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章在架空世界里开始

占地广阔，学风自由——私立海神学园高等部的校舍被高大的常青树簇拥着。长青树与落叶树不同，一年到头，四季不凋。这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学生们看来。“简直就像城墙一样”。不枯不落、苍翠繁盛的，海神的城墙。城墙并不只是美丽而已，它的背后还隐藏着海神学园的“真面目”。海神学园特进班——那里同时也是民间军事公司格里克斯的佣兵育成部门。“……我们是民间军事公司。令我们行动起来的，是契约……只要大牙谦吾和岩清水雪菜结缔了契约，那么所有问题都可以得到圆满解决了……”“契约……吗？”“很简单。‘大牙谦吾会全力守护身为南丁格尔的岩清水雪菜。’”谦吾与雪菜在高等部学长室里结缔了契约。于是，雪菜住进海神学园学生宿舍后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1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眼了。——这场鏖战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结束的那一刻？要是没有训练有素、坚忍不拔的体魄和精神力，肯定会半途而废吧。海神学园特进班的学生佣兵·大牙谦吾正待在学生宿舍的房间里，沉醉在盼不到头的殊死搏斗当中。他一边揉着因睡眠不足而犯困的双眼，喝了大量的咖啡和提神饮料，一边在键盘和鼠标上忙碌着。在他那台用“工作”赚来的钱买来的超大显示屏上映着的画面，正是PC在线游戏——“威尔士年代记”。这个游戏属于多人同时参加型在线RPG，是众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玩家共同参与的游戏、此时此刻，谦吾正陷入了所谓的“废人”状态。并不是那个写俳句的俳人*。而是废寝忘食地通过网络与其他玩家相互竞争游戏成果的那个，废弃物的废人。<注：在日语里“俳人”与“廃人”发音相同。>谦吾的房间乍一看就像是香港的黑市一样，堆放着海量的游戏软件。电脑也是为了顺畅运行高配置要求的游戏而特别改造过的。而且房间里还理所当然地摆放着至今为止发售过的所有类型的家用游戏机。民间军事公司的超级王牌、大牙谦吾。但平时的他，更像是常被人欺负的晚熟游戏宅。在驼着背直愣愣地盯着屏幕的谦吾背后，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响声。在游戏软件的夹缝里打盹的赛鲁玖·德拉古雷斯克醒过来了。“你还在玩呐……”赛鲁玖慢慢坐起了身子，说道。“哟，早上好，赛鲁玖。”谦吾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从中国回来之后，你根本就没歇过吧？上完课之后通宵打游戏、又去上课又通宵打游戏……身体，会垮掉的哦，你这家伙……”“不要紧，我的身体可是再艰苦的训练都撑得住的。”“你的身体是为了干这码子事才锻炼起来的么！！！”“什么叫这码子事啊！真是失礼的家伙啊……”赛鲁玖事谦吾在海神学园里除了彩离之外交往最久的朋友。实在是孽缘啊，谦吾不禁这么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被“做出来”的赛鲁玖，在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然而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这个学校里数一数二的轻薄男了——“话说回来……这东西很好玩么？感觉上和最近的DQ和FF差不多嘛。虽说画面可能是要好上一点啦。”“看上去确实和家用机上的RPG游戏差不多，但是这个游戏真正的价值不在剧本和战斗上。”“那是什么呐？”“看吧，那边有个冒险者正在和怪物对杀是吧？”谦吾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点说道。在离谦吾所操纵的角色很远的地方，有个冒险者正和复数的怪物打得不可开交。“是啊。”“那也是玩家。这也正是这个游戏与单机RPG的区别所在。接下来我所操纵的角色可以去帮助那个冒险者，也可以无视他。在玩家所操纵的角色之间还可以恋爱和结婚，通过在线游戏去编织属于自己的故事。到这里为止都不算新奇，过去也有过类似的游戏。但是，‘威尔士年代记’里还可以生小孩，而且生出来的小孩还可能成为世界上某个玩家所操纵的角色。这个游戏在时间感觉上下了很大功夫，游戏的平衡性被调整到了无论哪个年龄的人都可以轻松上手的水平。”“嘛……我明白这个游戏是个不得了的东西了……不过话说回来，谦吾你的沉迷方式也态异常了吧，这样的游戏狂热已经算是病入膏肓了呐。”“喜欢游戏不是病，是道，游戏道。”“又在扯些听不懂的话呐……”赛鲁玖仰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话说回来……”谦吾歪着头问道。“太投入游戏所以忘了问了，赛鲁玖为什么会呆着我的房间里呢？”“在自己的房间里的话，不能很好地集中精力复习考试嘛！”赛鲁玖这么说着，拿起了充当枕头的教科书，啪啦啪啦地翻了起来。“复习……考试？”“怎么，忘了么？通宵打游戏结果在班会上神游了么？”“要考哪几门？”