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三章关于我或许对大姐姐没辙的这个假说的问题

接着，隔天早晨。我昨天似乎是在床上发着抖，结果就这样睡着了。「老哥——！该吃早餐罗——！」从一楼传来妹妹的声音，让我慢吞吞地醒过来。昨天那件事……是梦吗？如果是梦就好了……不，那八成是梦吧。毕竟妹妹的声音跟往常一样开朗愉快。要是有发生过什么事，小麦肯定会告诉妹妹才对；既然妹妹显得这么泰然自若，就表示小麦什么都没跟她说。而小麦什么都没说，就意味着什么都没发生。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梦。「什么——嘛，原来是梦啊?」在足以让人烦恼该如何收拾善后的情色发展之后，以「这其实是梦啦，吐舌傻笑☆」作结，就表示可以随心所欲乱搞，不用考虑现实的后续处理问题，这是常有的剧情。我一直认为以梦收尾的结局糟糕透顶，不过唯有这次我想高举双手，对以梦收尾的结局表达肯定。以梦收尾的结局万岁——我高兴过头地甩开被子，举起双手。……咦？……我……是全裸的？注意到自己的摸样过于坦荡荡，我连忙把棉被卷在身上。我想或许是因为房间很闷热，我在睡着时不自觉脱了衣服，于是我看向床上。然而到处都没有衣服。……难不成……那是现实？小麦的裸体也是？我被小麦看到裸体的事情也是？「大哥哥，早餐做好了唷。」突然听到小麦的声音，我抖了一下。我坐在床上，用棉被紧紧裹住身体，然后回过头，看见小麦正站在我的房间门口。此时我才为时已晚地想到，我的房间并没有办法上锁（不公平的是，母亲有在妹妹的房间设置锁头），而且昨晚我爬回来之后，门就一直开着没关。「呜哇……！」发出连自己也觉得很没用的惨叫声后，我试图逃离。但是这里是床上，我一不小心就滚了下去。非得逃走不可……我这么想着，坐在地板上嘴巴不断张阖。我已经陷入混乱，连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的行动有何意义，不过我大概认为自己会因为昨晚的事件受到小麦责骂，并对此感到恐惧，所以才会想逃跑。小麦今天早上也穿着白色围裙，而她现在正用迟疑的眼神凝视着我。她白皙的脸颊宛如用喷雾器喷过一样，染上一层鲜艳的粉红色。「大哥……哥……」小麦的视线看向左下方又看向右下方，在所有可以不用看到我的方向四处游移。由于不知道小麦会说出什么，我的心跳也激烈到好像快要爆炸。然而在一段时间的迟疑过后，小麦彷佛在忍耐内心的羞耻一样紧紧闭上眼睛，满脸通红地朝我低下头。「大哥哥……昨天很抱歉……！」咦！该道歉的是小麦吗？在惊讶地直翻白眼的我面前，小麦仿佛在担心声音会不会传到一楼似地，将视线转向楼梯的方向，接着往我的房间里踏了一步。不行，不能走进不但各种东西掉满地，而且现在我还是全裸的这个房间！虽然我想如此呐喊，不过脑中还是一片混乱，无法发出声音。人真的陷入恐慌的时候，竟然会忘记发出声音的方法。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讶异不已。我不发一语，所以小麦脸变得愈来愈红，主动开口说：「那个，大哥哥……你在生气吗？不可能不生气……呢。那个，小麦每晚都会为了联络感情，跟网柱粉它们一起洗澡……」「网柱粉？」「就是黏菌们……盘基网柄菌·盘基基、紫色细胞网柱黏菌，网柱紫、白色细胞网柱黏菌，网柱白、粉红色细胞网柱黏菌·网柱粉……」什么粉红色细胞网柱黏菌，这是突变种吧！生化危机来临了！话说，唯有她为盘基网柄菌取的名字，我不管听几次都无法习惯。每当小麦口中说出这个名字，我就会吓一跳。「……所以小麦每晚都会跟黏菌们一起泡澡……不过要是把黏菌放进别人家的浴缸，之后泡澡的人会觉得很恶心吧……所以小麦就等大家洗好澡，而且都那么晚了，今日日也睡了，小麦以为应该不会再有人要洗澡了，所以就进去泡澡……」跟黏菌培养感情？总觉得这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太远，不管在脑中反刍多少次，这种概念都无法浸透到脑海中……「小麦不知道大哥哥还没洗澡……真的非常抱歉。今日日或许也会觉得很恶心，所以请你不要说出昨晚的事情。」小麦低头道歉。简单来说，她的意思是「把黏菌放到别人家的浴缸里，真的很抱歉」。这个嘛，这跟※Bath〇〇〇an不同，不是什么令人心情愉快的东西，不过日本也有泡柚子澡或菖蒲澡的习惯，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已经超出我能理解的范围太远，让我觉得并没有恶心到那种地步。（译注：日本入浴剂品牌BathRoman。）「啊，你不用道歉……」听到小麦道歉而呆掉的我卸下了刚才的紧张，总算能发出声音了。「这、这个……我也不会故意主动说出去。那个……咦？这就是小麦想道歉的事吗？」「因为在那之后，小麦拼命洗刷完浴缸，想请大哥哥去洗，不过一想到你说不定在生气，就没有去叫你了。