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地下室的考问已经进入了第三天。虽然我没有参与码头的袭击，可是之后带着负伤的Ein逃跑却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尽管我已经饱受了数次的拳打脚踢，不过现在肉体上的伤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感觉了。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我已经走投无路，无法再逃跑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吾妻玲二的人生，仅仅才过了3天就要以死亡告终。</p>
<p>“快从实招来！赛司在哪里？”</p>
<p>鬼知道，刚这样想就挨了一拳。也不知道被打的是左脸还是右脸。</p>
<p>“你带走的Phantom去哪里了？”</p>
<p>（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p>
<p>我冷笑着。</p>
<p>不过还好被Inferno捕获的只有我自己。分开行动的艾伦好象把追兵甩掉逃跑了。所以他们暂时还不会放弃放。与这些人作对，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p>
<p>“你退下吧，莉兹。”</p>
<p>“可是……”</p>
<p>“用那种方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交给我吧。”</p>
<p>“……是么。”</p>
<p>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摔上，莉兹退了出去。然后狭窄的地下室只剩下了克劳蒂娅一个人。</p>
<p>“窃听器已经切断了。你现在想说什么都没关系。”</p>
<p>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即使没有语言，但拥有许多共存秘密的两人，确实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p>
<p>“如果不抄近路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被抓住了。”</p>
<p>克劳蒂娅的声音十分冰冷，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我将她好不容易给我提供的机会，像垃圾一样扔掉了。</p>
<p>“你太傻了。”</p>
<p>然而，我不后悔。</p>
<p>“这才是真正的我。竭尽全力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只不过最终没有成功而已……仅此而已。”</p>
<p>“你是这么想的吗？你还有呼吸、四肢健全的待在这，可是你觉得你已经输了，是吗？”</p>
<p>“……听你的口气，我好象还有机会是吧。”</p>
<p>“没错。”</p>
<p>克劳蒂娅好象在责备我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尖锐地打断了我的话。</p>
<p>“如果大家都真的怀疑你跟赛司的关系，那么询问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对吧？”</p>
<p>“…………”</p>
<p>“你的行为虽然可疑，但这也并不能成为你跟赛司有关系的证据。只不过组织无法理解你在想什么。”</p>
<p>“……杀人机器Zwei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件事，还没有人发现吗。”</p>
<p>“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只要能证明你的身份就可以了。”</p>
<p>“身……份？”</p>
<p>“用行动来证明。你是谁的伙伴，谁是你的敌人。”</p>
<p>“你的意思是让我亲手杀了赛司？”</p>
<p>结果还是这样。</p>
<p>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如果不踩着某个人的尸体就寸步难行。这样的人生，会被神所认同吗。</p>
<p>“我，已经不是任何人的敌人或伙伴了。那样的事已经与我无关。Inferno也好，赛司也好，我都已经不关心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p>是的，如果离开这里……又能怎样呢？只会做回原来的杀手。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p>
