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三章瞄准甜点！

随着期末考的逐步逼近，向来老神在在的高榇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一大早就翻开课本埋首苦读。哈哈哈，这就是假读书会之名行玩乐之实的后果，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不过，最近的我忙于特训，很少参加读书会，似乎也没什么教训他人的立场。有栖和千纱平常就有准备，即使期末考即将来临，也一样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诡异的是，连龙造寺也如此。「暑假就快到了，到时候我打算到海边度假。海边别墅还有几间空房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这个提议不错，我喜欢。」高榇立刻拾起头来表示赞成。「既然有这种奖励，这次的考试非得平安过关不可，怎样，大家都没意见吧?」不过，千纱和有栖却不约而同地摇头苦笑，我也露出为难的神情。原因很简单，龙造寺最近的行动相当可疑。一旦确认目标之后，龙造寺的行动力可说是相售恐怖，海边别墅的邀约铁定是另有所图。「这个……我家也有好几间别墅，所以……」千纱委婉地拒绝。不是一间，是好几间，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果然不一样。「话是没错啦，不过这可是新加入的小八为了连络大家的感情特别做出的提议，没理由拒绝吧?」「就是说嘛，还是班长了解人家的苦心。」龙造寺十分得意。「那个地点很不错呢！不但靠近海边，七月底还会举行一场庆典。灿烂的烟火映照在夜晚的海面上，那种美景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哇，真令人期待……喂，你们的反应也太冷淡了吧?」「嗯，希望这次的考试顺利过关，不必参加暑期辅导。」「……赤尾，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泼冷水？」「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呵呵呵呵，大家加油罗！」龙造寺同学，现在不是高声狂笑的时候吧?最需要好好加油的人，其实是你才对。*夜晚。即使是期末考迫在眉睫的现在，特训也并未因此中断。十次攻击当中混杂着三次假动作，难度又提升了不少。一旦被假动作蒙骗，就很难应付接下来的攻击。偏偏我又不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内识破对方的假动作，也就是说在无法确定到底是真是假的情况之下，面对每一波攻势都必须立刻做出反应才行。击败不良少年之后所累积的自信，全都在这一天灰飞烟灭。「还是先聊聊对抗白虎的具体战术吧！」闪避训练的空档，一○号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就算林布尔姆完全掌握反重力步法的窍门，地面上的机动性也远不及白虎，主动出击绝非良策。所以罗，胜负的关键在于反击。」「反击……?」还有，反重力步法又是什么玩意儿?不要乱取名字好吗?「不必刻意追赶白虎，静候白虎发动攻击就好。利用反重力步法闪避白虎的攻势，再乘机反击，一定可以成功地击败白虎。对方的防御力可说是薄如纸张，绝对禁不起林布尔姆的反击。」言之有理。「不过，前提是我们掌握了白虎所有的资讯以及情报。万一白虎拥有我们不知道的特殊能力，胜负就很难说了。当初在Cats Grace的战斗之中，白虎似乎并未使出全力，说不定他还隐藏了什么必杀技。」「唔……那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情况无法事先拟定对策，只能靠你自己随机应变了。」一○号的回答虽然没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在情况未明的状态下，确实很难拟订战术。「最棘手的是白虎的远距离攻击，大大增加了反击的难度。万一白虎识破了我们的计策，就真的没戏唱了。」「放心，还有回转机炮。」五号试着安慰我。若白虎采取远距离攻击，林布尔姆也不是没有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可是回转机炮……我虽然接受了操作回转机炮的特训，却打从心里不想使用那种毁灭性的死亡武器「最要紧的是轻怱不得的态度。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闪避五号的攻击才对。」「没错……」毫无反驳的余地。就在我们进行战术交流的时候。「小八一定另有企图。我认为她打算趁着度假的时候，揭穿龙太的真面目。」「我也有同感。」「小八曾经向林布尔姆求婚，这件事可千万大意不得。」