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七章满天繁星因谁闪耀

1「——就是这样，所以我在这里了啦」「没说啊！你什么都没说啊！你刚才直接跳到『——就是这样』啊」阳慈吐嘈我。原本这种时候是由前辈提出质疑的，但她现在正温顺地跟在我们身后。当自己身为小萤就多少感到前辈在「与式见萤再次相会」这件事上，会受很大的打击。前辈竟然会一下子哭出来啊，害羞甚至可以称作温驯地跟着我们，啊，这样的场景，我到底应该怎样应对才好呢。到最后，往铃音家去的路上，我和阳慈并肩边走边聊。一开始阳慈也是泪流满面，但经我一调侃，立马展现出作为男生，完全是多余的傲骄属性出来，「你这家伙就算活着，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别扭起来，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相对的，开始盯着我追问个不停。「但……是」阳慈吃惊地看着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还活着嘛」「我，是真得死了喔」「不是这个意思啦！……因为你不在的关系，大家有多伤心！」「……对不起」就算有能拿得到台面上讲的理由，我现在也不想作为此事的辩解。我的确让大家担心了。虽说大家能为我难过我多少有点开心，但当我想到当初自己因小伞的事痛苦不堪，就能理解大家不同寻常的痛苦。不管有怎么样的理由，都应该和大家道歉。我朝着阳慈，再朝着前辈深深地低头鞠躬，两人恍然地看着我，之后露出了微笑。总算先辈多少精神了些，说道。「你啊……嗯，萤。总觉得你好像变了啊」「是吗？……是喔。之后会和大家具体细说，但现在的我，已经一点都不想死了。也许正因为如此，看起来比以前开朗点噢」以前的我一定不能这么容易就和纱里成为朋友。正因为塔那托斯夺走了我的物质化能力，我可以不用受到世界带来的影响。一句话……就像是回到了当时被「楔」附身时，仅是活着，就能让我觉得开心的心态。也许是深受之前和深螺一起洗澡，听话地变成女生等各方面造成精神紧张的关系吧。虽说现在已经恢复原形，但开朗的性格保留下来……比起之前的我，各方面都从容镇静了不少。我朝着两人微笑。「笨蛋不死一次是治不好的。我死过一次后，很多事都想明白了。啊，也许是因为『想死』的夙愿总算达成了吧」「……。真是的，与其说你改变了，还不如说你是更有自己个性了」前辈愕然地看着我，我对她回以苦笑。「前辈，前辈也请更像自己，更自然然一些嘛」「？」「请继续称我为后辈吧。前辈貌似误会了些什么……我，并不讨厌被你『后辈后辈』地叫喔」「……但……」前辈表情复杂地低头，我微笑道。「硬是要说的话，『其实怎么样都没所谓啦』」「怎么都没所谓是……」「本来最重要的，就不是什么称呼之类嘛？我们都过于在意奇怪的地方了。在神无家的生活……和沙里的关系，让我明白到这点。不管什么样的称呼，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有所不同。重要的是并不是称呼本身。在世上存在着，就算是结婚也只是互称姓氏的夫妻。但并不能因此就认为两人没感情。……所以，没关系噢。前辈。只要前辈觉得自然就好，想怎么称呼都行。我……会一如既往称你为前辈，但偶而我也会喊你纱鸟，我想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后辈」前辈如此叫着我……之后一下子露出了平时那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笑脸。……嗯，就是这种如此自然而然，不带隐藏，不带任何「勉强的温顺感」的笑容。果然，对我来说这样的前辈才是最好的。前辈笑着问我。「后辈啊，我的裸体如何呢？」「欸！」瞬间精神百倍的前辈。「哈？裸体？」阳慈惊讶不已，我慌忙掩饰。「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那是前辈硬带我一起进浴室的……」当还是小萤那时，前辈帮我洗过澡。那天……前辈也有冲了澡，我也就是全都看到了啊。回想一下，我死掉之后遇到多次这类场景。分别和深螺、沙里，前辈三位一起进过浴室了啊。先辈一脸的奸笑。「后辈啊，原来我们的关系？不是，当然不可能啦。后辈，我可握有很多你还是小萤时，不为人知的秘密噢。我本人也让你看到了不少东西」「嗯。