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勇者啊，当我的人吧。」「我拒绝！」 第11章「因为我是『人』。」

<p>——魔王城，最底层，冥府宫</p><p>嗡——！嗡——！</p><p>女仆长：「魔素变得好浓呢。」</p><p>魔王：「没办法，毕竟已经放了快两年都没理会嘛。」</p><p>女仆长：「是啊……」</p><p>魔王：「这群魔王的魂魄真不安分。」</p><p>女仆长：「封印的状况如何？」</p><p>魔王：「嗯。虽然濒临崩溃，但还来得及挽回。只要我进去里头，从内部解放它们的力量，应该就会安静下来了吧。」</p><p>女仆长：「可是我担心萌王大人……」</p><p>魔王：「要把身体让给这些残留思念，我可是敬谢不敏。这一百五十年以来，我或许还是第一次这么珍惜自己的生命呢。」</p><p>女仆长：「……」</p><p>魔王：「进去也不全都是坏事。毕竟光是走这么一趟，就能让我的战斗力上升不少。」</p><p>女仆长：「这……是因为会依序继承历代魔王们的一切能力，战斗力自然也跟着上升了吧……」</p><p>魔王：「正因为如此，魔王才会是魔族中最强的嘛。呵呵……我听说，历代魔王中还有人把这座冥府宫当成卧室呢。」</p><p>女仆长：「但是，我不想看见萌王大人因此遭到破坏本能控制啊。」</p><p>魔王：「我也不想。那种『用肌肉解决一切！』的思考模式一点智慧也没有，丑死了。身为一个钻研学问的人，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事发生。」</p><p>女仆长：「萌王大人与其说是个学者，不如说是个很实际的梦想家喔。」</p><p>魔王：「算了，总而言之……」</p><p>女仆长：「……」</p><p>魔王：「至少得把结界内部的压力降到不会引起地震才行。没问题吧，女仆长？」</p><p>女仆长：「是。」</p><p>魔王：「到时候，如果从这里出来的我已经不再是我……」</p><p>女仆长：「属下将会赌上性命，讨伐那位『魔王』。」</p><p>——越冬村，魔王的宅邸</p><p>冬寂王：「……」</p><p>女骑士：「……」</p><p>总管：「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们才快马加鞭赶来这里……」</p><p>勇者：「……我明白。」</p><p>女仆姐：「……」</p><p>女仆妹：「姐姐……？」抓着不放</p><p>冬寂王：「不过，没想到学士居然不在家。」</p><p>勇者：「她说至少两个月以内不会回来。」</p><p>总管：「这样啊……原本还想仰仗她的智慧呢。这下扑了个空啊……」</p><p>女骑士：「话说回来，教会那些家伙……他们到底把光之精灵当成什么了？这只是把精灵当成借口而已嘛！」</p><p>冬寂王：「……」</p><p>总管：「不过，我听说有个能施展幻术的戒指……」</p><p>女骑士：「老爷子。要是再说下去，你就得用两只手捧住那颗头啰？」</p><p>总管：「可是，我不说又该由谁来说？」斩钉截铁</p><p>勇者：「……唔。」</p><p>冬寂王：「抱歉……」</p><p>女骑士：「……为什么……会碰上这样的试炼……」</p><p>冬寂王：「勇者啊……老爷子已经跟我讲过来龙去脉了。你对我们有大恩，本来应该为了你的生还举国庆祝才对……结果灾难却落到你的至亲身上。这都要怪我这个国王、怪冬之国、怪南部诸王国太没用了。」</p><p>总管：「少主……」</p><p>冬寂王：「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无德无能，才会让无罪的人碰上这种麻烦。这一切都源于我们南部诸王国想脱离中央的束缚独立自主。不管再怎么道歉，都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愧疚。」</p><p>勇者：「算了，道歉就此打住吧，别太在意了。」</p><p>女骑士：「……」</p><p>女仆姐：「那个，我……我……」</p><p>勇者：「不准。」</p><p>女仆姐：「可是——」</p><p>冬寂王：「……可是勇者——」</p><p>勇者：「喂，国王大人。你再说下去会被电死喔。虽然说，那家伙在场搞不好也会有同样看法就是了。」