是小麦的错，明明天气这么热，房间里又只有电风扇，大哥哥却无法泡澡。真的非常抱歉。」小麦这么说完，又频频低头致歉。「不……因为那个，我……」「毕竟我看到了你的裸体」——或是「毕竟我在你面前露出了裸体」，不管说哪一句话都很令人害羞，而且不管说哪一句话都有如性骚扰，因此我再度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吞回去，说出别句话。「我……还以为小麦你会生气。」「可是在那种时间洗澡是小麦不对唷。」「不过，那个……小麦也、那个、吓到了……吧？」「当然吓到了唷。小麦没想到会有人进来，而且那时候是三更半夜，我以为跑进来的或许是小偷或色狼，都快吓死了。不过走进来的是大哥哥，让小麦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我的声音猛然窜高到几乎足以在单杠上面后空翻的程度。讨厌男生、会因色狼而发着抖感到恐惧的小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于深夜的浴室中闯进一个全裸高中男生这件事表示「松了一口气」。我完全无法理解。因此我说出了刚刚我决定还是不要说出口的话语。「可是，那个……我……呃，不是看到你的裸体，也在你面前露出了裸体吗？小麦讨厌男性吧？你不是连稍微被触碰到都会戚到厌恶，而且还很害怕吗？」「小麦当然很讨厌男生唷，之前几乎是就连看到男生都会害怕。可是……昨晚在浴室里撞见大哥哥时确实吓了一跳，不过连小麦自己都觉得很神奇，当时我一点都不害怕。」「是……是这样吗？」「应该说，小麦从一开始就不害怕大哥哥唷。而且小麦试着回想了一下，仔细想想，自从认识大哥哥后，小麦对男生就不再害怕到光是看见就觉得恐惧了。」「的、的确在水球比赛的时候，你就算坐在比敏跟高野旁边，也没有什么反应呢。」「啊，不不！不用再低头道歉了！」「可是，你还没洗……」「我等一下再冲澡就好了！我每天早上都会因为满头乱发而被妹妹抱怨，干脆冲个澡，这样也能抚平睡翘的头发。我也有错，应该说错的人是我才对，所以不要再道歉了。」一直被女孩子低头道歉，让我有种既感抱歉、又觉得坐立难安的心情，于是我对小麦这么说。话一说完，小麦就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小麦的双颊有如因世界杯而画上脸部彩绘的日本国旗一般红通通的。「我、我知道了……那、那么、那个……今天的早餐，小麦做了高汤煎蛋卷，请趁还没冷掉之前下来吃……唷。」满脸通红的小麦努力挤出这些话后，彷佛无法继续忍耐似地转身背对我，咚咚咚咚地冲下楼……然后一滑。咻，砰！「小咩—！」「小、小麦——！没事吧——！」我着急地想冲到走廊上，然而一掀开棉被，我就处于全裸状态，因此我慌张地从衣柜里拿出内裤跟长裤，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单脚跳到走廊上。接着，今天我同样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我盯。我盯我盯我盯。好痛。数量是往常三倍、燃烧般的嫉妒视线令人刺痛。「老哥，你还好吧？」其中的一倍跟平时一样，是紧贴在我身旁一起走向车站、从一般观点来看是个美少女的妹妹的份。「大哥哥，对不起……」另一倍是作为附加项目多跑出来的另一个美少女，小麦的份。而最后一倍则是小麦并非走在我身旁，而是被我背在背上的份。咦？最后一倍算起来不太对喔。这么说来，我从之前就不时会感受到这道火辣辣的烧灼目光，这到底是从哪来的？那个就先不管，总之简单来说，我现在正暴露在满满的猛烈怨念视线下。「怎怎怎怎怎怎么搞的啊，那家伙！我之前就一直觉得他每天早上让美少女随侍在侧、一同上下学很下流无耻，今天早上美少女竟然变成两人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背在背上！」「背在背上不就表示双手会紧贴着女生的臀部吗！而H还会有软嫩的胸部紧紧靠在背上不是吗！不可原谅，跟我交换位置！」「一个人竟然享有两个美少女，这不是与这个节能的时代相违背吗！争夺造就匮乏，分享才会带来富裕！要对全人类抱持更多一点的爱！」连嫉妒方式夸张到足以牵扯地球环境的人都出现了。但是我现在之所以背着小麦也非我所愿。小麦从楼梯上摔落时扭伤了脚，而且她似乎痛到无法走路。我建议小麦去医院，但是妹妹说：『反正医院也要到九点才会开门，如果是去学校请保健老师诊疗，老师八点就会到学校，这样可以早一个小时接受诊断喔。』她提出了这个相当聪明的意见。的确，在明天就是段考的这种时期，如果我为了带她去医院而请假不上学，这会有点不方便。就算母亲帮忙带小麦去医院，小麦的成绩原本就是在及格边缘，所以最应该去学校的其实就是小麦。