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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匹兜圈子的羊 终章3或说VS佐佐原三月 佐佐原三月

作者:玩具堂 字数:4612 更新:2024-02-23 11:28:16

<p>那场比赛后过了几天。</p><p>放学后,我站在操场角落。</p><p>这天学生会没有活动,也没有其他预定事项,所以我跑来观看垒球社练习。也想确认那场咨询的「结果」。</p><p>朝里智子学姊。</p><p>自己所相信的正确性与自己所感受到的充实感搭不起来,因此而困惑。现在则是姑且找到了说服自己接受的理由,而以后者为优先。</p><p>朝里学姊正在进行投球练习,夕阳将她的制服染成鲜红色。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投球。似乎每投几球,就会和大个子的捕手交谈,进行细部调整。</p><p>专注练习的侧脸不再像在布告栏前交谈时那般犀利,感觉上充满脚踏实地的充实感。在因说错话而挨巴掌的我看来实在难以置信。</p><p>如果她能够更……像那位佐藤妹妹一样开心雀跃,我大概能更容易地判断。</p><p>正当我想著这些,碰巧和朝里学姊视线对上,我反射性地背脊发凉。虽没有打算退缩,但对方是打我出生以来第一个真的甩我巴掌的人,恐惧不自觉就先涌上心头,脑海里浮现的是蛋包大神的模样。</p><p>注意到僵硬的我,朝里学姊和捕手说了几句,便朝著我走来。</p><p>自己惹恼的人出现在附近,令人相当有压力,但既然我们都看到了彼此,也不可能说逃走就逃走。</p><p>我在心里发著抖,同时避免让害怕显现在表情上。朝里学姊来到我面前,开口第一句就是:</p><p>「……我不会道歉喔。」</p><p>声音听来十分不悦。连原本光亮的额头也似乎印堂发黑。</p><p>「咦……?」</p><p>我稍微愣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反问:</p><p>「请问……道什么歉?」</p><p>朝里学姊转开不耐烦的视线。</p><p>「就是……前阵子,我不是打了你吗?」</p><p>「是的。」</p><p>「我不会为那件事情道歉。」</p><p>「请随意。」</p><p>朝里学姊抱著头。</p><p>……该怎么办?我们好像沟通不良耶。不对,朝里学姊说不会道歉,而我也不觉得她有什么理由应该道歉,因此我们双方的看法应该算是一致。然而却怎么样也无法沟通。</p><p>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生活中常见的情况」,不过我并不希望她又生气送我一巴掌。</p><p>可是今天的朝里学姊没有生气,看来像是傻住了。</p><p>一……唉。结果你到底要干嘛?」</p><p>印象中她上次也问过同样问题。</p><p>一今天也是这样,上次你为什么要问那种问题呢?因为你是羔羊会的成员吗?</p><p>话说回来……我觉得你有点太拚命了。挨打还不退缩,这明明不值得吧。」</p><p>这么说来,的确是那样。</p><p>「……我不懂其他人的想法。」</p><p>「这……不是大家都一样吗?」</p><p>「不是的。我感觉自己的观察力比目前为止遇见的任何人都差劲。」</p><p>「欸……你是有些奇怪。」</p><p>「也因此只要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对方经常会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我不了解对方一样,对方也同样无法了解我——或许我们都害怕彼此。」</p><p>停顿了一下,朝里学姊什么也没说。</p><p>「所以我平常很少说出自己的意见,总是表面上配合他人。这样做之后,就不会再有人出现奇怪的表情,而我也不再为了格格不入而烦恼。</p><p>对所有人都是好事,至少据我所知都是。因此我认为这样做很正确。」</p><p>「……也是。」</p><p>「最近,我也遇过脱离正确行为,装作一副了解对方的样子,结果招致严重失败的情况。」</p><p>至今仍然能够听见伤害了鹿野桃子学姊时,那张椅子倒下的声音。</p><p>而当时拉起我的手掌热度,也仍停留在手臂深处。</p><p>「尽管如此,我偶而仍想要出轨做些『坏事』。就算那样子做可能会给别人带来困扰,我还是想做。毕竟我现在就是从做,坏事』的人那儿得到救赎。」</p><p>谈话内容虽然虚无飘渺,不过朝里学姊看来似乎能够听懂。</p><p>一……所以你才会想要追究我究竟会遵循自己的道德标准,或是选择垒球,而做出选择时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是吗?」