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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序章

作者:水濑叶月 字数:10297 更新:2024-02-23 15:15:23

<p>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p><p>扫图:任雷劈</p><p>录入:任雷劈</p><p>初校:任雷劈</p><p>修图:BAKA</p><p>抓向正中央的那张牌——但这是假动作。银发小姑娘的脸颊略微出现奸笑般的扭曲。</p><p>再次快速移动指尖,抓向左边那张牌——但这也是假动作。银发小姑娘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p><p>还是一样很容易看穿啊。此叶如此想着,直接抽起了左边那张牌,但在那一瞬间——</p><p>「怎……怎么会!是鬼牌?」</p><p>「噗呼——!可恶的乳牛女,你完全被骗啦!看你刚才那个表情,肯定在想『还是一样很容易看穿』吧!哼,我已经完全掌握到你那短小的思路啦……所以你死心吧,最好也把那对碍眼的乳牛胸缩小到我能掌握的大小啦,如何啊!」</p><p>「唔!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耍小聪明的骗人技俩了……!看来我太小看你啦。我还不算是输啰,接下来可不会让你得逞!」</p><p>坐在对面位置上的菲雅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像是在说「你办得到就试试看啊——」的挑衅贼笑。接着她打开放在大腿上的背包,窸窸窣窣地从里头翻找。</p><p>此叶发出轻叹并转过身,朝坐在一旁的人高举手中的牌。冷静想想,会像这样跟她一起玩扑克牌真是件奇怪的事。而那个人——穿着鲜红色运动服的溃道忌老师,正微微调整夹在膝盖之间的铁铲说道:「虽然现在情况不同,在下也不想太过啰嗦,但还是请你们稍微注意一下音量吧。再继续如此喧哗,不才会考虑处罚你们。」</p><p>她非常有男子气概地,一口气抽走此叶刚拿到手的鬼牌。大概是看见了手上的牌,可以听见溃道发出「唔」地一声低吟。</p><p>既然铁铲尚未出动,就表示还有缓冲的余地,但光她本人就已经十分具有魄力了。菲雅从翻找的背包里掏出仙贝。</p><p>「唔……嗯。我发誓我接下来会多加小心,可是这仙贝很好吃喔,希望老师也品尝看看。我先声明,这绝对不是讨好老师的贿赂或是收买……真的喔。」</p><p>菲雅一脸像是要喂食猛兽般,将仙贝塞进溃道的嘴里。溃道喀滋喀滋地咀嚼起来,即便菲雅放开手,那片仙贝依然挂在她嘴上。溃道就这样叼着仙贝直接转身,朝下一个对手高举扑克牌。在三人座的末端,坐在溃道身旁是负责辅佐溃道的副班导——鹭咲沙希老师。她身材娇小,戴着有螺旋线条的眼镜,穿着朴素的藏青色套装和黑色吊带袜。看起来格外畏缩没自信,。不知是出于她是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还是单纯的个性使然。</p><p>「呃…呃,要选哪个好啊……?我好像……很犹豫啊……啊呜呜,好像得向大家道歉才是,对不起,我花太多时间了。明明就觉得这样不行,我应该更有点可靠老师的样子才对啊,唔哇哇哇!」</p><p>「嚼嚼嚼……鹭咲老师,恐怕不会有人透过这个纸牌游戏,去测量你有多少老师的风范。所以不才建议你别想太多,随便抽一张吧。」</p><p>两名老师如此交谈时,坐在菲雅身旁的涡奈竖起大拇指:</p><p>「菲雅,干得好啊!越后屋大作战成功啦!你也是个大坏蛋喔~!」</p><p>「呵呵呵……在仙贝面前,所有战争都会消失。因为这实在太好吃了。明明这美妙的食物为世界和平有所贡献,为什么联合国却没成立世界仙贝机构,倾注心血保护并发展仙贝啊……我真是大感不解。」</p><p>当然,菲雅也拿出了自己那一份的仙贝大嚼特嚼。此叶早已知道不光是她的背包里,连外侧的每个口袋都毫无遗漏,密密麻麻地塞满仙贝,堪称是「仙贝专用背包」。她长吁了一口气:</p><p>「我都说过好几次了,这种时候的铁则,就是应该尽量减少行李啊。我又不是叫你不要吃零食,但随时都可以在当地买。」</p><p>「没错!当地的采购——这我可是非常期待!那里说不定有我还没见过的稀有仙贝,不,肯定有!这样一来,我现在更有理由把这些仙贝大口吃掉了!因为必须把空间腾出来,再这样下去,那些当土产带回家的仙贝就挤不下去了!加·速·装——置!」</p><p>菲雅吃仙贝的速度顿时加快,此叶放弃再多费唇舌。这时鹭咲老师总算抽了一张牌。