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谷雷

在意外朴素的事务所里，除了取得情报的终端外，也仅剩下接待客人的必需品而已。现在，坐在鹫羽眼前的男子，是名戴着细长眼镜有点神经质的事务员。游移的视线，渐渐在鹫羽的胸部和膝盖集中。（凪耶说来这里必须得变成大人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吗）在门外时，明显带着想要立刻赶出去的态度，但实际见到鹫羽后，却又轻易的进来了。想必这也是多亏了她的美貌和身材吧。“凪耶，桑吗？嗯嗯，我知道。是学生联盟情报部那边吧，我已经从她那里听说了……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听说你在学院是最有名的情报商人。”“我可不是什么情报商人，单纯只是个收藏家罢了。可别把我和那群混蛋列在一起。”男子不满的说着皱起了眉。“嘛，算我失言了。”说着，鹫羽交换了架起的脚。“……嘛，也无所谓啦。不知道的人可能认为是差不多的东西吧。”男子完全拜倒在了鹫羽的色诱之下。正因为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鹫羽才会刻意来到了这里。他并不贩卖情报。就如本人所说是个收藏家。正因为看到了其中的价值，却又不将这些情报转卖。当然，和情报商人的价值观稍有不同，明明那些情报对自身没有任何用处，但却会毫不在意金钱的收集它们。因此这里聚集了各种各样的情报。问题是……“虽说是收藏品，那又是怎么入手的呢？”“当然是买的。嘛，因为是人龙混杂的地方，从中筛选出有价值的情报还真是困难呢。”“不过，据说您是学院屈指可数的收藏家。藏品想必也是独具慧眼的吧？”收藏家都喜欢糖衣炮弹。虽然也有从不向外展示的人，但大多数还是以向外展示感到骄傲。当然他也不例外。更何况，眼前还是位美丽的女性。从藏品的流派，存储量到入手方法的困难，男子持续列举着收藏家的愚痴。这些话题鹫羽自身并不讨厌，毕竟她自身也是书的收藏家，想要跟上话题非常简单。当男子的话题告一段落，鹫羽切入了正题。“真的都是您自己收集的吗？”“此，此话怎讲？”“比如利用了窃听或黑客的手段。”“虽然确实也有那样的家伙，但我可没那闲工夫。在我们这一行里那都被叫做复古，不过确实有人乐在其中。至少我的目的仅仅是收藏，与他们不同。”“你就是这样持有他们的情报吗？”“……一定程度上，这就是你的目的么……好好，我坦白。有很多。”男子骄傲的说着，视线仍然集中在鹫羽身上。虽然本人还没有自觉，但从态度上便能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一目了然。“啊，不过能像你这样通情达理的人还真是不多……怎么样？今后也多来我这里交流交流吧？”【嗯，最初也只能从朋友开始……吗。虽然我也喜欢直球……切，真无趣。嘿嘿嘿嘿，用你的身体交换如何？……诶？这也太硬来了吧……嘎呀~……明明还期待有那种展开的说，可恶。】看来思考模式染上了凪耶的恶习。“……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看着鹫羽不愉快的扭捏着身体，男子困惑的问道。“诶？啊，没，没什么。哦吼吼吼吼。”【可恶，虽然没有竞争，也只能按照预定计划行事了。】鹫羽从胸前露出的口袋里取出一枚碟片递给男子。“我想您会有用的。”惊讶的看着碟片的男子，没有战胜收藏家好奇心，播放了碟片。里面装着男子不能外传的秘密。这是利用威胁的卑鄙手段。“这，这是！”男子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虽然这么做绝非我的本意……”毕竟良心是要受到谴责的。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和美云相见，并夺回他。——为此必须侵入半锁国状态的【世二我】。——但是，鹫羽应该已经被登录为极度警戒人员才对。——甚至无法离开科学院。——为此必须获得超越目前科学院的最尖端技术。——如果以鹫羽的力量，想要开发出并非不可能。——可是那想必得花费数百年。——为了短时间内获得只能盗取。——为此必须要最高的黑客技术。这就是鹫羽来此的原因。面色苍白的男子偷偷瞄了鹫羽一眼，干咳一声说道。“如果可以，希望能用这份情报交换……”“这，这是……太棒了！！”“……诶？”意外的反应使得鹫羽的思考瞬间停摆。“自己的情报还真是盲点啊……拜托了，这个卖给我。要多少钱都没问题，拜托了！！”