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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之大陆 第五章 故乡

作者:竹河圣 字数:9453 更新:2024-02-24 11:38:56

<p>『让我来干掉他。』</p><p>『让我来!』</p><p>『等等,还是等他真的死了再说。』第三个男人出面制止了前面两个男人。</p><p>『但是,没时间再磨磨蹭蹭了。』</p><p>『天快亮了,如果有人通过这里就糟了。』</p><p>『这里离大马路这么近,而且到处都是尸体。』</p><p>两个男人边说边靠近伯斯,他们用脚尖踢着伯斯的身体,让他翻了过来。伯斯仰面躺在地面上,全身上下气血尽失。肩上的箭承受不住伯斯的体重而中途折断。伯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泄露出一点声音。</p><p>『看来真的是完蛋了!』</p><p>三个男人开始查找伯斯的手上刻有印章的戒指,这样就足以证明他们杀了这个男人。</p><p>『右手中指!没错,就是这个。』</p><p>『好,把它砍下来。』大个子的男人说着,双手把剑高高举起。</p><p>『啪!』伯斯突然跳了起来,用短剑割破男人的喉咙后,直接把剑投向旁边的人。当然,短剑不偏不倚的正好插在了男人的腹部。噗哧!连剑柄一起没入其中。</p><p>『啊~!』男人发出巨大的悲鸣。第三个男人一瞬间陷入茫然状态之中。全身中毒的伯斯,竟然还可以这样移动?!</p><p>伯斯把剑投向第三个男人,不过他已经无法确认自己投出的方向了。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光,他扑通一声又重新倒在了地上。</p><p>『哇!』</p><p>巨大的悲鸣使悌诶和拉克西停下了脚步。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p><p>『好像就在这附近。』拉克西说。</p><p>『我想应该就在那块岩石的后面。』悌诶指着前方耸立的巨大岩石。</p><p>从城里出来后,他们一直沿着到处都是岩石的沙漠中行走,这是他们看见的第一座岩山。</p><p>虽然相当于低矮的丘陵的程度。但是因为坐落在山脚边,有崩落的巨大岩石围成,中间形成一个数米宽的空地。是个适于外宿野营的场所。</p><p>『空气真差。』惕诶微微皱起了秀眉。</p><p>『嗯有血的味道。』拉克西也皱起了她可爱的鼻子。</p><p>从岩石的阴影处飘散出淡淡的血腥味。</p><p>『是盗贼吗?还是』拉克西握紧腰中的剑说,『真是孽缘啊!』</p><p>但是她既没有听到剑撞击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悲鸣。『已经结束了吗』拉克西小声嘀咕着向岩山靠近。</p><p>『唔唔』代替战斗声传来的,是阵阵痛苦的呻吟。</p><p>『过去看看。』悌诶毫无防备地向岩石阴影的方向走去。</p><p>『等等』拉克西慌忙跟上,她可还是保镖呢。</p><p>最初映入拉克西眼帘的是一个身材巨大的男人的尸体。喉咙被一字横切开。然后,他旁边仰面倒下的男人腹部插着一柄短剑。起深度几乎可以从背后穿出。</p><p>也许是因为腹部受伤的缘故吧,这个男人还勉强地活着。</p><p>不过,发出呻吟的不是这个男人。是个身材中等,体格良好的男人。他双膝跪倒在地面上。两手捂着脸,痛苦的呻吟从他口中泄漏出来。</p><p>悌诶笔直地走向这个男人。</p><p>『谁?!』他用沙哑的声音问。</p><p>『我是药师,我来帮你包扎一下』</p><p>男人踉跄的站了起来。</p><p>『不用!』男人干脆的拒绝。</p><p>『不过』</p><p>他用手捂着伤口的脸沾满了鲜血。伯斯投剑刺中了男人的左眼。男人像拔钉子一样,痛苦地把投剑拔了出来。『唔』他用布代替的绷带把受伤的眼睛包了起来。流出的鲜血立刻把布染红了。男人啪嗒把手中的投剑扔掉,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短剑。</p><p>『如果不快点止血的话……』</p><p>『滚开!』</p><p>男人一把拨开悌诶,就这样匍匐地靠近完全没有声响的伯斯身边,为了给他致命一击!也是为了报复让他失去眼睛的仇恨。当男人举剑准备刺下去时,突然发现喉咙上抵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是拉克西的剑。</p><p>虽然是个少年,但是看他拿剑的姿势就知道应该是个高手。