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悲叹末日的乌鸦第三章书记的梦

地点再度转移。他们从宫阪高中校庭所在的位置，移动到地下深层。这里准备了用来连上〈预言〉的研究设施。泉就在这栋研究设施内的更衣室里，脱下裙子。也脱下了水手服。她看着镜子照出自己只穿着内衣裤的模样，双手抱胸，一脸认真地说：「唔……如果胸部可以再长大一点，我觉得应该可以迷倒一大堆男生啊。」她自言自语，笑了笑。然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笑了。金色的头发，说不上丰满的苗条身材。她看着这样的自己，接着视线转向挂在镜子旁边的那件布料很薄，看起来像韵律服的粉红色衣服。附带一提，据说这件像韵律服的衣服，就是为了保护术者观看〈预言〉时，免于受到〈预言〉中含有的诅咒侵害而开发出来的防护衣。泉看着这件防护衣自言自语：「一旦穿上这件衣服，内衣裤的痕迹一定超明显的吧……咦？咦？那么，果然应该全部脱掉再穿？总不可能要我自己准备丁字裤……不不，可是要我底下什么都不穿，实在……呃，嗯，在很多方面都……」好像有问题，又好像没问题。泉想到这里，放声呼喊：「欸欸欸欸，哈斯格！」但没有人回答。她又用更大的音量呼喊：「欸欸欸欸欸欸，哈斯格哈斯格！」这次背后传来回答的声音。「干嘛啦？你很吵耶。」泉转过身去，汪意到哈斯格的声音是从更衣室的门帘后方传来，于是歪了歪头。「奇怪，哈斯格明明是在隔壁更衣室换衣服，怎么声音是从后面传来。」门帘后的哈斯格回答：「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换好衣服啦。你也赶快换一换啦。」「呃，可是，我有很多少女的烦恼。」「啥？」「而且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哈斯格，那件像韵律服的衣服，你已经穿上了？」哈斯格很干脆地回答：「穿了啊。」「哇哇，真的假的？」泉想像哈斯格穿上韵律服的模样。想像哈斯格脱光衣服穿上韵律服的画面。想像中的哈斯格莫名有点缅腼，红着脸……「不要看人家啦。」想像中的他还擅自说出这样的话，泉的反应当然是……「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独自爆笑了好一会儿。还伸手不断拍打墙壁。结果换来一阵显得非常不高兴的声音。「我说啊，你一定在想像非常失礼的画面吧？」泉没回答，只是捧腹大笑，在地上打滚，「你不要闹了。」「没有没有，对不起，嗯。哈斯格这么帅，我想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至少我想像中的哈斯格小弟弟会说『不要看人家啦』，好可爱耶。」「小心我拉开门帘啊。」「不要，你好色。」「别废话了，赶快穿一穿出来啦。顺便告诉你，听说这防护衣可以直接穿在衣服上。」「咦？这样啊？」「而且这玩意一穿上去的瞬间，就会变得像铠甲一样。」「是喔？」「所以我现在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种白痴模样。」「咦？那多没意思。」「没意思就没意思。」这时从哈靳格所在的位置，传来赛尔裘说话的声音。「咦？这个可以直接穿在衣服上？我倒是脱光了才穿。」「等等，你也是喔？」泉听到这样的谈话。附带一提，赛尔裘应该是在泉隔壁的隔壁的更衣室换衣服，看来连他也换好了衣服。赛尔裘说：「咦？泉同学还在里面？」「对。她说她还在换衣服。」「是喔？那么，哈斯格你在做什么？」「啥？什么做什么？」「你想想，这样不是很奇怪吗？眼前有个可爱的女生在换衣服，一伸手就能轻易拉开门帘。既然这样，是男人就应该立刻把门帘……Open　the　curtain！」色鬼赛尔裘这么大喊。门帘被扯得格格作响。泉惊呼：「咦咦咦！」赶紧捡起裙子和水手服，用衣服遮住胸部与腰部一带。但不知为什么，门帘并没有被拉开。赛尔裘说：「我说哈斯格同学——」「干嘛？」「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呃，我想反正老哥不会拉开门帘。