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二话救国英雄

后来，亚修等人决定在锋提恩城留宿一晚。尽管亚修想赶回安萨里邦，无奈平安获得释放的骑士王奥华德坚持要招待亚修共进晚餐。另一方面，亚修的伤势也尚未完全复原。锋提恩城不仅有优秀的名医可以帮忙诊疗，而且还提供了软绵绵的床铺以做休息之用。返回城内客房休息的亚修不知不觉陷入了熟睡，这也许是心中大石暂时搁下的缘故吧。等他睡醒时，他不离身的银表显示时间为五点。外头的夕阳余晖透过窗口洒进了房内。“……嗯？”亚修无意间发现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留言。上头那宛如幼儿般不成熟的笔迹确实是艾可留下的。她的意思似乎是说，为了参加今晚的晚宴，她需要泡澡和盛装打扮一番的样子。虽然有部分的内容无法解读，不过意思应该八九不离十。选择写下留言而没有吵醒熟睡的亚修——这还是艾可第一次表现得这么体贴。艾可一天又一天持续成长着。亚修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会心的一笑。我怎么好像看着女儿长大成人而感到欣慰的父亲哪……尽管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不过亚修旋即转念否定。这两者其实并不一样。（吐槽：哪有会去骑女儿的父亲啊！谜之音：……鬼父）我把艾可当成女孩子看待，而且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觉得她很可爱。亚修固然认为这才是自己的实话——可是另一方面，脑海里却又浮现出西尔维亚的笑容。“公主殿下……”亚修抱头苦恼。我喜欢艾可。这份心情是千真万确的。可是，亚修却又同时强烈地受到西尔维亚的吸引。“这么说来……”亚修开始回想。今天是第二次受邀参加奥华德的晚宴。第一次获得招待时，西尔维亚也有一同出席。直到现在，她那身宛如蓝花绽放般的礼服打扮仍清晰地烙印在亚修的脑海中。奥华德就像绝大多数的父亲一样，再三强调自己有多么宠爱掌上明珠，然后向亚修提出了严重的警告。——假如你向本王可爱的西尔维伸出狼爪……本王奥华德发誓，必将亲自制裁你！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你绝不会碰本王的西尔维一根寒毛吗？奥华德的声音不停在亚修的脑子里反响。基本上——奥华德是个生性单纯、不会让人感到厌恶的国王。然而只要提到跟西尔维亚有关的事，他便会性情大变，出言恐吓亚修。第一次的晚宴距今已有好几个月，亚修和西尔维亚的关系有了长足的进展。亚修无意识地触碰了自己的嘴唇。和西尔维亚接吻的感觉又清清楚楚地复苏了……“如果被骑士下知道我和公主殿下接吻了，他可能真的会制裁我……”就在亚修一个人低声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回来了，亚修！”房门被猛然一把推开，亚修吓得连忙把嘴巴闭成一条缝。现身在房门口的，是身穿纯白晚礼服的艾可。领口处缝上了无数颗的小颗钻石，一如雪花的结晶洒落在上头般。蓬松的锗摆强调着纤细苗条的腰部曲线。粉红带银的头发向上盘起﹒营造出成熟娴淑的感觉。亚修眼睛看着盛装打扮的艾可出神﹒甚至忘了要跟她说话。察觉到亚修那热切的眼神后，艾可不禁脸红心跳。她忸忸怩怩，貌似羞怯地呆站在原地。“那、那个……嗯……好看吗？”即便是迟钝如木头的亚修，也很快就明白艾可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赞美。“啊啊。非常好——”——咚咚咚咚咚！很不凑巧地，亚修的赞美被无情地打断了。只见一群宫廷女仆如雪崩般杀了进来。“接下来轮到亚修大人了！”“能见救国英雄一面，我好感动！”“卑职会帮您准备好最高级的衣装！”和毕恭毕敬的语气相反，女仆集团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地把亚修扛起来带走。“等、等一……！”即便亚修出声阻止也只是枉然，女仆集团转眼间就从房间撤离。亚修当下的心情就好似变成被蚂蚁军队搬走的糖果一样。“哎唷！这是怎样啦~~~~~~~~~~~~~~~~~~~~~~~！”艾可的吼叫声在走廊嗡嗡回荡。她那迫切的叫声也传入了被高速带离的亚修耳中。*傍晚。被五彩缤纷的龙华灯点缀得光芒璀璨的锋提恩城，威风凛凛地从夜幕浮现——亚修和艾可在宫廷女仆的带领下，前往了晚宴的餐厅。