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章超级英雄

AM 0：30距离群青发作已经过去三小时。我一个人呆在住宿的酒店里，一点一点调整着脑内魔导起机。德国产，有着“维拉公司造·试制四十二型”这个名字的脑内魔导起机。因为对脑和身体负担都太大，是没有实用化的机器，还由于利泽尔的原因进一步地进行了自定义，如果不好好调整的话，会立刻就破坏掉大脑，是个危险品。我开始摆弄这玩意，进行调整。屋子里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但是没有一丁点关于刚才在吉祥寺的少女发病的内容。因为进行了情报管制。当然了。因为在不应该发生的时间、不应该发生的场所，迷宫病发作了。脑内魔导起机的调整结束了。依然没有人联络我。但是，就算有联络又如何？搞不好群青发作的迷宫是绝望性的。话说回来，能使用魔法的人要是发病了，据说那个场合产生的迷宫的难度异常的高。而且群青是世界有名的魔术师。那么，那迷宫的阶级就不是可以攻略的数值。顺便，如果是12阶的话，有说法是拥有一定程度准备的魔术师部队就可以无伤攻略。接着，朝日桃花她——根据我体感判断，恐怕是20阶左右。20就是那么艰难。一直在死人。攻略下来的我们，搞不好已经世界闻名。在没法好好调查的限制时间内，攻略了20阶的队伍。那还真是会被叫做“英雄队”。“……”但是我过去，攻略过直到40阶的迷宫。那是我15岁时的事了。那是违法的，超出常理的，黑暗世界的故事。是一个能轻易让人排队去送死的军事政府所运营的组织的故事。迷宫名为“圣剑40”。是我带回了圣剑Switch魔法的原型的迷宫。但是那说到底也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永久迷宫内的故事了。仔仔细细调查了迷宫内部构造，准备又准备，由百人以上构成的魔术师部队一齐突入，攻略花了一个月又两天，顺便，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我一人——就是这样的故事。“……”终于，手机响了。是班主任本条司。还活着啊。“……喂？”“啊，接电话了。你还活着呢。那来学校吧。”“……因为群青迷宫病发作了？”“哎呀，明明摸鱼去了，都知道了啊？问了谁？同班同学？”同班同学的联络方式我都没有，上哪儿问。况且：“据说群青是在返程的直升机上发病的。所以说，五班已经团灭了？”就是白、阳见、洋介、季里全部被吞入迷宫的意思。“哎呀，连这个都知道了啊？不过幸运的是，具备了优秀学生的五班没有事。你不也去摸鱼了嘛。”“哦？怎么活下来的？”“那时候群青——在迷宫里负伤了，坐着的是救护班的那架飞机。所以，她所乘的那架，以及一班二班的的直升机就不行了。啊，你最开始在面试里见过的佐久间老师也被吞掉了哟。”“嗯，无所谓了。”“啊哈哈，我也无所谓。那家伙又是个无能。总而言之来学校。太阁制药的迷宫调查结果出来了，要立刻开始上课。”但是我对此笑道：“到底学校还存在不？在吉祥寺上空迷宫化了不是吗？”本条司回答：“这一点也很幸运。群青的迷宫在纵向上很长，却并没有覆盖那么大的范围。”“因为是塔啊。”“而且还在与学校相反的方向扩大得厉害，迷宫还没影响到学校。大概是半径八公里的程度。”已经很广了。死了不少的人吧。“学校要是毁了，那就得去叫关西圈的迷宫攻略组了。话说，实际上关西圈的学生们的课程也同时开始。但是，别作什么指望。关西的那帮人有多优秀还不知道。要去攻略的是我们。”于是我问道：“攻略难度是多少？”“……15阶。是会稍微死点人的阶级～真之介君，如果是地下社会里有名的魔术师、‘使魔剑的恶魔(Devilsword Devil)’的你的话，不要紧的对吗？”我眯起眼。她说了那个又挫又无聊、属于过去的我的异名——“结果这不还是调查了嘛。”“刚刚从上面听来的。还是个只知道异名的正体不明的人物。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怂蛋普通高中生而已。”