毕竟你这家伙就是不会做女人讨厌的事……还是你希望我扁你一拳阻止你？」「照剧情不就该这么演吗？」「那我就扁罗。」哈斯格这么说着，发出铿的一声巨响。赛尔裘说：「喔喔，一点都不痛。泉同学，我们证明了防护衣非常坚固！」更衣室外传来这样的声音，到头来还是没人拉开门帘。泉笑了笑说：「哎呀，好遗憾喔。我以为你们真的会拉开窗帘，连胸罩都脱掉了呢。」她嘴上这么说，却赶紧穿上水手服。结果赛尔裘在外面说着：「咦？那太遗憾了。可是我比较喜欢自己帮女生脱衣服，所以没关系。哈斯格的表情看来就好像觉得有点可惜……」「我明明就没有！」「你听，他否定得这么用力就表示……」「你真的很让人火大。」「面对拚命想扯开话题的弟弟，我这做哥哥的打算今后也温暖地守护着他……」「去死吧！」铿！「嗯，又证明了这样果然一点也不痛。」「你很烦。」听到这样的对话，泉笑了。她穿上裙子，卷起裙子上端收短裙摆，然后再度拿起韵律服。摸起来的感觉很有弹性，质地很像橡胶。仔细一看，布料本身的颜色是白色，上面填满了大量的粉红色文字。但这些字不是日文，乜不是英文、法文或中文。是她从未见过的文字。泉看着这些文字说：「可是总觉得如果穿着衣服，再直接穿上这个会变得很臃肿啊。」说归说，她还是先穿着衣服再套上韵律服。结果胸部立刻变臃肿，裙子的部分更是悲惨。只有裙子正中央被韵律服拉起，就像是相扑选手穿的缠腰布。这种实在太难看的模样，又让她差点一个人爆笑出来。就在这时——韵律服表层的文字忽然晃动。这些写在布料上的文字直接凸起，往四周展开。转眼间，泉被裹在一套太空装似的铠甲当中，连脸都被遮住。她看到镜子里的模样——看着自己整整大了三圈的模样——「这根本就是机器人嘛！」她如此大喊着直接转过身去，拉开门帘，就看到门帘后也站着两具机器人。泉举起机器人的拳头，有点亢奋地说：「根本就是机器人嘛！」机器人赛尔裘也说：「耶！」「……」一直等待哈斯格开口。结果变成机器人的哈斯格瞬间正要举起拳头，但又立刻作罢。「别、别以为我会陪你们胡闹！」他如此大吼。赛尔裘听了转过头来。「可是你刚刚明明就想举手吧？」「就是说啊。」泉也点点头。「我才没有！」「弟弟拚命想否定，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说你很烦了！」铿！哈斯格揍了赛尔裘一拳，但受到防护衣保护的身体，似乎真的一点也不痛。泉见状说道：「欸欸，哈斯格。」「啥？」「我也要我也要，打我一拳。」「咦？不，这有点……」「没关系没关系。」哈斯格听了，拳头一下子举起一下子又放下。「不，我还是觉得打女人太……」「没关系没关系，我是机器人。」「嗯～～」「没关系没关系。」这时哈斯格总算举起拳头，在泉身上打出铿的一声。「等等，这种力道就算不穿防护衣也不会痛吧。」「呃，可是啊——」这时，另一个地方传来说话的声音。「啊啊，你们换好衣服了？」是黑守的声音。泉转过身去，先做了一个警察式的敬礼。「机器人化作业已经完成。」赛尔裘也模仿泉的姿势说：「已经完成！」接着泉和赛尔裘又一起默默看着啥斯格，然而……「就说我不搞这套了！」哈斯格这么大吼。泉「啊哈哈」笑了几声。黑守也浅浅一笑。「也是啦，我是觉得最好趁现在赶快笑一笑。毕竟等你们看过〈预言〉，可能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赛尔裘和哈斯格听了面面相觑。泉正要歪头思索，但身体已经变得像机器人一样，让她的脖子动起来不太灵活，也就干脆放弃歪头。接着她问：「意思是说我们会死？」黑守回答：「如果实力不足，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更有可能的是看了〈预言〉之后，在观看者心中留下伤痕，夺走观看者活下去的气力。」「这就是说未来全都被预测了，所以觉得没意思而感到绝望？」黑守只是耸耸肩膀作为回答，于是泉又说下去：「会觉得反正到头来人都要死，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努力？」