「没错。万一让她知道林布尔姆的真面目，说不定……！不行，绝对不可以！」女性成员也在一旁召开会议。「乾、干脆派人在路上暗杀她如何?只要让她重伤住院，就无法参加期末考，暑假期间势必得留下来接受课后辅导……」「千纱妹，你想太多了吧！而且按照她的成绩看来，课后辅导是绝对跑不掉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高枕无忧罗?」「应该是吧，除非奇迹出现。」「龙造寺也有可能暗中贿赂小桃老师，换取不必参加课后辅导的承诺。」我从旁插嘴，千纱和有栖顿时面面相觊。「对、对哦，还有这一招……！没错，小八最擅长的就是贿赂！」基本上，转入本校、编入本班的来龙去脉就已经是黑幕重重了。而且，转学的第一天，龙造寺就以一盒点心化解了严重违反校规的危机，这点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还是暗杀小桃老师……」「千纱妹，老梗了，怎么又是暗杀呢?」「还是、还是在小八进行贿赂之前，先将市面上的甜点一扫而空?」「……嗯，这倒是可行。」可行?「好，立刻列入恶魔童话明天的作战计划！」「恶魔童话?」「那当然。除了恶魔童话之外，还有谁能执行这个伟大的计划?」「嗯，也是啦！」「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吃不到甜点！」「嗯，喜欢甜食的人一定会很困扰。」「没错，这才能贯彻邪恶组织的精神！」「对哦，差点忘了恶魔童话是邪恶组织。这阵子几乎都在做社区服务呢！」「片桐……不，小红帽！身为恶魔童话的干部，怎么可以忘了邪恶的精神呢?不管怎样，明天一大早就开始执行计划！」……这不太好吧！第二天下午。我变身为林布尔姆，脖子套着一条绳索，下端绑着大型的货柜，飞翔在市区的上空。背上载着拉芬洁儿和小红帽，货柜里则躲着红帽队的三号以及五号。抵达目的地之后，我急速下降。轻轻地将货柜停放在人行道之后，我也跟着落地。拉芬洁儿和小红帽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腋下和腰间藏了好几把手枪的三号以及带着一只铝合金皮箱的五号也从货柜里冲了出来。目标是高级西点面包店『夏姆洛克』，据说软绵绵的戚风蛋糕深受好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店内，带头的拉芬洁儿率先开口：呆，不过她相当地尽忠职守。「不好意思，现场还有其他的客人，恐怕没办法满足您的需求。尤其戚风蛋糕是本店的招牌商品，一名客人只能限购三个。」立场互换的话，我应该也会这么做吧，既然是人气名店，自然没有卖不完的道理，若因此失去顾客的信赖与店家的信用，反而得不偿失。一旦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就等于得罪了其他的客人。「咦，不卖吗?」「是的，很抱歉。一名客人限购三个，这是本店的规炬。」「老大，我们又不是出来帮妈妈买东西。」小红帽和三号干脆拿起手枪，对准了女店员。「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吧，我们可是玩真的。」「呜！」除了女店员之外，店里面的其他客人也都发出了哀鸣。「这可不是玩具喔！现在明白了吗?这是命令，而不是交涉。趁我们还肯付钱的时候，把店里面的商品通通交出来吧！」在三号恐吓之下，女店员立刻失去了抵抗的意志。「老板！」只见她噙着泪水，朝着身后的厨房大叫一声。从厨房走出来的老板留着一脸胡子，一看到小红帽和三号的手枪，顿时大吃一惊。「你、你们想做什么！」「他们是恶魔童话的人，要我们乖乖地把店里面的成品和原料都交出来。」「恶魔童话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呵呵……我们是邪恶的秘密组织，当然会做坏事罗，这次的作战计划是独占所有的甜点，让其他人都吃不到，简称独占甜点吃不到计划！」拉芬洁儿手指着虚空，大声宣言。「……这算哪门子的简称！太长了！」「会吗?还好啦！总之，劝你们乖乖听话就对了。我们不会伤害无辜，也会支付相关的费用和慰问金，现在说出你们的答案吧，YES or NO?」说话的同时，三号的枪口对准了大胡子老板。「好、好吧，我听话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害店员或其他的客人。」「这不就得了吗?一开始就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掏出武器了。」于是架上陈列的成品、厨房正在制作的半成品、甚至连面粉和砂糖等等原料都被搬进了货柜里面。 「感谢协助，后会有期！」留下大把大把的钞票之后，我们离开空荡荡的高级面包店。之后类似的『采买』活动又持续进行了好几次。由一○号率领的机动小队应该也在另一个角落从事同样的工作吧，他们的交通工具，当然就是飞天小红车。抢夺甜点的行动，很快地成为今天的头条新闻。