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一话离别的倒数

在距离比赛会场与研究设施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狮子神兄妹爬下自然形成的断崖，来到一处面对海洋的岩岸。狮子神抱着惠梨香直接踏进海水之中，惠梨香的身体瞬间僵硬，伸出爪子抓着哥哥的肩膀。“不用担心——如今大海也是你的行动范围了。”狮子神拨弄她的头发，让她恢复冷静。利用在大会预赛中发现的惠梨香“猫耳大鱼龙”型态，就可以悄悄逃出这个孤岛不被别人发现。特别是现在卡西·诺曼和其他（P)的主要妹妹都没有注意他们两个，是个干载难逢的好机会。轰……听见远方传来的爆炸声，惠梨香的猫耳动了一下。“原来如此，看样子的确打得很热闹。”狮子神回头瞄了会场的方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但是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走吧，惠梨香。”呼噜噜噜……惠梨香发出一阵低吼，从狮子神的怀中跳进水中，“哗啦哗啦!”踢着浪花冲回岩岸，回头看向狮子神。“嗯……?”狮子神也察觉到惠梨香所感受的诡异氛围。除了声音和空气的气味之外，还有一股浮动的气氛——惠梨香的视线在会场的方向和狮子神的脸之间来回，又在岩石上转了几圈，然后跳回海里咬着哥哥的裤子下缘，想把他拖回岛上。“惠梨香……?”狮子神蹲在地上，伸手抚摸惠梨香的脸。“咪……!”惠梨香抬起头与狮子神对望，眼中带着坚定的意志。这是妹妹第一次流露人类的情感——狮子神包着厚厚一层绷带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变化：“你想回去……救你的朋友吗?”※“老……老哥…………!”“哈哈哈，好强大的威力!你果然是最强的，空!”身在爆风之中的克雷顿露出笑容：“唉呀……我们已经是兄妹了，应该要再亲近一点。空，我希望你可以叫我‘哥哥’。”空只是呆呆望着地上，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克雷顿的胡言乱语。喀锵喀锵——!玛莉亚·克雷顿的残骸飞下擂台，像坏掉的人偶一样掉落运动场；卡西·诺曼和伊莎·达薛玛也相继落地。不过在即将爆炸之际，卡西发挥她的超反应速度救走汤姆和悟，速度仅次于她的伊莎也发挥她的灵敏直觉抱开詹姆士和赛巴斯丁。悟挣开卡西的手，大叫一声：“空——！！”“老哥……!”空也响应哥哥的呼唤，声音中带着安心。“唉呀……真是打不死的蟑螂。”看到乌山兄妹的互动，克雷顿似乎感到很不高兴。“那么就来试试看那招好了——”克雷顿操纵空把她放在方便俯瞰运动场的照明设备上方，对着控制器大喊：“环状型态!”“呀——！？”叽——！！空的身边出现一个急速旋转的环，斗气输出瞬间提高几倍。斗气的作用力极为强大，甚至只要保持平衡就能够浮在空中。接着……“不要——！？”啵咻咻咻咻——！！空朝着四面八方随意发射高速斗气弹，并且在运动场上空来回飞行。现在的空，看起来彷佛是由斗气火焰构成的死亡天使——轰轰轰轰轰轰轰——！！四处飞散的斗气弹在地表扬起无数的爆炸，会场内的兄妹显得更加混乱，四处仓皇逃窜。降落在地面，失去一只手臂无法变形的卡西一面保护悟，一面靠着强化的右手防御格外集中的攻击。至于伊莎和超家兄妹光是处理朝向自己的攻击就用尽全力，根本无暇伸出援手。克雷顿大笑说道：“哈哈哈，简直就是所向无敌……！！”散播死与破坏的空大声吶喊：“不要……快住手!住手——！！”‘没错，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比尔!’汤姆跳到玛莉亚的肩上，挥动他的机械手：‘我们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分!继续抵抗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你说无谓的抵抗……?不，这你就错了。”克雷顿露出有如恶魔的笑容：“对我来说是一切顺利——得到乌山空之后，我的梦想才正要实现。”‘什么……?’“好了，游戏也该结束了……你就看着吧。”克雷顿用控制器操纵空停止发射斗气弹，降落在擂台之上。外型有如手掌的巨大高塔“神之掌”——身上有着不停围绕斗气环的空，一个人站在“神之掌”掌心的擂台上。“乌山空，最强输出!”轰——！！克雷顿一声令下，光环的旋转速度变得更快，身上冒出的斗气也跟着急速飙升。就在光环的旋转到达极限之时——轰——！！光环之外又出现另外一个更大的环，在双重妹粒子同步连结的效应之下，空的斗气又变得更加强大——轰——！！出现第三个环。“咦……咦、咦、咦…………！？”叽——！！增强的斗气再次强化斗气环，加快环的转速，让所有光环的中心化为一个高压斗气炉。卡西聚精会神凝视这个现象：“妹强度六千……七千……无法测量!恐怕已经超过一亿了！！”“混账——!