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一话魔导金属「秘银」

——下午三点。在朱利亚斯馆的会议室，艾瓦隆圣龙皇骑士团全员到齐。由于适逢肚子会有点饿的时间带，只见科赛特和悠妮丝优雅地进出，为众人张罗解馋用的茶水和糕点。除了两个正职女仆之外，阿妮亚也加入厨房工作人员的行列。现在的阿妮亚虽然已有魔导舰操纵士的固定职务，但她还是没有放弃在学生餐厅〈拉蒂努〉当女服务生的工作。对她来说，猫耳女仆装俨然已是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来，请用。」在阿妮亚的服务下，茶杯被端送到琳达的面前。上头还冒着热呼呼的白烟。「呜哇啊……！这红茶闻起来好香喔。」「呵呵。这是用凯隆产的『艾尔·古洛莉亚纳』茶叶冲泡的喔。是悠妮丝小姐分赠的。」阿妮亚笑着说明后，只见琳达喃喃地嘟囔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太好了，琳达。」「对啊，哥哥！而且糕点也很好吃呢！」「哈哈。再怎么说，这糕点好歹也有上得了王宫餐桌的水准哪。你要细细品……慢着，不对吧！」亚修终于发现一个重大的事实。「为什么琳达会在这里？琳达跟学生会还有骑士团一点都扯不上关系吧！」琳达丝毫不觉得愧疚，理直气壮地闻着红茶的香气。「为什么不可以？琳达好歹也是『骑士团长之妹』！就算和哥哥一同出席会议，也没什么不妥的吧？」「话不是这样说。你现在还只是基础班的学生，有很多东西等着你去学习啊——」「算了，有什么关系呢。」蕾贝卡出面帮琳达缓颊。「你的妹妹也是袭击事件的当事人。她绝对有参加今天会议的资格。至于是否让她入团，日后再从长计议又何妨呢。」「好吧……说得也是。」亚修面有难色地点头答应后，瞅了西尔维亚的侧脸。「那么，烦请公主殿下报告吧。」「嗯。」亚修示意后，西尔维亚马上站了起来。「……咳咳。报告上头有许多艰涩的内容，学术方面的资料就先麻烦米拉贝勒姊姊大人过目了——」西尔维亚的手边除了寥寥几张的报告文件以外，另有一份厚重的信封袋。西尔维亚拿起看似沉甸甸的信封袋，转交给米拉贝勒。「……………………」米拉贝勒默默无语地拆开信封后，以冷酷的眼神开始查阅资料。虽然米拉贝勒最近偶尔会流露出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一面，不过办起正事时，她的眼神依然不失学者的风范。西尔维亚让姊姊专心过目资料，继续接着报告。「各位应该都还记得，前些日子发生袭击事件时，伯伦希尔的腹部装甲因为遭到亚修的圣剑艾克斯凯利邦的直击而损毁的事吧？后来我们收集那个碎片，送交给骑士团政府分析后——检验结果终于出炉了。」亚修紧张地抽动喉咙吞下口水。所有人都露出紧张的神情，静待西尔维亚发表结果。「布伦希尔德的装甲所使用的金属材料——就是秘银合金。」西尔维亚语带沉重地宣布的瞬间，会议室里瞬间弥漫起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唯独艾可畏畏缩缩地把手举高。「唔，艾可？你有什么新发现想告诉大家吗？」西尔维亚貌似佩服地表示。「秘、秘银合金……是什么样的金属啊？」艾可有些难为情地发问。此话一出，立刻稍微缓和了现场的紧张气氛。「艾可还只是幼龙，不懂也是正常的。亚修，你帮她说明吧。」「呃，好吧。秘银是种价格昂贵又非常坚固，一般的贵族想买也买不起……说穿了，就是非常不得了的金属啦。」亚修一边说明，一边冷汗直流。完全想不出什么专业术语可以用来跟人家说明。因为秘银是种常常出现在民间故事里的金属，所以亚修具备的也只是十分笼统的印象……「亚修，我真服了你！看来你的知识跟艾可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嘛？」