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三章远离的温暖

天气有点凉意，眩目的朝阳让人以为是晴空，约会当天是个爽朗的早晨。像是要妨碍我那平稳的睡眠似地——『啊——！不要——！不行——！』突然有道娇喘响遍我的房间，我不禁吓得一跃而起。「什、什么？是谁在我房里？到底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我坐起上半身，同时环顾四周，诱人的声音依旧煽情地持续着。『呀……不要……啊……请别玩弄人家的臀部……忍先生！』用甜蜜的声音在呼唤我的，竟然是小薰昨夜送给我的闹钟。看来这闹钟似乎是可以录音的类型。『真是的……忍先生请忍耐一下……啊……竟然在外面这种地方……呀……我会叫出声音来的……唔……这样的声音……要是被谁听到的话……』「那我就死定啦！」如果被人误会的话可就惨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掌拍打了闹钟的顶部按钮，停止了奇妙的闹铃声。接着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小小声地叹了口气。……那个死变态女仆，又给我搞出这种不得了的恶作剧。虽然这招的确让我一次就醒来了，事实上，也有些心跳加速。而且这也是小薰的撒娇方式，她只是想要我理她而已。不过下次还是好好地警告她一下吧。当我正在想着要教训小薰一下的事情时，这次换成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薰打来的。「……喂？」『唔……这样的声音……要是被谁听到的话……会被人发现的……呀……好害羞啊……忍先生好色哦……』「咯咯咯，你的嘴巴虽然这么说，可是你的身体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哦？你其实也……」『忍先生，请您不要再对我性骚扰了，我会去告你的！您一大早就这么地不知礼义廉耻啊。』「这句话是我要说的！」我想要打蛇随棍上，先附和着小薰开的玩笑，再吐槽她，结果却被她在最糟的时点给打断了。这样我不就成了变态？我抱着遗憾的心情看向闹钟。「你怎么一大早就做出这种事啊。这个闹钟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不是在我的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呀？」小薰打电话过来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我又环顾了房间。小薰透过电话向我说：『早安，忍先生。』向我问了一声早，她的口气也变得柔和了。『先跟您说，我并没有在您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哟。我只是觉得忍先生现在应该会很焦急，所以才试着拨通电话给您看看。难不成我打电话的时机非常准确吗？』「真是准到让我快吐血身亡了。」『呵呵，我很高兴能够满足您的期待。这也是有爱才做得到的技巧呢。』「……真是令人厌恶的技巧。我受够啦，我已经不需要这样的爱情了。」『那么为了让忍先生能够接受我那热情如火的爱，下次我会潜入您的房间，将闹钟的台词换成小猫咪般的妹妹风，或是会让人联想到目光锐利的美女母亲风格喔。』「你是在威胁我吗？假如你录的那些台词被小荠或老妈听到的话，我们家可是会紧急召开尴尬又让人待不下去的家庭会议呢。我拜托你放我一马吧。」我说这句话时，可是挺认真的。然而小薰只是笑了一声，干脆地改变了话题。『……那么玩笑就开到这里为止吧。忍先生，您差不多也该准备出门了。如果因为睡回笼觉而约会迟到的话，那可是不行的哟！』「……英雄都是晚一点才会登场的。」『好，请您停下您的动作。现在即将让头部躺回枕头上，想要睡回笼觉的忍先生，我告欣您一件好消息，请您快起床吧。』「不，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是什么好消息？」『其实我送给忍先生的闹钟呢，就算按下了位于顶部的按钮，要是没有把闹钟侧面的开关给关掉的话，它会再度发出闹铃声。』「……这根本不是什么好消息嘛。竟然还有时间差攻击的设计，这个闹钟也太恐怖了吧。」这八成是为了不让人睡回笼觉的设计吧。不过呢，我今天本来就不打算睡回笼觉。我和小薰讲完电话后，在床上稍微伸了一个懒腰。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门。玛琪娜忽地进到房间里来。她一看到我，就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然后开心地微笑了。「早安，忍。我以为你还在睡呢，没想到你今天自己爬起来了啊。」「我很厉害吧？我可是花了不少工夫才起床的呢，温柔地夸奖我吧。」「……你在说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起床是应该的吧？难不成还想要玩上次的婴儿扮演游戏？你果然还在追求母性嘛……」「玛琪娜，我现在在追求的东西不是母性，而是你的顺势吐槽。请你顺势装傻然后吐槽吧。还有可以请你立刻把婴儿扮演游戏从记忆中抹除吗？那件事对我来说，是比扮女装还要严重的心理创伤呢。」我沮丧地垂下了肩膀，叹了口气。玛琪娜轻轻地把手伸向我这里，像是在安慰我似地抚摸我的头。「乖孩子、乖孩子。」「……嗯，或许你是想要安慰我。但是我老实跟你说，这样反而是反效果哦！你那是什么异常灿烂的笑容啊？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啦。」我觉得玛琪娜的行为像是在取笑我，让我很难为情。我先逃离了玛琪娜温暖的玉手，但她忽然将视线移向床上的闹钟，讶异地倾首。「你的房间里有这样的闹钟吗？这个闹钟上画的女仆看起来好像薰耶，难道这是忍买回来的？」「不是啦，其实昨天晚上，小薰又跑来我房间玩……」『呀！我只是来这里找您玩的，没想到您却把我带进这种地方来……！啊——不可以啊，忍先生，这样会让我发出色色的声音。唔……』闹钟再度响起小薰的娇喘声，打断了我的话。……糟糕，我完全把时间差攻击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脸色发青，立即把闹铃按停，可是已经太迟了，玛琪娜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忍、忍！你昨天晚上对薰做了什么事情啊2：而且你竟然还把薰那种声音录下来，把它当成闹铃声！忍到底有多喜欢女仆啊！」「不，等等，不是这样的！这是误会！」「什么误会啊！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早就知道忍喜欢女仆了！姊姊穿上女仆装的时候，你也是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还有你和薰总是感情融洽地在讲话，一副很快乐的样子！女仆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着迷啊！？」「……对主人很顺从又有服侍心，就这两点吧？」「什、什么嘛！这两样特质我都没有啊！」我不小心忘了现在的状况，说出了一部分的真心话。玛琪娜马上泪汪汪地向我抗议。「再说，要是希望对方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话，不应该拜托女仆，应该去拜托机器才对啊！机器的效率一定比女仆来得好啦！」「玛琪娜，你错了。会顺从主人的意思才是女仆最棒的地方。这种功夫可不是机器模仿得来的。」「原、原来是这样啊，女仆之道还真是深奥呢——不对啦！再说薰这个变态女仆和忍所喜欢的顺从女仆根本是完全相反的角色嘛！可是忍却对薰做出了奇怪的事情……换句话说，只要是穿上女仆服的女性，忍统统都可以接受吗！？」要哭出来的样子，脱口说出：「我也会穿上女仆服！所以忍要多跟我一起玩啦！」让我更加焦头烂额了。这时我的手机再庋响了起来，又是小薰打来的电话。「……你这次又有什么事？」『没什么，只是方才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瞧不起女仆，所以才打电话看看情况。』「你真的没有在我房里装窃听器吗？你的第六感也太夸张了吧。刚才玛琪娜确实是说了『机器的效率一定比女仆来得好』之类的话……」『请玛琪娜快点道歉！请她向全国的女仆还有喜欢女仆的支持者们道歉！既然如此，那我只有把女仆的优点告诉玛琪娜了！请您把电话拿给玛琪娜！』「……嗯，我知道了。还有顺便跟她解释一下，你昨天送给我的那个闹钟的事吧，造成她很大的误会了。」拜托完小薰后，我把手机拿给玛琪娜，并在旁边观察了一下。不知道她们到底说了什么，才没过几秒，玛琪娜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今天的小薰心情天气预报？我对那种东西才没兴趣呢。咦？什么？不要瞧不起女仆？我这是傲娇的嫉妒？谁、谁是傲娇啊！咦？一决胜负？我赢的话，就把女仆装送给我？好哇！我当然会比啊！我今天一定要赢过你！」……她们到底在谈论什么话题啊？玛琪娜讲完电话，把手机还给我以后，马上说了一句：「我出门一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冲出我房间。从玛琪娜的样子来看，误会似乎一点都没有解开的迹象。