入夜之后。白天的高级西点面包店抢劫行动显然无法满足大家高亢的情绪，我们又偷偷地潜入大型休闲食品工厂的仓库。没办法，谁教他们悍然拒绝我们的要求呢?这次入侵行动的成员包括林布尔姆、拉芬洁儿、小红帽、以及红帽队的一号、四号、六号、七号、八号和一○号。恶魔童话拥有两个拥有隐身功能的『认识偏向怀表』，再加上行动成员之中包括了擅长妙手空空之技的四号和七号，以及将最严密、最复杂、最难以破解的保全系统视为小菜一碟的一号，入侵之际自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从大家的表现看来，也难怪邪恶精灵时代的红帽队几乎偷遍了大江南北，谁也奈何不了他们。「嘿嘿，好久没有这么兴奋的感觉了。」「没错，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呢！」「好一阵子没偷东西，手痒得不得了呢！」众人的对话传人耳中，我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仓库里面堆满了一袋又一袋的面粉和砂糖。「就选定这边吧。好了，大家离远一点。」六号依照安装指示，开始在地板上装设小型发报机。共有四组，间隔三公尺，形成一个正方形。装设完毕之后，六号也往后退了几步，从腰间掏出手机。「医生，装置完毕……好的，倒数计时开始！」几秒钟之后，地面迸射出细微的雷射光束。紧接着发报机所围绕的地面突然陷落，仓库的地板出现一个正方形的大洞。「毫无误差，医生果然厉害。」六号笑了笑。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医生利用建造地下基地的技术，挖了一个直达休闲食品公司原料仓库正下方的地下通道。然后，我们再从地面潜入仓库，观察仓库内部的结构之后，以发报机决定地下通道的出口。结果就在仓库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三公尺见方的洞穴。六号关闭手机，传达医生的指示。「输送带设置完毕，其他伙伴也已经就位，尽管把东西丢下去就对了。」「好，动手吧！」拉芬洁儿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将堆积在仓库之中的麻袋丢进洞里。红帽队的队员甚至还开着仓库内的堆高机前来助阵。他们又没有钥匙，到底是怎么启动堆高机的引擎?在场众人当中，工作效率最好的人居然是拉芬洁儿。营业用的面粉袋相当具分量，拉芬洁儿分成好几缕的头发却轻轻松松地卷起面粉袋丢进洞里，这种怪力可是让大男人也自叹弗如。相较之下，我反而派不上用场。林布尔姆虽然也拥有一身怪力，但锐利的爪子却相当碍事，一不小心就会勾破麻袋……就像现在这样。「啊！」被勾破的面粉袋从我手中滑落，扬起了一阵白雾，我的身体也被染成了白色。「真是的，到底在搞什么啊?」「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帮倒忙。」红帽队的队员纷纷抱怨。「好了啦，最近林布尔姆忙着特训，之前的伤势又还没痊愈，大家就别怪他了。」「就是说啊，到旁边休息一下吧！」呜呜，女性成员的体贴反而加深了我的罪恶感。于是我轻咳了几声。「抱、抱歉。」现在的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林布尔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喷火。」一○号的表情十分严肃。「喷火？」「现在空气中充满了大量的粉末，正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在高浓度的粉末当中点火，极有可能引发大爆炸，这就是所谓的粉尘爆发。类似的情况常常发生在煤矿的矿坑，不过面粉或糖粉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这点已经获得实证了。前几年还发生过面粉仓库整个被夷慕平地的事件呢！」唔，相当吓人。我不禁捣着自己的嘴巴。「真的吗?原来砂糖也会引起爆炸。」「队长，事实上糖粉的爆炸威力更惊人。糖粉的粒子比面粉小了许多，而且又具备低熔点低含水的特点，基本上砂糖也具备同样的特质。」不管怎样，都是非常危险的现象。「所以应该替林布尔姆准备工作用的手套，将他的爪子整个包起来。」六号言之有理，我打从心底赞成他的意见。即使在我拖累之下，搬运工作依然进行得十分顺利。短短一小时之内，仓库里面的存货就被搬运一空。「留下现金和犯案声明，准备打道回府！」拉芬洁儿下达命令之后，被雷射光切割的正方形地面缓缓地自洞穴中隆起。看来医生似乎打算将这条地底通道掩埋起来。在医生主导之下，这次的作战行动总算圆满达成。恶魔童话展开『独占甜点大作战』之后的第三天，学校的期末考也跟着登场。「你们几个在搞什么?还不快点回到座位，考试就要开始啦！」身兼监考老师的小桃老师披散着一头乱发，踢开教室的大门走了进来。……小桃老师?