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秋日学园祭 4 穗乃果与小海

今天的值日生高坂穗乃果「今天—一没有μ's的练习，真是好闲好闲～☆的一天呢。对了，要不要乾脆找小海她们一起绕到好久没去的秋叶原站前面逛逛呢？」穗乃果在午休时想著这些。开心的学围祭已经结束，现在是让人觉得完全松懈下来的秋天，也是十月的某天午休，穗乃果忘记带下午家政课要用的裁缝工具，就到三年级的小希那边借，而在回程时一—「啊，是小海！」穗乃果在二年级教室走廊前看到小海的身影。「小～海～喂～今天放学后啊—一」穗乃果正想用飞机俯冲的姿势冲向小海时。「不，我也不是自己想加入μ's才加入的——」小海的讲话声传进了耳中。穗乃果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因为——虽然穗乃果完全没有要偷听的意思。但总觉得现在—一不可以走过去。小海好像正在和剑道社的学妹们讲话。「就和大家知道的一样，我只是受穗乃果拜托而已。再说：我也不是当偶像的料。」小海讲话时，不时会用手把玩头发，看起来似乎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难道是一年级的学妹们又在劝她回剑道社了吗？毕竟小海跟穗乃果不一样，是在学妹之间拥有压倒性支持度的帅气女剑士嘛。「不，就说我其实完全没有想当偶像的意思——像现在也总是抱著难为情和不堪的心情在当偶像，每天都很辛苦的。」小海一脸正经地说。谈话对象的声音——可能是因为背对著穗乃果吧一—穗乃果完全听不到。「我至今也是一一一直抱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马上退出比较好的想法在当校园偶像。要是有人能代替我，或许我真的已经退出了。啊，那你们要不要先参加一次看看呢？代替我参加一次μ's——看著面带苦笑的小海一—穗乃果觉得心揪得好紧。受托？完全没有想当偶像的意思？自己还是退出比较好？——真的吗？小海—一你真的讨厌μ's到想找人代替自己的位子吗？穗乃果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进了冰冷～的冰箱里一样。没想到小海竟然是这么想的一—穗乃果好受打击。当然，经小海这么一说，她加入!肚，s的过程也确实是她说的那样。可是，总觉得一一穗乃果最近……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呢，果然是穗乃果太得意忘形了一一吧……嗯，经小海这么一说，事情的确就像她说的那样。μ's的活动是穗乃果邀小海加入，是穗乃果拜托她加入，穗乃果一一几乎是硬把她拉进μ's的。整个过程就像是穗乃果把不想加入的小海拖下水一样。我现在依然对把她硬拉进μ's这件事感到有点过意不去。因为穗乃果在第一次听说音乃木坂学院可能会废校的消息后，想到可以组个校园偶像团体时。就把原先在自己擅长的剑道社跟弓道杜里相当活跃的小海一一只凭她是我的儿时玩伴，又是和穗乃果最亲近的人这个理由，就很理所当然地一一没有想太多，直接强行把她带进μ's了。唔……该说是没有想太多吗一—一不过，穗乃果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小海她……想想嘛一—她比穗乃果还要可靠好几倍对吧？所以大概是穗乃果心里某处有著「她要是真的不想加入，应该会清楚拒绝穗乃果」的想法吧。小海总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也会仔细思考未来的事。她不会做错误的事，很能吃苦，人又聪明，即使如此，像穗乃果这种一—有点笨的人说的话，她还是会仔细聆听。啊，可是啊，穗乃果并没有滥用她这一点喔。因为穗乃果觉得小海的优点，就是虽然连穗乃果说的话都会仔细听进去：却会在仔细听过之后明明白白地说「不可以这样！」嘛。可是一一小海实际上是怎么想的呢？看著刚才的小海……心里突然涌上了这种不安。小海的确从一开始就一直说自己不是当偶像的料——但现在她真的选想退出μ's吗？她只是受穗乃果所托，出于无奈才一起加入μ's的吗？难道会觉得在μ's里的小海看起来很开心一一只是穗乃果的自我满足？说不定小海内心深处——其实有著想回剑道社或弓道社的想法。穗乃果在走回教室的路上……又思考了一次。小海说还是退出比较好时的—一脸、表情，还有动作。小海是真的一一还抱著那种想法吗？心情有点沉了下来。不过：下一秒又想：穗乃果还是觉得小海没有想退出的意思。因为一一穗乃果实在看不出来她有那种想法嘛。走进教室后，穗乃果开始找起小海。小海一一正挂著跟平常没两样的笑容和小琴聊天，一看到站在门口附近的穗乃果，就立刻用力挥著手呼唤：「穗乃果，你还在做什么—一不快点就赶不上下午的家政课喽，今天开始要做连身裙，我们三人前阵子一起买的布料，今天终于可以剪裁了，不是说好要一起剪吗？我跟琴梨—直在等你——」小海一一果然还是和平常一样。既可靠又温柔，看起来很像有什么想说的话，就会说出口——却总是很为朋友著想。她总是在帮助穗乃果一—感觉她只要很同情穗乃果，肯定不管自己有多不愿意，都会忍下来。穗乃果明明……从没帮上小海什么忙。结果那天放学后，穗乃果还是拒绝了小琴的邀约一一自己先回家了。小琴说要三个人一起去她新发现的秋叶原女仆咖啡厅看看一—但总觉得没那个心情。穗乃果说自己没有钱，下次再去。