“哈哈，随你怎么说。但是搞不好，能攻略这个迷宫的就只有你一个了。所以说努力去做吧～”说得轻巧。我拈起能制造魔剑的脑内魔导起机，戴上。调整结束了。只是侵入迷宫的话，现在立刻就行。不过：“想要我去的话，麻烦别扯谎行不？”我责问道。“谎话指什么？”“群青这样的实力者发作了，生出的迷宫才15阶？你哄三孙子呢？”本条司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挂了啊。”“少扯淡！说！到底多少阶？”本条司很快就回答了：“42。”泥马果然够绝望。有限制时间，无准备时间的，42阶。只是侵入的话没用。水色群青会完蛋的。而且要是这么放置下去，要是永久迷宫化了，难度就会翻成十倍。420阶的永久迷宫。绝对无法拯救，进入也好触碰也好，都做不到，化作异常高难度迷宫。落得与咲同样的命运。不，在发作的时点就已经完蛋了。要么永久迷宫化，要么在那之前杀死，发病少女没得选。“我说，老师。”“什——么？”“你压根不想攻略迷宫对吧？”“但不去的话会死好几万人。”“我倒是没觉得你是对这感兴趣的人。”“啊哈哈，那边可住着一大群的老爷，要是能处理好的话，那可真是发达了——这次的特别报偿金也是高得很呢。”真是让人心服的说明。不赌自己的，而是赌上别人的命，成功了的话自己的名气飞涨——谁不做谁傻缺。“我们的队伍的话，我觉得还是很能干的嘛。不过要是不行的话就立刻用脱离吧。你们对我来说可是重要的棋子，不想丢掉。这样的高难度，只是进去就有很高的评价呢。”“……”“那么，就是这样，来学校吧。然后爽快地杀死少女来拯……”我打断她，冷冷地说：“你敢说句杀死群青试试？”本条司笑了。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然后：“要是这样能让你动起来的话多少次我也敢说啊。赶紧杀死水色群青，让我变成大富豪吧，内心美丽的伪善者君。”“……”“那么学校见～”手机挂掉了。我把手机扔到床上，躺在旁边。看着天花板。“……”吞没的人也好。我也不该去帮忙。攻略了有时间限制的42阶迷宫——这种话听都没听过。要真是有的话，那就是自杀了。是蠢蛋。超级英雄症候群。根本不是伪善者能参一脚的。“……劳资绝对不去。去你姥姥的拯救世界。”我恶狠狠地说道。“我二啊？脑袋又没被驴踢。”像是说服自己一般，我这么说道。但是，现在说起能救群青的人，大概就只有我了。变成420阶的话就太晚了。不在42阶的时候处理，就没法处理了。“……”附带的，我手里还有圣剑。我有伪善者所持——说不定能将少女从迷宫病中切离的圣剑。啪啪啪地打着响指。脑内魔导起机开始播放咒歌。圣剑之歌。神圣的诅咒之诗。“……”电视里的新闻结束，综艺节目开始了。见都没见过的艺人乐呵呵地在那里互相逗咳嗽。和平的世界。平稳的世界。安全的世界。但是，群青不努力的话，早就会消失的世界。要是没有牺牲了的他们，老早就会消失的世界。但是谁也不会去感谢。因为无论出现怎样的危机，无论发生了怎样不寻常的事情，都会有某个奇特的、愚蠢的、奋勇的、群青那样的超级英雄就会出现，赌上性命解决掉。“……”但那不是我。不应该是我。我可非要去救妹妹不可。不拯救妹妹咲可不行。那么现在，不应该使用这个连是否完成都不知道的圣剑。它也不应该被谁看到。不能死在迷宫里。超级英雄，我肯定不去当。所以，我这么说了：“……放弃群青吧。”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做才活下来的。电视里的欢笑声更大了。好像很乐呵的欢笑声更大了。到底乐在那里我没听出来。谁把谁当傻子玩了，那听上去特别好笑一样。我冲着那映满了笑脸的箱子，一脚踢飞了去。房间里安静下来了。能听到的只有秒针走动的声音。群青还剩下的时间，一秒，又是一秒，慢慢减少的声音。“……草。”我因为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理由，站起来了。◆AM 1：30都立吉祥寺高中又黑又暗的校园。