</p><p>「唔唔……好像是这一张!咿,是鬼牌!总觉得这完全是身为老师不该有的大失败!」</p><p>在你旁边那个得意洋洋的前辈老师,同样也是毫不迟疑地抽到鬼牌喔。但这句话当然是说不出口。</p><p>「呃……接下来好像是轮到上野同学……?」</p><p>「啊,不好意思。那我要抽啰。」</p><p>坐在涡奈隔壁,鹭咲老师正前方的锥霞,似乎有点在东张西望。此叶也隐约能明白,一脸若无其事回到游戏中的她在看什么。</p><p>这里是将两排三人座的座位转成正面相对的空间,隔着走道,旁边就是同样将两人座位移成正面相对,正玩着卡片麻将的男生们。他就在其中。</p><p>因为自己也一直频频瞄向同一个人,所以她当然可以明白。</p><p>虽然是一如往常,但此叶察觉到锥霞投注目光的次数却比平时要频繁。这一定只是因为情况不同于以往吧。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她。</p><p>目前的情况,会让人不由自主怀抱微妙期待能看见某种特别的瞬间;并比平常投注更多目光;而且这些行为就某种意义来说,也是理所当然。</p><p>没错——就是与他一同搭新干线长途移动的这种情况。</p><p>即便是长年来都与他一起生活的自己,也觉得这是十分稀有的体验。</p><p>春亮和班上同学共计四人正玩着卡片麻将。虽然不懂得计算得分,但以往父亲曾教过自己,所以基本规则和牌型都还勉强残留在脑海里。</p><p>「等等,禁止长时间思考!」</p><p>「唔——嗯嗯,不能再让春亮一个人遥遥领先下去啦……!可是我不行了。泰造,交给你了!」</p><p>「明明他看起来都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在随便出牌啊。无欲无求果真是胜利的诀窍?」</p><p>泰造,以及兄森与村泽这两名好友,正一脸严肃地凝视手上的牌。看来似乎会再花上一点时间,因此春亮转移视线,瞥向车内。</p><p>隔壁的三人座位——现在面对面转成了六人座——菲雅她们那组正和乐融融地玩着抽鬼牌游戏。除了原本的成员菲雅、此叶、锥霞和涡奈四人之外,不知为何连领队溃道老师和鹭咲老师也加入了她们。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p><p>菲雅一开始还直呼:「好……好快——!」然后紧贴在窗户上,时而大为感动时而打颤,但时间一久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咀嚼着从仙贝专用背包里拿出来的仙贝,开心地玩着扑克牌,偶尔还跟此叶互相斗嘴。</p><p>春亮再稍微往走道探头,望向后方,坐在那里的是另一组女生。</p><p>「欸,樱参同学,不要老盯着外面嘛!一起来聊聊女生之间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还有吃些甜点!我带了很多点心喔,你别客气,吃吧!吃吧!」</p><p>白穗正托着腮眺望窗外的风景,同班同学宙城日向将手中的点心硬推向她的脸。白穗状似厌烦地推开点心,在见到自己推开的点心后,更是蹙起眉头。</p><p>「啊,真是够了,烦死啦。你快点像平常一样打瞌睡啦……对了,日向,通常这种时候都是吃pocky吧?为什么你是带馒头啊?」</p><p>「因为要偷跑一下!就像是先预习和风的气氛啊!」<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就一点一滴地遭到削减。</p><p>「唔唔!尹…尹柔依同学好可爱喔!我还有很多喔,你尽管吃吧!」</p><p>「吾之感想,由于既浑圆又美味,予以很乐意接受你的善意的反应。」</p><p>「随你们吧。唉……虽然只有几天,但想见面时却见不到面,真的很痛苦啊……莎弗兰缇……」</p><p>白穗又将视线转回至窗外自言自语,并哀怨地叹着气。日向则成功喂食恩·尹柔依。看来这组也算是相当和平。</p><p>不久之后,他们打的麻将也结束了半庄,暂时告一段落。春亮交给泰造等人洗牌后,起身去上个厕所。</p><p>找到的第一间厕所,亮着使用中的红色信号灯。春亮站在狭窄的车厢间通道上环顾左右,寻找其他无人使用的厕所,接着最后找到的那间厕所正好打开。沉重的门板往旁边滑开,走出厕所的是——</p><p>「啊,班长。」</p><p>「唔,夜…夜知……」</p><p>春亮一如寻常地打招呼,但见到锥霞似乎略显困扰地开始将视线左右游移后,才猛然惊觉。瞥了一眼厕所的标志后他注意到了,这是男女共用的标志。直接走进去确实好像不太体贴。但话虽如此,马上掉头就走似乎也不好。反而像是在表示「我不想在你之后进去」,那样反倒更失礼吧……?</p><p>短短的时间内,这些烦恼在春亮脑海里飞快盘旋。