</p><p>——干脆就让魔族袭击村子……</p><p>女仆姐：「可是……」</p><p>女仆妹：「姐姐～」紧抓</p><p>勇者：「不过想归想，要是把这些话说出口，你大概就没办法当个好国王啰。还是说，『独立自主』只是你临时想到的借口？」</p><p>冬寂王：「……」</p><p>总管：「勇者……」</p><p>冬寂王：「但是，我有保护冬之国全体国民的义务。为此……为此……」</p><p>总管：「……」</p><p>勇者：「这个嘛，就交给我来搞定吧。」</p><p>女骑士：「……勇者？」</p><p>勇者：「女仆姐，虽然这会替你带来不少麻烦，但还是请你乖乖被抓吧。」</p><p>女仆姐：「好的。」</p><p>冬寂王：「这……」</p><p>勇者：「接着呢，等车队离开冬之国以后，我再挑个适当的时机把她救出来。只不过是宗教审判的护送部队而已吧？小问题。就算来一百个人我也不放在眼里。」</p><p>女骑士：「可是，这么一来——！」</p><p>总管：「……抱歉，勇者。真的非常对不起。」</p><p>勇者：「只要把人交出去并让他们离开冬之国，就不能怪罪到冬之国头上了吧？责任理应由护送队来担才对。这不就全搞定了吗？」</p><p>总管：「勇者……这么一来，你又得……」</p><p>勇者：「嗯……虽然这下子我又得躲起来就是了。没办法，毕竟要反抗教会实在太囷难了嘛。」</p><p>总管：「这是第二次了。我这个老头子，居然得再次让勇者一个人……让勇者一个人孤单地踏上旅途……」</p><p>勇者：「啊～不会啦，不会啦。这回还有这对姐妹在嘛。而且学士很快就会回来了。再说，不管是女骑士、老爷子也好，还是国王陛下也好，虽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见面……但私底下还是可以碰头吧？」</p><p>女骑士：「什么见面，我也要一起去。」</p><p>勇者：「那谁来支援开拓民啊？」</p><p>女骑士：「……这点小事，修道院的组织就行了！」</p><p>勇者：「唉，或许吧……要让才刚上轨道的改革、新作物以及种种发明全都付诸流水确实很让人心痛。可是呢，要是对女仆姐见死不救，还让这些东西全都被打成异端，那么结果仍然一样。也许那家伙会说我天真吧？但我毕竟是个勇者，没办法置之不理。」</p><p>总管：「我们又要让勇者一个人扛下责任了吗……」</p><p>冬寂王：「这一切全都是人界的丑恶所致。如果能由我来承担的话……」</p><p>勇者：「别难过啦。我早就习惯连夜潜逃了。」</p><p>女骑士：「那么——得跟这个村子道别了呢。」</p><p>女仆妹：「姐姐，我们要搬家了吗？」</p><p>女仆姐：「……」抱</p><p>女仆妹：「我可以先去教酒馆的叔叔做派吗？」</p><p>女仆姐：「……」紧抱</p><p>冬寂王：「……」</p><p>总管：「少主。您还有守护国家的责任，挺起胸膛吧。」</p><p>勇者：「对对对，笑一个吧。就算是逞强也行啦！」</p><p>女骑士：「勇者……如果有你在，就算要与圣王都的军队为敌也没问题……」</p><p>勇者：「很遗憾，我的主人不允许这种做法。再说，什么战斗得胜、击倒敌人夺得好处这种事，我自己也厌倦了……然而即使如此，我也不打算举手投降就是了。」</p><p>——冬之国，无名村落的传言<span id="chapter_last"></span><p>的人在路边这么大呼小叫的啊。</p><p>教会！不是修会！</p><p>嗯，说是从中央的教会来的，看起来好可怕喔。</p><p>怎么可能。学士大人是异端！这种事…</p><p>不过，他们是这样说的喔。</p><p>说什么学士大人带来的马铃薯是恶魔的食物。</p><p>那要是没了马铃薯该怎么办！</p><p>要是没有学士大人在，我家的孙女早就没命了。</p><p>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啦。</p><p>可是……如果学士大人被带走了该怎么办！</p><p>喂——！喂——！喂——！</p><p>怎么啦！看你慌成这样，难道你家的羊跑了吗！</p><p>喂，森林里那条路上——呼……呼！</p><p>啊！</p><p>森林里那条路上，有一群很可怕的士兵拖着铁笼跟锁链，说要来抓学士大人耶！</p><p>咦！真的吗！</p><p>那不是这个国家的士兵吧！为什么呀！</p><p>为什么人类的国家要攻打冬之国呀！