我目送着玛琪娜的背影离去，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开始打理我的服装仪容，为今天的约会做准备……●　　●　　●我们约好的集合地点是在车站前面的喷水池。这个地方因为巨大的喷水设施而成了地标，所以应该是最适合会合的场所了。在我视线前方有数名男女，想必他们也是在等着要跟人见面吧。可能是由于我来得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很多的缘故吧，我在现场并没有看见露娜和圣的身影。顺便一提，因为老妈她们好像对露娜说：「这样才有约会的气氛」，最后露娜也跟我约在喷水池前面会合，而不是一起来。说实在的，像这种女人心，我还真是搞不懂。不过，既然是难得的约会，今天就忘掉一切烦恼，让我们三个人共同创造出美好的回忆吧。坦然面对圣的心意这件事呢，等到今天的约会结束后再做也不迟。我试着让自己这么想……当我有点认真地在思考这个严肃的事情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人类的气息，看来不知是谁正蹑手蹑脚地靠近我。……说不定是露娜呢。人不可貌相，露娜可是很喜欢做肌肤之亲。她一定是想从后面抱住我，然后说出：『猜猜我是谁？』吧。八成是今天的约会让她兴奋不己吧。可是这样会让我很难为情，而且现在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对霹娜不好意思，还是得让她安份点。于是我故意装作不晓得后面有人的样子，然后算好时机……「猜猜我是……」「等一下……」我向后回转一百八十度，用力地伸出手要制止露娜的行动……然而从手掌里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我忍不住哑口无言。这是让我无法一手掌握的丰满乳房。对方性感地发出了「啊……」的娇喘声。映入我眼帘的，是圣双颊泛上红晕的样子。……啊，原来从后面靠近我的人不是露娜，是圣啊。没想到圣也会玩『猜猜我是谁？』这招。还有，我是不是又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祸事？这个事态实在超出预想太多，我整个人慌了，以抓着圣胸部的姿势僵在那里。圣倒是没有特别生气，只是温柔地开了口：「忍同学果然还是喜欢胸部嘛……」嗯，像我现在正处于一手摸着对方胸部的状态，就算嘴里否定，也只是无意义的吠叫罢了。于是我想马上把手从圣的胸部上抽离，然后道歉。「呃，忍同学，你觉得我的胸部……怎么样？」说时迟，那时快，圣的双颊变得通红。她将自己的双手叠在我的手上，再度吐出了甜美的气息，并用不安的表情看着我。「我的胸部虽然没有露娜小姐那么大，但你觉得摸起来还算舒服吗？」说实话，摸起来的感觉真是太棒了。丰腴的胸部充满了弹力，从掌心传回的触感相当舒服。圣的乳房被我和圣的手压着，而柔软地变形，令人神魂颠倒。我微微地点头回答圣的询问，圣安心地微笑了。「太好了，并不是只有我觉得舒服而已……」……她刚才这句话让我的理性瞬间产生了裂痕，这样下去会很危险。我固然担忧这件事，不过圣毕竟还是在意他人的眼光，所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圣露出有些恋恋不舍的表情，静静地让我的手离开她的胸部……的那一刻——「……忍、忍主人、圣小姐，你们在这种地方做什么？」突然响起了类似哭泣声的女高音。我觉得脸部血色尽失。我和圣一起转头，如我所想像的，露娜眼眶泛红地站在那里。我慌张地把手从圣的胸部上抽离，并向露娜解释。「不、不是这样的，露娜！你不要误会！」「没错，露挪小姐！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误解！这是意外！」「……真的是那样吗？」露娜依旧泪眼汪汪，讶异地问我们。「我总觉得忍主人和圣小姐看起来都很高兴的样子啊？」「嗯、嗯，我也是个男人嘛，我的确觉得这是个令人高兴的意外，对不起，圣。」「不，忍同学没有道歉的必要！都是我不好！昨天我跟阿薰借来的漫画里面有『猜猜我是谁』的场景！所以就想照着试试看，才会做出这种不适合我做的事情，都是我不好！」看来圣的心情似乎相当地激动，滔滔不绝地快速说着。「我确实也很高兴！忍同学的手碰到我的时候，胸口就热了起来。忍同学的手既大又温暖又舒服！我也觉得自己做出了很大胆的行动！可是，我没有想要再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只是……」「别、别说了，圣，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会比较好吧？」「对、对啊，圣小姐，我已经充分了解到那是件意外了。已经没事了哦！」我和露娜各自打断圣的话语，并且几乎是同时将手放到圣的肩上。圣这时似乎也发现自己连不该讲的事情都说出口了，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老是做一些丢人的事情。」「不不不，圣不需要道歉呢！」「忍主人说得是，其实我也想过要对忍主人做，猜猜我是谁』呢。圣小姐和我一样，非常地期待这次的约会吧？那与其垂头丧气，不如大家一起享受约会的乐趣吧？」「……嗯，忍同学、露娜小姐，谢谢你们。」圣抬起头来的时候，双颊虽然还是红红的，不过脸上已浮现了笑容。被圣的笑容感染，我和露娜也微微地笑了。为了赶紧享受约会的乐趣，我们换乘电车来到一个地方——有溜冰场的运动中心。一进到里面，露娜就眼神发亮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溜冰呢。」但是，当她换上溜冰鞋的时候开始露出了不安的眼神，在溜冰场前失去了自信。仔细一点！」「……对不起，我刚才是在说笑，请你原谅。」「忍同学竟然干脆又老实地道歉了！？」不，我说圣啊，你感到意外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要是有形状如此优美的臀部稍微朝着你翘起的话，我想你就算想继续开玩笑，也会说不出口啊。我在心里对着圣这么说，并将目光移回露娜身上，对她提出了一个建议：「方便的话，由我来教你溜冰的方法如何？」「……忍主人，您会溜冰啊？」「当然罗，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以前可是被称为冰之妖精……的妹妹的哥哥哦！」「呃，忍同学，那没办法拿来自夸吧？」「那就换成这个吧——小薰说我平时说话就很冷了，所以我应该也很擅长溜冰吧。」为了蒙混过去，我用轻松的心情说出了自虐的话语后，露娜和圣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这样子我真的很像一个可怜虫。耸了耸肩之后，我以些许认真的口气说：「玩笑话到此为止，我也算溜过好几次了，自认应该有办法教露娜，圣你呢？」「嗯，我也会溜冰，那就让我们两人来教露娜小姐溜冰吧。」看到圣笑着点头之后，我轻轻地把手伸向露娜。「来，先把手牵好的话，就不会跌倒了。我们暂且先滑一次看看吧。」「说的也是，先让露娜小姐习惯在冰上活动吧。」像是配合我的动作似地，圣也向露娜伸出了手。露娜依然很害怕，不过她紧紧地抓住了我们，我们三人就这么牵着手朝溜冰场移动。顺带一提，溜冰场的直径约有三十公尺，我和圣拉着露娜的手在冰上溜了一阵子之后，露娜原本紧绷的表情放松了，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露娜小姐，怎么样？还满有趣的吧？」「是，非常有趣呢。可是圣小姐，请你还不要放开我的手哦：」「……露娜，要是我在此刻不小心放开你的手，你会生气吧？」「忍、忍主人！请您不要讲出这么恐怖的事情！请您别说了！」我半开玩笑地询问露娜，露娜便眼眶含泪并抱住我的手臂：圣微微地苦笑，并且和蔼地规劝我：「不可以这样啦，忍同学。」大致上就是这样，在露娜冷静下来之后，我们试着放开她的手，露娜的运动神经意外地很不错……不，说意外或许有些失礼，但是她一次都没有跌倒，溜得很顺，超出我的想像。另一方面，我和圣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注视着露娜的样子。圣的眼睛瞪大了少许，接着发出了感叹：「露娜小姐真是厉害，明明是第一次溜冰……」「嗯，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那女孩了。」「呃，为什么忍同学讲话的口气有点像老爷爷？」「我只是想讲一次这句台词而已，你不必在意。」「呵呵，这样啊。忍同学还真是爱开玩笑，好可爱……」……可爱这个形容词太令人难为情了，还是换个话题吧。我用手指骚着脸颊，将视线移向露娜。「哦，圣快看那边，露娜那家伙游刃有余呢。你看，她还在跟我们挥手呢。」「真的耶，她看越来好像玩得很开心——唔？咦？露娜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点发青呢？」「……的确有点发青昵，而且不知为何，她的眼里还含着泪水。」我们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露娜在这时泪汪汪地微微发出颤抖的声音。「忍主人——圣小姐——！这双鞋子应该没有附上刹车吧？」「难、难不成你停不下来了？」「是的！救命啊！我有点怕！」露娜露出焦急的样子，往这里发出了求救信号。她溜得还满快的，如果撞上墙壁就惨了，我立刻张开了双手。「露——」「露娜小姐到这里来！我会接住你的！」……啊，我刚才想说的台词，全都被圣讲光了。