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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席卷狂人的暴风 但却活了下来

作者:十文字青 字数:9824 更新:2024-02-23 17:58:29

<p>台版 转自 <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cab0a3a4a9aff3f38a">[email protected]</a>轻之国度</p><p>钟声响起──沉重又悲伤地响起。银之城寨第四支塔顶部的钟正在悲鸣。</p><p>九巡月中旬的阴沉天空就像是在哭泣,无数纯白色花朵在空中飞舞。</p><p>花朵落在地上,随即被踩的一地凄凉。</p><p>接下来就是腐朽、消失。</p><p>死亡──</p><p>即使悼念、惋惜、流连、侮蔑、藐视,死者也不会重返人间。所以只能要求活着的人学会遗忘……或者该说,非得遗忘才行。</p><p>所以不需要担心,即使流下泪水也没关系。至少那种刺激会逐渐钝化,死亡也会成为微不足道的现实。</p><p>接下来,你的胸口也不会为了他或她的死而感到痛楚。</p><p>你会习惯他或她的死,日渐淡忘的往昔痛楚也会让你受伤。</p><p>“吾等向执剑为义、殉于剑下的勇敢同志─”</p><p>于银之城寨中庭举行的简单朴素葬哩,非常符合秩序守护者质朴刚毅的风格。骨灰坛并排在慰灵碑前面,列席人员一一上前献上白色菊花之后,总掌丹尼斯.桑瑞斯一声令下,全员无声默祷……只是这样而已。</p><p>“默哀。”</p><p>白色菊花的花瓣在带着些许湿气的强风中飞舞。</p><p>玛利亚罗斯的一头红发也被风吹乱。</p><p>把手放在胸前,想要对死者说些什么──可是完全不知道任何祷词。</p><p>况且无论说些什么,都没有办法传达给死者了吧?</p><p>扣除日常勤务的人,聚集在中庭的守护者大约有一百多人。除此之外,与死者生前有所往来的社会人士也前来参加这场丧礼,其中包含连同玛利亚罗斯在内的六名ZOO成员。</p><p>佩儿多莉琪独自站在与众人有段距离的地方,低着头两手握拳。</p><p>一直到丹尼斯.桑瑞斯宣布解散为止,玛利亚罗斯的双眼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p><p>“玛利亚罗斯。”</p><p>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发现原来是正在搓鼻子的卡塔力。脸上的难过表情,其实不太适合他那张脸。</p><p>“老子也来了。”</p><p>玛利亚罗斯“啊……嗯……”应了一声。穿着藏青色便服的守护者正在安静肃穆的离开这个中庭,但是佩儿多莉琪一动也不动。</p><p>“道歉。我……”</p><p>“嗯?”</p><p>卡塔利顺着玛利亚罗斯的眼神看过去,“啊……”一声抓抓头,转头看了多玛德君、莎菲妮亚与皮巴涅鲁一眼。</p><p>“那么……”从由莉卡的眼神当中看得见挂念,也看得见温暖──但如今玛利亚罗斯却感觉到一阵痛楚。</p><p>“我们先走,在门口等你。”</p><p>“嗯。”多玛德君也点个头,或许是在思忖什么;皮巴涅鲁还是一样面无表情;莎菲妮亚则像是把世间一切无常当成自己的责任,咬着唇低下头。</p><p>“──抱歉,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p><p>“笨蛋,到什么歉啊!不要在意那种事啦,反正大家都很闲嘛!”</p><p>“这样啊……”</p><p>“对啦,那咱们走啦!”</p><p>卡塔利离开了,由莉卡、皮巴涅鲁也跟着离开。莎菲妮亚看起来好像有话想说,最后仍是没有开口。多玛德君把手上在玛利亚罗斯头上,拨乱他的头发。</p><p>佩儿多莉琪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p><p>光是要走过来就让人脚软。</p><p>试着深呼吸,丹尼斯.桑瑞斯正好通过他的面前。外表看起来平庸冷淡、爱讲道理的副长尤安.桑瑞斯跟在蓄了一脸大胡子的太阳鬼身后。接着就是同为副长,左颊、右边眉梢及下颚部都有伤痕,面貌相当骇人的罗叉,以及一头中分黑发的东部美女珐琉部长──她轻轻对玛利亚罗斯点头、颔首行礼。</p><p>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玛利亚罗斯觉得这些银色军团的大人物,似乎有些无精打采。</p><p>那个让人摸不头绪的尤安就算了,即使整个银之城寨为悲伤所笼罩,对他而言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p><p>但是──玛利亚罗斯心想,自己与那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差别。因为自己并不感到悲伤。</p><p>佩儿多莉琪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位矮小精干的年轻守护者。</p><p>玛利亚罗斯还记得那头黄土色的短发,以及那双相当灵动的暗绿色双眼。他是秩序守护者七号突击队的副队长却斯.彼得。不对,应该说是前副队长。</p><p>他接下死去队长的位置,如今是由他来率领七号突击队。</p><p>却斯似乎正与佩儿多莉琪说到:“不是……的错。即使苛责自己……”等安慰佩儿多莉琪的话。佩儿多莉琪只是摇头说声:“我知道了……”</p><p>“如果你真的知道,总长怎么会不让你回来。”