小海就说：「真是的，还不是因为穗乃果在学园祭花太多钱了。」也说自己还有多的钱可以借给穗乃果。但听她这么说，穗乃果就更没心情跟去了一—后来，穗乃果就说今天要帮忙家里顾店，所以要先回家。虽然小海听穗乃果这样讲之后，就一脸怀疑的表情。也难怪，毕竟小海连我们家的活动时程都知道嘛。她早发现在这个中秋节赏月丸子已经结束销售的时期，豆沙包店根本一点也不忙了吧一一唉。小海和我真的是……太过了解彼此了。不过—一结果穗乃果又觉得就这么直接回家也很无聊，就背著书包到附近路上闲晃。虽说也是秋叶原，但不是车站那边，而是须田町这一带，就算有大楼、公司跟住家——平日的中午也几乎没有人出入，人烟相当稀少，环境非常安静。唔～要不要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个冰来吃呢？穗乃果最近喜欢吃papico的葡萄口味☆才艺，没办法常常一起玩，但总是被放任不管所以很闲的穗乃果，几乎每天都会和小海在这里玩鬼抓人或是捉迷藏喔。我们还会拿出彼此少少的零用钱，去买冰棒当点心吃。唉一一真是的：穗乃果都这个年纪了，做的事情好像还是跟小学生一样呢。「好怀念喔～！」穗乃果下意识地看往天空，看见飘著细长白云的蓝天。云非常高一一还吹著清爽的风。令人觉得，秋天真的来了呢。看著刺眼的天空一—穗乃果闭上了眼。总觉得一一想起每天都大玩特玩的小学时期，心就揪了起来。明明待的地点、在这里的人和做的事情都完全没变。却觉得一一好像……来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在白而明亮的眼皮底下，浮现了穗乃果和小海当年的身影。记得小海一一也经常用饮水区的水龙头，替因为跌倒而哭出来的穗乃果清洗膝盖。渐渐变得乾燥起来的秋季空气，让穗乃果眼睛一热。当闭上的眼皮底下开始变得又热又湿时。有阵风—一—轻轻地吹过。依然闭著眼的穗乃果觉得天空忽然变暗了。奇怪—一—？一张开眼，突然有光芒窜入的视野里——出现了人影。站著看向坐在公园长椅上，独自仰望天空的我的脸—一化成影子的人，是穿著制服的—一「小海！」「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一—居然待在这里吃冰。」小海偷偷瞄向放在旁边的papico的袋子。瞬间来袭的沉默，令穗乃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你要吃吗？」穗乃果一这么问：小海就轻轻笑著说：「我可不能收下连去女仆咖啡厅的钱都没有的穷人给的冰，等等再给你一半的钱。」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地打开了另一支papico的袋口。话说回来一一穗乃果想起一件事：就说：「穗乃果才想问小海怎么了。不是跟小琴一起去咖啡厅了吗一一」穗乃果说完，小海就「喔……」的苦笑一下，说自己去是去了，但那间咖啡厅实在太萌，而且小海还莫名地受一直讲著「喵喵」和「怦然心动」这种话的店员们欢迎，最后因为待得很不自在，就逃出来了。「那好像是一间猫耳咖啡厅，但对我这个新手来说，难度实在太高了。后来我们有碰见日香跟真姬，于是……我就想说少一个人应该也没关系一一而且琴梨也从中途开始就一副很过意不去的样子。」小海再咬一口papico，说：「话说回来，穗乃果从以前就很喜欢这个口味呢。」「咦，是吗？穗乃果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喜欢巧克力口味才对—一」「喔，你当然也喜欢那个口味，但有一天一一我说我喜欢葡萄口味的那天开始，你就变得总是买葡萄口味一—」小海窃笑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穗乃果又想抢别人喜欢的东西了——但结果不是那样呢，那是因为一一穗乃果觉得和我一起分享，我会比较开心，才配合我喜欢的口味对吧？」「咦……呃，是……是那样……吗？——真是那样的话，那穗乃果还满帅气的一一不过抱歉，老实说：穗乃果完全不记得了。」穗乃果抓著头这么说，小海就轻轻噗嗤笑了一声。「——嗯，毕竟你从以前就是这种个性嘛。穗乃果一一都会在没什么自觉的状态下，替对方著想呢。」这段话的最后一部分，小海是用有如轻声细语的语调说出来的。那语气听起来非常温柔。害穗乃果不小心一一就说溜嘴了。「那个，小海一一你真的到现在选是想退出μ's吗？」小海大口喷出了嘴里的冰。「穗……穗乃果，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一」就算这么说的小海一脸惊慌——穗乃果还是继续问：「小海，说实话一—好吗？小海每次都会为了穗乃果忍耐很多事情吧？μ's也是吗？到现在也还在忍耐吗？虽然穗乃果一开始也在想，小海一定不愿意当偶像——但是，穗乃果认为你一定会了解穗乃果的想法，而且在成员变多，我们也开始进行各种活动后，小海看起来就愈来愈乐在其中了。再加上穗乃果也觉得小海应该会非常赞成保护学校的活动。我……所以我——所以……」怎么办？讲著讲著，就开始想哭了。眼里开始涌上温热的泪水。可是—一却无法停下来。「小海，真的很对不起，就算事到如今一一也好好说出来吧，其实比起跟穗乃果一起参加μ's，你更想回去剑道社跟弓道社吧？如果是，你要退出也没关系喔。啊，不对——其实不会没关系，关系可大了。