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谁是宇宙人！？我最讨厌八卦报导了

内行星通过太阳表面。对星空不感兴趣的人来说，这个现象或许毫无意义。但对於喜爱的人来说，这可是几百年内不会有第二次的一大天体表演。再加上这次的观测如果成功，不只地球与太阳的距离可以算出高精度的数值，重力常数与光速等物理常数也将由此陆续获得确定。不仅是天文学相关人士，这次的观测在科学的所有层面上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在南亚尔提斯的大都市拉库斯，观测点就位於环绕圣拉库斯大圣堂巨蛋的阳台上。这里是掌管拉库斯时刻的人每天观测太阳的地方。在阳台上——「不要用手碰触任何观测器材，还有在观测中请别随意发问以免妨碍作业。这里有准备焦点观测装置，若要摄影请拍此处就好。」雅丝迪儿於观测开始之前，以带著怒气的嗓音提醒记者们。「雅丝迪儿神官，这架望远镜不能用了，无法修复。」「折断的三脚架还有办法修理，但驱动系统已经完全损坏，只能整套换掉了。」她会那么生气是有理由的，原因就出在拉库斯的土木组人员正努力想要修复的观测太阳用望远镜上。刚才雅丝迪儿同意记者们事前拍摄观测器材，谁知他们争先恐後抢著拍摄所谓的好角度，结果不小心撞坏了望远镜。「混帐东西，都是你们随便动手动脚……！」她将怒气发泄在撞坏望远镜的那几个记者身上。那些记者此时一手拿著相机，靠著阳台栏杆保持正座姿势。「雅丝迪儿老师，观测时请用我的望远镜，我再向拉库斯教会借用就好。」「也只好这样了。虽然希望用二台一起观测，不过可以观测总比不能好。」记者们撞坏的望远镜，原本是雅丝迪儿要使用的。因为不得不临时换成别架望远镜，她立即对机器进行微调，好配合自己的习惯。他们为那群妨碍观测的记者准备了板子打上小孔，会投影到後方的焦点装置。其他记者看到那极为简单的装置，瞪了瞪那几个因为闯祸被罚在阳台正座的家伙。虽然如此，拉库斯的土木组人员还是以那简单的装置开始预作准备。「我们就用这个观测吧。」另一方面，洁妮菲则是将几块纸板分给前来参观的民众。造形比记者们的焦点装置还要简单，只是将细长的方柱底部挖空，让影像投射到另一侧。顺带一提，这个观测道具内侧全部涂成黑色，只有投影面是白色的。在投影面侧边则有一个小小的窥视孔，可以从这里看太阳。「咦？这个黑黑的痕迹是脏东西吗？」夏洛儿探头看著纸道具，将手指伸进窥孔内，似乎以为在投影面看到的黑点是污渍。「夏洛儿，那块黑色的部分好像是太阳的形状。」在一旁观测的艾米利奥，边说著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啊，圣女大人来了。」此时，梅贝儿正好自室内登上通往阳台的阶梯。「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紧急文件比我想像的还要多……」她一边说著，一边街上了阶梯。慢她一步的芭希拉缓缓地走上来，最後方的则是手放在剑上的纳巴尔。「咦！？发生什么事了？」梅贝儿才刚踏上阳台，几名记者背对著阳台正座的奇异景象立刻跃入她的眼帘。「圣女大人，他们被罚正座的原因是毁损器物。」洁妮菲指向损坏的望远镜说道。「请问～圣女大人，关於今天的观测……」这时候，一名记者开口想对梅贝儿进行一段闪电访问。「有工作热诚是很好，但你也考虑一下给别人添的麻烦好吗？」夏洛儿冷冷地提出建议。也许是这句话加上四周射来的冰冷目光奏效，那名记者虽然探出身躯想说些什么，最後还是退回原位。他心中似乎正产生激烈的挣扎。梅贝儿朝记者瞥了一眼，直接走到雅丝迪儿身旁。「欢迎你，梅贝儿，小心别碰到器材喔。」正在进行观测准备的雅丝迪儿以六分仪测量太阳的高度，然後看著时钟，用算盘反覆进行细微的计算。望远镜後方架起一道屏障，光投射在上头的白纸上。「嗯，望远镜的微调似乎成功了。」她喃喃说著，将手中的六分仪放在後面的桌子上。「梅贝儿、芭希拉，我让你们看看一个有趣的东西。」