事到如今，我张开的双手真是毫无意义。我感到些许尴尬，双颊发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时，露娜用相当快的速度朝圣逼近。圣用力地抱住了露娜，设法让她停下来——原本应该是这样子的，可惜在冰上的时候没那么容易停下来。圣当场失去了平衡，和露娜一起摔倒了。然而圣做出了漂亮的受身动作，所以看来八成没受什么伤。但是在不同的意义上，她们两人却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圣仰卧在冰上，露娜压在圣身上。她们两人硕大的乳房精准地重叠在一起，挤压着彼此的胸部。而且，当露娜试图爬起身的时候，圣发出了妩媚的声音。「唔……露娜小姐，要是你那么动的话……啊……不可以……」「对不起，圣小姐……呼……我没办法……啊……自己站起来……」露娜在冰上拚命想要起身，却爬不起来，反而让她们两人的胸部压得更紧密，而且还慢慢地变成互相摩擦的状态。「呀……不要……摩擦那里……啊……」「不是这样的……唔……我不是……嗯……故意的……」露娜的努力造成了反效果，两人的乳房像波浪卷起似地摇晃，诱人地抖动着，有时两人的身体还会颤抖一下。我真想把这样的光景刻在脑细胞上——然而现在不是我该凝视她们的时候，周遭的客人们也很好奇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而开始骚动起来。我回过神来，赶紧移动到露娜和圣的跟前，默默地对两人伸出手……在那之后，露娜的练习有了成果，她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掌握了诀窍，大家一起享受着溜冰的乐趣。随后在家庭餐厅吃了迟来的午餐，又在电车里摇晃了几分钟后，到达了第二个地点——水族馆。我掏出老妈送的门票，让工作人员检查。接着，我们跨着相同的步伐，一起走进了水族馆。进入馆内，我们立刻被蓝色的梦幻气氛所包围，也看到了三三两两的情侣身影。露娜和圣在临近的水槽前面停下了脚步，各自被正在水槽中优游的沙丁鱼群给吸引了。小小的沙丁鱼群密集在一起，宛如一个生命体，它们闪闪发亮，发出了近似宝石的光辉，色彩鲜明，行动迅速。我的目光也不禁被深深吸引，圣则发出了赞叹的声音。「真是太美了……」「嗯，看起来真是美味。」「那么忍主人，今晚的菜色就吃鱼吧？」我一个不小心像爱妮般卖了个傻，露娜笑着回应我。其实我是想要有人吐我槽，不过我姑且再开了个玩笑。「要吃鱼的话，我想吃鲔鱼腹肉的生鱼片。」「如果忍主人肯亲我，那我就会买哟？」「……抱歉，我太任性了。还有，你也差不多可以吐槽了。」露娜露出了顽皮的笑容。我低头道歉后，圣笑了出来，并下了个评语：「忍同学拿露娜小姐没辙呢。」我没有刻意去否定。离开沙丁鱼群后，我们便在水族馆内漫游。露娜眼神发亮地看着色彩鲜艳的热带鱼，圣则和长得有点可怕的深海鱼类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它们游得很舒服的样子呢。」「呃，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在想忍同学不知道是否玩得愉快……」「唔？我当然快乐罗。」圣似乎是想敷衍过去，可是看起来也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我朝着她用力地点头回应。「露娜的反应怎么看都不觉得腻，而你刚刚看到深海鱼时，有稍微感到害怕对吧？虽然这么说对你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那种反应还满有趣的。」我开玩笑地这么说了。「……忍同学也有在注意我啊……」圣小声地嘟哝着，静静地握住了我的手。露娜看到我们的样子后，也模仿圣的动作，握住了我的手，有点兴奋地说：「忍主人的手又大又温暖呢。」「是啊，有点凹凸不平，皮肤也很厚实，不过我喜欢忍同学的手。」「我也喜欢，真想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嗯，要是能那样的话，真的很棒呢……」露娜和圣一面交谈，一面露出了微笑。……我的手因为练武的缘故，皮肤的确是很厚，而且还有不少明显的小伤痕：但是她们两个却说喜欢这样的手，让我有点难为情，不过也使我无法放开她们的手。两人的热度从我的手掌传了过来，我的心渐渐地获得满足。周围是在蓝色水槽中优游的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们，而我们则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三个人手牵手，安稳地一起走着。……虽然只有这样，但是我现在非常地开心。好想就此一直牵着她们的手——我不禁怀抱着这种无法实现的梦想。不管是要放开哪一边，都让我踌躇良久。我好想要让这份温暖永远停留在我的手掌中……大致逛了水族馆一圈之后，我们前往观赏刻意留在最后的压轴——海豚秀。抵达海豚秀会场后，在前排的位子坐下。过了一会儿，活动开始了，露娜和圣一看见可爱的海豚，立即露出了陶醉的笑容。「海豚真是可爱呢。」「真的耶……」「你们知道吗？『海豚』的『豚』是猪的意思呢？为什么是海里的猪呢？」「为什么海豚会这么地可爱呢？」「真是不可思议啊……」「呃，两位？你们可以听我说一下吗？」还有，也让我加入话题吧。我的胸口带着些许哀愁，圣和露娜没理会我，继续她们的对话。「这么一说，我想起在小时候，曾经任性地要求爸爸和妈妈说我想养海豚，着实让他们两位伤透了脑筋呢。」「圣小姐做过这种事？」「那是我还很小的事了。当然，我们家是不可能养海豚的，所以我整天无精打采的。结果阿薰做了海豚玩偶给我，我因此非常高兴，到现在还把当时那只海豚玩偶保存得很好呢。」「薰小姐果然很温柔呢，跟忍主人有点像。」「露娜小姐也这么觉得吗？」圣没注意到我眉头深锁，她的声音也因欣喜而提高了一些。「不擅长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容易害羞、习惯用玩笑话来蒙混这几点，跟忍同学像极了。」「还有帅气这点也很像呢。」「嗯，没错。还有……」圣和露娜这么说着。她们把海豚秀扔在一边，热烈地讨论着。……不看海豚秀也不要紧吗？我不禁纳闷地歪着头，可是这时插嘴会破坏气氛吧。等我注意到的时候，自己也忘了海豚秀的事，只是陶醉地看着露娜和圣的微笑。突然，我的眼角余光看到海豚跳得很高，并且溅起了一大片水花。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淋湿的。姑且先将露娜拉开……想到这里时，我的动作僵住了。……为什么我会向露娜伸出手呢？圣就不要紧吗？圣的运动神经的确不错，像这种时候，她或许能靠着第六感逃过一劫。然而我迅速地做出这个选择……这让胸口喘不过气来。要是以后有非得放开方才握住的其中一只手，或在只有露娜无法受到保护的状况下，我会……数秒之刚，脑海中掠过了各式各样的想法。其中有犹豫也有迷惘，但是最后，我没有伸出手将露娜抱过来……而是站在她们两人面前，像是要保护她们般张开了双手，在下一瞬间，我的脸上传来了冷冷的触感。……这跟现在的季节也有关吧，从我的脸颊上流下的水滴异常地冰冷。说不定这是由于我始终采取打迷糊仗的态度，所以老天才给了我惩罚。我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静静地叹了口气，露娜慌张地站了起来。「忍主人，您还好吗？」「真是的，我成了潮到不行的性感好男人了。」我隐藏自己的心情，脸上浮现了苦笑。露娜很担心地取出了手帕；相反地，圣却眼神摇曳。「……果然是这样吗……」圣用低微到几乎会随风而逝的声音说着。她的轻声细语没有传到我耳中。露娜拿着手帕擦拭我的脸颊；圣却留在原地，完全没有介入我们中间。她只是握紧双拳，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并且勉强装出了微笑。……我不晓得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哀伤的神情看起来和泫然欲泣没两样，我找不出可以对她说的话语。海豚秀在不知不觉中也落幕了。海豚秀结束后，我们三个人没有牵手，在刚转为黄昏时刻的夕阳下，告别了水族馆……回程的电车上几乎没有其他乘客的身影，异常地安静，给人寂寥的感觉。我只听到电车摇晃的声音和露娜在睡眠中发出的安稳呼息声。想必是玩累了吧，露娜把她的脸颊靠在我的肩膀上—圣原本一直沉默不语地看着电车窗外的风景，蓦然间她小声地说话了。「……忍同学，今天真是谢谢你。」「唔？你怎么忽然这么说？」我温和地问她，圣依然看着窗外，小声地回应我：「我今天过得非常快乐。能像这样子和喜欢的男孩子与重要的朋友一起玩，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就彷佛作梦一般……我真的觉得很快乐。」圣讲话的语调虽然平稳，可是从她的侧脸上，完全看不到她平常那英姿焕发的神情。「……但是，不会实现的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然后就那么结束了。这件事，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圣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将视线移到我身上。「其实，那个时候，就是海豚秀水花溅起来时，忍同学……原本是打算保护露娜小姐的吧？」