“军事史、弹道学、阿拉伯语、法语、炸弹拆除应用I、破坏工作基础、宇宙物理力学、药理学、工学基础、最新战术概论、政治外交战略讲座、战术网络讲座……剩下的还有实战技术。”“宇宙物理学都有吗……棘手啊……”“就算实战技术能勉强过关，平时不用心记笔记的话到头来还是要惨死街头呐！”海神学园的特进班考试可是恶名昭彰。实战技术的项目有，用塑料弹进行模拟枪战、远距离狙击竞赛，还有被学生们戏谑为“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接近战淘汰赛。在实战技术上出类拔萃的谦吾和赛鲁玖拼尽全力也只能冲到前八，整体的水准可想而知。如果一开始就碰上特进班引以为傲的强豪社团——军队格斗技研究会或者中国拳法部的王牌的话，恐怕光是通过预选赛就要竭尽全力了。“要是谦吾考试不及格的话会给整个队伍都带来麻烦的呐，差不多该把游戏收起来啦。”“我还有同伴在所以不能说走就走啊……”“现实中的同伴和游戏里的同伴哪个更重要呐，呆瓜！”“呜……”谦吾无法反驳。“你说的同伴，是这个女性角色么？”赛鲁玖指着站在谦吾所操纵的角色旁边的女战士说道。女战士头上标示着残余的HP和MP，以及由英文字母组成的角色名。“角色名是……‘SEVEN’。在遥远的地方操纵着这个角色的人也是个女生吗？”“谁知道呢……毕竟，‘里面的人’和游戏角色在性别、年龄上不一致的情况很常见嘛，我没有跟对方语音聊天过所以也不能确定。不过，光从文字上判断的话，我觉得对方应该是和我同年龄的可爱女生。不过在性格上有点傲气。”“才不会咧。操纵这个女战士的人肯定是一个性格阴郁的中年电脑宅！”“吵死了！赛鲁玖明明也是个模型宅！”“你说啥！”赛鲁玖·德拉古雷斯克在来到日本之后便沉迷在了模型里无法自拔。即使现在，他也是海神学园模型部的一员。他酷爱着田宫模型，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到越南战争期间的各式战车和战斗机都在他的涉猎范围之内。实际上，赛鲁玖和模型很合得来。普通的模型玩家在做模型的时候必须要参考各种各样的历史资料，而赛鲁玖只要根据自己的记忆再现就好了。“我看到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谦吾通过文字聊天跟同伴SEVEN说了句“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忙先下了，明天见。”的消息，便登出了游戏。把电脑设定到了待机状态。“这样就行了，可以跟赛鲁玖好好干一架了。”“胆子不小嘛，到外头去咋样？”“好啊，在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给废了。”谦吾气势汹汹地打开了房门。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岩清水雪菜，她似乎正打算敲门进来。突然挨得这么近，两个都人不约而同地刷红了脸。“谦吾。”“雪菜。”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让自己恢复冷静。“有、有什么事吗，雪菜？”“不，那个，就是那个啦……”原本慌里慌张的雪菜，在注意到谦吾可怕的脸色和黑眼圈之后，稍稍皱起了眉头。“谦吾，脸色很差啊。”“这是，为了复习考试……”谦吾扯着谎想要蒙混过关。“呵~~”听谦吾这一说，雪菜便将手叉在了腰上，摆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态度。“我怎么听说，你为了玩游戏已经熬了好几天夜了？”“咦！你怎么会知道！”动摇之下，谦吾不禁说出了等同于自白的台词。“哦，是我发短信告密的。”赛鲁玖若无其事地说道。“要好好感谢赛鲁玖哦，有这么好的朋友可是一大幸事啊！”“这混蛋……”谦吾捏起拳头，一副要跟赛鲁玖大打出手的架势。雪菜马上狠狠地捏住了谦吾的脸。“好痛痛痛……！”“在我的眼皮底下可别想跟人打架哦~”被雪菜拉着脸，谦吾不得已停下了动作。“饶、饶了我吧！”歪着大半张脸，谦吾用很窝囊的声音说道。“这样子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啊……”雪菜眯起了眼睛，很怀念似的说道。“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想起来耶……痛！”“你们小时候还常来这码子戏么！”小时候——谦吾是个懦弱的孩子，经常被人欺负。而一直保护着他的人就是住在附近的青梅竹马岩清水雪菜。当时她就有个“汉女大姐”的外号。她对那些欺负人的孩子很严厉，但也不会宠着谦吾。每当谦吾犯了挑食的毛病，她就会捏着谦吾的脸以示惩戒。“谦吾，不把茄子吃下去可不行哦！”“饶了我吧……雪菜……”虽然对雪菜来说这是一段弥足珍贵的童年回忆，但对谦吾而言却是极力想要封印掉的糗事。谦吾与妹妹凉羽是大政治家爱人生的孩子。后来他们的母亲死于恐怖炸弹事件，而兄妹俩也被迫离开了雪菜。终于——在命运的指引下，谦吾与雪菜在海神学园重逢了。“话说回来，关于谦吾游戏的问题……”赛鲁玖把话题拉了回去。“啊，对啊！那个，关于这个问题……算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总之先把游戏数据给删了，谦吾就会恢复正常了吧？”雪菜放开了谦吾的脸，说道。“……！”谦吾的脸色一瞬间染得惨白。“是啊是啊，这么做也是为了谦吾好呐！”赛鲁玖在一旁煽风点火。在雪菜有所行动之前，谦吾像跑垒手滑垒一样，以光速跪倒在了地上。