</p><p>他们大喊着要我们交出学士大人耶！</p><p>这么说来，学士大人真的是异端……！</p><p>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精灵啊，求袾大发慈悲！</p><p>喀恰、喀恰、喀恰</p><p>啊，听到了。为什么会这样！</p><p>日子好不容易才变得比较好过……</p><p>这个国家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p><p>——湾岸都市，商业区，大型商业会馆办公室</p><p>干练会计：「……以上。」</p><p>青年商人：「这样啊……」</p><p>干练会计：「这果然是————」</p><p>青年商人：「嗯，是大主教选举的结果吧。这一任大主教可是出身于历史悠久的精灵信仰至上主义家族，想必已经发觉教会威望逐渐低落。为了取回过去的权威，计划要发动第三次的圣键远征军。」</p><p>干练会计：「因此，内政逐渐上轨道的南部诸王国会碍事。」</p><p>青年商人：「没错。而且在这段期间魔族进军迟缓……不，应该说是完全空白。这使得南部诸王国的经济开始茁壮，同时也降低了中央说话的份量。」</p><p>干练会计：「中央原本打算让白夜王统领南部诸王国，但他背上了战败的责任，在诸王国之间已经快站不住脚了。」</p><p>青年商人：「嗯。不仅如此，还有冬寂王这种中央没留意的英雄出现掌握人心；再加上神秘学士主导的种种农业改革与机器开发，让南方的荒地也能够生产足以养活当地人口的粮食。」</p><p>干练会计：「粮食正是中央控制南部诸王国的枷锁，也就是绑在看门狗脖子上的锁链吧。」</p><p>青年商人：「……中央为了展现教会的权威，非得靠着对魔族的军事行动来大肆宣传人类的胜利不可。可是，他们却又不愿意让南部诸王国强盛起来。到最后就变成这么回事了呢。」</p><p>干练会计：「是的……」</p><p>青年商人：「……」</p><p>干练会计：「委员，我们『同盟』该怎么办？」</p><p>青年商人：「以现况来说，还不能对此采取任何行动。」</p><p>干练会计：「……」</p><p>青年商人：「眼前得先处理别的事。做好十人委员会的准备吧……他在吗？」</p><p>门开启</p><p>中年商人：「喔，我正想着该是时候了呢。」</p><p>贵族子弟：「打扰了，青年商人先生。」</p><p>青年商人：「哪里哪里，随时欢迎大驾光临喔。」微笑</p><p>贵族子弟：「我正愁没有交通工具呢，您的船来得可说是正是时候。啊，对了。这是冰雪女王支付的货款。」</p><p>干练会计：「那个就交给我吧。」</p><p>青年商人：「女王近来可好？」</p><p>贵族子弟：「她为了这次的事相当难过呢。不过，她只强调了『三国通商同盟的盟主是冬寂王』这一点而已。」</p><p>青年商人：「这样啊。」</p><p>中年商人：「那么，我该去哪儿比较好？」</p><p>青年商人：「去中央。」</p><p>中年商人：「这位小哥呢？」</p><p>青年商人：「你打算怎么办？」</p><p>贵族子弟：「唉呀～我呢，就算待在冰雪宫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女王也这么认为，所以她要我趁这个机会到各国转转分送土产。」</p><p>中年商人：「你这么悠哉好吗？」</p><p>贵族子弟：「冰雪之国别名『诗人的故乡』，毕竟那里是吟游诗人辈出的艺术术发祥地嘛。就连我这种浪费粮食的小角色都能过得很自在喔。话又说回来，在那里若是不懂得跳舞跟搭讪，日子可就难过了。」</p><p>青年商人：「那么，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委托呢？」</p><p>贵族子弟：「怎样的工作？」</p><p>青年商人：「——跟『同盟十人委员会』交涉。」</p><p>贵族子弟：「这个嘛——」</p><p>中年商人：「喂！这家伙可是外人耶！」</p><p>青年商人：「没有什么外人喔。只要双手沾上了钱，便无法置身事外。这就是我们的战争。你不晓得吗？」</p><p>中年商人：「……」</p><p>贵族子弟：「委托的内容是什么？」</p><p>青年商人：「请你拿出实力，让十人委员会安静下来。」</p><p>贵族子弟：「用我自己的做法可以吧？」</p><p>青年商人：「是的，请自由发挥。