粗暴邋遢的模样，简直跟平时温柔亲切笑容可掬的形象大相迳庭。很难想像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小桃老师居然会一脚踢开教室的大门，深受好评的微笑更是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倒竖的双眉以及狰狞的面容。「老、老师，你还好吧?」班长高榇代表全体同学表示关心之意。「一点都不好，我现在满肚子气无处发泄，没错，我就是乱发脾气，人类一旦无法摄取糖分，脾气就会变得特别暴躁，可恶，愈想愈气，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家伙偷走了所有的甜点和砂糖！别说面包店买不到甜点了，甚至连便利商店的零食都被一扫而空！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小桃老师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朝着讲台踢了好几脚。「乱发脾气……」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就是乱发脾气，这也需要相当的勇气。看来一○号和医生之后也四处搜刮甜点和相关的原料，结果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根据老师的说法，甜点和零食已经在附近的商店消失无踪了，电视新闻甚至做出流通量锐减九成的报导。网拍的价格顿时水涨船高，据说光是一小片巧克力就要价千元之谱。「别管这些了，准备考试，可恶的恶魔童话，我对你们太失望了！」即使是在考试期间，小桃老师也不时仰天长啸。基本上，我能体会老师的感受，也很同情老师的遭遇，不过考试期间请保持安静好吗?事实上，媒体的注目度似乎有逐渐加温的趋势。谈话性节目纷纷推出特别报导，反对派和赞成派在节目中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说到媒体，就不得不佩服他们见风转舵的能力。还记得我跟千纱开始以恶魔童话的名义四处活动的时候，媒体几乎是一面倒地持反对的立场，甚至还要求自卫队立刻出面干预；然而发现恶魔童话的行动获得民众支持之后，立刻又摇身成为最忠诚的拥护者。可是，现在——『恶魔童话终于露出本性了，这就是他们操纵日本经济，将全日本纳入掌中的伎俩！』没错，媒体又成为最忠实的反对派。『从过去的行动来判断，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就算真的有什么苦衷，也不能这么做吧?我还是认为自卫队应该立刻出动才对！』『不过，他们不是在现场留下了超过商品价值的现金吗?』『别忘了他们可是手持武器，迫使店员乖乖就范！这已经构成恐吓罪了！到头来他们还是邪恶组织，我们全都被骗了！』邪恶组织的说词倒是无从否认，不过一下子是有所期待、一下子又被批评得一无是处，到最后甚至还骂我们是骗子，名嘴搬弄是非的功力果然不容小觑。而且跟小桃老师一样喜欢甜点的女性艺人，似乎也凝聚成一股反恶魔童话的势力。这点从接受记者随机采访的女性路人口中获得了证明。『真的很麻烦。享受甜点是我消除压力的唯一方法，如今累积了好几天的压力无法消除，我真的快要崩溃了呢！』『他们是女性的公敌。』「这样子要我怎么替小孩子买点心?听说幼稚园的点心也被迫取消了，实在很过分。』『恶魔童话不是慈善团体吗?真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便利商店买不到布丁?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早就觉得他们很可疑了。』几乎是一面倒的批评声浪。过去基地的电话全都是镇上居民各式各样的古怪要求，如今也清一色的变成抗议电话。面对居民的抗议电话，我们的回答只有一个：「恶魔童话本来就是邪恶组织，有意见吗?」这种制式化的回答，也是出自一○号的意思，毕竟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每一通抗议电话。于是恶魔童话渐入佳境的评价，在这三天之内翻黑跌停。当然，没有半个人在乎。即使是在期末考期间，特训也持续进行着。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在五号的木棒地狱之中奋勇作战，红帽队的其他队员则是愁眉苦脸地面对堆得跟小山似的战利品。「……怎么办，还剩这么多。」「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一连吃个三、四天也会腻的。」「我不想再看到蛋糕了。」甚至连视蛋糕如命的有栖也大喊吃不消。这也难怪，每天都吃二、三十个蛋糕，任谁都会竖白旗投降。「就算全部丢进冰箱，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没办法，现在是夏天嘛！」