“呜哇！”“我会减少游戏时间的！但千万不要消掉游戏数据！”“快、快住手，谦吾！男儿膝下有黄金啊！”雪菜从小时候很拿这套没办法，基本上所有的过错都会因此原谅掉。像海神学园这么美丽的地方，即使在国外的观光胜地也不多见。被精心打理过的花坛，无论哪个季节都是一片生机盎然之相。连结校舍的走道上则架着古典风格的屋顶。像古老的大圣堂一般洋溢着威严感的高中部第一校舍。顺着交叉拱形天顶的走廊走去，便可以来到高等部学长室。厚厚的地毯上摆着古董家具，红木架子上放着麦森产的红茶茶具——在这个仿佛是中世纪贵族书斋的房间中央，一个银发少女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长长的头发有些微卷，整体上给人一种软绵绵的印象。这个少女正是海神学园高等部学长严岛艾娜。在艾娜用惯了的厚重书桌前，今天却很少见地摆着一张廉价的课桌。坐在那里跟课本和笔记大眼瞪小眼的人正是堤彩离。“哈……”精疲力竭的彩离叹了声气。“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学习啊……”听到这话，迷迷糊糊的艾娜“啪”地睁开了眼睛。活像洋娃娃的幼女学长缓缓走到了彩离身后，从怀里掏出空气枪扣下了扳机。嗙嗙嗙！轻微的枪声响起。幼女学长就依旧挂着一副呆滞的表情，把一颗颗BB弹打在了彩离背上。“咿呀！干什么啊！”彩离痛得直打滚。“那是不能朝人射的东西吧？”“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一不小心就……”幼女学长艾娜继续说道。“……说‘要是挂科了的话就糟了，学长教教我吧！’的人是彩离小姐……难道不是你吗……对我来说只是单纯的麻烦罢了……”“啊……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啊……”“……说到底……为什么身为学长的我要陪一个学生复习考试啊……仔细想想还真是不现实的事呢……”“我们不是手工艺部的同伴吗……！”“嘛，话是这么说啦……”高等部学长严岛艾娜和体育系笨蛋堤彩离的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兴趣——手工艺。做编织、刺绣的时候，心情会变得平静起来。做为共度静谧时光的同伴，艾娜也不好意思拒绝彩离的请求。“可是，学长一直都在打盹，什么都没教嘛……”“……确实……我不稍微醒过来些可不行啊……”这么说着，幼女学长给气枪换了弹匣。“……要是彩离小姐想要偷懒的话，我就马上开枪……”“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斯巴达教育吗！啊啊啊~早知如此，学长什么的，不拜托就好了……”“‘学长什么的’还真是失礼啊……真是……”稍微发了下呆，艾娜再一次扣下了扳机。“呜啊！”一时间，房间里荡漾着彩离的悲鸣。2海神学园特进班的课程十分独特。离考试还有两周时间。这一天的第一节课是，弹道学。教科书第两百九十五页。学习的内容是，飞行了数百米的子弹在风的影响下会产生怎样的运动变化。第二节课是，用训练枪——在一般店里也买得到的电动枪——进行生存训练一样的模拟战斗。地点是被称为“kill house”的简易小屋。会用电动枪对射也就是刚开始的事情，很快就会换上训练用的塑料弹，最后甚至连实弹都会掏出来。第三节课，政治外交战略讲座。第五节课、最新战术概论。在午休之后是第五节课，是田径、肌肉训练之类针对身体素质的培养。在这之后，终于迎来了放学。赛鲁玖、彩离都凑到了雪菜身边。特进班的学生也可以参加社团活动。虽然有课外教学和特别训练把放学后的时间冲掉的情况，但在平时，无论哪个学生都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他们都是些素质过人一等的少年少女，但要是连放学后都紧绷着神经的话，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吃不消。Beavis&Butt-Head的成员也各自加入了不同的社团。彩离是手工艺部、赛鲁玖是模型部。谦吾则是恋爱模拟游戏研究会的成员（虽然还是秘密）。而岩清水雪菜则是……“哦！”赛鲁玖注意到了某个人的出现。“雪菜，有人来接你了呐！”“呜……”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有一为位身着女仆装的大美人正笑嘻嘻地隔着窗户向这边挥手。不是别人，正是雪菜所属社团的部长，梓马亚佑美。——这是不久前的事。“雪菜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参加社团可是很开心的事情哟！”在谦吾一句话的带动之下，雪菜开始了寻找社团之旅，而这也正是一切骚乱的源头。雪菜身为武术达人，运动神经很好，身材也出众，相貌也惹人怜爱。对于海神学园的各个社团来说是极具魅力的存在。海神学园并不是普通的学校，理所当然，社团也不会正经到哪里去。没有将棋部却有军人将棋部。虽然有烤肉同好会，但也有小刀格斗部。毕竟，特进班的学生都是些优秀的战士或是拥有出众潜质的人。这些血气方刚的学生所经营的社团，绝对不可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社团之间经常相互对立，相互牵制。在这样的环境里，雪菜这样的“猎物”出现了。中国拳法部、越南战争研究会、军队格斗技研究会——特进班的强豪社团都把雪菜锁定为了目标。