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内忧外患

从被魔物占领的邻国回到了帝都。看到了壮丽的街道后，天马骑士团的士兵们，开始放松下来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他们经历的战斗要比帝国兵更久更艰难啊。天马骑士团团长伊莎贝尔的爱马——纯白的天马，和我的黑马齐头并进。“陛下，非常感谢。士兵们的笑容，本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这份恩情我必将回报”“……”蕾欧娜接过我的话头回应道。“值得期待，但请不要勉强。首先，先好好休息吧，不光是士兵，你也一样”一如既往，所以我也就不再说啥了。走进了市区后，通往皇城的大路上市民们已经列队站好了。虽然不算是个胜仗，但好歹算是平安回归，人们的表情都很开朗。城内，谒见之间——宰相巴尔兹恭敬地低下了头。“恭迎您回来，陛下”“……嗯”我走上了红绒地毯，坐到了王座上。军师蕾欧娜和军团长们排列在右侧。左侧则是宰相巴尔兹以及大臣们。巴尔兹有着左克的幕后黑手的嫌疑。煽动叛逆可是祸及亲人的重罪。但是，没有证据，他如今依旧身为宰相。“陛下，新的弓感觉如何？”“……不错”“那真是太好了”巴尔兹意外地高兴得眯起了眼睛。蕾欧娜手中拿着一叠纸，站了出来。“宰相殿下，这是您交给我们的试用兵器的报告”巴尔兹使了个眼色，便有戴着黑色眼罩的人走了进来，从蕾欧娜手中接过了文件。那帮人是魔术师。不是在战场上活跃的法师，而是专注于通过魔术开发兵器。帝国军使用的小型枪械以及大炮，都是他们做出来的。这次是带有魔力的弓，战果一般。巴尔兹似乎在全力建设兵器开发部门，好像已经有好几年了。明明是在谒见之间，黑眼罩魔术师们仍然十分专注地读着报告，低声跟巴尔兹商量着。也许觉得这确实有点难看，宰相让他们下去了。蕾欧娜的话音有点尴尬。“报告书有什么问题吗？”“使用试验弓的人，感觉有点不合适啊——魔术师们有这种感觉。从精神面上”“丽塔是相当优秀的士兵。没有达成期待中的战果，是不是武器的问题？”“……这样啊，我会原样转达的”蕾欧娜换了个话题。“那么，关于邻国状况的报告——”大量魔物靠近，这是有关国防的重大事件。除了宰相之外的人也开始认真倾听。“——这次，成功和邻国的骑士团汇合了。听一下那位团长的报告的话，应该能推测敌方的战力了吧”在蕾欧娜的指示下，伊莎贝尔被叫了上来。等在屋外的她，在卫兵的引导下走了进来。在陌生国家的大佬们面前，她似乎非常紧张的样子。“初，初次见面……我是伊莎贝尔。这次，非常感谢对我的骑士团的援助！”大臣中有一人提问道。“很年轻啊。而且是女的”“那个国家到底在想什么？”“把骑士团交给这样的家伙，活该被灭啊”其他人也一脸懵逼地附和道。“呜……”伊莎贝尔的表情阴沉了下来。虽然她有自己的理由，但没能保护祖国也是事实。她紧咬嘴唇，忍耐着。我一言不发地握紧了拳头。——年轻女孩又怎么了？这种事情跟胜负有关吗？我很生气，不知道是不是该这样表述。如果我站在伊莎贝尔的立场上的话也确实不会还口。我的话，直接动手让对面闭嘴。对着那些低声交谈的人，蕾欧娜高声说道。“年轻女孩有什么问题吗？入侵邻国的魔物，陛下也断言说就算率领第一军都打不到王都，这就是它们的实力。要批判伊莎贝尔殿下的话，就是说你有搞定那帮家伙的实力的意思吗？”“呃，没……”“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批判，嗯”说闲话的家伙闭嘴了。蕾欧娜一脸严肃地说道。“战绩不是在安全的宫殿里说的，而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军师的一席话，让说伊莎贝尔坏话的人全都闭嘴了。改成了盯向蕾欧娜。蕾欧娜把看向蕾欧娜的侮辱的视线，全都变成了向着自己的敌意。