雅丝迪儿朝两人招了招手，指著贴在屏障上的白纸。「看，这是太阳的表面，有很多黑色的斑点对吧？」「哇～这些像痣一样的痕迹是什么？」「我们称它为黑点，目前还不清楚它真正的意义为何。」雅丝迪儿当著两人的面，在屏障上的纸前方挥动另一张白纸。「好像有看到淡淡的影子耶。」「很有趣吧。只要像这样挥动纸，就连太阳浅浅的轮廓都看得见。」初次看见太阳轮廓，让梅贝儿双眼闪闪发亮，说不出话来。一同观看的芭希拉似乎也充满兴趣。「雅丝迪儿老师，十点五十分了。」在雅丝迪儿为她们展示黑点时，助手开口提醒她时间快到了。「我知道了。距离第一次接触还有三分钟，接触时要多注意。」她回答之後拿起码表，配合精密时钟的时刻，按下码表按钮。「注意太阳表面的边缘，不可以只顾著看预料中的地方，还是有计算错误的可能性，做好从哪里都能开始观测的心理准备。另外，也有可能碰到光滴现象导致光线扭曲，要冷静判断接触时间。」雅丝迪儿以清晰的声音提醒大家，一脸严肃地注视著投射在纸上的影像。在较远处观测的助手於稍後按下码表，拉库斯的土木组人员们也按下码表计时。阳台上的观测所充斥著一股强烈的紧张感。在一片寂静中，时钟的发条与调速器发出的答答声，听来格外响亮。「确认接触！」雅丝迪儿突然按住码表小声喊道。她看著码表，在太阳投影的纸上直接写下观测时间。「雅丝迪儿老师，这是我的观测时间。第一次接触时间为十点五十三分三十九秒七。」助手边说著，边将观测记录拿过来。拉库斯的土木组人员也送来记录。她将时间记在事先准备好的写字夹板上。「哎呀，虽然是临时准备的装置，不过用起来还挺顺手的。」尽管三台望远镜里有一台损坏，只有两台可以用来观测，但一共收集到五个数值。「第一次接触的误差不到十秒，大家都很优秀。」雅丝迪儿喃喃说著，她自己的观测值是十点五十三分四十三秒八。最晚的时间，则是她用手边时钟记下的同时同分四十七秒。「雅丝迪儿老师，这样的表现很优秀吗？」梅贝儿听到她的嘟哝，开口问道。「优秀得让人惊讶呢。因为是以目测观测，个人误差也会很大。不管使用精密度多高的器材，还是会发生观测值差距达一分以上的状况。或许是认定早报时间的人一定正确、或是受光滴现象影响，导致视野扭曲而误判，若是考虑到这些因素，人果然比器材更重要。」「是这样吗……？」候，芭希拉在一旁开口说道。「说得也是」听到她的话，梅贝儿似乎较能接受了。这段期间，露米纳斯星的阴影已有一半没人投影在纸上的太阳边缘中。「哈哈，好像在太阳边缘开了个洞一样。」到了这时候，即使用纸制的观测装置，也能清楚看见露米纳斯星的阴影。夏洛儿因为观察到罕见的现象，显得雀跃不已，站在附近参观的见习修女以渴望的眼神看著她。「雅丝迪儿老师，你在做什么？」「这这是黑点的记录。难得有这机会，不好好留下记录怎么行呢。」雅丝迪儿等露米纳斯的阴影完全没入时，便用文具正确地描摹投影在纸上的黑点。接著又拿出另一张白纸挥动，打算连太阳淡淡的轮廓也记录下来。「话说回来，我以为太阳会缓缓移动，可是映在这张纸上的太阳，好像完全没有动耶……」梅贝儿看著雅丝迪儿专心地记录，察觉到这件事。「那是因为这台望远镜会追踪太阳的动向，缓缓转动。」雅丝迪儿如此回答，放下文具暂时停止记录。「那个三脚架的部分装了发条，让望远镜可以追踪太阳并改变角度与方向。同样地，内部的透镜与镜面也有改变方向的装置。这样一来，太阳就会一直映照在架设屏障的地方。」她向梅贝儿说明望远镜拥有的机能。具备如此精密功能的望远镜，似乎只有雅丝迪儿使用的那一台而已。至於助手使用的器材，太阳的影像不会投向屏障，而是投向直接装在望远镜上的小纸片，也没有自动追踪太阳的功能，因此他必须频繁地调整望远镜的方向。能够将影像大大投射在屏障上，并自动追踪太阳的望远镜，只有从沙库拉斯带来的两台精密机种。「这可是非常昂贵的器材喔。」也许是其中一台被人撞坏的怒气再度涌上心头，雅丝迪儿面向保持正座的记者们，以非常冰冷的语气这么说道。她的声音让坐得最近的记者浑身一颤，但隔壁的记者似乎没听进耳里。只见那个人脸色发青，浑身冷汗直冒，看来没有余力再听雅丝迪儿说什么了。