漆黑的教学楼。点着灯的，只有办公室和五班的教室。我走进教室。“真之介君！”气流季里站起来打招呼。扫了一圈教室。平常应该有二十人的五班教室，只有九个人。算上我才十人。此外，除掉白、洋介、阳见、季里以外，那五人我至今都没见过。也就是说，不是五班的学生。季里立刻就跑了过来：“真之介君，听说了吗？群青桑她……”“我已经知道了。”“啊，啊……是吗。老师告诉你的？”我点头。比起这个，季里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对此抱有疑问。群青发病的时候，乘坐的是别的直升机，和五班的不同。那么，季里和其他学生并没有看到群青发病时的样子才对。看到过的，应该已经全体被吞入迷宫了。而且对于剩下的人，群青发病了的情报应该暂时按而不发才对。迷宫会因为发病少女能使用魔法而高难度化。何况群青还是全年级成绩首位。想进入这样的家伙的迷宫的笨蛋一个都不会有。想要攻略迷宫——至少，为了上课而将学生聚集到学校来，也应该按而不发才对。但季里知道了。看着这完全聚集不来人的教室，就知道其他学生也都知道了。所以说谁也没来。大概，愿意侵入迷宫的，在所有班级中，也只能挑出这十个人来。五班学生方面，白、阳见、洋介、季里的英雄队以外全灭。像是在侵入前就用了脱离一样。我问道：“喂，季里。”“嗯？”“你为什么知道群青发病了？本条司说的？”但她摇了摇头：“从埼玉的迷宫回来时……救援直升机的无线电里听到的……”“……”“因为群青桑的样子很奇怪，联络了五班的直升机。”“……”“突然，‘这是迷宫病’，听到周围的人在叫着——于是给全直升机下达了紧急撤离指令。”“……够了。我明白了。”群青的发病没法对其他学生按而不发。就是这么回事。大概，几乎全部的学生都逃跑了。在进入迷宫前就用脱离。而且这行为正确得简直不能再正确。不如说，这里还能看到十个人才应该感到惊讶。我也应该立刻就回去。“……”看着不认识的五名男女。男三女二。大概是从三班四班来的人。一班二班应该已经被迷宫吞没了。那当中，长得很高、面容端正的少年开口了：“……哦哦，你就是在英雄队里有名的有栖真之介君吧！很高兴见到你。那么，请让我自我介绍：我是山东泰介。上个月转校过来的，算是，三班的第一名吧。”我半睁着眼看着他。名叫山东的少年走了过来，说：“胆小鬼们都逃跑了，但是，世界把握在我们手中！一起来拯救世界吧！”希望与我握手。我一副无聊的样子往下看了看。“……”无视掉，走向自己的座位。山东笑了：“害羞了呢。不过，还是一起努力吧。”这伙计是说真的吗？还是说是个脑子有病的超级英雄症候群患者？另一位少女站了起来。“那个，大家听我说。我的男朋友在二班……”这个不接着听也明白了。她留在这里的动机显而易见。攻略迷宫，杀死群青，最后救出被迷宫吞噬的男朋友。“那个，我这样的，在四班也只是中游附近的实力……在尽是优秀的人的五班里可能会拖后腿……但我什么都会做的！为了能攻略这个迷宫，我什么都会做的！所以，拜托了！救救弘树吧！”弘树是哪只鸟啊。山东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她可是在发抖。其他学生也看着这一幕。当然，他们各有各的理由想要攻略这难到死的迷宫。我无视这一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环视了一圈教室。阳见和洋介，果然还是跟金鱼粪似的粘在白的身边。白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是正确选择。现在是深夜1时。现在开始听六小时的课再侵入迷宫的话，就到早晨了。睡眠不足可没法攻略迷宫。所以，小睡一觉反而说明白他是认真在准备进入群青的迷宫。季里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偷偷看我。“……干啥？”于是她说：“没，觉得你大概不会来才是。”“为啥？”她只是悲伤地笑着，没有回答。