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三章走向寂静的夜晚

……这个新年一点都没有让人想庆贺的感觉。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穿着和服的她正在床上以恼人的姿势骑在我的腰上。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映入眼帘，从松垮艳丽的和服之间能够窥见雪白色的肌肤，她以蛊惑的眼神俯视着我并「嘻嘻……」地露出嫣然微笑。「啊哈……啊哈哈哈……」我也跟着发出笑声试图掩饰。「哈哈哈……差不多是礼拜的时间了，那我就先失陪……」我根本没办法说走就走，她已经维持着跨坐在腰上的姿势向后仰起身体，而且还在我身上将脚张开成M字型……最后缓缓伸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修长美腿踩在我脸上。哈……哈哈……虽然这里是我的房间，但我还是好想赶快回家，为什么新年一大早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起因到底是什么？虽然令人哑口无言，但我还是试图回想起过年前的行动……●●●……如果是现在的话，感觉露娜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意。黄昏时分，我在五行家被圣轻轻地从背后推着穿过客厅，并且沿着长长走廊前进寻找露娜的身影……不过我们该不会是在某个地方刚好错过了吧？我走了很久都没有碰见露娜，正当我继续迈开步伐环视四周后，我想她一定像圣说的，正准备过来迎接我吧。不过很奇怪的是，虽然没有见到露娜、玛琪娜和爱妮，不过却在五行家的庭院见到小荠的身影。另外，冰雨与小薰也在小荠旁边……我想她们或许已经和好了。冰雨果然还是很喜欢猫，她与同样喜欢猫的小荠玩着类似昨天的扮猫游戏，两个人互相用猫语「喵喵」地交谈，至于在旁边观看两人的小薰则是……『怎么办，我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表情似乎透露出焦急的神色。……虽然有点抱歉，不过我决定装作没看见，继续寻找露娜，实在是不想与她们扯上关系。就在我迅速准备转身离开之前，小荠似乎就已经发现我的踪影，当她一认出我，就带着满怀期待的目光发出「是哥哥！」的叫声，并且用力地挥着手跑向我。「哥哥，听我说喔！我和冰雨已经变成朋友啰！她说庭院仓库的大扫除很辛苦，所以等我帮忙完冰雨之后再回来喔！」小薰目瞪口呆地露出「原来你们刚才是在说这个！？」的表情，虽然冰雨仍然是面无表情，但看似很满足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小荠身旁再度开始扮猫游戏。「喵……喵……喵喵？」「啊……嗯，当然是这样，哥哥你说对不对？喵！」……别用这么纯真无瑕的眼神看着哥哥，哥哥我是听不懂猫话的。虽然我依旧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我还是发出「唔喵」的装酷猫叫声敷衍一下，接着改为发出优雅的猫叫声，最后则是温柔地摸了摸小荠与冰雨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小荠突然用似乎略带责备之意且难以言喻的表情紧盯着我……我想应该是和昨天的扮猫游戏一样对我的举动有些误会。这时冰雨突然过来抱住我的身体，并且用柔软脸颊不停在我的胸前磨蹭。简直就像小猫一样，正当我差点陶醉地放松心情时，小荠仍然是维持着看似五味杂陈的表情，而且后面还传来一道「啊……原来忍主人在这里」的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想她一定是正在找我，不过时间点实在有点尴尬。这道叫声让我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我维持着被冰雨抱着的姿势回过头一看，视线前方果然如同猜想般出现露娜的身影，我原本焦急地以为又会招来不必要的误会，不过……「嘻嘻，你们感情真好呢。」她该不会认为这只是在和小孩子一起玩吧？露娜只是带着柔和微笑，看着我和冰雨互相拥抱，后来她却不停扭动着纤腰想加入我们……光是这个动作就让我的心跳逐渐加速。一想到我接下来就要向露娜表白心意，心跳就变得更加剧烈，不过就算是这样……嗯，这时候总之还是先请冰雨退开比较好，虽然我点了点头并轻轻将冰雨推开，但不知为何她却两颊红润地轻声说道：「看来是我误会南条先生了，我能够体会薰小姐会如此爱慕您的心情。南条先生，我绝对不会忘记您刚才对我与荠小姐说过的话……」「冰雨，你先等一下，我刚才应该没有说过你心里想的那些话吧？」「我心里想的那些话？您在说什么呢？刚才我的的确确听到您说出口了呢。」虽然我连忙试图阻止她，但冰雨依旧没有停下来，而是露出微笑继续说着：「刚才南条先生对我和荠小姐说出『你们两个的胸部真是太棒了，和小薰差不多完美，简直是无价之宝』这种最高级的赞美话语，最后还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看见你们的胸部，就让我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心跳』呢。」现在我真的是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心跳，说不定这个女孩还满会惹麻烦的，于是我一边感觉到胃部传来微微疼痛，一边朝小荠抛出求救的视线，不过——「哥哥，对我说这种话还没关系，我觉得这样性骚扰冰雨不太好喔。」妹妹仍然带着五味杂陈的表情，别说是拯救身陷危机的哥哥了，甚至还用比较保守的语气谴责我的行为，该不会只有我觉得她们两个的猫语隐约有股恶意吧？总之不论如何，这次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误会，只见露娜来来回回地看着小荠与冰雨的小小胸部，然后与自己充满分量的沉甸果实比较过后，便泪眼婆娑地转过身背对我狂奔而去，而且还难过地喊道：「呜哇啊啊！我还是没办法啦！反正忍主人就是喜欢小女生嘛！」「不、不是这样啦！我没有那种兴趣！这是误会！露娜等等我啦！」别说是告白了，后来这场骚动光是为了洗刷恋童癖嫌疑就已经让我精疲力尽，而且我还用猫语向小荠与冰雨做了约定。之后我们到五行家庭院的仓库进行大扫除，露娜等人也表示想要帮忙；在结束大扫除后，当我们准备回家时，由于小薰提出是否要留宿的建议，于是大家便决定在五行家借住一晚。结果我完全错过告白的时间点，最后还是没有向露娜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我上一次好好与露娜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仔细回想起来，感觉我和露娜相处的时间好像缩短了许多。在圣诞节前夕，我们离开家四处奔走寻找爱妮，寒假开始后小薰就来到了我们家，然后我在圣的家中打扰了几天，中间还与露娜闹出许多次不必要的误会。包括我和小薰的关系、喜欢SM或是恋童癖等等——尤其后面两件事还闹得特别严重。但就算有很多误会，感觉露娜和往常还是没有多大改变，见面时总是会对我露出柔和的微笑。不过就结论而言，我到现在依然无法对她表白心意，只是一直错过机会虚度光阴，最后终于来到了除夕这天。……这就表示我还没有向露娜告白，今年却已经要结束了。温暖夕阳照进我家的客厅，目前坐在沙发上的人只有想着事情的我，以及满怀期待地想着过年活动的玛琪娜与小荠。玛琪娜似乎相当兴奋，与心情看似有些低落的小荠互相说着话，眼角余光能够见到爱妮正接起刚才打来家里的电话，并且用单手拿着话筒与对方相谈甚欢。开朗笑声并持续说着电话，虽然玛琪娜与小荠满腹疑问地看着她，但看来她并没有特别在意。玛琪娜则是将视线转回到小荠身上，并且露出微笑对她说着话。「小荠，我问你喔，在日本接下来就是要吃荞麦面看红白歌唱大赛，然后再到神社拜拜吧？」「……有些人会看格斗技比赛代替红白歌唱大赛。」「这样啊，这我就没听过了……刚才我写简讯问过五行和薰，他们两个好像要穿和服参加新年参拜喔。」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记得今天中午，圣有用手机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找大家一起参加新年参拜，询问过露娜她们之后，大家都赞成这个提议，并决定在元旦当天一起参加新年参拜。不过圣只说会与小薰一起过来我家接人……并没有特别提到会穿和服的事。