台上没有任何人在。只见挂在上面的萤幕开始播放起影像。爆满的观众席开始出现骚动，而骚动又马上变成欢呼声。今日首次公开。电视动画『幻葬的晚会』的片头。月影下，女性角色们华丽地跳跃、变身并且挥动武器砍杀、打倒怪物。影像结束的同时，担任女主角的声优便出现在舞台上向大家打招呼。会场立刻出现比刚才还要夸张的欢呼声。「是的！刚才就是明天即将播放的『幻葬的晚会』的片头影片。动画里明明出现那么多女性角色，如果只有我一个声优出场的话，就太对不起特地到场支持的朋友了。各位！快点过来吧！」女主角对着舞台两侧喊话。「来，皐月。轮到你出场罗。」经纪人野间静静地推了一下早少女的背部。「好的！」早已换上同样造型但不同颜色服装的早少女，立刻和其他共演者一起朝舞台中央跑去。如雷的掌声欢迎着众人。这时不要说鼓膜了，整个身体都产生共鸣而快要开始震动。虽然已经把后台通行证交给一大，但事前没有接到他来到现场的通知。时间上来说，这场活动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行程了。如果一大先到鹰奈或真爱那里去，那么应该已经有结论了。简直就跟交出去的答案卷一样。现在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但只有学生本人还不知道分数。不对——不能再想这些事了。虽然无法完全切割，但站在这里的不是『星川早少女』，而是『皐月星见』。如果没办法做好身为职业声优的工作，那么自己将没有脸面对一大以及另外两名好友。早少女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演出者一个一个自我介绍，这时终于轮到早少女了。「我是担任皮塞勒一角的皐月星见。自己是第一次担任这种动画的固定班底，所以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输给其他前辈！」为了配合角色，她目前的声音比平常要高了一些。「皐月小姐～!」听见粉丝的呼喊后，早少女感到胸口一热。「皮塞勒是什么样的角色呢？」司仪按照之前开会说好的内容把话头抛给早少女。「嗯……在成员里年纪最小，但退魔战士的经历已经相当长，虽然身材娇小却又是前辈，是个相当有趣的角色。责任感很重的她有时会过于逞强，但因为从小到大就只专注于战斗上，因此比较缺乏社会常识。我希望自己能够表现出这种落差的可爱之处。」「皐月小姐也是从童星时期就开始演戏了吧。所以已经算是老鸟了。」站在旁边的前辈声优从旁边插话调侃早少女。快要三十岁的她，在自己的网站与电台节目等媒体上都是以，错过结婚时机而拚命装年轻的角色。而闻名，另外在录音现场也经常担任统筹与联络的工作。「真是的。不要这么说嘛～」「对对对。就你最没资格这么说。」司仪的吐槽让会场的观众大笑了起来。这些看起来像是临机应变的演出，其实都是事先套好的内容。虽然没有正式的剧本，但事前会先决定谈话的大概流程，并且确认NG的话题。可以提及皐月星见是前童星艺人·星川早少女兼女高中生的事实。虽然不禁止提到学园祭里的冲击告白，但希望尽量不要勾起大家的回忆。原则上禁止谈到造成该事件的原因，也就是网路上流传的合照。声优介绍、监督等工作人员的致词、脱口秀、完整版主题曲的演唱会等内容，让活动一直处于相当热络的状态。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各位，今天高不高兴啊！」司仪对着观众席伸出麦克风。「高兴！」巨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们也很高兴！『幻葬的晚会』将从这个礼拜开始播放，一、二、三！」「请大家一定要收看！」早少女以及其他声优也一起这么大叫着。布幕也在这个时候缓缓降下，将掌声久久不散去的观众席与舞台做出区隔。敦请到场者迅速离开的广播立刻随着BGM响起。室去。这时工作人员也开始折卸布景了。「呼—……」为了让发热的身体冷静下来，早少女用力吸了一口气。她一边用手背擦汗，一边走到舞台侧边。「辛苦了，皐月。」在拿着毛巾迎接早少女的野间经纪人身后，还可以看见另一道人影。「……一大……？」早少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接着顺便捏了一下脸颊来确认是不是在作梦。结果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影。一大的胸口就挂着前几天交给他的后台通行证。「表演得很棒唷。早少女。」一大笑着竖起大拇指。「骗人……你从什么时候就来了？」「活动开始前我就到了。但我拜托野间经纪人先帮我保密。因为不想在正式表演前分散早少女的注意力。活动开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看表演罗。」「……这就表示……你选择了我，应该说，选择了人家……没错吧？」