<p>“……我想问一下，Ein是你的敌人还是伙伴？”</p>
<p>（！）</p>
<p>克劳蒂娅的这句话，比莉兹的拳头更有效。</p>
<p>“你想帮她吧？所以才放弃了回日本的机会。不是吗？”</p>
<p>“……你想说什么？”</p>
<p>“现在Inferno依然在全力追查Phantom的下落。因为她是找到赛司藏身之处的关键。如果在发现她之前，能将赛司收拾掉的话，Inferno就没有理由再疯狂地追杀Phantom了。”</p>
<p>“……你就那么希望让我去杀他吗？为什么？”</p>
<p>“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希望你能为此而杀死赛司，重获组织的信任。我不希望你死在这个无聊的地方。”</p>
<p>……我也说过同样的话。在那个给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的少女起了艾伦这个名字的夜晚……</p>
<p>“赛司的行踪呢？”</p>
<p>“我们已经放弃继续追踪他了。现在已经布好陷阱，就等他自投罗网了。”</p>
<p>“……自投罗网？”</p>
<p>“因为与Inferno的瓜葛，他应该不会继续待在美国。所以赛司肯定会考虑向国外逃窜。因此，我们现在正在监视他有可能联系的组织。”</p>
<p>“不被信任的我，会被列入追击者名单中吗？”</p>
<p>“我会尽力帮你的。怎样？答应了吗？”</p>
<p>我已经完蛋了。前途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p>
<p>可是在这之前，如果能为艾伦做点什么的话，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束方式吧。</p>
<p>“……我做。”</p>
<p>（我可以做到的……）</p>
<p>最后的那个晚上，我在艾伦的面前也这样发过誓。下一次我再开枪射击某个人的时候，我会按照自己的意志扣下扳机……</p>
<p>“请让我来做吧。让我来杀死……赛司。”</p>
<p>昨天黎明，在旧金山搜索赛司的行动组发现了线索。果然不出所料，有消息称赛司打算经海路出国，已经与他的走私商朋友碰过头。Inferno立刻组成追击小组，来到了赛司和走私商碰头的旧金山港湾地区。</p>
<p>组织派遣的这只部队共12人，莉兹任队长。全都配备机关枪武装。而作为队伍的第13个人的我，却什么装备都没有。</p>
<p>“你不会是想让我空手去吧？”</p>
<p>我嘲讽似地对莉兹说道，她立刻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我，最后终于递给我一把手枪。可是，就在我的手刚摸到枪时，太阳穴便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了。</p>
<p>“虽然克劳蒂娅告诉我让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可是，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枪。”</p>
<p>“确实。”</p>
<p>我有点挑衅地冷笑道。</p>
<p>“枪膛中一发，弹夹中15发……可以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死了啊。”</p>
<p>莉兹更加用力地用枪抵住我的头皮。我一边顶住太阳穴上枪口的压力，一边故意野蛮地把递给我的枪管打开。枪膛里已经装填好的子弹，飞向了空中，骨碌骨碌打着转，划出了一道黄铜色的弧线。我迎着威严地俯视着我的莉兹，将枪管又安装回原位。2次、3次……在尖锐滑润的金属声响起的同时，弹出膛的子弹壳一个个地滚落到了柏油马路上。在弹完第十五发后，我用拇指将保险栓扣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p>
<p>“还剩下……一发。”</p>
<p>然后我打开枪管让她确认，随即将保险栓拉开。将最后一发子弹送入枪膛。</p>
<p>“……你想干什么？”</p>
<p>一直看着我的莉兹问道。</p>
<p>“你觉得一发子弹还会对你们大家构成威胁吗？不过杀死赛司一个人却已经足够了。”</p>
<p>“很有胆量啊，小子。”</p>
<p>“总比被你从背后打死要好。”</p>
<p>恢复了平静的集装箱集配所人迹罕至。大家知道这次战斗的残酷性，都莫不做声地一个跟着一个步行前进。前来接应的游艇，应该在这个集配所对面的停船场……</p>
<p>“对方一点都没有警备，不是很奇怪吗？”</p>
<p>“少罗嗦。还用不着你来担心。你以为我为什么只召集这么几个人……”</p>