你在搞什么鬼!”悟对着克雷顿大叫：“这样空的身体会支撑不住！！”“我不需要她的身体。”可是克雷顿的回答却是：“我只需要超高压妹斗气循环体。”“啥…………”就在悟一时语塞时——叽叽——“神之掌”慢慢合握。五根石头手指，就像巨大栅栏一样包围擂台。在自己发出来的强烈光芒与轰隆声响里，位于巨大掌心之中的空回头大喊：“老哥……老哥，救我……!”她的身体受到斗气压力影响，有一半以上已经崩溃，现在只能靠着一股高压斗气维持意识。“……快想想办法……！！”轰——！！就在斗气光球突然膨胀之时——喀咻——！！像是要避免这个能量外泄，“神之掌”紧握在一起。“空……！！”石头拳头捏碎蕴含超高能量的光球——强大的妹斗气顺着拳头表面类似血管的线路，向下朝着地底流去——同一时间，在“零之禁地”地下一万公尺之处。承受来自地面的强烈妹斗气，所有测量仪器都冒出火花。不为人知的地底神殿陷入一片混乱。巨大的石壁中心，彷佛藐视一切的存在——终于要从十五万年的沉眠之中觉醒。在“那个”睁开眼睛时释出的能量，就将地下洞窟的一切焚烧殆尽，瞬间蒸发。然后——同时，会场的氛围为之一变：“……你们看!”克雷顿指着“那个”高声宣布：“那就是——我所追求的最强最古老的妹妹!”全身散发眩目光芒的她，就像新生的太阳，让日暮时分的天空再度光如白昼。拥有足以扭曲大气的超高压斗气的“那个”，是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或许该说是“长角的天使”。耀眼的裸体之上，只有一个妹粒子系统颈箍。看见她的神圣姿态，在场所有兄妹只有一种感觉。——这是不应该出现的存在。这种感觉来自人类的本能，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危机意识。诺曼兄妹、伊莎和詹姆士，以及其他兄妹都因为来自体内深处的恐惧而浑身僵硬、战栗不已。比即将引爆的核弹还要危险的她，如今赤身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在这种状况之下，只有乌山悟出现恐惧以外的反应。“你是……空……?”外表与动作截然不同。与其说是别人，不如说根本不是人——然而悟却可以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妹妹的气息。“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说的没错。”克雷顿如此说道：“空已经变成她的一部分。超古代妹‘乌奴姆’——正确来说，应该是在遥远的过去，来自宇宙的无名妹生物——为了要让她觉醒，我才需要空作为最后一个不可或缺的‘零件’。”“零件……?”“没错。她在漂流来到地球之时，受了相当严重的伤。经过人类无从得知的斗争之后，她的新陈代谢系统受到极大伤害，只好在这个偏僻的星球进入休眠。这十五万年来，她一直在等待人类的进化——等待让她再次启动的‘有机妹粒子引擎’诞生!”悟皱起眉头：“你说的那个……是空吗?”克雷顿点点头：“乌山空正是人类最强的妹妹——也是输出功率最强的妹斗气产生器。现在的她已经化为纯粹的漩涡斗气动力，与乌奴姆的妹粒子代谢系统融合为一。”“所以……空在那里对吧！？”“悟，危险!”悟甩开卡西想要制止他的手，冲到乌奴姆身边：“空!是我啊，我是悟!你的老哥！！”乌奴姆的眼睛，超越所有人类的视线捕捉到悟的模样。‘哥……哥……?’“不对。”克雷顿高举妹妹控制器，抬头看着乌奴姆：“我才是你的哥哥……!”乌奴姆转头望向克雷顿，克雷顿也以充满自信的表情回望。“空……空!”“你真的很烦……乌奴姆!”听到悟还在地上呼喊空的名字，克雷顿开始操纵手中的妹妹控制器——乌奴姆再次看向悟，但是眼中已经不是面对哥哥的视线，甚至称不上是看向生物的眼神。轰——！！地面瞬间出现一个直径大约二十公尺的火球，以悟的位置为中心，将周围化成一片火海．“悟!”要是没有超加速状态的卡西赶去救他，悟恐怕早已尸骨无存。只是刚才的火球根本不算“攻击”，只不过是乌奴姆身上散发的超高斗气随着她的视线集中，跟着稍微提高压力而已。“哈哈哈!谁叫你想抢我的妹妹，才会有这种下场！！”克雷顿仰天大笑：“来，我们走吧，乌奴姆。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了!对了，在离开以前……我刚才好像收拾到一半……!”从照明设备俯视人心惶惶的运动场，克雷顿忍不住笑了。生杀大权都操在我的手上——原来神就是这种感觉……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哪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哥哥……”玛莉亚就站在克雷顿的背后，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她的模样和刚才掉下擂台的时候一样，衣服破破烂烂，全身一片漆黑，被空的斗气弹打穿的胸口大洞也不见愈合。