嗯嗯」「如果不想因此被铃音、小幽，小伞，绫众人鄙视的话，从今以后必须更敬重我。也就是……你必须比以前更尊重我，成为我专用的仆人才是你的宿命！」「啊，我幸福的幽灵人生在哪里！」「你都死过一回了，就算作为奴隶，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死后下了『前辈地狱』的感觉啊！」「『纱鸟天国』的口误吧」「是一点都不能给我幸福的天国啊！」「我觉得幸福噢」「独裁主义者！」「嗯……我很幸福」前辈为了不让我们看清她的表情，故意低头轻声嘀咕。我和阳慈彼此对看了一眼，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往铃音家去。背后传来前辈的呜咽声，我和阳慈故意开着无聊的玩笑，一起傻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看到。2虽然顺利到了铃音家是好事，但到真的要按门铃了，反而犹豫不决起来。……我到底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大家。在阳慈打电话告之我的事那时，全员早已在铃音家汇合。事实上，我并不是「活着」，只能说是有身体的死人，「嗯哈哈，我其实一点事也没有啦」我也不能这样说。我死了，并没有平安无事地归来。事实上这样的我是不是能和双亲见面，这点也很微妙。从户籍上来看我已经是死人了，连葬礼也举行过了吧。「呜……死过一次之后，好难处理活着时的人际关系啊」「你也算是史上第一位会有这样烦恼的人了啊」阳慈睨视着我。前蜚一见我在门前犹豫不决，就立马冲到我的面前。「听好，后辈。这种时候应该使用小朋友战法『小~铃姐姐！一起玩嘛！』那招」「好可怕！已死之人在自家门前说这话，可怕度直线上升啊！」这种如鬼故事般的场景。「那只能放弃啦，要不你先打电话进去，之后再慢慢靠近本人那种实况如何……」「我们明明没在《里面》！再说我也不是恶灵！！」「附身于是筱仓身上，把大家的脸都舔个遍，啊~《舔脸女》降临——」「我才不要呢！大家会一起冷场的啦！」「反正你都死人了怕啥」「啊！我死过一次后，前辈对我的态度更加过分了啊！」「……这种就不要计较了，你就不要别扭了，快按门铃啦」阳慈站一旁完全放弃插话。我放弃和前辈继续玩口舌之争，结果，还是决定该如何就如何。按下门铃，没多久就听到从内部对讲电话机里传来「是」的女性回应。听起来不是铃音，应该是一次都没直接见过面的佣人梅吧。沙里，明明都会在名字后加上「小姐」「大人」类的敬语。……。……啊，铃音正往大门口这来！？我一结束和梅的对话，转头慌张得手上下挥舞看身后那两人。「怎么办，前辈，阳慈」「你到底在慌什么啊，你是正打算对女生告白的中学生吗？」前辈叹了口气，「哈哈哈」阳慈在一旁狂笑。「嗯，萤，你只要和平时一样不就好了嘛」「平……平时？那个……我平时面对铃音是什么样？」「你啊。……。……平时的你啊，总是会对神无说爱语噢」「？是，是这样吗？啊？我和铃音是这样的关系吗？」「啊，是啊，如胶似漆感情好得不得了」「这，这样啊……好，我明白了」我下定决定等铃音开门。「你……还真行啊」背后传来前辈的声音，我完全听不明白她对阳慈的评价。啊，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种小事。铃音家门被打开，里面走出同班同学的少女。明明只不过十天未见，却已觉甚是怀念。说起来……我从进高中以来，还是第一次和铃音超过十天不见面啊。原来如此。是因为我活着那时，总是和铃音粘在一起吗。是吧。也许真的就如阳慈所言，我和铃音的确是男女恋爱关系吧。「啊，大家好，让你们久等了」是因为铃音没看到我的关系吗？她微笑着先和前辈，阳慈打了招呼。我朝前冲了一步开口道。「呀，我的甜心」「？」铃音望着我，露出迷茫的神情，表示疑问……总觉有违和感。……嗯，不是这样的吗？嗯。看到铃音的脸，我想起来了。我和她曾经那些坦直的交往。嗯，以前的态度，自然而然地。「喂，铃音，就是这样，打扰——了」「？啊，好，请进……」「谢啦」表示感谢后，我越过铃音进入神无家，整齐放好脱下的鞋子，穿上早已放在进门口处拖鞋，正准备踏进里屋……突然从我背后传来，我数年里听到的最可怕的喊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耳朵呜呜耳鸣。我转过身，看到背后用手指着我，震惊得瞠目结舌的铃音。……啊，最后果然还是。也是啊。嗯……好，就算铃音那样，我还是用以前对她的态度处理这事，自然而然地。