「……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并没有……」「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圣静静地打断我的话，又露出那副强颜欢笑的神情。「水花溅起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也看到了忍同学的样子。我喜欢忍同学，从以前我就一直注视着你，所以我能了解，了解忍同学在注视着谁……莫实我也很清楚……虽然如此……我……」圣咬着曲线优美的唇，低下了头。「抱歉，忍同学，只要再一阵子就好了，请你听从我任性的要求吧。」从圣抖动的唇瓣中溢漏出了小小的心愿。我正要回答她时，车内的广播早了一步响起。我们得在下一站下车才行。失去了讲话的时机，让我将张开的嘴巴重新合了起来。可能是刚才的广播吵醒了露娜吧，她揉着眼睛说：露娜点头回应我，不过她还是一副很困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可是下了电车之后，她就完全清醒过来了。圣刚才的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貌似开心地和露娜持续谈笑着。就在这个时候，露娜的口袋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露娜吃惊地眨了几下眼睛，取出手机后，立刻小声地说：「是店长打来的。」她跟我们讲了一声后，讶异地接了电话。从露娜说了「店长」这个字眼判断，这通电话八成是上次那个变态打来的吧。「……是，是我……咦？那样啊？嗯……我现在在车站前面……呃，请您梢待一会儿。」露娜将手机从耳旁拿开，视线投向我和圣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这通电话是从我打工的地方打来的。今天本来排班的两个打工人员，好像都因为感冒请假了。所以，店长说如果我方便的话，希望可以马上过去……」「那么，露娜小姐还是过去一下去较好吧？」露娜在观察我们的反应——这时圣温和地告诉她：「我们接下来也没有预定要去哪里，就算继续玩下去，露娜小姐也会因为在意店里的事情，而无法尽兴吧？今天的约会就到这里为止吧。」「……说的也是。我知道了，谢谢你。」露娜笑着回答圣，再次把手机贴到耳边，然后在挂掉电话之后——「那我去店里了。忍主人、圣小姐，我们下次再一起约会吧。」说完，露娜朝着打工地点的方向走去。另一方面，圣轻轻地挥着手，目送着露娜的背影离去。「……我们下次再一起约会……是吗？」圣发出了微弱的嘟囔声，有些寂寞地笑了。在此之后，圣也静静地向我道别，转身背对着我离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眼中，圣的背影看起来是这么地小，在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于视野之前，我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　　●……只要再一阵子就好了，请你听从我任性的要求吧。圣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她的轻声低语让我预测到终结的来临。我想圣其实已经注意到我的心意了。从约会那天以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周内，学校还是老样子，暗地里在传着奇怪的谣言。不过，我对待圣的态度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虽然时间不长，我为了回应她的心意而持续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然而，我想也差不多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也许反而只会伤害到圣罢了。现在是星期日的黄昏时刻，圣的身影出现在我家的客厅里。好像是爱妮要展示她这阵子练习魔术的成果，所以把圣叫来我们家。顺便一提，露娜去打工了；玛琪娜说：『我已经不想再当爱妮的魔术实验品了』，然后露出了疲惫的神情，表明她不参加的意愿；另外，小薰似乎有事要处理；爱妮本人则在房间里和小荠，还有小荠的朋友——小咪一起做准备工作，于是现在客厅里只有我和圣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圣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她把食指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歪着头说：「为什么爱妮会开始练习魔术呢？」「哦，那是因为她要教小荠魔术啊。」……等魔术表演结束后，我再将自己的心意明白传达给圣吧。等到我送圣回家的时候再开口或许比较好。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并回答了圣的问题。「似乎是由于小荠的朋友成了学生会候选人，所以那个朋友拜托小荠为她站台演讲助选的样子，魔术就是要在那个时候表演的。」「助选演讲时表演魔术？那还真是，该怎么说呢……是很崭、崭新的方式呢。」「你可以把你心里想的：『那还真是奇怪的方式』说出来不要紧。」「可、可是确实会有冲击性吧？你想想看，应该有很多人都不认识参选候选人嘛，重要的是能让候选人的印象留在选民的脑中。而且小荠十分可爱，要是我的话，肯定会投她一票。」「不，参选人可不是小荠啊？她只是助选员而已呢！希望她不会给选民留下不好的印象，造成她朋友的困扰啁……」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实际上倒是没这么担心。基本上，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小荠都受人喜爱，有必要的话，她的朋友也可能会阻止她变魔术。应该不要紧吧。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说到学生会的选举，我们学校也差不多要举行了吧。」圣突然说了这句话，接着开口说：「其实——」「也有人找我去参加学生会选举。」「找你去参加学生会选举……你是说找你去做助选演讲吗？」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我觉得圣还是不要接受比较好。圣实在太有魅力了，她要是站上了讲台，如果候选人本身没有玛琪娜那种等级的魅力，就算圣再怎么帮候选人拉票，恐怕候选人本身反而会相形失色。我想像着那幅光景，微微露出了苦笑。但圣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我：「忍同学，不是找我去参加助选演讲，而是找我去参选。抱歉，我的说法很容易令人误解呢。现任的学生会会长来拜托我，希望我可以继任他的位置。」「……你还是这么厉害呢。」嗯，圣在学校受欢迎又有人望，责任感又强，我想她应该会是一个理想的学生会会长。「你打算怎么办呢？要参选吗？」「……我拒绝过会长一次了。因为我有家里的工作，还要参加社团。虽然不晓得会不会当选，但是如果当上了学生会会长，可以跟忍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所以我拒绝了。不过，会长还没放弃，仍旧热心地在劝我参选，因此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呢。」可以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听到这句话，我的胸口微微地发痛。当我讲出我的答案后，会让我们两人之间有点尴尬，说不定连朋友都当不成了。要是因此让我和圣在一起度过的时间变少了……那我真的会很难过。我抱持这样的想法，静静地把手伸向圣。「……不管你有没有当上学生会会长，也不论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嗯，谢谢你，忍同学。」我想继续和圣当朋友，我这么想着，并抚摸她的头。圣有点寂寞地笑了，接着有点犹豫地把她的脸颊靠在我的肩上。「……这样果然很舒服呢。除了家人以外，会这样地摸我头的人……只有忍同学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圣柔和地眯起了眼，然而寂寞并没有从她的表情离去。我还是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头。这时有人在敲客厅的门，对方像是要改变这里的气氛似地，客气地说了声「打扰了。」这位踏进客厅的，是一个给人暖洋洋感觉的女孩子。她是小荠最好的朋友——小咪，也就是樱井瑞希。她本来在帮爱妮准备魔术表演，既然现在她到了客厅，或许代表表演工作已经准备好了；然而我却没有看见爱妮和小荠的身影，因此我讶异地望着她。可是小咪不明所以地在看到我们之后，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年、年幼女性也有属于年幼女性特有的魅力……！」小咪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似地，用力地握紧拳头，往我们这里靠近。她娴静地在我的旁边坐下，带着些许迷惘的表情，把她的脸颊靠到我的肩上。