爆发了争夺战。结果，在校内发生了多起社团间的冲突，差点就陷入了货真价实的内战状态。虽然在普通的学校里是难以置信的事情，但这里是海神。彩离逃跑了，赛鲁玖暴怒了，谦吾拼命地战斗而雪菜则被绑架了——在无数偶然的重叠之下，在争夺战最后，雪菜加入了梓马亚佑美所率领的“武装女仆部”。在漫画和动画里，经常会出现从家务到护卫都无所不能的战斗系女仆。这个社团就是为了培养那样的女仆而建立的。“……追求美丽与果敢的结合！这正是武装女仆部的信条！”部长亚佑美热情澎湃地如是说。“呜……”换上了武装女仆部的“制服”之后，雪菜来到了社团教室。海神学园占地面积相当广阔，所以分给社团的空间也格外大。武装女仆部拿到了特进班专用区域“战斗系社团校舍”中的三个房间，分别是社团教室、教育室和训练室。在社团教室里，除了雪菜以外还有好多女仆。在他们当中最显眼的，当然要数部长亚佑美。身材高挑，苗条的身体却充满了肉感，及腰的黑长发以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算不愿意也会引来他人的注目。“那么各位，今天也努力训练吧……！”亚佑美干劲十足地说道。雪菜刚加入的时候也不知道，武装女仆部即使在海神学园的强豪社团里也是以精英辈出而闻名的。这个部里诞生了为数众多的女间谍和卧底搜查官，活跃于国际舞台之上。决不能因其表象而轻视之。武装女仆部的女生们离开了社团教室来到了训练室。训练室里面设有专门练习射击用的靶场以及学习护身术的练功房。“今天我们要练习的是拔枪射击哟！”亚佑美说道。武装女仆部的部员们各自取出了爱枪开始准备起来。雪菜也拿出了自己上课时用的枪。伯莱塔P4“风暴”。这是谦吾所推荐的，由枪械名门伯莱塔公司开发出的新世代枪型。九毫米口径。长弹匣里可以装填二十发子弹。雪菜之所以中意这把枪，是因为枪整体的设计给人一种圆圆的感觉有点可爱，而且只要更换零件，无论谁的手都可以很轻松地适应这把枪。靶场是个连混凝土都暴露在外面的煞风景的地方，在那里摆放着用来放置手枪和遥控的课桌，在课桌前方二十米远的地方则设置了人形的枪靶。人形枪靶被吊在金属制的轨道上，只要按动遥控就可以把枪靶移到眼前。虽然靶场的进深有二十米，但海神学院内部所推荐的射击练习距离却是七米。根据美军以及FBI的数据，使用手枪的枪击战最容易发生在七米以内的距离里。距离越近交火的双方的动作就相对更加激烈，在那种情况下想要击中对方并不容易，谦吾是这么说的。准确地击中近距离的对手可谓是手枪战中朴素而绝对的奥义。人形枪靶被设定在了七米远的距离上。雪菜拉动了伯莱塔P4“风暴”的滑套，之后又将枪收回了肩挂式枪套中。好好瞄准了之后再射击就不叫实战了。从枪套里拔出枪之后立刻射击——bat shooting，才是实战的真谛所在。就在雪菜打完一弹匣子弹之后，亚佑美凑了过来。“了不起，这身手一点都不像是初学者呢。”雪菜用遥控把枪靶拉到了跟前，确认上面的着弹位置。站在后面的亚佑美不禁发出了佩服的感叹。雪菜射出的二十发子弹全部都集中在了标靶的头部或胸部上。“只要抓住了诀窍，就很容易打中了……”“手枪的反作用力，只要持枪方式得当，就算小孩子也能控制得了。要是持枪方式不对头，再强壮的男人也要被震得手臂发酸。但是，雪菜同学，只是普通地打中的话，对这个海神学园的学生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武装女仆部可不会止步于此，还要在那之上。”这么说着，亚佑美把食指“呯！”地竖了起来。“在那……之上？”“也就是，这样！”亚佑美在轨道上换上新的标靶，将它设置到了十米远的距离上。但是，她两手空空，身上哪里都找不到枪的影子。就在雪菜还在纳闷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亚佑美迅速地撩起了女仆装的迷女裙。“！”迷你裙的下面——在亚佑美那煽情的大腿上绑着专用的绑腿枪套。她从枪套里拔出了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前扣下了扳机。六发子弹一瞬间嵌进了标靶的眉心和心脏部位。“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这么难为情的事怎么做得出手啊！”雪菜涨红着脸怒吼道。“绝对会派上用场的！”亚佑美也用不输雪菜的声音大声反驳道。“不要！我才不会练习那种开枪方式！”“再这么任性的话，就要把你拉进教育室说教了哟！”“那里与其说是教育室不如说是拷问室吧！”团自不待言，就连西罗马帝国的余党和撒克逊人都相继登场。不只是人类，连巨人和魔法师都存在，这样的设定倒是充满了游戏风格。玩家可以成为亚瑟王的左膀右臂，也可以去暗杀亚瑟王，还可以选择与西罗马帝国的余党战斗。甚至还可以选择一边旅行，一边消灭龙或者食人巨人这样的怪物，为民除害。虽说高自由度对在线游戏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威尔士年代记在这方面依然是出类拔萃的。在开始玩这个游戏之后，谦吾与同伴SEVEN一道经历了各种酸甜苦辣。那是长达数百小时的二人旅行。在威尔士年代记里，因为游戏的平衡性会配合玩家进行调整，无论玩家是一个人单独旅行还是二十人组团，都能享受到冒险的乐趣。这样的游戏，世界上还真找不到第二个。谦吾登陆了威尔士年代记，他知道，SEVEN已经在这个“世界”里了。用邮件联络之后，两人在约好的地方汇合，开始了今天的冒险。只有在玩游戏的时候，谦吾才会驼着背。