「喂，铃音。好久不见了啊。有十天不见了吧？好怀念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啊」「欸、欸、啊、那、个，仅仅十天才不会长大什么吧……？」铃音边转动双眼，边寻着我话里的间隙吐嘈。呜，干得好，这种时候都不忘吐嘈的铃音。「是吗……好可怜噢……怎么都没长大呢」「你，为什么盯着我的胸说这话啊」「我并没有多想噢，只是觉得你的胸也太平了点吧」「太肤浅了！不要这么明确地把这种事说出来！」「没问题啦，也有喜欢你这类胸小的男生」「我才不想去应付你说的那类男生」「会嫁不出去的噢」「多管闲事……哼……呜……」铃音的泪水突然滚落下来，开始哭了起来。……呜呜，搞成这样的场景还真是麻烦，本来还指望能以轻轻松松情调搞定这件事呢，铃音你啊。「呜……吓了……吓了一跳」铃音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样子。前辈和阳慈为什么还不进门。……嗯，他们是为了我，特意费心思不进门。我无奈地抓了抓头，不知如何去安慰，平时明明很强势的同班同学。……这样，总之……「啊……」我只有静静地静静地抱着她。……我问心无愧。真的……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合适的方式，用来告诉她「我好好地在这里喔」。铃音好温暖。明明是为了让铃音确认我就在这里而抱紧她的，不知不觉中，反而是我借此来再次确认，自己的确是在这里。抱紧哭个不停的铃音之后，才发现已偷偷走进门，躲在角落里一直在偷看我们的阳慈和前辈。「……真烦人」「欸？怎、怎么会。我有这么……这么烦吗……」「欸？」明明是我针对阳慈和前辈的行为发出的不满，伏在我胸口哭泣的铃音反因此受了打击。……说起来，我以前有对她说过很烦吗……。「不，不是的，铃音！」「呜呜……我……很烦人……」「啊——」铃音又因这事开始哭了起来。「那两人，怎么还在那里啊」我看着哭泣的铃音，以及不远处偷看我们的阳慈和前辈，觉得好累。3「你怎么又……」这次是被三双的眼睛一起睨视站在铃音房门口停滞不前的我。铃音意外地很快恢复理智。不知为何，有种她比以前更容易看开的感觉。「铃音她有遇到什么事吗？」我偷偷寻问前辈。前辈只是笑嘻嘻地说「只傲娇属性里的娇开始居优势了而已」。我没听明白前辈的回答。……这什么意思。对谁？「快点啦，萤」阳慈彻底厌烦了此类场景。「就算你这么说可……」我说。「即使阳慈觉得没什么，可事实证明女性一边的前辈、铃音，都哭啊。……明明我能这样站在这里是件好事，为什么反而觉得特别难过」「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吧」「说是这么说……。我也知道小幽和小伞看到我，真心会欢喜不已。你不觉得绫貌似也会和铃音一样哭出来嘛？绫哭泣的脸不会让你觉得难过吗？」「啊，这我多少也明白啦」「啊……好忧伤啊。为什么我明明死了，还能这样活着呢」「好难解决的哲学问题啊，喂」「啊，我进去啦。我会进去的啦」我一边这么说着，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地推开门。激动紧张大声说。「大家好，大家好——。让你们久等了！」「……」太失败了。大家毫无反应。我就像是误入葬礼会场的圣诞老人般无地自容。没想到小幽她不知道为何并不在，而小伞和绫眼神刺在身上。……怎么回事。我现在应该如何是好。死人真是不受欢迎？果然是这样的。我站在原地扭扭捏捏……最先开口的是小伞。「哥……哥？」「啊。啊啊。小伞。好久不——」「哥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擒抱了。……不，可以说是拥抱吗。不，还是只能称之为擒抱啊。就算在橄榄球部也是令人注目的的擒抱。虽说我现在是物质幽灵，可这样的拥抱，我的肺实在是承受不起啊。那时和深螺，沙里一起对抗大量恶灵，所受的总冲击与此相比，真是小菜一碟。「哥哥、哥哥、哥哥啊！」而且，她完全没有放手的征兆啊。如同因被蟒蛇缠住压迫全身，而使脸色泛青的程度。我的状态哪是什么脸色泛青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部涌入，满脸通红。「哥哥、哥哥、哥哥……」「……啊，小伞，那个……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欢迎我回来，但你再这样抱下去，哥哥我貌似会再死一次啊……」是什么壮烈的人生啊。