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歼魔圣剑第五章大祭殿的姬巫女

「没想到……圣域的地底下，居然存在着这么巨大的洞窟。」「是呀，应该连〈神仪院〉的姬巫女们也不知道有这个洞窟的存在呢。」神人手持照明用的精灵矿石，迈步行走在地底下的巨大洞窟里。这个由不知名人士所开凿的地底坑道，似乎能直通大祭殿的庭院。钟乳石的缝隙间布满巨大的蜘蛛网，蝙蝠在两人头上飞舞穿梭；菲雅娜因为成群小虫在脚边爬动，不禁害怕地失声尖叫。「公主殿下，你还好吧？」「我……我可是品节高尚的帝国二公主耶……区、区区虫子怎么可能吓得……呀啊啊！」「干么逞强啊……喂喂，小心脚步。」公主殿下失声尖叫，神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神……神人2：你怎么……」「保护女生是男人应尽的义务呀……还是说，你讨厌和男生牵手？」「也……也没有啦。只是……」「你刚阳的尖叫声，其实还满可爱的喔。」「……讨、讨厌啦，神人你真坏……」看到菲雅娜嘟起唇瓣的模样，神人不禁苦笑起来。这位公主殿下，平常虽然喜欢大胆地挑逗神人，不过一旦攻守互换，就会马上流露出清纯怕羞的女孩本色。「对了……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地方啊？」「当我还在〈神仪院〉修行的时候，曾经为了参加对风之精灵王献祭的仪式到过这座浮空岛一次。关于这个地方的事，就是当时一位前辈告诉我的。」「前辈……谁啊？」「是灾祸的精灵姬——露比亚，艾尔斯坦因大人。」「……什么：：」闻言，神人不禁惊叫出声。「你和克蕾儿的姊姊是旧识吗？」「是啊，我没有几个好朋友，她……曾经是其中之一。」菲雅娜突然垂下眼帘，露出寂寞的神情，用过去式喃喃说道。「这个地方连地位最崇高的姬巫女也被勒令止步，所以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有这个洞窟——」就在此时……「嘘……不要说话！」神人蓦地停下脚步，低声对菲雅娜耳语。「怎么了吗？」「……附近有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里的人，应该只有我——」说到一半，菲雅娜急忙噤声。因为她也听到了——复数的人正在交谈的声音。——要是……的身体熬不过去的话，你……么办……——倘若……就表示他没有成为……的资格……只是这样而已——回音响亮地回荡在洞窟中。因为声音被空间反射，所以无法估算与对方的精确距离。但是神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声音。〈那是穆亚·亚兰诗多……在和她说话的人，难道是——〉神人抱住菲雅娜的肩膀作势保护她，并且安静地屏住气息。〈为什么那家伙会出现在这里……！〉不会错的，和穆亚·亚兰诗多交谈的声音，正是莲·阿休贝尔。——也是把〈暗之烙印〉打在神人身上，令爱思特消失的罪魁祸首。〈可恶……〉可以的话，神人很想马上冲出去找她对质。不过，现在的神人连使唤精灵战斗的能力也没有。而且，也不能让身边的菲雅娜卷入危机。于是，神人只好压抑住内心躁动的情绪，继续安静地隐匿起来。最后，两人的交谈声终于止息了。「……她们好像已经走远了。」「是啊。」神人卸下警戒，喘了口气说：「——她们刚刚……到底在做什么？」「我想……或许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魔术吧。」「仪式魔术？」「对呀。因为我听到很像在咏唱精灵语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又和一般的精灵语不太一样……总觉得有种恐怖的不快感，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菲雅娜的肩膀害怕地颤抖着。「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地方进行仪式魔术——」神人不解地皱眉。「嗯……我说，神人？」