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p><p>录入:任雷劈</p><p>修图:Baka</p><p>------</p><p>假如,有个家伙长久以来一直无法交到朋友。</p><p>或许是因为他天生眼神凶恶,所以旁人吓得对他毕恭毕敬;或许是因为他的发色看起来就像小混混,又不知道该怎么露出笑容,一跟别人说话便会紧张得做出诡异的行为,而且不太懂得察言观色;还有,幽默感有一点异于常人……那家伙自身的长相特征和会话能力或许是很大的原因,不过,跟这些因素比起来,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那家伙实在太不会抓时机。</p><p>在不能失败的时候失败,在不该成功的时候成功,在不能输的地方输掉,在不该赢的时候获胜,在不能生气的时候生气,在不该高兴的时候高兴,在不能笑的时候大笑,在不该哭的时候哭泣。</p><p>这些情况一再反覆发生。</p><p>或许可以换个说法——他的运气太差了。</p><p>总之,那样一个家伙。</p><p>一直一直孤伶伶一个人,无法找到归属感的家伙。</p><p>如果,他偶然得到某些东西。</p><p>如果那家伙的父亲跟圣克罗尼卡学园的理事长不是朋友的话。</p><p>如果他选择跟调职的父亲一起去美国的话。</p><p>如果转学第一天他没有弄错公车路线的话。</p><p>如果没有跟十年前分开的前任好友分在同一班的话。</p><p>如果十年前那一天没有遇到小空的话。</p><p>如果三日月夜空不记得那家伙的话。</p><p>如果三日月夜空交到新朋友,并和友人过着快乐的学校生活的话。</p><p>如果柏崎星奈擅长与人相处,是个有很多同性朋友的风云人物的话。</p><p>如果柏崎星奈不是一个能跟三日月夜空正面抗衡的少女的话。</p><p>如果高山玛丽亚不是教堂四号谈话室的负责人的话。</p><p>如果高山玛丽亚在跳级就读的高中里过得很好的话。</p><p>如果楠幸村没有把那家伙误以为是「帅气男性」的话。</p><p>如果楠幸村没有误以为自己是男人的话。</p><p>如果志熊理科实验出错时,那家伙没有刚好经过理科教室前面的话。</p><p>如果志熊理科真是一个不会察言观色的纯粹天才怪胎的话。</p><p>只要其中一个因素出错,一切就会大乱。</p><p>这些无数的「如果」结合起来之后……</p><p>这是什么样的因果关系?</p><p>这是什么样的奇迹啊?</p><p>是不是弄错些什么呢?</p><p>虽然如此,如果他很幸运地得到了。</p><p>得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得到这样的世界,一个像温水一样舒服的世界。</p><p>如果,之前不管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突然之间,唐突地、迅雷不及掩耳地掉进他手中。</p><p>不,当然那家伙也做了一些努力。</p><p>为了解开周遭众人对自己的误会、为了跟别人成为朋友,那家伙做了很多很多事——至少他是打算要努力一下的。</p><p>可是,那家伙突然得到的东西实在太巨大,大到让他无法单纯开心地认为:「这是我努力所获得的结果。」</p><p>最好以目前的种种为根据,好好思考以下。</p><p>最好先想像一下。</p><p>从那里踏出去的意义——以及那种恐怖。</p><p>☆</p><p>第一次跟志熊理科相遇的那一天——距今一百二十九天又几个小时(要是问理科,说不定她还会连究竟是几分钟都告诉你,不过这其实没什么意义)。</p><p>「理科在理科教室上学。」</p><p>在没什么人经过的楼梯转角,志熊理科这么说道。</p><p>「……我第一次听到这种事,」</p><p>看到我一脸讶异,理科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明。</p><p>「不是有人在保健室上课吗?我是理科教室版的上课方式。」</p><p>在保健室上课——这是让拥有某些个人因素的学生不必进学校教室,而在保健室上课的方式。</p><p>事实上,理科所说的「在理科教室上学」,跟社会上一般所说的「在保健室上课」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不过,当时的我认为那不重要。</p><p>——因为那种制度衍生出各种问题,所以有赞成和反对两种声浪,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制度。</p><p>——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把「以班上一分子的身分和其他同学往来」这种情况视为理所当然,可是也有人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p><p>——把那种人断定为「脆弱」或「依赖心重」是很简单的评论,或许也是正确的。但是,即使这种隔离制度不对,我觉得对于那些无法理所当然地与他人往来的人们而言,也是一种温柔的救赎。我希望这种救赎能够继续存在。</p><p>即使不正确也无所谓。</p><p>即使是错的也无所谓。</p><p>对于我们这些失败者来说,这种有如自天上降临的奇迹、这种看似随便的救赎,能够在我们面前出现一、两个不是很棒吗?<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