在被赛鲁玖指出来之后他才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毛病。把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时，谦吾会一点点探出身子，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经弯成了拱形，而眼睛却依旧直愣愣地盯着屏幕。虽然好几次试着要改掉这个毛病，但到头来还是徒劳。谦吾很喜欢军队格斗技和枪械，也很享受战斗这种行为。但在实战时，就算是敌人，谦吾也会想要尽量避免杀伤，总想着“战争要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就好了”之类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很矛盾，但所谓军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游戏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进行多么惨烈的战斗，现实中也绝不会有任何人死去。既然不会伤到别人，也就意味着可以最大限度地放纵自己的斗争本能了。“今天要干什么呢？”谦吾敲击着键盘在聊天栏里输入字符，向SEVEN问道。“到东边的酒屋去转转怎么样？说不定会碰到赏金首呢！”SEVEN答道。谦吾所操纵的角色是流浪骑士TAIGA，他并没有在取名字的问题上下太多功夫*。女战士SEVEN则被设定为传说中亚马逊女战士的后裔。<注*：“大牙”转换为罗马音之后就是“TAIGA”。>SEVEN所说的赏金首，指的就是玩家杀手。在自由度如此之高的游戏里，肯定会出现以攻击其他玩家为乐的玩家。虽然只要把这种行为在系统上禁止了就好，但这样一来游戏的自由度就会缩水。于是，运营商想到了赏金首制度。只要打倒了玩家杀手，就可以获得高额的赏金和经验值的奖励。这种制度也只有在威尔士年代记这样拥有绝佳平衡性的游戏上才能够实现。谦吾和SEVEN最近一直把消灭怪物和战争丢在一边不管，充分享受着打赏金的乐趣。“……”在谦吾还是新手的时候，凑巧路过帮助了他的人正是SEVEN。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SEVEN已经老玩家中的名人了。但SEVEN并没有在新人面前摆架子，也没有多管闲事，只是单纯地想要让谦吾多体会到一点这个游戏的乐趣。要是没有“她”的话，谦吾也不可能废人化到这个地步——“操纵这个女战士的人肯定是一个性格阴郁的中年电脑宅！”赛鲁玖的胡言论语却令谦吾格外挂心。——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的呢？在聊天栏里面这么输进去就好了。虽然根据当时状况和游戏本质的不同，情况也会有所变化，但总体上来讲，在打听在线游戏玩家现实中的情况是有违礼仪的行为。有很多玩家都是为了忘记现实才逃进游戏的世界的，要是在这里带入本人的话题就太扫兴了。但是，谦吾和SEVEN也算来往已久，稍稍问一两句应该是没问题的——“嗯……”稍作考虑之后，谦吾还是打消了念头。游戏就是游戏，跟玩家的性别和年龄没有关系。要是做了多余的事情，结果落得个和SEVEN一拍两散的下场就得不偿失了。结果反而是SEVEN先扯开了这个话题。“TAIGA完全不提私人方面的问题呢，我几岁，平时都干些什么，难道都不在意吗？”这话实在来得太过凑巧，吃惊之余谦吾不仅伸直了背脊。“因为没有关系。”谦吾给出了回答。“跟SEVEN一起玩游戏很开心，而且，SEVEN很可靠。这就是全部。”“……我平时一直都在登陆这个游戏，稀有道具的持有率也特别高。要是跟别的玩家一搞好关系就总会被问这问那的。但是，我不是很想谈私人方面的话题。所以，跟TAIGA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安心。一直以来，非常感谢……”在网聊的时候被别人道谢，反而有一种微妙的紧张。大概是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刺激了想象力的缘故吧。不谈私人的话题，这对谦吾来说也落得个轻松。毕竟海神学园与一般高中不同，要是聊到关于课程的话题，说不定还会露出马脚。“今天上了拆弹课……”要是说了这样的话，肯定会被人当成神经病。与SEVEN一起度过了欢乐的数小时后，谦吾的手机响了起来。虽然他想要无视掉，但铃声是《全金属外壳*》里的粗话合集，是大迫打来的（顺带一提，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时的铃声则被设定为从《太空战机外传^》的原声集里随机挑出一首播放）。<注*：《全金属外壳（Full Metal Jacket）》是一部描述美国美国海军陆战队与越战的战争片，导演为斯坦利·库布里克，被认为是电影史上最出色的战争电影之一。><注^：《太空战机外传（ダライアス外伝）》是1994年Taito社发售的一款街机横板射击游戏，是“太空战机”系列在街机上的第三作。>既然是大迫打来的电话，那应该就是关于任务的事情吧。格里克斯的工作大多是关乎人命之事，怠慢不得。正好冒险也告了一段落。谦吾与SEVEN告别之后，便登出了游戏，向高等部学长室走去。3幼女学长严岛艾娜正优雅地向厚重的桌子上摆着的茶具里倒茶。而在她面前，格里克斯引以为傲的精锐部队成员们已经集合完毕了。