本来，年轻女人当上了皇帝的军师什么的，就是容易遭妒忌的。如今，再增加敌人也无所谓——她应该是这么想的吧。真是头疼。我叹了口气。先帝的话应该能把气氛缓和下来吧，他就是有这种本事的人。——但是我说了我做不来。把这种事情丢给我，自己就这么走了啊，那个笨蛋！似乎一不留神，露出了生气的表情的样子。瞪着蕾欧娜的家伙们，小声地悲鸣。而且，伊莎贝尔也吓到了。蕾欧娜赶忙低下了头。“非，非常抱歉……在陛下面前……吵得有些难看了”“嗯……”误解了啊。我是生把包袱丢给了我的先帝的气。也许是惹得新皇不开心的原因吧，议论伊莎贝尔的一群人额头冒汗。身体也开始发抖。他们都看到了三个月前的决斗。直接看到左克被砍的画面。那时候的印象，看来相当的深刻啊。——还真是吓到他们了。我再次叹了口气。“伊莎贝尔，说吧”“遵，遵命”报告总算是开始了。她思路清晰地说着祖国的战力配置，调查过的魔物的情报也全都说了出来。臣子们也在听报告的时候，渐渐地把表情从惊恐转向了慎重。我和蕾欧娜因为之前已经听过，倒是没怎么惊讶……第一次听的人都显出了动摇的样子。“魔物居然有如此的势力……”“要赶紧增强西南的防备”“但是空余的战力……”“征兵。只能这样了”“预算从哪来！？”“现在还说什么钱不钱的！？”“等等，增加无法负担的兵员也是白费劲！”平时总是互相瞪着的家伙们，一旦遇到了强敌就变了一副样子。他们开始群策群力，变成了强大的战士。我看向了蕾欧娜。她是一起去远征的，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思考时间。应该已经有结论了。“有想法的话，就说吧”“遵命……魔物攻陷了邻国，应该正在兴头上。因为其战意正盛，应该会侵略帝国”臣下们商量的话语声更大了。我继续问。“对策呢？”“这次的远征，我找到了几个适合构筑要塞的地方。筑城虽然需要预算，但我觉得比单纯派遣大军要有效的多”一位将军站了出来。“请等一下！军师的话我有些无法赞同。魔物们也许会趁势进攻。那么花时间筑城就是下策！造到一半打过来了要怎么办！？”将军的话也有道理。要是想建成一个完整的要塞的话要花上几年的吧。！？”这句话，又惹起了一阵骚动。我举起了一只手让下面安静。“……军师你把策略详细的整理一下。有别的方案的人，也提的具体一些。然后商议”“明白”蕾欧娜敬了一礼。其他人也是一样。这样军事会议就结束了。以前的自己的话“有敌人进攻的话打回去就好了”应该是会毫无责任心地这么想吧。现在这样可不行了。皇帝选了个糟糕的策略的话，要死很多人的。这和自由的佣兵可是不一样。有人举了手。“辛苦您了，但是否能再坚持一下呢，陛下？”是宰相巴尔兹。我坐了回去。“……说吧”问向了巴尔兹。“陛下有没有跟龙族战斗过呢？”“嗯，以前有过”佣兵时代，有个委托的内容就是，驱除入侵领地的龙族。“感觉如何？”“看上去厉害而已”外表来看确实是听让人害怕的，但真打起来动作又慢还不防刀剑不算太强。巴尔兹从喉咙里发出了笑声。“龙是‘看上去厉害而已’么。能这么说的人，估计这个帝国里也不多吧……确实，是有更厉害的魔物的”“确实”魔物里面，有着非同寻常的强者。过去，也跟那种强者交过手。“但是，古代龙的话，跟其他龙可不一样”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蕾欧娜的脸色变了。“什……古代龙？文献里倒是有，但这附近应该没出现过……为何，突然提起来了？”“以前是以前。世事可是善变的哦？确实出现了——从太古生存至今的古代炎龙”“什么！？”蕾欧娜瞪大了眼睛。将军和大臣们又开始骚动了。我催促道：“消息确实？”“既然是要报告给陛下的，那我肯定仔细调查过了。东方地区出现了古代炎龙，领民也遭了灾。和普通的龙族不同，单纯的剑和弓箭都不管用，对法术也有很高的抵抗”蕾欧娜的表情阴沉了下来。“文献里也有类似记载……那种魔物，没办法对付的”“呵呵呵……确实，普通的士兵怕是不行的。