「说得轻浮一点，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黑守这么回答。泉在防护衣里头轻轻耸肩。「那……我想我一定会没事。」她的声音小得几乎不会流出防护衣外，小得几乎谁也听不见。但她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有事。毕竟觉得已经不必努力的这种情形，她已经体验过好多次。早在好几年前就被宣告活不过十八岁，早就开始觉得根本没必要努力。既然没有未来……既然没有将来，那么现在做什么不都是白费工夫吗？她哭着吼出这些话，对四周迁怒，对家人迁怒。然后绕了一大圈，才有现在的她。她开始觉得既然没有未来，就应该努力活在当下。好好享受当下的这一瞬间。想竭尽心力活出只有一次的人生，不要留下后悔。这时候突然有人说：「这些也全都写在〈预言〉里了。其实二十七天后世界也会毁灭，所以你的烦恼全都是白费工夫。」现在才听到这样的说法……「真是满心觉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啊。」泉独自笑了笑。现在这个状况大概会让众人觉得：「大家都会死，情况超糟糕的啦！」但对我来说却是：「哎呀，不好意思我偷跑，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啦。」我就是处于这种状态。所以所谓的〈预言〉，反而让泉觉得很感兴趣。想知道〈预言〉是打着什么主意，才会设定她将死在十八岁时。想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造成世界毁灭。如果看了所谓的〈预言〉，是不是就能知道这些事。最重要的是，当世界末日来临……当大家都要消失时……她对大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感到很有兴趣。她对大家脸上会带着什么表情消失感到很有兴趣。毕竟……「……」毕竟自己其实并未真的死心。尽管现在算是豁出去，才能像这样笑出来。但她觉得等到自己十八岁，等到真的要死的时候，一定会……「……」一定会难看地大闹说「不想死，好可怕」。所以她想看看。看看二十七天后。看看知道世界将消失时，大家脸上会有什么样的太情。想看看大家是不是会像她一样难看地哭闹。如果大家真的这样……如果大家都一样软弱，难看地哭闹，嚷着不想死，那么……「我就得阻止这种情形发生啊。」她这么喃喃自语。因为我还是怕死。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家人、我喜欢的人们，感觉到我以前感受过的恐惧。所以如果大家部为了未来的事哭泣，那么赔上自己的性命来阻止这种情形发生……「应该会有点意义吧……？」这时赛尔裘开口了。「……你说了什么吗？」「咦？啊，呃，我是在想，好期待赶快看到〈预言〉。」「期待。是吗？」「嗯。」「这可真了不起。我倒是怕得很啊。」「你是怕看到末日？」赛尔裘回答：「不是，我在想一旦知道陪我过最后一天的是哪个女生，就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八个女朋友……」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哈斯格铿的一声在赛尔裘头上敲了一记。「你现在竟然足足有八个女朋友！」「啊，哈斯格，你是嫉妒她们抢走你哥哥？」「才不是！而且上次你连我的钱都拿去养女人闹出问题时，明明就说是四个人，为什么现在多了一倍！」「真是不可思议耶。」「小心我宰了你！」哈斯格放声大吼，一脚朝赛尔裘背上踹了下去。「你就别废话了，赶快去看一看〈预言〉，然后请〈预言〉告诉你该挑哪个女人才好！」「咦咦？我倒是觉得一旦知道结局，爱情故事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啊。」赛尔裘往前走上几步。但黑守说：「看〈预言〉的机器不是只有一部，你们要全部一起来也行。」他催三人快点跟上，接着就转过身去。然后走出房间。赛尔裘从后跟上，泉也迈出脚步。