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一章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图源：阳子ようこ录入：zbszsr修图：嘟嘟在工作人员发出Cue之后，红色的指示灯跟着点亮。坐住我正对面的她，以一脸「我的字典里没有紧张这两个字」的轻松友情开口。看起来真是乐在其中呢。我可是从开始的瞬间，就觉得快要窒息了呐。「我是身为声优但却没有声音的音无圆！」「咦？」「怎……怎么了?」「不，因为你今天的开场白非常普通，所以我稍微有点吃惊而已。」「哎呀，偶尔也得这样嘛。」偶像声优音无圆——坐在麦克风另一头的她，露出仿佛让人看了就能振奋精神的笑容，如此回应我。「好啦，快点自我介绍。」「好……好的。」爵无小姐将手掌心朝向我，她头上的单边马尾跟着摇晃了起来。「我是永远的配角村人B。」在音无小姐的催促之下，我说出一如往常的自我介绍。虽然只是单纯地报上名字的一句话，我却还是忍不住盯着剧本说的文字瞧。这个「村人B」算是艺名吗？但我也只上过目前在录制的，这个名为「广播的法则」的广播节日就是了。平常的我是个极为普通的高二生。虽然使用了艺名，但我其实只是个叫作常村良人，超级平凡的男高中生。没有比人特别优秀的地方，也没有特别不如人之处。内心充满着青春期才会有的一堆烦恼。不过，会这样说自己的人，其实一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烦恼，而在悠哉度日吧。让这样的我无法以「普通」自居的场所。尽管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却连这点都无法通融的场所。那就是这里——广播节目的录音室。不对，如果要把范围缩得更小，那大概就是音无小姐的面前……吧。在业界的各种立场都有些复杂的音无小姐十分热爱耍宝。然而，据说她的周遭却没什么人愿意认真吐嘈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遇到了我，所以…………没错，一切都是从这间录音室开始的。原本只是因为认错人而被拉进来的我，在工作人员们过于强人所难的要求之下，变成了广播节目的主持人。令人惊讶的是，和我搭档的另一名主持人，竟然还是超人气声优音无圆。不只外貌出众，演技也相当出色，还有着美妙的歌喉。这种超级偶像没有不受欢迎的道理。其实我也曾经是个非常喜欢她的粉丝。在和这样的音无小姐面对面的情况下，突然开始这辈子第一次的广播节目主持工作。我在完全无法冷静的状态之下，以「总之快说点什么、努力说点什么」的气势对音无小姐吐嘈的反应让她相当中意，结果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般来说，动画或漫画里头的主角不小心闯入异世界后，应该都会变成勇者吧？不过，我不小心闯入的不是异世界，而是业界。而我也没变成勇者，只是个村人B。这就是现实吧。之后，又过了好一段时间，这个广播节目的收听率似乎也攀升到不错的数字，而音无小姐和我一搭一唱的演出，也完全定型了下来。不，应该说，我实在很想对能让这种演出定型下来的业界提出异议。我很想问问他们：「这样真的可以吗？」另外，我也想对赞助商深深一鞠躬，向他们说「对不起」。如果多少能达到一些宣传效果就好了。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呢？而今天，身为本广播节目的女帝的音无小姐，依旧是干劲十足。她以微微向前倾的姿势对我开口喊道：「这次是暑假特别节目喔～！」「啊，拜托你别随便套上特别节目的噱头啦。」好吵啊。音无小姐，你是有多朝气蓬勃啦。我都要耳鸣了耶。拜托别这么大声啦。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可以把耳机的音量稍微调低一点吗？因为现在还在录节目，所以我便朝隔间外头比手势。在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音无小姐的嘴巴仍没有停下来过。我几乎可以看到她内心的声音化为文字而浮现在她的身后了啊。「吐嘈吐嘈！快点吐嘈我啊，你这家伙！好亢奋啊」这样。如果音无小姐有长尾巴，现在一定是猛摇个不停的状态了吧。「因为夏天到了呀。一切都是夏天的错。」「你兴奋过头了吧～再说，暑假还没到才对啊。」别说暑假了，期末考现在才正要开始呢。音无小姐感觉已经把期末考抛到九霄云外，这种亢奋情绪我实在无法跟上。不过，如果带着倦怠的心情，就没办法把广播节目主持好了嘛。虽然我也不是不能了解这种心情就是了。话说回来，我干嘛想起来啦！快忘掉啊，可不能在正式录节目时陷入忧郁之中耶。「这个节目是几日会播出来呀？」问这种事可以吗？音无小姐向外头的工作人员发问。一般来说，这种节目的闲聊内容必须配合播放的日期。说得极端一点的话，如果节目是在夏天播出，那么就算现在是冬天，我们也得聊和夏天相关的话题才行。然而，这个节目却是这副德行。完全没人在意这档事。听到从耳机传来的播放日期的情报后，音无小姐再次转过来面向坐在她正对面的我。「是快要进入暑假的时候啊……」「不过，依区域或学校不同，或许也有人已经开始放暑假了吧。」「嗳，村人，你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呀？现在是夏天耶。」「还不都是你害的！谁叫你突然大喊大叫…………还有，这跟夏天没关系好吗？」「因为夏天可是不会等人的嘛。今年只有现在这段时期是夏天呢！要是不好好享受，岂不是太浪费了吗！」「我大概能明白你这种心情啦。那么，具体来说，你想做些什么呢？」音无小姐大概会回答「看烟火」或是「去海边玩水」这种大众化的活动吧。「这个嘛……对了，因为很热，所以我想去凉爽一点的地方。」「不是说要好好享受夏天吗！」前一刻还不停嚷嚷着夏天怎样的，竟然马上就说要去避暑喔！「哎呀，就是像隆冬时窝在暖炉桌里面吃冰淇淋的那种感觉嘛。」「嗯～我是明白那种『奢侈的享受』的感觉啦，但我们现在不是在聊『如何好好享受夏天的话题吗？」「那就把冷气开到最强，然后在房间里吃火锅吧！」「这能说是在享受夏天吗…………」「唔…………应该说是在享受火锅才对喔。」「就是啊。」我们为什么要在盛夏之中谈论火锅的话题呢？虽然很好吃就是了。「至于其他想在夏天做的事情嘛……」音无小姐望向斜上方思考着。