「哈哈……抱歉。」亚修尴尬地搔搔头。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观察四周，发现洁西卡、雷蒙、还有琳达都不好意思地垂低了头。「真拿你们没辙……」西尔维亚叹口气后开始说明：「照『安萨里邦龙骑士物语』第八集的内容——」「慢着慢着！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搬小说出来解释？」亚修忍不住吐槽。「亚修，你说那什么话！那部小说情节固然是虚构的没错，可是也大量采用了以事实做为根据的情报，这也是为什么它会受到那么多读者爱戴的原因啊。」「原来是这样啊……」「唔。秘银是只有在圣地欧尔库西斯的矿山才挖掘得到的——」「等一下，西尔维亚。圣地欧尔库西斯是纯属虚构的地方喔。」一直专心在浏览资料的米拉贝勒不动声色地提出纠正。虽然看起来很像全神贯注在眼前的资料，不过会议的内容她也都有听进耳里的样子。「呜！是、是这样子吗……」西尔维亚百口莫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看样子西尔维亚的知识同样派不上什么用场。「呃……米拉贝勒小姐？能麻烦你帮大家说明一下吗？」这种时候最值得信赖的，果然还是米拉贝勒了。亚修发声后，米拉贝勒从手边的资料扬起了视线。「秘银是很容易跟魔力产生反应的罕见金属。出产这种金属的矿山集中在『龙之尾』——也就是罗夫洛克地方。掌握秘银供给管道的，正是罗夫洛克工商都市联合。」不愧是米拉贝勒，说明既简洁又流畅。「秘银的最大特色，就是能跟魔力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要把魔力注入到秘银里，就能自由调整性质。而且在秘银里加入铁、铜、和铬等金属所制成的合金硬度比钢还要优秀，远近驰名。此外还能拿来利用做为遮断魔力的结界。」「结界吗……原来如此。」布伦希尔德的装甲内部关闭着一名谜之少女。之所以连娜比都没办法早早发现那名少女的存在，原因或许就是出在装甲是用秘银合金制造的也说不定。「——哎呀？」米拉贝勒忽然纳闷地侧起脑袋。才刚跟众人说明完秘银，她马上垂眼浏览资料，大概是看到什么令她耿耿于怀的记述吧。「怎么了？姊姊大人？」「嗯。这边有实际进行分析的负责人的签名。负责人是阿斯克勒庇俄斯教授——好怀念的名字。」「维若妮卡姊姊大人为求得到更精准的结果，所以委讬艾斯帕达圣法研究所进行分析。姊姊大人，你认识这位教授吗？」听到西尔维亚的问题，米拉贝勒抬起头。「何止认识，她可以算是我的老师了。」这么说来，米拉贝勒在任职安萨里邦的学院长前，曾在艾斯帕达圣法研究所留学——亚修被勾起了记忆。「阿斯克勒庇俄斯教授无疑是这世上最聪明的智者。虽然年纪早已过百，不过从这份鞭辟入里的调查报告书看来，她的干劲还真是不输给年轻人呢。」「对了！既然如此，何不委讬那名教授帮忙调查艾可的手环呢？既然她是世界首席智者，或许她知道怎么把魔导蛇赶出手环。」亚修灵机一动，向米拉贝勒如此提议。「我才不要！万一她是比那个安洁拉还要可怕的变态怎么办？」艾可从旁打岔。约莫一年前被安洁拉博士诱拐而吃尽了苦头的事件，似乎在艾可的脑子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记忆。「不会吧，人家是圣法研究所的学者耶？应该是很值得尊敬的伟人吧。对吧，米拉贝勒小姐？」「………………」然而，米拉贝勒却是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等……为什么你会突然沉默下来？」「……这世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就是这样。」仔细一瞧，米拉贝勒脸色有些铁青。搞不好阿斯克勒庇俄斯教授在她眼中是名头痛人物吧。