</p><p>「是的。」</p><p>不晓得为什么朝里学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摇头。看到她的脸,我不自觉想到「学姊」二字。</p><p>「你真傻……这种问题的答案只有自己才知道啊。」</p><p>「果然是那样。」</p><p>「是啊……不过,如果要说矛盾——」</p><p>打算继续说的朝里学姐说到这里停住。</p><p>「……你明白我当时为什么打你吗?」</p><p>「因为……我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却多管闲事——」</p><p>「错了,正好相反。」</p><p>回归的垒球社王牌在夕阳下露出浅浅微笑,额头映著阳光闪闪发亮。</p><p>「你明白。我认为你明白我真正想做什么。</p><p>所以才叫人生气,让我给你一巴掌。」</p><p>*</p><p>「喂——!」</p><p>朝里学姊后来很快又回去练习。我一边走在通往车站前的银杏林荫道上,一边思索她所说的话,这时后面有人出声叫住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是熟悉的声音。</p><p>「成田同学。」</p><p>「佐佐原。」</p><p>彼此无须说出口的称呼,听来总觉得有点好笑。</p><p>手拎著书包的成田同学快步来到我身边,有些稚气的脸上充满好奇。</p><p>「真难得会在这种时间遇见你。」</p><p>时节已经快要进入夏天,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不过空气已经有夜晚的味道。这种时间比直接回家的时间晚,又比社团活动后才回家的时间早,处于很尴尬的时间带,而路上行人也下太多。</p><p>平常学生会没有活动的日子,我总是快快就回家了,因此鲜少于这种时间出现在放学路上。</p><p>我不自觉——真的是不自觉地想要隐瞒与朝里学姊谈话的事情,含糊回答:</p><p>「我也有很多事要处理。」</p><p>「这样啊……」</p><p>「成田同学为什么这么晚?」</p><p>「去了趟图书室……前阵子仙波在看的书标题看来很有趣,所以想去找找,结果却没找到。」</p><p>「也许是文艺社的书。」</p><p>「不,那个标签是——」</p><p>就在我们聊天时,已经来到车站前面。</p><p>我要搭公车,成田同学搭电车,因此我们将在车站前的公车站牌道别。我和成田同学早点回家都不会有问题,所以就此道别很自然也很平常。</p><p>但是——</p><p>今天的我想要多品味一下这段时间。</p><p>「成田同学。」</p><p>「思?」</p><p>成田同学或许想要早点回家,可能有什么要事。</p><p>「前阵子您说去过佐藤妹妹她姑姑开的咖啡店,对吧?」</p><p>「是啊,店里感觉很不错喔。」</p><p>或许我这么说他会很困扰。</p><p>我甚至觉得一边这么想还一边继续说的自己正在做坏事。</p><p>「我也想去看看。</p><p>——您方便带我去吗?」</p><p>我说出口了。</p><p>成田同学突然像遇到土槌蛇一样傻愣眨眼。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吧。连我自己也很惊讶、很紧张、胸口怦怦跳个不停。</p><p>佐佐原三月又说了奇怪的话——他是不是会这样想呢?</p><p>在这股不安的内在压力到达临界点之前——</p><p>成田同学反而积极地点头。</p><p>「好啊,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吧。」</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啊——好!」</p><p>成田同学看到我当时的表情,突然转头快步走开。</p><p>就好像是放松后,我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样。</p><p>与成田同学并肩走到车站前,走过平常道别的场所,我似乎能够明白朝里学姊所说的意思了。</p><p>现在心中这股骚然的感觉,窜过我的身体,让我的双脚彷佛在空中飘浮般的感觉,朝里学姊也明白……一旦明白,不知不觉问会变得无法回头吧。</p><p>这或许可称为自私,或许会给人带来困扰,或许并非正确的事。</p><p>但是,遇见了成田同学、仙波同学、来到羔羊会的那些成员,我开始觉得偶而追求一下这种感觉也没什么关系了。</p><p>——没错。<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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