先姑且不论这个，不知道是否难掩首次在日本过年的期待，玛琪娜一直都是以兴奋语气与小荠天南地北地闲聊。「然后啊，我和姊姊也打算穿和服参加新年参拜喔，巴太太今天早上不是有送和服给我们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穿，小荠知道和服的穿法吗？」「……我不知道。」小荠喵今天好像有点郁闷，反常地不爱说话，见到我家妹妹的这种反应，玛琪娜也满怀疑问地盯着小荠问道：「小荠，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很少看你那么没精神喔。」「没什么，因为我每年过年都是因为太兴奋，一直没办法等到倒数就睡着，所以我要在各方面保存体力，避免犯下同样过错。」「可是你昨天和爱妮玩得那么兴奋，看起来好像累得快睡着啰，如果不介意的话，在荞麦面煮好之前，要不要躺在我这边休息一下？」其实她心情还满好的，听到玛琪娜带着笑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小荠也老实地将脸颊躺在她的大腿上，不知道是否真的很累了，即使爱妮仍然拿着话筒发出愉快的笑声，她还是在一转眼间坠入梦乡。就在这个时候，露娜好像和老妈买完东西回来了，能够听见玄关处传来两人『我回来了』的声音，露娜和老妈也分别出现在客厅。两人手中各自提着超市的购物袋，露娜只是稍微与我们打声招呼后，便从老妈手中接过购物袋，然后说着「我去准备荞麦面喔」并迳自走向厨房。另一方面，爱妮用单手拿着话筒，将视线转向老妈，只见她向对方说了句「我请巴太太过来听电话」……她到底隔着电话说了哪些玩笑话？于是她将话筒交给老妈，并带着满脸笑容说道：「巴太太，是您亲爱的※史蒂芬〇格打电话来，他说自己很快就会访日，明天还会来我们家玩呢。」（编注：指动作片巨星史蒂芬·席格。）「那个国际巨星吗？好厉害喔，那我要赶快准备签名板啰。」老妈只是一派轻松地回应着爱妮的玩笑话，并且用半傻眼的表情接过话筒，然后轻轻摸着爱妮的头朝话筒发出「喂？」的声音。「……咦？是阿树吗？真的吗？你要回来了吗？」老妈瞬间变回宛如少女般的表情，她的脸颊显得相当红润，看到老妈出现这种反应，玛琪娜似乎很有兴趣地拉了拉我的衣服袖子。「忍，我从来没见过巴太太出现那种反应……那个叫做阿树的人是谁？」「大概是我生涯中最强的敌人吧。」听到我半开玩笑地如此回应后，没想到玛琪娜居然认真地将手抵在下颚回答道：「……忍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那种毫无犹豫的眼神真是太棒了，那个阿树其实是我家老爸，要是下次见到面，记得帮我稍微赏他一记耳光。」「好，只要是忍的敌人……咦？你刚刚说是『我家老爸』？那个阿树就是忍的爸爸吗！？一定要由我赏忍的爸爸耳光吗？我不要啦！这样忍的爸爸会讨厌我吧！」玛琪娜由装傻的样子突然变成惊讶，然后紧张地不停拉着我的袖子。「忍！现在不是说这些奇怪玩笑话的时候！巴太太刚刚不是很开心地说着『你要回来了』吗？这表示忍的爸爸要回来了吧？应该说爱妮刚才聊得这么开心，该不会爱妮已经和忍的爸爸培养出感情了吧？」「……爱妮和老爸算是意气相投，可能性应该还满高的。」「爱妮对每个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吧！可是我没办法像她一样！我只要一紧张话就说不清楚了！要是忍的爸爸回来我该怎么办？」「你不是很会在装傻后顺势吐槽吗？只要用这招就没问题了，我想老爸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是真的这么想，不过看玛琪娜这个样子，我想她应该会出现和露娜类似的反应，于是我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而之后我的预感也确实成真了。根据爱妮与老妈所说，由于适逢过年，明天老爸会回来家里一趟，而跟着被带到老爸工作处的果果利也会一起回来。……这的确是很令人高兴的报告，不过当露娜听到这番话后，虽然情况没有像玛琪娜那么夸张，但看起来还是有点坐立难安。她问了我很多有关老爸的事，结果今天也没办法掌握到告白的机会，不过时间不等人，依旧是既缓慢又平稳地迎向过年。大家的身影出现在家中客厅，先不论还没回来的老爸和果果利，包括露娜、玛琪娜、爱妮、老妈、小荠和我都齐聚一堂。之后大家一起吃着新年荞麦面，一起收看红白歌唱大赛，小荠的努力依然是如往年般化为泡影，只见她趴在暖桌上呼呼地睡着觉……最后总算来到了年末的倒数计时，距离过年只剩十秒钟，玛琪娜望着电视并笑着喃喃说道：「大家半夜聚在客厅，感觉好奇怪喔。」距离过年还剩八秒，老妈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用温暖的视线环视着众人。「今年又多了几个家人变得更热闹了……真是个很棒的一年呢。」距离过年还有六秒，爱妮模仿着老妈，将视线移向大家，并且露出了宛如向日葵般的灿烂微笑。「……有家人真的很不错，希望以后都能像这样一直在一起。」距离过年还有四秒，仿佛被爱妮的微笑吸引般，露娜也浮现出柔和的笑容。「希望明年大家也能一起过年呢。」终于只剩两秒，当大家将视线转回电视并保持沉默的时候，先前一直趴在暖桌上睡觉的妹妹突然抬起头，还睡眼惺忪地连忙出声喊道：「新、新年！祝大家新年快乐！」「……你好像有点偷跑了耶。」在我发出这道吐槽声的同时，我们家也迈向了新的一年，接着露娜等人便在老妈的协助下换穿和服，圣和小薰也在这段时间内依照白天电话里的约定来到我们家，准备得差不多后，我们便立刻准备出发参加新年参拜。●●●在美丽星光闪烁的夜空下，四周热闹地传来新年的道贺声，神社境内能够见到各式各样的摊贩密密麻麻地散布其中，而在我的身旁则能见到家人与朋友们的侧脸。就像先前在家里看到的，她们每个人都穿着和服。转往两位朋友并暗中缓颊一笑。圣和小薰穿着同样花纹的深蓝色和服，她们两个都很适合穿着和服，甚至还散发出美艳的气息，难怪我会忍不住露出笑容。不过当我重新环视过露娜她们、圣与小薰之后……不禁实际地感觉到大家都是相当引人注目的美少女。不只是工整的五官，身穿的和服也完美地衬托出她们的魅力，也难怪排队参拜的人群都对她们投以陶醉的视线。顺带一提，其实我也是穿着帅气的黑色男用和服，不知道老妈是不是想给我个惊喜，她在我出门前突然把这套和服送给我……老妈真是太有眼光了，穿着这套和服顿时让我有种化身为文豪的感觉。……总之不论如何，通往神明面前的参道上挤满了参拜的拥挤人群。正当我一边等待着参拜的顺序，一边感觉心情有些兴奋的时候，能够见到我家成员露娜、爱妮、玛琪娜以及小荠兴冲冲地站在前头的背影，站在左侧的小薰突然拿出了数位相机，并且微微红着脸摆出胜利手势，拍了一张与我的合照。接着，她踩着轻快步伐走到露娜等人身边，笑容可掬地不停拍着照，另一方面，在我右边的圣则是带着柔和表情看着小薰，并且朝着我露出笑容。「忍同学平常都散发出一股精悍能干的气息，穿起和服感觉就像是武士一样。」「看、看起来还满合身的吧？」……原来我不是文豪而是武士啊，虽然我差点失望地垂下肩膀，不过我还是用混有开玩笑的语气按捺着失望感，并且仔细地盯着身穿和服的圣。「不过如果我是武士，那圣感觉就像武家的年轻妻子喔，平常你总是抬头挺胸，俐落地处理事务，一穿上和服就有种比往常还要更加威风凛凛的感觉，再加上和服的沉着稳重感，呃……该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既合身又可爱喔。」搭配上些许的害臊感，我说到一半便用简洁扼要的称赞做为结论。结果圣只是微微红着脸高兴地回答「谢谢」，小薰不知是否也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只见她突然停下拍照动作，并且露出淘气的微笑转头看着我们。「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真的很上相呢，武士风格的忍先生配上武家年轻妻子的小圣，从稍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年轻夫妻呢。」我先声明，小薰离我们没有很远，所以她肯定是在开玩笑，不过圣似乎却当真了，还红着脸垂下头，至于小薰身旁的露娜，则是用既难过又羡慕的复杂表情偷偷窥视着我。不过露娜仍然是一如往常地立刻切换心情，她很快就朝着走在前面的小荠、玛琪娜与爱妮露出温和笑容。「呃……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新年参拜，我记得是要摇这个铃再许愿吧？大家都许了什么样的愿望呢？小荠许了什么愿望？」「我希望今年也能成为一个充满魅力的女性，玛琪娜姊姊呢？」