教亚修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在走廊和下人擦身而过时他们的态度。每个下人一看到亚修和艾可的脸，都立刻退到墙边，向两人深深一鞠躬。俨然是国家级贵宾的待遇。看来亚修和艾可似乎都被当成救国英雄来看待了。但这样的对待方式，坦白说只会让亚修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毕竟他骨子里是个平民，忍不住就是会有“难道就不能用更自然随和的态度对待我吗……”的念头。“哼~哼~哼~”和感到不自在的亚修相反，艾可则是对下人们的态度一点感觉也没有，一路哼着歌迈大步前进。艾瓦隆圣龙皇家的皇女果然气度非凡。“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吃到霜降谢普隆牛肉？我好期待喔！”只是，心思受到旺盛食欲支配的她，早就把皇女的威严抛到九霄云外了。等亚修和艾可走进晚宴的餐厅时，大半的受邀来宾早已准时就座。和上次参加的时候一样，餐桌的长度长得吓人，所有坐位前面都分配有餐具和餐巾。“哦哦，亚修·布雷克和艾可！”见两人到场，骑士王奥华德率先打了声招呼。险些变成处刑台上冤魂的他，脸上却挂着一派轻松的笑容。奥华德因乌列尔王子的陷重受到逮捕而沦为阶下囚，甚至一度要被处以磔刑。才刚度过人生绝境的他，态度居然还能保持如此从容，或许他这人比想像中还要勇敢坚强。“别来无恙。骑士王……”亚修恭敬地鞠躬行礼后，奥华德豪迈地笑了。“亚修啊，你在唯唯诺诺什么呢！今晚的主宾可是你跟艾可哪！若非你们两个表现活跃，锋提恩城势必早就被夷为焦土了吧。更不用说本王的性命，恐怕也已命丧黄泉……好了，抬头挺胸就座吧！”“是、是的！”奥华德的斜前方有两个空位。在骑士王的招呼下，亚修和艾可比邻而坐。相较于诚惶诚恐的亚修，艾可就像兴奋得难以自拔般，两眼散发出灿烂的光芒。可以闻到有一股诱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从厨房的方向飘了过来。无意间，亚修和坐在对面的少女对上了视线。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拉寇尔四世。身为圣职者的她虽然不方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过祭司风格的衣装还是一样很适合她。服从。只不过，坐镇在拉寇尔旁边的潘妮洛普枢机卿，倒是马上朝亚修投来一道杀气。她的眼神俨然跟杀手没两样，睥睨着亚修的眼神充满恨意。亚修不禁担心自己搞不好真的有被她暗杀的一天。坐在潘妮洛普对面的，则是米拉贝勒。“您、您好……”问安的同时，亚修看得两眼发直。今天晚上的米拉贝勒竟心血来潮地把自己打扮得雍容华贵。她身穿一袭优雅的淡紫色晚礼服，戴着一顶象征王女的头冠。裸露出肌肤的脖子和胸口一带则配戴着镶嵌了大量龙绮华晶的首饰。眼前的米拉贝勒改头换面，从冷酷的学者变身成清纯的公主。“你、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和亚修对上视线的瞬间，米拉贝勒的脸颊泛起蛋蛋的红晕。举止羞怯，好像有些心神不宁。这么说来，在伊苏卡瓦隆的操舵室分别的时候，她同样也是一副看起来心思紊乱的样子。亚修不禁感到困惑，米拉贝勒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晚、晚安，亚修……”这时，米拉贝勒对侧有人出声打了招呼，亚修把视线转了过去。“阿妮亚！？”一时之间亚修没能认出她来，直到看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晴和褐色的皮肤才恍然大悟。阿妮亚松绑了平时总是扎成马尾的头发，身穿辅以花朵做为装饰的连身洋装。难得的晚宴，如果阿妮亚也能穿上晚礼服那该有多好——亚修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这或许是阿妮亚自己的决定也说不定。对她来说，那件连身洋装势必是她可以接受的最大尺度了。即便如此，这样的打扮仍不减她可爱的魅力，让亚修看得魂不守舍。阿妮亚似乎觉得自己跟今晚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她看起来相当紧张，连旁人也能一眼能看出来。亚修露出苦笑后﹒指了一旁的艾可。“用不着那么紧张啦。你看看艾可……”明明连前菜都还没上桌，艾可早已手握刀叉，一副迫不及待想大吃一顿的模样。