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章浪潮线公主

夏尔斯提亚王国乃是山众多小岛所构成。我们学校所在的法佛涅尼亚岛也和其他的小岛一样，四周被珊瑚礁海包围环绕。据说全世界有许多爱好潜水的人士冲着这片海而来，似乎是本地少数的观光景点。今天我是转学后第一次——不对，应该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这么壮阔的大海。而且还是跟六个美少女一起。阿西尔好像是为了辅佐宰相父亲的公务不克前来参加，白白断送这么好康的活动，我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场不禁深表同情啊。“各位应该都换好泳装了吧？”上半身披了件浅水蓝色连帽外套的索菲亚问道——她露出的那一双赤裸大腿耀眼夺回。集合地点一如惯例选在学生会办公室。两名公主和克莉丝、雪花所做的打扮大同小异。至于每个人外套底下所穿的泳装有何不同目前就不得而知了。玛莉和克莉丝的脸有些羞红。雪花看起来则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过她的视线有时会在其他三人身上游移，然后用双手摸摸自己的胸口。我在想，雪花搞不好很在意自己胸部的大小。除了这四名固定班底外，还有身材跟雪花一样没什么可看性的茜，连樱子都搭顺风车跟来了。“公主大人别来无恙。今天承蒙邀请，内心感激不尽。”樱子也用按捺不住兴奋的语气问安。“像这种时候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嘛。”玛莉同以亲切和婉的笑容。“唔，那么咱们准备出发吧！”索菲亚今天果然也是显得白信满满情绪高昂。我被点名负责背超大的肩包，克莉丝手拿折叠好的沙滩洋伞，雪花和茜提着野餐用的篮子，玛莉拿的是游泳圈和海滩球，樱子则搬了大小跟她的身高不相上下的橡胶船，索菲亚更扯，直接捧了一整颗大西瓜。我一直以为我们现在是要出发去寻宝，难道搞错目的的人其实是我吗？我们一行人动身往校园内的杂木林出发。途中也经过了克莉丝习惯拿来当作训练场用的地方，一路沿着说是兽径也不为过的羊肠小径往下走。据说穿过这片宛若避暑胜地的林子之后，前方有这所学校的学生独享的福利在等着。基本上包括树林在内，这一带全是学校的私有地，换句话说位在前方的是学校专属的私人海滩。钴蓝色的浅滩海岸近在眼前，望眼可见绵延不绝的沙滩。我们终于抵达了目标的场所。明明是观光地点的海边，却没有开放给游客观光。本岛居民虽获准入内，使用频率却也不高。实际上等同被本校学生包下了。毕竟今天是礼拜日，尽管时间还不到中午，沙滩上已可以看到零星的学生以各自喜好的方式在享受大海。来到这里，我期盼多时的女生们公开泳装的那一刻终于到来——只不过……“噗！茜和樱子，你们两个最好是穿学校泳装啦！”一看到那两人，我忍不住噗哧一笑。特殊癖好狂热者所垂涎的至宝——深蓝色的学校泳装。茜和樱子都几岁了，竟然还习以为常地在学校以外的场所穿这种泳装……好惊人的幼儿体形二人组啊！“有、有什么关系啊！要你管，反正人家就只有这套泳装啦！”“你、你说什么～！茜，你好歹是女生耶，稍微留心一下自己的打扮比较好吧！”我苦口婆心地向愤慨的茜提出建议，可是……“凑兄、凑兄。”“我以为，这种时候帮她挑泳装是凑大人的责任。”不知道为什么，克莉丝和雪花反过来赏了我白眼并提出忠告。“她们说得一点也没错，凑，你来到这个国家后在各方面蒙受茜的照顾不是吗？既然如此，送个礼物表示谢意未尝不是男人的义务。”“就是说呀凑君，少女心是很纤细的喔。”后来连索菲亚和玛莉也来插花表示意见，我陷入被四人围剿的窘境。话说回来，她们四个穿的都是大胆的比基尼。四人分别穿着白黑红蓝四种颜色，不仅看起来五彩缤纷，肤色露出的比率之高也令人赞赏。我非但没被四人耀眼的姿态弄得窘迫，反而还在心中默默发誓，我要赶快把这幅画面牢牢烙印在视网膜上。话说回来，每当我的视线停留在索菲亚和玛莉那引人遐想的模样上时，仿佛就有一股无限的力量在体内涌现，到底是为什么？这时——“凑……你还真热切地盯着咱们猛瞧哪？”索菲亚好像察觉到了我那视线带有不纯之念，面挂冷冷的笑容询问。“咦？哈哈，我哪有盯着你们瞧呢，我当然是在远眺这片美丽的天空和大海啰。噢～感觉心灵都获得洗涤了呢。”我试图睁眼说瞎话来模糊焦点。“是吗，那你尽管在这片清澈的大海泡个够吧，你这无礼之徒～～～！”咚！“噗呸！”沙磅——！“咳啪波呸啪波！眼福噗波啊咳噗波！”被索菲亚一脚踢飞的我，在沉入高透明度的浅滩海中的同时，还不忘用二个字表达我的感动。“那、那么咱们准备开始吧，首先来切西瓜！”而红耳赤的索菲亚高声宣言，仿佛想要藉此一扫难为情的感觉似的。可是，她的这番话已经足以一让我的不安转变成确信。啊啊，那个西瓜果然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辛苦抱来的哪……喂喂喂，那个秘宝地图的问题就丢着不管了吗？该不会今天来这的目的原本就跟地图无关，纯粹只是为了度假吧，这就是最终答案？撇下一头雾水的我，其他人一来到沙滩立刻举行了索菲亚杯切西瓜大会。现在，第一个上场的克莉丝在眼睛被遮住的情况下山大家帮她旋转身子，然后踉踉跄跄地朝西瓜走去。“克莉丝，你会不会就算眼睛看不见照样能感觉得出气，一刀就把西瓜剖成两半吧？”“怎么可能～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感觉得出西瓜的气啦～”我的夸张猜测克莉丝听得一清二楚。