「咦？」「你……你到底想抱着我抱到什么时候呀？」「……抱、抱歉！」只见菲雅娜害羞得满脸通红，神人连忙对她松开双手。◇「唔……什么跟什么嘛，神人你这个笨蛋！」回到房间的克蕾儿，一边不悦地嘟嚷着，一边纵身扑倒在床铺上。由于现在艾莉丝和琳丝蕾都在和来帮她们加油打气的家人会面，所以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克蕾儿和史卡雷特而已。「笨蛋……」克蕾儿维持脸朝下的姿势，用力抱紧枕头。追究原因不难明白，其实众人会把她只身留下也是迫于无奈。……不过，总觉得自己好像孤零零地被伙伴抛弃了一样。「不知道……现在那两个人在做什么……」走出房间前的那一刻，菲雅娜还把胸部挤压在神人的手臂上。当时神人虽然有点惊讶，不过……该怎么说呢，好像也不太反感的样子。「反、反正，就算那家伙想跟淫荡公主做什么勾当，也不关我的事……」……可是，烦闷的感觉却总是占据着胸口。「……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胸部大的女孩呢？」可能是在古代图书馆看了不该看的禁忌刊物——亦即记载着各式各样利用姬巫女的身体进行秘密仪式的书籍，克蕾儿变得比平常更介意自己胸部不长进的尺寸。「真……真让人难以相信……居然用胸部把那、那种东西夹在中间……！」只是稍微想像一下，克蕾儿就害臊得浑身发烫。「夹起来……」揉揉。捏捏。她轻轻触碰自己小小的胸部做实验。……办不到。凭这么一丁点胸部，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像书里那样夹住东西。顶多就只能放在上面磨蹭而已——「呀啊……我、我在乱想什么嘛！」克蕾儿满脸羞红，开始乱槌枕头。「喵呜——？」「史……史卡雷特！去去……去旁边！」克蕾儿随手扔出枕头；史卡雷特被她一扔，惊慌地跑出房间。「……」这下子房间里真的完全没有其他人了。「……不然……我来试、试试看那本书上写的方法吧。」克蕾儿咽了口口水。之前提到的那本禁书里，也有记载如何让胸部变大的秘术。克蕾儿把在学院用来取得优秀成绩的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趁艾莉丝和琳丝蕾不注意时，偷偷把文章的内容默背了下来。「……不、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真假。」她清清喉咙，接着从包包里拿出一颗小小的石头。那是一颗封印着低阶〈雷精灵〉的精灵矿石。这种精灵矿石虽然昂贵，但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原本的用处是拿来吓阻森林里的野兽。她把意识集中在指间，将神威能量灌输到精灵矿石中。平常使用的方法是一口气注入神威能量，解放封印在里头的精灵。但这时候诀窍似乎是要刻意抑制能量注入的速度，需要非常细腻的控制技巧——当然，对克蕾儿这位优秀的精灵使而言，简直易如反掌。「这……这样，真的可以让胸部变大……咿啊！」封印在矿石里的雷精灵忽然开始反应，释放出微弱的电力，打入了克蕾儿的身体。酥麻的舒适感，让她的指尖跟着微微颤抖起来。「怎……怎么会这样……嗯……呀啊……！」克蕾儿扭动着身子发出娇吟，继续把放出电流的精灵矿石按压在胸部上。「啊……呀……嗯，啊、哈……啊唔……」她承受不住酥麻的刺痛感，揪着床单急促地喘息。「我要……忍、忍耐才行，这样……胸、胸部才会变大……呀啊啊！」突然窜出一阵比刚才更强的电流，克蕾儿跟着颤抖起来，身体不禁往后仰起。〈怎……怎么办，我停……停不下来了……！〉伴随着这份未知的甜美刺痛感，克蕾儿觉得自己的意识愈来愈朦胧了。『——什么啊，原来你这家伙想要我对你做这种事呀？』不知为何，此时克蕾儿的脑中突然浮现出神人的脸庞；而且幻想中的神人，还对她摆出她最爱看的言情小说里面写的那种……伯爵般的冷酷表情。『才、才没有呢！笨蛋……快点住手，不可以继续下去了！』『喔……你真的想要我住手吗？』『咦？……嗯啊！』『你看看你，刚刚发出的那是什么声音啊？真是个不成体统的大小姐。』