男子抓着鹫羽的肩膀剧烈摇动。【和原本的计划完全不同~~~~~~~】总之目的达成了。但不知为何，鹫羽非常~~~~~~~的伤心。“怎么样，成功了吗？”看着走进家门的鹫羽意志消沉，凪耶惊讶的问道。“难道是失败了吗？……呐，没事吧？”凪耶担心的窥视着鹫羽的表情。“没，非常顺利……只是稍微有点，不甘心。”鹫羽无力的回答道。“……？”就这样。“嘎~~~~~~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哒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过鹫羽描述的凪耶，突然就爆笑了起来。“真是讨厌大人……”孩子形态的鹫羽，无精打采的蹲在房间的角落。“抱，抱歉。咕咕，抱歉，抱歉……咕咕咕咕。”因为笑过头，现在有点抽筋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东西到手了。”“话是这么说。”“你看，时间就是金钱，吧。”被凪耶催促着，鹫羽播放了到手的碟片。“嘿，这还真是厉害。整理的非常清晰呢。”看着碟片内分类整理的情报，凪耶感叹道。现在和之后，这种分类整理法一直被树雷中央采用，现在则是提升两次版本后沿用至今。“数量也很惊人，呐，鹫羽酱……这是什么？”鹫羽打开了凪耶所指的部分。在显示器上出现的是，儿童暴力。（译：儿童暴力，包含有性的层面）“……”两人短暂的陷入了忘我的状态。“……这个好厉害……第一次看到……呐……鹫羽酱。”“那我复制一份给你。”“嗯。”就这样，两人总算找到了关于科学院某个黑客的数据。人厌的谷雷。“……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译：原文，灯台下暗し，比喻很难发现自身周围的事物。）不过，如果是他可就麻烦了。就算用弱点要挟他……同时也就相当于自己的弱点被他抓住了。”既然是谷雷，那么同样的方法就无法奏效。鹫羽带着决意的表情望向陷入沉思的凪耶。“……可是……”“我明白。但必须得到他的协助。”“……不过也只有他的技术而已呢。”鹫羽忧郁的说道。“……原来如此！，还可以这样哦！鹫羽酱！”“诶？”“只需要让他的技术协助我们就好了哦。呵呵呵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凪耶露出了别有深意的微笑。“总而言之，先从调查他使用的终端开始吧，特别是戒备特别严密的那种。啊，回头要使用到的器材就用我研究室里的……”一旦立案就马上执行，这是凪耶的长处。动作麻利的友人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这么想着，鹫羽对和谷雷扯上关系的自己微微感到一丝不幸。谷雷重要的场所当天便找到了。鹫羽向高速敲打着键盘的凪耶问道。“呐，之后要怎么做？”“和我想的一样，从外部的连接都被加入了陷阱和病毒。如果不是本人的器材便无法进入。”“本人的……难道说……”“没错，潜入他家找出情报。”鹫羽总算明白之前那笑容的含义了。“可是，要怎么做？警备系统应该很严密吧……”“鹫羽酱。警备系统可是科学院开发的哦，而且明明连皇室都采用了，不可能会有人想到要装其他类别的系统吧，那个小气的谷雷也不会掏钱的。再加上这个系统是由哲学科管辖，其日常维护都交给了学生联盟情报科的警备部。”这么说着，凪耶微微一笑。“……简直就像把钥匙交给小偷的感觉呢……啊！难道凪耶自己家装的是自制系统……”“当然，把所有东西都交给别人可是很微笑的事情哦。”“……真讨厌大人。”“这也没办法吧，错就要归咎于那些不完成义务的家伙。”“……？”“我说啊，你既然也是哲学科应该明白吧。各科的研究员，如果有哲学科三级研究员提出要求，就必须无条件上缴自己的研究成果……话虽这么说，但抗拒这条义务的人也挺多哦。”“如果还在研究中途应该在这条义务的对象外吧？”“鹫羽酱，你也是科学家吧？到底什么才是完成根据个人见解是完全不同的哦。即使超过了规定的年限，想要回避免费开放的理由，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嗯，说的也是……”“到底能不能用，下达最终判断的可是哲学科研究员哦。这可不是单靠个人兴趣就能解决的问题。最终的研究成果……如果使用那个技术制造出汽车，却要将座椅拿出。那还不如这附近小鬼骑得三轮车更有用。”凪耶的语调，渐渐变得愤慨起来。“看来你深有体会呢。”“那些家伙，居然说【无法想象有人会明白我研究的真正价值】，可恶~~~~~~~~~~~~”“嘛，嘛。”鹫羽安抚着趁势就要破坏键盘的凪耶。