“嘻～嘻嘻，看到公主和青梅竹马的泳装，感想如何呀阿凑～？”樱子突然语带揶揄地向我攀谈。“噗哈！拜、拜托，我才没有在比较胸部谁大谁小好不好！”被出奇不意地一问，我不小心把真心话说溜了嘴，引来茜的白眼。“啊～好恶心，果然凑满脑子都装满了那种下三滥的念头！嘘嘘嘘，不要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睛看人家！”“哦～？要这么说的话，茜你自己还不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凑的裸体吗？”“啥？笨、笨蛋，樱子！那那那、那个不一样好吗，我是想关心一下本来跟瘦皮猴一样的青梅竹马体格有没成长到稍微有看头一点而已，是基于好心好吗！”到头来樱子并不站在任何一边，纯粹只是喜欢看我和茜被逗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好吧，坦白说我自己确实是对青梅竹马长大后穿泳装的身材多少有些兴趣。像索菲亚、玛莉还有克莉丝，她们这种拥有强调女性特色的雄伟胸围是很棒没错。然而，像茜、樱子和雪花她们这种还在发展途中、像少年一样的身材——或者应该说感觉没什么发展指望的微型胸部，也有她们的意趣，我个人是很想这么极力主张啦。右边去就偏太远了。请把轨道往左边修正七十二公分。”“唉唉，你默默地就走过头啰～西瓜在你后而。后面～”看来索菲亚、雪花、玛莉三人丝毫都没有想帮助克莉丝成功打破西瓜的意思。“我才想说你呢，樱子，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风啊？明明是个爱关在家的宅女，今天怎么会那么积极参与来海边的活动。”“咦！？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想参加呀！平常总是活在被泳装公仔包围的环境下，偶尔也会想看看真实的肤色嘛～”樱子巧妙地回避了茜的反击。是说，应该是正值豆蔻年华少女的樱子同学，你平常的兴趣好像很不得了啊？焦点回到另一边。“啊哇哇哇哇～～～！”克莉丝在大家的蓄意误导下已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被沙子绊到脚往前扑倒的瞬间所发出的惨叫在沙滩回荡。第二个上场的玛莉光是被大家转完身体就晕得头昏眼花，还没出发就遭到击沉了。第三个上场的雪花在转完圈后仿佛丝毫不觉得苦，连一厘米的误差也没有，直直地朝西瓜快步走去——可是就在只差最后五步的时候，她就像受到离心力吸引似地猛然往旁边倒下。看来她的三半规管其实早就因为转圈失灵了。然后，舞台终于准备万全。轮到热身完毕的吾等庶民代表·野野山茜大师上场表现了。“呜哩呀～纳命来～！”对这种游戏总是一头热得很彻底的性格，就连平衡感麻痹也能克服。“喝啊～～～！”可以跟动物相比拟的野性直觉，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能精准地捕获到猎物。啪嚓！四处飞溅的红色汁液和黑色种子。不用说，在自幼就成了茜的狩猎本能下的祭品、老是伤痕累累的我的眼中看来，仿佛在被击碎的西瓜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残影。“好身手……！太厉害了，凑兄，不如你去劝茜姐也加入骑士的行列如何？”“啊哈哈，你的建议或许可以考虑……”我不清楚赞叹不已的克莉丝此话是当真抑或在说笑，只能随口回答。骑士的工作充满了危险，我就任不到几个礼拜的时间就有了深刻的体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茜也拖下水。不过，除了这份不安以外——一旦茜当上骑士，公主与其愉快的伙伴们这层关系到时会被她介入得更深也说不定。说脑海从没出现过这种念头是骗人的。男人心有时也是很复杂的。于是大家一起分食了西瓜，因为时间上也差不多了，解决完西瓜后大家便直接准备吃午餐填饱肚皮。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吃饭，热闹程度一点也不会输给祭典。然后雪花和茜之间爆发了一场至高的便当＆究极的便当的顶尖对决，结果我们的胃袋战线轻轻松松就被击溃了。因为两边的便当都是人间美味，不吃完实在是一种暴殄人物的行为。悠闲地让快撑破的肚皮休息了一会儿后，下午的活动是大家围成一圈拿海滩球打起了沙滩排球。“球打过去啰，克莉丝！”“哇！打得太用力了啦……嘿！”“呀，球太强了，我接不住～”索菲亚胡乱发了个球，克莉丝不放弃拚命扑接，弹起来的球凑巧碰到玛莉伸出的手臂误打误撞成了托球。这里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必须跟各位发表。前面我已经说明过索菲亚她们四人穿的是比基尼。每当少女们追着球跑时，她们胸前那两团感觉快爆出来的双峰就会晃啊晃啊地抖个不停。这样的景色好不神秘啊。怦咚，怦咚，怦咚，怦咚！咕啊～～！骑士力量的根源应该非公主的乳房莫属吧！我可以断定乐园这两个字，指的就是这个时候和这个场所不会有错。——我才爽没几分钟。“球要去啰～凑！进攻！”随着一记猛烈的击球声，茜的必杀叩球直接命中了我那转头看着其他地方的脸庞。“哩噗！”眼冒金星的同时，我的意识慢慢沉入了黑暗中。后来，我们简直可以说是玩疯了。大家把我抓去用沙堆活埋，还有在岸边泼水嬉戏。然后我们还去珊瑚礁海潜水，欣赏了颜色如实石般绚烂的鱼儿们。就在我们沉浸在欢乐时，时光飞也似地过去了——天上的太阳也西倾到了一定的角度，差不多就是待在家的话会想抓点零食来解解馋的时刻。