「我希望能成为像巴太太一样的人，还有就是……希望能永远与大家在一起，那爱妮呢？」「虽然我有很多愿望，不过最想实现的当然还是那个……就是希望阿忍能早点生孩子。」她一劈头就说出这段问题发言，虽然大家都瞪大双眼异口同声地发出『生小孩！？』的叫声，但爱妮丝毫不在意，只是看似有些得意地微微挺起胸膛。「其实，阿忍已经对我说过，要我替孩子取名啰。」那是在圣诞节与爱妮留下的珍贵回忆，这是让停止成长的她，能和我们继续成为家人的唯一方法，也是我与她之间的温暖约定，看来她似乎相当重视这个与她一起培养出来的羁绊，只见爱妮灿烂地露出笑容并用开朗的语气说着……不知为何，还将手搭在玛琪娜的肩上。「玛琪娜，我好期待能见到阿忍的小孩，而且还想了很多名字，所以，可以请你替阿忍生个小孩吗？」「包在我身上，只要是忍的小孩，要几个都没问题……不对！刚才为什么会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为什么会跳过姊姊直接讲到我！？」「嗯？因为你刚才不是许愿想成为『像巴太太一样的人』吗？所以我觉得这样正好，如此一来玛琪娜也能成为妈妈，我很期待，记得好好加油喔。」「那、那要是我生小孩的话，爱妮要帮小孩取个好名字喔……不对啦！生小孩还太早了吧！虽然我将来当然想要个小孩，可是那要等到我能在人界好好生活，而且要有个能够让小孩安心的环境……」虽然玛琪娜一如往常地先装傻再吐槽，不过她很快就带着莫名认真的表情，开始说着将来的打算，而且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说不定因为是元旦才会让她变得这么兴奋，而玛琪娜的脸颊则是染上一抹樱色……「……然后就可以和小孩一起洗澡，替忍洗背……」到最后甚至还说出这种话，大家只是体贴地对她的话稍做附和，只有小薰宛如要拉回话题般对爱妮说道：「爱妮小姐，忍先生的孩子诞生时，请务必交给我来照顾，我会以完美女仆的身分从各种层面照顾并陪孩子玩耍，我想孩子一定会很喜欢我的。」「的确很有可能，如果是像小薰这种令人开心的女仆，我想阿忍的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小薰，不能对小孩子做出色色的事情喔。」「……这我没办法保证。」「为、为什么！拜托你答应我！孩子还小的时候千万不能做那种事！」说不定爱妮的个性会宠溺孩子呢，真意外。很难得见到她无法接受小薰的玩笑话，而是挺认真地反驳她，相较之下，小薰则是故意装成没听见的样子耸了耸肩。「可是爱妮小姐，请看看我这充满魅力的身材，孩子肯定会对那方面的事很有兴趣，要是孩子想要的话，我一定会……只要把告白的话录下来，就能当成威胁的手段喔。」「……别欺负孩子过头了喔。」「不会的，只要被欺负到后来就会出现快感……啊，很抱歉玩笑开过头了，因为新年让我太过于兴奋了，请别用那么生气的眼神看着我。」看来即便新的一年到来，小薰似乎还是被爱妮压得死死的，爱妮与她稍微说笑一段时间后，便带着微笑说着「话说回来」将话题转到我身上。「阿忍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很可惜我是个男的，现在还是个武士风格的绅士，而不是能够生小孩的身体。」「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由我代劳吧。」瞬间我吓得发出「噗！」的声音，这家伙居然提出了很夸张的提议，正当我惊魂未定的时候，爱妮却只是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继续说着：「毕竟我不像圣和玛琪娜她们还是学生，也不想像露娜一样打算到大学上课，所以我随时都能生孩子……啊，可是养育孩子会花很多钱，我还想和大家一起到海外旅行……还真是伤脑筋呢。」不不，你不用这么认真烦恼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从今天爱妮的反应，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当我不知所措地手忙脚乱的时候，先前一直窥视着我的露娜立刻满脸通红地举手说道：「忍、忍主人！我也想替忍主人生小孩……呀！对、对不起……」她话说到一半时撞到其他参拜的人，无法把想说的话说完便拼命低头道歉，而我们家的金发大姊姊转眼间就受到参拜客的搭讪……也让我觉得她有点可怜。轮到我们，因此她只能失望地闭起嘴巴，与我们并肩走到神明前一起进行参拜，大家一同拍了拍手后，便闭起眼睛各自开始许愿。……嗯，那我也许个希望能顺利向露娜告白的愿望吧。我和露娜她们结束参拜后，当我们从神明前离开时，小薰突然将视线转向神社的社务所，并且拉着我的和服袖子，以轻松语调高声说着「忍先生请看那边」。「忍先生，那是您喜爱到无法自拔的巫女喔。这时您应该要一如往常地说着『我想和你一起参拜』并向巫女们搭讪，然后确认巫女服下面到底是穿着什么样的内衣裤，您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这不是您长年以来的疑问吗？」「哈哈，多亏你，这下子巫女们都回过头看着我了，大家都用炯炯有神的热情眼神看着我，虽然是冬天却还是让我快融化了。」嗯，虽然里面还是有几个巫女对我抛着媚眼，但基本上大家还是保持戒心看着我，要是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当成可疑人物。不过我仍然是坦荡荡地故意装酷耸了耸肩，然后轻轻地将手搭在小薰头上。「真是的，就算过年，你还是和平常没有两样，老是说这种很夸张的玩笑话，不过……今年还是请你多多指教啰。」「也请忍先生多多指教，我爱您。」……她又一派轻松地说出很恐怖的话，这个女仆就很多方面而言其实还满卑鄙的，正当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变得愈来愈红时，在附近的露娜也小声地插嘴说着「其、其实我也对忍主人……」。「哥哥！我们一起去抽签吧！」「我也赞成小荠的提议，难得有这个机会，忍同学要不要试试手气？」「……我应该不会抽到凶吧。」「玛琪娜，别担心！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我们之中绝对不会有人这么不幸抽到凶的！」不过当小荠提出这个建议后，露娜的声音被圣、玛琪娜与爱妮的声音盖过，而且大家还迅速地跑到巫女身边。另一方面，露娜只能难过地再度闭起嘴巴，并且跟着大家一起抽签，而我和小薰也立刻跟在她们后面。结果我幸运地抽到大吉，小薰是中吉，至于小荠则是……「哥哥！我抽到尾吉耶！」「嗯，那个要念成小吉，今年你要再加油，好好学汉字的念法哦。顺道一提，我是大吉……圣和玛琪娜怎么样？」我一边摸着我那笨妹妹的头，一边将视线转向圣和玛琪娜，在两人身旁的小薰探出头窥视着圣与玛琪娜手上的签，在两人出声前就提早开口说道：「忍先生，小圣和玛琪娜小姐都是大吉，而且两位的安产签都是『安全』，这样小圣和玛琪娜小姐都能放心地替忍先生生孩子了。」这或许只是单纯的玩笑话而已，不过圣和玛琪娜都一起涨红脸颊，小薰带着微笑看见两人的模样后，便顺势将视线转向露娜与爱妮。「露娜小姐和爱妮小姐怎么样呢？之前爱妮小姐还说『我们之中绝对不会有人这么不幸抽到凶』……」不知是否途中就发现自己失言，小薰很快用单手捣住自己的嘴巴，气氛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当我沿着小薰的视线看过去后，只见爱妮和露娜都垂着头看着签，而且表情沉闷，皱着眉头地低声说道：「……原来真的有凶，看来今年我不太适合生孩子。」「我也和爱妮小姐一样是凶，而且恋爱、结婚与健康运也是完全没有希望，可是说也奇怪，就只有生产没问题……这到底是代表什么意思呢？」爱妮和露娜愈说表情愈显沉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叹着气并转头看着彼此……看来她们似乎想重新抽签。两个人默默地走到巫女身旁再度挑战抽签，露娜战战兢兢地将视线落到签面后，便跑到我身旁以悦耳声调兴奋地说道：「忍主人！我也抽到大吉了！生产好像也是安产呢！」「……你就充满想象力地胡思乱想吧。」瞬间我的脑中闪过『那就替我生个小孩吧』的告白语句，不过我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出脑外，正当我开着玩笑摸着露娜的头时，爱妮也跟着跑向我并泪眼婆娑地声嘶力竭喊道：「阿、阿忍！这次我抽到大凶了！里面好像写着『比现在更无底限』！至于健康运竟然还有『做好心理准备』这段很像威胁人的话！看来我已经不行了！