铃音、阳慈、前辈有点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小伞，放手吧」，三人安抚性地把小伞从我身边拉开。我胸上的衣服上，已沾满了鼻涕泪水。……小伞啊。我对你的反应表示高兴，可怎么说呢……。哥哥我原本还希望你能更淑女一点呢……。小伞一从说我身边离开，这次换成绫一直盯着我看了。然后……。「呜」她一皱眉泪水瞬间充满眼眶。……惨了！她要哭了！「啊，绫！给！柠檬糖噢！」我马上使用私人秘技。事前从铃音那拿了她家一颗柠檬糖。先叫对方的名字，再用食物引开对方的注意力。……绫是动物吗？但，意外的事，这招总是很管用。「呜、呜呜、呜呜？」「好了，好啦，看，有柠檬糖噢。绫？给你给你」「呜、呜呜、呜呜呜呜？绫像是心中满负悲伤，泪脸朦胧。带着哭哭泣泣的表情，一边看看我，一边又看看柠檬糖哼哼念叨着。……好有趣。绫的视线随着我拿糖的手，左右移动。这女高中生到底想……于是，终于……。「柠……」「柠？」「柠檬糖啦」绫带着呜咽声说完后，又开始哭。筱仓绫你还真有出息啊，两边都不落下。绫的样子看起来过于可怜，我把柠檬糖给了她。绫趁机双颊一鼓，对着我伸出双手，「啊呜——」我上前轻轻拥抱她之后，坐了下来。貌似这次铃音和小伞都没为此不高兴。然后……「小伞，小幽呢？」「啊，小幽，她说去外面看看情况……看样子好像和你错过了啊」「这样啊……」我听了之后，莫名地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突然发现大家都盯着我微笑。我身子向后仰了仰，紧张地问「干……干嘛」。我这么一问，绫就「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小幽她啊，最近经常会上式见君公寓的屋顶露台，看星星吧？」「是……是吗……。……。……那、那个，我有点东西忘记在家了。那个，我想回家一次……」我这么一说，周围的那几位笑得更欢了……呜。他们到底是怎么了。正当我这么想时，阳慈微笑着对我说。「那么，你去拿吧。……慢慢地不着急」「慢慢地是什么意思啊……那个，那么，我去了」我和大家说了声，就起身打算回家。明明都是看习惯的笑脸，为什么这次会如此让人如坐针毡。……我得快去快回。迅速回到家。使用自身物质幽灵的能力。试着像忍者一样飞檐走壁，其迅速竟然超乎我想像得快。无视道路，直线前行，果然是最快的捷径。只我因为过于兴奋，不小心一脚落空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迫切地想快点见到小幽（我总算重整姿势），我不会再逃避了。我其实从没上过自家公寓的屋顶露台。那里有用锁锁住。为此我只能通过隔壁家的屋顶，爬上大楼的屋顶露台。因四面建筑的关系，并不是很困难的高度。是那种混凝土平台，只有置有蓄水箱最简单的屋顶露台。稍有高度的四边围栏，我正好在另一侧，看到小幽坐在围栏上，眺望星空的背影。看样子还未发现我。小幽坐的位置非常危险，但因是幽灵的关系，所以不太要紧……如果想看星星的话，以小幽的能力，明明可以到更高的地方去看，偏偏要坐在这里看，蛮有小幽的风格。我悄悄地向小幽靠近。小幽……她带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呆望着星空。我死了……我非常想知道小幽她是如何看待此事。暂时没有合适的出声机会，我无声地守望着小幽。突然，小幽大叫「好，决定了！」，对着星星伸出双手。这家伙怎么了。「加油！先要把萤这人忘掉！从记忆里消去！」（哦~）在我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就把我忘记了。我在心中吐嘈。我在小幽的背后挥手。但不知为何小幽起身站上了露台的边栏上，显得越来越喜悦。「是啊！萤是谁啊！他不是如他所愿死掉了嘛，真好、太好了！」（欸欸）「我要提起精神！我、战斗！我、要往前看！最后，我要歌唱！啦啦啦~啦啦♪」(为什么她开始唱歌了，而且为什么要这么决定)「……是啊。我、……要自抱自弃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这样不行。这不是我。萤也不会喜欢的这样的我」（……）面对突然露出沉重的表情的小幽，我不知如何开口。她……她一直在和星星说话，但其实是自言自语。