<p>砰砰砰砰砰砰砰！！</p>
<p>莉兹还没说完，枪声就将夜幕撕裂。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立刻血沫四溅，倒在了柏油路上。以此为开端，在去集配所的路上展开了突击枪战。</p>
<p>敌人已经在集配所布好了阵势，那里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小走私屋，兵力和武装都很充足。不过莉兹</p><p>率领的Inferno的追击小组，虽然遭到突然袭击，却并没有混乱，大家立刻散开开始反击。</p>
<p>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编排之外的我完全被无视了。我无论怎样都无法融入莉兹的部队，何况我本也无能为力。子弹只有一发。对莉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既不会叛变，也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临时演员而已。</p>
<p>“你要去哪里，喂！！”</p>
<p>听到背后传来莉兹的质问，我用手指着旁边跑了过去，示意想要绕过敌人的埋伏。以我现在的处境即使被认为是趁机逃跑也没有办法，然而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不管怎样，在没有得到最终的结果之前，我就没有任何立场可言。</p>
<p>（我要干掉的，只有赛司一人。）</p>
<p>交错的枪声，已经变得很散乱了。我方的突击已经快要结束了。先不管哪边占据了上风……如果能尽早找到赛司的话，就能给他们提供突袭的机会。</p>
<p>“不许动！”</p>
<p>背后传来了呵斥声，我回过头，莉兹的部下已经在腰上架好了机关枪，对准了我。</p>
<p>“去死吧，背叛者……”</p>
<p>一瞬间，莉兹部下的右半边脸消失了，脑浆散了一地。</p>
<p>我立刻躲进了附近的遮挡物后。虽然想确认一下狙击手是在什么地方，但我的位置也是露在外面的，如果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肯定会被狙击。</p>
<p>从码头轰隆着传来的全是主战场机关枪的扫射声。刚才的狙击手仍然没有动静。好象没有火力扫过来的迹象。难道想绕过来偷袭吗？如果是的话，被发现藏身之处的人会处于不利的位置。我也必须移动。下定决心，我从遮挡物里冲了出来。</p>
<p>突然又响起了一声枪响，脚边的火花向四周飞散。</p>
<p>（坏了……）</p>
<p>敌人没有动。正在等我自动现身。这样的话，我就只能依靠自己的脚力了。我一边不断变换着方向，一边朝下一个遮挡物冲去。</p>
<p>又有一发子弹打在了脚边。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翻身倒地滚到一个集装箱后，我稍微松了口气……这时，我才发现敌人的举动的奇怪之处。</p>
<p>敌人的攻击很奇怪。子弹打的都是很低的位置。好象一直只在射击我的脚，根本没有想杀死我的意思……</p>
<p>（难道……）</p>
<p>突然，我的脑中闪过了一种极具讽刺的残酷直觉。</p>
<p>只是没有根据的空想。应该不可能，怎么可能……</p>
<p>我伏下身，匍匐着从集装箱的另一面爬了出去。我必须要确认一下。对方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我屏住呼吸，从一个隐蔽物爬到另一个隐蔽物，朝着狙击手的所在地，谨慎地迂回前进。</p>
<p>……看到了。</p>
<p>我看到了遮蔽物后的她的背影。敌人也发现了我，翻转过身架起枪。</p>
<p>……我们的枪口和视线相对的时候，时间突然静止了。</p>
<p>为什么？</p>
<p>为什么艾伦会在这里？</p>
<p>好象是为了打破这冻结的时间，新的枪声又响了起来。</p>
<p>枪声将我的意识拉回到了战场，我慌忙躲回到集装箱后面。</p>
<p>“Ein，你在发什么楞呢！？”</p>
<p>“赛司！？”</p>
<p>听到声音我刚想探出头，子弹就擦着我的鼻子飞了过去。</p>
<p>“船来了。你在这里把他们截住！！”</p>
<p>“……是，博士……”</p>
<p>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亲自出来作战了。即使我现在想在这里与赛司对决，可是也不能置艾伦于不顾。</p>
<p>这时，大口径子弹的怒号继续轰鸣着。</p>
<p>“哇哇呀呀呀！！”</p>
<p>是莉兹。她一边朝着赛司疯狂扫射，一边冲着这边突击。害怕了的赛司也端起枪还击。穿过这些子弹，莉兹倒地翻身滚到了我的旁边。</p>