“但是，凪耶应该也已经报复过了吧。”“当然，把他们做的东西进行了版本UP，顺便的写了份缺陷和缺点的报告。”“感觉已经看到他们不甘心的脸了。”“我是出过气了，但浪费了很多时间啊。不管怎么说，这所学院确实存在着扭曲。虽然想过修正法案，但研究员大多数支持他们那边所以根本就束手无策。”“所以存在情报科呢。”“虽然初衷只是为了保护技术……”“……话说情报科，是属于学生联盟的一个部门吗？”鹫羽突然中断了对话，因为凪耶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怎么了？”“……秘密?”短暂的沉默。“我是不是也该重设保全系统呢。”“下次，我会帮鹫羽酱重设的。”当天夜晚。鹫羽和凪耶成功侵入了谷雷的房间。凪耶利用保全系统的漏洞让谷雷吸入了催眠瓦斯，此时正在床上酣然大睡。“专门科笨蛋真是可悲呢，即使网络上的防御再怎么坚固，面对入室小偷根本是毫无防备。”“这哪像小偷啊。我们的装备，不都是特种部队专供吗。”“当然哦，反正都是科学院开发的，不用白不用。”“真是个讨厌的地方呢，科学院。”“找到了。”不到数分钟，凪耶就发现了谷雷的金库。“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因为有专卖这方面情报的家伙啊。”“也就是说早就泄露了？”“详细到位置和里面有什么东西呢。”鹫羽将带来的携带终端插入了金库的数据接口。“真的唉，连密码都没有。”将数据高度压缩，很快就复制完成了。“完成了。”“那我们闪吧。”关上金库的数据接口，两人站起身子。“呐，鹫羽酱。这家伙的睡衣还真是恶心呢。”凪耶指着谷雷穿的衣服说道。“还没看过他穿除了制服或研究服之外的衣服呢。”“这个，是美的奇（科学院有名的工厂）的衣服哦。”“还真亏他肯出血呢。走吧，凪耶。”但是，凪耶动也不动。“你在干嘛啊，真是的。”“……和女人有关呢。”凪耶抱着胳膊断言道。“凪耶！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快走吧。”鹫羽抓着凪耶的领口，离开了谷雷的房间。那之后整整三十个小时，鹫羽彻夜未眠的调查着谷雷那庞大的数据库。“还是先睡会儿吧，前面还长着呢。”凪耶小睡了片刻走了过来。“没有类似技术性的数据啊……”“诶~~……这可麻烦了，按那家伙的性格，绝对会把数据藏在这里才对……”凪耶困扰的嘟囔道。“在里面的东西应该全部复制过来了才对……这下该怎么办……”鹫羽的表情蒙上了阴影。“总会有办法的，打起精神来。”凪耶抱起鹫羽的肩膀，抚摸起她的脑袋。“……诶？这是什么？”注意到显示器上的某个数据，凪耶伸手敲打起键盘。“……什么？【我的荣光日记】？……噗，貌似很有趣呢，稍微看看吧。”凪耶兴致勃勃的持续敲打着键盘。“凪耶。个人隐私还是不要看了吧。”“那家伙根本没资格拥有隐私……哦哦，出来了出来了……什么什么……”都是个人隐私）来自我满足。“那，那、那、那个混蛋……一定要灭了他！！”鹫羽慌忙的阻止了从身旁拿起特种部队武器装备的凪耶。谷雷的日记里也有写到鹫羽，不过她始终没动。因为她觉得，如果看过的话，自己会放开阻止凪耶的手。数日后，谷雷的数据分析也告一段落，去买食物的凪耶兴匆匆的回来。“呐，鹫羽酱，鹫羽酱！！”“怎么了？这么高兴。”“那当然……呐，你还记得潜入那家伙的家里时那件恶心的衣服吧？”“你说的和女人有关的那件？”“没错，你还记得吧？新生在办理入学手续时会有学生志愿者带路。然后啊，那件衣服就是志愿者的制服。”“谷雷吗……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做那么无趣的工作……”“听说还异常积极呢。甚至不惜动用他的专门手段攻击竞选候补。”“……是因为有可爱的女生……之类的吗？”“当然，据传志愿者和新生的结婚率意外的高哦。”“是~~吗，那家伙的春天终于也来了呢。这样至少他也会收敛一点了吧。”鹫羽兴趣缺缺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当然好啦。还有后续哦！然后啊，在办理完手续之后，谷雷甚至把那孩子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长篇的自我陶醉哦。”“……难道是那份日记？”凪耶重重的点了点头。“啊呀，真是灾难呢。”“甚至还把自己的功绩影像化了哦……咕！噗哈哈……就这么给那孩子看了呢。”凪耶爆笑着继续说道。