但是：“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了我说的话后，稍稍思考了一下，季里回答：“……为了拯救世界，这样吧？”“好吧我不问了。”“啊哈哈……”她又一次悲伤地笑了。不明白她这副表情的意义，但她也有她的理由才对。不得不进入迷宫的理由。说起来，朝日桃花事件里也是，她直到最后的最后也没有使用脱离。明明就被全班同学抛弃了。我看着他。她大大的眼睛接收了这道视线，“这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啦～”这么说着，还笑了。她和群青不同，内心坚强。非常坚强。所以说，不管问什么她都不会回答吧。虽然也没打算问。我把目光投向窗户那里。窗外很暗。雪又开始下了。我讨厌雪。因为会变得冷冰冰的。“呐，真之介君。”季里搭话了。我不搭理她。仅仅是，仅仅是这么看着窗外的深深的暗。“为什么来了呢？”“……”“这是不该来的不是吗？”“……”“我觉得还是放弃的好呢……而且，你在这种走钢丝的情况下，不该是最理性的人才对吗？”“……”“还是说，难道，是因为你喜欢群青桑……”于是，我看向了季里，说：“吵死了。那就算是这样好了。我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爱到想杀了她。就是有这样的兴趣。以杀死女人为乐。来这学校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可以合法地杀掉不是吗？”我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季里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望着我，带着烦恼的表情撅起嘴：“……要是在这里死了，那圣诞和我的约定就完不成了啊。”“我说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是什么？”“以杀死女人为乐啊。圣诞的话连你一起杀啊。”“啊哈哈，可以啊，杀掉的话。”“你这……”但是，季里非常认真地说：“真之介君，还是回去的好。这真的是不应该进入的迷宫……”但是在那时，警报响了。“哔哔哔”。“通告少女杀害科的学生。立刻返回教室。东京都武藏市出现迷宫病患者。杀害少女课程开始。”距离群青发病已经快四小时了。研究机关的迷宫调查一定程度上结束了。从现在开始，距离群青永久迷宫化，还有六小时。五个小时用来教授学生有关迷宫和迷宫少女的事情，最后的一小时用来处理，通常是这么做。警报把白弄醒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挠挠头，接着，朝我这里看来。看到我坐在席位上稍稍有点吃惊，然后笑了：“哟真之介，就知道你会来。”与季里的想法相反。我瘪起脸说：“啊？你什么意思？”“看着同班同学吃苦受罪，你可是不会视而不见的那种人嘛。”“扯你的淡。”“那为什么来了？这里只该选择脱离不是？”“倒是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与群青关系很差吗？”但是白立刻就回答了：“之前也说过，一旦成为我的同伴的人，尽全力不抛弃就是我的主义。”“你这句尽全力可说得真够得意的。”白对此只是耸耸肩：“白死的话那是够蠢的。但是还有可能性的话就不会抛弃。”“所以？你要杀了群青？那丫头，拜托你说要是她迷宫病发了就杀死她？”白笑着看着我：“你没察觉这番对话的意义吗——我在这里的理由和你一样啊真之介。群青是那种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类型，肯定是想着不希望迷宫病将其他人卷进来的好人。所以要去杀掉，因为是同伴。”好人。同伴。朋友。恋人。屎一样回响着的，让人不爽的词。白毫无犹豫平常地说了出来。