因为如此，导致我要把小麦背到学校（虽然我也考虑过让她坐在脚踏车后座，用手推着脚踏车前进的这个方法，不过因太重而摇晃的话很危险，而且车站前的脚踏车停车场总是车满为患，所以放弃了）。「大哥哥，小麦不会很重吗？」小麦紧靠在我背上，语气歉疚地如此低语。「不重啊，只要把你当作米袋就好了。」「对啊，小麦很轻。而且老哥的力气比外表看起来还要强很多喔？不只是米袋，他也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过我喔？」咦？妹妹将自己的书包、我的书包以及小麦的书包叠在一起，她提着这三个书包，却还是轻松地笑着，露出从容的神色。她的腕力来自于水中格斗技——水球的锻链，虽然她自己是说腕力比不过我，不过看来还是有相当的水准。她的手腕看起来娇弱纤细，摸起来明明也很柔软，那些肌肉纤维到底是长在哪里，又是如何塞满她的身体的？不对，关于妹妹的肌肉组成方式的问题，现在就先放在一旁。「公主抱？」我疑惑地歪过头。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对这个没大没小的妹妹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欸欸欸？那是什么样的状况呀？」小麦也被勾起了兴趣似地追问。我想这八成是出自于她对我的嫉妒吧。当她一问，妹妹这才反应过来，两颊变得通红。「啊……没、没有。没什么，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哎、哎，总而言之，老哥的力气相当大，所以小麦不用在意，让他背着就对了！」她拚了命地装出笑脸这么说。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竟然会把妹妹公主抱……？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吗？我完全没有这种记忆啊？「是……呀。小麦也知道大哥哥力气很大唷。那么，小麦就不客气地让大哥哥背着罗，可以吗？」小麦用带点鼻音、彷佛在撒娇般的声音对我说。对喔，小麦知道我可以背着她，走过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若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曾经背过小麦一次。不过我没把那件事情告诉妹妹就是了。那件事发生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小麦当时为了得到妹妹，打算先拉拢我这个碍事者。结果讨厌男生的小麦诱惑到一半时就出了差错，以未遂告终……跟那个时候相较起来，我觉得小麦对我的抗拒戚的确大幅减轻了。回想起来，之前背小麦的时候，她并没有以自己的力量紧贴住我，所以我只好弯腰背着小麦。当时我以为她是因为生病而痛苦得无法贴住我，不过她的病是装出来的，这表示小麦之所以没有靠着我，果然是因为她讨厌碰触男性吧。结果她上一次是用手缠住我的脖子。今天小麦也牢牢地将手绕过我的脖子，紧抱住我。这次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紧掐住我，虽然对我有所顾虑，但还是充满信赖似的，双手用力攀住我。若要说到跟当时有哪里不同，那就是小麦的胸部贴在背上的触感，以及为了不让小麦滑落而环绕在臀部下方的手的触戚都有些许差异。那时候我觉得她不愧长着一张娃娃脸，胸部还真的一片平坦，我完全没必要感到介意，她的臀部也小巧到仿佛可以被我纳进两手之中。总之，她全身上下部像个孩子。然而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以上，经过了梅雨季，季节从初夏来到盛夏。小麦压在我背上的胸部与当时相较之下，增加了细微的、真的非常非常细微的弹力。她那小巧的臀部也一样，之前明明瘦到几乎可以摸到骨头的程度，现在却稍微丰腴了些。跟当时一样没有改变的，唯有落在我脸上的柔软秀发散发出的香草莓果香气。虽然不知道那是来自洗发精还是香水，不过现在也没有改变呢……我觉得这股香气很适合小麦。还有，微微混杂在其中的保健室消毒药水味也没变。很抱歉，不过只要麻烦你今天一天就好了唷。」小麦在我背上听起来很愧疚地这么说。从明天开始就能自己走路……只要麻烦我今天一天就好？这个前后文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在浴室中发生了那种事，小麦今晚还是要住在我们家吗？要是今晚又发生像昨晚那样的事情，那该怎么办？紧张起来的人反而是我。我全身大汗淋漓，而这不只是因为进行了在七月背着人走将近一公里的粗重工作的缘故。在电车里小麦可以坐下，而从车站到学校的这段路，我再度暴露在同校学生们带刺的眼光下，背着小麦往前进，最后总算将小麦交给了保健老师。「嗯——没有内出血呢。这样的话，贴上镇痛贴就可以了。」