「呃，小咪？你怎么了？」我再度困惑不已，姑且用空下的手试着摸摸她的头，可是小咪不知何故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肩膀。「呜……忍哥哥摸我的方式和摸圣小姐的方式完全不同，简直就像大人在摸小孩子的头一样。要是我也长得跟圣小姐一样高，胸部跟露娜姊姊一样大的话，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呢？」小咪悲伤地喃喃自语，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圣。顺便一提，圣和小咪以前曾经见过一次面。那是在运动会之前，圣和南把我打扮成女生，我们三个人就那样出门时，正好碰见了小咪和她的朋友——环。接着，小咪好像对圣燃起了小小的抗争心，同时却也对她抱持强烈的憧憬。「我也想像圣小姐一样，成为一个帅气又威风凛凛的成熟女性。」小咪的脸上浮现跟威风凛凛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可爱表情。我抚摸着小咪的头，和蔼地开口说：「那件事另当别论，小咪，魔术表演的准备工作都结束了吗？爱妮和小荠呢？」「啊，嗯，我觉得已经准备得很完美了……可是爱妮小姐好像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和小荠一起在看魔术的书，叫我先到客厅来。不过，我想她们也差不多该下楼了吧？」「……也就是说我可以抱着期待等她们出现罗？」「那、那是当然的！」小咪大声地回答着，但眼神似乎飘移不定。看到她的反应，我轻轻地耸了下肩；圣则是微微地苦笑看着小咪。「瑞希，爱妮拜托我说：『我要表演魔术，希望可以听听你的感想。』这难道是为了小荠的助选演讲？小荠真的打算听取我们的意见，然后在助选演讲时表演魔术吗？」「这个点子真的很棒吧！爱妮小姐真是厉害。拜托小荠助选的候选人——有栖川同学也在听到魔术表演这件事之后，也开心地喊着：『我真是太吃惊了！』呢。」「那、那句话真的是开心的喊叫吗？」圣脸上原本微微的苦笑，现在完全变成了苦笑，她客气地问小咪，小咪则是用力地点头回答她。「有栖川同学说：『真不愧是我的劲敌啊！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招呢！这下子学生会会长的宝座就是我的囊中物啦！喔～呵呵呵！』然后就这样发出了平常的高笑声，心情好得不得了。」……那个女孩子也有点呆呆的呢。我在思考着这些有点失礼的想法时，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我记得有栖川下面的名字是干旱，她好像是在临海学校那里找过小荠麻烦的女孩子嘛？说到这个，小荠之前也在百货公司跟千早吵过一架，她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好了，而且还变成了好朋友吗？我再度歪着头思考。这次换成爱妮和小荠一起来到了客厅，看样子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小荠看起来有些不安，爱妮则是自信满满地用力挺着胸膛。「各位久等了！我是神！前一阵子占卜师安慰我说：『这不过只是小小的占卜结果罢了，请你不用太在意。』所以我一点都不在意！」「爱妮小姐好狂野哦！」「爱妮好帅！」小咪用盛大的掌声回应爱妮—小荠露出了笑容—圣脸上的苦笑愈来愈明显，跟她们两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晓得占卜师究竟对爱妮说了多凄惨的结果。不过当事人似乎真的不在意。小荠递出她原本放在身后的大礼帽后，爱妮毫不犹修了它。接着爱妮从怀里取出扑克牌，帅气地洗牌后，把扑克牌分成两堆放在桌上，并将视线移到圣身上。「来吧，阿圣，我现在要让你见识一下神奇的魔术。你随便抽出一张喜欢的牌，确认完那张牌的图案和数字后，在牌面不会被我看见的情况下把它放回牌堆内吧。」「嗯、嗯……」脸上仍然挂着苦笑的圣，遵从爱妮的指示抽出一张牌，我瞄了一下。嗯，那张牌是红心A啊。圣确认完牌面后，把它放回牌堆里。爱妮把牌堆合而为一，快速地洗牌，并重新展开之后，露出了狂妄的笑容，将其中一张牌交到圣的手上。「呵呵，圣抽到的牌是……这张吧？」「……咦？啊，嗯！的确就是这张牌！你、你怎么会知道呢？爱妮成功地完成了魔术，那我把这张牌放回去吧。」圣在看到爱妮拿给她的牌后，眼神立即飘移不定，讲话的速度也变快了。我起了疑心，再次看向她手上拿的牌时，圣快速地把那张扑克牌压在自己丰满的胸部上。「忍、忍同学！不行！不可以看！」「有什么关系嘛，又不会少块肉。」「不行就是不行，我不会给你看的！」「……既然你不想让我看，那……」「你放弃了吗？」「不，我更想要看了，即使不择手段也要看。」「你，你不可以乱碰！快住手啊，忍同学！拜托！请你不要看！」「嘿嘿嘿，你尽情地挣扎吧，这样才有趣啊。」我伸出双手，十指邪佞地虚抓了几下，跟平常一样开着玩笑。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的爱妮盯着我们瞧，喃喃自语地说：「要是只听你们的对话内容，总觉得阿忍就像个变态一样，想硬是对阿圣做一些色色的事情呢，阿忍简直就像一只禽兽。」「……我也意外地十分狂野吧？」我硬是再开了个玩笑，并向圣伸出手。圣好像有点动摇，变得面红过耳，我很容易地就从她手上抽出了扑克牌。「这个嘛，爱妮，圣抽到的牌是红心A，不是黑桃4。」我看了看牌面，客气地指出爱妮的错误，爱妮霎时垂头丧气。看到爱妮这样，小咪和小荠马上发出鼓励的声音。「爱妮小姐，请别介意！每个人都会有失败的时候！」「小咪说的没错！没问题的啦，爱妮！这只是暖身运动而已：别在意了，继续表演下一个魔术吧！」……在暖身运动时就凸槌了，还有办法平心静气地进行下一项表演吗？我忍不住想插嘴说出这句话，但是在这时吐槽或许不太识趣。爱妮歪着头说：「奇怪了，表演给小荠喵看的时候明明就成功了……」之后，总算打起了精神，这次她从怀里取出了散发着银色光芒的手铐。……那是表演魔术用的手铐吗？不过还真是充满了迫力啊，跟塑胶制的玩具手铐完全不同。根据我的观察，那副手铐比起真货可是毫不逊色。爱妮用指尖将那副手铐转啊转的，得意地说着开场白。「来，我取出的这副手铐，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如各位所见，是个坚固的拘束用道具。要是被铐上了，不用钥匙可是打不开的，接着我就要用这副手铐来表演魔术。来来来，那边那位帅气的人，过来这边一下。」「看样子轮到我出场了。」「不对，抱歉了，阿忍，我还没有要叫你，我是在叫圣。」「……失礼，我真的失礼了。」爱妮表情认真地回答我，我怕妨碍到她们，于是很干脆地退下。回应着爱妮的招手动作，圣默默地站了起来。「呃，我要做什么才好呢——咦、呜哇！你、你干什么？」！你怎么突然这样！还有刀子是工作要用的，所以是经过申请并获得许可的！」……像圣这样的退魔师，就可以携带日本刀啊？我稍微感到兴趣，偷瞄了一下，看到的是两眉微皱的小咪侧脸。说不定她对圣随身带着日本刀走动这点感到疑问。小咪的脸上仍旧挂着异常严肃的表情，并将手放到自己的下巴上。「……在助选演讲中表演魔术时，还是需要像刚才这样的小短剧呢。就像Magg○大哥一样有趣呢，忍哥哥觉得呢？」「我觉得*Moggy大哥十分有趣。」（译注：这里指的是「Maggy审司」，日本有名的搞笑魔术师。）看来是我杞人忧天，小咪的表情转变成笑容了，我用尴尬的微笑回应她。爱妮将目光投向我，再度招手。「那边的天生花花公子也过来一下。」「这次是你很失礼哦：」我婉转地吐了爱妮槽，走了过去。爱妮沉默不语地把手铐铐在我的左手上。嗯，在刹那问我和圣被手铐铐在一起了。手铐的链子非常短，从旁边传来圣身上那淡淡的花香，虽然闻起来很香，可是它让我静不下心来，真是难为情啊。「……爱妮，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坏事吧？」「不对！阿忍*把不得了的东西偷走了！就是我的心！」（译注：这句台词出自动画《鲁邦三世卡里奥斯特罗城》的钱形警部。）「那我还给你好吗？」「不、不用还给我！这样故事就接不下去了！总之，你先把我的心锁在保险箱里吧！」爱妮有点焦急地回头，似乎是想要把小短剧演下去，她使劲地看向小荠。「小荠喵法官！请给这两个犯下罪过的人下判决吧！」「……Guilty！(有罪！)」小荠笑着下了有罪的判决，爱妮听到判决之后不服输地大叫：「小荠喵法官！我声请再审！」「一样是Guilty!」「小荠喵法官！我还会送你点心！」「还是Guilty!」「小荠喵法官……我爱你。」「我也爱你！不过Guilty!」「唔！那小荠喵法官不管怎样都会判Guilty吗！」「那无罪。」……这也太随便了吧。我目瞪口呆，圣则是嘴角上扬地说：「小荠真的好可爱哦……」爱妮不理会我们，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迅速地遮住了铐住我们的手铐。「好，总算是无罪胜诉了，现在就用我的力量解开你们的手铐吧！」「……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就用手铐把我们铐起来的家伙用哪张嘴在说鬼话啊。」「这张嘴。」「哎呀，讨厌，真是可爱的樱桃小嘴啊——才不是咧！真是的！竟然还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随便了啦，你赶快帮我们把手铐打开吧。」「交给我吧！用我的魔术打开手铐！