</p><p>“我真的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后悔,焰都不会起死回生。都是因为我的大意,才害你们失去队长。我真的知道。”</p><p>“不是这样的!”</p><p>却斯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转过头,视线正好对上玛利亚罗斯──</p><p>“啊──”</p><p>“您好。”</p><p>玛利亚罗斯先行打个招呼。却斯深深低下头:</p><p>“您好。承蒙您特地前来,真是不胜感激。”</p><p>“别客气……”</p><p>“队长一定很高兴。那个人虽然长成那样,其实是个害怕寂寞的人,喜欢热闹一点。我们队上的人也受到队长的影响,不执勤的时候大家就吵吵闹闹的。其实弄个酒席就是最好的供奉,不过这不只是队长的葬礼,既然我们团里拥有这种仪式,就没办法真的这么做。”</p><p>却斯叹了一口气,视线往慰灵碑的方向望去。</p><p>聚集在中庭里的人大多已经离开,只剩下大约二十个守护者还聚在慰零碑前面,有些人正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有些人则是默默闭上双眼。</p><p>但是在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很显然不是守护者。</p><p>看那个体格,大概只是个孩子吧?他在白衬衫外面套上黑色上衣,下半身是件黑色及膝短裤与白袜黑皮鞋。看起来相当柔软的茶褐色头发整齐旁分。脸孔相当端正,看上去就像是哪里来的十二、三岁富家子弟。</p><p>只是他的双手抱着一个酒瓶。</p><p>“啊啊,那个人──”</p><p>却斯似乎是注意到玛利亚罗斯一脸惊讶的表情,说出那个人的真实身分:</p><p>“──他就是西迪欧啊。只前在下水道帮我们带路的沟鼠族。”</p><p>“咦?”</p><p>骗人。</p><p>“我也吓了一大跳。”</p><p>却斯带着苦笑说道:“他的确是西迪欧。声音一样,又说好跟队长约好要请他喝一杯。不过那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能够喝酒的年龄。”</p><p>玛利亚罗斯还记得喝酒的事。除此之外,他也继德西迪欧说过拿到报酬之后要去买女人。</p><p>就在玛利亚罗斯目瞪口呆的同时,西迪欧缓缓扭开酒瓶瓶盖,喝了一口:</p><p>“──哪、我已经实现我们的、约定啰!是你说过、之后要一起喝酒的!你不遵守约定,这样不行喔!酒、我拿来了。我、也喝了。你、你也喝吧……!”</p><p>西迪欧边喊边把酒瓶扔在地上,然后用上衣衣袖抹抹脸,迳自离去。<span id="chapter_last"></span><p>亚罗斯也只能说句“是吗?”之类的话而已,毕竟他只有一次与焰一起行动的经验,没有能够深交。</p><p>即便如此,玛利亚罗斯还是觉得自己用那种勉强的语气说话,真是太差劲了。</p><p>“听起来来好像是我在说些蠢话……抱歉。”</p><p>却斯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反应,马上道歉──即使他根本没有错。</p><p>接着他转头对佩儿多莉琪说:</p><p>“无论如何,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等到你冷静下来,我会向总长与副长拜托,让你回来队上。”</p><p>“我已经冷静下来了。”</p><p>“就算你这么说,你觉得那个尤安副长会接受吗?”</p><p>“那是……”</p><p>“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还是不要小看团里的任务。佩儿多莉琪,即使你以还没完全恢复的状态回到队上,也只会搞砸任务,丢掉你的一条小命而已。如果最后真的变成那样,就算是队长也不会高兴。”</p><p>“……我知道……但是我!”</p><p>“你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会说这些话了。”</p><p>说到这里,却斯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p><p>“队长很重视你,队长夫人也是。或许你并不喜欢受到特别待遇,但那毕竟是人家的心意,你应该要好好珍惜才对。所以你现在还是以休养为重,好吗?”</p><p>却斯说之以情动之以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说服佩儿多莉琪,让她微微点了头。</p><p>看到佩儿多莉琪答应的却斯在离去之前,原先想要把手放在佩儿多莉琪的肩膀上,最后还是作罢。</p><p>不、与其说是却斯放弃,还不如说是佩儿多莉琪后退一步,避开却斯的手。</p><p>“──抱歉。再见了。”</p><p>佩儿多莉琪沉默不语,也没有看向轻轻朝她挥手的却斯。玛利亚罗斯有了疑惑,他该说些什么才好?或者是说,他能说什么?佩儿多莉琪就跟那个时候一样,紧紧抱住自己,不停颤抖。看起来就好像拒绝外界的一切,只能自己保护自己。玛利亚罗斯见状不禁心想,自己究竟能够为眼前的佩儿多莉琪做些什么……?</p><p>“你笑吧……”</p><p>佩儿多莉琪终于开口了。</p><p>一瞬间,原本因为太过苦恼而无法保持沉默的玛利亚罗斯松了一口气。</p><p>他也打从心底厌恶居然会因此感到放心的自己。</p><p>“嘲笑我吧……玛利亚罗斯。我太没用了。再也没有任何存在比我更没用了……焰,还有五个七号突击队的队员……压制SUCKDOLL也牺牲了四个人……再加上扫荡到现在又牺牲了三个人……十三个人。