我会经由那位中年商人提供你需要的支援。」</p><p>贵族子弟：「这是要争取时间？」</p><p>青年商人：「我不敢要求你大获全胜，然而我们需要时间。我需要，你的师父也需要。」</p><p>贵族子弟：「领命……反正女王陛下命令我漫游诸国。毕竟我这个人既没办法算帐又没办法战斗，除了在宫廷里说说闲话和跳跳舞以外，也没什么其他的长处了……」</p><p>中年商人：（这个青年也……）</p><p>青年商人：「哪的话，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也是个激烈的战场喔！」</p><p>贵族子弟：「是的，我很清楚。不过，至少在那里我不会『一脸迷惘地死去』吧。」</p><p>青年商人：「那么，就这样决定了。」</p><p>中年商人：「……我明白了。」</p><p>青年商人：「这段期间内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请在台面下持续进行交涉。」</p><p>中年商人：「我该做什么才好？」</p><p>青年商人：「替他带路。只要带他搭船并且到各个目标地点打声招呼就行了，不必出手相助。当然，如果你希望多介绍一些人给他认识，我也不反对。」</p><p>贵族子弟：「请多多指教。」微笑</p><p>中年商人：「真是的，我怎么会抽到这种下下签啊。」</p><p>贵族子弟：「还望您多多包涵。我为此特地准备了美酒呢。」</p><p>中年商人：「知道啦知道啦……好，走吧。」</p><p>贵族商人：「嗯，要出发了对吧？啊，真令人期待呢，中央究竟会流行什么样的舞呢？」</p><p>沙沙沙</p><p>喀恰</p><p>干练会计：「那么——」</p><p>青年商人：「是的。」</p><p>干练会计：「十人委员会就交给他去接触了。」</p><p>青年商人：「如果是他，想必能看出其他委员的动向吧。得赶快掌握住大主教派的人数才行。」</p><p>干练会计：「委员您站在哪一边？」</p><p>青年商人：「哪边都不是。要是我站在其中一边，铁定会被那位小姐瞧不起。」</p><p>干练会计：「我该怎么办呢？」</p><p>青年商人：「嗯……」<span id="chapter_last"></span><p>青年商人：「我要掌握『同盟』各分部的动产（※）规模，以及『同盟』参加者的个人资产状况。」</p><p>干练会计：「资本……是吗？」</p><p>青年商人：「嗯。不管第三次圣键远征军组织与否，下一回吹起的风都将造成剧烈动荡。」</p><p>——冬之国，王宫，遭擒学者所待的等候室</p><p>哇————哇————</p><p>勇者：「外头挤了好多人啊。」</p><p>女骑士：「嗯，因为农民们都很敬爱魔王嘛。」</p><p>女仆姐：「是的。」</p><p>勇者：「她明明是个傲慢的女人耶。」</p><p>女骑士：「是吗？来修道院的开拓民跟农奴里头，有许多人把魔王当成了真正的女神喔！」</p><p>勇者：「真的假的！」</p><p>女骑士：「唔……要是我胸部能够再大一点……」</p><p>女仆姐：「——当我跟妹妹走在村子里的道路上时……」</p><p>勇者：「嗯？」</p><p>女仆姐：「大家都笑着向我们挥手，面带笑容地对我们搭话喔！像是这个春天收成了这么多马铃薯、这个秋天小麦长得很好、或者是『拿点果子走吧』、『带点鸡蛋回去』、『我送几只鹑给你们』等等。在那间屋子里，餐桌上每天都看得见村民们的礼物。」</p><p>勇者：「原来是这样啊。」</p><p>女骑士：「……还真像那座村子的风格呢。」</p><p>女仆姐：「大家都是好人，也都很照顾我跟妹妹。他们要我们好好加油，帮当家小姐分忧解劳；他们说自己虽然受当家小姐关照，却没办法直接帮上什么忙，只好送点东西聊表心意；他们说，多谢你们带来了马铃薯。有时，他们还会带小婴儿来，让那只像片叶子般的小手摸摸我，祈求孩子长大后能够聪明、温柔。我以前明明只是个农奴哟！这全都是因为我成了侍奉当家小姐的大人物。」</p><p>勇者：「……」</p><p>女仆姐：「那个村子，是个很棒的村子呢。我跟妹妹逃离的地主似乎在邻村没落了。然而在那个村子里，不管是开拓民也好、地主也好、农奴也好，每个人都尽心尽力、互相扶持、健康地过日子。夕阳西下时，总能在田里听见大家边收割麦子边高声歌唱修道院所教导的歌曲。」</p><p>勇者：「嗯。」</p><p>女仆姐：「……一想到要跟大家分别，就让人有些寂寞呢。」