而且,男人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根本没有胜算!不过他想:至少要拿到戒指也好。只是拉克西没有放任他这么做。男人最终放弃了,踏着踉跄的脚步离开了这里。</p><p>『那家伙,要是捡了条性命说不定还会再回来的……』拉克西喃喃自语。</p><p>悌诶不再看离开的男人一眼,他当即跪在了伯斯的身旁。</p><p>『真可惜啊,这么强壮的男人也被杀了。』</p><p>『他还活着。』悌诶说。</p><p>『活着?』拉克西在悌诶的对面跪了下来,窥视着悌诶处理肩膀的后面箭伤的地方。</p><p>『看来是有毒。』</p><p>『毒箭吗,那些卑鄙的家伙!』</p><p>『已经不能吸出来了,看来只好切开……』</p><p>悌诶环视四周,发现没有燃尽的篝火,发出呛人的味道刺激着人的鼻腔。</p><p>他准备把伯斯移动到自己的外套上。这么巨大的一个男人,即使是两个人合抬,行走也非常困难。两个人用外套代替担架,把伯斯移动到篝火的旁边。走过的地方,到处是尸体。『好厉害!』拉克西不时的发出赞叹声。将近有十人。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部漂亮的撂倒了。</p><p>把他抬到篝火的旁边后,悌诶和拉克西立刻开始生火,悌诶把短剑和利刃等东西放在火上消毒。拉克西只有两柄短剑,悌诶发现了伯斯手腕上细巧的投剑,取下来放在火上轻轻的灼烧后,用熟练的手法切开伤口,把箭头取了出来。顿时,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这应该是被毒污染过的血。</p><p>悌诶再重新用消毒好的剑把伤口割开。滋――肌肉烧焦的气味,使拉克西不由得背过脸去。经历了战斗的残酷依然若无其事的拉克西,面对这种场面显然不知所措。悌诶对胸口上的箭伤也做了相同的处理手法。胸口处明明只是擦伤,现在肿的像块青黑的瘤一样。把伤口切开后,悌诶立刻取出药,用水匀开,蘸着布吸饱后涂在了伤口上。拉克西完全沉醉于他迅速有效的处理手法上。</p><p>『这个人还有救吗?』</p><p>『现在还不能肯定。』悌诶边回答边继续手上的工作。</p><p>『不是看他有没有露出死相就知道了吗?!你昨天不是还预言了那个大块头露出死相了吗?!』</p><p>『这个人没有露出死相。』悌诶为了查找伯斯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脱下了他的衣服。拉克西又忍不住把脸转开。虽说是少年的打扮,她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面对如此健壮、筋肉像钢铁一般坚硬完美的肉体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p><p>『不过,说起死相,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变幻无常的东西。』</p><p>『变化无常?』</p><p>『嗯……就像昨天的那个人一样,有临死前非常明显的显露出来的人,也有直到死时都毫无预兆的人。一般病死的人大多在死前的数月就会出现死相。』</p><p>伯斯的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巨大的伤口,但有很多零星细小的伤口。悌诶把所有的伤口都涂上了药。处理完后,悌诶把自己和拉克西两个外套都盖在了他的身上。在沙漠中旅行,外套原本就身兼毛毯的作用。</p><p>『应该能得救吧!』拉克西问。</p><p>『那个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应该能撑的过去。』悌诶说着又从其它的袋子里拿出药粉溶解在水里。</p><p>『那个是要涂在哪里的?』</p><p>『这个是要喂他喝下去的。』悌诶说,『这是强心的药,也有解毒的作用。涂在伤口上可以把毒吸出来。这是卡隆的秘方。』<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是的。』悌诶点头。</p><p>『那你的双亲怎么了?』</p><p>悌诶无法回答拉克西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崩溃。察觉到这股哀伤的气息,拉克西立刻闭上了嘴。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啊,她想。</p><p>『不过,怎么才能让他喝下去呢?!』拉克西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p><p>伯斯完全没有意识。