<p>“蠢货！你也太爱逞强了吧！！”</p>
<p>莉兹一边换着子弹，一边破口大骂。</p>
<p>“不管在哪也找不到像一一样只带着一颗子弹就来打仗的傻瓜了……”</p>
<p>“呜！”</p>
<p>突然，咆哮着的莉兹脸部一阵扭曲。向下看去，才发现她的右边小腿全是血。刚才在往这里冲的时候好象中弹了。</p>
<p>“……那家伙？是一个人吗？”</p>
<p>忍着剧痛，莉兹咬牙问我。</p>
<p>“不，Ein也在……”</p>
<p>“OK。我来引开Phantom，你去把赛司的脑袋给我取回来。”</p>
<p>我立刻偷偷向集装箱外面看去。赛司已经不见了。加上莉兹的话即是2对2，至少也有五成胜算。我们已经占有了绝对的优势，所以那家伙权衡了一下，自己逃跑了吧。</p>
<p>“快点去！”</p>
<p>莉兹不顾自己的伤，焦急地催促我去找赛司。</p>
<p>“可是你的脚……”</p>
<p>“啊，那个小丫头，还真是不太好对付呢。”</p>
<p>莉兹自嘲似地笑了笑。</p>
<p>“不过这要看你了。如果你干掉了赛司，那个木偶丫头也就会停止动作。我会在这里缠住她的，你赶紧去杀掉那个蛇怪！”</p>
<p>“莉兹……”</p>
<p>“要守信用啊，Zwei。好了，速战速决，快点回来！”</p>
<p>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低着头从集装箱的后面跑了出去。艾伦和莉兹……我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让我来结束吧，越早越好。</p>
<p>机会只有一次……</p>
<p>先毁了我们两人的人生，又被他当作玩具一样玩弄于股掌，这份憎恨已经化为了力量，我全力地奔跑着。握住枪把的手，也充满着对艾伦的思念。我不害怕，不犹豫。再次用枪射击某人的时候，我会以自身的意志来扣下扳机。就像我对艾伦发过的誓一样，现在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心想将敌人杀死。</p>
<p>赛司博士。我要杀死你。即使我会因此坠入地狱，我也要亲手杀了你。</p>
<p>刚要上船的赛司被我逮了个正着。我将枪口瞄准了他的心脏。</p>
<p>这种距离、这种时机，是绝对不会失手的。</p>
<p>听到了吗，赛司。死神正在呼唤你呢！</p>
<p>不知道是想反击，还是已经清楚自己大限将至，赛司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他的脸非常恐怖。</p>
<p>“赛司————！！”</p>
<p>耳畔响起子弹出膛的声音。</p>
<p>可是，那发子弹，却无情地穿透了飞身过来挡住赛司的艾伦。</p>
<p>（！）</p>
<p>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随后一下子瘫软了下去。</p>
<p>“哈哈哈哈哈！！”</p>
<p>从背后抱住艾伦的赛司，扭曲着身体狞笑着。</p>
<p>“怎么了Zwei，脸色看起来怎么那么窝囊？”</p>
<p>无力的膝盖和已经与玩具无异的枪同时落到了地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凝视着被血染红的艾伦的脸，一动不动。</p>
<p>“你那么气势汹汹的来，难道想一发子弹就结束吗？”</p>
<p>赛司手上厚实锃亮的枪的准星慢慢地上升，感觉正好瞄准了我的眉心。而我那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会动。就像发条在空转一样。</p>
<p>跪着的双腿突然肌肉紧绷，将我推入了海里。</p>
<p>落到又黑又冷的水里时那一瞬间失重的感觉，我到现在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p>
<p>……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艾伦……</p>
<p>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像在静静地燃烧般的朱砂慢慢染红了天空。倒映在海里的那片红色，被轻轻的波浪揉碎，水面也变为了朱砂色，闪闪发光。</p>
<p>在那片大红的光芒中，我一边仰面漂浮着，一边不停地重复向老天问同样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p>
<p>我用自己的这双手打中了艾伦，</p><p>自己还想继续活下去吗？</p>
<p>“Zwei……”</p>
<p>这个我已经听厌了的德语，不知道谁又在喊。</p>
<p>“Zwei……”</p>
<p>不过好象真的有人在喊。真是的，适可而止吧。我不叫那个名字。</p>