“……然后啊，那份超下流的数据就被他用大屏幕和立体音响放了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么说着，凪耶大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诶？”不知为何鹫羽的表情改变了。“那之后真是一片混乱，那个新生哭着跑进了事务所，听过事情经过的事务员和对谷雷有恩怨的学生一起杀到他家把他捆了起来，紧接着又是各个新闻杂志社记者的采访！现在正在召开如何处置他的职员会议哦。”“然后，谷雷……他说了什么？”“当然说是谁的阴谋啊。嘛，不管怎么说，和他有恩怨的家伙太多了，终究也是自作自受。现在，杂志社的记者和学生们正在搜索那个动手脚的人就是了。”“……为，为什么？”“……当然的吧，这起事件明显已经确定能进入今年重大新闻的前三哦。那个动手脚的人无疑会入选英雄大会的冠军……怎么了？鹫羽酱？你脸色很难看哦……难，难道说！就是在侵入谷雷家的那个时候！？”凪耶逼近了鹫羽。“……因，因为看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就作为回报送了点数据给他当作谢礼，还能消解些欲求什么的，顺便给他个惊喜来着……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根本没想过报复……”“干得漂亮！鹫羽酱！！”凪耶欢喜的抱着鹫羽开始转圈圈。“这样，今年的话题大奖就是我们哲学科的哦！！”“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话，我们侵入他家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唔，说的也是……，……可是，鹫羽酱，就只是稍微……”“我已经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了。”“嘛，话是这么说。”那之后，谷雷被罚一个月谨慎，被大家加上了【章鱼】这个称号。科学院里，有一种类似于地球章鱼的生物，它们生息在类似陶罐的壳中，雄性利用诱饵将雌性从壳中骗出，并将其拽入自己的壳中进行交尾繁殖。而且它们甚至拥有匹敌于老鼠的繁殖力，近乎全年的发情期。“绝对要找出那个人，将大奖的盾牌和奖品交给她！”接受招待的谷雷，愤恨的向镜头说道。那起事件虽然获奖者不明，但审查员还是一致将票投给了那位不明人士。虽说这还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但这样反而有了延伸话题的因素。看着台上的谷雷，鹫羽在心中下定了【绝对不会让他找到】的决心，但是她并没有察觉这将成为她与谷雷漫长战斗的开始。话说回来，那也只不过是谷雷单方面向鹫羽自爆罢了。将谷雷的技术拓展的鹫羽，终于开发出了能够自由侵入除去皇家之树直属管理外所有系统的程序。拥有一切必要的开发硬件，同时充分吸收所有技术的她，更加接近了可谓科学院技术标杆的夷隈教授。就在某一天，发生了两起事件。第一起事件，是鹫羽正在检索树雷最高机密档案时，发现了某个有印象的项目，以侵入那份档案为契机。“报告者，龙木·西阿·树雷……西阿殿的……”没错，上面写的正是初到科学院时，使得树雷皇族西阿面色苍白的事件报告书。“熟人？”工作告一段落的凪耶从一旁看向鹫羽的显示器。“西阿？啊啊，树雷皇族呢。护卫鹫羽酱来的人吧。”“嗯嗯……诶！？跟随希普利斯强袭香库据点的树雷舰队……陷入了全灭状态！？”“原来如此呢。上头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这起事件吧。”“你知道吗？”“详细的我也不清楚，据说暗中送了份数据给夷隈教授解析哦。”据报告书上所述。树雷舰队所发现的香库工会据点，甚至拥有匹敌一个国家的规模。从食物到杂货，甚至拥有建造行星规模舰船的工厂，从其规模推测，是个极为重要的中继站。至于如此固执的瞄准【加奈水】的理由恐怕也是如此吧。经过香库激烈的抵抗，树雷舰队虽毁灭了其大半的设施，但同时检测到超过希普利斯舰数百倍的大型舰动力反应。并且，其造型颇为特别，整体就像个能量动力炉。匹敌一个恒星的能量，就存在其中。突然，它向着希普利斯和皇家船发动了攻击。“……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从报告的能量值来看，应该不只是这种水枪才对……”鹫羽歪着脑袋看向数据中记载的计量值。从攻击的量来看，也仅有动力炉产生能量的千分之一。原本，在面对第三世代皇家船的情况下，即使动力炉全开应该也不可能穿透物质化后的亚光鹰翼才对。“可是，皇家的船却被消灭了。”