特进班，步兵课特殊强化白兵战小队，以及担任Beavis&Butt-Head小队长之职的大迫传次郎。Butt-Head1，大牙谦吾。Butt-Head2，堤彩离。Anderson1，赛鲁玖·德拉古雷斯克。“……”幼女学长和大迫向雪菜投去了诧异的视线。她现在穿的不是普通的制服，而是可爱的女仆装。“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羞耻Play吗？”大迫说出了近乎性骚扰的发言。“才、才不是！这是、那个……社团活动的制服……”雪菜拼命摇头作出否定。“哦，武装女仆部的……”“别这么盯着看啊……好丢脸……”雪菜扭扭捏捏地捂着身子，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平时一向凛然大方的雪菜尽然会变成这样，实在是有些稀奇。这种羞耻感也传染到了谦吾和彩离，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幼女学长的一句“……总而言之。先把工作的事交代好吧……”将气氛拉回了正轨。“……请会客室里的贾尼斯小姐来一趟学长室……”她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对海神学园的职员交代道。不到一分钟，一位女性走进了学长室。这位女性先对着艾娜和谦吾等人依次敬了标准的警礼。“国际刑警组织所属的国际搜查管理官，贾尼斯·泳警部。”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ICPO，经常被称为“INTERPOL*”。这个组织有一百八十个以上的加盟国，能够实现国际级的协力搜查。<注*：ICPO、INTERPOL都是国际刑警组织（Iional Criminal Police anization）的缩写>“上海的事情真是麻烦各位了。”贾尼斯说道。ICPO的职员不能直接逮捕罪犯，虽然能够得到犯罪发生地当地警察的协力，但行动还是处处受限。正因为是如此不自由的组织，才需要拜托格里克斯这样的“万事屋”来解决各种问题。ICPO无法出手的对象，只要事件内容和报酬上没问题，就交由格里克斯来处理。贾尼斯·泳身上穿着长裤套装，是个正值妙龄的美女。她是香港警察出身，毕业于耶鲁大学的精英。高挑的身材显得很有魄力，细长的眼睛仿佛阅历过了无数的事件。中等长度的金发被打理成了有点酷的中性风格。“哦哦哦……”一看到了贾尼斯，赛鲁玖便马上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两眼发光。又来了……谦吾心里叹息着。赛鲁玖真的很好知性美女这一口。“……”贾尼斯看到穿着女仆装的雪菜之后，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是学园里的女仆吗？”“不。”代替难为情的雪菜，谦吾回答道。“她是我们队伍的一员，至于穿着女仆装的理由……解释起来会很繁琐，以后再说吧。”“嘛，这样的话……”贾尼斯把视线从雪菜身上移开。“比起那个，现在先让我说明一下上海国际出口汽车贸易公司那件事的进展吧。”“进展？我觉得那件事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调查了赵明之后，发现他涉足了大规模的洗钱。”“赚那种肮脏的钱，洗钱是理所当然的吧。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所谓洗钱，就是指把犯罪所得的“黑钱”转换成可以正大光明拿出来用的“干净的钱”的暗箱操作。比如说，银行为了预防强盗会把纸币上的发行编号记录下来。各个国家的警察和国税局也不是笨蛋，都一直严密监视着可疑资金的流动。要是使用了违法的金钱，源头马上就会被锁定起来。正因如此，世界上的犯罪组织才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洗钱方法。“赵明曾经委托美国一家IT综合企业给他洗钱，那家企业的名字叫‘威尔托斯’。”“请等一下……！”听到这个名字，谦吾不禁瞪大了眼睛，插嘴问道。“那家公司的名字我听过，就是开发并且营运了在线游戏《威尔士年代记》的那家公司吧！”“正是如此。”贾尼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威尔托斯最主要的洗钱方式正是在线游戏和网络赌场。”“那个……”彩离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游戏公司能办到那种事吗？”“首先，威尔托斯并不是单纯的游戏公司。”贾尼斯说道。“从电脑主机及软件开发到家用游戏，威尔托斯的业务跨越了好几个领域。他们创造了许多热门产品，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优秀企业之一。去年的销售额达到了六百亿美元。子公司里甚至还有音乐事务所、飞机公司和货船公司。”六百亿美元——换算成日元的话就是五点七兆日元以上的数目。“莱恩·M·约翰逊，威尔托斯的创始人同时也是现任总裁。虽然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这并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他们以雄厚的资金为基础与众多犯罪组织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还怀疑他们利用自己公司的轮船和家用飞机进行偷渡。