虽然现在嘴上这么说，但她暑假一定也排满了工作吧。「果然还是想跟各位听众见个面呢。」「要举办特别活动吗？」「没错！来办个公开录音吧。」「这样是不错啦……」「每个礼拜都办吧。」「会吃不消啦！做节目的人跟来听节目的人都会吃不消！」去啊～超想跟音无小姐一起去海边啦～说到海边啊，那个……不是有很多事能做吗？因为要下水，所以必须换上适合的服装嘛。如果没换上那种服装，在岸边会很格格不入吧。因为感觉就不是要去玩水的样子。「反正村人的目的一定就是泳装吧？」「啥……才才才才才不是咧！」彼看穿了？还是说，音无小姐还在记恨她生日那时所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是为了泳装才那么做的啊！「好的，那就决定让村人留下来看家！」「不带我一起去吗！是说我好歹也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之一耶！」「啊，对喔。我忘记是去工作了。」「喂～～～～～～～～～～～！」我卯足全力吐嘈以拳头拍打手掌心的音无小姐。嗯，这是我们一如往常的主持方式。「感觉这个广播节目的CEO也快要开骂了呢。」「这个节目有CEO吗！」「啊，我说错了吗？还是PTA?」「跟他们为敌确实很伤脑筋没错啦！」「咦？还是APEC？」「亚太经济合作组织？这已经完全跟广播节目无关了吧！」「那不然就是OPPAI(注：日文的「胸部」)了。」「胸部？胸部又怎么啦？」「你果然是以泳装为目的呢。」「说出口的人是你耶！」「好的，在村人表现出他一如往常的色心时，我们就暂时进广告吧。」「可以不要把莫须有的指责拿来当暖场闲聊的结尾吗！」「呃～本节目是由————」音无小姐无视我的抗议，流畅地接着念出赞助商的名字。开始播放广告了。嗯，总觉得……不管在好的或坏的方面，都一如往常呢。巨大的玻璃窗外头有着好几名工作人员的身影。因为已经录过很多次节目了，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吧。仔细一看，还有人若无其事地吃着便当。这会不会太没有紧张感啦？顺带一提，我和音无小姐则是在节目收录之前吃过了。因为录音工作是从黄昏时段进行到晚上，所以工作人员每次都会替我们买一些方便食用的便当或轻食带进录音室。在一群大男人里头，身为音无小姐经纪人的芹泽小姐，是唯一的女性。在这种炎热的夏天之中，仍能完美呈现出一身套装打扮的她，是一名冷静又帅气的成熟女性。现在，就连芹泽小姐也不禁带若认真的神情望向隔间里头。她从无框眼镜后方透出来的犀利眼神，能够为我带来一种恰到好处的紧张感。因为要是惹她生气，可是很恐怖的呢。听说她在还没卸任之前缔造了许多传说。虽然我没胆询问她卸任前的身分为何就是了。在我漫不经心地观察周遭时，耳机传来了工作人员的指示声。「广告即将结束喽～」是是是。了解啦～「好的，节目开始。我是音无圆。」「我是村人B～」「目前您所收听的这个节目，是超人气的漆……轻小…………啊～算了。」音无小姐一把将剧本丢开。「等一下！这是很重要的地方耶！」别省略节目的介绍内容啦！不要因为一点小错就放弃好吗！「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或许是这样没错，但也有可能出现第一次收听这个节目的听众啊。」会出现吗？能出现就好了。希望听众能愈来愈多呢。「那偶尔就由你来念一下吧。」「你真是没干劲耶～」「这是让村人来介绍节目的新企画啦。」「哪来这种企画啊！」「这也是夏天害的啊。」「干嘛什么都推到夏天头上啊！」「我中暑了嘛。」「这个症状也太好用了吧。你刚才都还活力满满的耶。」「因为啊～我总觉得啊～看着一边想像我穿泳装的模样，一边露出一副猪哥表情的村人，让我瞬间就中暑了呢。」「我哪有露出那种表情啊！」「啊～嗯。说得也是。因为这里没有镜子嘛。」「啊～真是的！因为听众看不到广播节目主持人的脸，就趁机这样调侃我的固定手法，差不多可以停止了吧！」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好，那我偶尔也来用相同的手法反击吧。「呜哇！音无小姐，就算天气很热，也请你不要突然开始脱衣服好吗！你又不是花痴，拜托别这样啦！会被看光光的啊！」「当其他在场的男性工作人员都体贴地移开视线时，只有村人直直地凝视着我！彷佛要把我从头顶到趾尖都看得一清二楚似地————」「真是非常抱歉。」「明白就好。」我果然敌不过她。啊～总觉得我好像因为做出这种无谓的举动，又树立了不少敌人。虽然我觉得听众当然能够明白我们是在开玩笑，但来函里头恐怕还是会出现「你看什么看啊！」这类的抗议内容吧。「好啦，村人，你来念这段。」没办法，只能照她的话做了。不过，真的要让我来念吗？「呃～本节目是配合超人气轻小说《波伊尔·夏璐璐的法则》的动画化，而开始进行的工商服务节目。」工商服务节目…………吗？但最近宣传原作的部分感觉变成附带的内容了耶。算了。反正没接到相关反应就是OK的证据。既然赞助商没有发出不满，就代表没有问题了吧。「好的，你念得很好。」「下不为例了喔。」「你是为了让我回答『那以后都由你来念吧』而在铺梗吗？」「才不是！我绝对不会再念啦！咦，啊啊啊！现在的发言也变成是在铺梗了啦！」「这就是所谓的祸从口出呢。」「你在广播节目里头这么说，会害我无法再继续开口耶…………」「好啦好啦。节目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聊了关于夏天的话题嘛。」「没错没错。」「同时，现在播放的动画也佳评如潮。」「你有看吗，音无小姐？」在进入七月之后，动画终于也开始播放了。当然，我也有收看。养眼的镜头多到令人不禁想大喊「真不愧是第一话！」呢。呃，但是值得一看的部分当然不只那些。保有原作热闹氛围的紧凑剧情，让三十分钟感觉一下子就过去了。我个人给予这部动画相当高的评价。不过，毕竟我原本就很喜欢原作，而且基本上也算是帮动画打广告的节目的主持人，所以可能多少会比较偏心吧。这样的动画《波伊尔·夏璐璐的法则》，音无小姐有好好收看吗？「我当然有看呀！」真的吗～？因为她是「有时间看书的话，还不如去读剧本；有时间看深夜动画的话，还不如早点就寝来维持美容和健康」的人嘛。不过，既然她是对工作这么认真的人，应该也不可能完全没读过原作或看过动画吧。「那么，上一集的剧情是什么呢？」耶！是还没播出来的集数啊！」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我已经看过了原作的小说啊！