「看吧！那个教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艾可表示愤慨，一旁的马克斯开口说道：「说到秘银，亚修，今早的报纸你看了吗？」「还没，怎么了吗？」「这几年秘银的市场价格似乎异常地一路飙涨。涨势至今仍未停歇。你看看这个。」马克斯摊开他刚好带在身上的报纸。那正是学院都市耳熟能详的『安萨里邦时报』。马克斯指出的报导上，刊登了这几年来秘银市场售价变化的图表。「真的……价格一飞冲天，涨得没完没了。」——秘银的售价持续不断飙涨。就连对经济一窍不通的亚修也想像得到这个现象所代表的含意。意思是市场有大批订单涌入，需求远大于供给吧。如果将其解释为魔导组织〈戴米乌尔苟斯〉为了制造伯伦希尔德这类的兵器，所以大量收购秘银，逻辑就说得通了。「看来，首要之务就是对罗夫洛克工商都市联合展开调查了。这国家局势还挺复杂的，光是思考要从何处着手，就够教人伤脑筋的了……」语毕，西尔维亚皱起眉头。「如果想用艾瓦隆圣龙皇骑士团的身份访问，势必得先疏通关系。只要跟骑士国政府寻求援助，他们应该是会愿意充当中间人才对……总之这件事不是一蹴可及的。要是按班就部照正式外交程序，搞不好还会落得无限期拖延的下场。」米拉贝勒也露出伤脑筋的表情。「话说回来，亚修你对罗夫洛克有多少认识？」被露出淘气表情的蕾贝卡这么一问，亚修显得惊慌失措。「呃……阿鲁库斯特兰大大陆的东南部，有人称『龙之尾』的地区。那边有为数不少的都市国家……罗夫洛克就是那些国家联合组织而成的对吧？」亚修一边回想在课堂上学来的知识，一边回答。「唔，虽然没有答错。不过就是基础班一年级的水准吧。」蕾贝卡面露苦笑。「喂，亚修。你上课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相对的，西尔维亚的视线则十分尖锐。「呜……我就是不喜欢坐在教室上课嘛。」「真拿你没办法。我来说明吧——」亚修竖起耳朵认真听米拉贝勒的解说。——罗夫洛克工商都市联合。人称「龙之尾」的罗夫洛克地方，原本存在有大大小小的都市国家。这些都市国家以前都是各自独立，可是在距今十五年前左右，七座大都市和十五座小都市联合起来，组成了罗夫洛克工商都市联合。统治联合的代表人被称作『元首』，经由选举产生。原本各国联合起来是为了促使经济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现在东西部经济落差愈来愈严重，近来开始弥漫着一股火药味。相较于深受贫穷所苦，位在「龙之尾」尖端侧的东部都市群，包含首都雷斯毕基在内的西部则是经济繁荣，成长趋势一路扶摇直上。像这样贫富差距过大的社会，会造成什么现象？据说在现在的罗夫洛克，无论是激烈的抗争行动或愤怒贫民掀起的暴动，甚至是暗杀高官显要的暴行，都是时有所闻。首都雷斯毕基更是被冠上了「魔都雷斯毕基」的污名。前任元首恩佐·沙巴丁尼在去年秋天遭到了恐怖分子的狙击。事情发生在大陆会议〈艾纽席翁〉被取消的两个月后。尽管他死里逃生捡回一命，却也断然退休。现任元首名叫法兰西斯卡·马查贝利。是个年仅二十五岁就站上了罗夫洛克顶点的才女。「——最快的方式还是想办法跟马查贝利元首接触吧。如果说都市联合是在不清楚〈戴米乌尔苟斯〉底细的情况下提供秘银的话，就必须请他们断绝那个贩卖管道。只要跟他们说明清楚〈戴米乌尔苟斯〉是何等危险的组织，他们一定会理解的。」亚修等人点头附和米拉贝勒的说法。「问题在于该怎么做才能跟元首开会——」就在蕾贝卡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的时候。——咚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伊苏卡瓦隆的旁边忽然传来类似爆炸的巨响。「有事故发生吗？还是突袭！」亚修紧张地从椅子上抬起屁股——「没事，亚修大人。」