把上海的‘黑孩子’运到海外的，估计就是威尔托斯。传闻他们暗地里的收入已经超过了两百亿美元。现在ICPO最重视的，是他们背地里进行的那些洗钱活动。”贾尼斯继续说道。“最具代表性的洗钱手法是通过国内外的金融机构转移账户。但使用的金融机构越多留下的痕迹就越明显这点也是事实。于是，威尔托斯便通过在线游戏和网络赌场来洗钱。这两者都需要用到大量的电子货币。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在便利店里也可以轻松买到往手机里面充电子货币用的预付卡。虽然监视现实中金钱流动的机制在日益完善，但关于网上电子货币的规制却很少，而且还处于无国界的状态。运营商只要准备成千上万的架空顾客，在进行数以万计的小额交易，就几乎可以在零风险的前提之下完成洗钱——世界上有很多黑手党、武器商人和恐怖分子组织受过威尔托斯的照顾。”“啊……呜……”脑筋比较迟钝的彩离涨红了脸，就像是得了乳齿热*一样。<注*：乳齿热，乳幼儿出生后约半年至一年时突然发的烧，是长乳齿时的生理性发烧。>“现在，ICPO正在追查威尔托斯——话虽如此，他们作法实在是太过巧妙，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所以，这次我们打算继续借助格里克斯的力量。”这么说着，贾尼斯轻轻低下了头。“我们格里克斯也……”大迫说道。“在调查其他事件的时候注意过威尔托斯。但就连我们那被誉为足以匹敌CIA的情报部也跟你们ICPO一样，在收集证据的时候陷入了苦战。看来这会是一场长时间的拉锯战啊。”“等证据收集好了，就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了呐？”赛鲁玖带着仿佛想要马上冲进威尔托斯的气势，跃跃欲试地说道。“威尔托斯为了保护自己的违法活动，还建立了类似私人军队的警备公司。”大迫苦着脸说道。“……他们跟巴比伦·梅德森似乎也有所勾搭，想要不动粗就把事情解决掉怕是不可能了。为了应对那种情况，所有人都要最好随时全副武装冲到海外去的准备，千万不要大意。”工作的话题告了一段落之后，赛鲁九便凑到了贾尼斯身边。赛鲁玖很刻意地甩了甩头发，笑嘻嘻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虽然在言行上打了些折扣，但赛鲁玖到底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就算在少女漫画里登场也不奇怪。“我是格里克斯引以为傲的干将，赛鲁玖·德拉古雷斯克。像这样直接对话会是第一次呐……”“哈？”“请容我再一次致意……今后也请多指教。就算是任务以外的时候，也务必多多关照。”这么说着，赛鲁玖向贾尼斯伸出了右手。“好的。”贾尼斯微笑着，伸出手——猛地给自己的右手套上了变魔术时用的橡胶手套。“……咦？”“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稍微有点洁癖……特别是男人身上的汗水呀气味呀之类的，特别没辙。光是碰到就会觉得有点反胃。”戴着橡胶手套，握手。“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请尽量与我保持距离。当然，这并不是讨厌你的意思。但是……果然这样还是让人觉得很不愉快吧？”“不，怎么会呐……谁都有不拿手的事情嘛！”我完全不在意咧！哈哈哈——赛鲁玖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了干涩的笑声。“……最短记录更新了不是吗……”幼女学长艾娜小声地说道。从一见钟情到失恋之间的最短时间。赛鲁玖那不光彩的记录有一次更新了。“吵死啦学长！还不一定是失恋吧！”“……说到底，没节操可是很恶劣的事情……赛鲁玖，对你来说只要是美人谁都可以对吧？”“才没那回事咧！我看女人的眼神可是很准的。哪些人的心灵与外表一样美，我一眼就能看透呐！”赛鲁玖自信满满地说道。“比方说……我认为，学长只要再过个五年就会成为极为出色的女性了。”“……什……”艾娜露出了被人摆了一道的表情。“……我、我……讨厌那种又笨又好色的男人……”“咦，那是指谁呐？”赛鲁玖似乎是真的不明白。“还有……能借用一下这个学园里的澡堂吗？”贾尼斯向幼女学长请求道。“……为什么问题……”“非常感谢。我要是一天不泡澡或者冲澡五次，就会浑身不自在。”提了贾尼斯的话，雪菜以外的三个人脑袋里都冒出了同样的想法。“静香*啊……”“静香……”“静香呐……”<注*：来自未来的蓝色猫型机器人里登场的角色，地球人都知道。>“？”谦吾等三人向贾尼斯投去了仿佛看到老熟人一般，充满了怀念的目光。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贾尼斯不禁纳闷地歪过了头。4“呼……”谦吾耷拉着肩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己正疯狂沉迷的在线游戏，威尔士年代记。没想到这游戏的开发运营商竟然会是和世界上的犯罪组织同流合污的洗钱公司。想到这里，谦吾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至今为止在这个游戏上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一瞬间变得无比空洞。