不过，带有魔力的剑的话，说不定”“开什么玩笑！让陛下用《阿塔玛斯的神器》去战斗，的意思吗！？臣子命令陛下，哪怕你是宰相也有点过了！”面对蕾欧娜的质问，巴尔兹苦笑。“没那回事。下官只是向陛下报告帝国的异变而已。古代龙是危险的存在。然后，那只是领土但在边境——不值一提的小村庄之类的地方。‘无法出兵’这样判断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只是小事。然而，这也算为了魔物放弃了领土，必须要求得陛下的同意才行”“你这个……”蕾欧娜小声说着‘老狐狸’，但大家都当没听见。巴尔兹看向了我。仿佛在评定家畜的商人一样。——想干嘛？确实，为了边境的一个村庄，和刀枪不入的魔物战斗有点扯。这说的没错。蕾欧娜进言道。“陛下，强大的魔物就跟自然灾害一样。洪水和地震而毁灭的地域，首先是要让住民避难，等过段时间再去开拓就行了。想必没人敢立于危墙之下吧”她说的没错。可是，我继承这皇位，还没过多久。不认同我这个君主的人也很多。“……只是，混日子的话，倒也没错”“嗯？”“帝国通过武力来将世界……以及，魔界也一并支配”这是先帝说过的话。躲着魔物走，只是单纯的碌碌无为的人生，到底有什么价值？“陛下……”“我可没打算让魔物在我的领土里筑巢”“……呃”蕾欧娜紧咬着嘴唇，瞪向了巴尔兹。了解我的性格，一切都计算好了之后展开了这个陷阱——从周围来看，就是这样。傻傻的去驱逐魔物然后带来杀身之祸，然后再找个像左克那样的傻蛋来当傀儡皇帝么？一切尽在掌控——巴尔兹的表情就是如此的游刃有余。——这个老滑头。不过，可不会如他所愿哦？我咬牙切齿。我觉得从身体内部涌起了斗志。明明不是在战场。“蕾欧娜，组织讨伐队。三天后的早上出发”“……遵命”她一脸不甘地，低下了头晚上，走在城里。“嗯……我，待在那个地方，没问题么……”伊莎贝尔胆怯地说着。报告完邻国状况之后——蕾欧娜的要塞建造案和巴尔兹的古代炎龙的事情跑了出来，伊莎贝尔丧失了离开的时机就一直站到了最后。接着就是内政议题，只好一直等着。其实是我完全忘记她了——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不擅长应付女性，但不去伤人的这份细心，我好歹还是有的。“……你，已经是，这个帝国的骑士了”所以待在议政的地方也没问题，你就这么想好了。伊莎贝尔的表情瞬间开朗了起来。“遵，遵命！对啊。为了有一天能提出有用的意见，我会多学的！”真是乐观的性格啊。她所侍奉的国家变了，但依旧是率领着那个骑士团。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习惯帝国的风格……走出行宫。穿过大桥，走上市区的大路。太阳已经下山，路上基本没人。“……抱歉”“嗯？为啥？”“这种时候带你出来”要讨论的议题太多，完全忘记了时间。天上都已经繁星密布了。伊莎贝尔摇了摇头。“没问题。那个……去哪？这都要出城了”“前面，有我的别墅”现在当了皇帝，皇城就是自己家。我要去的，是当军团长时候猪的地方。大臣和将军们住着的一片，有个树木茂盛的地方。瓷砖铺就的路面一直向里延伸了进去。“别墅么？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没啥特别的。就是睡觉的地方而而已”“睡觉……卧室吗！？”毕竟也是自己家，好歹也是有卧室的。贵族的房子，听说是有大客厅和佣人房还有书库以及马厩舞厅之类的，但这边都没有。伊莎贝尔停了下来。“睡，睡……！？”“怎么了？”“不……没……这样么……卧室……”声音有点发抖。天应该还不冷吧。“如果你累的话，放在明天也可以”“不，不！我不累。只是，有点吃惊……心，心理准备……那个……还没……”光靠院子里的星光，很难看清她的脸色。不过声音有点僵硬。好像还在念叨着啥。“……这个是……侍寝？