“唉呀……原来你还能动啊，玛莉亚。”克雷顿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是的……”玛莉亚点头了，但是她点头的动作很不自然，看起来就像是脖子关节松脱，所以头才会往前倾一样，和坏掉的人偶没什么两样。玛莉亚再次以不自然的动作抬头仰望乌奴姆：“她就是哥哥真正的妹妹吗……?”“是啊，没错。很厉害吧?”听到克雷顿这么说，玛莉亚一边用两手撑住坏掉的眼镜一边回答：“和我完全不一样……”“那当然——毕竟你只不过是假货。空是站在妹妹进化顶点的人，乌奴姆是超越人类的存在，你跟她们根本没得比。”“那幽香小姐呢……?”“喔，她帮了我不少忙，可是也跟你一样，只不过是道具罢了。”“这样啊……”玛莉亚露出一脸难过的笑容：“……即使如此，我还是最喜欢哥哥了……”“那当然，你可是我设计的。”克雷顿头也不回。在他身后的玛莉亚一松手，眼镜从手中滑落……又在裙子前面双手接住，慢慢拿起来。咻噜噜——!带着镰刀尖端的触手从裙子底下窜出，刺进克雷顿的肩膀。“——！？”在回过头的克雷顿面前，玛莉亚的头晃了一下便掉落脚边，双手也跟着先后脱落。玛莉亚的身体瞬间化为诡异的形状，裙子底下的血红双唇露出魔界的笑容。“尽管如此……我还是爱着你。伟大的哥哥……!”“你……!”咻噜噜噜——喀、喀、喀！！克雷顿的身上又多了几把触手镰刀，把他整个人拖进裙子底下，消失在异世界的空间。原本拿在手上的控制器掉下来，一路坠落地面。照明设备上只剩下如同一个坏掉人偶的玛莉亚残骸。‘哥、哥……?’乌奴姆发现克雷顿消失之后，歪着头表示疑惑。身为宇宙的存在、终极的妹妹，她的精神根本不管人类的生死，可是现在发现哥哥不在——于是她改变自己的型态。为了满足对哥哥的无尽渴望，变成更加主动的型态——乌奴姆在空中摆出蜷曲的胎儿姿态向上飞升，并且在自己的周围制造战斗外壳。她从虚空当中取用无穷无尽的妹铉原子，以坚固的结晶构造硬壳，在硬壳内部建构妹斗气的代谢管道与增幅装置——运动场上空出现一个类似前卫艺术的怪东西。全长约有五百公尺。质量大到足以压垮运动场的块状物体，不受重力影响浮在空中——从远处看来的景象，应该很接近超现实主义的画作。可是从正下方看上去，只能感受到天空彷佛化为实体，即将落下的压迫感。就在现场所有人瞪大双眼仰望空中之时，只有一个人拔腿冲刺。“要用那个控制器……！！”克雷顿的妹妹控制器就落在照明设备下方——就在悟冲到定位，正要捡起控制器之时——乌奴姆的部分外壳——以人体来说就是“脸”上的“眼睛”张开了。‘哥——哥——！！’同一时刻——檀香山、雪梨、东京、北京、新加坡、巴格达、莫斯科、约翰内斯堡、柏林、伦敦、圣保罗、墨西哥市、洛杉矶、温哥华——她的“呼唤”瞬间震撼整个地球，全世界的哥哥——不、全人类的男性不分年龄人种，有一成的人在听见这声呼唤之后，马上就被乌奴姆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哥哥的妹妹”——妹生物，这种超越理解范围的生命型态，是建立在妹斗气的新陈代谢上，她会将任何的雄性智慧生物当成能量来源——也就是当成自己的哥哥加以捕食！！在运动场内也有部分兄妹因为在极近距离听到乌奴姆的呼唤，就此消失不见。而且乌奴姆不只发出呼唤声，同时产生的物理冲击波传向地表，不停往邻近海面扩散。特务机构（P)直接管辖的实验岛“零之禁地”——在第一时间承受强大冲击，就此从地球表面消失。※距离现在六、七年前——当时的空还是叫悟“哥哥”，是个非常老实的小女孩。例如——“可乐在用力摇晃之后再喝，会冒出很多泡泡，变得更好喝喔。”“咦?真的啊?”听到悟这么一说，空就会马上照做……噗咻——！！“呀啊——……”因此吓得不知所措。又有一次——“空，你知道吗?布丁加酱油吃起来会有海胆的味道喔。”悟一边说，一边端出一大堆布丁军舰卷。“嗯~~这就是……高级的味道……?”空就算觉得奇怪，还是全部吃光光（当时的饭后点心是“小黄瓜淋蜂蜜”）。她就是这么一个不懂得怀疑别人的小孩。还有当年的空最喜欢和哥哥一起出去玩。只要悟一出门，就会像小狗一样跟着到处跑。然后一出门一定会走丢。大概是天生不专心，空的个性就是容易被其他东西吸引。只要带她上街或是去百货公司，不到五分钟就会跟哥哥走散。毫无例外，百发百中。于是兄妹之间定了“十秒规则”。也就是说——“规则一”出门的时候，空一定要抓住悟的手或是衣角。“规则二”要是手放开超过十秒，空就会变成别人家的孩子。依照惯例，空又在出门之后自己一个人乱跑。“咦——?空——怎么不见了——?”这个时候，悟就会先这样大叫。“一——二——三——四……”然后开始倒数，于是空就会拚命冲过来抓住哥哥：“……安全上垒?”“喔——好险好险。刚才已经数到九．五了。”“太好了~~”一开始的情况大概都是这样——不过悟总是会想要捉弄空一下。“六——七——八——九——”空朝着正在倒数的悟冲来，但是当她跑到再三步就可以碰到悟的位置时，悟就会故意躲开，往反方向多跑几步。“咦！？”在空搞不清楚状况停下脚步时，悟就会一脸若无其事地数下去：“九．五——九．六——九．