早少女很想冲过去。但脚却不停发抖，光是要站稳就很不容易了。「是啊。」进行这样的对话时，一大已经一步一步朝她靠近。但是——「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我知道理由呢？」匆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早少女的视线朝舞台旁边看去。一大也回过了头。那里果然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鹰奈……真爱同学……」看见两个人后，一大忍不住低声叫着她们的名字。真爱应该是直接从派对会场到这里来的吧。她身上穿着深蓝色礼服。而鹰奈则是穿着运动服。手上的包包之所以有些变形，应该是里面装了优胜奖杯的缘故。「是我去找鹰奈同学一起过来这里的。」在一大与早少女发问之前，真爱已经以平稳的笑容做出了说明。「我在会场里没看见您，而您也没有去帮鹰奈同学加油，那么就一定是到早少女同学这里来了。」「那、那个……早少女。恭喜你了！」鹰奈以形容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的表情这么大叫。原本决定绝对不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看见这张脸后，一大实在没办法不发出声音。「两位……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阿一本来就要做出决定，而我们之前不是说过……要接受任何结果了吗！」「是啊。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责怪一大先生。是为了祝福好友的恋情终于有了结果。」出现在真爱脸上的，不是完全看开了的笑容。里头还带着悲叹、困惑，当然还有忌妒。真爱也同样带着各式各样的感情。原本认为自己相当清楚。向尽了全力，并且提起勇气面对这种结果的两个人道歉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但一大心里依旧想着，如果她们允许，那么自己还是想对她们做出『说明』。「藉由和每一个人约会的形式，让我获得了能好好考虑的机会，而我也真的烦恼了许多。」一大笔直地凝视着鹰奈与真爱。「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对每个人都好的最佳结论。这样的话，就抛开立场、将来等所有的事情，选择在约会时让现在的我感觉到和她在一起最开心的对象——只要选择现在的我『喜欢』的心情，才是最诚实的结论……我是这么认为的。」宣布选择某个人与不选择另外两个人的理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当任性，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行动。但真爱与鹰奈依然一边点头一边侧耳倾听着。「希望你们不要误会了，真爱同学要继承财团，鹰奈要继承道场等事情都没有成为重大的负担。我反而认为——把这些『条件』加进去后，考虑到从现在开始努力用功的话，是不是就能成为适合真爱同学的伴侣，或者是不是可以帮助鹰奈经营道场等等——这种计算过合理性与好处才决定的行为才是不诚实。」「是的，这我知道。」真爱这么回答。「前阵子我离家出走时，一大先生也曾经这么说过了。应该说，在这样的前提下，您还愿意考虑我的处境到这样的地步，我已经很感谢您了。」「不至于完全不用顾面子，但也不用拚命想耍帅来帮助对方。可以有点放松又有点装模作样，然后快快乐乐地一同成长……我发现自己想谈的是这样的恋爱。」不单只是选择谁那么简单。而是想和那个人谈什么样的恋爱、构筑起什么样的关系。和鹰奈在一起时的轻松感确实很棒。为了真爱而拚命努力也是非常充实的时间。但是，和早少女之间充满刺激的对话才最让一大心动。当然无法毫不犹豫地说出早少女是最棒的唯一人选。因为一大也确实感受到真爱与鹰奈的魅力。如果发生过的事情顺序稍微改变，或者过去的小小选择有所不同的话，心情的比例也会不一样了吧。但现实生活里不会出现分歧路线，也不能重新来过。现在做出的结论就是唯一的真实。「我喜欢早少女。虽然无法发誓这会是份永远的爱，但这绝对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心情——我也希望……这样的心情能够永远保持下去。」「一大……」早少女以湿润的眼睛凝视着一大。「啊啊～那就没办法了。」鹰奈像是死心了——或者应该说装出死心的模样来挺直了背部。「我的确是变得比较有女人味一点，但我和阿一到了事到如今也很难变成情侣那种关系了。认输了认输了！」她说完便直接走了过去，然后低头把脑袋靠在一大胸口。「不过呢，我虽然是输了，但还没有失恋唷。」