“阿凑，那我们先回去啰。”樱子突然开口告诉我。“咦？是喔？”“等一下茜也有事对吧？”“嗯、嗯。其实我们家说好等一下要去家族聚餐。”被点名的茜露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回答。“哦，那样很好啊，茜你家常常出去外面吃吗？”“倒也没有……我爸一向很忙，所以很少有机会全家出去吃饭。”“这样子啊，那你更需要珍惜这种难得的机会啰。”“嗯，对啊……”“那么，公主大人，今天谢谢您们的招待了。”樱子撇下显得依依不舍的我和茜，打起精神向其他人告别。“怎么，凑看起来也是一副想跟着回去的样子哪？”“啊啊？哪有哪有，我才没想跟着回去咧。”听索菲亚这么一说，我连忙表示否定。*就这样，原先热闹非凡的气氛暂时沉寂了下来，人家都放空脑袋眺望着眼前辽阔的天空和大海，迎接了慵懒的午后时光。——正当我如此以为的时候。“凑啊，奉陪咱一下。”索菲亚用比平时更强硬的语气向我命令。“嗯嗯？干、干嘛这么突然？”“去走走吧。”“咦？这里不行吗？好、好啦，我是无所谓……”索菲亚那有些异于平常的态度教我心绪不宁，虽然也有可能纯粹是心情不好，总之我暂且佯装平静。“唔，那咱们走吧。”这回索菲亚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催促我动身，于是我抬起腰离开铺在沙滩在的帆布毯。毕竟这里原本就是人潮稀少的私人海滩，换算成时间的话我们出发可能还不到五分钟，才离开一点点的距离而已四周就僻静得令人吃惊。我和索菲亚两人比肩沿着椰子树零零落落的海岸线漫步。就只差没有牵手而已，否则这幅画面俨然是男女朋友在海滩散步了。“凑，咱有话想说，你愿意听吗？”索菲亚缓缓开口说道。莫非是告白？即便明知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我的心脏还是怦怦狂跳。“有关咱和玛莉……也有关咱和玛莉的母亲……”果然不是告白啊。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出，索菲亚接下来要倾诉的事情对她而言应该也是非常重要。我默默不语地注视她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先前曾跟你说过，找到王国的秘宝‘命运红实石’乃是我俩继承王位前必须通过的试炼……但是实际上这样的说明仍不够正确。”索菲亚仿佛自己也在整理内心的头绪似的，看起来就像说话的同时一边在思考一样。你有听说过吧？咱的母亲是姊姊，目前担任副女王。先声明，关于这件事咱对玛莉和她的母亲绝无不满。副女王同样是很了不起的地位，这些年来咱的母亲总是以自己的身分为荣，尽忠职守。咱是亲眼看着那样的背影长大的。”索菲亚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有一丝说谎的可能。“然而，规矩就是规矩。纵使大家齐心协力找到了秘实，到时仍必须有一方退让才行。”索菲亚貌似苦闷地说道。她渴望找到秘宝，可是一旦找到之后，在未来等着的是残酷的选择，两人维系至今的关系有可能因此崩坏，所以会有不希望找到秘宝的心情也是在所难免。现在的索菲亚，恐怕就是为那种复杂的情绪感到困扰。“玛莉她……依她的性格，咱很肯定她会毫不恋栈地拱手让出王位。”或许是这样吧。积极的索菲亚，消极的玛莉。无论是谁都会做出一样的结论。这个时候的索菲亚——看起来就像拚命想把梗在胸口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一样。“咱在想……她是不是比咱更适合当女王……！玛莉她应该很自然就能成为受人民景仰的女王吧？对国民而言，对王国而言，会不会玛莉才是优秀的女王呢？咱心中充满了疑虑。”索菲亚对玛莉予以十分正面的肯定。索菲亚打从心底爱着夏尔斯提亚王国。也正因为如此，当她思考到‘成为女王’这件事时，就会对自己缺乏自信。“凑，你怎么看呢？”“咦？什么事情怎么看？”虽然我明知索菲亚想问什么，还是姑且反问她。“咱……是否不具备成为女王的资质呢……？”我暂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瞧索菲亚这么严肃，我也必须拿出最正经的态度回答才行。“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到索菲亚，我第一个念头是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生，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公主呢。”呜哇，好害羞喔，讲这话真的超丢脸的。连索菲亚也露出‘这小子没头没脑地在胡说八道啥’的表情，微微胀红了脸颊。“后来稍微聊了一下……我很讶异怎么会有人公主病这么严重。”“……呜呜。”索菲亚压低音量呻吟了一声。她的精神层面现在已经够衰弱了，我这样讲会太过分了吗？我连忙接着往下说道：“可是……我渐渐了解，索菲亚其实是为了大家，认真地努力想完成自己被赋予的责任。”索菲亚一如要窥看脸色似地端详着我的脸。“共同生活了几个礼拜之后……我所效忠的公主，似乎足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呢……现在我是这么觉得的喔。”不用怕，没什么好害羞的。这是我的真心话。如果会为这种话感到丢脸，对索菲亚反而失礼！