七——九．八——”“呜啊！？”空一跑过来，悟又马上闪开。“九．九——”“真是的——你不要欺负人家啦!”于是空就会哭丧着脸抗议，悟也会继续数下去：“九。九一——”一看到空急急忙忙扑过来，悟也会向后转跑给她追。“哈哈哈，九。九二——九。九三——九．九四——”“哇啊~~！！”接下来从站前商店街到回家为止的几百公尺，空就这么一直追着哥哥跑。“九。九九九九六——九。九九九九七——九．九九九九八——”“呜哇啊啊——！！”就算回到家里，悟还是继续倒数。“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三——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四——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五——唉呀~~?怎么有个没看过的小孩跑到我家来了~~?你应该回自己家才对啊~~?”“哇啊——人家已经碰到你了!已经碰到你了!”空抡起拳头不停槌打哥哥。“九。九九九九九九……呼呼呼!”于是悟就会一边摸着妹妹的头，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真是太有趣了。※时间回到现在——“零之禁地”消失的一个星期之后。妹生物“乌奴姆”，目前正在欧亚大陆的黄土高原向西前进，巨大有如城堡的身体一半隐没在沙尘暴之中，移动速度相当缓慢。‘哥——哥——……’‘哥——哥——……’每当她发出叫声，地球上数十万计的男性就会随机消失。虽然和一开始为了填饱十五万年的饥饿时相比，规模已经有所差距，但是再这样让她在地球上蚕食鲸吞，人类必定灭亡。另一方面——人类的反抗势力也聚集在乌奴姆的前进路线上。他们是以“零之禁地”崩溃时存活下来的坚强兄妹为中心所组成的妹妹联军。“人类存亡，在此一战!”听到超梁山登高一呼，底下也传来热烈的回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一望无际的骑兵团一起大喊，气势十分壮观。除了一起参加“S-1妹妹锦标赛”的精锐一百零八骑之外，现在连同超家一族的庶系和分家，总计十万多名妹妹都聚集在超梁山的麾下。超梁山一声令下，一百零八名高举“超”字旗的妹武将各自行动，每一名妹武将都率领九百九十九名妹骑兵。声势浩大有如江河的大军，开始展开惊涛骇浪的行军。超河在这股激流之前策马奔驰，举起青龙偃月刀高声说道：“超家军团十万八千！！现在齐心众魂，化为一条巨龙！！”轰隆隆隆隆——一百零八支超字旗成为链接装置，让十万八干个颈箍同步化，各骑将自己的斗气不断往前送，最后形成一道能量奔流集中在超河身上。这股强大的能量当然无法储蓄在人的体内，不过——即使无力抵抗黄河之水，也能够将它化为刀刃!叽——！！透过超河的身体以及直指天际的青龙偃月刀，十万八千人的斗气有如高压水柱，又好像凝聚压缩的雷射飞向天际。“黄龙一闪！！”锐利的巨大光刀随着超河的青龙偃月刀一起挥下。铿——！！乌奴姆的战斗外壳虽然拥有压倒性质量与超次元强度，还是在斗气刀的一击之下碎裂。接下来——来自全世界的几千组兄妹聚集在一座犹如高塔的舞台之下，注视别名舞蹈之王的伊莎·达薛玛跳起神秘的舞蹈。当、当、当——当、当、当——詹姆士·詹金斯无形的笛声，透过伊莎的舞蹈化为有形的节奏。受到如此节奏影响，台下兄妹的颈箍开始同步化，自然散发的斗气围绕在舞台四周，沿着螺旋状轨迹向高台攀升。伊莎卓越的斗气控制能力，才能够将质、量完全不同的众多斗气凝聚在一起。伊莎继续跳舞，变成一条巨龙的军茶利尼也跟着扭动绕在身上，最后化为超高密度的弓箭。虽然形状是“箭”，但是从长度、粗细来看，根本就是一根又粗又长的斗气“圆木”。咯、咯、咯——!伊莎伸长手臂，拉开大弓：“‘三都破坏者（注：湿婆的别称)之箭’——发射。”霍——！！斗气圆木——足以摧毁要塞的破城槌朝着庞大巨体飞去——轰！！“圆木”不偏不倚击中超家军团在乌奴姆外壳上砍出的裂痕，在怪物的体内炸开。失去滞空能力的巨大怪物慢慢落下，最后落在地面响起一阵地鸣。“喔喔……”“这个攻击有用……!”超家军团和台下的众家兄妹忍不住发出欢呼。不过对他们来说，刚才的攻击都是最强的攻击，没有办法随意连发。不仅如此，乌奴姆也开始修复受损的部分，并且进入自我防卫模式，在身体周围不停发射高压斗气弹，让他们根本无法追击。霍——隆隆隆隆隆……!“撤退!”超过十万骑的大军随即掉转马头撤退，伊莎和詹金斯率领的兄妹大军也跟着离开高台。然而她们的脸上并没有焦虑之色。超河与伊莎在撤退的同时，不约而同抬头仰望天空。到目前为止都和原定计划一样，最后的希望就在天上——离地三万六千公尺的静止轨道。‘确认乌奴姆停止移动。预测修复完成时间三百秒，误差正负百分之十——’‘很好……顺利让她停下来了。’透过（P)的战略监视网，诺曼兄妹得以掌握地面的状况。‘“多段复合反妹妹粒子加速炮”，加速进度八〇％。距离发射时间还有四十秒。’换上宇宙装备的卡西，现正连接在环绕地球一周的妹粒子卫星轨道环。