『唔嗯嗯……谁、谁教你……呀啊……』『你还是诚实说出真正的感觉吧，大小姐？』『什么叫真、真正的……啊啊……嗯呀！』「呃……那个……」「……咐啊……呼呼……神人你这个笨……」「那个……克蕾儿小姐？」「……咦！？」耳边传来说话声，克蕾儿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只见房门外，伫立着一名捧着箱子的年轻姬巫女。「哇啊啊……你、你干什么！？」「不、不好意思打扰了！因为门没上锁，所以——」担任姬巫女的女孩连忙点头赔不是。「找、找我有事吗……？」克蕾儿端正姿势在床上坐起，接着清清喉咙问道。「是的，有人吩咐我把这样东西送来给您——」少女把手上的箱子搁置在门边的棚架上。只见箱子上捺印着一个克蕾儿很熟悉的图章。「这是葛雷沃丝学院长送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克蕾儿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大量的书本和文献资料。◇「——你说，你做了和圣女艾雷西亚有关的梦？」「嗯……只是有点在意而已。」在漆黑的洞窟中——神人一边前进，一边把今天早上的梦境告诉菲雅娜。那个梦——圣女艾雷西亚拿着传说中那把〈歼魔圣剑〉讨伐魔王的梦。神人觉得梦境的内容或许会和爱思特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这个梦的确让人满在意的……」菲雅娜用手抵住下巴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搞不好……是神人的思绪和爱思特的思绪交错在一起了呢。」「什么意思？」神人对这种学术性问题只懂得一些皮毛，不过菲雅娜曾经是姬巫女中的菁英，所以似乎对这方面颇有研究。「精灵使和契约精灵在梦境里心灵互通的例子并不少见，尤其是当连系两者的〈门〉无法开启时，这种现象会变得更加频繁。」菲雅娜一边说明，一边伸出食指比划。「之前我失去和契约精灵交感的能力时，也常常梦见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的骑士呢。」梦里的骑士，应该是她使唤的精灵〈格奥基乌斯〉吧。照这么看来，就算精灵契约的力量消失，两者之间的连结也不会被完全截断。「那个梦境——难不成是爱思特的记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爱思特就真的是那把〈歼魔圣剑〉罗？「嗯……正确的说，应该是爱思特和神人的记忆交杂而成的画面——」说到适里，菲雅娜突然驻足不动。「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有过同样的遭遇。」「菲雅娜……」神人也跟着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菲雅娜是帝国的二公主，曾经是露比亚未来的接班人，是备受期待的精灵姬后继人选。不料在她丧失召唤契约精灵的力量、沦为失落的精灵姬后，周遭的人们马上态度骤变，对她投以失望的眼神。对于当时年纪尚轻的她，那不知道是多么煎熬的痛苦经验——「可是，菲雅娜并没有因为这样就一蹶不振啊。」「这都是神人你的功劳唷。」菲雅娜直直地凝视着神人说道。「我的功劳？」「三年前，你所展现的剑舞，让当时被称作失落的精灵姬的我重新看到希望；要是没有神人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还把自己关在城堡里面吧。」「你也夸得太夸张了吧。」神人有点害臊地搔搔头。「才没这回事呢，而且……自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神人——」这时候，突然有一群蝙蝠从两人头上飞过。「呀啊！」菲雅娜不禁尖叫起来。神人挥舞提灯吓阻，这才驱散了群众飞来的蝙蝠。「……好啦，没事了。对了……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我……我什么都没说！」