“和你认识没多久的我都这么觉得，更别说其他人了，他们一定都有感受到索菲亚的优点，我想应该没人会认为索菲亚你不适合当女王吧？”我口若悬河地尽力表达了我真实的想法。索菲亚陷入了沉默。“……谢谢你，凑。”半晌后，她终于开口说话。“其实就连咱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找你商量这件事，不过……托你的福，咱现在感觉快活多了，很庆幸有询问你的看法。”虽然我的意见不是很中听，不过索菲亚仿佛真的从沉重压力中解放出来似地，露出了动人的笑容。“不客气。”尽管还是有觉得无法释怀之处，不过有帮得上忙就好，计较那么多也没意义吧。和去程时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索菲亚的脚步也变得轻盈，我一如要追逐她的背影似地，往原先所在的沙滩折回。我拿起冰镇在冰箱里的宝特瓶解渴。在心情紧张地说了很多话之后，饮料喝起来格外畅决。这时玛莉一声不响地站到我的身旁。“索菲亚的烦恼解决了吗？”“呜咿！你、你在说什么？”虽然好像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一股莫名的尴尬使我态度不自然地佯装不知情。“呵呵，其实我们这对表姊妹还挺像的。”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在浴室安慰玛莉的事。或许这两名公主只是看似个性相反，其实思想和行为模式都是一致的也说不定。“那个时候是凑君的话鼓励了我。所以我想索菲亚也是一样，她今天心情一定轻松了许多才是。”玛莉用慈蔼的眼神注视着我。那样的玛莉让我觉得她好美。‘那咱美丽吗？’突然在脑海浮现的索菲亚也要我回答。这问题倒是把我考倒了。我到底希望索菲亚和玛莉之中的谁成为女王呢？不，可以的话我希望她们两人都能成为女王。我是百分之百真心这么希望。不过，如果说两人是绝对不可能同时当上女王的话……到时也只能顺其自然发展，端看命运是怎么注定的吧。现在就算为未来的事烦恼破头也无济于事，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两人的骑士，保护她们两人——远样就够了吧！“唔，玛莉，你和凑在谈什么？”这回轮到索菲亚本人登场。“我才想问你呢，你刚才跟凑君上哪去了呢？”“那、那个嘛，唔唔，凑你说呢？”“最、最好是把问题丢给我回答啦！”“所以你们去哪了呢，凑君？”玛莉观察着我那心生动摇的脸。“呵呵。”“呵呵呵。”索菲亚和玛莉看着我开心地笑了。那种感觉就像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样。等我注意到时，克莉丝和雪花也到场，大家都聚在一起了。“好奇妙呢，感觉凑兄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了对我们四人而言不可或缺的存在了。”面对感触很深地如是说的克莉丝——“同意。因为我一个人还有办法一次照顾两名公主，可是现状而言我实在没有余力分心去奉陪你。”——雪花面无表情地开了克莉丝一个大玩笑。“你说什么～雪花！那是什么意思～？你不解释清楚我就要你好看喔～！”见克莉丝被挑衅成功、举起双臂示威的模样，大家都笑成了一团。我发现自己深受这四名魅力各不相同的女孩子吸引。夕阳没落，天空和大海都被染成了橘色。有好一段时间我们肩并肩地站在沙滩上，眺望着太阳缓缓沉入的水平线。*“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好戏接下来才要开始哪！”等到太阳下山，天色也整个暗下来后，索菲亚才突然如此宣言道。“咦？今天果然不是单纯来玩的吗？”“当然，这都多亏了阿西尔的锦囊妙计。与其强制命令茜不准参加，不如连她的朋友也一起找来，塑造出咱们真的只是来玩的景象，如此一来反而能避免她碍事。”“原、原来如此。”和上次去宝库搜索的时候遭到茜冒险跟踪相比，今天确实顺利多了。人心就是这么复杂，愈是拒于门外只会愈固执，张开双臂欢迎反而听话。“而且，咱们在等那个东西出现。”“那个东西……？”我转头往索菲亚指的方向望去，一轮浑圆的满月正缓缓攀上东边的天空。“那个东西……指的是满月？”海洋女神的使者将照亮真实之路。’”雪花帮忙解说。“原来如此，假设那首诗前面的部分指的是满月好了，那后面的部分呢？”“总之你先跟着来吧。”索菲亚她们似乎心中早有答案。于是在四名美少女的带领下，我来到的地方是——沙滩的尽头，四处可见凹凸不平的黑色岩石裸露的海岸。早上出发的时候，是穿过建造在高地上的学校旁边的树林，一路往下走到沙滩。现在我们又从那里绕了半圈，算来应该是位在学校正后方的位置吧。这一侧的地形是峭立的山崖。在那断崖绝壁的一角，有一个十分隐密——但开口却又相当大的可怕洞窟。“哇，竟然有这种地方……”原先度假村的感觉霎时一转，变成阴森森的秘境探险的气氛，使我的声音不禁跟着拉尖。“这洞窟不仅深邃而且结构复杂得有如迷宫，即使是本岛的居民也禁止入内。”我紧张地抽动喉咙咽下口水。“我们不会是要进去里面吧？”“有什么好惊讶的，咱们来到这种地方，当然是只为这样吧？”否决权这种东西自然是甭谈，我们在全员一致赞成的情况下走进了洞窟。有趣的地方是这个洞窟的中央有一条类似地下水脉的水流。虽然有巨大的河川，可是因为顶部也有天花板的缘故，所以构造上感觉类似下水道。洞窟内有海水灌入，因此里头也充斥着海水的味道。我们沿着那条流水旁边的岩石地面小路前进。由于我们是等到满月爬上天空才前来此地，所以已经入夜了。