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再振作起来了！未来简直是一片黯淡无光！」「这、这么黑暗，看来你需要一点光亮了，只要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变成苦海中的一盏明灯喔。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一摊卖章鱼烧的摊贩？我请客，所以打起精神吧。」「……感觉好像有一瞬间让我打起精神了，以后果然有阿忍就能平安顺利啰！而且只有充满光明的未来！」爱妮的心情可说是切换得相当迅速，我原本以为她会更加失望，没想到她转眼间就高兴地搂着我的手腕，并且直接将我拉向摊贩。不过这个举动让我有点害臊，于是我用略显保守的语气提醒爱妮。「呃……穿不习惯的和服实在有点难走路，可以稍微放开我一下吗？」「……今天我不想放开忍，要是在这么多人当中和忍走散，我绝对会握着手里的大凶签嚎啕大哭，所以到回家之前我都要一直这样。」难得看爱妮会这么黏人，不过当我看她那么可爱而选择默许后，只见露娜有些犹豫地将视线转到我身上，而且还喃喃说着「我、我也不想和忍主人走散……」之类的话，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忍先生，小圣好像冷到快冻僵了，请您去替她温暖身体吧。」小薰如此说完后，突然推着圣半强迫地让她搂着我的手腕，她则是抱着我的背后并用甜美语调在我耳边喃喃说着：「嘻嘻，忍先生好温暖喔，请您尽情享受被美女包围取暖吧。」「……看来今年冬天不需要暖炉啰。」正当我开着玩笑掩饰害臊的时候，圣仍然紧紧贴在我身上并红着脸说着「……好温暖喔」，爱妮则是说着「阿忍，虽然章鱼烧也不错，不过我们要不要买点礼物回去送给巴妈妈？」并认真地物色着神社内的摊贩。另一方面，小荠说着「那我们就牵手吧」并牵起露娜与玛琪娜的手，光是这个动作就让玛琪娜眉开眼笑，不过露娜却是露出复杂表情喃喃说着「……总觉得我今天好像空气一样」，只可惜我无法听清楚她说的话。不过话说回来，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向露娜告白而迎接新的一年，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没办法说出口？……其实我已经稍微发现原因了，我想自己应该是害怕表白心意，不毕竟露娜是我从小就一直憧憬的珍视对象，也是曾经救我一命的恩人。要是告白失败的话，说难听点光是想象就让我快要胃穿孔了。……其实不需要这么急，说不定再维持现状一段时间会比较好。于是我一边与大家走在热闹的神社中，一边才刚过年就浮现出这种消极想法。●●●……心脏好像跳得愈来愈快。我们与圣和小薰告别从神社回到家里后，在客厅喝着老妈准备的甜酒，并且彻夜享受着家族和乐融融的气氛。家人们的身影映入眼帘，除了老妈以外，露娜、玛琪娜、爱妮与小荠仍然穿着鲜艳的和服互相谈笑，并且各自享用着美味的甜酒。快，而且老妈完全不理会我的慌张，只是笑咪咪地带着和缓笑容对我说着悄悄话。「没想到爱妮居然没有上当，不过露娜和玛琪娜都是外国人吧？当我开玩笑地告诉她们『穿和服里面不穿内衣裤』的时候，她们两个居然都把这番话当真……这就表示她们现在和服里面都没穿内衣裤喔。」「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难得看你心情那么愉快，果然是因为老爸明天……不对，应该说是今天回来，所以你才会按捺不住兴奋吗？」「那副成熟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会错意也要有个限度喔。」虽然老妈回答时脸还满红的，不过我还是决定体贴地不继续追究下去。「先不说老爸的事，老妈你好歹也是个大人了，我觉得别这样欺负露娜会比较好吧。」「……是这样没错啦，可是听到你这么说还满让人火大的，我可以稍微捶一下你那张可恨的脸吗？」「随便你，反正就算有正当理由我也不想听，我不会再插嘴管这件事啰。」「总觉得你今天……应该是整年来最酷的一天喔。」「……今年才刚开始而已吧。」正当我和有些兴奋的老妈热烈地说着话时，露娜等人已经分成两边各自聊天，爱妮与玛琪娜正在说着关于今年的目标，至于另一边的露娜和小荠则是……「……小荠小姐听我说，有时候我会被大家丢在一边好像空气一样，我是不是也要学会装傻后吐槽、开朗笑容、凛然的气息、或是大胆恶作剧之类的风格会比较好呢？」「唔……喵……」「说的也是，维持自己的风格也是很重要的事，可是我自己有什么个人特色呢？」「喵喵……唔喵……」「我能理解小荠小姐想表达的意思，可是最近忍主人都不想理我，看来只靠这些还是不够的，其实我已经看过某种DVD学了很多东西，可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尝试……」「呼……呼……喵……」「我知道了，就像小荠小姐说的一样，虽然听起来有点像猫叫声，不过已经不是害羞的时候了，我会努力尝试看看的。」她们两个该不会已经喝甜酒喝醉了吧？小荠从刚才就打着盹发出不明所以的回应声，而露娜则擅自加上独断的见解，并且罕见地以长舌的语调热烈地说着。看到她们两个的反应，老妈则是一边露出苦笑，一边稍微出声提醒露娜等人。「露娜，我觉得甜酒还是别喝太多比较好喔，你应该没办法喝酒吧？还有玛琪娜也喝满多的，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爱妮要好好看着她喔，再来是小荠差不多该回房间睡觉了……咦？你已经睡着了吗？」「……啊！？新年快乐！」「这句话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小荠你赶快回房睡觉吧。」虽然老妈如此提醒，不过还是为时已晚，小荠转眼间又再度沉入梦乡。希望她能做个新年好梦，于是我轻轻地抱起小荠，并且走出客厅前往妹妹的房间。让小荠躺在床上后，我再度回到客厅露面，女生们在我离席的期间已经转为开始聊着甜美的女性话题了。……好像有点难插话，不知道是否因为甜酒的影响，露娜的眼眸显得有些朦胧，虽然说不在意都是骗人的，不过我还是决定转身离开客厅，回到自己房间把和服脱掉换成便服，然后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话说明天要做什么？老爸好像明天会回家，感觉家里又会变得更热闹了，于是我先让自己暂时忘记向露娜告白的事，在床上放松情绪并露出笑容…………这难道就是俗称的第六感吗？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宛如结冰的触感，让我在床铺上迅速地撑起身体。不过我的房间并没有任何异状，我躺在床上将视线转向挂在墙壁的时钟，看来我已经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想这个时间待在客厅的露娜她们应该也已经解散了……是我想太多吧？正常我满怀疑问地在床上歪着头思考时，走廊似乎微微传来一道脚步声，是我想太多，一股强烈的寒意也顿时传遍全身。……身体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难道是野性的直觉吗？正当我对身体的不可思议反应感到一头雾水时，脚步声停在我的房间门前，接着房间门扉传来一道敲门声，只见露娜仍然穿着与先前同样的白色和服说着「打扰了」，并且摇晃着一头闪亮金发走进房间。不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和服变得歪歪斜斜，从丰满双峰能够瞥见深邃乳沟的芳踪，她那修长的眩目美腿也是一览无遗。她的模样可说是相当妖艳，正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露娜已经用婀娜多姿的动作迈步坐在床边，并且风情万种地紧盯着我说道：「忍主人，我过来找你玩了，今晚和我一起度过快乐的时光吧。」「……我想夜晚应该快结束了，话说你的衣服怎么乱成这样？」「嘻嘻，是刚才和巴太太她们玩的时候稍微有点……」呃……突然又有一股背脊发凉的感觉，我不知道老妈她们到底玩了些什么游戏，不过露娜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奇怪，眼眸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更朦胧陶醉，而且脸颊也变得很红。「呃……你该不会是喝甜酒喝醉了吧？」「怎么可能呢……虽然巴太太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我完全没有问题喔，就和平常的我没有两样，所以请让我亲一下吧。」