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廉也之章

七曜奈奈奈倒下之时，廉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时候，还要玩新哏呀？不论如何，老样子还是老样子。因为奈奈奈以谐星立场正在累积严格修练，所以廉也不由得怀疑这可能也是某种哏。他才刚苏醒过来脑袋不太清楚，而且奈奈奈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在在都让他产生误会。当他抱起倒地的奈奈奈时，吓了一跳。因为他碰触到的身体，实在太过冰冷。整个人都清醒了，迅速开始动脑思考。自己为何能从石像复活？没见到娟娟的身影，可见不是由她解除星咒的。周围有同样从石像变回来的人们，但还没醒过来。远方则有受伤的天秤座队员们。这种情况下救了自己的人，除了奈奈奈以外想不到别人了。因为奈奈奈具备解除石化星咒的方法。「难、难道，你为了我使用了由基斯托罗？你这笨蛋！」奈奈奈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笑了笑。平常总是吵吵闹闹的奈奈奈露出这种笑容，令廉也的内心忐忑不安。「振作点！别死呀，奈奈奈！」即使死命摇晃，也无法阻止奈奈奈的身体愈来愈冷。彷佛水从手中逐渐流走，无法阻止。这时，奈奈奈的嘴唇动了。想要说些什么。「怎么了？奈奈奈。怎么了？」廉也的耳朵贴近奈奈奈的嘴边。彼此的胸口和胸口碰在一起。于是，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廉也觉得奈奈奈的体温恢复了。「笨蛋。」沙哑的声音，颤动廉也的鼓膜。「我才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嗯，我知道啦。」廉也对奈奈奈微笑。我很清楚。这不是为了我。七曜奈奈奈是个为正义燃烧的女生，为了搞笑而生的女生，以及友情深厚的女生。平常总是说「我才不会沉迷恋爱呢」。所以，别死。不要在这种地方就停止前进了。天秤座内不是还有一大堆没做完的事情吗？你没有看到死党实现梦想不是吗？在这里就停止前进不是你会做的事。所以别死，不要死——奈奈奈握住廉也的手，浅浅一笑。接着如睡着一般闭上了双眼。「喂……」无法接受事实，廉也低声说道：「……你是怎样……现在是死的时候吗……你也差不多一点……」只能出现如此平庸的吐槽，自己也很没出息。如果是奈奈奈，一定会以更能干的高昂情绪吐槽的。不论是怎样危险的情况，都会因为她的吐槽变得开朗。事情不会在绝望结束，斗志能不断涌出。七曜奈奈奈对廉也而言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女。「我已经……无法吐槽了啦……这时应该要说……可恶之类的吧……」廉也边哭边握紧奈奈奈的手。这时，背后有脚步声接近。「我由衷羡慕她。」香山円离一脸严肃地望着奈奈奈。明明并没有行礼鞠躬，却从藉着站立的姿势营造出对奈奈奈的最大敬意。「她能用这种方式『刺死』连动廉也，没有哪个死法比这更幸福的了。」「你竟然说这是幸福？」廉也瞪着円离。「死亡是幸福吗？明明什么都没有完成呀！」「身为男性的你应该不懂吧。」円离的声音冷冰冰的。「这样一来你就会一辈子忘不了七曜奈奈奈。能在你的心上留下这么大的伤痕，她就是宿愿得偿了。即使你不爱她也没关系。」「开什么玩笑！」廉也生气地大喊。「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说法！奈奈奈不必死，她从很久以前就在我心里了！吵吵闹闹，牢牢地占据在我心里讨厌死了！什么一辈子忘不了？这不是废话吗！这么要命的家伙……谁忘得了呀！」廉也将雷涅席库尔从奈奈奈的手指拿下，套上自己的手指。起身。「我虽然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但三星会是我的敌人这一点还是没变对吧？学姊。」「这不重要吧，你是不是该先担心自己的伤？」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制服衬衫。「不用你鸡婆。」