保健老师脱下被安置在床上的小麦的袜子，一边检查脚踝一边这么说。我累得坐在离床铺有段距离、位在排满装有消毒用棉球的玻璃瓶的置物架旁的圆凳上。我已经筋疲力尽，虽然差不多要开始上课了，我却还站不起身。走动的期间反而没事，一旦停下脚步，倦意就一拥而上，手腕等部位就彷佛乳酸一口气涌上来似的，突然变得沉重不已，陷入连指尖都无法动弹的状态。妹妹站在小麦的床边，手按着胸口，「呼」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小麦说过明天应该就没问题了，我本来还担心她或许只是在说客气话呢。」「嗯，没事的。只要不乱来，等到回家的时候就会消肿到可以走路了。」若要以一句话将保健老师归类的话，那就是知性美女。她拥有宛如会出现在洗发精广告由的飘逸长发，并戴着知性的眼镜。合身的衬衫与窄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外面罩着一件白衣。她散发着成年女性的魅力，这已经达到若在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时候看到她，会因此感到胃部灼热的程度。明明已经既年轻又是个美女，上天竟然还给她第二项礼物．，她似乎相当优秀。若要担任保健老师，只要在教育学院取得教师执照即可，然而听说光是这样她还不满足，她还进入看护学校，拿到护理师执照。因此，定期会有笨蛋男生这么说道：『我想让并非穿着白衣，而是穿粉红护士服的老师看护！』不过就我而言，如果是粉红护士服的话，我更推荐以保健委员的身分帮忙老师的小麦来穿。我个人认为，小麦在纤细身形上穿着粉红色护士服，再搭上毛衣外套时，那种有如午休时到医院贩卖部买面包的护理师般的模样相当可爱。呃，我在说什么啊。「没有发展成大问题，真是太好了。」我放心地这么说完，小麦的表情也和缓了下来。看来即便自己觉得没问题，在受到老师仔细诊断之前，她好像还是会感到担忧。老师对着我说：「之所以没有变成大问题，是多亏日向同学没有让草野同学走路过来，而是背着她来到这里。要是让她走路过来的话，拉到的肌腱会受伤，结果肿得更严重喔。」由于保健老师会将男生聚集到视听教室，毫无忌惮地讲违雄蕊与雌蕊的话题，所以她等于是男生的偶像。为了应付那些就算装病也想跑到保健室、脑浆正值青春期的家伙们，每天都因此忙碌不已的保健老师竟然记得我的名字，这让我有点开心。「没什么啦，呃……因为她是在我家受伤的，我也有责任。」我害羞地搔着头，如此回答老师。顺带一提，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老师没有阻止小麦在保健室培育一堆黏菌，但是我今天发现了谜底。多亏了黏菌，一般的学生会因为感到思心而避开保健室，只有身体状况差到即使如此还是想接受治疗的人才会到保健室来，所以能筛除掉来凑热闹的访客。（真没想到，她饲养黏菌或许不只是为了好看或是脑袋有问题呢……）我佩服了起来。我忘记这是叫深谋远虑还是远谋深虑，反正虽然我不认为她的脑袋有聪明到会想到这种是，不过我还是太小看这个腹黑谋略家小麦了。「不过日向同学，真亏你能背着草野同学从家里走到这里呢。真了不起……」保健老师一边这么说，一边转身面向我，灵巧地背着手拉上小麦床边的布帘。（啊，对喔……就算她并没有在睡觉，青春期的男生要是看到女孩子躺在床上，很有可能产生扭曲的妄想，所以才会拉上布帘。不过我也渐渐开悟了，其实并没有这种问题……）我茫然地思考着这种事情，这时老师靠向我身边。在病床那边，妹妹跟小麦在讨论某些事情。由于布帘被拉上，她们的声音模糊得难以听清楚。我本来还担心小麦会不会又欺瞒妹妹，做出不轨行径，不过当我拉长耳朵仔细一听，我就听到妹妹说：「小麦，要回教室了吗？还是说第一节课请假？老哥好像已经累得动不了了，如果是从这里到教室的距离的话，就由我背你过去吧？明天就要开始考试，我想你大概不愿意缺课，不过总觉得你暂时待在保健室好好休息比较好，该怎么办才好呢……」她一直跟小麦商量这一类的问题。小麦似乎也正在左思右想该怎么做才好，发出「嗯～」的沉吟。接着，保健老师坐到我眼前的圆凳上。平常有人受伤的时候，她会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用瓶中的棉球在伤口上涂啊涂，不过她现在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虽然感到困惑，不过由于身体疲倦如烂泥，沉重入铅块，我一直低垂着头，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保健老师那藏在眼镜镜片后方的细长眼眸，正如同向学生施加「让我做人·体·实·验·吧☆」的压力时一样，发出带有危险好奇心的光芒。「青春期的男生是如何平安将草野同学带到这里的呢？能不能麻烦你让我用生物学与科学的方式解析这个秘密呀？