正好站在窗口待机的科赛特以温和的语气报告。科赛特那温和的笑容和语气，顿时化解了充斥在会议室内的紧张感。所有人都聚到窗边，俯瞰朱利亚斯馆的下方。「那个是……？」亚修眉头紧锁。只见有一头翼龙降落在地，四周的地面化成了陨石坑的形状。从体格判断，那名骑手应该是女性才对。只见她潇洒地从翼龙的鞍上一跃而下，抬头望向亚修等人。然后她把目镜移到额头上，露出了炯炯有神的眼睛。「我是第一级宫廷邮差奥薇塔·布朗！请问艾瓦隆圣龙皇骑士团的团长兼学生会长——亚修·布雷克大人在吗？」原来她是每次来骑龙学院都会在地上凿出一个大洞的宫廷邮差。而且，从那狂暴不拘小节的骑龙术，完全看不出她是个颇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少女。以前她曾送信给亚修过。「我就是亚修·布雷克。」亚修从窗户探出身子，向奥薇塔。布朗敬礼。「好久不见了，亚修大人！感谢您曾鼎力相助，首都锋提恩城才能化险为夷！」她口中所谓锋提恩的危机，指的应该是克劳斯率领〈暗黑龙闪队〉发动袭击的事件吧。当时，双眼镶嵌冥星石的少女——克瑞姆希尔的歌声支配了所有饲育在骑龙学院的龙族。被夺走了自我意识的龙族组织成一支军队，企圆攻陷首都锋提恩城。当时的局势若是再激化下去，锋提恩城甚至有可能会被灭城。说到这个，不知克瑞姆希尔近来可好吗……亚修怀念起那个双眼都被埋入冥星石的少女。「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亚修大人的英勇事迹就成了城内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呢！」「我没有那么伟大啦……」被奥薇塔用诚恳的眼神注视，亚修害臊不已。这时，西尔维亚把亚修推开，站到了窗口。「奥薇塔！我警告过你多少次，别再用这种危险的降落方式了！」。奥薇塔随即流出一身冷汗。真的很抱歉。」奥薇塔惭愧得完全抬不起头。「好了好了，奥薇塔小姐也有在深刻反省了，到此为止吧……」亚修安抚西尔维亚的情绪后，向奥薇塔开口说道：「那么奥薇塔小姐，今天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呢……？」「是这样的！今天我来送罗夫洛克大使馆的亲笔信给您！我在前些日子受到罗夫洛克大使馆的委讬！」「罗夫洛克？这时机也未免太凑巧了吧……！」西尔维亚睁大了眼睛。「这世界还真是无巧不巧啊……」亚修也面露咋舌的表情，呆站在窗边。就在众人讨论到底该怎么跟罗夫洛克工商都市联合接触的时候——对方就主动寄亲笔信过来了。亚修明确地感受到一种仿佛两个齿轮互相衔接在一起的感觉。目送奥薇塔骑着翼龙离去后，亚修和西尔维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话说回来……说是亲笔信，我本来还以为是书信，结果怎么会是木箱？」亚修感到不可思议。没错，奥薇塔送来的不是信封，而是得需要用双手捧住的木箱。盖子和侧面上不仅有线条流利的雕刻，还镶嵌了闪亮亮的宝石和金属片。看起来简直就像宝箱一样。「光是这个外箱，感觉就要不少钱的样子了……」西尔维亚一脸咋舌地嘟嚷道。「总而言之——不打开来瞧瞧，一直瞎猜下去也无济于事。」亚修点头附和米拉贝勒的说法。「也对。那我要打开了。」亚修伸出手来，缓缓打开盖子。放在箱子里的——是一尊看上去极为精巧的龙雕像。雕像有两根尖锐的角。巨大的翅膀往左右张开。从造型研判，这应该是尊圣龙的雕像。「好出色的作品。」蕾贝卡佩服地喃喃说道。亚修小心翼翼地把木雕的龙像从箱子里捧出来，然后轻轻地放到桌上。雕像制作得非常写实，仿佛真的会动起来一样。「我想起来了……以前我也曾听说过，罗夫洛克的亲笔信似乎风格非常独特，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实物就是了。