艾可的从容自若教人羡慕不已。看到这样的艾可，阿妮亚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她的笑容就像纯朴的乡下女孩般清新爽朗——“谢谢你，亚修。我的心情有稍微轻松点了。”“是、是吗。那太好了。”亚修被阿妮亚的笑容迷得心跳加速，拚命故作平静。还好艾可现在满脑子都是食欲，要不然亚修可能早就在餐桌底下被她踢得哇哇叫了。不知怎的，亚修忽然想起了娜比。换好衣服后，亚修曾试着询问她有无一同出席的意愿，不过被她带着苦笑婉拒了。原本就不具备血肉之躯的娜比没有进食的需要。就在这时——厨房的门猛然破打了开来﹒一群宫廷女仆浩浩荡荡地推着餐车从里面出现。餐车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前菜和饮料。“……奇怪？”亚修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个人的存在。“诸位！”不过，奥华德意气风发地高举了酒杯，于是他也只能先把问题抛到脑后，挺直腰杆。“首先心怀对救国英雄的无尽感激，一同干吥吧！”晚宴就此揭开了序幕。*艾可的美梦成真了，今晚的主菜是附有血统证明书的谢普隆牛——而且是处女牛的菲力牛排。据主厨表示，这牛排是使用石窑烧烤料理而成，并非一般的铁板。当刀子切进牛肉之后，肉汁还会随着滋滋作响的声音溢出。和烧烤得金黄酥脆的表面相反，肉块的内层是美丽的粉红色。@就连平时对吃这件事不怎么讲究的亚修也忍不住垂涎三尺，在心中直呼“这看起来一定很好吃！”亚修马上刀叉并用，将切好的一口大小的牛肉送进了嘴里。“嗯……！”入口即化的口感教他灵魂出窍，感觉就像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这肉吃起来怎么会如此柔嫩顺口呢？幸福的感觉好似在口中蔓延。而且除了牛排本身的味道，弥漫着红酒、黑胡椒、大蒜风味的特调酱汁也十分地香甜顺口。亚修怀着喜不自胜的心情吃下了第二口。至于一旁的艾可，则已经端起盘子向女仆嚷道：“再给我一份！”……不过才一眨眼的时间，她便铲平了一人份的菲力牛排。“哈哈哈！不愧是艾可！你用餐的模样可真是豪迈啊！快去跟料理长吩咐多准备些菲力牛肉！”奥华德也笑容满面地把艾可的要求转达给女仆们。他不知是否已经喝醉了，整张脸就像猿猴一样红通通的。——喀嚓。在这和气融融的用餐气氛中，门忽然轻声地打了开来。不经意地转头朝门口望去的亚修，看到有名身着晚礼服的贵妇人站在那儿。没多久，所有人都停止对话﹒目光全往门口集中。——好漂亮的美女啊。亚修发自内心赞叹。对方是个身材高眺苗条、从来不曾看过的贵妇人。年纪目测约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纯金般的头发盘成了华丽的发型，身着一袭低胸的晚礼服。或许是尺寸不太合身的关系，胸前那双丰满的乳房好像快从衣服里面掉出来一样，让人看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从她头上戴着一顶和米拉贝勒相似的头冠来看，她应该是某个国家的公主吧。不知是否多心，总觉得她的五官看起来跟西尔维亚有些神似。尽管拥有一副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神，可是她的举止却显得格外青涩。宛如纯真无垢的少女般羞答答的。只见贵妇人像在回避众人的视线般垂低脖子，缓缓举步向前。——……喀………………………………喀。大概是不习惯穿高跟鞋的关系，一眼就能看出她每踏出一步都需要拿出极大的勇气。那模样旁人光看都忍不住为她捏一把冷汗。“她到底是谁啊？”亚修纳闷地心想时，贵妇人刚好抬起了面孔。不知何故，她的视线朝亚修飘来。亚修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但事实证明这名贵妇人确实是在凝视——不对，是在瞪视自己没错。亚修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对自己露出这么难看的脸色。“……骑士王。请问那名贵妇人是哪位？看起来好像是哪位大人物……”亚修提心吊胆地向奥华德询问道。“啊哇哇、啊哇哇哇哇！”然而，奥华德却睁大了眼睛﹒模样惊慌狼狈。只见他一脸苍白，仿佛彻底从酒醉中清醒了过来一样。那表情看起来就像快口吐白沫、失神昏倒。“——好久不见了哪，亚修·布雷克！”