至於第三个记者，大概是脚麻影响到脑袋，已经陷入在花海里追逐蝴蝶玩要的危险状态。「雅丝迪儿老师，你刚才说人比器材重要……」梅贝儿无意替这些惨兮兮的记者辩护，她开口说道。「如果让最棒的厨师料理最棒的食材，那就所向无敌啦！」雅丝迪儿如此回答。「说得也是」梅贝儿再度认同这个说法。「嗯，第二次接触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她叹了口气，再次看著精密时钟按下码表。「第二次接触受光滴现象影响较大，不可以想著要记录阴影脱离边缘的瞬间。太阳边缘的光滴现象会将光像水滴一样向内吸引，即使阴影已完全没入，外观看来却好像还没跟边缘分离。不要被影像迷惑，调整焦点，由阴影的大小判断没入的瞬间！」雅丝迪儿以嘹亮的声音提醒众人，强烈的紧张感再度笼罩在阳台上。「还没……」雅丝迪儿一边看著影像，一边对焦点进行微调。光滴现象是由焦点的细微误差产生的光学现象。「确认没入！」一直不断调整器材的她小声喊道，按住码表，再度在太阳投影纸上写下了时间。雅丝迪儿观测到的第二阶段时间为十一点二十分三十八秒六。第二次接触受光滴现象影响较大，误差将近有一分钟。「大家辛苦了。接下来的第三次接触在下午三点半，在那之前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雅丝迪儿收齐第二次接触的观测值後，宣布难关告一段落。听到她的话，周围那些过来参观的群众总算松了口气。「梅贝儿，接下来有段空挡，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现在回答就不必顾虑时间的问题了。」或许是为了纾解自己的紧张，雅丝迪儿这么向梅贝儿问道。「听说这场观测对人类而言非常重要，结果可以帮助我们明白哪些事呢？」但是，首先发问的并不是梅贝儿，而是前来采访的记者之一。「这场观测的目的，是求出地球与太阳距离的高精度数值。要论能直接求出的东西，只有这段距离而已。」雅丝迪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撞坏望远镜的记者们到现在都还在正座。她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起来了。「不过，只要知道地球与太阳的距离，就能明白许多事。从过去的天体观测，已算出太阳与行星在外观上的大小以及相对的距离。我们这次由观测中获得精确的地球与太阳距离後，就能知道太阳系的大小。当然，不仅是天文学上的收获，还能藉此导出重力常数与光速等作为科学基础的数字，人类得到的恩惠将不计其数。」「是……是这样啊？」那些记者当中似乎没有一个人听得懂雅丝迪儿的说明。在一脸困惑的记者们背後，刚刚被罚正座的几个人正受到脚麻的折磨。「啊，对了。一旦知道地球与太阳的距离，就能算出太阳系以外的星球距离。因为星球距离遥远，以公里为单位的话，数值会大得难以处理。所以目前改用一年内的视差，创造秒差距这个单位。不过也有人说如果能定出光速，就用一年内光行进的距离，创造光年为单位好了。」但雅丝迪儿对他们的反应不以为意，一股脑儿地想到什么就说明下去。纳巴尔看著雅丝迪儿忘情说明的样子，走到梅贝儿身旁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而且脸还朝著雅丝迪儿的方向，令梅贝儿浑身一僵。「梅贝儿，仔细看清楚，那边有一面镜子。」纳巴尔接著抛出这句话，使她的表情当场冻结。一旁的芭希拉则是用手捣住嘴巴，肩膀抖个不停。「……所以，可以导出重力常数。然後是光速，可以藉由观测特洛瓦的卫星求得。正如大家所知道的，特洛瓦是太阳系中最大的行星，在地球与太阳距离约五·六倍处公转。特洛瓦星受到著名的三大卫星环绕，动向在不同的观测与计算中有微妙的差异。这个误差的大小正好与地球和特洛瓦星的距离一致，可以期待这方面求出光速的高精度数值。光速被视为与电力的传导速度相当，只要能确定这一点，在电报相关的技术…………」这段期间，雅丝迪儿依然滔滔不绝地说明著。