面粉和砂糖等等原料容易保存，蛋糕之类的成品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红帽队的队员竟然在短短三天之内将不能久放的成品解决了大半，速度也算是相当惊人。「怎么办?直接丢掉又太可惜了。」战力最弱的千纱露出为难的神情。没办法，她只对辛辣的食物感兴趣。「……可以交给我处理吗?」思索片刻之后，四号开口。「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理?」「嗯，我自有办法。对了，车子顺便借给我吧！」第二天，期末考结束之后的傍晚。周旋于高级面包店之间的空档，四号带着我们来到育幼院。原来如此，他打算将收购而来的甜点送给育幼院吗?众人下车之后，育幼院的孩子们立刻好奇地围了上来。「发礼物罗！」四号大叫一声，将堆积在箱型车里面的蛋糕一个一个拿了出来。「来，大家排队！每一个人都有份，不要推挤！」拉芬洁儿也配合现场的情况，引导欢声雷动的孩子排成一列。不久之后，疑似育幼院负责人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请、请问你们是……?」语气微微颤抖。「不要紧，这些都是捐赠的物资。育幼院的冰箱还有空间吗?我们想多捐几天的分量。」小红帽微微一笑，回答了中年女子根本没有提问的问题。「谢谢，感激不尽。」「不必客气。我们买了很多蛋糕和面包，多到可以拿出来开店了呢！」拉芬洁儿的说法虽然有点奇怪，却是不争的事实。中年女子一一向我们致谢，最后停在四号的面前。只见她从头到脚打量着四号，眼神十分锐利。「你是……」「我不是。」中年女子话还没说完，四号就以相当不自然的速度压低帽檐。「可是……」「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跟这间育幼院无关。这些蛋糕和面包只是因为舍不得丢弃，又找不到其他的处理方法，所以才当作慈善物资捐赠给育幼院，不需要向我们道谢。」四号的说法相当的冷酷无情，可是——「谢谢你，叔叔！」「好好吃喔！」他的身边早已围绕着许多兴高采烈的孩子。「什、什么叔叔?我今年才二十四岁！叫我大哥哥！」「叔……大哥哥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大哥哥，跟我们一起玩吧！」几个比较年长、大概跟我们年纪相仿的孩子纷纷催促其他的院童前来向四号道谢。「哈哈，这下子可没完没了了。」看着四号面红耳赤地四处张望，七号不禁哈哈大笑。「振作一点吧，太难看啦！」「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嘛！」「没办法，他还不习惯接受别人的道谢。」红帽队的队员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给我闭嘴，喂，让开，东西已经发完了，回去吧！」推开挡在前面的孩子之后，四号立刻钻进箱型车。「要回去了吗?」一个小女孩抬起头来。拉芬洁儿微微一笑。「对啊，我们还要把其他的蛋糕和面包送给更多的小朋友呢！」相当高明的临场反应，小孩子就吃这一套。嘱咐孩子一定要听话之后，其他的红帽队队员纷纷上车。拉芬洁儿和小红帽也跨在我的背上。起飞升空之后，孩子们依然不停地挥手。中年女子则是噙着泪水，频频鞠躬致谢。「这个点子不错，只可惜处理的数量有限。」飞行途中，我有感而发，不过拉芬洁儿并不这么认为。「不一定喔，类似的育幼院遍布全国各地，利用快递送到他们手上就好了。」「说的也是。面粉和砂糖可以全部捐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让全世界需要帮助的孩子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面包。」嗯，言之有理。回到基地之后，大家立刻忙着制作全国育幼院的名册，以及准备快递的打包和配送工作。至于我的特训，当然仍持续进行。回想每一天的行程，实在很难想像我是个正在面对期末考的考生。看来这次的名次一定会大幅滑落。几天之后，『假捐献之名、行厨余回收之实』的事迹逐渐传开。见风转舵的媒体立刻又换了一套说词。『真是太伟大了，在这种不景气的年代，居然还有自掏腰包替屈居弱势的孩子购买面包的善心人士！那些对社会毫不关心的年轻人，应该向恶魔童话好好学习才是！』也罢，我已经懒得理会这种善变的媒体了。在媒体大肆宣传之下，恶魔童话的名声再度开出红盘。毕竟那些吵着吃不到甜点的人，大部分都是平常出入高级面包店的中产菁英。也就是说那些人愈是叫嚷，愈容易引起社会大众的反感。「为了弱势族群忍耐一下，也是应该的吧?」这就是社会上的主流舆论。至于我们的小桃老师。「可恶，算他们厉害，居然给我打出爱心牌！」本性流露无疑的小桃老师也只能气得直跺脚。

第四卷 第三章 瞄准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