含羞的贵妇人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名褐色皮肤的小女孩。不……亚修很清楚该女子的年龄绝不若她的外表那么年轻。这名在城内依旧我行我素地骑乘着地龙远亲——翼蜥的女子，居然是“断罪的阿布杜妮雅”。阿布杜妮雅贼兮兮地睨了亚修一眼后，高声说道：“亚修﹒你的眼睛是瞎了不成！给咱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连她的伙伴翼蜥也一抖一抖地抖动着身体，看起来就像在强忍笑意。贵妇人马上高举拳头，不客气地朝阿布杜妮雅的脑袋瓜揍上一拳。只闻“叩！”的一声巨响，阿布杜妮雅含泪哀号。“痛死了！”“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敢嘲笑自己的主人，岂可如此失态！”一听到那严厉的声音，亚修冲动地站了起来。“维若妮卡王女！？”一旦认出来后，就肯定她是维若妮卡绝对没错。因为亚修太习惯看她穿威武的铠甲，以至于没办法第一时间认出人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以队长葛廉为首的维若妮卡亲卫队正悄悄躲在门后。给人的感觉俨然是过度宠溺儿女的父母。“你也太慢发现了，亚修！我可是为了配合今晚的晚宴，特地精心打扮！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搞定这套衣服吗！”“不过殿下，你怎么会愿意这样精心打扮？我记得维若妮卡王女的美学，是除了入浴和就寝外，其余时间一定都穿戴铠甲……”“那、那是因为……！”维若妮卡涨红了脸，视线游移不定地四处飘动。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个少女一样，反倒令亚修感到害臊。那判若两人的模样甚至使他忍不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名女性是否真为那个〈铁血女武神〉。片刻，维若妮卡就像下定决心般抬起头后，口中念念有词地嘟囔道：“我只是觉得穿铠甲向成了当今救国英雄的你祝贺，未免过于沉重罢了……再说，你这家伙好歹也是我的……那、那个……救、救命恩人……就、就只是这样的原因而已喔。你有意见吗！”“不不不，我怎么会有意见！现在的维若妮卡王女非常美丽动人，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很有公主的气质。就是偶一为之也好，希望今后还能继续表现出这一面——哇哇，抱歉。是我太得意忘形，失言冒犯了！”没错，就算盛装打扮后模样再美，不能忘了对方终究是〈铁血女武神〉。“无、无所谓……今晚不用去拘泥那些身分地位。”口头上回答得冷漠的维若妮卡全身泛起了红潮。脸、脖子、胸口……全身上下露出的肌肤全都涨成了一片火红。“不、不提那些了。本王女不习惯穿高跟鞋这种东西……走起路来实在寸步难行。那个……如果你算得上是绅士的话，快来帮我啊。”尽管感到难为情，维若妮卡还是轻轻地伸出了右手。“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维若妮卡王女。”就在亚修面露微笑，毕恭毕敬地准备牵起维若妮卡的手时——阿布杜妮雅冷不防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奸笑。“喝！”只见她像是要报复刚才挨的那一拳般，猛然推了维若妮卡的背部一把。“啊……！”本来就走得跌跌撞撞的维若妮卡经这么一推，顿时失去了平衡。“呜哇！”维若妮卡的乳房朝着亚修的眼前直逼而来。亚修整张脸埋在又软又深邃的乳沟里面，重重地仰倒在地。包裹着脸颊的触感是那么的甜美，几乎教他忘却了背部着地的痛楚。“抱、抱歉……亚修。”维若妮卡缓缓抬起身子。态度温柔得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我、我不打紧。倒是维若妮卡王女有没受——”问题还没问完，亚修露出了瞠日结舌的表情。“哇哇！维若妮卡王女！胸、胸部……！”就像在呼应亚修的惊叫声般，围坐在餐桌旁的众人也跟着骚动了起来。艾可心头燃起一把怒火，气得猛然站起。“唔？我的胸部怎么了吗……？”维若妮卡一脸纳闷，目不转睛地垂下眼帘看了自己的胸口后，顿时全身僵硬。刚才的撞击让原本包覆住丰满上围的布块整个掉下来了。只见两颗粉嫩的樱色突起毫无防备地袒露在亚修面前。“不要啊啊啊————！”