「啊，糟糕。」「啊～这部分要剪掉了。」「不……不要紧啦。反正是原作里面也有的剧情…………对了！说到动画，村人也马上要出道成为一名声优了吧！」刚才那段微妙的空白是怎样？是方便剪辑而预留的时间吗？那看来我也不要太深入吐嘈这一点，略过好了。「我没有要出道！只是顺势帮忙配音一次而已。」我明明只是要去后制录音的现场采访，却一头栽进了工作人员们居心叵测的计谋中。「你倾注了灵魂的呐喊声是必听的部分呢！」「等等，可以请你不要再提高难度了吗！」糟糕。再这样下去，我又会被音无小姐压制住啦。得快点反击才行。「对了，音无小姐！你刚才提到那是原作也有的剧情，所以你读过原作小说喽？」啊，她的笑容石化了！「你在说什么啊，村人。我好歹也读过小说好吗？」「哈哈哈，说得也是呢。毕竟你是替女主角发声的声优嘛。」「啊哈哈…………呼。好险没穿帮。」「你是不是小声讲了什么？」虽然她压低了音量，但因为音无小姐很靠近麦克风，所以我清楚地听到了。她绝对是刻意这么做的吧。「村人，这全都是夏天的错呢。」「竟然把责任推给季节！夏天错了吗！为什么要让它一肩扛起这么多责任啊？」「因为很热啊。这样怎么有办法集中精神看书呢？」「只要专注到能让自己忘记炎热的天气不就好了吗？」我觉得《渡伊尔·夏璐璐的法则》可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一部作品呢。虽然这其中包含了一点点想要对原作那边的人拍马屁的企图存在啦。「唉…………村人，你太小看夏天了。」「你则是太小看原作了！」「说到夏天，就会让人想吃冰棒呢。」「咦，《波伊尔·夏璐璐的法则》的话题呢？」「结束啦。」「不要擅自结束啦！音无小姐，你知道吗？这个节目的目的可是工商宣传耶。」「我知道呀～等一下到了工商宣传时间再好好打广告就好了嘛。」「这可是最重要的部分呐…………」「夏天的话题只有现在能聊耶！」「动画的话题也只有现在能聊啦！」从七月开始播，因为是一季的动画，所以会在九月底播完。如果要聊动画的话题，便只能趁这段期间了。话说回来…………这个广播节目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啊？一般来说，应该是做到动画播完吧。这么一来的话，就剩下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了。不对，已经剩下不到三个月了吗？能像这样跟音无小姐聊天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吗？这……这样啊…………「村人？」「啊，是是是是的！不好意思。」现在就算思考未来的事情也无济于事。快专心、专心！「怎么了？你对夏天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吗？」「不，这个…………没那回事啦。我反而还满喜欢夏天这个季节呢。」「哦～你喜欢夏天的什么地方？」「这个嘛…………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脱水症状、中暑。」「……去泳池或海边开心地游玩。」「暑假作业完全没有进展。」「…………跟在意的那个女孩一起体验这个夏天。」「犯下一次错误便足以让人生脱轨。」「喂，为什么净是负面的印象啦！」「『盛夏的忏悔』，暑期上映。」「在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我遇见了『她』…………这什么东西啦！」「感觉是很常见的故事呢。」「虽然的确是那样没错，但是今年夏天并没有这种电影要上映啦。另外，我也不曾有过那种经验喔．」「那么，把自己的头弄得像西瓜一样，让别人玩劈西瓜游戏呢？」「我没有体验过这么血腥暴力的夏天！」「或是在暑假结束后，发现自己心仪的女孩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而大受打击。」「呜哇～这真的会让人很沮丧…………在暑假之中，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感觉会无法遏止令人厌恶的妄想不断膨胀啊。」而且，听说女孩子也会比男孩子更早踏进大人的世界嘛。「或是无意间听到朋友们瞒着自己一同出游的事情。」「这……这让人无法振作起来啊…………呃，不对啦，你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都在举这种例子啊？都说没这种事了嘛。」「有些事还是被蒙在鼓里会比较好呢。」「呜…………真……真的没有啦！」没……没有吧？倘若真的像音无小姐说的那样，其实只是我不知情而已…………别……别想了、别想了。不能想这种事。我为了抛开讨厌的想像而甩了甩头。随后，音无小姐面有难色地喃喃说道：「另外就是……嗯，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有很多暑假作业呢。」「就是说啊。普通的作业和自由研究之类的。」「村人，你的学校会要求学生进行自由研究啊？」我和音无小姐就读同一所高中，而且还同班。不过，我们基本上不会在广播节目中提及这个事实。毕竟也不是特别需要公开的事情。当然工作人员们都知道就是了。「是不用自由研究，但高二的学生必须去体验职场。呃……就是所谓的就业实习（Internship）。」「啊：可以透过电脑查很多资料的那个嘛？」「那叫网际网路（I）。」「宣誓！吾等在此宣誓，将会以就业实习为依据，正正当当地执行工作。」「那就快点进行话题啦！」「好好好。那么，职场体验要做些什么？」「学校会先找好愿意合作的企业，让学生们从中选出一间自己想体验的公司，然后到那里工作三天至一星期左右。在暑假结束后，还要提交相关的报告。」「喔～感觉很有趣耶。」「嗯…………就是说啊。」其实我觉得有点麻烦呢。虽然我明白这是能够了解职场的好机会，但一想到难得的暑假就这样少了一星期，果然还是……顺带一提，音无小姐因为已经在工作了，所以可以不用参加。好诈啊。虽然她本人看起来好像很想参加就是了。「你已经决定要去哪间公司体验了吗？」「不，还没呢。」想当然耳，比较受欢迎的职业或是感觉很有趣的工作，都是抢破头的状态。而这些企业毕竟也无法接受所有报名的学生前来体验，所以是先抢先赢。至于最后会剩下来的，好像都是工厂的工作。例如站在输送带前面，在不断运送过来的生鱼片上头放上假花之类的简单作业。