将直径二十七万公里，史上最大的妹粒子加速器当成武器，拥有地球上最强的破坏力——这就是人类最后的王牌。‘空……’卡西脱口而出的呢喃，只有和她直接联机的哥哥才听得见。‘哥哥，我们非得射杀她不可吗?’‘关于这点，我想我们已经作过充分的协议。’汤姆·诺曼如此回答：‘我们没有办法救出乌山空。就像我们无法拯救她的哥哥……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方法，但这是现阶段我们唯一的手段。’众人始终没有在“零之禁地”海域寻获乌山空的哥哥·乌山悟。大概是跟着岛一起沉进海底，或者是被乌奴姆吸收了吧。现在，同样被乌奴姆吸收的空也即将要被诺曼兄妹强行摧毁。‘我也觉得没有办法拯救他们是自己的责任。但是卡西，我们现在必须对全人类负责。’‘我知道，哥哥。’卡西如此回答哥哥，像是要挥别内心的疑虑。‘距离发射时间还有三十秒。二九、二八、二七、二六——’就在这个时候，卡西的视野似乎发现什么。‘哥哥……你看!’距离乌奴姆东南方两公里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朝着她前进。那是高速飞行物体……不，是飞行生物。有着大鸶的翅膀和头部、狮子的身体，还有三角形大耳朵的生物是——狮子神惠梨香“狮鹫型态”。幻兽的背上坐着绷带男狮子神源堂与另外一个人。“空——！！”猫耳狮鹫低空掠过撤退的众家兄妹头上，扬起一阵强风。“喔!那不是——”抬头的詹姆士开心说道：“那不是悟吗!干得好!”但是伊莎却担心地皱起眉头：“可是……已经没时间了。”一面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在惠梨香背上的狮子神回头对悟说道：“乌山悟，马上就要到了。”“……九九九……”“你说什么?”“没有，没什么——小心攻击!”霍霍霍霍——轰轰轰轰轰!惠梨香已经飞进乌奴姆的射程范围内，高压斗气弹不断飞过他们身边，地上也不停窜出高耸的火柱。悟手拿克雷顿遗留下来的控制器，一面进行操控一面对乌奴姆喊话：“是我!悟!空，停止攻击!”然而乌奴姆没有任何反应，惠梨香只能从她的身边飞过。“可恶，看来没有办法隔着那个外壳控制……!”惠梨香一个回旋躲过斗气弹的追击，再次冲向乌奴姆。“我要进去里面!帮我挖个洞！！”悟指向乌奴姆外壳的一点——也就是“脸”上的巨大裂痕。“好——惠梨香!”嘶磅!“吼喔喔喔喔！！”听到狮子神抽响鞭子，惠梨香发出咆哮，从嘴里吐出电浆状的火球。轰!电浆弹击中裂痕，乌奴姆的外壳应声崩落，出现一个人钻得进去的洞。惠梨香见状，顺势朝那个洞冲去。乌山背好自己的登山背包，对着两人说道：“好——大叔、小不点，多谢了。”“乌山?”看到狮子神一脸讶异，悟咧嘴一笑：“接下来就让我们兄妹自己解决吧。”“哼……”包在绷带底下的狮子神露出笑容：“好吧。快去!”“好!”就在惠梨香贴着乌奴姆外壳飞过的瞬间，悟朝着“脸”跳过去。“空——！！”※最外层的外壳不像岩石也不是金属，挤进洞口的悟好不容易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可以供人通行的空间。但是地板和墙壁的材质分不出硬软，也不晓得是固体或气体，而且也抓不到距离感，简直就像不小心闯进异次元，看起来非常不正常——不过悟没有那个闲工夫注意这些，只是背着登山背包，手拿控制器一步一步前进。“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五——”“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六——”“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七——”一边往前进，嘴里还不忘一边倒数。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有几小时，也可能只有几十秒。悟总算来到“壳”的中心。他走进一个彷佛表演厅的空间，一个“长角的天使”像胎儿一样蜷曲身子，漂浮在半空中。那就是超古代妹“乌奴姆”。“空，是我!”手拿控制器的悟对着乌奴姆一喊，她便睁开有如陷入沉眠的紧闭双眼。‘哥……哥……?’“你最近已经不叫我‘哥哥’了。我是你‘老哥’。”‘老……哥……?’“没错，我是你老哥。”手，勾住悟的手臂：‘老哥……~~’“啊、这样不对，有点不一样。”悟抓住乌奴姆的肩膀把她推开：“应该要更有活力地对我大呼小叫才对。我的妹妹又吵又笨，平常不是在哭就是在笑……我就是喜欢这种妹妹。”悟的双手放在乌奴姆肩上，露出垂头丧气的样子：“拜托你……不要变成别人家的孩子。”可是乌奴姆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只是歪着头。“拜托……”低着头的悟突然深吸一口气，用力放声大喊：“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乌奴姆吓得抓住悟的手，在超然的态度深处，似乎有什么开始萌芽。