菲雅娜有些闹别扭地嘟嚷，接着继续迈步前行。……后来好一阵子，两人之间响起的只有脚步声。「对了，神人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克蕾儿她们吗？」菲雅娜忽然间提出这个问题。「嗯，算了啦……如果害别人梦想破灭，我也会过意不去。」憧憬遗是停留在憧憬的阶段最美好。三年前那位最强的剑舞姬已经不在了。让她留在克蕾儿她们的想像里就好。「再说……要是我扮女装的事被知道，一定会变成她们的笑柄。」神人一边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打扮，一边黯然说道。「呵呵……那我不就可以独占神人的小秘密了吗？」菲雅娜嫣然露出开心的表情，紧紧勾住神人的手臂。「喂喂，小心脚步啊。」「又没关系，反正我快跌倒的时候，神人一定会保护我呀。」「你这家伙喔……你好歹也是个公主，稍微对男人保持点警戒心好吗？」「咦，你不知道吗？在喜欢的男生面前，公主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公主殿下淘气地吐出舌头。如此可爱的反应，让神人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好几拍。「我的好公主，别再开我玩笑了。」「……讨厌，人家才不是在开玩笑呢。」路被一块石板挡住，石板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精灵语。只要走出这里，外面就是大祭殿的庭院。「神人，可以借乘一下你的肩膀吗？」「好啊，没问题。」神人点点头，弯腰让菲雅娜骑到自己的肩膀上。柔软的大腿靠在后颈上，肌肤的触感让神人不禁怦然心跳——希望她别因此生气。「话、话说回来……真的不用把脸遮住吗？」「做那种欲盖弥彰的事反而会被发现吧。再说，身为女性的我，也觉得神人看起来很漂亮呀，你根本不用担心喔。」「这种称赞让人听了也高兴不起来……」接着，只听到菲雅娜呢喃了一段类似咒文的话语，石板上的精灵文字应声发出蓝白色光芒，便从正中央划出一道裂缝，向外敞开。皎洁的月光蓦地射进洞窟当中。外面的世界已经笼罩在夜幕之中，广大的庭园里焚烧着照明用的篝火。「——好像没有人耶，趁现在应该可以出去。」菲雅娜伸手构住地面，缓缓往上攀爬。神人也一跃而上，紧跟在她后面。还好仪式礼服的衣摆很长，所以就算神人抬头往上看，菲雅娜的小裤裤也不会曝光。「好可惜喔……人家今天特别穿了神人最喜欢的吊袜带耶。」「我、我……我又不喜……喜欢什么吊袜带！」「咦，我好像歪打正着猜到正确答案了？」「唔……」看到神人懊恼沉吟的模样，菲雅娜嘻嘻微笑起来。两人爬上地面后，马上快步跑到庭园正前方的石柱走廊上。「我说……如果被发现了，是不是得对上这边的每一只守护精灵且战且逃啊？」「不要露出心虚的表情，就不会被发现啦。」两人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在石柱并排的漫长走廊上前进。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名姬巫女，她朝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唔！？」神人心中一惊，脸部的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少女一步一步地逐渐接近两人——在双方快要擦身而过之时，她忽然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说：「请问你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去蕊荷大人的寝殿，大人刚刚说她身体微恙，所以……」「这样呀，辛苦你们了。」菲雅娜神情自若地从容应答，问话的姬巫女在回完礼之后便走掉了。「你看，安全过关了不是吗？」「哇……真正的公主胆识果然就是不一样，我可是吓到心脏都快停了。」男性入侵〈神仪院〉大祭殿这等逾矩之事，绝对是前所未闻的大事件。