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与他——不，与他们扯在一起真的调子都乱套了。“我和你不同。来这里也有其他理由。”没错。有理由。为了尝试新版的圣剑Switch。这与同伴什么的，友情什么的，朋友什么的不相干。就是人体实验。我可没那么天真。没那么软弱。才不会是那种好人……但，白打断了我：“嘿是吗。可我不相信。你想救群青。”“……”“承认吧。你是……”“你很烦啊我说。你这一副大好青年的脸可真特么……”“……好到不想被承认的好人。”“和你没得说了。进迷宫以后，先干掉你好了。”“哈哈哈。”对这番对话的难以忍受视而不见，大概是来自三班或是四班的女生搭话了。“喂！你们不是英雄队吗？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在吵架啊？”于是洋介对此笑着解释：“不不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最终，真之介他最后还是去唱K了。”我站起来踢了桌子一脚。桌子朝着装得好像很懂我的洋介飞去。洋介很放松地，朝前伸出手。已经启动魔法了。“反重力Switch——”如是小声说。是洋介的得意魔法。而且我也知道那个魔法。在洋介的手前，生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很小的的概念上的空间。在那当中，洋介可以只限一瞬，某种程度上自由操作重力强度和位置之类的。桌子毫无悬念地被强重力给拉动了。它朝着名叫山东的少年飞去。“哎，啊，喂！”山东躲过那桌子。就差一点。他后面的那个男朋友在二班的女生则躲不开。“！”连悲鸣都发不出来。“反作用。”洋介说道。桌子“突”一下在空中止住，接着失去支撑力落到地面。确认了这一点：“……啊，看刚才的表现，他们大概是派不上用场啊，白。”“既然这样……我说你们，要是想一起进这次的迷宫的话，就给脑内魔导起机的插槽里全部装上支援系魔法。”于是山东不干了：“等会儿！别看我这样，在三班也是首位——”但洋介打断了他：“阳见，教教他。”阳见被突然指名，吓了一跳，看上去有些害怕：“哎？那个，是说我吗？”“开始上课前，不整理好同伴的情报可不行不是？”“不，但是……”“好了，去做。”阳见果然还是一副狼狈又不安的样子站了起来。朝向山东那里，站在前方。山东长得高大，阳见却很细弱，二人体格上的差距很大。洋介说：“顺便说一句，在我们队里，阳见的身体能力不高，攻击魔法也不擅长。但是支援魔法很在行，所以是全支援型。”山东则低头看着阳见。她果然还是很不安。“哈……然后呢？该不是想说我比她还弱吧？”山东这么说了，阳见则回答：“唔，那个，那么我打你一巴掌，请你试着躲开看看？”“这还不简……”“开始了！”“咻”地一声，阳见抬起手。山东作出了回避的动作，但立刻就是一声“啪”，在脸颊上响起。山东瞪大了眼睛。“喂，等会儿，刚才我大意了！”“那么，再来一次。请躲开。”“咻”地抬起手。“呃……”看到山东全身心投入了以后，立刻就响起了“啪”的打脸声。山东完全一副被打懵了的样子，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能说他弱而已。阳见带着很抱歉的语气说：“……两次都打到了，对不起。”洋介拍了拍手，说：“所以说，就是这样。来确认一下状况吧：我比阳见强，但是和白和真之介以及季里比攻击魔法的话完全没得比。可是，擅长防御魔法。因此是全防御型。接下来我会尽全力守护班上的同伴们。分好工，大家一起努力吧。”于是五名新人决定服从白、洋介和阳见。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而且我的怒火就这么简简单单被洋介打了太极。洋介看着我这边乐呵呵地笑。阳见带着一分抱歉微笑着。白则嘻嘻乐着。“我去……”我叹了口气，旁边的季里开腔了：“真之介君你，虽然大概已经是大家都知道了，真可爱呢。”“我请你闭嘴发自真心。”“但正是这份善良，这回会杀死你的。”接着，她好像是想挽留什么一般牵起我的手。