都是因为我被抓,所以牺牲了十三个人,我才能够活到现在。但是我……我不想要他们来救我。我不想……我不如死了比较好。”</p><p>你才不是这么想。</p><p>说起来很简单,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如果玛利亚罗斯站在佩儿多莉琪的立场又是如何?没错,他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可是他能这样说吗?</p><p>──他不能。</p><p>玛利亚罗斯的脸皮还没厚到能够在这种状况下说出那些话,而且他也没有那么温柔。再说,玛利亚罗斯也没资格说那些话。</p><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弄错了……?为了要救我而让大家冒那种险,这不是认真的吧?告诉我,玛利亚罗斯。我一直很想问你、一直很想问,因为……”</p><p>是啊。</p><p>啊,佩儿多莉琪,就是那样。</p><p>“是你吧?是你……”</p><p>佩儿多莉琪咬牙切齿,狠很瞪着玛利亚罗斯。</p><p>还听得到“叽哩哩”的摩擦声音:</p><p>“是你去跟总长说的。要他救我……对吧?我去询问时,尤安副长说当事人有权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他什么都告诉我了。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说的……我被SmC抓走的事、SUCKDOLL的是如果你不说,就不会有人──就不会有人死了。除了我以外、谁都不想死……焰也不会死。”</p><p>“不……”</p><p>他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任何声音。</p><p>说谎。</p><p>他知道自己只是懦弱。然而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他什么都不说。</p><p>“为什么不放着我不管……?”因为我没办法丢下来。“我死了就好了。”我不这么认为。“如果只有我死就好了。”那时候我只想着佩儿多莉琪。“──但是,我还活着。”的确有许多人为此牺牲性命……</p><p>不过这是结果论。</p><p>就算什么都错了,当时的他还是认为这么做是对的。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想。</p><p>这只是单纯的藉口吧?</p><p>结果他只是一个选择看似正确答案的错误答案的大笨蛋。</p><p>“为什么我还活着?”</p><p>我只所以救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难过的话。</p><p>可是最后终究变成了这样。</p><p>“我还活着,但是我喜欢的人、我的同伴死的死,伤的伤。但是我还活着。就算被侮辱、被玷污、心里多了恨意,但是我还活着。为什么……?我不觉得我有活下去的价值。”</p><p>“即使如此──”玛利亚罗斯握紧拳头,想要激励自己。看样子他已经落入败境,只想移开自己的视线。</p><p>佩儿多莉琪──</p><p>一头齐颚削平的淡金色头发,充满思虑的深轻色双眼让人印象深刻。她的际遇跟自己有点像──这个再莫莉的收容所成长的孩子──虽然他们相遇的时间不长,但是自己没办法把她当作陌生人看待……佩儿多莉琪那张原本十分可爱的脸孔,现在却显的扭曲,扭曲得相当严重。</p><p>佩儿多莉琪彻底受到伤害。她的身心想必都被折磨得很惨,害得她拘束在痛楚、悲伤、后悔与愤怒之中。她想必是快要爆发了,但在这个牢不可破得银之城寨里,他也只能一直忍耐,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尽情发泄的地方。</p><p>啊──或许是我错了……也可能是我又犯了错……或许,是我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p><p>可是玛利亚罗斯也很难过。他不希望佩儿多莉琪说出“为什么我还活着”这种话。不过玛利亚罗斯自己也想过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次数多到数不清──</p><p>我为什么活着?</p><p>为什么这样的我非得活着不可?</p><p>再怎么问也只有绝望与黑暗。</p><p>不行啊,佩儿多莉琪。不要过去,那里很暗、太暗了。</p><p>求求你,回来吧。</p><p>“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能够救你,真是太好了。”</p><p>“你……!”</p><p>佩儿多莉琪跳起来,怒吼与拳头同时招呼到玛利亚罗斯的身上,发出极大的“喀啦”声响──应该是下巴脱臼吧?脸上挨了一拳的玛利亚罗斯应声倒地,救再他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之时──</p><p>“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焰、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当我在七号突击队时,我的伙伴们都很照顾我,但是这些伙伴,却有好几个人为了我而死!你、你居然还说的出这些话……”</p><p>“如果──如果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那就让莫莉来说!那些死掉的人也一定会这么说!”