「不不，『所以』你个头啦。你果然有点奇怪，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赶快回房间休息吧。」「我不要，我也要和忍主人玩……咳哼，我也想和忍主人玩点游戏。」「……我现在就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了，拜托你饶了我吧。」由于只是甜酒，我想她的醉意应该还不算太浓，露娜只要喝醉就会变成有点虐待倾向，还会对有好感的人频频索吻，不过现在的症状还不算太严重，只要好好说服她就能勉强让她离开……应该吧？正当我微微发着抖的时候，露娜听到我的回答便稍微鼓起脸颊。「感觉忍主人最近对我有点冷淡……」「是这样吗？基本上我对每个人都是很温柔的喔，简单说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过以后一定会碰到八面受敌的局面……哈哈，我刚才的比喻真是说得太棒啰。」「……要是忍先生再说一次同样的玩笑话，我绝对会毫不考虑地把您的嘴唇堵起来喔。」我说不定只是想用玩笑话纡解紧张而已。今晚偶尔会出现虐待倾向的露娜反而更恐怖，她露出令我背脊发寒的妖艳微笑后，便转变回平常的表情再度鼓起脸颊。「难得放寒假，最近忍主人都和薰小姐玩得很开心，或是跑到五行小姐的家……完全都不理我，忍主人果然变得很冷漠。」「虽然最近真的很少有机会能跟你说话，不过我不觉得自己有特别忽视你喔。」「那就是忍主人根本没有对我投注感情，就连我出来迎接您想抱抱的时候，忍主人也是很快就逃走，可是面对爱妮小姐和小荠小姐的时候，忍主人都是温柔地摸着她们的头，我也希望能有这种待遇……」她先暂时中断话语，经过一段几乎令人发寒的漫长沉默后，露娜突然将手搭在我的双肩上，她的眼眸仍然持续散发出充满虐待倾向的光芒。「看来……我还是得好好处罚一下忍主人呢。」「呃……我、我可以提出异议吗？为什么突然要处罚我？」「嘻嘻，因为忍主人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处罚，其实我知道忍主人很喜欢SM喔，甚至还把SM的DVD藏在床铺底下，忍主人是个很喜欢被欺负的可爱小猪……我说的没错吧？」……不妙，露娜说的SMDVD肯定是修的东西。我住在五行家时，小薰回来我家帮我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曾经恶作剧地把SMDVD藏在我的床铺底下，结果那时候碰到露娜还闹出很严重的误会，小薰当时好像还曾经说溜嘴说出露娜想学有关SM的事……呃……我当然没有忘记当时的事，我只是以为如果是露娜的话，就算放着不管，误会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冰释，而优先思考该怎么向露娜告白……我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乐观想法居然会招致这么严重的后果。正当我浑身冒出冷汗的时候，露娜仍然露出充满虐待倾向的眼神继续说着：「为了让冷漠的忍主人能够更加重视我，我可是学了很多东西喔，我想今晚自己一定能够满足忍主人的。」「那个……现在说好像有点慢，其实那片DVD是修的……唔嗯……」一道甜美的吻突如其来地打断我的话语，我的嘴唇瞬间就被露娜夺走，而且露娜还维持着将柔软唇瓣抵在我嘴上的姿势，煽情地将舌头伸进我的嘴巴里。她那滑嫩的舌头带着热气缠绕着我的舌头，并且用诱人的动作四处滑动。露娜近在咫尺的表情可说是妖艳动人，朦胧的翡翠绿眼阵仿佛像是说着『舒服吗？』似地，让我的身体渐渐地放松力道。随后我以为露娜总算把淡桃色的嘴唇移开，没想到她试探性地用粉红色舌尖轻轻点了几下我的嘴唇，同时还用手摸着我的耳朵。她的指尖抚过我的耳垂轮廊，她那五官工整的脸突然靠了过来，接着则是用舌尖点了点我的耳朵，而且她还一边吐出诱人的气息，一边让舌头伸进我的耳朵里……我快不行了，根本没办法思考事情。连我都有种快要被融化的感觉，而露娜只是露出煽情的微笑，并且轻轻地将我的身体压倒，缓缓地让我仰躺在床铺上。她的动作实在太过温柔，正当我忘记抵抗的时候，露娜把翘臀压在我的腰部附近并跨坐在我的身上。随便你啦……不对，别说是告白了，刚过新年就出现这种画面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有误会，这好像还是露娜第一次无视于我的意愿擅作主张吧？露娜衣衫不整地俯视着我并「嘻嘻」地露出蛊惑的微笑，而我也跟着露出笑容试图掩饰。「啊哈哈……哈哈哈……差不多是礼拜的时间了，那我就先失陪……」我根本没办法说走就走。「忍主人这样不行喔，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露娜完全不管惊慌失措的我，只是维持着跨坐在腰上的姿势向后轻轻仰起身体，接着在我身上缓缓张开修长双脚……没想到这位金发姊姊竟然维持穿着和服的姿势将腿张成M字型，且且还直直伸出一只美丽的脚摩擦着我的脸颊。即使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我还是开始回想着过年前的种种举动……最近确实很少与露娜两人独处，要是她在这时候爆发出不满的情绪的话，真可说是在告白前夕的天大意外，我想露娜应该很生气吧？「怎么样呢？被踩着很舒服吗？忍主人也觉得这样很舒服吧？」露娜用赤脚不停摩擦着我的脸颊，不过她自己似乎也没有要踩我的意思，因此她的动作可说是既温柔，而且好像还有顾虑到我的感受。说不定她并没有那么生气，露娜脚部的动作仍然是相当温柔，不过她说出口的话倒是有些严厉。「……忍主人被踩着都不觉得怎么样吗？喔～～因为是个超级被虐狂所以正在忍耐吧？该不会这样很有快感吧？真是个恶心的人呢。」「别、别再说了……真的拜托你别这么说……」「为什么别说呢？明明身体也经变得这么高兴，连被处罚都会那么开心，表示忍主人是个无药可救的坏蛋呢。如果想变得更舒服的话，就要用『我最喜欢露娜了，请尽量虐待我吧』之类的话好好求我才行喔……」「呃……其实我没有很喜欢这种举动啦……」「忍主人，不好好说『喜欢』就不让您更舒服喔。」露娜打断我的话并舔着嘴唇，飘散出一股性感韵味，而且还露出仿佛正在期待某种事的表情……没想到我竟然得在这里说出告白的语句，于是我一边感觉到心脏愈跳愈快，一边小声地回应露娜。（插图）「呃……露娜……其实我……该怎么说呢……那个……」「我听不见，请更大声地说出『我喜欢你』，只要说出来就会有更舒服的事等着忍主人喔，我会一直处罚忍主人到天亮的。」「你、你是打算持续刚才那种羞辱到天亮吗？那我应该会先被你骂到无地自容吧！拜托你饶过我吧！其、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你差不多也该住手了吧……」「……好的，那我知道了，我会让忍主人一直舒服到天亮的。」感觉根本是各说各话，正当我感到哑口无言的时候，露娜已经将双脚往左右撑开……接着则是用双脚磨踏着我的脸颊。除了笑，我已经没办法做任何事了。露娜用双脚上下左右地摩擦着我的脸，有时候会用画圆圈的动作，而她的和服也会随着更加敞开，她那看似相当柔软的白色大腿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内侧的私密处也是若隐若现……先等等，这样有点不太对吧。正当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时，突然想起先前与老妈的谈话内容。老妈好像说过露娜和玛琪娜把『穿和服时不穿内衣裤』的玩笑话当真，所以里面完全是没穿的状态……也、也就是说……露娜不管自己里面是否有穿贴身衣物，从刚才开始始终保持着将双脚打开成M字型的姿势。情况实在很不乐观，我的慌张情绪转眼间愈来愈强烈，不知露娜是否也查觉到我的视线，她只是噗哧一笑并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忍主人在看哪里呢？」「呃……这、这该怎么说呢……」「嘻嘻，忍主人的可爱脸颊都变得红通通的喔，其实忍主人也很想看看吧？你看喔，只要动得这么激烈的话，说不定就能稍微看见喔。」仿佛对我的反应乐在其中般，露娜那充满诱惑的双脚也变得更加大胆。……我说不定真的快控制不住了，每当她激烈地摆动腿部，坐在我身上的臀部也会跟着上下摇晃，再加上由于和服愈来愈松垮，充满质感的乳房也已经露出了一半，简直就像在诱惑着我般不停剧烈晃动。现在的我处在是否能维持理性都很难说的状态，我完全无法将目光从她那美艳的体态上移开，而露娜则是紧紧盯着我，并且混着吐息在我耳边喃喃说道：「只要忍主人肯说出『我爱你』的话……让忍主人全部看光光都没关系喔。」