亲笔信应该就是藏在这尊雕像的里面吧。」西尔维亚抄起手臂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表示。「这尊龙的雕像使用的应该是发条机关。只要拿这把钥匙插进背部的洞里转动就行了。」米拉贝勒检查箱子里的内容物后，拿出了一把银色的钥匙。「那我插进去转转看。」亚修接过钥匙，试着插进雕像的背部。然后就像在转动手表的旋纽一样扭起发条。于是——发条机关的龙出现了变化。雕像一边拍动两边的翅膀，一边张开上下颚。『我是、罗夫洛克工商都市联合的、亲笔书九九一四—三五六—〇七号。」「说话了！？」虽然只是零零落落的只字片语，不过龙的雕像说的确实是谢普隆语没错。罗夫洛克的工艺作品举世闻名，深受世界各地王公贵族的喜好，实际亲眼目睹后，亚修才知道其技术水准远超过自己的想像。『收信人——亚修·布雷克大人。』「是、是的！」亚修不禁抬头挺胸回答。尽管亚修自认这样的自己很滑稽，可是却没半个人取笑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会说话的雕像牢牢吸引。『寄件人兰西斯卡·马查贝利元首。』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无不紧张得口干舌燥，等候雕像接下来的发言。『……亲爱的亚修·布雷克大人。您解除骑士国危机，并且鼎力相助奥斯卡女王即位的英勇事迹……也传到了我们工商都市联合的耳里。由您所带领的艾瓦隆圣龙皇骑士团……以新型态国家之姿，正受到世界各国的瞩目……』发条机关的雕像淡淡地转述元首的口信。『我们工商都市联合当然也不例外。对于您出色的表现，我方由衷感到钦佩。希望能与贵国缔结友好条约。静候佳音——』说完后，雕像完全沉默了下来。翅膀也停止拍击。亚修试着又转动了一次螺丝，不过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看来「亲笔书」一结束播放，就会变成一尊普通的雕像。「开门见山地要求缔结友好条约啊……」出乎意料的发展令亚修感到有些困惑。「呵呵。有鉴于你的大显神威，元首会希望跟我们缔结友好关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语毕，蕾贝卡破颜微笑。「真不愧是亚修大人！不过呢，还是希望亚修大人要小心一点，免得连元首都被你的魅力给迷倒了。」洁西卡的叮咛方向有些怪怪的。「亚修果然了不起……」露卡向亚修投以炙热的视线，表现出内心的崇拜。「所谓有如神助，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哪。」西尔维亚意气昂扬地用力握紧拳头。「麻烦的是如果要远征的话，暂时就得请假不能上学了……」亚修笔试成绩向来不怎么好看，可以的话，他希望尽量避免缺课的情形发生。「不用担心课业的问题，亚修。受到袭击事件的影响，学校目前处于停课的状态。再加上下个月第一周有连假，课业的事你就放心吧。」米拉贝勒帮忙解除了亚修心中的不安。米拉贝勒好歹也是学院长。有了强而有力的靠山，亚修的迷惘也得以破解。「谢谢你，米拉贝勒小姐。」亚修向米拉贝勒当面道谢后，两人视线交会。或许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米拉贝勒倏地涨红了脸。「我、我也没有做什么值得你道谢……的事情啦。」米拉贝勒的反应既忸忸怩怩又羞答答地，视线一直游移不定。看到如此楚楚可怜的举动，亚修甚至忘记自己还在开会，被吸引得心中小鹿乱撞。甜美又清凉的高贵香味扑鼻而来，剌激亚修的本能。「……………………」

第十二卷 第一话 魔导金属「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