很担心地抬头看我。我眯起眼，低头看她。“干啥这么喜欢担心我？”她微笑着说：“……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被救了一命，爱上你了？”“鬼知道。”“也许是因为看到真之介君闪光的一面了。你和我明明就是同一个世界的居民……明明那么强……却还没有失去那份善良。”同一个世界的居民。意思就是和利泽尔所呆的是同样的世界。不知晓法和人道之类的词，军事企业每天都在重复人体实验的世界。少年兵被国家强行装上脑内魔导起机，强制要求侵入迷宫的世界。并且那脑内魔导起机还没有装载脱离魔法。输掉就是死。输掉就是死。输掉就是死。所以非赢不可。哪怕要踩着同伴的尸体。我曾一直呆在那种地方，季里也是那种世界的人，我也稍稍察觉到了。群青则不一样。白也不一样。居住在黑暗、脏污的世界，头一次露出和我一样的气息。她的手握得更用力了。“你是从哪儿怎么看出来的我不管，我才不善良。”“啊哈哈。”“还有啊，同一个世界是啥鬼？你到底住哪里？”季里这么回答：“……在圣诞，真想和喜欢的男孩一起约会，会这么想的世界。”结果还是不说真意。毫无真实。她一定是受过大量这样的训练，练到她悲伤。所以：“刚才也说了，和你没得说……”季里伤心地说：“那可是真心的，刚才。”“我不信，也没必要信。”“我明白……我明白，但是……好吗？”她握得更用力了。她像是一个人烦恼着，按着胸口。这是演技，或是真的，根本看不出来。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搞不懂。她到底对我所求为何？该不会真的爱上了吧？季里撅起嘴说：“……明明那么担心群青桑，却完全不相信我，很过分啊。”这女人在乱喷什么呢。“……因为我，没有群青桑那么可爱，是吗？”季里很可爱。至少看上去远远超出平均水准。身材好，胸也大。小个子还飞机场的群青听了肯定会炸毛。但是，这番话肯定不能对她说。她并不可爱。因为强过头了。因为接受了世界的黑暗。因为能边笑着边一句真话都不讲。因为，可以舍弃同伴。我坐回椅子上。季里依然握着我的手。“你能放开不？”她则坏笑着说：“我不要。”我拨开了她的手。“哎呀～”她又一次，悲伤地笑了。果然，这张脸也很可爱。但是，这份可爱是什么，我看不懂。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说毅然地鬼做，想要操纵我？我开口了：“果然，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可不想被你摆弄。”“摆弄什么的……”但她停下来了。很烦恼一样，有一瞬表情崩塌了，但很快变成笑容，但又一次，轻轻咬着下唇：“……唔，不，嗯。对不起。说不定，真的在摆弄……我那个想随你的便的糟糕想法它……啊，在说什么啊，我。哈……啊，唉……”就这么一个人叹起气来，她看向天花板。一副疲惫的样子。“哪怕是我，也想被，更加疼爱啊……”看上去她背后也有不少故事，但和我无关。她毫无真意。我也不露真心。那么，连对话的必要都没有。话说回来，教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抱歉来晚啦。开始上课了哟～”班主任本条司进来了。手里抱着书本。她身后还有大概三十来岁的男教师和四十多岁的女教师。恐怕，是三班和四班的班主任。男教师开口了：“很好，这次……”但立刻被本条司打断了：“跑到别人班上来擅自插嘴算怎么回事啊？主导权在我，闭嘴。”“呃……”男教师他，闭嘴了。四十多岁的女教师依然呆在入口没进来，说：“……那个，我能回去了吗？本条老师才是负责人不是吗？”于是男朋友在二班的女生站起来说：“老师！请不要说这么不负责的话啊！”但是，女教师冷冷地看着她说：“好吧，加油吧。本条老师很优秀，好好听话的话就不会有事。”然后立刻走人了。“老师！”

第二卷 第三章 超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