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章

<p>我们满身疮痍地回到了日本。已经暂时不想再去海外旅行，想宅在家里。</p><p>“啊啦，悟君。宾夕法尼亚很不错哦？姐姐有很多事想跟你介绍呢。”</p><p>“绝对不要肯定有什么千年由来的东西蹦出来！！”</p><p>顺便一提，留在酒店里的行李箱里的私物没有丢失。虽然因为沙尘暴和飓风的二重直击外形变得不堪入目，但啫喱不吃拉斯维加斯当时又没有趁火打劫的闲暇所以没人去理会它。</p><p>不存在的Aremy，经人工调整的不死兵器吗。</p><p>就连有200万Aremy的世界级大城市都在一夜之间毁灭了，谁输谁赢已经很明确了。</p><p>【暂时需要注意网上的动向呢，这方面就交给正义的骇客小结巴。】</p><p>安娜斯塔西娅在机场这么对我说道。</p><p>【拉斯维加斯已经不行了。而且被太过瞩目，梅菲斯特的金融作战资料也继承不下去。不过世界上赌场到处都是，失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徒们也会前往新的地区。下次会是澳门还是摩纳哥呢，总之我们是不会放弃呢。】</p><p>她虽然受了挺重的伤但不亏是Aremy的女仆，看来无需烦恼后遗症的样子，我也放心了。</p><p>然后时间回到现在。</p><p>因为时差的关系，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我某种意义上和整整的绝壁撞在了一起。</p><p>“妈妈。”</p><p>“啊啦，悟，你不去休息吗？晕时差身子很难受吧？”</p><p>天津优莉奈，Aremy·莉莉丝。</p><p>Absolute NOAH 方面的重要人物，操控51区和议会往拉斯维加斯派遣啫喱和轰炸机的最重要嫌疑人。</p><p>理所当然的洗着餐具的最不理所当然的某人。</p><p>“我有话更你说。”</p><p>“不能等明天吗？悟你也很累，妈妈我洗完盘子后还要洗澡作家计簿…”</p><p>随着一阵尖锐的声音，后妈爱用的互联网家电的洗碗机中的盘子碎掉了。</p><p>我面无表情，尽量不让感情体现出来，用刻意压低的声音再次说道。</p><p>“我有话跟你说，就是现在。”</p><p>“哈啊……允许你拿着那种玩具本意是为了尊重儿子的自主性和好奇心的。”</p><p>后妈带领我来到客厅的桌子，和没打算坐下的我不同，后妈直接坐到了桌子上散发着优雅的气氛。</p><p>“那么，你要说什么？是思乡情绪爆发了么，那么今晚我可以一直陪着你。”</p><p>“还没做了结。”</p><p>“什么的。”</p><p>“51区和议员议会都毁灭了！电视上的发表一个劲的都是因健康理由辞职！！但这并不是结束。妈妈，你觉得这能敷衍过去吗！？”</p><p>“悟。”</p><p>后妈微笑着舔了舔嘴唇，让我联想到蛇、</p><p>“虽然我确实是Absolute NOAH的全体意识的代表，我们基于自身的理论和目的毁灭了拉斯维加斯，但实际上的受害者仅有数人吧？”</p><p>“…….”</p><p>“答案是奔逃至Absolute NOAH 04，那些腐败的VIP。拉斯维加斯的民众虽然一时间被啫喱吸收了，但最后所有人都被吐出来了，啫喱也被关押起来了不是吗？”</p><p>真是流畅的辞藻，就像事先准备好原告了一样。</p><p>“悟，这种事不仅限于Absolute NOAH 04。”</p><p>“你说什么。”</p><p>“配布在世界五大陆的Absolute NOAH从01至14都涌进了那些自称VIP的人。明明拉斯维加斯发生了那种事，地球背面的亚洲和大洋洲却上演着这种戏码。他们就是这么丑陋，虽说如此他们的力量却无法忽视。如果不逼出他闷闷，他们就会活到下个时代，这可是最致命的情况。”</p><p>我在胡弗水坝见过他们，确实是群无可救药的人渣。让他们主持，无论什么样的集团都会变得腐烂。</p><p>“这回的事是内部纷争，不，说是过滤更为准确呢。”天津优莉奈微笑道，“所以我们其实没有剥夺其他生命的意图。虽然将对我可爱的女儿们出手的草药科学总公司大楼毁灭从而使他们破产了，但并没有取他们性命。这你不会反对吗。”</p><p>“可是妈妈你根本没有想就被啫喱袭击的拉斯维加斯吧。”</p><p>“只是交给你了而已。即使你不提出来，麦克斯韦不是灾害模拟器吗，它也会提议的。既然有方案，就不需要我特地动手了。”</p><p>“……”</p><p>“被说是偏袒家人也不好。不过悟，艾丽华，亚由美，你们通过这回的事情为Absolute NOAH带来有利的结果。既然带来了利益，就没人能反对你们的优先席位了。之后如果有强迫你们再多多带来利益的那些人，也是都会被封口的。”</p><p>一切都在后妈的计划之中，就连我的反抗之举都被计算到了。