哈斯格一边走在泉身旁，一边用手按着自己的头……「唉唉，有个笨老哥真的好辛苦。」泉听了「啊哈哈」笑了几声。「你们两个感情真的很好耶。」「啊？这个嘛，毕竟我们从小就相依为命。」「我倒是也有个弟弟啦。」「是喔？」「哇，你说的话听起来就超没兴趣的。」「咦？啊啊，不，这种时候应该耍很有兴趣地继续问下去吗？」「这也很难说啦。」「我哪知道，还不都是你说的？」「啊哈哈，不过换做是赛尔裘，应该就会说些『好厉害喔』之类的话，然后继续问下去。」「也是啦，他很会陪女生聊天。」「就是啊。」「可是我又不是老哥。」泉听了点点头说：「……唔。那么，我小泉也要以温暖的眼神，守护有这种弟弟属性的哈斯格……」「你很烦。」「啊哈哈。」她笑了几声。这时哈斯格莫名其妙地一个大步抢在她身前。转过头看着泉说：「我说泉啊。」「嗯？」「我是觉得你其实不用去看〈预言〉。那种东西如果可以不看，当然是别看比较……」这时泉打断他的话，蹦蹦跳跳地跳到前面，再度站到想抢在她身前的哈斯格身旁。「哈斯格好善良喔！可是，我就是想看〈预言〉。」「……」「你不觉得很有兴趣吗？不会想知道未来的自己到底会一脸什么样的表情吗？」「……」「说不定再过二十七天，我的胸部也会长大，变得前凸后翘。」「不可能啦。」「咦咦？请不要小看成长期。」说着泉笑了笑。但哈斯格没笑，以略显低沉的认真嗓音说：「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泉看了哈斯格一眼。由于他们都穿着防护衣，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但她看得出哈斯格一定露出了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十分温柔的表情。「哈斯格，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哈斯格没让她说完。「不要开玩笑。这件事真的不好笑。」他这么说了。看样子他是真的担心她。要开玩笑蒙混过去，看来是有因难。「哈斯格真的好善良……」「不只我，老哥也说要阻止你。」「……」「其实我本来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对你的人生插嘴，这是你的自由，不是吗？每个人要做什么、怎么死，都是当事人的自由。可是，就算是这样……」哈斯格说到这里——不顾自己看起来像一具机器人，用认真的嗓音说：「可是，我还是要说。你还是待在这里。〈预言〉由我们去看就好了。」「……」泉心想幸好哈斯格看不到她的表情。因为刚刚哈斯格这番温柔的话语，让她一瞬间露出想哭的表情。因为在她内心深处一直紧绷的弦忽然松弛，让她忍不住露出想哭的脸。但她之所以露出这样的表情，并不是因为哈斯格的温柔。她只是想到一个念头。想着何必这么担心。想着反正就算回避了〈预言〉，我还没到十八岁就会死了。想着所以我根本不值得哈斯格说这种话。「……」平常她当然不会这么想。不，应该说是不让自己这么想。毕竟要是一直想着这种念头，就会笑不出来。因为这样会让她露出个性很差的表情，就像当初读国小时那样，逢人就说反正自己很快就要死了。所以平常她总是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种事情。「……」但哈斯格对她的担心实在太直接。他就像对待一个正常的弱女子那样担心自己，所以这种温柔才会深深透入她心中。让软弱又爱撒娇的自我跑了出来。于是……「……咦咦？我也想看〈预言〉耶。」泉赶紧把这种念头收进内心深处。只要稍有松懈，就会忍不住喊出「我好怕死」、「一个人好寂寞」、「这样太不公平了」之类的话，所以要把这样的心情藏进内心深处。「不～～行。真的不行。而且你要想想，你连个魔法都施不出来。」泉拚命收拾心情。她用力闭上眼泪快要流出来的眼睛，用笑容压抑尖叫。尽管不知道自己隐藏得好不好，但她的很庆幸今天穿着防护衣。于是她说：「呜呜，那〈预言〉就不给我看了？」「不给你看。」「唔唔。」「不，我们会先去看，如果不要紧，你就可以看。」「唔～～唔～～好啦。」