</p><p>女骑士：「别担心，下一站一定也会有美好的邂逅在等着。」</p><p>女仆姐：「是的……」</p><p>女骑士：「国王已经出发了吗？」</p><p>勇者：「是啊，据说要在广场中央交人。」</p><p>女骑士：「想必是打算来个下马威吧。」表棈僵硬</p><p>勇者：「那就是……使者啊。」</p><p>哇————哇————</p><p>女骑士：「我差不多也该过去了。身为湖畔修会的领导者，我非得去听那个下贱的男人说些什么不可。即使这会弄脏我的耳朵也一样。」</p><p>女仆姐：「是的。那个……」</p><p>女骑士：「？」</p><p>女仆姐：「请保重。」</p><p>女骑士：「女仆姐，你也是我的朋友，别太烦恼啦。」</p><p>喀、喀、喀</p><p>勇者：「……好，我也要移动了。虽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还是想监视一下周遭的状况。你一个人可以吧？」</p><p>女仆姐：「是的。」</p><p>勇者：「放心吧，女仆姐。不用害怕，也不用想太多。两天以内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稍微忍耐一下就好——抱歉啦，守护国家与人民应该是我、女骑士、国王等人的工作，我们却把这种任务推给了你。」</p><p>女仆姐：「好的……」</p><p>勇者：「怎么啦？」</p><p>女仆姐：「不是的……我——」</p><p>勇者：「嗯？」</p><p>女仆姐：「不……什么事也没有。」</p><p>勇者：「……？那我走了。放心，我会一直看着你的。」</p><p>女仆姐：「好的。」</p><p>喀、喀、喀</p><p>女仆姐：「…………」</p><p>女仆姐：「我……」</p><p>女仆姐：「……」哽咽</p><p>女仆姐：「我为什么这么没用，什么都办不到呢……」</p><p>——冥府宫，幽暗的深处</p><p>嗡————嗡————</p><p>魔王：「可不能……让勇者……看见这副德行……」</p><p>杀！杀！杀光人类！破坏联通门！大地是我们魔族的！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们魔族的东西！</p><p>魔王：「不对吧……你要说的是『我的东西』才对……不是吗？」</p><p>这有什么不对！</p><p>这有什么不好！果实属于伸手摘采的人。手持剑与钢的掠夺者可以得到一切。这是从太古流传至今的规矩，是至高无上的法则啊！</p><p>魔王：「真无聊……太古流传至今？别把自己……缺乏创造新规矩的想像力……这点拿来夸耀。你的脑子……是长来干什么的啊？」</p><p>就凭你那脆弱的魔力，要怎么统治这个世界！不管你再怎么挣扎，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依旧是力量。</p><p>魔王：「力量……也分成……许多……种类。」</p><p>到头来你还不就只是个女的。力量、无与伦比的魔力、无敌的肉体，以及连钢铁都能撕裂的战斗力，你不就是为了追求这些东西才来到此地吗！很好，我就给你。把你的心灵乖乖交出来。</p><p>魔王：「别说蠢话……我已经……签下卖身契了。」</p><p>呵哈哈哈哈！</p><p>这样啊，魔王。新魔王啊！你有了心爱的男人是吧——果然是个女人。可是，不管你的爱情再怎么深厚，一样会被勇者粉碎喔！只要你还是魔王，勇者就会来讨伐你！</p><p>魔王：「跟不上时代的老祸害。要嘛杀，要嘛被杀，你就只晓得这些东西吗？这个问题，我早就已经解决了。」</p><p>不过，只要你身处这幽暗之地，主导权便在我手中。嘎哈哈哈哈！如今你就像一片随波逐流的树叶，我倒要看你能撑到几时。嘎哈哈哈哈！</p><p>魔王：「咳……啊啊……这下子……还真的是……咳，咳……」</p><p>很痛苦吧！交出自己的身体。我会给你力量、给你足以粉碎大地的无双之力。</p><p>魔王：「呵呵。」</p><p>新任魔王啊，有什么好笑的？</p><p>魔王：「啊哈哈……咳。咳，咳咳。这副德行，可不能……让勇者看见……多半会被他……讨厌吧……我原本就不可爱也也不……性感……至少……得干干净净……」</p><p>你那是什么悠哉的态度——接受：「黑暗之衣」吧！所谓的魔王，也不过就只是个一代接一代的：「容器」罢了。