只要调整呼吸，便能以气炎让疼痛与出血得到某种程度的控制。不过，衬衫的血迹逐渐扩大。最多大概就四、五分钟吧。然而，奇怪的是现在充满了力量。因为奈奈奈赌上生命的战斗，让内心都沸腾了。「哎呀，全部都复原了。」伴随着听来有种开心的声音现身的人是结城优。全身都是煤黑色，头发烧焦卷曲，看样子是卷入了爆炸或火灾。「円离，你是明知会变成这样，才放过七曜奈奈奈的雷涅席库尔吗？」「不是这样的，老师。我没想到她会坚持到这个地步。是我输了。」「哦。」尽管似乎不能接受，但优就此打住并未深究。「好了，香香背男。我是很想跟你说『石化解除就是大失败，我认输了』，不过还是请你让我继续挣扎吧。」「求之不得。」「只要能让这棵极星树枯萎，我就达成最低限度的目的了。要是再来个几天没有献上星降，结界应该也会出现衰败的徵兆吧，那段期间，不让你们靠近就好了。」「我刚不是说我求之不得吗？」就算会变得满身是血，廉也也打算战斗。「明明就受伤了还是别硬撑吧。我可以等到天秤座的那些人赶过来支援你喔。」「你人还真好。」廉也笑着说。「因为我名字叫做『优』嘛。」（注1）优也笑了。「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连动廉也之名下我恳求！」廉也呐喊。深深地深深地吸气，精炼气炎。但刻划的不是暗示。而是对着奈奈奈的雷涅席库尔呐喊的誓言。「和我一起战斗吧，七曜奈奈奈——！」压低姿势，像是要在地面匍匐一般地奔跑，猛冲向优。优也无意闪避，同样压低了身体以擒抱迎战。「不错嘛，相扑！我这个调皮鬼可是相扑米卡霍希大赛的横纲呢！」注1日语的汉字「优」有温柔、善良之意。彼此的头用力互撞。廉也眼冒金星。好硬的铁头。但现在完全不觉得疼痛。廉也与优牢牢抓住彼此，开始比力气。论肌肉的发达程度明显是优占了上风，但廉也也没输。「在廉也之名下我下令！我的双脚呀在大地留下深刻的车辙吧！腐海流大车轮！」让气炎集中到双脚踏稳，将优的身体往回推。从大地拔出彷佛深深扎根的牢固双脚，把优推到背部重重撞上极星树的树干。比相扑是廉也赢了。优边流泪边施展出他的必杀「伤心拳」。夏季战斗的时候，廉也在这个技能面前吞下惨败。不可能再输第二次！「在廉也之名下我下令，钢铁的革命到来吧，进军到我的拳头吧！」右拳化为钢铁，如铁槌挥下打掉优的拳头。「你变厉害了嘛，香香背男！」抚摸着拳头，优开心地说。「看过一次的招式，就对腐海流行不通了！」「真不错呢。这样才是美罗妹妹的徒弟。」这句话有个地方让廉也在意。「你果然是师父的旧识吧？」「我才不是什么旧识。你看。」优指着自己左胸最大的一颗爱心符号。「这个伤，就是美罗妹妹带给我的。是我人生当中最惨的失恋。」「果然不出所料。」回想优至今为止的言行举止，一切都说得通了，「美罗妹妹是我们那一代米卡霍希排名战的第一名。可是，她总是一脸无聊的样子，我从来不曾看过她的笑容。就算打赢排名战也一点都不高兴，一脸像是在说『赢了又怎样？』的表情。我本来认为那是一种傲慢，很不中意，非常讨厌她。觉得千阳院家的大小姐真是高高在上。我想要在排名战打败她、看她哭的样子所以挑战她，不过我输了，彻底惨败。」「我不想听你的恋爱史。」「少罗嗦，听就是了！我输掉的时候，顺便问了她问题。问她『为什么都不笑呢？』。美罗妹妹这么回答我『不是战斗无聊我才不笑。我只是讨厌这种必须遵循家里订好的路走下去的生存方式』……顺便告诉你，她是在直播到整个米卡霍希的战斗上这么说的。」「有种不愧是师父的感觉！」廉也施展的踢击，优用双手封锁住。「所以我问她『你想做什么事情呢？』。绪果，美罗妹妹——第一次笑了，至高无上的笑容。她说『我想当漫画家！』!」优大吼「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有含义地微笑，以双颊发红、气色不好的一张脸边笑边吼。「那样真是迷死人了呀！很迷人对吧？我就着迷了！所以我立刻向她表白『请你担任我人生的绘师』。美罗妹妹这么回答我『感觉好像十个星期就会告吹，所以我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优哭了起来。这男人实在忙碌。可是依然牢牢地防御住廉也的攻击，真是可恨。「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了。