得极力避开这种工作才行。话虽这么说，但又没有其他比较有趣的工作……没有耶。不，也不能说是没有啦。我只是装作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罢了。像这样跟音无小姐一起主持广播节日之后，我发现了自己喜欢逗人发笑。我有时真的觉得，如果将来能从事这样的工作就好了。不过，虽然只是举例，但是像「我想当声优！」或是「我想当小说家！」这种话，实在很难说出口呢。如果是在年纪还小时这么说倒还无所谓，然而我已经高二了。已经对现实有了某种程度上的认知。若要认真考虑自己的将来，我总觉得这样的日标似乎过于暧昧小清了。我想，老师和父母八成也会对我投以「你要作白日梦到什么时候？」这样的眼神吧。这样的工作不知道能否让白己糊口。对未来感到不安。正出为明白双亲和老师担心我的心情，所以更无法说出口。因为我还没做好这样的觉悟。「我很羡慕音无小姐呢。」「咦？」「因为你有想做的事，而且也已经让它成为工作了。这样一来就不用再迷惘了啊。」「等到高中毕业之后，我打算像个普通人一样继续念大学哟。」「咦！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呀！因为大学生活感觉很开心嘛。」「呃，音无小姐，大学基本上是让人求学的地方喔。」「我知道啦。可是感觉还是很有趣呀。可以选择自己想上的课、去参加社团活动，或是跟同一个研究室的伙伴一起去喝酒之类的。」「嗯……或许是这样没错啦。」「唔～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工作，就算消失了也无所谓呢。」「啊？」这人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啊？「虽然人生还是得有娱乐才行，不过说得极端一点，人就算不看动画也不会死嘛。」「说……说得也是。」「所以呢，不只是动画，对所有娱乐事业的制作小组来说，我觉得这并非『就算得做出某种牺牲也必须完成』的工作。因为就算少了这个，人也活得卜去呀。」「唔……………………」「明明不用做也无所谓，却仍然坚持要做。由真的打从心底希望让人开心的人来做。让人没办法不做。我觉得制作小组所做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工作吧。当然，创作需要钱，为了下一次的制作经费，或是相关作业的工作人员，必须确实怀抱着『这是在做生意』的意识才行。」「嗯嗯。」「正因如此，这一定不是就算会造成家人或朋友……会造成他人的困扰，也必须坚持下去的工作。我只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做着这样的工作。所以，我也希望尽可能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自己分内的事就由自己来解决。为了避免哪天无法再做这个工作而饿肚子，就算已经接受完义务教育，我还是继续念了高中，也想去念大学。如果不会影响到声优的工作，我或许还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去找工作喔！」去找工作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原来是这样啊。「我可是这么贪心的人哟！」「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这并非是音无小姐比一般人更贪心的缘故。应该只是无法满足于现状，因此想去挑战所有事物的强烈企图心吧。可是，你这样有点矛盾呢，音无小姐。「啊，但我没有因此对声优的工作漫不经心喔。因为我最喜欢让人感到开心了嘛。」「这个……只要看到你的表现，我想就能理解了。」没错，就是这个。为了回报糙丝，你不也是牺牲自己而行动着吗？但是，音无小姐却说她不觉得这是「就算得做出某种牺牲也必须完成」的工作。从音无小姐刚才的发言来判断，她或许并不觉得为了粉丝而改变自己是一种「牺牲」吧。因为她从孩提时代就一直这么做，所以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做法。「哼哼，很好。」看着露出自信而满足地微笑的音无小姐，我再次浮现了某种想法。正是这样的音无小姐，才会让人想要为她加油吧。想要在她跌倒时伸出手搀扶她吧。「不过，我也有其他的想法哟。」「其他的想法？」「没错。我把赚钱视为最优先考量的事情呢。例如『像这样或许会更受欢迎吧』、『在附属品上多下点工夫』之类的。」「所谓的附属品是…………？」「就像食玩或DVD的特典那些。」啊～原来如此。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嘛。不，对我来说，应该是经常出现才对。我也曾经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产品本体还是附属品才买下去的呢。「那么，思考后的结果呢？」「出发点还是一样的呀。」「出发点？」「没错。因为要让客人掏钱购买，可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喔。如果是钱多到花不完的人倒还无妨，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用有限的金钱来买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已。考量到该如何让这样的人涌现购买的欲望，半吊子的东西可不管用呢。所以，必须仔仔细细地思考客人的想法，再来设计产品才行。」「噢噢。」嗯…………这样啊。因为不能让制作出来的产品滞销，所以必须优先考量客人真正想要的东西才行嘛。的确，出发点或许是一样的呢。唔～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虽然我明白音无小姐所表达的意思，但却无法好好消化呢。音无小姐「就是一股脑儿地想让别人开心！」这样的想法，感觉比较让人有好感呢。虽然想赚大钱这件事本身也没有错啦……是形象的问题吗？「所以啦，就算行销手法有点超过，但如果能在有所自觉的情况下放手一搏的话，效果一定会很好喔。」「等等，这话题变得有点现实了耶。」「嗯，我试着往这个方向聊。」「为什么啊！