「咦？」出乎意料之外的发言，让一大发出了问句。「因为我喜欢阿一的心情还是没有改变。我不想失去内心深处的心动感觉。所以呢，虽然是真心希望早少女能够幸福，但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如果转淡，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发动反击！」这是在空手道上从未尝过败绩的她首次出现的心情。「嗯。我知道。」早少女用力握紧鹰奈的手。「我不会哭唷。因为桃乃说过，要是让我哭了就要用铁拳制裁一大。」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嗯，谢谢你。」一大静静地抚摸着鹰奈的头。「还要做炒饭给我吃唷。我最喜欢吃阿一做的饭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完全不用客气唷。」「我会在冬天前编好围巾，你应该会收下吧？」「那是当然。我很期待唷。」嘶……靠在胸口的头部离开了。「那我要回去了。阿一还有早少女……再见了！」鹰奈在没有抬起头的情况下拚命挥动右手，然后转身跑走了。目送她离开后，这次又换成真爱靠了过来。「要再次恭喜二位。还有也要谢谢你们。」她拉起长礼服的裙摆行了个礼。为了控制自己的感情，她强行让自己专注在『形式』上。「只知道狭窄的世界，连自己的不成熟之处都看不出来的我，能够像是重生一样，都是因为遇见早少女同学的福还有一大先生的帮忙。」她伸出双手来分别握住一大与早少女的手。「今后我不论是在工作或是私底下都会遇见更多的人。说不定最后会遇见比一大先生更具魅力的男性。」如同星星一样多的异性里，实际能相遇的人数其实有限，在遇见的人当中能真正成为恋人的不是『最理想的另一半』，而是『最棒的另一半』。但是反过来说，这也就表示可能还有尚未遇见的『更棒的人』存在也说不定，同时也代表还有主动追求新邂逅的价值。「但是在那之前，我最爱的人是一大先生的事实依然没有改变。虽然不至于像刚才的鹰奈同学一样，但只要早少女同学有不适任一大先生另一半的举动，我一定不会客气。你们两个人有成为最幸福情侣的责任。」「嗯。我会铭记在心。既然是和情敌竞争后赢得的宝座，就一定要牢牢地坐稳。在试镜里获得演出机会后，我就绝对不会放弃那个角色。」「我也会努力不让真爱同学蒙羞。」一大和早少女也加重力道回握真爱的手。「两位有这样的志气真是太好了。」放开手后，真爱便往后退了一步并且再次行礼。「那么我也要告辞了。我还没有不解风情到打扰两位好不容易才有的独处时间．」挺直背杆转过身子后，真爱也从现场离开了。「她走了……」「嗯，是啊。」早少女低声呢喃着，而一大则是把她的肩膀搂过来。与其说是故意这么做，倒不如说是回过神来就发现手臂自己有所行动了。「啊……！抱、抱歉！我才刚表演完，现在还满身大汗！」早少女急忙想移开身体，但一大没有放松力道。「那个……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一定会流汗吧。何况沾到喜欢的人……应该说女朋友的汗水本来就算不了什么。」这时连一大自己都觉得有点太做作了。但会想这样子耍帅，也是因为对象是早少女的关系。因为知道早少女会确实地接受，并且回应自己的态度。「嗯、嗯……我……应该说，人家也……啊，果然还是用我比较自然哦？其实我也是这么想啦……」面面相觑后，他们便一起屏住呼吸。然后都变得满脸通红。「之前也以冒牌恋人的身分做了许多事情，但真正在一起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呢。」「但我们是刚刚才变成真正的情侣的，所以不好意思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把两人的关系实际说出口后，一大的脸就愈来愈红了。「嗯……对了，早少女。这个给你。」一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到早少女伸出来的手上的，是一个绑了缎带的扁平小包。「咦？这是……」「没有啦。其实上次约会的时候，我就决定要送你礼物了。但是却因为当时的情况而错过了时机。不过隔天再交给你也有点怪……」「谢、谢谢。我可以打开吗？」一大点了点头。包裹里面装着一条说是白色应该更接近象牙色，而且还带有刺绣的手帕。「考虑了很久后，我觉得这种时髦且有实用性的东西比较好……而且可以随时带在身边。虽然也觉得有点没创意就是了……」「嗯。我很高兴。谢谢你。」两个人凝视着对方——然后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哈哈哈！我们两个怎么到现在才在害羞啊。」

第十卷 第7话 最后一大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