</p><p>魔王：「……那么……区区『容器』的残渣……就少在那得意了。咳，咳……内脏……在翻搅……哈哈。你知道吗……？」</p><p>堕落吧！堕落吧！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灵魂！</p><p>魔王：「……勇者那头黑发……软蓬蓬的喔！啊啊，好温暖。好希望可以……一直摸……啊……」</p><p>——冬之国，处刑祭坛与王宫前广场</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p><p>总管：「人还真多啊。」</p><p>将官：「是啊，附近村子的人似乎也都挤过来了。」</p><p>总管：「希望别出事……」</p><p>将官：「增加警备人手吧？」</p><p>总管：「就这么办。」</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span id="chapter_last"></span><p>事吧！</p><p>学士大人怎么可能会是……</p><p>啊！快看！国王……国王出来啦！</p><p>冬寂王：「……诸位辛苦了。」</p><p>使者：「国王啊。你按照约定把人抓起来了吧？」</p><p>冬寂王：「把人给他。」挥手</p><p>沙、沙、沙</p><p>维安士兵：「……请往这里走。」</p><p>女仆姐：「……」</p><p>学士大人！那是学士大人吧！绝对没错！</p><p>没错，那位学士大人教过我儿子怎么种田。</p><p>是吧。学士大人也关照过我家的猪呢。</p><p>学士大人还替我生病的姐姐看过病……她会被带走吗!</p><p>学士大人怎么可能是异端！精灵啊，请你大发慈悲！</p><p>使者：「哼哼。嗯，没抓错人吧？就算找替身也没用喔，因为我们还安排了晓得学士长相的人呢。不过这个似乎是如假包换的本人。」</p><p>冬寂王：「没意见了吧？」</p><p>使者：「确实。把她抓起来！」</p><p>审问僧兵：「是！」啪！</p><p>审问僧兵：「别想反抗！」咚！</p><p>女仆姐：「……呜！」</p><p>冬寂王：「……」</p><p>使者：「好。冬寂王、女骑士阁下，教会很感谢你们的协助。这证明了你们与这个异端女子毫无瓜葛，对冬之国与湖畔修会来说都是件好事啊。」</p><p>冬寂王：「惶恐之至。」</p><p>女骑士：「……是啊。」</p><p>使者：「哼，很听话嘛。这样就对了。毕竟对南部诸王国来说，跟中央闹别扭一点好处都没有。面对魔族的威胁，我们有必要维持坚定而永久的盟约。没错吧，国王？」</p><p>冬寂王：「……」</p><p>女骑士：「……」紧咬嘴唇</p><p>使者：「哼。」转身</p><p>使者：「捕缚士，给我狠狠地修理那个异端女子。脱掉她的外套，替她安上行枷，把人带回王都！」</p><p>审问僧兵：「是！」啪！</p><p>总管：（少主，请忍耐。无罪的少女啊，抱歉……害她得承受这种折磨的世界啊，我诅咒你……）</p><p>审问僧兵：「给我跪下。把木枷戴上！」</p><p>女仆姐：「！」</p><p>使者：「看看这反抗的眼神，十足是个异端。有什么话要辩解啊？你这个违背精灵教诲的恶魔使徒！」</p><p>学士大人……学士大人，异端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p><p>居然打得她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精灵啊……</p><p>为什么姐姐会被打！她做了坏事吗！</p><p>够啦，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p><p>女仆姐：「我……我身为一个拥有灵魂的存在，有些话非得告诉大家不可。」</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p><p>女仆姐：「……我啊……我啊，一生下来就是个农奴的孩子。」</p><p>学士大人！是……是这样吗！</p><p>她说她跟我们一样是农奴！</p><p>女仆姐：「农奴的生活很苦……当然，每个人所在的地区、所属的地主、贵族不一样，过的日子多半也不尽相同，但至少我的童年过得很苦。我是七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的孩子。