一、二、三！」爱妮精神饱满地大声吆喝，用力地拉起了手帕。然而出现在我视线前方的……是依然铐着我们的手铐。「咦、咦？好奇怪啊？」爱妮愣愣地歪着头，好像是在寻找魔术的机关，不断地摆弄着手铐，可是并没有打开铐着我和圣的拘束用道具。爱妮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抱歉，我好像又失败了，我没办法用魔术打开手铐。没有办法，只好用钥匙了。」爱妮露出了有些悲哀的表情，把手伸向自己的怀里。想必她是在找钥匙吧，爱妮在怀里掏了几下，接着翻了翻口袋，又在怀里翻了几下，之后突然脸色发青。「喂、喂，是怎样？该不会要说把钥匙弄丢了吧？」「…………好像就是你说的那样。」爱妮喃喃自语地这么说的时候，小咪和小荠的脸色也发青了，她们焦急地马上逼近爱妮。「爱、爱妮小姐，你真的把钥匙弄不见了吗？」「惨了啦，爱妮。要是没有钥匙，谁来打开手铐啊？这样下去哥哥和圣姊姊就要一直被铐在一起了！」「……我想要一直被铐在一起呢。」圣不管大家正在吵闹，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她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从侧脸看起来却非常地脆弱……我在一瞬间找不到可以对她说的话。不过现在是在大家的面前，我小小地吐了口气，打算再装出平常的样子一段时间。「呃，圣，这样下去恐怕不太妙吧？你仔细地想想，在这种状态下我们要怎么洗澡？」「……的确，在这种状态下或许无法好好地帮忍同学刷背呢。」「不不不，在谈该怎么洗之前，因为有了手铐，我们连衣服都脱不了吧？还有很多问题呢，像是睡觉的时候要怎么办？」「这个时期很适合两个人一起睡，会很温暖呢，不嫌弃的话，我用手臂给你当枕头吧？」「……老实说，我不是很想讲这种事。不过，上厕所的时候呢？」「我、我们彼此闭上眼睛、捣住耳朵，总有办法解决的……！」「那是不可能的。不好意思，你可以冷静点吗？」没必要把自己逼到面红耳赤的地步吧。我微微地苦笑，把视线从圣身上移到手铐上。「好，有这么大的缝隙的话，应该有办法。你等一下，我稍微让关节脱臼一下来对付这副手铐。」「……关节？」「嗯，我前一阵子看的小说里写到手铐的应对法。刚好遇到这种情况，就趁这个机会来试试看吧。首先，让掌骨和近节指骨脱臼，然后从小指到拇指、中指……」「不、不可以！忍同学，先等一下！怎么可以只让忍同学做出那么痛的行为呢！再说这是表演魔术用的手铐吧？一定有什么机关可以让人打开的！对吧，爱妮！」我正要让关节脱臼，却被圣阻止了。圣向爱妮投以期待的眼神。然而爱妮仍然只是很不好意思地缩着身子。「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晓得要怎么打开它。不过那副手铐是跟小薰借来的，我想小薰应该知道打开的方法，说不定她那里还有备用钥匙。」「……而且小薰那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不用钥匙便能打开手铐的人。」但是小薰因为有事要处理，很遗憾地，现在不在我家。「总之，我先打个电话给她看看。」我附和爱妮之后，取出手机，拨了电话给小薰。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小薰的声音立即从话筒中传来。『……虽然很突然，但我想问您：我现在在哪里呢？』「你就在我的心里，永远地待下去吧……」『呃，这样好像我已经挂掉了，还是请您别这样吧。』「抱歉，我不知道正确答案。请你告诉我答案吧。」『……*我是小薰，现在在你的后面。』（译注：这句台词出自日本都市传说《玛莉的电话》。）「真的假的……」如果是小薰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我试着转过头去……但是这个动作只让我的视线和小荠喵交会而已。小荠喵愣愣地歪着头说：「什么？」「什么嘛，你根本不在我身后啊，害我白期待了。」有，我工作做完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可惜运气不好，遇上了塞车，害我既闲又欲火焚身，机会难得，您就当一下我的聊天对象吧，色色的内容也可以哟！』「我不是为了和你讲色情电话才打给你的。我现在正有点伤脑筋呢。」『忍先生现在也欲火焚身？』「不是，我现在和圣被手铐铐在一起，这副手铐打不开。」『……您马上就想讲色情电话了呢。您的那幅妄想情境很对我的胃口。对了，忍先生是喜欢铐住别人的那一派呢？还是喜欢被人用手铐铐住的那一派？』「两边都不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手铐这种玩意儿。」『原来如此，换句话说就是：「就算没有手铐，本大爷用魅力就可以铐住那些女人了」的意思罗，您那蔷薇色的锁链真是太棒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被手铐铐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嗯，其实啊……」小薰停止开玩笑，改用认真的口气对我说话，我对她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小薰讲了一会儿之后，挂掉了电话。大家纷纷将视线投到我身上，窥视着我的神色。「……不行。根据小薰的看法，也有可能是手铐的机关坏掉了。她虽然有备用钥匙，但是现在塞在车阵里，回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耸耸肩，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大家。小咪和小荠登时愁小刷梢。「那、那么，忍哥哥和圣小姐暂时都要被手铐铐在一起罗？真是让人有点羡慕——不对，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嗯，要是看到哥哥他们的样子，妈妈、露娜姊姊和玛琪娜一定会误会的。特别是露娜姊姊，她说不定会因为打击太大而哭出来呢。」……我不想让露娜哭，另外如果让老妈或玛琪娜误会也很麻烦，八成连解开误会也要花上我不少心力。「圣，先到我的房间避难吧，假如被露娜她们看到就不好了。」「说、说的也是。在阿薰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先躲起来吧。」由于状况紧急，圣的表情也有点紧张。就在这个时候，爱妮忽然焦急地小声说：「各、各位！不好啦！玛琪娜过来了！」「咦——！？在这种时候吗！？忍同学，我们快逃！」圣率先对爱妮的话起了反应。不知圣是因为过于激动而忘了手铐的事，亦或是反射动作，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过身去，同时快速地跑了起来。……我想，要是在平常状态下，圣采取的行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跟不上圣的速度。那只被铐住的手冷不防地被圣用力拉扯，让我失去了平衡，而且脚也不听使唤，当场扯了圣的后腿，两个人一起跌倒，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我的双颊感受到两个大又圆润的突起物，从脸颊传来的触感真是舒服。但这铁定是圣的胸部吧。我一发现就赶紧起身。「圣，真的很对不起！你没受伤吧？」「嗯，我没事。忍同学你还好吗？都是我突然跑起来才会这样，对不起。」圣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担心地凝望着我。我们靠得很近，她端正的脸庞映照在我的眼中。当我不禁心跳加速时，爱妮再度小声地说：「阿忍、阿圣，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快点逃吧！我们会引开玛琪娜的注意力！」爱妮对我们讲完话之后，和小咪、小荠一起用力地踢向客厅的地板，快速地跑了起来。我回过头去看她们，从隔开客厅和餐厅的拉门缝隙里，稍微看到了玛琪娜的身影。不妙的是，她正有些讶异地朝这边走来。「喂，你们在吵什么啊？爱妮说要表演魔术，可是真的那么有趣吗？就我当过她的练习对象的经验来看，她是不是又失败……」「玛、玛琪娜！现在不可以过来！你停在原地不要动！」「对啊，玛琪娜姊姊！现在过来这边会很危险！」「绝对不可以过来哦！玛琪娜，留在原地！」爱妮、小咪和小荠在瞬间缩短了与玛琪娜的距离，如连珠炮般地你一言我一语，阻止玛琪娜的行动。不知道是因为她们三个为了挡住我们的身影而踮起了脚尖的缘故，还是因为我们倒在地板上，进入了玛琪娜的视线死角；总之，玛琪娜似乎还没注意到我们。「欸，你们是不是联手起来隐瞒我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过去啊？你们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也让我参加吧。」「抱歉，玛琪娜！我有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拜托你，请你别走过来！」「整件事情的原因曲折离奇！玛琪娜姊姊快停下来吧！」「真的很抱歉，玛琪娜！这整件事的原因错综复杂，我之后会解释的！请你现在别走过来！」「……什么嘛，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原因，结果还不是把我排除在外。