「露娜，※Je t’aime。」（编注：法文，「我爱你」的意思。）「啊啊……忍主人我也爱您……」喂喂，先等等，为什么她突然变得那么性感又把玩笑话老实当真啊？明明我刚才是勉强挤出理性开个玩笑，露娜却完全没有说出我想象中的吐槽，更糟糕的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和服上，先前那充满虐待倾向的眼神早已消失无踪，我还来不及阻止她，她就已经红着脸颊在我腰上将和服脱了下来。忍主人，很抱歉这样踩着您，您会痛吗？看来我还是不太适合那种SM的风格……我觉得还是这么做比较好。」随着这段柔和的话语，露娜紧紧地将柔软乳房压在我的脸上。「嘻嘻，这样忍主人应该就不会痛了，接下来我会用胸部让忍主人变得更舒服的。」难道这就是俗称的先甩巴掌后给糖吗？我不知道这个形容词是否贴切，不过我很确定理性已经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了。她的丰满乳房压在我的整张脸上，不知道是否因为害羞而显得有些温热，还传来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甜味与充满诱惑的弹性，丰硕的乳房毫无空隙地压在我的鼻子与嘴巴上，甚至让我快要无法呼吸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要是我能缺氧直接昏倒，就不用怕露娜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了。「唔嗯……忍主人这样舒服吗……呼……我最喜欢忍主人了……啊嗯……」冷、冷静点，露娜只是喝甜酒喝醉而已，我怎么能趁着这种时候想入非非？只要维持现状不做出任何动作……喔？意识总算开始愈来愈模糊，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对露娜表白心意吗？我只能含糊地怀着这个不安，甚至连叹息都无法发出——意识就这么断了线。●●●……感觉还满舒服的，有股甘甜感触正抵在身体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朦胧意识中闭着眼睛用手摸索，手掌突然碰到某种颇丰满的圆形物体……触感真是太棒了，不只是既柔软又温暖，还传来适中的重量与水嫩弹性兼具的舒服手感。不论怎么摸都不会令人生厌，正当我忘神地摸了一段时间后……「呃呀……忍主人……不能这样恶作剧啦……」哈哈哈……这段话顿时让我惊醒，不过我觉得还是别醒过来比较好。我的耳边轻轻传来一道女高音，一听到这道声音就让我大致察觉现状，当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时，视线前方便出现露娜难受地皱起眉头的睡脸，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一丝不挂。而我继续讲实现往下移动后，就发现自己的手正一把抓着露娜的丰满胸部。不知道是否因为刚才在半梦半醒间摸了一阵子，她那胸前的淡粉色花蕾正显得坚挺无比。我差点在床上发出「糟、糟糕了！」的叫声，但最后还是像个绅士忍了下来。总之先冷静想想，昨晚我记得露娜喝醉变成SM女王后，最后是用胸部压在我脸上。……看来现在的我也不算太冷静，不过我还是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我昨天被喝醉的露娜用胸部压着后就直接昏了过去。不过露娜为什么会光着身体睡觉？该不会是昨晚用胸部压着我之后，露娜也跟着直接睡着了吧？看她好像睡得很熟，而且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嗯呀……忍主人……只有胸部不能摸啦……唔嗯……」她还用诱人动作扭着腰并性感地说出这段梦话。别说是告白心意，看到她这副模样，感觉又会让我像昨天一样差点失去理性，于是我迅速地从床铺上坐起，轻轻地将棉被盖在露娜裸露的身上并叹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阿忍已经早上啰YO！YO！我难得回家你要睡到什么时候YO！」一道令人怀念的熟悉男性声音传进耳中，对方用还算不错的短促饶舌语调说完话后……「……阿忍，我已经玩腻了，可以开门了吗？」看来他的情绪果然还是很容易忽冷忽热，我还来不及出声制止，门外的那名男性就已经带着笑容开门走进房里。那是一位与小荠有几分神似的温和男性，不只是散发出一股极为柔和的气息，据说至今有很多女性都被他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他的名字是南条树，是我的亲生父亲。和昨天在电话中说的一样，他应该是今天才回到家里的。不过现在状况可说是万分尴尬，一开始老爸还露出灿烂爽朗的笑容，但一看到在床上安稳地睡着觉的露娜，便微微地眨了眨眼开口问道：「呃……阿忍，那位小姐是……」「我、我女朋友还满可爱的吧？」「嗯，虽然还没有像巴那么动人，不过恭喜你交到这么可爱的金发女友，巴说的露娜……该不会就是她吧？」他如此说着并将视线转向露娜，不知为何老爸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开玩笑神情也跟着消失，但这仅仅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老爸很快就一如往常地用飘逸语气说道：「不过我常常听说金发女生的性欲是无底洞，看来她昨晚好像没有让你好好睡觉，阿忍真是辛苦你啰，还有顺便说一声我回家啰。」「老爸欢迎回家，你马上给我消失。」「……阿忍好冷漠喔，和爱妮与玛琪娜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刚才已经向她们稍微打过招呼，她们两个也都很欢迎我回家喔，而且还展现了高超的先吐槽后装傻和装傻后吐槽技术喔。」看来在我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和爱妮与玛琪娜互相介绍过自己，只见老爸愉快地露出笑容，并且把话题转回到我身上。「话说阿忍，我这次可以半强迫地把爱妮带到出差的地方吗？」「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爱妮……不过要是带走她，我一定会杀掉你。」「……你怎么会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呢，让我好想看看你妈妈长什么样子喔，我想她一定是个长得很像天使的人，我再去确认一遍吧。」即使是久违的重逢，老爸说话果然还是带有些许开玩笑的语气，除了夸奖老妈的话以外，其他话听起来都不太能相信，不过他的样子和平常有点不一样。老爸一边将手搭在门把上，一边再度将视线转向露娜，并且极为罕见地改为认真语调对我说道：「阿忍，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之后可以拨点时间给我吗？」「……当然不行，你以为我被你那种认真表情骗几次了？你又想把我绑架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吧？」「很可惜这次不是，虽然我这次回来当然是想看看巴和小荠，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和阿忍说这件事。」「看你表情认真到有点恐怖……你是想说什么事？」「现在我在这里只有一件事能说。」老爸转过身背对着我，「咳哼」地稍微清了清喉咙后，娘娘腔地说道：「Je t’aime，阿忍我最喜欢你了。怎么样？让我们今晚跨越过亲子的藩篱……」他话才说到一半，我已经默默拿起手边的枕头毫不犹豫地扔向他，不过如同我的猜想般，老爸维持着背对我的姿势轻易地将枕头弹了回来，我的枕头也在空中不停旋转后缓缓飞回我的手上。他果然毫不介意我的攻击，老爸只留下「等一下再说吧」便若无其事地离开房门口……先前还在睡觉的露娜也突然撑起身体，我想应该是刚才的吵闹声把她吵醒了。「忍主人早安……」露娜的清醒速度还算满慢的，只见她露出呆滞的表情先向我道声早安，然后傻呼呼地环视着四周，经过一段时间后，她似乎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身体与我一起躺在床上，她眼中的睡意顿时消失无踪，再度困惑地打量着当下的状况。「咦？咦咦？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躺在忍主人身边呢？」