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Prologue 紊乱之血～也可以说是巨头的对谈～

<p>Prologue紊乱之血～也可以说是巨头的对谈～</p><p>「思，川平薰的确是非常可怜。」</p><p>赤道斋说得面无表情，冷静的栋一边看著他，一边开口回应：</p><p>「是啊，没错。」</p><p>他是一个以压倒性魔力为傲的怪物，同时也是高揭莫名其妙的理想，将吉日市与川平家推进混乱深渊的始作俑者。然而不知为何，栋不觉得赤道斋这番话纯属谎言。</p><p>他大概也觉得「川平薰的命运」值得同情。</p><p>这是栋的看法，但址此事反而让栋感到很不愉快。因为他制造出来的魔导人偶库珊知佩与（大杀界）正是导致薰消失的远因。就在心想「这个臭男人，居然还有脸讲出这种话!」的栋打算说些什么之前，面露冷笑的赤道斋阻止栋的发言：</p><p>「我必须承认我的失手也造成很人的影响。」</p><p>他说得面不改色：</p><p>「如果责备我能够让你的内心觉得好过一些，那么我也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不过你应该不是如此肤浅无趣的母犬神吧?应该不是不分情理，做出错误判断的笨蛋吧?唯一继承真正族长血统的犬神啊，你要知道川平薰本人所背负的重担，才是导致事态演变至此的真正主因喔?」</p><p>栋一时无言以对，赤道斋又以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接着说道：</p><p>「至少我帮助川平熏完成他的宿愿。解救他父亲与妹妹脱离冰棺封印的人是我，这一点任谁都无法否认吧？」</p><p>「你、你这是要求我们对你心怀感激吗?要我们就此原谅你吗?」</p><p>「错。」</p><p>赤道斋缓缓摇头：</p><p>「我既不感到罪恶，亦不後侮。不管能不能得到你们的原谅，对我而言丝毫没有差别。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这世上只有我能引导你们接下来该走的道路。」</p><p>「……所以你才找我过来吗?」</p><p>「没错。」</p><p>赤道斋点点头：</p><p>「所以我才只找你过来。红发犬神啊，最重道义、忠心耿耿的犬神啊，你不也打算在启程前往世界各地，展开漫长搜寻旅程之前，找个机会拜访我吗?因为你没有任何线索。即使知道川平薰身处这个世界的一隅，但是光靠这一点就想找到他，简直有如天方夜谭。」</p><p>栋握紧双拳，虽然转头望向旁边，仍然不改那股凛然气质：</p><p>「芙拉诺的预知能力根本帮不上忙，只说了一句『我看见天空。而已。智羽的寻人秘术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虽然知道薰大人目前人在某个地方，但是人家的大拇指转个不停，根本搞不清楚方向』。她们顶多只能够提供这么一点提示而已。赤道斋——」</p><p>她缓缓将锐利的视线看向赤道斋：</p><p>「——我没有恳求你大发慈悲的打算，若你认为需要付出相对的代价，我也愿意马上支付。你我之间终究只能依照对等的契约交换条件。然而如果你坚持拒绝提供协助，我也会用我的一切彻底将你摧毁。你若知道薰大人目前身在何方，就快点说实话。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p><p>你的回答呢?</p><p>栋不发一语，只是注视赤道斋。</p><p>现场顿时受到沉默支配。</p><p>赤道斋终於开口：</p><p>「我感到相当难过。」</p><p>由於他依然面无表情，一双半阖的眼睛也不知望向何方，栋忍不住傻傻地反问：</p><p>「什么?」</p><p>赤道斋的语气还是一派淡然：</p><p>「我说，我感到相当难过。」</p><p>「这、这是怎么回事？」</p><p>步调大乱的栋再次回问，赤道斋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p><p>「你实在太过咄咄逼人，一点都不相信我。」</p><p>面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伤害的赤道斋，栋只能一脸困惑地回答：</p><p>「这……」</p><p>「栋。」</p><p>赤道斋以明确的态度注视她的双眼，叫出她的名字：</p><p>「我可是比你想像的还要中意川平薰喔?的确，凡是挡住我前进道路之人，我都会立即动手加以消灭，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只不过同样的，假如我发现有人即将遭到我以外的人动手抹煞，我也会马上出手相助。此举下需任何理由与代价，因为我也是一介人类。」</p><p>「赤道斋，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再说得清楚一点。」</p><p>「换句话说，我也稍微想过寻找川平薰的方法。」</p><p>栋不由得一脸惊讶，赤道斋也重重点头：</p><p>「其实有一个绝对完美的方法。」</p><p>「什、什么方法?」</p><p>「就是重新制造（大杀界）。」</p><p>栋倒吸一口气，不过赤道斋却马上摇头：</p><p>「但是这个方法有个问题。