难得说出了很正经又感人的内容耶！」「那样就不符这个广播节目的风格了嘛！」「虽然我也这么觉得啦！但是偶尔以感人内容作结不也很好吗：」心灵鸡汤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吗？我原本还想继续下去呢。啊，对了。那我来问音无小姐一个问题好了。「音无小姐。如果要你参加就业实习，你想去什么地方体验工作呢？」「我？这个嘛…………」音无小姐只思考了一瞬间便开口回答。「超商吧。」「便利商店吗？」「你干嘛突然说出正式名称啊？」「呃，因为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我还以为她会想去体验一下规模更大的工作呢。结果答案竟然意外地普通。「话说回来，想体验超商的工作的话，去打工就可以了吧？」「你觉得我有办法去打工吗？」「啊～大概不行吧。」据说，因为还接不到什么工作，必须去打工赚取生活费的声优，其实为数并不少。不过，像音无小姐这种等级的话，应该没办法吧。长相一定会被认出来嘛。而且能认出她的人绝对很多。搞不好还会让那间超商出现长长的排队人龙。这样会给其他客人添麻烦呢。「好，那我现在就来就业实习一下吧。」「啥？」「我来当店员，你当客人。好，开始。」「等……等等……」？真的假的啊？」面对干劲十足的音无小姐，我实在无计可施。没办法，陪她演一下好了。「喀～」我试着模仿自动门打开的音效。「欢迎光临。要帮您加热吗？」「加热什么啊！我才刚刚踏进来而已耶。」「不好意思，因为您一副个性冰冷的样子。」「你很失礼耶。」这是店员应有的态度吗！「您要不要试试看我们的关东煮呢？」「啊，关东煮。感觉不错耶。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有时就会突然很想吃呢。」不，老实说我并没有那么想吃。只是，从这样的剧情走问来判断，我大概也只能配合音无小姐而已吧。「要帮您加热吗？」「这应该事先加热好吧！可以加热过后再向我推销吗！」「啧啧啧，本店的关东煮可不同于一般的关东煮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们放了咖哩块来提味。」「那就是咖哩了吧。这不是关东煮而是咖哩吧。加了咖哩块的话根本瞒不过好吗？」要是在收银机旁边煮咖哩，感觉整间店里头都会充斥着咖哩味呢…………「我们在食材方面也特别讲究哟。」「哦～用了哪些食材呢？」「马铃薯、红萝卜和洋葱。」「是咖哩！完全就是咖哩嘛！关东煮的食材在哪里啊！」「我家吃关东煮时会放马铃薯呀！」「谁管你啊！我哪知道你家的关东煮会放什么料啦！」「唉～怎么回事啊？你是专程来找碴的客人吗？」「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吧！还有，就算遇到来找碴的客人，身为一名店员，就应该用更圆滑的方式来处理吧。」「我腻了。超商就算了，换成速食店吧。」「咦咦！」未免也太我行我素了吧！「欢迎光临～」「啊，已经开始了吗？」呃～？速食店是吧？那当成汉堡店来演应该就可以了吧。「您要在这个世界内用，还是外带到死后的世界呢？」「我要在这个世界外带！」我马上对接下来的发展感到不安了。这店员绝对不正经。还是赶快结束点餐吧。「我要最普通的汉堡套餐。」「好的。本店现在有免费赠送姜汁汽水（Ginger Ale），请问您需要吗？」「免费啊？太好了，那我要。」服务不错嘛。竟然还免费赠送一杯饮料。「好的。那么，失礼了…………加油～加油～G．I．N．G．E．R！」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搞笑……我可是已经预料到了喔。「竟然是替姜打气（Ginger Yell）吗！我不需要这个啦。既然这样，请你也为我打气吧。」「那是付费服务。」「居然要钱喔！」我觉得自己好像输给姜了耶。不过，既然对手是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才怪咧！好危险，差点就变成很没梗的冷笑话了。「那请给我一个微笑吧！」这就是免费的了吧。（注：日本麦当劳的菜单上有一条是「微笑：零圆」）「一共是一兆圆。」「贵死啦！」「如果是其他客人，可要收取一百兆圆呢。这是村人才有的特别折扣哟。」「这什么情况啊？」「钱娇。」「超不萌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至今有出现过这么让人萌不起来的娇属性吗！算了啦，饮料跟微笑我都不要了。」「那我重复一下您的餐点。您点的是一份佃煮蝗虫的汉堡套餐，以上正确吗？」「完全不对啦！」「咦？那就是一份蜂蛹汉堡套餐了，以上正确吗？」「让我重复刚才的吐嘈吧。完全不对啦！而且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是虫虫大餐啊！」「怎么办，我真是太完美了。从明天开始当店员，甚至当店长都没问题呢。」「绝对没办法！你做一天就会被开除了啦！」在我这么吐嘈之后——音无小姐突然露出了狞笑。那不是能够让看到的人打起精神的开朗笑容，而是让目睹的我涌现不祥预感的笑容。她该不会又想到什么麻烦的主意了吧？「嗳，村人。我突然想换个话题。」「什……什么话题？」「你说的就业实习啊，一定得到学校指定的公司去体验才行吗？」「不，虽然学校也会预先替我们找几间愿意合作的公司，但也可以自己选择想体验的职场。只要那间公司答应就可以了。」虽然这种公司少之又少就是了。如果是父母就职的公司，或许还有一点可能性吧。「那不然……不然啊……」呜哇～这个人干嘛一副兴奋的模样啊？她到底会说些什么呢？「你要不要来当我的经纪人看看？」「…………啥？」当我还楞在原地的时候，工作人员「这听起来好像挺有趣耶！」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里。不不不，这跟广播节目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他们该不会又打算把这个搞成什么特别企画了吧？这可是再平凡不过的学校课题之一耶。「怎么样？怎么样？」「经纪人……咦？要……要做些什么啊？」我首先浮现的疑问是这个。冷静下来想想，经纪人到底是负责做什么的呢？我只能大略想到「行程规划」这种工作，至于其他的…………四处去拜访，然后争取工作机会？不对，那应该是业务负责的事情吧？