鹫羽对凪耶的质疑部分点了点头。趁着皇家船遭到破坏的空隙，香库抓住树雷舰队的动摇开始了反击，最终以舰队百分之八十的牺牲换来了那艘大型舰和香库工会的破坏。“原来如此，夷隈教授正在解析这份数据吧。”凪耶越过鹫羽的肩膀伸出手，点开了皇家船破坏时的数据文件夹。“……啊啦？”上面是大型舰发射的能量弹在命中希普利斯瞬间的影像数据，鹫羽察觉到了某个不自然的能量反应。“什么？没有那种东西吧。”“怎么可能，不就在这里吗？”鹫羽指着显示器上映照出的光晕。晕有关的数据。“鹫羽酱，你真的看到了吗？”“嗯嗯。”“能看到数据上不存在的东西应该只有鹫羽酱而已吧。不过既然拥有接近光鹰翼的性质也很叫人在意呢。皇家船在受到攻击时毫无疑问张开了亚光鹰翼才对。但是，仍然被破坏了。”“如果是光鹰翼间的相撞呢？”“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实验记录……大概，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吧。”不过，两人的推测也仅此而已。光是擅自阅览这份数据就已经算是大问题了，即使是哲学科，科学院的学生是绝不允许参与树雷最高机密的。而另一起事件，是鹫羽谨慎的复制了这份数据并回到目录层时发生的。至今为止为何无法连接树雷的最深处，突然就与管理皇家之树的场所联系在了一起。虽然理由无法确定，但至少鹫羽的黑客技术已经到达巅峰是毫无疑问的。“和最深层连上了呢……鹫羽酱，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这到底是什么？”在那里，是初代树雷皇到全皇族的生体数据。“遗传因子，阿斯特拉鲁…阿瑟普利，生体强化…这到底…是什么啊，是谁做的？”除去一部分的数据，其他都是鹫羽和凪耶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树雷的皇族都受到了某种特殊的生体强化，这在世间是非常有名的话题，生体强化本身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凡是在银河中居住的知性生物都有权享受这项恩惠。可是区别在于，这份技术等级的不同。“从鹫羽酱在来科学院入学时遭遇的香库工会男人留下的些微细胞来看，他有受到数十世代谨慎的强化工程哦……”“即便如此，他，还是完全敌不过西阿殿哦。”“是吗，如果根据这份数据来看，通过婚姻或养子成为树雷皇族的一般人，都有经过生体强化获得皇族的力量呢。不过即使汇集科学院技术的精华也是不可能办到的吧！”鹫羽和凪耶互望着对方。现在，说不定自己触碰了最不能接触的东西了。可是，作为科学家纯粹的探求心却凌驾于那份恐惧。将无法理解的数据全部带走，就在鹫羽和凪耶试图连接到更加核心的部分时，突然连接被中断了。“被发现了吗！？”瞬间的判断，但却没有应对黑客的反击行动。“事故吗……还是故意的呢……”两人无法判断状况的发展。“收手吧，再深入下去可就危险了。”鹫羽点了点头。“……话说回来，这份数据该怎么……呜哇！！”本应留下的那份记录了最深层的接触数据完全被消除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困惑的凪耶，鹫羽从刚才那份数据中推测出了某种结论。“呐，凪耶。虽然只是推测，树雷的生体强化，会不会是利用了某种类似核心的东西进行了生体或精神体的替换呢？”“确，确实很有可能呢。那份数据，就连我们也只能一知半解。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份核心如今仍在接受皇家人类的数据反馈吧。”“……没错，但是，那又是为了什么？”鹫羽对其理由充满了兴趣。作为科学家，这是份足以掀起波涛汹涌般冲动的数据。“鹫羽酱，虽然那份数据我们都很感兴趣，但目前重要的不是这个吧。”大概是察觉到鹫羽的想法，凪耶打起了预防针。“这个与手头上的目的没有任何关系哦。”“……嗯，说的也是呢。”鹫羽关上页面，回到了自己手头上的作业里。四年的岁月流逝。现在，鹫羽站立在【世二我】的大地上。介入各国系统，扰乱树雷引以为傲的情报网，插手高速恒星宇宙船的改造和新型引擎的开发，替换个人情报，并开发和本人相似的拟态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鹫羽仰望着降雪的天空，向陪伴至今的凪耶表示感谢。

第三卷 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