大家一起对我说『别过来』，真是太过分了。」「玛、玛琪娜，怎么会这样，你不用哭啦……」「我才没哭呢！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我一点也不介意！爱妮别乱说话！」跟玛琪娜说出来的话相反，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地悲伤。……抱歉了，玛琪娜。我在心中喃喃自语，圣的脸上也满是歉意。我和圣对看了一眼，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客厅。接着，在我们正要爬上楼梯的时候，玄关的门在最糟的时机被打开了，露娜笑着走了进来，应该是打工结束刚刚回到家吧。「啊，忍主人、圣小姐，我回来了……」露娜向我们打招呼才打到一半，便笑着整个人僵住了。她的视线盯着我们手上的手铐。好，这种时候我要先擦一下冷汗，冷静地处理这件事。「露娜，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的，这是有非这么做不可且曲折离奇又错综复杂的原因！」「是，我懂的，没问题。」出乎意料之外地，露娜率直地点头，看着手铐，用她那微微发抖的嘴唇说：「这……这真是好漂亮的手镯哦。」……露娜根本是在逃避现实。她的两眼呆滞无神。「不过我真是的，又在做奇怪的梦了。我竟然梦到忍主人和圣小姐被手铐铐在一起，我还真是有点不寻常呢。我再不起床是不行的。」露娜脸上浮现着僵硬的微笑，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走向客厅。然后「姊姊！你听我说！爱妮她们好过份哦！」「呵呵，不要紧的，玛琪娜，这全都是在做梦呢。」「……呃，为什么姊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稍微听到了玛琪娜和露娜伤心难过的声音。……真是令人在意。不过我们现在的样子如果被老妈看到了，骚动八成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把露娜她们的事情交给爱妮等人负责，和圣一起快步朝我的房间前进。……爱妮她们不知道顺不顺利?我有点担心那边的情况，但又不想贸然跑去客厅露脸，只好和圣一起在我的房间里等待小薰的到来。在等待期间，我又检查了一次手铐；但是我仍然弄不清机关的原理。圣建议我练习退魔术给她看，于是现在我正操作着灵符，让它在房间的上空不停地回旋飞舞着。圣看着我的灵符，微微地笑了。「忍同学真厉害。一般要让灵符动起来，得花上一年，快一点也要半年……忍同学果然有退魔的天分呢。说不定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了呢。」「不，应该没那回事吧？我还没有获得可以到现场去的许可啊。」「我想那也是没办法的。我刚才说了，要学会控制灵符得花上不少时间。其他还要学习有关恶魔以及退魔的知识，另外还要学习格斗术。基本上，要成为退魔师，需要持续训练三年。虽然忍同学或许可以不用花那么多的时间在训练上，可是就算如此……」圣讲到最后有些含糊其辞，闭上了嘴。我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依然把在空中飞舞的灵符收回手中，继续这个话题。「也好，练习退魔术也满有趣的，慢慢来吧。不过，我有退魔的天分啊……虽然自己也不太明白，不过对我来说，比较想要的是武术方面的天分呢。」「这么一说，忍同学在孩提时代，一直在你爷爷的道场里修练嘛？」「嗯，是啊。不过其实我逃跑过一次呢。我和爷爷、老爸、小荠不同，毫无武术方面的天分，被道场的人拿来和他们做比较、被耻笑，我很难过……就逃跑了。」「虽然如此，你不是一直努力坚持到现在了吗？后来回到爷爷的道场，在身体上留下了这么多的伤痕，不放弃地努力修练到现在……」圣犹豫了一下。她在想着下句话要怎么说的时候，我有一种预感——或许圣……是想要问出我的答案。然后圣缓缓地开了口，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忍同学为什么要来我家接受退魔术的训练呢？我知道忍同学拘泥于想要变强的这件事，但是你为何这么想变强呢？」「……因为我有想要守护的人。」从我口中说出的想法，一定会伤害到圣吧。然而，我已经无法停下来了。我不想再敷衍了。「我从爷爷的道场逃跑后，又回去修练的理由并不是为了继承道场。我是为了守护那个人——那个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才想要变强到足以保护她。」「果然是这样啊……」圣将平稳的笑容挂在脸上，静静地说：「以前忍同学说不打算继承道场的时候……不对，其实在更早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忍同学究竟在看着谁，在想着谁，想要保护谁……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就算如此，我……」圣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然保持着柔和的语气。「我想说不定可以改变些什么，为了让你看向我这边，我重复进行着奇怪的诱惑……可是仍然不行。结果只是给忍同学带来了迷惑，什么也改变不了……」圣微微叹气，握紧了她那小小的拳头。「忍同学所追求的强度并不寻常，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忍同学想要守护的人，喜欢的人……并不是普通人……」圣调整了一下她嘶哑的声音，静静地凝视着我的眼，询问我的答案。「忍同学喜欢的人……是露娜小姐吧？」「嗯，我……喜欢露娜。」我终于说出了我的答案，这个答案让圣的眼眶微微地泛红了。然而她却不落泪，只是一味地装出笑脸，向我道歉。「对不起，因为我说喜欢你，让忍同学困扰了。忍同学非常地温柔，也很重视我的感受。为了不让我受伤，你一直努力地配合着我任性的要求，可是有时候你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真的很对不起。」「……你没有必要道歉。」「不，因为我的任性妄为而让忍同学忙得团团转，也让露娜小姐困扰了。这样的情况，也该做个了断了……」圣勉强自己装出的笑脸有点扭曲了，声音也抖得愈来愈厉害。可是她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温柔地继续说着：「忍同学就算向露娜小姐表白自己的心意，我想也不会有问题的，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我也会……支持你们。我会让大家承认……忍同学你们。我以后也会一直……一直……站在忍同学这边。」她颤抖的声音在我耳中，听起来有如哭泣的声音。「谢谢你。」当我讲出了如此老套的台词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相当地嘶哑。我希望圣今后也能待在我身旁，不过是以朋友的身分——这句话会让她怎么想呢？现在就算对她说这句话，也许只会伤害她而已。无论我怎么思考也想不出话可讲。房间里寂静无声，空气是如此地沉重，不知从何时开始，圣低下了头，一直看着铐在我们手上的手铐。……这副手铐打开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怀抱无法抹去的不安，任由时间不停地流逝。在那之后，小薰来到我家，她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铐住我们的手铐。随着手铐被打开，我觉得我和圣之间的羁绊也随之消逝了。离别时圣轻轻地挥着手，她的侧脸看起来十分地脆弱，加深了我心中的不安。然而我却无法对她伸出手，只能目送着她离去……●　　●　　●晚霞照进了学校的教室。还留在教室里的数名学生在谈天说笑。我无视他们的存在，坐在桌子上，只是呆呆地眺望着渐渐灰暗的天空。坐在我旁边的玛琪娜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她的书，她八成是在等我起身回家吧。我在脑海的角落里思考这件事，同时眺望着夕阳的时候，教室的门「嘎啦」一声地被打开了。我瞄了一眼，看见浅田站在门口。他一见到我，便露出了笑容，用轻松的语气对我说：「怎么啦，真是稀奇耶，南条和奥兰杰罗同学竟然还留在教室里啊。」「这里很适合我享受读书的乐趣，可以安静地读书。」「……读书？嘿……而且还是魔术书籍啊。奥兰杰罗同学会看这种书虽然令人意外，不过你其实是担心南条，所以只是在等他而已吧？最近南条这家伙有点怪怪的，我也担心得不得了呢。」浅田边说边把脸贴近，用认真的表情凝视着我。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变态的气息都吹到脸上了，真是恶心。我忍受不住，也用认真的表情回看他。「……你的脸真像一只猪。」「经常有人这么说。」「竟然已经有人这么说过了啊！」「有人说过又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啊！让我在梦中享受一下被SM女王称为猪的乐趣嘛！」「喂喂喂，你不止今天怪怪的，你连平时都是怪怪的呢，我也担心得不得了，你赶快滚去病院吧。」我跟平常一样，和浅田互相说着伤人的玩笑。这时浅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带关切地说：「可是你究竟是怎么啦？