我们估计无法从这个美丽大恶魔的手心逃离，只要对她屈服就能在灾害后继续幸福的人生。</p><p>可是……</p><p>“妈妈，你太过火了。”</p><p>沉默蔓延了开来，坐在桌子上摇着腿的天津优莉奈的动作停止了。</p><p>好可怕，仿佛自己亲手破坏掉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p><p>但我是明白的，家人情谊并非是会永久联系下去的，而是靠本人平时不可见的小努力维持才成立的。</p><p>即使如此我依旧要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p><p>不说不行，如果视而不见下去家庭也一样会迎来崩溃。</p><p>“只会死黑心的害群之马？拉斯维加斯的人都没事皆大欢喜？妈妈你净他妈扯淡！！400万人类和Aremy都遭殃了！没了家流离失所的大有人在！！前来救援的直升机都捉急了！！安娜斯塔西娅的肚子被钢筋贯穿亚由美也差点被溺死！！这也算毫无损害？这谁能接受！！”</p><p>“悟，你听我说！”</p><p>“不，我还没说完！怎么能继续让你花言巧语。拉斯维加斯就交给我们了？为了让我们乘上Absolute NOAH显得更有说服力？这不是结果论吗！！如果我们失败那400万人全部会被啫喱消化，安娜斯塔西娅、姐姐和亚由美全都没救！所有人都会死！！”</p><p>“悟……”</p><p>“我知道，妈妈想说这和70亿人相比什么什么的。这可不是情景模拟，而是现实！！就那么有趣吗，用正能量的语言拥立人就这么美妙吗！！！？？？”</p><p>回过神来，后妈已经紧抿着嘴。</p><p>抬在半空中的手失去了去处，紧盯着我的眼瞳中蕴含着震惊于狼狈。</p><p>我，到底想做什么。是想看到家人的这幅表情假扮正义使者吗。</p><p>“……我掌握到了灾厄碎片。”</p><p>即使如此自我质问，我的话语依旧没有停下来。</p><p>肚子里的火依旧在燃烧着，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p><p>有谁来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p><p>“Absolute NOAH是什么！？获选人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妈妈对灾厄怕的东逃西窜，那我就将那灾厄按到地上锤给你看！灾害的控制方法只要知道数值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之后你们被万夫所指我也不在乎，谁叫你们只是是个面对灾厄的威胁只会浪费时间的没种集团！！”</p><p>我已经看不下去了。</p><p>于是我将后妈一个人留在客厅，跑出了家门。<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样，明明只是想这样！！</p><p>年幼的记忆复苏了。</p><p>本以为和平的家里仿佛在打仗一样。根本没什么两样，我根本没有改变。谁才是正确的已经无关紧要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为了心里满足想要碾压对方！！单方面控诉家人！！不愿听对方一言一语！！第一句话就那么冲，越暴躁就越了不起吗！！</p><p>我漫无目的奔跑着。如果有通向地狱的洞，我真想直接冲进去。</p><p>手上只有一台智能手机，连钱包都不带。这样连三天都撑不下去。</p><p>我甚至想撒手不管了，因为我明白了我也是个加害者。即使回去当无事发生，也依旧会发生同样的事情。看着自己破坏到的宝物的残骸独自哭喊，根本没有任何生产性。</p><p>好恨，我好恨这样的自己……</p><p>我跑累了，靠着某栋楼的墙壁坐下。明明是我生活的城市，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p><p>我没有去在乎周围的视线，有人拍下我的照片发上SNS嗤笑也无所谓。</p><p>“没事吧？”</p><p>突然间，一名妙龄女性的声音传来。</p><p>这时我才察觉我失策了。半夜穿着私服的未成年在城市中奔跑，估计会带去辅导。会认为我喝酒了或吸了毒也不奇怪。到时候会是谁回来领我？当然是后妈天津优莉奈。</p><p>但是那道女声说出了令我意外的话语。</p><p>“……小悟，你怎么满脸是伤。到底发生了什么？”</p><p>小悟？</p><p>是我认识的人吗？</p><p>靠墙坐着的我战战兢兢地扭过头去。</p><p>我知道，我是知道的。<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