怎么突然就……不过他是皇帝，我是骑士……不过，有点太快了吧……啊，倒不是，不愿意，不过”伊莎贝尔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的样子。森林深处——来到了屋子前。我用钥匙打开锁。拉开厚重的铁门。嘎……活页发出了声音。伊莎贝尔往周围看了看。“卫兵呢？”“在森林里”因为某些原因，卫兵们都在向着屋子的主人掩藏着自己的存在。于是，屋子的住户也从没见过卫兵。“这样么！？哦，门好厚啊。墙壁也是……就跟要塞一样”“因为要尽量，跟外界隔离啊”“啊……对，也是……声音之类的……要是被听到了……有点……害羞……啊”“嗯？”不知道为何伊莎贝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果然身体不太舒服么。还是说，有点紧张么。说起来单独相处还是头一次啊。平时要么有蕾欧娜，要么有其他人在附近。走了进去。这幢房子的结构稍微有点特殊。没有大厅，进门就是狭窄的走廊向内延伸，然后拐了个弯。比起贵族的房子，更像是魔物栖息的洞窟一样。能见度很差，还很窄。天花板低到都不方便挥剑。墙壁倒是铺了壁纸，不过材料都是刀枪不入的石头。伊莎贝尔疑惑道。“那个……这个是住房吧？”“嗯”“采光用的窗户都没有啊……就跟牢房一样啊……”“这是有原因的”“啥！？难，难道……是，是有那方面的兴趣……？”弯折的走廊深处，有些光亮。看那摇晃的火光，估计是手持的烛台之类的东西吧。有个脚步声走来，啪嗒啪嗒地，靠近着。“哥哥？”那是个银铃般的声音。伊莎贝尔的眼睛瞪得老大。“嗯，是谁？”“咦？有客人？”随着急促脚步声现身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仿佛褪了色一般的白发。长得甚至快要遮住了眼睛的头发，拖到了地板上。皮肤也是雪一样的白。眼瞳是琥珀色的。穿着跟贵族子女一般有着大量花边的裙装。衣服是黑色，更加显出她头发和肌肤的白皙。她手中的蜡烛灯火摇摆，带着墙壁上的身影一同舞动。我向伊莎贝尔介绍。“……是我妹妹”“啊，原来如此！呼，吓我一跳”她笑了出来。我对着站在对面的妹妹说道。“向客人问好”“哦……嗯。那个……晚上好……我，是丽莉”“初次见面，丽莉酱。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我，是伊莎贝尔。我可是个骑士哦？”“你是哥哥的……朋友吗？”“呃……”她在思考着，怎么解释皇帝和骑士的关系。我则向着走廊深处走去。“对了”跟着短暂的肯定之后，丽莉继续说道。“真是难得啊，哥哥会带朋友过来”“不喜欢吗？”“不，很开心。因为是个温柔的人呢”“嗯，确实”我伸出胳膊，抱起了丽莉。并从她手里接过了烛台。伊莎贝尔跟在我们两个后面。“谢……谢谢……嗯，这样说比较轻松……没问题吧”见妹妹之前的说明，确实有点太少了。我实在是不善于察言观色。走过狭窄的道路——眼前的是一个普通的大厅。还是挺宽敞的。里面有暖炉，点着火感觉非常的暖和。边上的手炉里面，有着为她准备的细切木炭。每天晚上，都会让人在丽莉睡着以后送到后面的储藏室里。我把烛台放在了圆桌中央。去了里面的厨房的丽莉，拿着个盘子走了出来。“哥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今天也要留宿在城里呢”“毕竟约好了嘛”“嗯，是啊。哥哥总是会遵守和丽莉的约定。所以，今天我做了饼干”“这样啊……”“啊……肚子，不饿？在城里吃过了？”“不，没那空闲”“哇—那样的的话，应该饿了吧。多吃点。还有草莓酱哦？”“嗯”“伊莎贝尔也请。你吃甜的吗”“最喜欢了！”“哈，太好了。那么我红茶也准备一下吧。盒子先生给了我很好喝的红茶”“盒子先生是？”“嗯，我不知道是谁，但总是会在玄关前面的箱子里，放上吃的和衣服。