「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困难哟。对吧？」音无小姐望向站在外头的芹泽小姐。后者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便轻轻点了点头。真的吗？话说回来，对真正从事相关工作的人问「你的工作很简单吧？」这种问题，感觉也不太好吧，音无小姐。我觉得一定很辛苦才对。尤其是担任像音无小姐这种当红声优的经纪人。只是因为芹泽小姐很能干，所以才没有表现出太辛苦的样子吧！「好，决定了！那就这么做吧！」「拜托你等一下啦！」「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与其说是不满，应该说是不安吧。」「既然没有特别想做的事，那就从深入了解开始呀。如果不了解也很难感兴趣吧。」「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毕竟是音无小姐的提议，所以她背地里一定有其他企图才对。在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那个」音无小姐怎么可能会把我留在自己身边嘛。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是基于「音无人家想跟你相处更久一点」这种可爱的理由。她绝对不安好心。「很好…………这下子到九月都很方便了。」「这是什么吓死人的发言啊！还有，就业实习基本上只要做三天到一周就好了喔。」「咦～不行吗？」「就算我真的让步万分来担任你的经纪人，也没有办法持续一整个暑假啦。」看到我不肯轻言点头的态度，音无小姐转而对外头的芹泽小姐投以视线。然而，芹泽小姐却对她回以有些困扰的表情。问题是，芹泽小姐究竟是为了让我担任经纪人一事而困扰，还是对于担任的期间感到困扰呢？究竟是何者？我想应该是前者吧。「唔……不过，如果要做事务所的工作，就得先跟很多地方申请许可才行了。」「就是啊。这可不是在广播节目里面随口说说就能够决定的事呢。」她终于屈服了吗？真是的，害我一瞬间吓出冷汗了。不过…………冷静想想，感觉或许还挺有趣的呢。虽然会很辛苦，但整个暑假都能够和音无小姐一起行动的话…………坐在特等席上看她彩排活动、将她担任摄影模特儿的各种模样烙印在脑海里，或是一起去出外景。或许还会一起过夜？而在工作结束后，因为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搞不好会变成有点像在约会的氯氛？然后，如果是去海边出外景的话，那就更……就更……！啊，不对不对。是工作。这可是在工作呢。我在想什么东西啊。在我称心地妄想着只有欢乐面的暑假时，音无小姐开始照着剧本进行下去了。「那么，接着就来听一首歌吧。」「好……好的！」音无小姐抬起头来死盯着我看。总觉得我内心的想法好像又被她看穿了，真令人紧张。现在还在录节目嘛，对不起。「广告过后，就要进入后半的单元喽！」「了解。」「那么，请各位来收听这首《波伊尔·夏璐璐的法则》的片头曲，由音无圆所带来的〈极限☆命运〉！」在广播节目的录音结束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实话，我已经疲倦到只想马上去洗个澡，然后钻入被窝里头，但手机却制止我这么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瞬间，它就开始不停震动。我打开折叠式手机，画面上显示的来电对象是音无小姐。嗯？有什么事啊？我们不是刚刚才分开的吗？「喂？」「你应该有买《波伊尔·夏璐璐的法则》的原作小说吧？」你至少也说一声「喂」吧！怎么劈头就切入正题啊。「有是有啦……」「借我。」「啊？」「真是个盲点呢。跟你借不就好了吗？」「你真的没看过原作吗！」「我有买到第三集，然后也看完了。不过，打从一开始就应该跟你借才对。」拜托你用买的啦。我代替小说作者与太与作老师拜托你。「如果要我一一收集自己配音过的，或是参加过试镜的作品，那不是没完没了吗？」「啊，嗯…………是这样吗？」我无言以对。虽然我也能理解音无小姐的说法，但感觉就是有点微妙。「反正我有好好工作来替宣传尽一份心力，这样就行了吧？」「你真的有成功达到宣传的效果吗…………」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录音内容。音无小姐聊了一堆自己想聊的事情，然后进行节目的单元跟工商宣传……嗯，的确是有提及原作的话题啦。…………嗯，算了。反正那个节目大概那样就可以了吧。「从第四集开始借我吧。」「请便～」「那我马上过去拿。」「好好好。」我挂断电话，从书架上抽出要借给音无小姐的那几本。要装进袋子里给她比较好吗？反正就住在隔壁，应该无所谓吧。我拿着文库本走向玄关。她会不会已经过来了呢？我伸出手打开大门。「呀啊啊啊！」喔，怎么了啊，音无小姐？她是刚走到我家门口吗？我只是很正常地打开家门，却好像让她吓了一大跳。「抱歉，吓到你了吗？」「你……你看到了？」「看到什么？」她刚才在做什么啊？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好像有看到音无小姐在玩头发的动作。「就……就是那个…………那个……很稀松平常的整理仪容的动作而已啦！我完全没有其他用意喔！这只是身为女性该有的行为而已！」「呃……噢…………」她干嘛这么慌慌张张地辩解啊？正值青春年华的女性真是让人猜不透呢。而且，她还刻意穿上了很时髦的鞋子。既然住在隔壁，穿凉鞋过来也没关系吧？这是身为偶像的自尊吗？不管距离自家多近，都没办法穿着运动服去便利商店买东西那种感觉？该不会只是去买个东西，也得花上十几分钟梳妆打扮吧？「总之，这些给你吧。」「谢……谢谢。」我把一堆沉甸甸的小说交给音无小姐。正当我打算跟她道别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麻烦人物的声音。「哥，你在干嘛～？啊，小圆小姐，晚安：」「爱好，晚安。」是以亲昵的语气跟音无小姐打招呼的吾妹爱好。明明没有近视，却还是刻意戴上平光眼镜，然后自称是眼镜少女。虽然我知道眼镜也算得上是一种时尚道具，但在家里应该就没有必要戴了吧？是要表现给谁看啊？「小圆小姐，你在做什么呢？」「我过来借书。」「哦…………小圆小姐，请你多小心喽。书里头说不定会夹着奇怪的毛发。」「喂，爱好！哪可能会夹着那种东西啦！」