来，稍微把衣服松开。」保健老师这么说着，并把听诊器的耳栓塞进耳朵。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我一不留神就敞开了衣襟。在孩提时期，当我气喘发作时，总是会到医院请医生看诊，因此我好像已经被训练成只要身穿白衣的人将听诊器朝向我，就会反射性地敞开衣襟。我明明该在这个时间点就发现不妙，起身逃走才对。「哎呀，真乖。那么我要看诊罗～我贴。」冰冷的听诊器贴到我的心脏上方，也就是胸口正中央稍微偏左的位置。由于我现在正因为把小麦送过来而全身发热，碰到过于冰冷的听诊器让我的背部一凉。「哎呀？脉搏跳得好快呢，送草野同学到这里之后，明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了，脉搏竟然还跳得这么快，你的心肺耐力是不是有点弱呀？嗯——心脏好像没有异常呢，这样看来……」保健老师一边这么说，一边拿着听诊器在我的胸口滑动，然后擦到了我的乳头。我差点不小心发出声音，连忙捣住嘴巴。妹妹跟小麦就在白色布帘的另一边，要是忍不住发出怪声，被她们听到的话……「哎呀哎呀，不能捣住嘴巴喔。」保健老师用没拿听诊器的那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嘴边拉开。听诊器被她放在我的左边乳头上。即便是只有米粒大小的乳头，被这么用力挤压还是会有点痛。「那个……老师，呃……那里不是心脏……」我拼命试图抵抗。然而保健老师微微一笑，用宛如白衣天使的笑容回答我：「是呀，因为心脏没有异状，所以接下来要观察肺部。」「我以前患有气喘的时候，医生有把听诊器放在肺部上方听诊过，不过不是那个地方耶……」「好了，请用力吸气——」保健老师完全无视于我的意见。无可奈何之下，我按照指示大口吸气。当我吸气达到极限时，老师用力压了压按在我乳头上的听诊器。「呼哈……！」在吸气达到极限时受到这种刺激，我的呼吸跟力气都不由得松懈了下来，流出去的空气震动声带，让我发出奇怪的声音。虽然我赶紧捣住嘴，但是已经迟了。我知道自己的脸正在发烫。「老哥，怎么了吗？」妹妹听起来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布帘动了一下。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涨得通红的脸。我连忙故作平静地回答：「什、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在消毒而已。」「你哪里受伤了吗？」「呜……啊，对、对啊……」保健老师似乎觉得我努力回答的模样很有趣，拿着听诊器在我的胸口一带游走。我咬牙忍耐着不要发出怪声，但是老师好像对此感到很愉快，锲而不舍地到处寻找碰触哪里会让我最感到抗拒的地方。「擦双氧水很痛吧，毕竟会冒出很多泡沫。不过也没有痛到会出声大叫吧，老哥还真怕痛呢。」妹妹啊，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正为了忽视老师造成的刺激，脑中拼命念诵般若心经，没那个闲工夫管你。「我来帮你消毒吧？」妹妹突然说出意想不到的一句话，布帘另一侧的身影移动了。我连忙大喊：「不……不用了！老师会帮我消毒……所以不用了！」「可是如果是我，就会对你更温柔一点。要是觉得擦消毒药水太痛，我也可以用口水帮你舔一舔喔？」「不用了，所以别过来！」「是呀，日向同学。老师会帮你消毒，所以……不用了对吧？」老师轻声窃笑，并一边用听诊器玩弄我。我等于是必须做到一边压抑声音、一边出声反驳的这种非常高难度的技巧。「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肺部没有异状。不过你好像全身泛红，还发烧了呢。你现在满身大汗，每分钟脉搏也超过一百六十下罗？不妙不妙，你是不是该到床上好好休息呢？」「您装什么傻……这不是……老师害的吗！」我留意着不要不小心发出太大的声音，尽可能地小声反驳老师。当我这么一说，老师就饶富兴味似地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老师而体温与脉搏增加，交戚神经亢奋了起来吗？哦，是这样啊……日向同学明明学习了佛教的精神，即将大澈大悟，却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刺激而兴奋啊？」「不……我并没有兴奋……」「要如何控制就学生的青少年的性冲动，是教育学中永远的课题呢。也有一天到晚跑进保健室、因为像发情期中的猴子一样，无法专注于学业或其他任何事情，为此而感到苦恼的学生喔。身为健康教育老师，我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治疗方式。