该进还是该退?大概锥霞也同样无法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吧,她将手支在厕所的门上纹风不动。就在这时——</p><p>喀咚。</p><p>「唔喔?」</p><p>「哇……!」</p><p>新干线有些摇晃。春亮霎时踩空了,惯性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推,为了预防跌倒,他只好往前跨出一步,但眼前就是锥霞的身体,他变成只能以手臂防卫,于是形成了将锥霞身体往后推的结果。如此一来,锥霞的手也当然放开了先前一直扶着的门,也就是——</p><p>碰咚。</p><p>「……」</p><p>「……」</p><p>在听见沉重的门扉,因本身的重量而关上的声音时——</p><p>春亮在新干线的狭窄厕所内,与锥霞紧贴在一起。</p><p>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腰,像是在将她紧紧抱住。但这当然是为了阻止她的身体向后倒,才会慌张地伸出手。因此他们两人都以微妙的失衡状态下倾斜停在原地。指尖感受到制服下某种坚硬物品,与更底下某种柔软之物的触感。脸靠得好近。可以看出她的脸颊涨得通红。</p><p>「夜…夜知……!」</p><p>「不…不,对不起,总之对不起!我是担心你,怕你跌倒了,所以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p><p>「笨蛋,别这么大声!要是这种情况被其他人看见……真…真是蠢毙了……!」</p><p>这种情况。两人一起挤进狭窄的厕所,又紧贴在一起的情况。</p><p>要是被其他人看见——的确,会是很严重的问题!</p><p>「是啊。真的是……蠢…毙了……」</p><p>但不可思议的,是锥霞没有立即采取下一步行动。她也没推开春亮的身体,只是无力地低语道出平时的口头禅。春亮反而觉得她还在手臂上施加了力道……但这肯定是错觉吧。也许是因为失衡得太严重,所以她正在很小心地做出第一个动作。没错,她一定是担心随便乱动,身体会更为失衡,手说不定会碰到厕所的地板。原来如此。</p><p>但总不能一直维持这种姿势。春亮下定决心要自己主动解决问题,然后开始移动。首先得恢复平衡。因此,他稍微移动了脚,再撑起保持前倾姿势的上半身,紧接着将手——</p><p>他在思索中展开的第一个步骤,却非常完美地失败了。脚边有个供洗手台流出水的踏板,他不小心就一脚踩在踏板上。然后春亮又维持前倾姿势,脑袋凑巧位在洗手台的正上方,所以——</p><p>「呜哇,好冷!」</p><p>「夜…夜知,你怎么了?」</p><p>「呜——我用自己的头,接住自己踩出来的水……真是太迷糊了。」</p><p>过了数秒后——</p><p>「哈……呵呵……你真的是……」</p><p>锥霞像是再也憋不住般,低声笑了起来。做出了愚蠢行为后,回馈就是他终于重新站直了身子。手腕也已经松开,变成他们两人只是单纯站在厕所里——虽然他还是有些怀疑,这种情况是否能用单纯两个字轻松带过。春亮也对锥霞回以遮羞的笑容。</p><p>「哈…哈哈……不,抱歉。呃,总之……我们先出去吧。」</p><p>「当…当然。得先出去才行。」</p><p>两人察看周遭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步出厕所。幸好没被任何人看见。他们一同在车厢间通道上吐了口大气,一阵相对无语之后——</p><p>「那么……呃,我要再进去一次。为了原本的目的。」</p><p>「不——不用特地向我报告啦。蠢毙了。」</p><p>当然,春亮走进了经过刚才的手忙脚乱后,现在已经空出来的另一间男性专用厕所。</p><p>不用说,春亮是男生,所以没花太多时间。他很快就小解完毕走了出来。车厢间通道上并排着两个独立的洗手区,锥霞还站在其中一个洗手台前,用手帕擦着湿淋淋的手。她从镜子中看着春亮:</p><p>「我还是问一下,刚才被水打湿的地方没事吧?」</p><p>「啊……嗯,只是泼到了一点水。我刚才也随手擦过,很快就会干吧。」</p><p>春亮也站在隔壁的洗手台前开始洗手。这时听见了车厢间通道的自动门敞开的声音。</p><p>「吾之发言,请稍待。报告现在已走到车厢间通道的报告。」</p><p>是恩·尹柔依的声音。洗完手后走出洗手区,可以看见恩·尹柔依正将手机贴在耳边,运动背包放在通道上,就地蹲下。看样子是在翻自己的行李,想找出某个东西。</p><p>「依吾之判断,予以问题很有可能为事实的认定。真的,没有。不,有归有,但是比预期中更少——是的。是一天份。