悌诶露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之后自己含了口药。拉克西觉得他肯定不是在确认药的味道。悌诶就这样含着药,把脸靠近伯斯,单手捏住他的鼻子。伯斯的嘴微微的张开。悌诶秀美的嘴唇对上伯斯的口,液体流了过去。口对口的……</p><p>『唔……』拉克西刷地闭上眼睛。实在是看不下去。她知道这是喂无意识的病人喝药的最好的办法,不过……</p><p>悌诶尽力做完这一切后,从伯斯的身旁离开,坐在了火堆旁。</p><p>接下来,只有等待。</p><p>篝火即将要燃尽。不过已经没有添加燃料的必要。太阳已经升高,随之而来的,将是炎酷的白昼。</p><p>拉克西回想起来,自己好像总是在病人的身旁过夜。</p><p>经常生病的人,是自己的哥哥。</p><p>哥哥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而且时不时的伴随着高烧。拉克西非常喜欢这唯一的兄长,总是非常担心地守在他身旁到夜深。不过,拉克西怎么也坚持不到早上,一般在黎明前就伏在哥哥的床前睡着了。</p><p>大概是因为天生精力充沛的拉克西在白天不知节制的活动的缘故吧。学习剑术,进山采集树木的果实。和朋友们一起玩……说起朋友,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子。说是在玩,大多也都是在比武啊、练习剑术的技巧什么的。目前没有一个人打得过拉克西。</p><p>采集寻找树木的果实及蘑菇是孩子们的工作。这不是游戏,树木的果实是重要的食物,特别是蛋白质的来源。</p><p>山中的生活非常的贫苦,即使是伊塔鲁大公阿伦家族的人也一样。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所有的食物必须自给自足。新伊塔鲁公国断绝了一切与其它国家的来往。</p><p>直到十五年前,伊塔鲁公国还不是在这片土地上。那是一个属于东方沙漠边境的一个小国。</p><p>富饶的土地,加上若干眼水源充足的泉水,作为连接沙漠与东方农业地带的枢纽及贸易中心使其异常的繁荣。虽然曾经一度形式上作为雄霸大陆东北部的阿度利艾王国的附属国,但却夸示着它的独立与繁荣。不过,这一切在强大的阿度利艾面前,瞬间就土崩瓦解了。</p><p>早就对伊塔鲁的重要性与富饶垂涎已久的阿度利艾,使尽各种手段,打算把伊塔鲁纳入手掌之中。伊塔鲁公――阿伦?艾德十三世,不想看见伊塔鲁的人民做无意义的流血牺牲,他无血献城,带着家人黯然离去。</p><p>大公一族、以及仰慕大公的随从一起离开了城市。加上妇女儿童一百人左右的队伍,以过了近一年多的流浪,最终选择了在这片土地上安定下来。</p><p>这里位于大陆中央的山岳地带的东部。只有在这里,阿度利艾的势力才触及不到,可以最低限度的确保他们生活的平静。但是,土地的贫瘠使生活异常的清苦。一到冬天,饥饿的婴儿们的哭泣声就响遍了整个新伊塔鲁公国的上空。</p><p>拉克西此时被婴儿吵醒了。她还在哥哥的枕边看护着他,只是打了一个盹。哥哥的手温柔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p><p>『哥哥,你已经可以起来了吗?!』</p><p>在阿伦?艾德十三世亡故后,比拉克西年长五岁的阿伦?哈尔德四世继承了这名义上的大公的位置。</p><p>虽然这里不下雪,但是山中的冬天还是非常的寒冷。暧炉里燃烧的火焰,大概是这里唯一的奢侈品。</p><p>『又有孩子在哭了。』哈而德叹息,『好悲伤的哭声。』</p><p>『嗯……』</p><p>虽说是大公和他的妹妹,他们却对饥饿的孩子们爱莫能助。这里的谷物是根据居民们的年龄和体重等均分配的。即使是阿伦家的人也没有例外。当然,这是由他们自己规定的。</p><p>家畜只能养可供采集羊毛的绵羊,以及在荒地里放牧的山羊。利用山羊的羊奶可以制成干酪以换取其他的物品。这里无法饲养牛马,主要是由于梯田较多,没有适于让牛马耕种的农田。</p><p>『拉克西……你不用呆在这里了,我差不多已经退烧了。』</p><p>哈而德在说谎。大量的汗水,使得头发粘巾在了他美丽的脸颊边。黑色的瞳孔也因高烧的缘故闪闪发亮。</p><p>『我要等你稍微退烧了以后再回去。』拉克西固执的回答。</p><p>『拉克西,回房间去睡吧。』</p><p>『不,请让我呆在这里!』</p><p>白天,跟同伴在少年们在一起,拉克西都是用和他们一样比较粗鲁的方式说话。回来以后,只有在哥哥和母亲的面前,拉克西才认真的回到比较淑女的说话方式上。大概是因为母亲和哥哥的气质都比较高雅吧。阿伦?艾德十三世是十年前去世的。也许就是为此她才会那么的依赖自己的兄长。