即使隔着防护衣，还是感觉得出哈斯格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好担心泉。泉小声说了：「……哈斯格你啊，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但征服女生的本事却比赛尔裘强上一千倍耶。」「……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刚刚说了什么？」「我说我好想看〈预言〉喔。」泉笑了笑。这时黑守再度走回更衣室。「赛尔裘同学已经连上〈预言〉了。你们不来吗？」哈斯格听了转过身去回答：「不，我要去。但是泉不看了。」「嗯？你改变心意了？」泉点点头，挥挥手说：「我改变心意了～～」黑守点点头。「也对，毕竟你只是凡人。」「没错没错，我只是凡人。」这时哈斯格说了：「那么，总不能只让老哥一个人看〈预言〉，我要走了。」黑守听了则说：「你去4号房间。只要跟研究员说一声，剩下的他们都会帮你打点好。」「知道了。那赛尔裘呢？」「他在2号房间」「哦？这样啊？那我走啦。」哈斯格说着经过黑守身旁走出房间。泉似乎开始嫌防护衣太重，用笨重的动作跟过去，从房间探出头来。「哈斯格，加油喔！」她这么大喊。哈斯格似乎正要进入4号房间，刚打开门就朝她挥挥手。「好。」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走进了房间。说不定从此之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因为看过〈预言〉的人有可能精神崩溃。所以说不定她再也见不到哈斯格了。赛尔裘也一样。也就是因为这样，哈斯格他们才会反对让泉看〈预言〉。这是因为泉是个连魔法也不会用的弱女子。又或者因为她是女生。黑守说了：「那你就脱掉防护衣，回学生会室……」但她抢先说道：「不不，老师，刚刚那是骗人的。我要去看〈预言〉。」「咦？」就会有什么改变。」「……」「一个人承担会很痛苦，但是只要大家一起分担，说不定就能顺利找到解决的方法。而且就算找不到方法……」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黑守。「与其一个人死，大家一起死至少比较不寂寞……」说着笑了笑。黑守注视着她，先是露出不知道是笑还是困扰的表情对她说：「……泉同学的房间是了号。」「喔喔，是Lucky　7！」她说着走出更衣室，来到走廊上。沿途依序经过1、2、3等各个号码的房间。赛尔裘待在2号房间。哈斯格则待在4号房间。他们应该都已经开始看〈预言〉了。她从这些房间前面走过。「要是哈斯格和赛尔裘知道我看了〈预言〉，不知道会不会骂我是骗子，然后就讨厌我？」她走过他们两人待的房间。「可是到时候我就要说：『呵哈哈，要怪就怪你们被我的美貌骗了！』」她走过6号房间，来到7号房间前面。巨大的金属门板正中央，写着敷字7。她抬头看着这扇门，接着回头看了看。然后面向这没有任何人在的走廊说：「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还有还有，你们两个都一样，不要再浪费你们那些迷死女生的温柔。因为我很快就会死，早就决定不谈恋爱了。」接着还说：「……不对，还是既然二十七天后大家都会死，还是赶快谈个恋爱比较好？」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深深吸气。吐气。再次吸气。目光投向7号门。面对进了门后说不定很快就会死掉的事实，泉不由得有点想笑。毕竟自己搞不好不会死在从小听医师宣告后，害怕了这么多年的疾病，而是被〈预言〉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咒杀而死。这种作梦也没想到的意外发展……「好有充实的感觉耶。」她笑着说出这句话。因为就算在这里死了，至少也可以说自己并未逃避。可以像个正义英雄，说自己曾经为了阻止世界毁灭而战，然后死去。「不过我当然是不打算死啦。」她伸出手去推门。门很干脆就开了。里头只放着一台十分古怪的机器，除此之外十分空旷。