不过，基本上这里本来就是阳光射不进来的世界，照理说应该是黑漆漆得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们现在却可以丝毫不受影响地正常行军。这是为什么？那个答案就放在我扛的肩包里。说穿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单纯是事先早就准备好了手电筒而已。可是除了手电筒以外，我发现这里还有另一种微弱的光源。在流经洞窟内的海水中，有无数的不知名物体在绽放光芒。“喂喂，那是什么啊……？”我睁人眼睛询问。“是会发光的蜉蝣生物和水母啦。大海里面还满多这种会自行发光的生物喔。”玛莉一如在端详心爱的宝物一样，面露些许陶醉的表情回答。“虽然不晓得这是异常现象，或者是它们凭自己的意识游来近里聚集的……总之这个洞窟似乎只有在满月之夜时，才能看到这种现象。”索菲亚用教育节目主持人般的口吻接着往下说。“你、你怎么知道的？”“因为这就是你刚才询问的诗的后半部。”一脸假正经的索菲亚说道。“‘当天空女神的浑圆眼泪在虚空闪耀之时，海洋女神的使者将照亮真实之路。’……这群发光的蜉蝣生物将会指引出在这个迷宫般的洞窟行进的正确路径，后半部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索菲亚的假设一点也没错。在这路线繁杂、深邃幽冥的洞窟中，唯有一条路总是被发光生物发出的苍白光辉照亮着。就这样，我们行进了约莫一个钟头的时间。这一路上净是被自然成形的岩盘所环绕的世界。然而，如今却冒出了一个俨然是人造的物体耸立在我们的眼前。有一扇巨大的石造门。上头同样刻印着先前出现过好几次的古代夏尔斯提亚王国神官文字。““““地下神殿……””””看得懂神官文字的四人异口同声地念了出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一刻终于到来了。秘宝那东西……真的就是放在这里没错了吗……？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紧张。在这紧绷的气氛下，克莉丝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开门吧。”每当碰到这种苦差事就得上场表现的苦力——我和克莉丝一同把身体贴靠在门上，随着叩隆叩隆的岩石磨擦声响以全身的体霬慢慢将门推开。门后是一个宽阔得不得了的空间，仿佛连整座校园都容纳得下。“总之我先点火。”雪花冷静地处理必要的作业。跟校园内的宝库一样，这里也有不少上头插了火炬的灯台以同等间隔的距离设置。等到不需再仰赖手电筒的微弱光线后，我重新审视四周环境，发现我们现在所立足的地方，已不再是岩石裸露的地面。从进门处起，地上铺了一条笔直的石块地板。我们一路前进，一边点燃左右路旁的火炬。走着走着，在中央深处的尽头，我们发现一疑似祭坛的物体。不过除了祭坛之外，还有更引人注目的建筑。那就是呈正三角形状配置，将祭坛包围在中间的三尊——约莫三公尺高的庞大石像。当中有两尊是女神像……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空女神和海洋女神吧。另一尊则是竖立在祭坛的正后方，威武地直视着前面的男神石像。“夏尔斯提亚王国的神话里，除了天空与海洋的女神外，切有一个火山神。两名女神都是火神的妻子。”玛莉有些羞赧地向看得目不转睛的我解说。她是因为对夫妻之神这件事有反应才脸红的吗？我真的很欣赏玛莉这种纯情之处呢。嗯～换句话说，这个火神娶了两个老婆享齐人之福啰？也未免太教人羡慕了吧……因为是神所以才允许有小老婆？啊啊，玛莉也是因为想到这个才那么害羞的吗？当我在脑海中进行自问自答的时候——“过去夏尔斯提亚王国的王室在神话的影响下，奉行一夫多妻的制度。自古以来，咱们王室几乎每一世代往往都会产下两名女婴，同时被那两名女性一见钟情的骑士，在与她们完婚后当上国王的例子，听说屡见不鲜。”索菲亚接着帮忙补充说明道：“其实……我们的母亲和凑君的父亲好像曾有过类似的关系……”“啥！”与其说是被吓一跳，我简直被吓到下巴差点掉下来了。茫然得没能用夸张的反应大叫‘你、你说什么～！’。没想到那个笨蛋老爹居然有过这么一段风流的情史，这个国家果然偏离常理。“不过最近这一百年，那种二女共侍一夫的男女关系在伦理上也渐渐被我国视为问题……等来到咱们母亲的时代之后，那种风潮已经不再被接受了。”“凑君的父亲好像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辞去骑士的职务，离开王国的喔。”咦咦咦咦咦～～～！我不信！讲古的中年人动不动就爱美化记忆，这段话里面一定也有被美化过的内容！因为我家老爹每次都很爱跟我吹嘘他和去世的母亲以前有多恩爱……咦？不过她们现在说的是老爹跟妈认识前的故事？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爹不就是无法和心爱的女性厮守终生，诞生在不幸命运之下的悲剧英雄了……？不不不，没这种事没这种事，啊啊不行，感觉脑筋开始混乱了。“好了啦好了啦，我们就别再谈什么神话了，快点找出秘宝才是当务之急吧？？”尊的体积都有人类那么大。既然是放置在神殿里，照理说应该是神圣的像才对，然而这六尊石像看起来却个个面目狰狞，好像长了一对翅膀、头部貌似爬虫类的可怕魔物——那叫石像鬼来着吗？一股让脊椎发冷的寒意骤然窜过身子，和那次骸骨骑士在宝库出现的瞬间我所体验到的感觉酷似。这里是魔法之岛夏尔斯提亚王国，负责守护圣域的石像没道理只会是装饰。