例如以运动或念书作为替代，让性冲动的能量转向这些行为，这在哲学用语中就称为『升华』呢。」老师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停下拿着听诊器乱动的手。我稍微得到解放，于是「呼」地叹了口气。「日向同学明明相当受到女生欢迎，却总是态度超然，我一直以为你或许是因为开悟而得以使这种情绪升华。这样一来就能提出『或许让那些因无法克制自己的性冲动而苦恼的男学生们也去打坐就行了』的假说，所以才会麻烦日向同学让我检查身体……」我并没有受到女生欢迎，只是被把我妹妹当成目标的女生们缠上而已。「不过从这次检查的结果看来，日向同学的超然心态似乎并非来自于开悟呢。很遗憾，这或许没办法应用在其他学生身上……我想得到确切证据，所以就麻烦你再让我稍微检查一下罗？」不知道是不是看准我大意地放松力道的时刻，保健老师稍微舔了舔嘴唇，接着突然将听诊器伸进我的裤子里。「呀啊啊！」我至今明明那么努力忍耐住，结果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小心发出惊人的音量。妹妹跟小麦吓得喧闹了起来。「老哥，怎么了？你受的伤那么严重吗？」「大哥哥是在什么地方受到那么重的伤呀？是因为背小麦的关系……？」「啊，不是，那个……」警察先生，这个人是变态！我很想如此大喊，向那两个人求救，然而保健老师依然把听诊器按在我身上，身体朝我靠过来。她略为前倾，长发轻轻抚过我的大腿。「没事的，老师不小心弄痛日向同学了。我会温柔地上药，所以不用担心喔。」保健老师如天使一般温柔地说。似乎是听到这道声音而感到安心，妹妹她们在白色布帘的另一边吵闹地动来动去的身影停住了。「这样啊，老哥就拜托您了。」不要拜托她啊，妹妹！我很想呐喊，但是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闭上眼睛，捣住嘴巴，拚命让五感不起反应。但是我唯独无法堵住鼻子。被她靠近，就传来一阵非常好闻的香气……这跟妹妹或小麦的那种洗发精味道，就是一种不知该说是孩子气，还是该说会让人联想到甜点的那个水蜜桃香气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像百货公司一楼一样的味道。这是香水还是香精那一类的味道吗……总觉得香气太浓厚，我快要晕过去了。「血液的流动起变化了呢。果然呀……你明明可以镇静地将草野同学背到这里，但是被老师碰触就无法抵抗，对不对？」老师的唇瓣靠近到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会晈我耳朵的距离，用只有我听得见的音量细语。我也无法堵住耳朵。老师的声音在耳里反射，引起一阵酥麻戚，我感觉彷佛全身上下都有热浪翻腾一样。我想，继续这样下去就糟了，于是我抓住浪潮稍微退去的空档，试着抵抗老师。「请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不是性骚扰吗……！」「这不是性骚扰，我说过这是检查呀。说起来，假如被性骚扰的那方并没有感到不情愿，就不构成性骚扰喔？」「我很不情愿！不对，话说回来，就算是在两相情愿之下，也不能对未成年人做出猥亵行为！」「咦，真的吗？老师是理科人，对法律不熟耶——」「这不是说，不熟耶——。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啦！为什么您的手还在乱动啊！」不管说什么，或许都不会有用。我想哪怕是试着用眼神求助也好，于是我张开眼睛。在白衣之下，胸口大幅敞开的衬衫下方，似乎可以看到质量相当惊人的某个东西。我至今见过质量最大的那个是三年级蔷薇园学姊用来夹过炸虾的那个，但是保健老师的那个的分量完全处在不同的次元。只要稍微弯腰，那个东西就会因为自身的重量，像火箭型的钟乳石一样下垂，每当老师稍微一动，那个东西又会像钟摆一样缓慢地人幅晃动。近距离目睹这个景象，让我的脑袋愈来愈热，什么都无法思考。「你走进保健室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呢。背着像草野同学这么可爱的女孩，如果是一般男生的话，照理说当场就会无法走路才对。」「没……没什么，小麦很轻，如果是一般男生的话，都能顺利背得动……」老师满脸愉快地近距离凝视我的眼睛。不，我说啊，这跟理科还是文科又没有关系。我别开视线，然而老师用没有在抚摸我大腿的那只手抓住我的下颚，把我的睑转回正面。老师的脸庞就近在眼前，这让我心跳加速。涂着口红、充满光泽的成熟女性的红唇，与我的嘴唇靠近到即将碰触到的距离。「不过日向同学其实也很不净呢……其实你还没有澈悟吧？」我想别开脸，却无法动弹。虽然自己也无法相信，不过就如同老师所雷，明明无论何时都能推开她，我却无法采取行动。老师在我眼前呢喃似地说：「从这次的检查结果中，我发现……日向同学之所以会举止超然，并不是因为你已经开悟。