一定要找到一个比追求到美罗妹妹更远大的梦想。我喜欢战斗，我想和更强的敌人、更大的敌人战斗，所以谋划了这场政变！」「也就是说，你是因为被甩了才做出这种事情？」廉也的拳头重击优的右脸颊。突然的防御松懈导致正中目标，廉也自己也吓了一跳。「没错。不行吗？」脸颊挨到拳头的状态下，优笑了。「失恋就是人生最大的逆境。如果不因此征服日本可就划不来了。」「都这么大的大人了，没出息！」「像你这种异性缘很好的混帐哪懂我的心情！」这次优反击了。头槌有如火箭般冲过来，直接冲撞廉也的鼻梁。鼻血狂喷，廉也踉跄。但没有退缩，而是用力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优。「你这是什么眼神——！」优连续出拳。虽然有力，却是顺着激动情绪的单调攻击。不可能闪不过。然而，廉也却无法避开。因为奈奈奈倒在背后。「这样呀，我是个异性缘很好的混帐呀。」尽管脸颊发肿鼻血直流，廉也依然张开双臂保护奈奈奈。「正因为我异性缘好，所以我有责任。必须在喜欢我的女生面前总是当个帅气的男生。虽然很辛苦，很辛苦，很辛苦——不过非常幸福！」就在此时。耀眼的光芒映照出浑身是伤的廉也。从奈奈奈接收过来的雷涅席库尔开始发出银色的光芒。「怎么……」突然出现的耀眼星之光，让廉也和优都停止了动作。光芒愈来愈强，让整座大洞窟涂满银白色。奈奈奈也出现了异常情况。银色的光辉如茧一般地包覆住奈奈奈的身体，形状逐渐变得又细又长。光辉消失时，剩下来的只有一把剑。奈奈奈的身体，变成了一把长度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大剑。「哪能如你的意！」迅速反厅过来的优从廉也的身边跑过，直往大剑奔去。廉也虽然回头大喊「站住！」随即追上，但比胳臂长短还是输了一截。优抢先一步拿起了剑。但是。「咕呜！」优一声惨叫，剑掉了下来。手掌受到烧伤。「你好像又被女生甩了呀。」立刻捡起落地的剑，廉也摆好架式。一被廉也的手握住，剑马上大放光芒，形成巨大的光刃。食星之剑。「我们上吧，奈奈奈！」廉也将光刃瞄准优挥下。「哦，外行人要用刀剑呀……」优只有上半身往后仰。因为想要马上反击，所以勉强能闪过就好。廉也要的正是这种反应。「什么！」优惊愕地瞪大双眼。剑的光辉加速变强，因为光膨胀了。「难道，你能自由操控由基斯托罗的力量？」「这是奈奈奈托付给我的力量！我要是不能操控——」廉也一口气挥下大剑。「哪交代得过去啊——！」光的急流击中了优。刻划在身体上的无数爱心符号，因食星之力一一消灭。不，是一一得到净化。「塔列斯柯娃！阳子！遥！优美！琳法！奈奈！铃香！卡米拉！町田姊！素奴子！美佐江！美罗妹妹！啊啊啊啊啊！」「比起你那几百个女人，奈奈奈一个人绝对更有趣。」廉也唾弃地这么说的同时，失去印记的优重重倒地。胜负，已定。「结果，还是异性缘好的男人得胜吗……好无聊喔。」优苦笑地说。円离走向他。「唷，你是来笑我的吗？」「是呀，老师。」円离当场坐下，望着优的脸。「我在等老师破灭的一天。一直在等老师失去一切的这一刻。」「那么，你有何感想？」「真难看。」优说了句「不是这样吧」，然后大笑起来。円离抱起优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请老师察觉吧。能够紧抱软弱、难看又输个不停的您的人，就只有我而已。」看着这两个人，廉也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腹部的伤口再度发疼，刚才止住的出血复发了。忍着痛，廉也笑了。面对逐渐失去光辉的大剑，报告自己的胜利。——托你的福我赢了。谢谢你。泪珠，滚落。大剑没有任何回应，依然是一把剑。★也因为胜悮银奈的恢复治疗，捡回一命。「那是七曜同学遗留下来的吗？」看了看廉也手里的剑，鹰棋说道。「学长，对不起……」「我没有接受你道歉的道理。她只是在进行属于她的战斗。结果就是她得到了她棚信的胜利了吧。」和淡然的庞棋呈现对比，角同学和飞子则是一副死命忍住情绪的友情。「奈奈奈真是傻蛋……」「可是，这就是奈奈期望的胜利。找们必须接受，对吧。」说完后两人便陷入沉默，回去照顾从石像复活过来的人们。「连动，你没事吧？」