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为犯罪做了“贡献”，实在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打击实在太大，脑袋都有点发热了。谦吾挤出最后一丝气力，登陆了威尔士年代记。这是为了跟同伴告别，要是一声不吭地放弃游戏，可是会给同伴添麻烦的。SEVEN正在SOLO中。只要登陆游戏，就一定能找到她。谦吾也多多少少掌握了她的生活模式。一边吃饭一边玩游戏。每天顶多也就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不是高中生就是大学生。恐怕，她比谦吾还要更加热衷与这个游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谦吾在聊天栏里输入了字符。“怎么了，TAIGA？”“我不能继续玩这个游戏了。”“！等、等等，怎么这么突然？”她的惊讶从聊天栏的另一端传了过来。不能把话题车的太过深入。聊天的内容可能也在运营商的监控之下，万一连累到SEVEN就糟糕了。“我听说了一些不大好的传闻，是关于这个游戏的运营商威尔托斯的事情。”“如果只是那些传闻的话，我也听说过。这就是理由吗？”“在辨明传闻的真伪之前，我觉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玩这个游戏。”“TAIGA……那么，其他的游戏……”SEVEN仍不肯罢休。“既然玩过了威尔士年代记，再回头去玩其它的在线游戏肯定得不到满足。就算玩也只是徒增空虚罢了……”“……”SEVEN一时间没了反应。是在考虑什么吗，还是说跟谦吾一样受了打击呢……“这样自作主张是在是很抱歉。但是，实在是别无他法。”谦吾对着电脑屏幕低下了头。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看见，但还是觉得不低头不行。“我明白了。就由我来想办法做些什么吧。”SEVEN回答道。“告诉我你的邮箱地址。刚注册用了就丢的也行。”“想办法做些什么……是什么意思？”“好啦，总之交给我就对了。”确实，就这样和SEVEN断绝了来往也未免太寂寞了。邮箱地址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算告诉她也没问题吧，就算有人以此为源头黑进谦吾的电脑也没关系，因为电脑里没有半点关于格里克斯的情报。最主要的是，谦吾很想知道，SEVEN如此自信满满的态度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5同伴“TAIGA”突然说自己要放弃威尔士年代记——操纵着“SEVEN”这个角色的少女觉得，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行。威尔士年代记是她最喜欢的游戏，并不是其它游戏可以代替得了的。而且，与TAIGA一起冒险可谓是最大的乐趣。现实里的TAIGA肯定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吧。“他”很清楚怎么做才会令游戏变得有趣起来。而且，在战斗时的进退都拿捏得很准。虽然至今为止在架空世界里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玩家，但总觉得只有他是与众不同的。说得明白一点——总觉的跟他在一起就会发生什么事。好像会遇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期待的游戏新作开始接受预约时的那种亢奋感一样。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是就这么结束了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姑且，成功地问到了他的邮箱地址。TAIGA并不是厌倦了这个游戏。“在辨明传闻的真伪之前，我觉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玩这个游戏。”——他是这么说的。言下之意，说不定是“等真相大白之后还会继续玩”，总觉得他有这个意思。关于威尔托斯的黑色传闻——肯定是指与犯罪组织有所牵扯的传闻吧。洗钱啦偷渡啦之类的勾当。网络住民都喜欢传闻，而且还喜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少女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些传闻，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了。幸运的是，少女拥有这样的“力量”。Hag——这个单词本来是分析软件或者编程之类与电脑相关的高难度技术的统称。不过时至今日，这个词总会与不正当侵入他人电脑和网络的犯罪行为混淆在一起。电脑犯罪的正式叫法应当是Crag，但如果不是有什么矜持的人，也不会把两者分开来用。少女将自己所做的事情统统称为Hag。无论什么事，都是简单易懂来得好。“那么……”少女开始以猛烈的气势敲击起电脑键盘来。

第二卷 第一章 在架空世界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