让她很难受，于是我决定对露娜编个善意的谎言，并且将昨天深夜发生的事含糊笼统地瞒混过去……话说回来……老爸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事？后来我在隐瞒着深夜发生之事的前提下，将刚才的事告诉露娜，与返回房间换衣服的露娜告别后，我走出自己房间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将手抵在下颚开始回想。……刚才很难得看老爸露出那么认真的表情，说不定真的像他所说的，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我。不过，老爸也算是某种程度的麻烦制造机，有很高的可能性会被卷进奇怪的事情里。要是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感觉我和露娜说话的机会会变得愈来愈少，能向她告白的日子说不定会变得愈来愈遥远。正当我感到有些担心并走下楼梯时，突然碰到了一只猫。那是黄、红与褐毛色相间的虎斑猫，也就是我家饲养的家猫果果利，我想它应该是和老爸一起回来的。果果利一认出是我就高兴地跳了起来，缓缓地爬上我的身体并站在肩上，接着不知在闹什么脾气用猫掌打着我的脸。「……你做什么啦，一见面就用这种方式打招呼吗？你到底在气什么？」正当我摸不着头绪地歪着头思考时，玛琪娜和爱妮从走廊转角处探出头，一发现我就立刻热泪盈眶地发出叫声。「忍你听我说啦！果果利完全不想和我们培养感情！我只是想请它吃饼干就被它抓啦！」「我不只被咬还被踢了一脚！这只猫有点奇怪耶！不管它说什么，我都只能听到『喵』的声音！这还是我打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听不懂动物说什么话！那只猫该不会被奇怪东西附身了吧！？」「哈哈，怎么可能，不过她最得意的卷尾巴还是依然没变喔。」看来能和动物说话的爱妮今天状况不是很好，我并没有特别留意这件事，只是一边听着玛琪娜与爱妮说话，一边有些傻眼地将视线转到肩头的果果利身上。「我说果果利，你那种爱吃醋的个性能不能改一改？怎么能对玛琪娜和爱妮做这种事呢？赶快向她们道歉吧？」「喵！唔喵！呼嘶嘶嘶！」果果利完全不理会我的责备，只是宛如甩耳光般用前脚打着我的脸，仿佛像是说着『你这个负心汉！』似地，发出不满的叫声后，便貌似愤怒地掉头离开。「……真是只怪猫。」我耸了耸肩如此喃喃自语，总之我先摸了摸玛琪娜与爱妮的头安慰她们，并且直接站在走廊开始聊天。据她们所说，小荠还在房间里睡觉，看来玛琪娜与爱妮都已经先向老爸打过招呼了。顺带一提，玛琪娜对老爸的印象是『和忍有点像』，至于爱妮则是认为『比较像小荠』。先姑且不论这个，正当我们讨论着是否要到客厅的时候，似乎已经打点好装扮的露娜，随着细小脚步声从楼梯走了下来。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露娜将果果利抱在胸前，而不知为何，我家养的猫居然露出颇为乖巧的表情——或许该说好像还微微发着抖。看到果果利的模样，或许因为先前受到有些敌意的反抗，玛琪娜与爱妮都接连瞪圆双眼，然后各自战战兢兢地抢先说道：「那个……姊姊，您对果果利做了什么事？」「该不会像我们一样差点被咬，然后狠狠骂了它一顿吧？」「咦？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刚好在房间前面碰到它，只是稍微叫了它一声就立刻变成好朋友了，是个很乖巧的好孩子呢。」……没想到野性直觉还满厉害的，它一瞬间就看出这个家的新掌权者是谁，果果利依然在露娜怀中不停发着抖，玛琪娜与爱妮也宛如被影响般开始发抖。「总、总觉得我又要想起昨天的事了……」「不能再让露娜喝酒了，要是没逃走的话根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昨晚被喝醉的露娜做了什么事，只见两人露出僵硬的表情如此说着，露娜满腹疑问地看着玛琪娜与爱妮的反应，果果利则是趁机从露娜怀里逃了出来。气氛似乎变得还满诡异的，总之我还是催促着露娜等人前往客厅，结果在客厅茶几上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烟灰缸，我想那应该是老妈替有抽烟习惯的老爸准备的。当我想着这些事并将视线转往旁边，只见客厅沙发上老爸正躺在老妈的大腿上，两人的模样简直就像刚结婚的新婚情侣。他们感情这么好是件好事，爱妮说着「我想吃年糕」并走进厨房；玛琪娜看着两夫妻的模样并喃喃说着「成为这种夫妻好像也不错呢」；至于露娜则是一边看着老爸，一边偷偷地拉了拉我的袖子问道：「忍主人……那位该不会是……」「嗯，就是我家既蠢又随便的老爸，爱妮和玛琪娜好像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也去好好教训他一顿吧？」「我、我会加油的！」露娜好像还满紧张的，她并没有反驳我的玩笑话，只是让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看来似乎做好心理准备后，她踩着毫无迷惘的步伐走向沙发，并且在享受躺在老妈大腿上的老爸面前深深低下头。「初、初次见面！我是那个……」「嗯，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个露娜吧？」老爸打断露娜的话并从老妈的大腿上抬起头，不知为何还露出锐利的眼神。「据巴所说，你好像是个既会煮菜又很善解人意的乖巧女孩，也是阿忍的头号新娘候补人选，所以我只有一件事想问你。」老爸先暂时停下话语，并且露出更加锐利的眼神继续说着：「你是……阿忍的什么人？」面对这来自父亲的淡然疑问，露娜率直地以笑容回答。「我是……我是忍主人的家人。」露娜先前都将自己称为我的奴隶，老爸并不清楚她在这段时间内的变化，但不知道他听到露娜表白心意后会怎么想。老爸只是看似有些放弃地微微笑着回答「这样啊」，并且从怀里拿出香烟点火。没想到他这时候居然没有开玩笑，只是一脸平静地与露娜说着话，他吞云吐雾地与露娜聊了一段时间后，便缓缓地撑起身体将视线转向我说道：「阿忍，难得我有机会回家一趟，要不要来过个几招？你一直找老头子练习应该差不多也很腻了吧？毕竟老头子也上了年纪啰。」「如果你是说爷爷的话，之前碰到他才说着『老伴抱歉啊，我现在正处于巅峰时期』，还和门徒跑到女仆咖啡厅……算了，其实也没关系啦。」我想他只是想顺便和我过个几招。其实老爸是想说刚才提到的重要事情，不过我也已经很久没与老爸过招了，这也让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老爸离开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已经不像从前以老爸或爷爷为目标，而是选择走上自己的退魔之路，我想自己应该也有成长才对，我也想确认看看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于是我对老爸的提议深深点了点头，并且暗暗地握紧拳头……●●●令人怀念的香烟味掠过鼻尖，整个嘴巴里都是铁的味道，澄澈无垠的蓝天也映入眼帘。我和老爸的过招以惨败收尾，我在庭院中央躺了一段时间，正当我要鞭策着疼痛的身体撑起上半身时，老爸则是坐在我身边并抽着烟说道：「……没想到我居然会被打中。」字，我也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前阵子在五行家借住的时候，宗悟先生曾经告诉过我很多事，包括老爸与宗悟曾经是朋友、以及老爸拥有驱魔的才能等等。我回想着宗悟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并没有回答老爸的问题，而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回应：「我已经听宗悟先生说过了，老爸和爷爷从前都是驱魔师吧？」「是这样没错……我之前也在电话里听过，据说宗悟好像有对你做驱魔的训练吧？他还真是多管闲事。」「从语气听来，老爸你果然还是反对吗？」「……之前你说要回爷爷道场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反对过吧？这次也是一样，虽然我是很担心，不过我还是决定尊重阿忍的意愿。」老爸一边叼着烟并吐出烟雾，一边开口继续说着：「只不过，我有两件事必须告诉阿忍，我会特地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两件事，首先第一件事是……」老爸静静地停下话语，将视线从庭院转移到客厅，并用稍显严肃的语气说着：「向巴说清楚露娜她们的秘密。