<p>“Zwei！喂Zwei！！你还活着的话就回答我！喊声‘噢’就可以了！”</p>
<p>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在不远处的栈桥上，莉兹蹲在那里。被水泡的冰凉的手脚，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用力地划着水，慢慢地朝莉兹所在的栈桥游去。</p>
<p>“笨蛋……”</p>
<p>已经听惯了的莉兹的漫骂，今天早上却变得有气无力的。</p>
<p>“我还以为你死了呢。”</p>
<p>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了栈桥，将湿透了的夹克脱下来扔在一边。</p>
<p>“赛司呢？”</p>
<p>莉兹愁眉苦脸地凝视着水平线。</p>
<p>“让他逃跑了。”</p>
<p>我吐出这样一句话。</p>
<p>“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上船了。如果我的脚还能跑的话也许还有可能抓住他……不过没关系，赛司如果没有那个小丫头，不是就什么都做不了吗？能够杀死Phantom已经很好了。”</p>
<p>“她死了……吗？”</p>
<p>“嗯？哦，赛司将尸体带走了。是你杀的吧？”</p>
<p>我的眼中浮现出了艾伦的样子。</p>
<p>这个问题我真的不想回答。</p>
<p>“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啊。一发子弹就将那个木偶丫头给打死了。”</p>
<p>不过，看到我的脸色后的莉兹，表情突然阴沉了下来。</p>
<p>“怎么了你？”</p>
<p>我第一次满怀恨意地扣下了扳机。第一次想让别人死。可是这份怨恨最后却是由谁来承受的呢？</p>
<p>“哦，终于来了啊……”</p>
<p>随着莉兹的视线，我看到集配所的对面，十几辆车朝着这里飞驰而来。车上全副武装的男人们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干净利索地朝周围散开。随后开进来的一辆高级轿车上，麦格沃伊和克劳蒂娅走了下来。</p>
<p>“事情怎么样？赛司呢？”</p>
<p>麦格沃伊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p>
<p>“真是对不起，让他逃跑了。”</p>
<p>“来迟了啊……”</p>
<p>“不过，也有个好消息，Phantom死了。是Zwei亲手将她打死的。”</p>
<p>“……真的吗？Zwei。”</p>
<p>虽然我想回答克劳蒂娅的问题，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在心里念着。</p>
<p>“我很抱歉曾经怀疑你。”</p>
<p>麦格沃伊口气平和地对我说道。</p>
<p>“不过，发生了那种变故，必须要慎重地判断才行。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你对组织的忠诚。今后我依然希望你能为组织尽力。拜托了，Phantom。”</p>
<p>“……！！”</p>
<p>刚开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被称作Phantom的少女已经死了。刚刚已经被我亲手……</p>
<p>“觉得不可思议吗？身手不反的前代Phantom竟然被他一个人就除掉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称他为Phantom，大家有什么意见吗？”</p>
<p>“……那么他就继承这个称号了。”</p>
<p>克劳蒂娅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郁的表情，朝我看过来。</p>
<p>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作为人应该守护的东西已经一样都没有了。所以不管说我是鬼也好、恶魔也好、畜生也好，都无所谓了。被叫什么都没关系了。可是……竟然叫我Phantom？</p>
<p>真是杰作，真是笑话。这个世界究竟要疯狂到什么地步？</p>
<p>“祝贺你，从今天开始你站在了成功的颠峰。你要在恐怖的黑暗世界里，再次打响Phantom这个名号。”</p>
<p>H&KUSP（Heckler&KochUSP）</p>
<p>德国S&U公司生产的大型手枪，1993年发售。其特征为，在复进簧内装有专门设计的后坐缓冲系统，以及可以选用多种不同型式的扳机机构。装配有小型镭射灯瞄准器。</p>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