要是被逮到，轻则处以炙刑，重则……算了，不要再想像下去比较好。「往这边走。」走在前面的菲雅娜用不明显的手势轻轻比昼着。在她的引领之下——「……」——两人抵达漫长走廊的尽头，那里有着一扇装饰着精致雕刻的雄伟门扉。打造这扇门的匠意和其他房间的门明显不同，门扉边框上镶嵌的，应该都是非常贵重的高纯度精灵矿石吧。「……那个……菲雅娜，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神人用抽搐般的表情对着菲雅娜提问。「什么问题呢？」「这扇门，该不会是……算了，我想应该也不用再猜了……」「没错，就是神人你想的那样唷。」菲雅娜有点坏心眼的对神人耸耸肩。「没办法……位阶比我更高的姬巫女，除了她们之外也没有别人啦，不是吗？」「你是认真的吗！？」「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说完，菲雅娜遵照谒见的正式规矩，规律地在门上敲了三响。两人等了一会儿——终于，雄伟的门扉缓缓开启了。首先映入神人眼帘的是——直直铺向寝殿深处的红色绒毯，以及散发出幽幽光芒的精灵矿石。这是一间神圣的空间，充满了庄严谧静的氛围。房间最深处垂挂着一道薄薄的帘幕，帘后藏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来者有何事？我应该已经吩咐过不想用餐了——」高亢庄严的嗓音回荡在殿堂上。不过，菲雅娜却没有被震摄住，反而走上前说：「好久不见啦，蕊荷。最近过得好吗？」「……咦？」少女急忙揭开帘幕，接着——惊讶地张大嘴巴。「……不会吧，菲雅娜前辈！？」◇蕊荷·阿尔米娜。她是获许直接侍奉五大精灵王的其中一位〈精灵姬〉。在整个大陆上仅只有五名精灵姬，她们是立足于所有姬巫女顶端的存在。菲雅娜虽然说过要带神人和地位崇高的姬巫女碰面，但——神人万万没有想到，她指的竟然会是现任的精灵姬。「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啊？」「因为……如果我说出来的话，神人一定不肯来吧？」神人隐藏不住困惑的神色—坐在他对面的少女也是一样，视线游移不定，呈现出一副座立难安的样子。少女整齐地梳成辫子的秀发乌黑亮丽，她还有着一双小动物般的可爱眼眸。她身上穿着艳丽的鲜红色仪式礼服，看起来就像只展翅的蝴蝶一样。芳龄十五岁的她比神人小一岁。少女和露比亚·艾尔斯坦因一样，都是菲雅娜在〈神仪院〉时代少数可以交心的友人之一。她所侍奉的是〈火之精灵王〉——也就是说，她继承了那个灾祸的精灵姬之位。神人已经对她作过自我介绍，也已经把乔装道具脱下，表明自己是男性的身分。知道神人是男性的时候，蕊荷差点没直接晕过去。最后在菲雅娜能言善道的解释下，才勉强保持清醒。「恕恕……恕我失礼了，因为这是我第……第一次和男性对话……」「没、没关系啊。我才不好意思，突然唐突地到这里打扰。」看到眼前的精灵姬频频对自己点头赔礼，神人也连忙跟着低下头示意。明明是大陆地位最崇高的姬巫女，腰杆子却很软。按照她的身分，照理说应该要用文绉绉的敬语对她讲话；但是因为她怎么看都只像是个普通的女孩，神人也就不小心使用了平辈间的语气。「呵呵，小蕊荷还是一样这么可爱耶。」菲雅娜恶作剧地微笑，并且伸手揉捏她娇小的胸部。「呀——！前……前辈，你在做什么！」「胸部好像有一点点长大罗？」「唔唔……我、我才没……！」蕊荷羞红着脸蛋，扭动身体抵抗。……就算是老朋友，但是对精灵姬做这种事真的不要紧吗？神人一边冒着冷汗，一边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两人温馨叙旧了一阵子后——「蕊荷，其实……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菲雅娜用认真的表情对她提出请求。「帮忙——吗？」诅咒？」火之精灵姬闻言，转头望向神人。「我的契约精灵可能被这个诅咒困住了，拜托你救救她。」神人双手伏地，诚心诚意地拜托蕊荷。「那是个连我都破解不了的强力诅咒；不过你接受过火之精灵王的祝福，用你的力量应该能灭除一切污秽的罪孽吧。」