要来了。叽叽……叽……石像慢慢出现变化。一如从原先冰冷干燥的质感化成血肉之躯似的——披覆了鳞片般的皮肤散发出光泽，目光凶狠地瞪着我们。“咕咿————！”其中一只放声咆哮。啪沙、啪沙啪沙！以此为信号，六只石像鬼不约而同张开翅膀飞上了半空。它们在悬垂着钟乳石的洞窟上空盘旋，明显进入了备战态势。“这下……问题麻烦了，这群怪物的战斗能力远胜我们！”克莉丝边拔刀边惊恐地大叫。“你们三个快点退到我和克莉丝的背后！”面对这场突然自天而降的困境，我犹疑了一拍才做好当肉盾的觉悟。瞬间——“叽喔喔喔——！”该说魔物也懂读心吗，其中一只魔物发挥了不发挥也无妨的敏锐直觉，朝着我急速俯冲而下。铛！我拔出长剑招架住那双锐利的爪子。但魔物立刻飞上空中，不给我任何可以反击的机会。对方的战力加起来是我和克莉丝的三倍。除非是蠢蛋，否则应该会利用数量上的优势进攻才对。第二波的攻势也一如我的预料——首先由其中一只打头阵，第二只和第三只紧接在后展开波状攻击。“咕啊！喝！”“呜，可恶！”鏮、铿、鏮！震耳的金属声响彻了洞窟。多亏我和克莉丝互相掩护，总算毫发无伤地击退了魔物。可是刚才的那一波攻防在我的手中留下了绝望的手感。我的剑明明有确实刺中了魔物的身体，扎实地让它的侧腹吃了一刀，然而，敌人却还是轻松写意地在空中飞舞。那个手感宛如是敲到了石像一样。我方的攻击未能制造伤害。它们只需用人海战术压制，没多久我和克莉丝的体力就会消耗殆尽……无路可退了。这次我们真的全死定了。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坐以待毙的时候——“冻结吧凝结成战云的水粒子盈满世间之理滞留吧无限的水之壁以吾等母亲海洋女神之名涌现吧坚定不受撼动的奔流结封——海啸母神障壁！”站在我和克莉丝身后的玛莉以平静而有力的话调开始咏唱。磅，空气顿时发出爆炸般的声响——“嗄喔——！”“咕咿、咕咿——！”本来准备向我们扑来的魔物们在空中被弹了回去。我睁大眼仔细看，有一层状似圆盖的水膜遮蔽住了我们的四周。“玛莉张开了防御结界！如此一来那些怪物应该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了！”“索菲亚公主，虽然我们的安全暂时获得了保障，但情势依然胶着。而且我们也无法离开结界。您觉得我们该如何突破？”雪花向进行解说的索菲亚询问下一步的战术。“也只剩那招了吧？”“那个吗？”“就是那个了。”“果然只剩那一招了吗？”又是在四人心照不宣的情况下得出了共识。唯独我每次都是状况外。“那就这么决定了，凑，你就成为火山神显现骑士吧！”我完全搞不懂到底什么事就这么决定、而我又要成为什么了。反正不管怎样我也没有说NO的权利。况且现在的状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再怎么变应该都不会陷入更惨的困境。“好啊，我干，管它是*弓箭还是火枪通通都拿过来吧！” (译注：原文有“尽管放马过来”的意思。)虽然我打定主意豁出去了，可是她们带给我的，却是跟那一类的凶器完全相反的东西。“那么凑，你来到咱和玛前面前站好。”“凑君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不需要担心。”“啥？你、你们要干嘛？”玛莉向感到纳闷的我做更深入的说明。“我们要进行火山神降临到骑士身上的仪式。把我和索菲亚比作海洋与天空的女神，接受了我俩祝福的骑士则成了火山神的化身，能发挥超常的力量。”这个国家真的是处处都走魔法风格的设定耶。我也愈来愈习以为常了——不对，这次魔法效果会在我的身上显现吗！“该不会就是转学第一天的那个吧……”索菲亚和玛莉拉着我的手去放在她们的乳、乳房上，并且还亲吻我的脸颊，那件事至今仍印象强烈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单只是在脑里回味而已，我就爽快得仿佛要上天堂一样了哪。“没错。神谕骑士就任的仪式是撷取了神话上的意义创立面成的。”“上次只是形式上做做样子，这次就要加上咏唱来真的了。”对我来说我也搞不清楚有什么差别就是了……“等一下，我该不会等一下会变身吧？”如果是这样，那差别可大了。“天知道。”“‘天知道’这种说法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毕竟连我们自己都没看过。”原来如此……简单地说，就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孤注一掷啰？“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况且情况危急，现在不是担心丢不丢脸的时候了吧？”“嗯、嗯嗯，说得没错，所以凑有……”两名公主话一说完，身边旋即荡漾着一股神圣的氛围。我还是难免有些狼狈，伸出左右两手轻贴在索菲亚和玛莉的胸口上，掌心上传来绝顶幸福的柔软触感。原以为身体会像着火般发烫，不知何故却有一股如凉风般的沁凉感觉在我身体流窜。然后两人闭上眼睛，把嘴凑近我的耳边呢喃。“吾乃掌管天空的少女。”“吾乃掌管大海的少女。”虽然她们的嗓音悦耳得有如歌唱般——““战火升起邪恶将至汝愿发誓以吾辈的半身之姿化作吾辈的剑化作吾辈的盾歼灭吾辈的仇敌乎？””可是却充满了庄严、使他人震慑的迫力。我有种自己一时之间失去意识的感觉。“吾发誓吾乃掌管腾空烈焰的勇者。”我的嘴巴仿佛被人给掉包了似的。就连吐出来的嗓音也低沉洪亮得不像是属于我的一样。““很好。””