向廉也这么攀谈的人是乾闇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应当我和你在打架，然后晚上睡在一起的吗？」「我才没有什么都跟你在一起。」听廉也说明前因后果后，乾露出敬佩的表情。「这样呀，因为奈奈奈的帮助所以我们得救了呀。」「嗯……」食星剑的重量，透过手沉甸甸地传给廉也。没有办法复原吗？廉也发誓即使赌命也一定要找到方法。「对了连动，娟娟呢？沙良瑞贵呢？我也没看到昴。」「嗯，我也很挂念她们。真田学长，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吗？」鹰棋摇头。「我也不知道娟娟的下落。沙良同学，还有让边津乃花成功附身的舞波同学，都到这地底下来了，但她们两个人都在半路上走散了。」「这样呀……」如此一来，也许在这极星树的根部等待或许就能见面。接替回去指挥的鹰棋过来的人，是千阳院狼辉。「我知道她们三人的下落。」他说。手里抱着昏倒的昴。「昴，你没事吧？」廉也冲上前去观察昴的脸。虽然有无数的伤痕，但呼吸很安稳。廉也松了一口气几乎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乾同学，令妹也平安无事。已经由我们这边的人在照顾了。原本支配娟娟人格的星灵咲夜，已经被沙良瑞贵打倒。她应该能马上取回原本的人格。」「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乾高举拳头发出吼叫。看起来是格外开心。因为差点就要脱掉制服狂奔，廉也赶忙阻止他。对廉也而言，听到是瑞贵打倒的也是个好消息。「果然是瑞贵决定战局的呀。不负众望。」狼辉点头。「那真是完美的凋零。她真的是三星的模范，是救了米卡霍希的英雄。」「这是当然的呀。不论如何她可是我的青梅竹马呀！」廉也得意洋洋地回答，却突然回神。「等等，你说瑞贵怎么了？」「她牺牲自己的生命，打倒了咲夜。」「咦……咦？」廉也重复了好几次「咦？」。有如子弹一样射进心里的话语，让思绪一团混乱。「…………………………你说的，是假的吧？」「沙良瑞贵打倒咲夜一事，对我来说也是个值得高兴的失策。因为本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能是我或莫迦奈其中一人赔上性命。所以——」「瑞贵怎么可能会死！」廉也抓住狼辉的肩膀不肯罢休。「那么厉害的瑞贵不可能会死吧？理事长你在说什么呀！对不对？你说呀！」「你不愿相信也是理所当然的。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有多厉害，所以更是难以置信。」「证据呢？有证据吗？」狼辉从怀中取出雷涅席库尔，再让廉也握在手里。残留着余温。「这是，她的雷涅席库尔。」廉也眼前一片黑。「………………她的尸体呢？」「没有尸体。就跟火俱津姬的星话一样，她用自己的火焰烧尽了身躯。」「唔……」廉也放开狼辉，崩溃般地双手双膝着地。低着头说：「理事长，我曾经被你骗过一次。」「……」「所以我不相信。这次我也是被你骗了。我决定我要这么认定！」「好吧，因为善良的谎言能救人。」狼辉从肩膀颤抖的廉也身边走过。抱着安睡的昴，往极星树走去。「你怀抱的悲伤泉源，就是战斗。只要持续战斗，人类就会持续不幸。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屉史。因此产生了无数的悲伤，一代又一代继承的仇恨。一切都是源于战斗。」狼辉严肃的声音回荡在大洞窟内。「常言道『活着就是场战斗』。但是这样和野兽没有两样。我们形成社会，形成人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我们应该以不必战斗也能生存的世界为目标努力。克服战斗的拘束，就是我们父女的愿望。反抗世界的道理。然后，御星应该抵达的地方。」「……等一下，你想做什么？」廉也回头的时候，狼辉已经跪在极星树前。双手高举着昴的身体。宛如，在祭坛献上活祭品的神官。「乾！」「好！」廉也与乾同时开始奔跑。就在两人伸出手想要抓住狼辉身体之际——「在莫迦奈的名下我下令，气炎呀化为惩戒的锁链，拘捕大闹的野兽吧。」气炎形成的锁链牢牢地绑住两人。