</p><p>“不要把话说的一副你就是妈妈、或是那些死者一样!”</p><p>“既然如此!”</p><p>玛利亚罗斯狠很地敲打地面。糟了,似乎有什么……突破界线。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但是</p><p>IMG]i248.photobucket./albums/gg193/zince99/7.jpg[/IMG]</p><p>他无法压抑:</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既然如此,我要怎么做才行?为了让你肯定你活下来这件事,我要怎么做才行?没有任何办法吗?你好不容易活下来,为什么要一直去想为什么自己能够活下来呢?你这嘛做……我觉得很不好。佩儿多莉琪,我真的觉得很不好……”</p><p>“──玛利亚罗斯……”</p><p>“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自己知道。你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活着的感觉我也懂。所以你骂我没关系,你要恨我也无所谓。可是不要杀了你自己。你活下来了,我希望你认同这件事、希望你原谅自己。”</p><p>佩儿多莉琪瞪着自己染血的拳头,然后又将眼光转向玛利亚罗斯。</p><p>她应该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刚刚被揍得脸颊已经开始一阵一阵痛了起来。就算是个女孩子,但是长久以来一直接受守护者的训练,也有实战经验,会痛也是理所当然的。</p><p>况且打人的佩儿多莉琪也受伤了。</p><p>不,应该说在此之前,她早已伤痕累累。</p><p>只是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忍住那样的疼痛。</p><p>佩儿多莉琪有如崩溃一般颓然跪在地上,双手用力抓住胸口:</p><p>“……我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了……”</p><p>看起来不太对近。</p><p>“……好难过……虽然我还在呼吸……但是真的……很难过……想到我还活着、就觉得很难过……最痛苦的是……我知道……什么最让我难过……”</p><p>佩儿多莉琪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泪水却不停倾泄而下。</p><p>“对不起……玛利亚罗斯……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骂你……打你……只是……想惩罚我自己。我想把自己……当作是没资格活下去的废物……最低级的垃圾……所以我利用你……我什么都没做……打从一开始我就是最差劲得废物……”</p><p>胡乱发脾气、口出恶言、反反覆覆、想让自己变得丑恶、变得惹人厌、让自己更加痛苦。</p><p>玛莉亚罗斯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日子。</p><p>一直到最近,他还是过着那样的生活。</p><p>“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一样。我也是最低级的废物。但是……”</p><p>“我还活着……”</p><p>佩儿多莉琪的眼光,落在平摊在胸前的双手上。</p><p>“……我活下来了。因为有人拉了我一把。”</p><p>玛利亚罗斯紧握她的手。</p><p>他紧紧地握住佩儿多莉琪的手,力道之大,几乎快要捏碎佩儿多莉琪的手。</p><p>“你说过……玛利亚罗斯,你要我不要轻易死去……不要毫无意义地死去……你还记得吗?你告诉我,我的命可以用在其他方面。”</p><p>“我说过吗?”</p><p>“是啊,你的确说过。我想试着寻找……我的命该用在什么方面。”</p><p>佩儿多莉琪用袖子擦去眼泪,然后对着玛利亚罗斯露出一抹微笑。这绝对不是什么能够讨人喜欢的围校。可是自己还能怎么办?玛利亚罗斯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接下来也只能祈祷时间能够解决一切。</p><p>佩儿多莉琪怯生生地伸手,摸摸玛利亚罗斯的脸颊,问了一句:“会痛吗?”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的那个暧昧、连该向哪个神祈求都不知道的祈祷,已经化为一个明白的愿望。原先的猜忌也转换成信赖。</p><p>“没什么。”</p><p>“你说谎。你看都肿起来了。”</p><p>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无依无靠的盲眼小女孩将一封信送到了银之城寨--玛利亚罗斯与佩儿多莉琪过了许久才知道这件事。</p><p>那封信并不是写在纸上,而是用血写在一张裁切成四角形、被拉得薄薄的人脸上──署名是SI,收信人士秩序守护者的总长丹尼斯˙桑瑞斯。</p><p>透过皮肤上几个特征,守护者很快就确定这块皮肤是属于昨天某位失踪的守护者。</p><p>一号区会战将在五天之后展开。</p><p>Omenage8979threvolution18thday</p><p>沙蓝德无政府王国首都艾尔甸第七区</p><p>“一号区”</p><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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