巴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对她隐瞒关于驱魔师与恶魔的事，因为我不想让她碰到危险，甚至为了巴放弃驱魔师的身分。不过看来没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了，所以我刚才已经选择放弃了。」老爸在吐出烟雾的同时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苦笑的神情。「我想阿忍你应该知道，巴是个温柔过头的人，甚至还想成为露娜、玛琪娜与爱妮的母亲，你觉得对她隐瞒这些事真的好吗？毕竟……露娜和玛琪娜应该都是恶魔吧？」「……你已经听宗悟先生说过露娜她们的事了吗？」「毕竟宗悟的个性就是这么鸡婆，他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啰，听说她们两个是放着不管也没什么问题的恶魔……看来好像真的是这样，其实我当初还有点怀疑她们有没有用魅惑术做坏事呢。」「露娜和玛琪娜看起来都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吧？」「说的也是，玛琪娜的先装傻后吐槽确实很棒，而且露娜那句『我是忍主人的家人』也深深打动我的心……所以我才想早点把这件事告诉阿忍。」老爸一改苦笑并用柔和语气继续说着：「如果是巴的话，肯定也能接纳恶魔，巴就是个这样的人，所以别再隐瞒她，把所有事都说出来，让双方互相理解并成为真正的家人。阿忍你觉得怎么样呢？」「……我会放在心上的，有机会我再向老妈说说看吧。」看到我点了点头如此回答，老爸看似很满足地露出微笑，他点燃第二根香烟后，便抬起头看着蓝天缓缓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那就是我个人的失败经验。我原本想等看过露娜她们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不过她那句话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跟你说……」……老爸的话和露娜有什么关系？正当我怀着这个疑问的时候，老爸仍然仰望着蓝天并叼着香烟，并且稍微面露苦涩地开始说着。「其实我从以前就很怕说出实话，总是喜欢用谎话掩饰自己，当我持续这种行为一段时间后……到最后只有巴肯留在我身边。不过我还是没办法把自己的心情表达给巴知道，仍继续用一堆谎话掩饰自我，这也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不安之中。」老爸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将视线从蓝天转回到我身上，并牢牢注视着我。「阿忍，不能重蹈和我一样的覆辙喔。」「……老爸，我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哎呀，简单说就是让女人痴痴等候的男人很逊啦。」不知道是否因为刚好说中我的心声，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刺耳，正当我默默地不做任何回应时，老爸再度将视线转向客厅，并柔和地眯起眼睛。「其实我也是知道很多事的，光是看着巴送来的照片和听她说话……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好歹也是个父亲，我已经发现阿忍最喜欢的人是谁啰，巴一定也发觉了。」「……所以你刚刚才会提到露娜吧？」再怎么隐瞒应该都没用了，正当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老爸缓缓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并且浮现出微笑对我说道：「阿忍，露娜是个恶魔，寿命与人类可说是天差地远。从恶魔的角度来看，能和喜欢的人类相处的时间算是非常短暂。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但我想露娜肯定会把这段短暂的光阴当成一生的宝物。」老爸的柔和话语让我的胸口顿时滚烫不已。「对阿忍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露娜收到更多珍贵回忆，多到心中容纳不下的程度，我说的没错吧？要是再继续犹豫下去并浪费这段短暂光阴……就会变得和老爸一样逊喔。」老爸其实已经很帅了吧……我勉强忍下差点说出这句话的冲动，只是搔了搔脸颊并微微浮现苦笑。「不过……我实在没想到居然连老爸都从后面推我一把。」「嗯？表示还有其他人做出和我一样这么酷的事吗？」「嗯，那是既温柔又体贴，而且从背后支持着我的人。」看到老爸似乎有些意外地睁大双眼，我则是微微挺起胸膛回答道：「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一群值得倚靠的伙伴。只要有她们在我身边，不论任何事情我都能迎刃而解，甚至还能保护我最珍贵的对象，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根本不需要这么迷惘。」胸中满溢着各种思绪，甚至让我不再害怕任何事，老爸则是以柔和眼神看着我，并且缓缓站起身换个话题说道：「阿忍，在家里稍微休个假后，我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处了。」「……什么嘛，你又要出差吗？」「因为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看来又会有一阵子没办法回家，家里就要麻烦你照顾了，这次我会连巴也一起带出门喔。」「把老妈带到出差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做。」「……因为我也总算放心啰。」老爸只是缓颊一笑并用温暖的语调继续说着：「之后还有露娜她们陪在你身边，就算巴不在家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还有其他能够支持着阿忍的人，已经不需要让巴继续照顾着你了。只不过……希望阿忍能够代替巴成为小荠的精神支柱。」「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你是真的要把老妈带走吗？」「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刚才和阿忍交过手就知道了。虽然会有点寂寞，不过你已经脱离我的保护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了，现在的阿忍没有我们也不会有问题的，反而是我没有巴就不行了，所以接下来我会和巴一起……」老爸背对着我迈开步伐，途中突然刻意耍帅地转过身，并竖起食指说道：「就算等到下次我和巴回家时再说也没关系，记得好好把露娜她们的事告诉巴……这样她们才能真正地成为我们的家人，顺便说一下，告白要好好加油喔，要是被甩掉的话……我会用大笑来安慰你的，或是想办法把露娜抢走。」老爸无视于严肃气氛开了个大玩笑，如果是原本的我，肯定会狠狠地吐槽他一顿，但毕竟刚刚老爸才从背后推了我一把，于是我只是怀着感谢之情轻轻挥了挥手……不过老爸似乎对这个反应不太满意。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劲，只见老爸突然从庭院冲向客厅，接着刻不容缓地打开客厅的窗户，深深吸进一口气后，将双手摆成扩声器的形状朝着室内喊道：「糟糕啦大家！阿忍好像想趁着我和巴出门的时候对露娜她们上下其手喔！大家记得小心点！」……要那家伙维持认真的状态简直像是要他的命。正当我傻眼地看着他的举动时，不知是否已经听到老爸的疯言疯语，从客厅处能够听见露娜等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接下来应该又要闹个一段时间了，于是我带着叹息迈步走向客厅，并且在意识角落开始思考。看来老爸在家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告白……●●●虽然这么形容好像有点夸张，但这段日子简直像是受到风暴肆虐一样。

第十二卷 第三章 走向寂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