名字倒是不知道”“原来如此”是为了让我在离开帝都的时候，妹妹的生活也一切依旧——“我说过让人送点生活必需品的”“女孩子一个人的话，买东西也是挺危险的啊”“……确实”认同的话语前面的短暂沉默，让伊莎贝尔浮现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少女作为骑士团的指挥官有点过于单纯吧，但并不傻。桌子上并列茶杯。琥珀色的液体中，气体升腾。微微焦黄的饼干和，甜甜的草莓酱。伊莎贝尔微笑着，说起了邻国的歌曲和戏剧。丽莉因这些令人惊奇的新鲜事物而十分投入，欢欣鼓舞。“好厉害！那边的国家把恋爱故事改编成了戏剧呢！帝国都是些战争故事。那个，丽莉也想看那个戏！等有机会就去看看吧！”“啊…………对。等有机会，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嗯”她悄悄地紧咬住牙关。悄声落泪。我躺到了沙发上。“丽莉，差不多该睡了。不然又要咳嗽了”“没事哦？最近今天状态不错。不过，就听哥哥的吧”“乖”“哥哥……”“嗯”我抱起了丽莉，亲吻了她的额头。她也用一双小手抱住了我。“晚安，哥哥。伊莎贝尔也是”“嗯，晚安，丽莉酱”“啊，伊莎贝尔”“怎么了？”“可不许，跟我抢哥哥哦？”“噗！？”伊莎贝尔发出了从未听到过的软弱声音。丽莉十分害羞地红着脸说道。“因为，成为哥哥的新娘，可是丽莉的梦想！晚安！”她仿佛逃跑一样用全力关上了门。发出了呯地一声。我一言未发，再次坐回了沙发上。伊莎贝尔一口气喝干了剩下的红茶。“呼……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嗯”“……我也，有妹妹的……稍微勾起了一点回忆”“在王都吗？”“不，她也是天马骑士。虽然是见习的……逃离王都的路上失踪了……只剩下她的天马，回到了我的身边……”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压低声音，十分懊悔地说道。“明明，该是我去保护她的……我……明明是姐姐！”我抱住了她。有种，原来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娇小啊？的感觉。她在我的怀里颤抖。“唔……呜……都怪我……”“别放弃”“但，但是”“军队是很惹眼的，才吸引到了那么多魔物。‘落单的幸存者’在战场上也是常有的”“这句话……倒是……听说过”“为了下次锻炼自己吧。要守护自己和妹妹的话，也只有这样了”“……是”摸了摸湿润的眼角，伊莎贝尔脸上一红。“啊，我真是……”“抱歉”我放开了她，她则赶忙摆正了坐姿。“非常抱歉！在陛下面前如此不像样子”“别在意”这里不是城里也不是军队，也没有需要在意面子的部下。也许是为了改变一下气氛吧，伊莎贝尔站了起来。“要不要来点咖啡？如果能让我用下厨房的话”“随你”她十分熟练地泡了一杯美味的咖啡。喝了一口安静下来之后，我们继续了话题。“关于丽莉——你有没有什么注意到的，或者是在意的地方？”“嗯？那个……”“随便说”“那，那，那啥，告诉我吧。打算，娶她……吗？”“你是在意皇位继承码？不过，这个帝国可不是世袭制”“呃……不是。不是那个”“娶妻什么的想都没想过”大臣们虽然拐弯抹角的催我成亲，也介绍了不少花枝招展的贵族女子，但我毫无兴趣。“那个……您是喜欢女性的吧？而不是好男风”“你想说啥？”“啊啊，抱歉！”“我还没有让出皇位的计划。毕竟我有自己的目的。在意血统什么的那都是那些不上战场的贵族们”“真的，我对谁继承皇位毫无兴趣的啊！”作为帝国的骑士，这么说倒也不一定合适吧——我有这种感觉。“还有别的么？”“……为了安全……么？这跟金库似的门”伊莎贝尔看向的是，丽莉的寝室的门。我喝了口咖啡。“那孩子……就像是疾病……的象征啊”“啊……”“没问题。不会传染的”“我很结实的不会在意的。很严重吗？”“……在这个屋子里的话，问题不大。但是出门的话，严重起来甚至无法呼吸”“那么厉害！？