不一会儿，乌奴姆以在哪里看过的表情抬头看向悟：‘……安全上垒?’悟瞪大眼睛，然后扬起嘴角露出笑容，同时把手放在乌奴姆头上：“还没超过十秒，所以是安全上垒。”听到这句话——乌奴姆身上的光芒开始消退，头上的角也随之脱落。一头长发纷纷落下，变成看起来很有活力的短发，身材也恢复前不凸后不翘的日本人体型。然后——“嗯……咦……老哥……?”空揉着眼睛叫了悟一声，看起来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空，早安!你这个贪睡的家伙~~”“老哥……咦?什么?”在空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悟在她面前放下背包，从里面找出想要的东西。“嗯，拿去，总之先穿衣服再说。”“咦……呀、怎么了……我怎么没穿衣服……”空这才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一边说“你、你转过去啦!”一边换上悟带来的衣服（基于悟的品味，所以是制服)。“泡芙要吗?”“啊、我要吃。”“来，还有茶喔。”“谢谢。”空坐在原地，啃掉三个泡芙并且喝掉保温瓶里的红茶之后，这才拾起头叹了一口气：“啊——总算舒服多了~~”接着空把头一转，看着悟的脸：“这里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妹妹吃东西的模样，悟笑着回答：“哈哈哈，你不用在意这种小事!要是想太多可是会发烧喔。”“什么嘛，又把人家当笨蛋。”空一边抱怨，一边握着悟的手站起来——原本打算放手的她，再次握紧哥哥的手。“嗯?怎么了?”“其实……我刚才好像作了一个奇怪的梦。”“什么梦?”“就是老哥变成不是我老哥了。虽然有点怪，可是总觉得好恐怖~~”不过悟只是摸摸空的头：“哈哈哈，你真是笨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啊、真是的!就跟你说是作梦了。”看到空嘟起嘴巴抗议，悟依然不改本性：“哈哈哈哈!”摸摸摸摸。“真是的~~~~!”悟牵着噘嘴的妹妹往回走。乌奴姆的外壳里面，原本像是异次元的非现实空间，现在变成荒凉的废墟。在“废墟”里面走了几分钟，他们从悟进入的裂缝来到外面。悟从裂缝当中探头仰望天空：“喔——外面天气很好喔，空!”※乌奴姆停止活动，还有乌山兄妹现身的情形都在位于卫星轨道的诺曼兄妹掌握之中。‘谢谢你，哥哥。’卡西为了汤姆停止炮击倒数一事向他道谢。“这件事只不过是我的逻辑结论。’汤姆继续说道：‘在那样的状况下，赌乌山悟有可能救出空，是理所当然的判断。’‘唉呀——这表示最后的关键果然是爱啰，哥哥?’‘那当然。’就在汤姆对着卡西发表感想之时，最严重的紧急警报响彻两人的神经系统。‘怎么了……！’面对汤姆的问题，卡西瞬间收集、统整、分析各种信息之后加以报告：‘中卫星轨道出现许多高质量妹!所属单位不明!总数不明!妹强度——不明!’‘重新启动妹粒子轨道环!准备迎战!’‘不行——已经遭到破坏!妹妹急速降落地表——！！’气你说什么……！！’“哇——天气真的很好!”沙尘暴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空一脚踏在满是阳光的地面，朝着天空伸懒腰：“啊、是惠梨香他们。喂——!”就在空对着远方走来的狮子神兄妹挥手之时，整片天空突然布满异形太阳。“呜啊……”空还来不及放手，就吓得当场坐倒。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探测到乌奴姆重新开始活动，她的同胞——一大群妹生物开始飞向地球。她们身上都有着和乌奴姆同样等级的高质量外壳和攻击性妹斗气，一面憾动大气，一面浮在空中。在悟等人抬头就看得到的地方，都被这些来自宇宙的妹妹掩盖。他们眼前的这副光景，简直可以说是世界末日。空连忙跳起来抓住悟的手：“老、老哥!这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这下子怎么办，乌山悟！？”“咪……！！”冲到乌山兄妹身边的狮子神兄妹也只能望着天空严阵以待。“呵。”原本还一脸惊愕看向天空的悟，现在却露出得意的笑容。“啊?什么?老哥，有什么好笑的……?”“呵呵呵呵呵……太有趣了!”悟从他的背包里面，一把拿出控制器。“咦?那不是——”空还来不及发问，悟就打开控制器的电源。空的颈箍发出震鸣，全身喷出金色斗气。“咦、咦、咦咦~~……”轰——！！悟又按了几个按钮，空的身边出现立刻斗气环——轰!“哇呀——————————————————！？”于是空化身炮弹，朝着上空的宇宙妹飞去。“呼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悟拿着控制器高声说道：“飞吧!还有——战斗吧，空！！”∞SISMAGEDDON整个宇宙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敌人”就是这么强大、这么具有威胁性——而且已经来到附近。