刚刚向她发问的记者已经颓然垂下头等待说明结束。在他心中，多半正在痛悔「我打开了不该开启的门」，并祈祷著「拜托快点结束」吧。然而，雅丝迪儿的说明却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啊，对了、对了。刚好有机会，顺便给你们看看这个吧。这是用本次的观测结果，算出地球与太阳距离的算式。因为处理到极小值，是有点特殊的算式喔。」她一边说著，一边拿出笔记本，以漂亮的字迹在纸上写下一大串长长的算式。看到那串算式之後，记者们忍不住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哇～好复杂的算式喔。用这个来求出数值吗～……」「平常用数值表就行了，但数值表只有写到五位数啊。」「级数展开时，要如何求取最大的误差？」「对不起，我所学有限，完全无法理解。你看得懂吗？」「我怎么可能会懂啊。不过，如果只有最後的计算，我倒是可以帮忙。」梅贝儿与纳巴尔看著算式，展开了这段对话。中间复杂的展开先略过不提，算式最终的变化只有加法、减法、乘法。因此只要没被算式吓到，要帮忙计算并不难。「那些人为什么看得懂那种天书？」一名被算式吓到的记者，远远望著围著笔记本的人群嘟嚷著。「你仔细看清楚，除了勇者大人之外，那些人全部都是圣职者吧？那串天书其实是神圣文字，像我们这种信仰不足的人是看不懂的。」另一个记者说出了这个歪理。在他的带动之下，其他的记者纷纷露出了乾笑，掩饰自己讨厌数学的事实。「是吗……那是圣职者和虔诚信徒才看得懂的特殊文字啊？」「原来如此，至少也得参加晨昏礼拜，否则便不够格吧。」夏洛儿看著那群记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请问～雅丝迪儿老师，式子的这个部分……」这时候，默默站在梅贝儿旁边看著笔记本的芭希拉小心翼翼地开门，伸手指向其中一段算式。「芭希拉，有什么问题吗？」「关於这个级数展开，如果有效位数推定为十二位数，我想不需要这一项～而且剩下的项不是对上变数s，而是将s+一以别的文字变数带入。等级数展开之後，要整合的项会增加，最终项会减少三个。」「咦！？s+一？」雅丝迪儿听到她的更正後，重新检视了一下算式。「真的耶，最终项的数字减少了。我连想都没有想到。」结果正如芭希拉所纠正的，雅丝迪儿佩服得双眼圆睁。「真亏你找得出来。」「是吗～？这和题库里常见的题目很像～……」听到她的称赞，芭希拉一脸害羞地回答。「你不是把图书馆的题库全部都做完了吗？」梅贝儿不禁怀念起芭希拉以前用功的样子。顺带一提，她也没注意到芭希拉指出的算式问题。「芭希拉果然适合当个孜孜不倦的学者呢。」雅丝迪儿从笔记上抬起头，以温柔的眼神看著芭希拉。「不过，我不会勉强你的，你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吧。」「如果有一天，你有心想研究什么主题，就到沙库拉斯的研究所来吧！你一定可以成为名出色的学者。」她一边这么说著，一边伸手环住芭希拉的肩膀，邀请她踏上学术之道。「梅贝儿～我有能力做学术研究吗？」也许是这番话出乎自己的意料，芭希拉一脸不安地向梅贝儿寻求答案。「芭希拉，这种事要由自己决定才行啦。」梅贝儿这么回答她。「无论什么事，都是著手努力之後渐渐获得成果的。就好像我在不知不觉间穿上这身制服，莫名其妙当上大总统和女王一样。」她接著伸手拉起圣女服的裙摆，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著。「打扰一下～圣女大人，你们讨论的事情太过困难，我们一点也听不懂……不过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回答二、三个问题吗？」原本旁观的记者群中有一个人定过来发问。「圣女大人如此关心这场观测，是因为观测对象正好是自己故乡的缘故吗？」