在这天的晚宴，维若妮卡王女爆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娇羞尖叫。*晚宴在维若妮卡和阿布杜妮雅加入之后，也进入了酒酣耳热的阶段。“太大意了……我怎会这么大意……”维若妮卡为了抚平先前所受到的心灵创伤，红酒一瓶接着一瓶猛灌。“喂，米拉贝勒！”喝到一半，她突然扬起低垂的脖子，向斜前方的米拉贝勒找碴。“我刚刚才发现，为什么连你今晚都打扮得这么正式？向来懒得多花心思在穿着上的书呆子，怎么会突然换上晚礼服和头冠……莫非你也爱上了亚——”“才、才不是！”这回换米拉贝勒动摇了——她失手让刀叉掉在地上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我单纯只是换上得体的服装出席今晚的晚宴而已。姊姊大人你才是呢，就算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拘谨吧……没想到姊姊大人有那么夸张的纯情少女的思考逻辑，我真的好吃惊啊。”米拉贝勒立刻展开反击。“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错得太离谱了，米拉贝勒！”“哎呀，不然你说我哪里搞错了呢？”果然维若妮卡和米拉贝勒两人一碰头，免不了就是会来一场唇枪舌战。不过，或许是华丽的晚礼服向两人施了魔法的关系，今晚少了以往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这点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时，手拿酒杯的阿布杜妮雅若无其事地走到亚修身旁，凑在他的耳畔窃窃私语：“不瞒你说啊，亚修。自从昨晚被你救了一命之后，维若妮卡的模样就有些怪怪的。一下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下子又心事重重地唉声叹气。本以为她在烦恼什么，结果又突然嚷嚷要人帮她准备晚礼服，搞得城内鸡飞狗跳哪。”看来城内在亚修睡午觉的期间似乎闹得满城风雨。“这么说来……如果是平常的维若妮卡王女，照理说她应该会马上冲去视察伊苏卡瓦隆才对，结果好像也没有呢。”“唔呣。当米拉贝勒发掘出古代魔导舰的报告传来时，咱还担心维若妮卡会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结果只是咱的杞人忧天。因为维若妮卡的兴趣现在已经转移到其他的事物上了。”“什么其他的事物？”“呼呼呼。这咱就不方便说了。”阿布杜妮雅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后，马上又板起了严肃的表情。“撇开那个不提。咱担心你会不会向可爱的阿妮亚伸出狼爪，搞得每天寝食难安哪。”“我怎么会做那种事！阿布杜妮雅小姐，你到底把我看成哪种人啊！”“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的你已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了，就算伸出一点狼爪大家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你不要诬蔑我喔？我哪会伸出什么狼爪！”意识到自己不断被抹黑的亚修，赫然想起一件要紧的大事。“对了。克瑞姆希尔的状况如何？”“啊啊、你说那个小姑娘吗？没想到她还挺冷静的喔。面对调查，她的态度也十分配合。就目前探听到的内容看来﹒她很明显只是受到克劳斯那家伙的利用而已。放心吧﹒咱们不会加害她的。”阿布杜妮雅用严峻的眼神定睛端详亚修的脸。“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念头！我只是希望她可以获得幸福而已啦！”然而阿布杜妮雅却完全没把亚修的反驳当一回事。“阿妮亚啊，好久不见了。真高兴你平安无事！那套服装很适合你哪。”阿布杜妮雅眼眶一湿，用力抱柱了阿妮亚的身体。“真的很久没见了，阿布杜妮雅小姐……！”阿妮亚也流下欣喜的泪水，沉浸在和阿布杜妮雅重逢的喜悦之中。看着那样的两人，亚修的内心也受到了感动。◇接着约莫一个钟头的时间过去了——甜点上桌后，亚修若无其事地转头看了隔壁。“呜咪……我的肚子……再也塞不下东西了……”只见艾可用侧脸趴睡在餐桌上的姿势喃喃地说着梦话。

第九卷 第二话 救国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