无论从时间、空间，甚至次元来说，“敌人”都已经来到极近的距离。即使身在防护严密的舰桥，“他”还是能够亲身感受“敌人”的气息。因为五千八百名妹妹处于连结状态，整合她们的感官信息，身为哥哥的“他”能够得到广大详细的超宇宙视野。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银河系的智慧生物历史，其实就是和“敌人”的壮烈战史。然而从“敌人”的角度来看，或许只不过是他们无限循环的例行公事之一。“敌人”——来自银河系外部的妹生物（I·O)，远比我们的银河系——甚至可能比这个宇宙还要古老，过去也曾经吞噬好几个星系团。银河标准历前三二四，处女座星系团消失。银河标准历百一，签订鲁波尔达协定。银河标准历〇九九，（I·O)入侵银河系。银河标准历五二八四，第七边境战线崩溃。银河标准历三八六五九，核球决战大败，中央管理组织消灭。银河标准历九四七六九三，在诺特劳斯之战使用物理——因果武器。银河标准历二一七六五九六，杰斯特战线缩小，撤退。银河标准历二百〇九八九，卡尔·利弗防线崩溃。银河标准历二二公八五八四，弗雷普特战线崩溃。然后到了现在——银河标准历二四三八七五四，猎户座旋臂战线，赌上银河命运的妹战争最前线——在最近的十五万周期里，战局没有明显的改变。这里的日常生活就是战斗。作战，休息，然后作战——在这个战场上发生过多次大战，但在银河的历史当中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幕，更别说最近几万小时的待命状态，只不过是永无止息的战斗之间的一个休止符。这个只能让人喘口气的休息——决战前的宁静，也在来自侦查妹舰的报告声中结束。‘哥哥，前方九百七十八光年处侦测到空间扭曲!（I·O)即将进行空间跳跃!’过了几秒钟，时空连续体产生动摇，有什么东西穿过次元裂缝，出现在一般空间。在极高压的妹能量核外面，包上数层异形元外壳所构成的超妹力学结构体——数量更是无法计算。虽然形状大小各有不同，但是每一个底下都蕴藏足以匹敌一支舰队的能量，以及更胜于此的绝对饥饿。哥哥——~哥哥——~哥哥——……（I·O)的呼唤——一种超越因果的波动，以超越光速的速度侵蚀整个空间。联合舰队的旗舰透过指挥系统下达命令：‘所有舰艇展开护盾！！小心因果关系受到千扰!’但是距离（I·O)出现地点最近的几个舰队来不及反应，妹舰队的“哥哥”与数万名妹妹之间的连结瞬间切断，并与（I·O)建立血缘连结。而他们的存在及能量全部都在下一个瞬间被吃得一乾二净，完全消失。‘哥哥!’‘哥哥……!’船舰里面每个妹妹的妹粒子机关都因此停止。在失去哥哥，没有人可以供应力量之后，她们已经称不上是妹战力。（I·O)也不管那些吃剩的东西，径自开始前进。几十万艘妹舰失去动力，飘浮在宇宙之中。其中有些受到（I·O)的推进波及而遭到破坏，运气比较好的人，也只能飘流在恒星空间之中。然而在即将发生的激战之后，她们能够平安等待救援的希望也十分渺茫。“他”无暇拯救那些消失的同胞所遗留的妹妹，光是对付眼前的敌人就让“他”费尽心力。‘哥哥!部分（I·O)急速接近!十五秒后进入交战距离!’“所有舰艇准备发射主炮！！”“他”一声令下，妹妹们立即做出回应。‘是!’‘是~~!’‘我会加油的!’妹妹一面回答，一面将妹粒子机关的输出功率提升到最强——“发射——！！”轰轰轰轰轰轰轰——！！经过浓缩、加速的妹斗气块射向最前面的（I·O)，宇宙空间为之一震。然而——‘敌军损伤……轻微!可恶，她们开始修复了!’刚才的炮击的确是对几只（I·O)的次元外壳造成伤害，但是她们随即像是影片倒带一样开始再生。不但变得更大，形状也有所变化——从航行型态变成战斗型态。“集中火力锁定其中一只!”“他”立刻发号施令：“第二炮，发射——！！”集中火力，不给她们改变型态的时间，或许能够对她们造成伤害。为了后方的同伴、为了后世的胜利、为了银河系的生命，至少要和敌人同归于尽……!轰轰轰轰轰轰轰——！！不过那只承受集中炮火的（I·O)依然毫发无伤。进入对舰战斗模式之后，次元外壳经过强化，完全挡下数以万计的妹斗气炮击。遭受炮击的（I·O)将感觉器官指向妹舰队的中枢——也就是“他”搭乘的旗舰，接着运用超次元推进器官，以特别强化的爆发力瞬间跨越数十光年的距离，在旗舰的极近距离现身。（I·O)的嘴巴——既类似昆虫，也很像腔肠动物的嘴巴在“他”面前打开，挡住“他”的视野，并且从里面伸出舌状的器官。器官的前端，是名“长角少女”的上半身。哥哥——~‘呀啊!’‘哥哥!’周围的妹舰对准她发射的近距离炮击完全无法发挥作用，“少女”轻易突破旗舰护盾向“他”逼近，对“他”伸出双手：我的哥哥~~“呜喔喔喔喔！？”就在“他”心生恐惧，放声大叫之时——轰——"带有强大妹斗气的妹铊原子从亚空间射出，贯穿（I·O)的超次元外壳、超物质器官，以及妹能量核。这是一记威力强大、超越现实，同时又正确无比的狙击。本体遭到破坏之后，捕食器官也在“他”面前化为能量粒子飞散。“什么……！？”