哥哥在下田时弄断了手，身子就这么衰弱下去最后遭到遗弃。姐姐某天晚上被地主叫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p><p>女仆姐：「某个冬天的晴朗早晨，最小的弟弟终于一睡不醒。还有个妹妹罹患了痘疮（※）。我什么事都做不到。还活着的，只剩下我跟另一个小两岁的妹妹……</p><p>某一天，从地主那里逃出来的我们遇上了转机。虽然那只手带着命运的光辉……我却一直为此感到苦恼。」</p><p>女仆姐：「一直苦恼着……」</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p><p>女仆姐：「命运很温暖，对我十分温柔。我还是头一次听见那么温柔的话语——命运说，放心，就交给我吧。」</p><p>女仆姐：「可是，各位。各位贵族、各位士兵、各位开拓民，以及各位农奴——我必须拒绝这番好意。尽管那只对我恩重如山的手如此温柔，却也因为这份温柔，让我不得不婉拒。」</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p><p>女仆姐：「因为我是『人』。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自信，总是不断在心里自嘲些『这具身体里不是流着卑贱农奴的血吗？』、『你不过是只当不成人类的小虫吧？』之类的话语。然而也因为如此，无论如何我都得坚持自己是『人』。我认为，这么称呼自己是当一个『人』最基本的条件。」</p><p>女仆姐：「就像当夏日阳光照在脸颊上时，即使我们闭起眼睛，也能感受到那股恩惠一般，各位的内心，是否也曾如此感受过人性的温暖？是否曾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柔而感到幸福呢？这证明了大家都是光之精灵的爱子，证明了大家都是『人』。」</p><p>使者：「该……该死的异端！」啪！</p><p>女仆姐：「究竟是不是异端，完全不是问题。我是以一个人类的身分、以一个接受了越冬村恩惠之人的身分，对我的同伴说话！」</p><p>女仆姐：「各位。请别放弃希望、别放弃祈求、别放弃思考、也别放弃努力。精灵……精灵借着祂所行的奇迹赐予了人类生命，借着大地的恩惠赐予了人类财产，更借着祂灵魂的碎片赐予了我们自由（※）。」</p><p>自由？</p><p>女仆姐：「没错。精灵给了我们做更多善事的自由。给了让我们变得更善良的自由。精灵并没有创造至善至美的人类，而是给了我们能每天一点一滴努力的自由。因为这个过程就叫做——喜悦。」</p><p>女仆姐：「所以，请别放开手中的快乐。这是来自精灵的赠礼，即使是国王或教会也不能侵犯！这份神圣的宝物属于我们自己！」</p><p>使者：「该死的异端！给我闭上你那张嘴！」啪！</p><p>女仆姐：「我不闭。我是『人』。我再也不会舍弃这样宝物、再也不会回去当虫。不管带着宝物有多么艰辛、有多么痛苦，我都不会回到那个幽暗的阴影里。因为我知道有光明的存在，因为曾经有人温柔地对待我！」</p><p>使者：「给我向这个异端妓女丢石头！还在那发什么愣！你们这些老百姓，快对这个家伙丢石头，让她闭上那张嘴！不丢石头的全都是叛教者（※）！」</p><p>议论纷纷、骚动不已</p><p>女仆姐：「想丢的人就丢吧！活在这个狭窄冰冷的世界里，有时也得为了保护家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丢石头吧？我不会责怪你们，甚至还会因同样身为人类而替你们感到骄傲。</p><p>若你们之中有人能因为丢石头而得救，那么此人就应该得救。能够做出这项判断的自由，也是属于人类的宝物。若此人的内心在淌血，便让我以这具身躯为他倾流吧。」正气凛然</p><p>冬寂王：「唔……」</p><p>女仆姐：「可是，若是因为受他人指使、听从他人命令而丢石头，那个人就是虫子，是只没有自身意志的虫子、是只将精灵赠送的珍贵礼物拱手让人而放弃思考的虫子！不管对方给了一条多么安逸的道路，只要把宝物拱手让人就是虫子。我看不起虫子。我绝不会成为虫子，因为我是——『人』。」</p><p>咚。</p><p>咚！</p><p>咚、碰！磅！<span id="chapter_last"></span><p>称呼过您，可是……不晓得您愿不愿意让我喊一声：「老师」呢？）