因为之前一直将它放在桌上,本来准备在旅行出发前,先仔细清洗一番——但予以因太过仔细,反而忘了拿的分析……」</p><p>恩·尹柔依咚的一声坐在通道上,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再将从自己行李中所拿出像手巾的东西轻轻拉开摊平。根据她隐约传来的回话声,应该是某个人打电话给她后,她才发现有东西忘了拿。</p><p>这时,恩·尹柔依转过身瞥向他们。尽管她早在刚才就察觉到他们的气息,但似乎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对方是熟识的他们。瞬间,她动作迅速地将手上那条像手巾的东西,再次塞进背包深处。</p><p>「!……咦?是…是的?今后班级的行程?请等一下,我现在在找手册……」</p><p>但是,她仍没挂断电话,反而拿出小册子开始翻阅。她到底忘了什么?虽然很在意,但她刚才发现他们时的那种态度——好像有些慌张,又有些难为情。毕竟对方是女孩子,或许不要随便插手干涉比较好。</p><p>准备回到座位上的锥霞也发现她了,带着可疑的眼神停下脚步。</p><p>「哼。希望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就好。」</p><p>「哈哈……应该不会吧。你看,她最近都很守规矩啊。之前那件事也一样。应该很懂得分辨是非吧。」</p><p>「你是指阿曼妲?」</p><p>春亮对她斜视的目光报以颔首,接着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情。<span id="chapter_last"></span><p>…虽然没能说到什么话。」</p><p>当时,基本上阿曼妲一直都躲在恩·尹柔依的医师袍后头,难为情地忸忸怩怩。虽说原本是敌人,但尽管只有几天,他们也曾一起生活过,该对这种对象采取什么态度——春亮他们也同样犹疑不决,但对方似乎也对自己的定位感到迷惘。</p><p>结果,当时他们没做太多事情。看到她的脸之后,菲雅一行人露出安心的笑容。在问过她「你还好吗?」之后,她就躲在恩·尹柔依的医师袍后头,点头使白发纵向摇晃了一下。二度相会,真的就是如此微不足道——相当单调乏味,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气氛非常温馨。</p><p>「可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加入了研究室长国。在我看来这根本是疯了。他们一定是看她无依无靠,才会趁机拉拢她。这个组织果然很差劲。」</p><p>「不过恩·尹柔依说过,她的工作就像一般的打杂人员啊。」</p><p>「就算不是研究员,光是待在那个腐败的组织里,她也会逐渐地遭到污染。如果可能,我真想让她脱离啊……哼。不过,她原本就是其他组织的人,至少不会马上就盲目地相信那个男人吧。只有这点还聊堪告慰啦。」</p><p>说到盲目相信——春亮转移了视线。恩·尹柔依仍旧讲着电话并搜寻自己的行李。以前……记得在文化祭上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看起来就是那副样子啊。现在的她也和当时一样,盲目地相信拍明所说的话吗?</p><p>「……」</p><p>总觉得像是,也像不是。只是如果没经历过到目前为止这段时光——若没有圣诞节、第三学期和春天那些事,他绝对不会在当下的此刻浮现出这种疑问吧。这也许就是某种解答。</p><p>「夜知,你在发什么呆啊?」</p><p>「啊,抱歉。差不多该回去啦。」</p><p>总之他们俩先将恩·尹柔依撇在一边,回到座位上。锥霞和菲雅她们玩着扑克牌,春亮则和泰造他们再次打起卡片麻将。不知为何还被他们命名为「夜知春亮挑战杯」。明明他刚才只是运气好啊。</p><p>在排列最初的发牌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简讯标题是「寂寞得要死同盟成立纪念」。没有内文,只附上一张照片。场景是咖啡厅或某间餐厅的桌子旁,照片里笑容满面的黑绘和莎弗兰缇,正肩并着肩比出胜利手势。</p><p>由于在眼角余光中,某个银色的东西动了一下,转头一看,隔着走道的隔壁座位上,正在玩抽鬼牌游戏的菲雅她们,也拿出了手机察看画面。看来刚才那封简讯,也一并寄给了平时的成员。</p><p>菲雅望向春亮:</p><p>「你也收到了吗?可恶的黑绘,哪里是寂寞得要死嘛,看起来明明就很开心。」</p><p>「算啦……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被留下也就算了,但现在有人可以一起留下陪她玩,这样很好啊。