治不好吗？”“办法是有。但是，很难”“治疗费么……呃，应该跟这个无关吧。毕竟是皇帝陛下的妹妹啊”“——是魔物”“啊！？”伊莎贝尔站了起来。我继续说道。“魔物的呼吸……魔物的气息……那种东西，侵蚀了妹妹的身体的样子”“那，那种疾病，存在的吗？”“……丽莉确实因此而痛苦着”“怎么会……”她一脸哭出来的样子。确实很温柔啊。或者说，是跟自己的妹妹重合了么。“跟在外面相比，待在屋子里的话，身体也能稍微好点。没有窗户的话会更好，但在地下会恶化”“尽量远离魔物的地方就好吗？”“估计是”“原来如此。所以，才在这种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里，也不让外出吧”“妹妹她……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但是魔物消失了的话……也许能”“为了这一点，要将魔物消灭，吗？”“把这种梦话教给我的是，上一代的黄帝……但是，我也是愿意接受的”我看向了房屋的一隅。《阿塔玛斯的神器》就竖在那里。伊莎贝尔凑了过来。“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吩咐吧”“我要拜托你”“嗯，是什么？”“……这是，比较私人的事情，不是皇帝的命令……而是个人的托付”“个，个人的？”伊莎贝尔的身子僵住了。我挠了挠头。把事情托付给别人什么的，真不习惯。但是，这也是有必要的。“我暂时要离开帝都”“嗯，是要去讨伐古代龙吧！我，还是第一次跟龙族作战啊。会努力的”“……虽然有着可以信任的家伙在守卫屋子……但还不够”“啊？”“如今倒是听话，但也说不定会背叛。我是匆匆上位的，所以有不少人有反感”“怎么会！？”“我活着的话倒是能压的住，但死了的话……。为了不让她变成敌人的慰问品，妹妹就交给你了”丽莉的存在虽然一直瞒着，但宰相和一些人都是有所察觉的。我还活着的话，会因为害怕报复而不去加害。但是死了的话？估计，会被对丽莉有恶意的家伙抓住，然后惨遭凌辱吧。我可不想死不瞑目。伊莎贝尔低声说道：“我会豁出命去保护她的，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这样的没问题吗？邻国出身啊”“这个国家出身，还值得我信任的家伙没有几个”即便本人值得信任，但如果家人被挟持的话？要是有我不知道的关系的话？啊，伊莎贝尔意识到了。“因为我连家人都没有了啊……”“觉得我冷酷吗？”“不。失去祖国的悲哀，莫不敢忘，如今也让我悲从中来。但是被陛下信用这点我还是很高兴的。何况，爱护妹妹之心我也有共鸣”“这样啊”“那个……关于留下守门的事情……幕僚蕾欧娜和爱伊利斯呢”“第一军的家伙，要一起去讨伐古代炎龙啊”啊，伊莎贝尔的表情阴沉了下来。“就让我守家吗？”“嗯”“这样啊……在战场上难以建功么……是我没用”刷地，她的肩膀塌了下去。F天马骑士团的休养还不够。而且，龙族大多都栖息在洞窟里面，太克制她了。本想稍微说明一下的，但伊莎贝尔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丽莉酱我绝对会保护好的！请安心出兵吧！”“……拜托了”“我也，想跟您约定一件事情可以吗？”“嗯？奖赏吗？”“类似的东西吧”“说吧。我能做到的话就答应你”“那么——请务必，平安归来。我只有这个请求”她温柔地笑着。我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被龙族干掉，但宰相说古代炎龙是不一样的。讨伐这种东西，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第一卷 第二章 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