是我方的援军吗！？还是新的（I·O)！？侦查妹的适时大叫解决“他”的疑问：‘在极近距离出现空间扭曲现象!’下一秒钟，从刚才那记炮击的来源之处，一艘妹宇宙舰贯穿次元之壁现身。全长八百公尺的舰身，围绕着许多直径有大有小的圆环构造——那是正在高速运作的复合同步式妹粒子机械。这种妹粒子机械就是船舰的主要动力，同时也是攻击武器的加速器，上面插了好几根长炮管。刚才的炮击就是来自其中一门。宇宙舰的细长船头就像一把细剑，上面还有一尊船首像——不，是一个少女的上半身正在对“他”敬礼：‘HI!你没事吧?’卡西·诺曼，恒星舰炮战装备——妹强度。一亿两千万SISTER。‘HAHAHA!这就是所谓的千钧一发吧!’在轻快的电子声响之后，又有几百艘同型的妹舰接连浮现。‘这里是太阳系妹舰队，这里是太阳系妹舰队——’个在十几万周期前在他们和（I·O)的小规模战斗中受到波及的边境星系。可是那种地方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妹军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就在此时，通讯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哼、你可别小看地球的妹妹。’吼——！！一只比最先进战舰还要巨大的生物，推开战舰排成的队伍现身。身长三千公尺，肉体为了适应宇宙与超空间变成纺锤状。而在纺锤尖端的附近，还长出一对三角形大耳朵——狮子神惠梨香。猫耳宇宙怪兽型态——妹强度·两亿五千万SISTER。‘飞吧，惠梨香！！’吼噜噜噜噜"充满以太波的咆哮震撼宇宙，惠梨香一翻身，有如大鱼一般跳进（I·O)的队伍之中。大概是认为惠梨香具有威胁，正在改变型态，打算以战斗型态组织队形的（I·O)，开始对惠梨香发动总攻击。至于惠梨香则是用护盾弹开妹能量炮的集中攻击，并且将体毛变成的飞弹一起发射出去，还用雷射瞄准攀附在她身上的小型（I·O)，同时从绵延几光年的（I·O)当中一跃而出——喀——!纺锤状的宇宙怪兽张大嘴巴，咬住一只（I·O)。咯咯咯……！！（I·O)虽然拥有超越物理强度的外壳，在同样拥有超越物理破坏力的宇宙怪兽牙齿之下，也只有被咬碎的份。（I·O)的队形因此陷入混乱。‘乌山兄妹，就趁现在!’‘好!’一个少年的声音响应男子的呼唤。‘哥哥!太阳系舰队内部出现高能量妹反应!推估强度，五亿SISTER!’“什么……五亿！？”“他”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那根本就是一个（I·O)——不，就算是最大的（I·O)，也不知道能不能独力发出如此庞大的能量——透过几名中继妹妹传过来的视觉信息，“他”终于看见那个东西。在太阳系舰队旗舰——卡西·诺曼的身上，有个东西正在散发耀眼的光芒。这个光球具有扭曲空间的压倒性存在，直径却只有五公尺——不对，那是围绕好几层、好几十层的高速循环能量环。光球中心有一名双手抱胸，紧盯前方的少女，没穿宇宙飞行服便委身于能量流之中。不，她才是能量的源头。‘妹力增压!’隆——！！随着少年的命令，包围在少女身旁的能量球发生爆发性的膨胀——‘妹强度上升!六亿……七亿……不行，还在上升!还在持续上升!十亿……十五亿……二十亿……还没停下来!哇啊——!’“……”“他”似乎已经听不见妹妹的报告，只是紧盯那个东西。‘好，准备上吧——’‘嗯!’‘HIGHJUMP大回转分身扭腰转身超级哈烧！！’‘喝——!’妹能量的结晶开始高速旋转，从船身一跃而起，球状的能量也瞬间扭曲变形，“霍——！！”的一声射出无数的能量。这些能量每一发都是炮弹，同时也和卡西·诺曼刚才的炮击具有同等强度的妹能量——而且这些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活的炮弹、具有意识的妹能量结晶。‘喝啊——！！’这些超能源弹刮起一阵龙卷风，沿着螺旋轨迹朝着（I·O)飞去。※生命是什么?进化是什么?时间是什么?空间是什么?妹妹又是什么?为什么宇宙里充斥着妹妹，而且每个妹妹都可爱到足以撼动宇宙?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她们——每一个妹妹都是一个小宇宙。我们所认知的宇宙，就是时间、空间与妹妹交织而成的纠缠结构。我们的存在位于宇宙的因果之中，无法认清妹妹的真相。因此对于妹妹存在的疑问将落入永无止尽的漩涡之中，最后失去意义。可是到了现在。对于这个没有答案的疑问，出现一个无法推翻的绝对答案。这道四处肆虐的能量龙卷风，每秒钟都会粉碎几十只（I·O)的外壳，吹散她们的核心。将压倒性的热量、质量、空间扭曲包覆其中的高密度纯粹妹能量漩涡——具有独特意志与生命的平行宇宙。这就是妹妹进化的顶点，也是最终极的绝对存在。这也是妹妹之一——不，这才是真正的妹妹。※

第一卷 第十一话 离别的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