「你说的没错，如果使用〈灭罪净火〉的话，不管是什么诅咒都会灰飞烟灭才对。可是……」只见蕊荷面有难色地垂下头沉吟。她会犹豫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受到昔日的好朋友菲雅娜请托，站在〈精灵姬〉的立场，还是得秉公处事。把精灵王御赐的力量用在私事上，是绝不会被允许的行为。一阵漫长的沉默，接着——「我知道了。」「咦？」闻言，神人讶异地抬起头望着蕊荷。「因为是前辈的请求，所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喔。」火之精灵姬叹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似地点头示意。◇又过了一阵子——「——那么，开始进行仪式吧。」这时蕊荷已换上一身纯白的仪式装束，端正地跪坐在神人面前。此时她落落大方的沉着模样，和阳刚那位胆怯害羞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为了不妨碍仪式进行，菲雅娜退到房间一角远远地守护他们。「一切就拜托你了……蕊、蕊荷大人。」「请叫我蕊荷就可以了，神人先生。」火之精灵姬静静地微笑，接着轻轻牵起神人的手。「你会害怕吗——我是说，害怕碰触男性的身体？」「……说实话，是有一点害怕。不过……你是前辈带来的朋友嘛。」「你好像很信任菲雅娜呢。」「……是的。菲雅娜前辈曾经是唯一一位站在我这边的伙伴。」蕊荷喃喃低语，像是想起什么遥远的往事一样。她们两人之间的羁绊，似乎比单纯的朋友还要深厚。「而且，我感觉得出来，你并不是可怕的坏人。」「是吗？」「不要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精灵姬呀，对于看人的眼光，我还满有自信的。」蕊荷说着，露出嫣然微笑。她的笑容充满魅力，让人不由得看得出神。「那么，神人先生，请你除掉上身的衣服。」「喔……嗯嗯……」神人点点头，敞开穿在姬巫女服装底下的薄衬衫。他胸前心脏处的〈暗之烙印〉，现在已经变成一道深黑色的淤伤。「呀啊……好、好厉害……！」蕊荷用双手托住涨红发热的脸颊。「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男、男性的身体……」「唔，这样啊……」神人撇开视线，觉得有点坐立难安。像这样裸着身子被女生仔细端详，让他觉得莫名害羞。「神人，你的脸很红唷。」人在房间一角的菲雅娜说着，刻意干咳了几声。蕊荷畏畏缩缩地伸手触碰神人的胸膛。「……好……好硬好结实喔！」「还好啦，都是在学院训练的时候锻链出来的……」精灵姬纤纤细指在赤裸的上身游走，让神人感觉痒痒的。不过当手指触及瘀伤的地方，便窜出阵阵凄厉的疼痛。接着，蕊荷静静地阖上双眼，开始庄严肃穆地咏唱起精灵语撰成的咒语。「驾驭现世诸火的至上王者，身兼严厉处刑人的伟大战士啊——」这是献给〈火之精灵王〉的仪式用祷饲。只见蕊荷的发束开始像被热风擂动似地狂舞，指尖也跟着燃起一撮肖白色的火焰。「〈灭罪净火〉啊……赎尽万罪，除尽万秽吧——」楚楚可怜的唇瓣中咏唱的，是精灵语当中层级最高的古代精灵语。眼前的女孩彷佛像被某种东西附体一样。「……呜，呃啊……！」神人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蕊荷指尖放出的青白色火焰正在烧灼他的皮肤，烧焦他的肌肉。「唔呜……呜啊啊啊啊……啊啊——！」超乎想像的剧烈疼痛，化作野兽咆哮般的呐喊，冲出神人的喉咙。他感觉到凄厉的耳鸣，像是头颅里有火花在迸射一样；全身的毛细孔冒出涔涔大汗，肌肉紧绷得快把骨头给扯断了。「化灰成尘吧！吾之烈焰能净一切幽冥，烧却一切诅咒！」烙在神人胸口上的〈暗之烙印〉瞬间开始激烈地燃烧了起来。「……——！」神人呐喊着无声的咆哮。

第五卷 歼魔圣剑 第五章 大祭殿的姬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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