他也不等梅贝儿答应，就抛出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故乡……我的故乡是在希尔维侯国的雷瓦因……」梅贝儿本来要回答的力气突然降低。「我关注这场观测，是出自於对科学的兴趣。因为我想知道更多新事物啊。」她轻轻叹了口气，重新以开朗的声调回答。「原来如此，想知道更多新事物？果然还是因为思念故乡露米纳斯吗？」「拜托！你把话听到哪里去了？我的故乡是希尔维侯国的雷瓦因，不是露米纳斯。而且我对观测感兴趣，是来自知性上的好奇心。」记者根本没有好好在听她的说明，梅贝儿有点烦躁地将答案重复一遍。「露米纳斯不是你的故乡？那么，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当然有啦，我在知性上的好奇心可以获得满足。」「知性……那是什么？你想顾左右而言他吗？」「我是说可以得到知识！我没什么需要掩饰的。」面对无意理解的记者，梅贝儿抱怨完之後沮丧地垂下头。这个记者无法理解什么是知性上的好奇心吗？或者应该说，他是那种没有听到内心预设的答案，就会听不懂的人……？「好了好了，采访到此为止。再说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纳巴尔介入记者与梅贝儿之间，打算结束采访。「圣女大人，这是最後一个问题。」这时候，别家报社的记者举手要求发问，他的手臂上戴著印有『索罗里恩斯』字样的臂章。「为什么您有办法接二连三地发明出新东西？是否有人从旁协助呢？」他抛出的问题与今天的观测活动完全无关。「请问有什么发明的秘诀吗？」「圣女大人拥有的知识是从哪里学到的？」其他记者见状，也搭顺风车问起了想知道的问题。听到这些疑问，梅贝儿脸上瞬间浮现无可奈何的神情。不过，她突然又笑容满面地看著他们。那笑意盈盈的表情，让记者们感到有些疑惑。紧接著，梅贝儿当著那些记者的面，转向旁边一口气冲到阳台扶手处，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後两手抓住扶手——「我最讨厌八卦报导了～～～～～～～～！」她面向街道放声大吼著。教会前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抬头仰望大圣堂。梅贝儿则是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朝著行人们用力地挥起手来。至於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记者们则是一脸的尴尬。在拉库斯发生这段插曲的同一时间——『长老，就是那个。』『嗯……从不曾看过那种船哪。』从西方海面驶近的陌生船只，令定居在龙之山脉的山脉龙族们心怀警戒。佛尔提亚斯大陆有一座名为阿特拉斯海的广大内海，龙之山脉位於东大陆，是与阿特拉斯海相连接的山脉。从山上可以望见的海滨，出现几艘造形陌生的船只。『菲蕾拉，汝可曾看过那样的船？』『爷爷，那似乎是帆船，但妾身从没看过那种设计。』菲蕾拉回答龙族长老——卡姆·柯普的问题。卡姆是她的祖父。它们一共发现了五艘帆船，每一艘船都涂成黑色，各有三根帆柱，挂著几幅横帆。『是来自西方的客人吗？』『长老，请看看船上，那上头载著体型庞大的龙。』『一群陌生的龙哪。在脚边移动的是人类？看来还夹杂著别的东西……』因为船只距离还很遥远，所以无法看清船上的细节。即使如此，从山上也能看出每艘船上都载著一头巨大的龙。那些龙族的外形，与卡姆它们这些东大陆的龙有些差异。西亚尔提斯的首都桑乌努兹，就在几艘船前进的普拉席德河上游。说不定身为西亚尔提斯女王的梅贝儿，会是最早碰上这群龙的人。

第八卷 谁是宇宙人！？ 我最讨厌八卦报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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