「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萤？不是。当然不是吧，小幽！最重要的虽说的确是萤……就算是这样，并不代表其他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可以舍弃。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难过，哭泣，我不会再继续消沉下去了。如果我再不努力的话，谁来努力！正因为！正因为萤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更需要加油」小幽用手直指前方，大声宣告。「你看着吧，塔那托斯！你就等着我超级幽灵小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挽救众生，获人类歌颂吧，啊哈哈哈哈」「不对，小幽，你指的地方可不是现守高中噢。」突然从背后传来吐嘈。「欸？」……小幽瞬间一愣，慢慢地把头转向我这边。……为什么，我对着好久未见小幽的脸庞，看到就有种放心之感，不是心动怀念之感……对，就是「啊，我回来了」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小幽僵硬地站在那里，朝我看。我叹了口气，道。「还有啊，小幽你，动机不纯喔，你的目的，不会只是想最后狂笑一把吧。」「啊……嗯」「啊，惨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呀，对啊对啊。这样的话，你确实会不知如何回应我呢」「……欸？」我朝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幽微笑，然后……。「你好。我叫式见萤。现守高中二年级。享年十七岁。属归宅部。生前朋友虽不多，但也不是被众人讨厌的人。啊，就在不久前还执著于死。有关这这个问题上，现已解决。虽不是本人意愿，擅长女生装扮。讨厌的食物嘛，没有。啊……生前和我同居幽灵朋友，她做的早饭嘛，另当别论。除此以外，吃的东西都不挑食。喜欢速食炒饭。喜欢的时间，是钻在羽绒被里。另外，顺便说点可有可无的小事。喜欢的类型……嗯。『就算本人不幸亡故，也能在十天左右之后，忘记我，打起精神朝着进，内心坚强的女生』那类的吧」「啊……」小幽的眼泪，唰得就下来了。本人因不好意思，故意用手臂遮住眼睛，故意不看我说话。「欸、欸欸。这算什么，告白吗？」小幽对我回来这件事没什么反应。……但这就是小幽最正常表现嘛。「那个，我就记得好像没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吧」「狡……你狡滑！你这种如花花公子的回答！」「嗯。才没有呢。你不要看我这样，其实我很专情的噢。总之……我总心念着某个动画片里，我喜欢的幽灵的事噢……」听到我的话，小幽低下头。……当她再次抬头，我看到了小幽的笑脸。「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认输的噢」「只要有羽绒被、速食炒饭，就觉得幸福的怪人」「……这算、告白？」「你猜呢！我记得并没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吧。」「噢是嘛」二人相望无声。小幽从天台栏杆上跳下，放在身后的双手互握，轻快地微笑着，走到我面前。不需要任何解释说明。不用说任何话。不需要说我回来了的话，她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喜欢？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说了。语言重要的时候自然有，但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语言什么都是多余的。那么，现在的我应该做的事……而且，小幽也会为此高兴的事只有一件。就算再怎么害羞，我能做的只有那事。所以……「喜欢这种时候会闭上双眼的女生？」小幽像是看穿我般的打趣地说。我耸耸肩。「喜欢在这种时候，能解风情的的女孩子」「嘻嘻——」——我靠近她，靠近那微撅起的双唇。

第五卷 第七章 满天繁星因谁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