说真的，穗乃果很希望小海待在我们身边，可是一一如果小海真的那么想，那么穗乃果一—还是不应该那么任性，穗乃果—一」唉……撑不住了。「唔哇一—！」穗乃果终于哭了出来。一开始好像被吓到愣住的小海一一用一副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把穗乃果的头紧紧抱进怀里。温热的眼泪一—渗进了小海的制服胸口处。穗乃果闻到了小海制服的味道。她的衣服总像刚洗好的一样柔顺，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味。白色肥皂的香味在小海的体温下加温……让人有种稍稍受到香味环绕的感觉一—「原来穗乃果你是这么想的吗？一一真是的，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在哭，你真傻。我还以为你早就改掉爱哭鬼的毛病了呢。」小海笑了出来。「可是……可是可是可是一一」没说完的话语，都被小海仍让穗乃果贴著的胸怀给吸了进去。「我最喜欢μ's了。」小海只说了短短一句话。然后就对吸了一下鼻子的穗乃果说：「所以——我真的很感谢邀我加入μ's的穗乃果。」可是，就算你这么说，实际上却是—一「你不相信我吗？」这次一一小海拉开穗乃果的身体，直盯著穗乃果的脸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她又一次直直地一一望著穗乃果的双眼这么说。穗乃果总是觉得，小海的眼中没有任何虚假。没有任何虚假、狡猾，以及逃避的意思。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穗乃果从小就一直一直很喜欢小海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就是会让人知道一一这个人绝对不会背叛穗乃果。咦咦咦咦咦——等一下，人家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啊！小海又一次用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看著慌到冰棒掉出嘴巴的穗乃果。然后啊。穗乃果后来问了小海在午休时跟学妹们聊天的事。那其实是剑道社的学妹在看了参加μ's活动的小海后，完全成了歌迷，甚至自己也想当当看校园偶像，可是既不知道该怎么做，又很没自信，所以才会去找小海商量一—而小海当时就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她说很难为情，要我不要告诉其他成员，但我想既然这样，那肯定还是来参观一次比较好，才邀她来看看——」听她这么说：穗乃果不禁大喊：「咦咦咦咦咦～！真的有学妹这么想吗？」小海笑著说：「是真的喔。穗乃果种下的校园偶像之芽正确实地成长茁壮——也像这样一点一滴地拓宽著后进们的道路呢。」如果一一如果真的……在我们之后也有其他想当校园偶像的人接任，那真是太令人开心了！那也代表一一校园偶像的事自不用提，就连音乃木在我们离开之后也能继续存在的心愿，也得以传承下去—一光是这么想，就觉得心里一股悸动。穗乃果激动到说不出话，看向小海的脸，小海也很高兴地点点头。「哇啊啊啊～好高兴喔！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穗乃果瞬间感到好幸福，好想当场跳起舞来。穗乃果站起来转圈，高兴得跳了起来！「今天——没有要练习真的太可惜了。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大家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这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乾脆就两个人一起在这里练习呢？」小海开起玩笑。哇！好难得听到小海开玩笑！穗乃果假装相信这段话。「嗯！」大声回应她——然后开始唱起歌。那是我们μ's的第一首歌。小海皱起眉头——一副觉得穗乃果连玩笑话都不会分辨的样子，不过，她选是陪穗乃果一起唱。我们牵著手，在回家路上一一大声歌唱。呵呵一一-我们真的好像回到了小学那时候一样。小海每次到最后都还是会实现穗乃果的愿望。我们就一直一直—一带著那份温柔……永永远远在这个城镇里一—努力下去吧。只要努力一一梦想就会实现。感觉就是因为音乃木这么教导我。我才有不断前进下去的力量。为了守护这个地方。为了守护这间学校。我们要一直一直努力下去——而且今后还要更加努力！小海、小琴、小真、花花、凛凛，还有小绘、小希跟小香—一让穗乃果遇见所有μ's成员的这间音乃木扳学院，总是在教导我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不要放弃。相信自己。还有——和伙伴们一起朝梦想冲刺。我今后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无论何时……这里都是穗乃果在世界上最喜欢的地方。如果能让大家感受到穗乃果的心情一—那就好了。

第十一卷 秋日学园祭 4 穗乃果与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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