否则,我想她无论如何都会跟来吧。」</p><p>反而是独自被送出门的某人打击更大吧。春亮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座位。大概是莎弗兰缇也寄了同样的简讯给她,白穗将手机紧抱在胸前,几乎要昏过去。</p><p>「啊!不行了!反而是我寂寞得快要死了!啊啊!」</p><p>「樱参同学突然变得好有趣!喏,别这么激动,吃颗馒头冷静一下吧!」</p><p>此叶隔着座位听着那愉快的嗓音,阖上了手机。</p><p>「不过是四天三夜,黑绘也还有工作,这又是学校的活动。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学校办活动时家人会跟来喔。虽然很同情她,但只能请她看家了。」</p><p>「确实很值得同情,但此叶说得没错。那么至少要用心点,好好准备送给黑绘的礼物吧。」</p><p>「上野同学,你用不着这么费心啦。虽然最近不太会了,但她以往都是流浪成性,经常四处乱跑。就观光胜地来说,这里可是最为基本的景点,她应该早就去过好几次吧。」</p><p>「最为基本吗……这种地方真的会……喔。」</p><p>菲雅慌忙闭上嘴,像要掩饰什么般地自涡奈的手牌中抽了一张牌。似乎是鬼牌,她马上扁起嘴来。</p><p>春亮知道菲雅想掩饰什么。包括涡奈和鹭咲老师在内,这边的男生座位上还有泰造他们,所以不能随便说出口吧。</p><p>「确实是基本啦。国中就已经去过的人应该还不少喵——」</p><p>「高中还去的说不定反而少见喔。去年好像也是这样,反正都是依理事长的喜好决定吧。」</p><p>「因为菲雅是在国外出生,这也许算是正好选到了标准当中,最具有日式风格的景点吧——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啦,又不用太过兴奋,我个人倒是很享受。」</p><p>春亮听着涡奈与锥霞的对话,开始回想着。</p><p>回想距今几天之前,刚进入五月的某天,在理事长室里的情景。</p><p>历经上次那起事件后,菲雅不断地说:「我想积极收集更多免罪符机关(Indulgence Disc)。」因此,理事长召集了春亮一行人。</p><p>春亮也隐约能想像到,菲雅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请求。</p><p>上回的事件——与一名学妹相遇又分别后,菲雅察觉到沉眠在自己体内的能力。她使用了两个魔术方块,同时将之变成自己的拟装体,拷问处刑用道具。发现了双重拟装立方体这种新的战斗方式后——正因为不小心发现了,她才会感觉到,有必要更为积极限制住自己的机能吧。春亮相当了解。至于有无其他理由……他就不晓得了。</p><p>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菲雅原本就不怎么喜欢重现「过去的自己」当作武器使用。这会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的过去,因而衍生出被黑暗记忆吞噬的危险性。自从相遇至今,尽管她看起来都是若无其事操纵着立方体,但她应该无时无刻都在注意、警戒,并持续对抗那份黑暗。</p><p>光是一个她就很吃力了,现在又变成两个——可以单纯地想成,会接触到那份黑暗过去记忆的途径变成两倍。也可以想成低喃着可恨诅咒的声音变成两倍。所以就这方面而言,为了减轻诅咒,也难怪菲雅会比以往更强烈地想得到免罪符机关。</p><p>总而言之——</p><p>似乎还觉得欠了他们一点人情的理事长,非常爽快地就答应菲雅的请求。他对他们承诺,会搜集免罪符机关何在的情报,如果有办法取得,就会尽己所能努力得到手。自从做了这个承诺之后,那是他们第一次全体被召集到理事长室,所以除了菲雅以外,其他人当然也满怀期待。</p><p>但是,面对严阵以待的春亮一行人,坐在平常那张桌子前的理事长却说——</p><p>「噗呼呼……只要往西走,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吧。呼呼!」</p><p>只给了仿佛游戏中,贤者在指引勇者时会说的模棱两可情报。就算继续追问,理事长也是三缄其口,愉快地摇晃着肩膀,结果因为奈何不了他——一行人只好什么都没问到,就踏上这趟西行之旅。考虑到时机,那句话铁定跟这趟旅行有关,但直到现在,春亮还是不晓得具体的意义是什么。<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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