单纯是因为你有妹妹，而且她还是个可爱到超过平均水准、总是黏着哥哥的恋兄妹妹，所以你对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具有强烈抵抗力，如此而已。于是无论受到她们什么样的追求，你都能保持格外超然的态度。该说这是拥有一个超级美少女妹妹带来的悲剧吗，不管你看到哪个女孩子，你都不觉得她们比妹妹好，所以她们不会成为你恋爱的对象呢。由于要让你喜欢上女孩子的难度高得不得了，也没有超越你妹妹的人出现，所以你会不自觉地将其他女生跟妹妹归到同一边……因此虽然你对年纪相近的女生反应薄弱，然而如果对象是大人，你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喔。你看，你这么敏感。」「等等……！拜托您，请不要再碰我了，请住手！」即使我的心拚命想抵抗，头脑却像脑浆融化了一样，慢慢朦胧了起来。将女性视为恶魔，跟她们保持距离，并一直以悟道为目标的我竟然会受到女性诱惑的摆布，我太缺乏修行了。察觉到无法推开老师，屈服于她那只手，任凭她支配的自己的修行有多不足，让我体会到自己有多么丢脸、肤浅又没用。不行，我不能这样啊！我不能随波逐流，不能堕入恶魔的诱惑之中，澈悟吧，羯谛羯谛，波罗羯谛，波罗僧羯谛……「谛———————————————————————！」我奋力挤出原本便不上劲的力量，推开老师的肩膀。这个动作的反作用力让我从椅子上跌落，在地板上重重一摔。「呀！日向同学，你还好吧？」我当然不好，不过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陷入更糟糕的状态。所以我趁着老师吓一跳时拼命站起身，也不管阵阵作痛的背部，如脱兔一般冲出保健室。此时妹妹跟小麦依然在讨论，不知道她究竟该从第一节开始上课，还是第一节课先观察状况，在保健室里安静休养。午休时，我受到佛像爱好会的比钗与高野邀请，前往学校餐厅。不管是瘦小的比睿还是身形修长的高野，他们都一如以往，以有如高僧般大澈大悟的表情，吃着冰冰凉凉的乌龙冷面。「乌龙冷面真好吃哪—全身都一阵清凉哪～」高野用稳重的语气这么说。「日向同学，你不吃乌龙冷面吗～？」比睿也用平稳的语调问我。我从刚才就一直只喝冰水。「嗯……我没有食欲。」「你肚子痛吗～？」「是因为我知道了自己的弱点。」我如此回答。保健老师的检查方式虽然乱七八糟，不过她提出的结论很合理，或者该说是正中红心吧。我的确因为有妹妹在，所以很习惯小女生及约同年龄层的女性的诱惑，但是至今我从未体验过像老师这种成熟女性的诱惑，因此才会没有抵抗力也说不定。「我离澈悟还相当遥远。为了开悟，释迦牟尼佛曾在菩提树下断食对吧？所以说，我现在不是吃什么好吃的麻婆茄子的时候。」「夏天断食的话，身体会无法消受喔～？」他们两人都在为我担心。虽然个性温柔，却绝对不会诱惑我。要是这个世界上只有男性，那该有多么和平啊。「没关系。比起这种事情，许久没打坐了，等期末考结束，要不要去打坐一下啊？可以的话，我希望找个戒律森严的寺院……」我想尽力赶跑离澈悟还太过遥远的自己心中的烦恼，就算只有一点也好。但是比散跟高野满脸迟疑地望向彼此。咦？总觉得他们的反应很薄弱喔？「抱歉啊～期末考结束后，我跟※流花喵约好要带她去参加祭典了～」（编注：第一集无汉字暂译「流香」，本集出现汉字名，特此更改。）啊？流花喵？「我也跟小美奈约好要去参加祭典哪—而且我们上礼拜一起去『Ta』买好浴衣了，不可能临时取消约会哪～」他说小美奈！你们两个都给我等等！所谓的Ta，就是位在距离我们学校三个车站外，新开幕的大型购物中心。而流花喵跟小美奈则是在女生们为了得到妹妹而诱惑我时，被派来把碍事的比睿与高野从我身边引开。称呼我为日向哥的流花喵是诱惑了比睿的一年级学生。虽说是诱惑，但她其实是个留着给人清纯感觉的及肩直发、乖巧温驯的女孩。她那跟小麦不分伯仲的娇小身材，以及小动物般的战战兢兢感很惹人怜爱，看起来跟瘦小而温柔的比散十分相衬，感觉会是一对偶像型的情侣。而小美奈虽是三年级，却称呼我为日向哥，称我妹妹鸿今日子小姐。她是个具有图书委员气质的内向眼镜少女，个性看起来很认真，是个怕羞的女孩，不过她的身材既修长，也因为年纪稍长，颇有成熟的性感魅力。高野虽然个性温和，身形却顺长高跳，要是穿上浴衣，他们或许会成为一对帅气的情侣。「我说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收到分手邮件，因此分手了吗！这个事件应该有让你们深刻体会到女子就是恶魔的化身吧？」「没有啦——因为在那之后不久，她就传来了一封道歉信～」比睿一脸害羞地搔着头。道歉信？「我这边也几乎同时收到了和好信哪～」高野露出微笑，用双手爱怜地捧住手机。和好信？可是流花喵跟小美奈都喜欢我妹妹啊？而且对男生没兴趣喔？之所以跟比睿与高野交往，就只是为了让他们疏远我……不对。