是要怎么做才会夹到书里去啊？退个百步想，如果mA书或许还能够理解，但这些书可不是耶！虽然养眼的镜头的确不少，但可是一部没有阅读年龄限制的作品耶！「嗯，明白了。我会注意。」不，不要跟着演啦，音无小姐。你不需要配合这家伙的低级梗啦。「对了！小圆小姐，你可以顺便听我说一件事吗？」「嗯？什么事情？」怎么，是不能跟哥哥商量的事情吗？是身为男性的我所无法解决的烦恼？那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比较好啊？在我还来不及替她着想的时候，爱好便开口了。「呃，或许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不过…………最近，我收在抽屉里的内衣裤好像有被动过的痕迹呢。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拿出来把玩过…………」说着，爱好朝我瞄了一眼。喂喂喂，拜托你饶了我吧。你想说是我拿出来把玩吗？别这样，别这样。完全就是你的错觉啦！我已经多久没踏进你的房间了啊。「全部都拿去洗过一次比较好哟。如果还是觉得很恶心，那干脆全都买新的吧？」你这是哪门子建议啊，音无小姐！不只是错觉，这根本是神经过敏了吧。根本没人去把玩过好吗？「不要紧。只要对哥哥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他一定会帮你出钱。」谁要出啊！为什么我非得帮妹妹买内衣裤不可啊！「不然，我把现在穿的全都卖给哥哥，然后拿那笔钱来买新的如何？」「只要你觉得0K就好喽。」OK什么东西啦！哥哥跟自己的亲妹妹收购她穿过的旧内衣裤，这种事情哪里0K啦！这种事情发生在二次元的世界就够啦。不对，就算是二次元，也很难看到这么变态的主角呢。「爱好…………你想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吧。」「对……对不起。小圆小姐，如果我再继续说下去，之后就会被哥哥处罚，所以还是先聊到这里吧。」「爱好…………你怎么会这么可怜呢……」这只是平淡无奇的女孩语题而已嘛。」「女孩话题好可怕啊！你们平常就会聊这种东西吗？」瞬间停止假哭的音无小姐回了一句「差不多喽」以示同意。「女孩子聚在一起时，基本上只会聊吃的东西、抱怨的话题，或是说人家坏话吧。」真实世界的女孩子就是这副德行！所以我果然还是喜欢二次元呐！就算是会收购亲妹妹内衣裤的变态男主角，感觉也比真实世界的女孩子更好相处呢。「啊，对了！我有一件事想问小圆小姐和哥哥。」还有什么想问的啦？你又想讲些捉弄我的话题了吗？我的名声和可信度，到底要直直落到何种程度啊？话说回来，是要站在这里聊到何时啊？又不是在傍晚时分上街买菜的家庭主妇。「你们暑假有安排什么计划吗？」咦？喔……喔，是关于暑假的事啊。因为她突然端出很普通的话题，让我吓到了。这个嘛……暑假的计划？刚才在广播节目里倒是聊了不少。「我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嗯，我知道。」「………………」爱好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而是以闪亮亮的眼神望向音无小姐。这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问我吧。「我……应该要工作吧。因为好像确定要接下一件比较大的工作了。」哦～这还真是令人期待啊。因为她在广播节目上没有提及这个情报，所以应该是还不能对外公布的消息吧。「你是想去哪里玩吗？虽然一整天大概不太可能，但如果是傍晚以后的时段，我应该有很多天都有空喔。」「唔～就算不能请整个星期也好，你有没有办法争取到连续休两三天的假期呢？」「唔～对不起，这我也还不能确定…………」「这样啊～」爱好很明显地露出沮丧的反应。好，这时我应该像个哥哥一般——「我没问题喔！不管是一个星期或十天都可以！」「我想也是。」会不会太冷淡啦？我们是一家人对吧？是兄妹对吧？「那个，小春约我去她家的别墅玩。大概会玩个三天两夜这样。」爱好口中的小春，指的是和她就读同一所国中的霜月幸春。在家境富裕的学生聚集一堂的私立葛蕾丝女学院之中，出生于更高一阶的超级有钱人家中的超级名媛。她给人一种常见的千金大小姐形象，但又有种傻里傻气的感觉。顺带一提，她的兴趣还是动漫。同时也是音无小姐的粉丝。霜月小姐也拥有私人别墅这种有钱人的象征。不过，在多次目睹她的贵妇生活而跌破眼镜之后，现在就算听到她有一两栋私人别墅，我也不会感到惊讶了。「所以，我本来也想找小圆小姐一起来玩呢。」「啊～这样呀。呃……嗯嗯嗯嗯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要是想休连假的话，我必须很早之前就向事务所报备，不然很难获准呢。」「唔～真可惜……我明白了！不过，因为这不需要像饭店或旅馆那样事先预订，所以如果工作排程有空出来的时间，请随时跟我说哟！」「因为我现在过着一边上学一边当声优的生活，暑假正好是能多接一点工作的机会，所作排程可能都会塞得很满…………不过还是谢谢你。就算请不到连假，我当然还是会有休假日，到时我们再一起去玩吧。」不愧是音无小姐呢。换成我的话，绝对会把玩乐摆在前面啊。而且，有钱人家的别墅感觉也让人很想一探究竟嘛。不管怎么说，音无小姐果然还是去不成了吗？没办法了。这么一来的话，那我呢？爱好也会开口约我去吗？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看似不太情愿地开口问道：「没办法了，所以我就顺便问一下吧～哥，那你呢？」「啊，嗯…………如果你要跟学校的朋友一起去的话，我跟着去可能会让你们有所顾忌，所以还是算了。」要我一个男生待在一群开心嬉闹的国中女生里头，我也怪尴尬的啊。这时，在爱好回答之前，音无小姐从旁插嘴道：「在我忙着工作时只有你跑去玩，总觉得让人很郁闷呢。所以你就留下来看家吧。」「为什么啊！」如果要把这个当成理由，音无小姐就必须对在暑假时无所事事的全国各地的学生表达不满了耶。像她这样卖力工作的高中生，绝对是少数分子啦。「所以喽，爱好，你就跟学校的朋友开开心心去玩吧。」「好～」等等，等等。愈是被人这么说，就让我愈想去了呐。「不，我还是一起去好了。要是没有监护人在，感觉还是不太放心嘛。一群国中女生众在一起，要是出事就不好了。」