「可恶！怎么突然冒出来！」一边低声叫苦，廉也一边抬起脸，看到的是身穿雨衣的少女——莫迦奈的身影。身边站着的是让雷涅席库尔发光的御子柴都慈瑠。竟然躲在裂开的空间内等待这个机会！「『不服从的香香背男』呀，请放心吧。请你好好看着你的爱徒抵达『极』的一刻吧。」廉也呐喊：「昴——————————！」昴开始发出苍蓝色的身体，由狼辉的双手高举着。逐渐沉入了极星树粗壮的树干中。慢慢地化为一体。昴和极星树，结合在一起。「来吧，天楼的边津乃花，冻结一切的冰之女王。夺去罪人们的斗争心，灭他们进化成内心安稳的羊群吧！」尖锐又透明的「叽咿——」声刺过耳膜。原本伸展着鲜嫩枝叶的极星树逐渐冻成了纯白色。出现了非常美丽的「树冰」，在场的人都看得出神。「啊，太好了……」莫迦奈泪湿的声音让廉也回神。「终于来了。我期望的世界，洁白公主的汪洋世界终于来了……」「开什么玩笑——！」无视锁链撕扯皮肤，廉也硬是活动自己的身体。手拿起食星剑。「把昴还给我————————！」解放由基斯托罗的力量，瞄准极星树横砍下去。能让所有星之力失效的剑，却没能砍伤树干，只是在空中划过。「可恶！可恶！可恶！」挥剑无数无数次。辉说道。「极星树是连接天地的『御柱』，任何的物理攻击都没有效果。如果有用，结城优早就砍倒极星树了。」「可恶——！」廉也将剑插入地面，这次试图用自己的双手撕开树干。「好烫！」由于周围太过冰冷，廉也感觉到的就像是碰到火焰的热度。即使如此他还是用手指抓树干，抓得流血，甚至流出来的血都结冻。但他还是想救出渐渐和树冰化为一体的昴。然而没有作用，树干连道伤痕都没有。接着，廉也向昴的手指伸长了手。戴着两个雷涅席库尔的左手的食指。「把昴还给我——！」使尽力气，将雷涅席库尔从昴的手指拔下。随即，昴的身体变成了和树冰合而为一的冰像。「事到如今，拿掉雷涅席库尔也毫无意义了。边津乃花大人早就是昴大人本人了。」狼辉说得一点都没错。极星树没有丝毫变化。刺耳的叽咿声也始终没停过。即使如此还是想挣扎，廉也不断地殴打树冰。「痛苦悲伤，就只有现在。」莫迦奈以带着怜悯的声旨说道。「边津乃花大人的结界会逐渐加强效果，你的这种激动情绪也会结冻。别抵抗了，把你的心奉献给冰的支配吧。」「你给我闭嘴！」没有停止出拳，廉也大吼。「闭嘴，闭嘴，闭嘴！这什么和平！牺牲昴算什么和平！我不能认同！我绝对不能认同！」「也是，诚然如此。」莫迦奈使了个眼色，都慈瑠发动技能。狼辉抱着一名少女走过来。是都慈瑠变成石头的姊姊宁慈瑠。都慈瑠的表情瞬间豁然开朗，空间的裂缝变得更大。「再见了。下次见面时我们就能当朋友了。你要忘了一切喔。」进入裂缝，莫迦奈等人消失无踪。「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这段期间，廉也一直持续殴打树冰。乾架住了他。「快住手！你的手会烂掉的！」「……昴……」廉也重重跪了下去。眼泪滴滴答答，在地面上形成点点痕迹。「我，我到底在干么？我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战斗的？是为了什么变强的？我失去了奈奈奈，连昴也失去了，瑞贵也不见了。这么惨，这么惨……」这不就是孤零零了？孤零零的香香背男。如同那个星话，全都失去了，变得孤孤单单。「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廉也哭泣。不顾忌乾在一旁，以及聚集过来的天秤座α的成员，嚎啕大哭。只能哭了吧。太悲伤了。这样的结局，实在太悲伤了。这个时候。满是血的手紧握着的两个雷涅席库丽，发出微弱的光亮。温暖的光。不同于边津乃花的冰冷的光，也不同于香香背男的激动的光，而是带着温度的光辉。「这是怎么……」就在望着手中的廉也的身边，乾发出「啊」的一声。「连动，你的脸……」「咦？」干的眼神充满严肃。「冷静下来，好好地听我说。」「干么啦？都这个时候了。」「我是认真的。我要如实地告诉你，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到底是怎样啦？」「我想，应该是昴要给你的讯息。」

第五卷 廉也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