虽然这样一来既完美又没有任何缺点，川平薰也可以重新回到世上，但是你没有忘记吧?自从尝到大妖狐带给我的败战苦果，我可是花了整整三百年的光阴，才创造出（大杀界）这个完美作品喔?」</p><p>「三百年……」</p><p>「我还记得它的基本构造，再次建构用不著花上这么漫长的时光。大概只要一百年；如果大妖狐愿意彻底提供灵力上的辅助，还可以缩短到五十年；假如只限定让（大杀界）发挥将川平薰变回原有模样的功能，那么只需要二十年；再加上犬神与人类全力提供重制（大杀界）所需材料，最短只要十年。不过这已经是极限，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更加缩短。也因为如此（大杀界）才能发挥『绝对实现愿望』的梦幻功能。」</p><p>「十年……」</p><p>栋以手捣住嘴巴，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p><p>「不行，等不了这么久。姑且不论我们，对身为人类的薰大人来说，十年实在……」</p><p>「我知道。」</p><p>赤道斋眯著双眼点头：</p><p>「不管先前变成什么模样，一旦花上这么长的时间，都有可能导致他的外貌产生永久变化，或是迎接真正的死亡。」</p><p>栋沉默无言咬着嘴唇，赤道斋又接着说道：</p><p>「你可别搞错了，这终究只是靠〈大杀界〉来创造『消除掉川平熏消失的显示，让他从虚无再现人世』这项事实中所需花费的时间。倘若纯粹只想找到川平熏的下落，当然不需要这么久。」</p><p>「我就是在问你口中的方法……」</p><p>「栋，你说懂得使用预知能力与探寻法术的犬神，是不是叫芙拉诺和智羽?」</p><p>赤道斋突然抛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栋也感到十分不解：</p><p>「思，就是她们……有什么问题吗?」</p><p>赤道斋点头说道：</p><p>「集中一定程度的灵力，再以手指或脑来感应不停流动的因果过程，这其实是基本中的基本技巧，同时也是应用范围相当广泛的技巧。身为大魔导师的我，这种程度的技巧自然了若指掌。你看，就如同你家智羽找人时的动作一样……」</p><p>边说边指向自己的两腿之间——</p><p>相较於智羽一边转动拇指，一边使用采寻术的可爱动作，赤道斋也用两腿之间的那话儿……</p><p>「这、这种事情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p><p>满睑通红的栋马上放声大吼，赤道斋依然眯著双眼：</p><p>「思，总而言之，我想说的话很简单——就是我虽然不怎么擅长，但即使是如今形同一具空壳的我，依然能够使用预知能力和侦测某人下落的探寻术等技巧。而且准确度八成比你口中的智羽和芙拉诺还高。」</p><p>栋有点佩服地点头同意，总算搞清楚赤道斋想要表达什么。<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握些许线索，确实也有一点头绪；但要说我没有半点线索，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你要知道，真要追根究底，当时川平薰的存在可是差点遭到功能完美的（大杀界）彻底抹煞喔?虽然乍看之下是由於（大杀界）在启动之际受到妨碍，才令他得以勉强与现世维持某种程度的关系，但正因为你们如此乱来的举动，反而衍生过多遭到扭曲的因果关系，进一步导致川平薰的命运混乱不明。我听说好像是川平启太撞上（大杀界）所造成的吧?」</p><p>「嘻嘻嘻……」赤道斋笑了几声：</p><p>「总而言之，目前因果系数变得既复杂又模糊不清，偶然因素实在太多。对一般人来说，就算想预知其未来也无法预见，即便想找寻此人下落，也会遭到一阵过於暧昧的浓雾遮住视线。但是我可不一样，栋。」</p><p>赤道斋说得斩钉截铁：</p><p>「前往世界各地，寻找著名的占卜师和千里眼吧。」</p><p>「……」</p><p>「这就是我看见的未来，以及找叫川平薰的重要线索。」</p><p>「我可以期待……可以相信你说的这番话吗?」</p><p>「当然可以，依照你们努力寻找的过程，必定能够寻回川平薰。至少我是如此认为。」</p><p>栋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赤道斋也坚定地点头：</p><p>「不必担心，只要你们全心全意寻找这些人类占卜师，一定可以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必然会有某些事物变得更加鲜明——这就是我所看见的未来。只不过……」</p><p>「只不过?」</p><p>「虽然我不确定……」</p><p>他难得支吾其词，压低自己的视线。栋很坚持地要他继续说下去：</p><p>「赤道斋，只不过什么?」</p><p>「只不过……或许你们必须得付出某些代价也说不定。例如想让薰重回人世，就要拿你的命来交换……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代价。『太古的某种存在』与『代价』便是我看见的线索。栋，我问你……」</p><p>他缓缓抬头，直截了当地询问：<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