难不成你现在才开始怕起五行同学后援会的那些人了？不久之前我也说过了，那件事你不用操心啊？」浅田为了让我安心，又拍了我的肩膀一次，靠近看着我的脸。「你看，最近五行同学好像也很忙，所以跟你保持了一些距离嘛？最近后援会那些人也冷静了下来了。现在正是好机会，全部交给我吧。」「……我不晓得你想做什么啦，可是你别太逞强啊？也不要做些奇怪的事哦？还有你的脸太近了，立剡给我滚吧。」「呵呵，南条傲娇的模样，实在让人喜欢到难以自拔呢……」浅田和我拉开了距离，小声地自言自语。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做，跟留在教室里的同学们讲完话后，便带着数名学生离开了教室。开始变忙的。有时我们偶遇的时候，也有过简单的交谈，可是时间都不是很长，大部分都是圣主动转身离去。简直就像回到了我们熟识之前的那段时光。平常圣总是被学生们包围着，同时也是会话的中心；如果没有什么事要找她的话，我是很难进入那个圈子里的。到目前为止，一定是圣主动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有机会和她聊天吧。大家羡慕我，还有后援会的人会生气，或许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会重新深刻地认识到圣有这么受欢迎，竟然是在跟她拉开了距离之后，真是丢脸啊。苦笑的同时叹了口气，沮丧地垂下肩膀后，我站了起来。「玛琪娜，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家了。」我不动声色地看向玛琪娜，她轻轻地点点头，静静把正在看的书阖起来。我和玛琪娜一起走出学校，沉默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时，方才逦一片晴空的景象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天空中满布乌云。传来了吓人的打雷声。「……距离还满近的呢。」「真的耶，趁还没下雨前赶快回去吧。我不喜欢打雷。」「怎么，你会怕啊？」「还不到害怕的地步，可是不太喜欢。我对打雷有不好的回忆。在孩提时代，父亲大人在山上被雷打中，差点死掉呢……」「我记得你在临海学校时说过，布拉姆大叔曾经差点在海边溺死是吧？」「父亲大人总是与危险相伴。他当时好像说了什么『闪电很少打中生物，只要没打中就算不了什么。再说恶魔害怕闪电的话，那成何体统。』结果在说完的那一瞬间就被闪电打中了，害得母亲大人担心、哭泣，真的是一无是处呢。」玛琪娜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发起了大叔的牢骚。她说：「就算我寄信给父亲大人，他也几乎不会回信，跟我想的一样。就算偶尔回了信，也是……」玛琪娜不满地鼓起了双颊。我原本打算在这时附和一下她的牢骚。可是打雷声再度轰隆作响，我突然想起圣很怕打雷的事，玛琪娜的声音渐渐地进不到我的耳中……这么一说，以前我想要逃离玛琪娜亲手做的料理时，曾经接受了圣的邀请，到她家去打扰的那天晚上，也是个不断打雷的天气。那天我就在圣的家里渡过一夜。圣因为害怕打雷而跑到我睡的地方，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我跟她一起睡在客房。接着，在早上被小薰发现了，被小薰取笑，虽然有点尴尬，不过快乐占的比例远大于尴尬。这些回忆缓慢地在我的脑海中掠过。以后我们也能创造出那样美好的回忆吗？我和圣要是就这样渐行渐远，以后就只能在回忆中和她见面了。如果她的存在有一天也会成为我生命中过去的洪流……「唔？忍？你怎么了？」我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玛琪娜讶异地歪了下头。「……不好意思，玛琪娜。我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有事情？应该快下雨了耶？是现在非做不可的事吗？」「这件事我现在一定要去做才行。抱歉，你还特地等我一起回家……」「我、我只是在看书而已啦。」玛琪娜的脸颊微微一红，她把手伸进书包里，从里面拿出折叠伞，静静地把伞递给我。「来，把伞拿去吧，你的书包也拿过来让我保管吧。还有，我不会问你要去做什么事情，但是你会比较晚回来的话，记得打电话回家哦！」「嗯，我知道了，谢谢。」我向玛琪娜道谢，收下了折叠伞，不好意思地把书包也交给她，转身往刚才走来的道路跑去。这个时间的话，圣应该在剑道场进行社团活动才对。圣似乎也很受剑道部的女孩子们欢迎，说不定她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要是圣因为打雷而胆怯，我想也会有人对她伸出援手。但是，就算是这样，我只要一想到如果她需要我的话，脚步就停不下来。我穿过校门，到达鞋柜区的时候，圣竟意外地出现在那里。社团活动怎么了？圣的脸色发青，我带着犹豫向她搭话。「唷，你在这里做什么？社团活动呢？」「……忍同学？」圣一看见我，便稍稍地瞪大了眼睛，然后静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今天从社团活动早退了。忍同学才是怎么了呢？你忘了东西吗？」圣生硬地微笑着。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客气地回答她：「我没有志了东西啦……不方力便的话，要不要一起回去？在打雷呢？我送你回家吧。」「……谢谢你。」圣带着微笑点头，走到我旁边，两人一起走向校门。此时终于下起两了，我把玛琪娜借给我的折叠伞打开。在小小的雨伞中，我跟圣肩并肩地走着，我口气轻松地询问她：「欸，你没有把自己怕打雷的事，告诉社团里的人吗？」「嗯，因为这很丢脸，而且我也不想让大家担心……」「是吗？」她说不想让大家担心——但是我去她家住的时候，她却跑来拜托我，对我撒娇。我想到这里，心头便涌上一阵暖意。从远处又传来了打雷声，雨声也渐渐变大，我静静地开口：「跟你这样在一起，总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近有点忙。我成了学生会选举候选人，暂时应该闲不下来。」「……学生会选举吗？那就没办法了，你有很多事要准备吧。」我嘴里虽然这么说……胸口却隐隐作痛。她说过因为可以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会变少，所以才不参加学生会选举的……我不禁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伞柄。就在这个时候，圣担心地注视着我。「忍同学，你不可以都把伞往我这边靠啦，忍同学被雨淋湿了。」「没关系啦，我淋湿之后会变得更性感。」的确是因为折叠伞很小，而我只注意着不让圣被雨淋湿，让自己的肩膀遭殃了；然而我毫不在意地跟平常一样开了个玩笑，圣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静静地抱住我的手臂。「这样子，忍同学就不会被雨淋湿了。」「嗯，而且还很温暖呢，谢谢你。」我的手臂感受到她暖和的体温。这份温暖打动了我的心，我压抑不住，让自己的想法从嘴巴里溢了出来。「……欸，圣，我们还可以像这样一起回家吗？我们还可以一起聊天、跟大家一起玩、一起去别的地方吗？……我们要不要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呢？」这些话语中带着我的想法。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圣忽然停住脚步，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漫长的寂静过后，她咬着下唇、低下头、小声地说：「……到目前为止真是谢谢你了，忍同学。」圣说出的话语，像流泪一样，有种令人讨厌的预感往心头袭来。「谢谢你不怕我，谢谢你救了阿薰，谢谢你说这样的我『很可爱』。」圣像是舍不得离别似地，用力抱紧了我的手臂，并用颤抖的声音说：「你摸我的头，让我很高兴。忍同学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需要的话语。忍同学非常地温暖，可是我……」圣的声音抖得十分严重，稍徽停了一下后——来麻烦。我讨厌这样。我不想又因为自己的任性妄为，而让你困扰。所以，我再也……不能待在忍同学的身边。」随着这句令人悲伤的话……温暖离我的手臂而去。「我不要紧的，我还有阿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办法解决。忍同学想要守护的人是露娜吧？要是你再顾着如此任性的我……是不可以的。」「圣——」「不要过来！」我伸到一半的手被圣拒绝了，她的声音因哭泣而变得沙哑。「已经够了，我真的不要紧了，你不用再顾虑我了。忍同学的身边逦有许多充满魅力的人，就算我不在，忍同学也不会有问题的。」……圣离开了伞，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的，是雨滴？抑或泪水？我还来不及确认——「拜拜，忍同学。」圣转身背对我，一个人冲了出去。我的手在雨中空虚地摆荡着，却无法让自己追上她。从这天之后，圣完全远离我而去了……

第九卷 第三章 远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