那是一个像是铁模子的东西，泉穿着的防护衣刚好可以嵌入其中。看上去就像一台烤鲷鱼烧的机器。而房间里明明没有任何人在，却听到女性的嗓音。『请进。』泉听了先往房间四周看，接着走了进去。一走进去的瞬间，背后就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是抽出空气的噗咻声，再来又是说话的声音。『那么请您进入〈预言〉解读器。』「啊，果然是要进去这里面？可是在这之前……」泉说着举起拳头。「大家看过来～～那我要开始了。先慢慢呼气，再深溧吸一口气～～好啦～～～～我们大家要一起阻止世界毁灭～～～～～～！」她这么大喊。卯足全力大喊。她得到的回应是……『……』没有回应。所以……「怎么没有人回我『喔喔』？」她发出疑问声，但还是没人回应……「喔喔喔！」于是她自己回应。心情变得有点寂寞。她嘻嘻笑了几声，进入鲷鱼烧机。「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但这句话也没有人回答。「奇怪？」泉正要歪头，但穿着防护衣还是不方便。就在这时……『失礼了。刚刚我去叫其他研究人员集合。那么，我们要开始了。』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又问了一次：「咦？」她又想歪歪头，但还是没办法。对方继续说话。突然以很大的音量说：『我们没有多少能力，但我们仍然相信学生会的各位能够阻止〈预言〉当中提到的末日。』「咦、咦？」『那么，我们也会全力支持，让学生会的各位可以顺利阻止〈预言〉当中提到的末日！』女子的嗓音这么呼喊。接着女子背后有人发出声音。『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是加油声。喇叭都破音了，所以听不出大概有多少人。但男男女女加起来应该有十个人以上。泉无意义地觉得感动。「哇……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办得到了。」『是吗？那太好了。』「可是我是最无能的一个。」『我们会支援您。』「要是我看了〈预言〉就死掉，先说声对不起罗。」『碧水泉小姐看〈预言〉而死的机率是47%。』「哇，超高的啦。」『我们会尽力降低机率。只要有防护衣保护，而且您不逞强，就可以压低到1%以下。」「是喔是喔？」『但精神方面我们就无能为力。精神崩溃的机率比死亡更高……』「精神的话不用担心。」泉如此回答。「啊，不过如果还是很干脆就崩溃，还是得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我们会支援您。』对方又给了这样的回答。看样子自己会得到这些研究人员保护。听到他们这么说，泉开口回答了。听他们说要是不穿防护衣，就有将近二分之一的机率会死亡，而精神崩溃的机率还比死亡来得更高……「那就万事拜托啦！」她仍然十分开朗。接着房间立刻变得一片漆黑。『那我们要开始了。』听得见研究员的声音。紧接着——开始有许多白色文字浮现出来，仿佛要填满一片漆黑的房间。「喔，开始……」这句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有东西钻进脑海。大脑好烫。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接连有各式各样的光景与景色在脑海中旋绕，〈预言〉……〈预言〉……〈预言〉……〈预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预言〉……〈预言〉……〈预言〉开始填满整个世界。于是碧水泉连上了〈预言〉……◆◆◆『快停下来！她没呼吸！』『为什么〈预言〉就是不停！』『防护衣损坏……』『医疗组！去救她出来！』『她的心脏……』『不要让她死！她在看〈预言〉！要抽出情报！』

第九卷 悲叹末日的乌鸦 第三章 书记的梦

第九卷悲叹末日的乌鸦第三章书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