听到我的回答，索菲亚和玛莉把嘴唇按压在离我唇边很近的脸颊上。我感到一股平静轻盈、沁人心脾的快感。旋即——轰嗡嗡嗡！宛如猛烈喷发的业火般——我的全身释放出了一道火红色的灵气，力量源源不绝地涌现。压倒性的能量在我这副狭小的躯壳里，如脱缰野马般激烈翻搅着。这是……这个感觉是……我有种强烈的既视感。索菲亚在可丽饼店前差点遭到绑匪玷污时，我也感受过这样的兴奋。我身上的拘束解开了。难道说当时展现的力量只不过是一鳞半爪而已吗……？“哦哦，看起来好英勇呀！”“凑君真的太帅了。”接受的结论前，有必要花上约一个钟头的时间跟她们讨论一下她们这种傻呼呼的反应能否在※M—1大赛中获得优胜。总之，现在必须先将眼前难缠的强敌——至少前一刻为止是这样没错——给收拾干净才行。(译注：M-1大赛是日本吉本兴业主办的相声比赛。)“我能赢，有这么强的力量我绝对打得赢！”魔物只有六只，恐怕还嫌太少了。一个大队，不，哪怕是一支军团，感觉现在的我也能将它们铲平。“咦？可是我这个状态……能飞到空中吗？”“恐怕是没办法吧。”索菲亚很果断地否定……那变身有什么屁用！直到现在，魔物还是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样叽叽叫，压制着上空。“那个，索菲亚，天空女神应该会用能在天上飞翔的魔法吧？”“当然会。问题是不可能现在就施放在你的身上。在学会随心所欲地飞翔前，需要一定的时间掌握诀窍。”完蛋了！这次真的无计可施了吗？不，既然这样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把我送上空中——“你就放心交给咱吧。咱马上让你能摸到那群怪物。”索菲亚自信满满地向做了玉石俱焚觉悟的我眨眨眼。“后悔自己生来长有翅膀吧，怪物！”然后她朝头上的石像鬼大喝。“暴虐之辈屈服吧吾等母亲女神之怒卷入吧玩弄吧拘禁在风之牢狱使其归顺——破阵龙卷疾风！”要用言语形容眼前发生的状况简直易如反掌——龙卷风席卷了这整个空间，就只是这样而已。那是索菲亚在这原本理当无风的地下洞窟里召唤出来的。即使是自然现象照样能扭曲的魔法力量，要是少了玛莉的结界保护，我们应该也难逃一劫吧！她们两人的魔法真的是得力的好帮手，不过一想到这样的能力与自己为敌的情况，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趁现在，凑！”现在不是沉浸在这种感慨的时候。我呼应索菲亚的喊叫蹬地一跃，单枪匹马冲出了结界。这已经超乎人类的速度了。我在奇妙命运的捉弄下，得到了超人的力量。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风导致翅膀失去作用的魔物们失速坠落到地主。但它们似乎并未因此受到任何伤害，接连爬起来重整战斗态势。那副锐利的钩爪，想必一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撕破人类的皮肤吧。至于那一身强韧的鳞片，则可以把人类打造的刀剑视若无物地反弹回去才是。可是现在的我脱胎换骨了！喀铿——！我用肉身的左胳臂——正确来说是用包裹住胳臂的灵气挡下魔物的一击，然后挥下右手高举的长剑。啪嚓！魔物一如被剖开的竹子般被我轻松一刀两断。刀身同样泛着火红的灵气。其余的魔物同样不堪一击。我发挥神速拉近距离，挥刀斩杀。除了斩杀，还是只有斩杀。虽然没有实际计算，不过杀光它们合计应该也没花到三十秒吧。在我的身边只见滚落一地的石块。这些魔物果然只是靠魔法获得一时的生命而已吗，被打倒后似乎就会恢复到原先性质的样子。呼——我长长地呼出积蓄在肺里的空气。全身的紧张一口气松缓了下来。红色的灵气逐渐转弱，最后消失不见。等到灵气一全部退去——“好痛！痛痛痛痛痛！”全身的肌肉开始发出惨叫。感觉连骨头都在咯吱略吱作响。“啊啊，咱就料到会造成这样的影响。即便透过魔法强化，凑原本的素质还是没变。”语带讽刺的索菲亚就像在嘲笑一样瞥了我一眼。“如果平时有累积训练的习惯，全身疼痛的副作用应该会有大幅改善，只不过凑兄你……”哇咧～克莉丝师父也太残酷了，每次一讲到跟修行有关的事，言词总是那么犀利……“好了啦好了啦，总之大家都平安无事才是最要紧的。”唯有玛莉好言感激我的付出。仔细瞧，玛莉张开的结界早已经撤除了。“话说回来，夏尔斯提亚公主的魔法力量会不会太神了啊？如果把这种力量拿去乱用一通的话，结果不会很可怕吗～？”明明我表现得那么精彩，不知为何却要被形容得一无事处，不得已我只好半说笑地设法转移话题。“你说得没错。中世纪的西班牙之所以有办法以无敌舰队自居，据说也是因为有我国协助的关系哪。”索菲亚吐露了日本的世界史教科书从没写过的新学说，我完全没有预期能听到这么惊爆的说法。“啥？你的意思是当时的西班牙舰队，其实载了夏尔斯提亚王国的公主？”“是啊，过去也曾有过为了换取王国的自由，逼迫一国的王女区居于佣兵立场的时期呢。”一旁打岔解说的玛莉就像在感叹“如果生不逢时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落到那种下场”一样。“不过，后来我国终于无法忍受这种附庸国般的差别待遇，怀着不惜一战的觉悟和西班牙断交了。”“断交后没多久，少了夏尔斯提亚王国王女加持的西班牙舰队，似乎就被英国海军击溃了。”就在我听到这么一段波澜壮阔的国家兴衰故事，内心深受震撼的时候……“啊！对了！秘宝呢？”克莉丝一如突然惊醒般大叫。“对喔！”“对呀！”“对呢！”“对哪！”大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们飞也似地杀向祭坛。