我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底。那两人达成目的后，寄了分手邮件给此散跟高野，那是因为她们并非真心想跟他们交往；然而当比睿跟高野因为这个打击而请假没来上学时，她们两人因此感到愧疚。也就是说，是那回事吗？这就是所谓的从谎书之中诞生的真实吗？比睿跟高野可以接受吗？他们打算原谅这件事吗？应该说，他们已经原谅了吗？毕竟他们都已经达成协议要去逛祭典，甚至还一起去买好浴衣了。「难道……你说你们一起去买了浴衣，这表示你们好一阵子以前就已经和好了？」「哈哈……真、真抱歉啊～是在六月底的时候……」「六月底！那也就是说，你在收到分手信之后不久就马上和好了吗！」「哎呀～我也无意隐瞒，不过在朝着澈悟这个目标前进时，竟然开始跟女生交往，让我觉得有点害羞哪～」「我也是啊—不过刚才听到高野同学也已经和好了，让我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呢～」「我也是哪—没想到比睿同学也跟流花喵小姐感情和睦，这真是个非常好的消息哪～」是女神的化身，所以没问题哪～」「对啊对啊，流花喵也一样，根本就是天使喔—听说她因为希望我称赞她很可爱，洒下大把零用钱买了公主风庞克萝莉浴衣，所以我相当期待能参拜她的模样喔～」什么参拜，流花喵是神佛吗？而且一下是女神一下是天使，总觉得世界观变得乱七八糟的，不过这点该说是很有日本人风格的宗教观吗？「而且所谓的澈悟，就是要对下至草木蝼蚁的森罗万象抱怀慈悲与慈爱之心啊～在森罗万象之中，当然也有包括女生，所以对流花喵的LOVE之心即为澈悟之心啊～」「总觉得好像听到对你而言非常方便的歪理。」「哎哎，日向同学，不要说得那么严格哪～机会难得，日向同学也一起来参加祭典嘛～」「是呀～来个三重约会，一定会很开心喔～」「没想到比睿口中会出现三重约会这种词汇！同样是三重，比起约会，更该去看清水寺三面观音吧！」「比起没有对大众公开的三面观音，只要用手机打电话给她，马上就会过来教我读书的小美奈可爱太多了哪～」「教你读书！你竟然请她到家里教你念书！」「因为小美奈不只头脑很好，也很擅长教学哪～」「我则是到流花喵家里教她念书喔～读完书之后，两人一起享用流花喵亲手烤的饼干时，那真是无比幸福的时光啊～」「我认为把烤饼干的时间用来读书不就好了？」「这是表示因为我教她读书，她才有了余裕喔—」「是哪～大家就相亲相爱地一起度过期末考，在三重约会中犒赏自己吧～」比睿跟高野尽是说这些随便的话。你们的澈悟怎么啦，到哪去啦？「说什么三重约会，我又没有对象……」面对吞吞吐吐的我，比睿微微一笑，竖起了食指。「日向同学的对象不是很多吗—不只有令妹，你也很受其他女生欢迎，」「不，我都说过那是误会了……」当我想否定的时候，我的领子突然从后方被抓住。「咦？」我的身体向后仰，差点往后栽下去。在上下颠倒的视野中，有张以十分锐利的视线俯视着我的美少女的脸。三剑凛世……她是垂涎着妹妹的一年级学生之一，最强的傲暴少女。由于与妹妹同属水球社，她的腕力也相当惊人。她用揪着我领子的手，支撑住后仰的我的体重。凛世将细长的眼眸扬得更高，变得像剃刀一样，并用非常愤怒的表情俯视着我。可是我完全不明白凛世为何会生气。应该说，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只见到小麦，根本没有遇到过凛世。「呀——你看！三剑小姐又在学校餐厅出没啦！真是个一如往常一样白皙的美人呢——虽然我是女生，还是会不禁心跳加速。」「没想到能再度在学校食堂一睹每天都会带着装在多层便当盒里，由奶妈或女佣姊姊手制的便当来学校，性格坚韧强悍的大小姐三剑，这点是很令人开心，但是为什么三剑登场时，总是会跟那个长相不起眼的呆愣二年级学生扯上关系？」抱歉喔，身为一个不起眼的二年级学生真是抱歉喔。「等等、等等，那个长相普通的二年级学生是日向今日子的哥哥。她只是因为他是水球社友人的哥哥才会跟他搭话，应该没有其他意图才对。」「原来如此，是这样啊。或许是为了传达社团活动的联络事宜等等也不一定。那么今天就放过那个长得不怎样的二年级生，暂且不杀掉他吧。」面对这种人，我真的很想请他去学习佛教，了解一下「草木蝼蚁皆有灵」这句话中的慈悲之心。凛世从我往后仰的脸部正上方凝视着我，带着非常恐怖的眼神说：「日向大哥。我从今天开始，要住进日向大哥的家！」咦咦——！我无法发出声音，全身僵硬住了。四周掀起了如暴风雨般的骚动声，好几个男生伴随着杀人冲动站了起来。「哈哈哈，看来祭典时的三重约会之约好像可以实现哪～」高野，我就教你不要说这种会引发杀机的话！这样我没办法活着回家啊！这个状况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第三卷 第三章 关于我或许对大姐姐没辙的这个假说的问题

第三卷第三章关于我或许对大姐姐没辙的这个假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