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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epilogue-1st:Honey pie(Your position is tragic)

作者:藤原佑 字数:3137 更新:2024-02-23 18:53:55

<p>我和舞鹤蜜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p><p>今天是八月十二日,距离这次事件结束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盛夏的温度来到最高峰,阵阵热气透过玻璃窗传进店里,让人光是望向窗外就感到头晕目眩。我一边对着窗外的酷暑皱眉头,一边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冰咖啡。</p><p>面前的舞鹤在红茶旁边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手中的叉子刺穿她点的派。</p><p>「……我想要问你一件事。」</p><p>语气还是一样话中带刺。</p><p>「你到底是怎么想的?」</p><p>你指什么?我故意装作不解。</p><p>然而舞鹤蜜与里绪和殊子不一样,她既不带丝毫的温柔,也不会对我的玩笑视而不见,所以马上用带有愤慨与轻蔑意味的眼神瞪向我:</p><p>「不要装傻,我说的是你的做法。」</p><p>她用非常不高兴的表情,咬牙切齿说道:</p><p>「你一直都是这么做吧?这次也是一样,只是从外侧修补损毁的日常,让一切从表面上看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实际上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不,是你根本不打算解决任何问题。我想问你,对于这那种不像样到了极点的结论,你到底有什么想法?」</p><p>我的回答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p><p>「不是叫你不要装傻了吗?我现在很认真在问你,如果你还是正常人,马上给我答案。」</p><p>低头不语的我不是不想回答,只是……</p><p>「算了。」</p><p>看见我始终保持沉默,舞鹤以睥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轻声叹息:</p><p>「如果你真的有勇气对我说出真心话,当初也不会选择那么没用的方法。而且……现在的我也没有资格责备你。」</p><p>没用吗——</p><p>虽然很想说些什么反驳她,但在稍微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作罢。毕竟跟她争论起来只会没完没了,更何况……</p><p>「也罢,先不提我的事……只要能看到你那副沮丧的样子,我就高兴得不得了。看在这个份上,我允许你这次可以不必回答。」</p><p>更何况——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做法有多没用。</p><p>我只是回了她一句:看见别人的不幸让你这么快乐吗?</p><p>「是啊,的确很快乐。」</p><p>舞鹤用残酷的表情笑着说道:</p><p>「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吗?城岛晶,我的名字代表意义就是『别人的不幸』。」</p><p>蜜糖的滋味。蜜——她的名字。</p><p>「不过……单以这次的状况来说,包含我自己在内,你根本不能算是不幸。说得明白一点,硬是要用不幸来形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因为你根本就是自作自受。」</p><p>她继续说下去:</p><p>「不,与其说自作自受,应该说你太肤浅了。这次的事让我清楚发现,你这个人不管是意志力还是胆识都不够。说穿了,打从一开始你就是彻头彻尾的半吊子……就和既不是鸟也不是野兽的蝙蝠一样。」</p><p>她的话比尖针刺得还深、比刀刃还要锐利,一字一句划过我的胸口。</p><p>「如果你想留在其中一边,完全舍弃另一边不就得了?你这样简直让人看不下去,看了就讨厌。算了……反正你只不过是个当不成鸟也当不成野兽的家伙。就算真的做了抉择,你终究还是到哪里都不被接受的异类。」</p><p>只是——</p><p>她所说的话并不会让我感到愤怒。</p><p>舞鹤的话中不带任何谎言或欺瞒,只有直截了当的厌恶。</p><p>不只是我,话里的一字一句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p><p>所以我没有反驳,只是定睛凝望她的双眼,尽力不让自己的视线移开她的脸上。</p><p>「你真是太差劲了……我也是。」</p><p>对我与自己的谩骂到此告一段落,舞鹤大概觉得已经骂够了——她切下一块派送进口中,用一点也不好吃的表情咀嚼并且吞下肚。</p><p>「喂,城岛晶。」</p><p>又换上带着一抹忧愁的表情,把身体往前倾,用双手撑住下巴,漆黑眼眸直视我的双眼:</p><p>「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p><p>这样的动作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应该非常可爱。然而在我的眼里,这家伙正散发出冰一般寒冷刺骨的恐怖杀意。</p><p>那是一种混合对自己的厌恶与对世界的憎恨,深不见底的杀意。</p><p>「有关你那个机械娃娃的事。」</p><p>舞鹤蜜保持相同的姿势,用平静的残酷视线看着我,交叠在下巴的手指以操弄凶器的动作玩弄叉子边说道:</p><p>「那个时候,当你看见她的……看见硝子的尸体时,你的感想是什么?」</p><p>于是我回答:</p><p>「我想大概和你一样……『破碎万花筒』。」</p><p>不带任何表情的回答:</p><p>「什么也没有,我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p><p>「为什么?」</p><p>「因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p><p>像是要把她的杀意原封不动还给她:</p><p>「硝子的死是我的责任,所以如果我有任何想法、任何感受……这些都应该回到我的身上。事实上,当她死在我的面前时,我完全没有任何感想,直到现在也没有。就和你一样……和你对自己的失败抱持的想法一样。」</p><p>我的话似乎满足了她——</p><p>「这样啊。」</p><p>舞鹤闭上眼睛,放下撑住下巴的双手让身体靠着椅背,顺手拿起茶杯淡淡说道:</p><p>「所以说……你还是不打算说出真心话。」</p><p>喝口红茶的她发出深深叹息,同时垂下视线。</p><p>口中吐出的气息带着一点奶茶的香味,面无表情的舞鹤再次用叉子切开盘中的派。</p><p>只不过——</p><p>被切开被刺中被贯穿的点心没有送进她的口中,舞鹤把叉子举到眼前,就像是在祭典中奉献牲礼——叉子上的点心正对着我的视线。</p><p>紧蹙双眉的她以露骨的愤怒表情看着我,语气中带着忿恨:<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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