令人错愕的是，那东西就大剌剌地放在一个摆明告诉大家“上面放了很重要的实物”的底座上。一个金属制的珠宝盒，怎么看就是它不会有错。“凑，你打﹒开来看看。”“我、我？”“麻烦你了，凑君。”我知道了，一旦索菲亚或玛莉任一人去打开盒子拿了放在里头的秘宝，也就当场决定下任女王的人选了……所以由我充当居中的第三者去确认比较妥当。我的喉咙发出咕嘟的声响咽了口口水。手在发抖。由我接手这么重要的任务真的没问题吗？我没什么自信地环视其他人。索菲亚、玛莉、克莉丝、雪花，每个人都看着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大家都在鼓励我打起勇气。听天由命吧——我下定决心，把手放在盒子上后一口气打了开来。盒子里头装的是……“眼……镜？”眼镜——尽管外观看似陈旧，而且刻印了精致浮雕的金属镜框上还布满了宝石——一个形状只能用这个名词来形容的物体就躺在盒子里。“这应该……不可能是‘命运红宝石’吧……”我不知为何毫不犹豫地拿出那玩意儿，然后仿佛是理所当然似地把它戴到了脸上，宛如受到那个魔法实物的魔力所操纵一样。没错，我猜这眼镜会不会有可能也是夏尔斯提亚王国的秘宝之一呢……？“嘻嘻，凑啊，那种怪里怪气的东西感觉还挺适合你的不是吗？”被索菲亚冷言嘲笑，转过身子想顶嘴的我眼中所映入的光景是——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上乐园。喔喔喔喔喔喔！今天穿泳装所形成的晒黑痕迹配上雪白的肌肤，营造出超乎想像的煽情对比。此外，上帝所一手创造、堪称是最高艺术的美丽双峰，还有两颗……粉红色的小豆子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感觉，论身体的柔软度她果然是这群女生的第一名吗？呜喔喔，我的力量又倍增了～～～！——克莉丝也是！和玛莉类型相反，由结实的肌肉所撑起的肢体！——雪花也是！仿佛发育到一半时间被停止似的，违反伦理与道德的裸体给了我致命一击！换句话说，她们四人全都以一丝不挂的赤裸姿态降临在我的眼前。原本拿起装了这副眼镜的盒子定睛端详的雪花骤然抬起了睑。和我对上视线的雪花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地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胸部和胯下。“献丑了，让您看了索然无味的东西。”“唔？雪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索菲亚询问。玛莉和索菲亚也摇头表示不解。“因为这个盒子上写着‘透视镜’……”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我懂了，我彻底懂了。可是其他三人似乎仍是一知半解的样子。隔了半晌后——“凑～！！！这意思是说，你现在把咱们的身体全看光了吗～～～！”索菲亚气得七窍生烟，像个恶鬼似地怒瞪着我。玛莉和克莉丝也跟着恍然大悟，旋即胀红了脸。在我体内流窜的血液，速度恰巧就在这时冲到了顶点。“这就是王室的秘密吗！？”噗咻————！就像积存已久的力量在濒临爆发前，身体破了一个小洞空气从里面泄出来一样……自从我来到夏尔斯提亚王国，短时间内就因鼻血失血过多昏倒两次。“凑君！”“凑兄！”“凑大人！”“这、这次虽然扑了个空，可是咱发誓下次一定会得来全不费工夫地找到‘命运红宝石’的～～～！”一如要一扫这股难堪的气氛般，索菲张用雷鸣般的声音大声宣誓道。*沙……沙……这是怎么？远远可以听见浪涛的声音。“……凑，凑。”一个动听、又有些令人怀念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凑，你也差不多可以醒了吧！你打算用睡死这招逃避问题吗！以为这样咱就会放过你吗？”感觉有一柔软的手掌在拍打我的脸颊。咦？这个感觉我好像并不陌生说。猛然睁开眼晴一瞧——这里是幽暗的洞窟，我枕着玛莉的大腿睡在地上。不用说，对我动手的人是索菲亚，克莉丝和雪花则陪在我的身旁。“咱们四人可是闭月羞花的豆蔻少女耶！你好胆偷窥咱们那纯洁的裸、裸体！凑你有能力扛起对所有人的责任吗！”索菲亚面泛红潮，似乎至今仍怒气未消。“索菲亚公主，我想到了一个锦囊妙计。”雪花宛如欲陷害敌人的军师般煞有其事地开口说道。“凑大人，夏尔斯提亚王室过去曾盛行一夫多妻制的历史——您先前有听说过对吧？”“嗯？有啊，怎么了吗？”“解决的方式很简单，只要让那个制度死灰复燃，索菲亚公主和玛莉公主两人都嫁给凑大人就行了。夏尔斯提亚王国的传统是，当两名王女都嫁给同一男性为妻时，最高权力者则破例由身为配偶的王担任，而非女王。”“哇，这么一来凑君就成为王了呢！”玛莉闻言露出了心花怒放的笑容，相较之下——“雪、雪花你在胡扯什么！那么做的话确实是不需要再去管女王或副女王的问题了，但是……那也太乱来了吧！”索菲亚的反应则是非常合乎常识，狼狈不堪地提出反驳。“若索菲亚公主持反对意见，那凑大人不用向您负责，您接受吗？”“呜，不，那个……”可是随即被雪花的冷言冷语反击得哑口无言。“那么全场一致通过。凑大人，迎娶公主当天请务必把我当附赠的一起收留。”雪花又接着毫不害臊地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那、那我也顺便一起！”

第一卷 第五章 浪潮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