</p><p>锵！</p><p>冬寂王：「没这个必要。」</p><p>女骑士：「……」嚓！：「站得起来吗？」</p><p>女仆姐：「啊……啊……」</p><p>使者：「你……你们想干什么！」</p><p>冬寂王：「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p><p>使者：「！」</p><p>冬寂王：「不过，我同样也是个『人』。我曾是个受中央控制的狗国王子，因此我以为自己明白当一条任人使唤的狗有多痛苦、有多难受、有多恶心，却没想到自己的内心已成了只虫子。</p><p>……让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教训，实在令我深感惭愧。同时这也告诉了我，该在我国国民心中培育像她这样的自尊。」</p><p>冬寂王！冬寂王！冬寂王！</p><p>国王陛下，是国王陛下！还有公主骑士将军！</p><p>女骑士：「使者阁下，我以光之精灵仆人的身分，为您的言行举止感到可耻，中央教会的所作所为亦然。精灵这么说了，『你应制服罪』。这表示祂也给了人类犯罪的自由……」</p><p>使者：「你……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p><p>冬寂王：「我们冬之国，正式将红色学士纳入保护之下。」</p><p>女骑士：「我们湖畔修会，在此认定红色学士为圣人。」</p><p>使者：「！」</p><p>哇——！</p><p>国王陛下，国王陛下保护了学士大人！</p><p>学士大人果然不是什么异端！</p><p>修会的人说了啊！她是圣人！</p><p>是啊，是圣人。咱们的学士大人是圣人啊！</p><p>滖回去！滚回去！使者快滚回你的国家去！</p><p>咚、碰！磅！</p><p>女骑士：「您请回吧，使者阁下。」</p><p>冬寂王：「想必这也在教会的计划之中吧……下次我们应该就会以不同的形式见面了。请回吧。」</p><p>使者：「哼！给我记住！你们这些该死的叛教国家！居然敢违背身为精灵之子的中央教会，别以为你们还能在这片大地上活多久！」</p><p>——碧之大厅</p><p>这是场永无止尽的生命游戏（※）。</p><p>这是个渴望与绝望的新生细胞自动机（※）。</p><p>每当一个光点闪烁消逝，难耐的痛楚便会贯穿她。痛楚比起失落更像后悔，而她的四肢则挂上了好几重的诅咒枷锁。</p><p>闪烁的诞生与死亡，乃是无数的生命。</p><p>她和他所拯救的生命后裔散布在世界各地，蓬勃生长。生命不断分裂、变得多样，世界如她所愿得救了。美丽的事物依旧美丽、健康的事物仍旧健康。或许这是种沾满了鲜血的平静也说不定，然而世界得救了。</p><p>她在安心的同时，也觉得非常羞愧。</p><p>拯救世界的或许是她，然而撕裂世界的却也是她。</p><p>「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p>谢罪的言词不曾间断，这道连锁已不只是谢罪，更成了对自己的诅咒。</p><p>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长到她几乎忘记昔日指尖略过那头黑发时所感受到的温暖。</p><p>没有遗忘，生命就活不下去。他们迈开步伐走着走着，便忘了自己打哪来。渐渐地，他们忘了最初的目的地。不管通过了或还没抵达，他们都会遗忘痛楚，只是一心一意地迈步。即使看过的景色再次浮现眼前，他们也无法回想起来。</p><p>若是回想起来，感受到的痛楚多半会让他们停下脚步吧。正是为了要向前迈进、为了要活下去，才需要「遗忘」这项功能。</p><p>她也不例外，往事一件件从她的记忆中离去。</p><p>她忘了来往的言语、忘了相触的指尖、忘了拍打脸颊的风。</p><p>连她都会如此，那就更不能责怪下界众生了吧！毕竟那些与生俱来的丑恶只会成为阻碍前进的枷锁。</p><p>她在束缚四肢的诅咒与苛责灵魂的惭愧中，只是一心一意地祈祷。「为所有人带来救赎」、「为世界的一切带来永远的平静」。</p><p>还有，如果可以，希望能和他重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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