「不要紧啦，小春家的执事跟女仆也会一起去呀。」喂喂，连女仆部会去啊？这不是让我更想去了吗？「这个跟那个是两码子事啦。」「啊！哥，你该不会认为这是个大好机会吧？」「啥？什么机会？」反正你大概又想搬出夜袭之类的梗了吧。因为那可是有钱人家出身的国中少女聚集在一起的活动啊。你的思考八成就是这样吧。真是太千篇一律喽，爱好。「在爸妈看不到的地方以暴力逼迫妹妹就范。」「啊～没错！简直是酒池肉林的状态…………呃，咦咦！」将妹妹当作目标，根本是常人的想法中最鬼畜的一种啊！明明身边聚集了一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为什么还要对出身于一般家庭，而且还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出手啦！「就算我们家的情况并不是『双亲因为工作关系而被调派到国外，只有兄妹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种老掉牙的游戏设定，但你竟然想趁这个机会…………」「爱好啊…………先让我说一句话吧。为什么我非得对你这种小孩子出手啊！」「唔！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爱好生气地微微鼓起双颊。包含这种反应，你根本还是个小孩子嘛。「你在说什么啊。国中生本来就还是小鬼头嘛。」小学生和国中生、国中生和高中生、高中生和大学生。中间的差异可说是巨大非凡。「你太天真了，哥哥！国中生也已经是很完美的淑女了啊！」「啊～其他人家的女孩子或许是吧。不过，只有常村家的国中生依旧是小孩子呢。」「人家还会『那个』啊！」「噗！我……我指的就是那方面的事情啦。动不动就把这种低级的话题挂在嘴边的你，内心绝对还是个小孩子。」「哦～…………哼，这样啊。」爱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凝视着我。「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我忍不住提高警戒心。但爱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缓缓地向后退。「哥，你就做好觉悟吧。你等着看吧。之后，我绝对会让你做出『啊，胸口传来的这股悸动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对亲妹妹产生了这种感情！』这样的发言…………」谁会讲这种智障的台词啦。「然后，你绝对会为感到妹妹过于可爱的背德感而苦恼不已，每晚辗转难眠…………到时候就算你跑来拢我哭诉，我也不会理你喔。」经被磨光了啦。」「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爱好就这样带着有点诡异的笑容上楼去了。具体来说，她到底想做些什么啊？虽然我也有足以反击一切的自信就是了。呼……有种逆转胜的感觉呢。虽然前半段我完全被打压住，但到了后半，我却一口气让局势翻盘了呐。应该有确实守住身为哥哥的威严了吧。我再次望向音无小姐。结果————「爱好真的是个好女孩呢。长得又很可爱。」哪里可爱啦。我好像听过「当女孩子称赞另一个女孩子『可爱』时，绝不要相信她的眼光」这样的说法耶。「不过，有这种哥哥一定很辛苦吧。」「你很罗唆耶，别管我啦。」「到了秋天，你或许会变成一个妹控喔。」「并不会。」「女孩子只要有那个意思，绝对能够变得很漂亮。」是指在化妆、打扮或是举手投足这些地方下功夫吗？想让爱好彻底学会这些方面的技巧，八成要花上无穷无尽的时间吧。「尤其是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咦？你说什么？」「没啊～我没说话。」骗人，你明明说了什么吧。「那谢谢你的书喽。」语毕，音无小姐转身打算回家，却有震动声从她的方向传来。好像是来自她的口袋。大概是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吧…………总觉得在和爱好对话过后，好像就会忍不住想像成奇怪的东西呢。那家伙的影响力实在不容小觑啊。就负面的意思而言。感觉就像是「常村爱好与低级梗同义」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这副德行，实在不成、不成啊。「不好意思。」音无小姐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然后贴近耳畔。果然是手机吗？「喂？嗯，怎么样了？」是朋友打来的吗？「真的吗？算是0K了？谢谢！」说着，她朝我瞄了一眼。「嗯，嗯…………我知道了。那我星期一到了学校再转告他。咦？啊，你已经通知他了吗？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谢谢。」学校？是工作相关的事情吗？这样的话，或许是芹泽小姐打来的。「啊！不要紧啦，这家伙…………啊，不，我是说那家伙不要紧。」刚才她是看着我说出「这家伙」了吧？「咦？什么……才不是呢！都这种时间了，我怎么可能还跟他待在一起啊。」这么一说，现在的确满晚了呢。虽然对于总是为了看深夜动画而过着夜行性生活的我而言，夜晚才正要开始而已。「是～那就麻烦你喽。」她们好像谈完了。音无小姐将手机离开耳边，但没有收起来，而是望向我。「已经决定好了。」她对我说出的这句台词，实在令人摸不着头绪。突然听到别人对自己说「已经决定好了」，也只会觉得一头雾水而已啊。不过……我却莫名有种「又来了」的感觉涌现。透过直觉的判断，我认为她八成又想命令我做什么事情了。而且，相关的安排还已经进展到凭我个人的意愿完全无法反抗的状态。真不爽耶，我怎么习惯被牵着鼻子走了呢。因为就连我都能够做出这种推断了，所以音无小姐应该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故意对我丢出那句话吧。她是在等我开口询问。知道了啦。那我就下定决心开口吧。「什么？」音无小姐露出让人看了不禁忧郁起来的开心表情回应。感觉就是在等我说出这句话。0KOK，那我就为了你再说一次吧。「什么决定好了？」「你就业实习的地点。」……………………是喔。

第五卷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