</p><p>他们毕竟是兄妹,容貌极为相似。哥哥哈而德与拉克西一样:拥有赤铜色的肌肤,稍微有些上吊的眼梢以及端庄的美貌。只是感觉上比拉克西柔和的多。</p><p>『拉克西……』</p><p>哈而德从床上起身,把手温柔地放在拉克西的头上。</p><p>『你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p><p>『离开这里?!』</p><p>拉克西猛地抬头。</p><p>『是啊,去外面的世界看看。』</p><p>『不要!』拉克西大叫,『我怎么能抛下妈妈、哥哥还有大家离开?』</p><p>『拉克西……在你的身体里,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对你来说,实在是太狭小了。』</p><p>即使在这么狭小的世界里,也到处充斥着人们之间丑恶的争斗,甚至结集派阀。</p><p>这是从很久以前在旧伊塔鲁时代就遗留焉的恶劣的阴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派阀之间的争端连拉克西也意识到了。拉克西讨厌这些人。</p><p>说对外面的世界没有憧憬,那是谎言。但是,拉克西无论如何也抛不下母亲和病弱的哥哥离开。新公国的居民有为了追求新天地离去的人,也有为了贫困的伙伴外出工作,赚到钱后锦衣返乡的人。每次听到这些人谈论着外面的事情,拉克西的眼睛都闪闪生辉……</p><p>『你也知道,下面的那些大臣们分成两派,其中一派是想废黜病弱的我,希望你能当上大公。』</p><p>『我知道。』</p><p>『别说傻话。』年轻的大公哈而德充满悲凉地苦笑着,『这种名义上的大公,如果有人想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让位……』哈而德注视着妹妹。『但是,我不想把你卷入其中。你没有必要担负起他们强加给你的愚蠢的重担。』</p><p>哈尔德一直倾注着对拉克西所有的关爱。</p><p>『不过……他们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寄托。那就是大公。』</p><p>『精神寄托……』</p><p>『大家过的太贫苦了。如果没有一个精神寄托的话,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span id="chapter_last"></span><p>视。分成两派的重臣们,拥立拉克西的一派,终于站了出来迫使年轻的大公退位。</p><p>这天哈尔德难得身体状况良好的来到了执勤室。说是执勤室,也只是由的粗糙的石头和木头建成的。尽管如此,大公的宅邸依然是这里最大最壮观的建筑。</p><p>刚满二十岁的大公,接到了八位重臣中的五人要求他退位的请求。</p><p>『我不能胜任大公的职位吗?』因为是预料当中的事,哈尔德显得相当沉着冷静。</p><p>『你们到底有什么愿望?』哈尔德把手肘撑在桌子上唐突的问,『是想利用阿伦?艾达率兵夺回原伊塔鲁公国?』阿伦?艾拉克西的本名,拉克西这个名字是取自母方的姓氏。</p><p>再兴伊塔鲁……说重臣们没有这样想过是谎话,不过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个梦想而已。</p><p>『为什么大家不齐心合力,开垦新的土地,提高生产力……对我们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p><p>『但是……我们需要拉克西殿下的活力,孩子们的饥饿会让人民绝望,这时拉克西殿下的力量是必要的。』</p><p>『会产生绝望,是因为生活太贫苦了。要摆脱贫困,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大公这个位置不过是一个装饰布局。』哈尔德微微撇嘴笑了笑,『我不会让阿伦?艾达做这样的装饰品!』</p><p>『殿下!』</p><p>『您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我们就……』</p><p>『就怎么样?是想软禁我呢……还是暗杀我?』哈尔德不留痕迹的嘲笑着他们,想要软禁大公的奢侈建筑,这个国家恐怕还没有。</p><p>『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夺取大公的印章和皇冠授予拉克西吧?』哈尔德恢复了认真的表情。『不过,皇冠上已经没有宝石了哦,都拿到城里卖掉了。』</p><p>『卖了……』</p><p>『是啊,托卖掉宝石的福,去年冬天没有人饿死。』</p><p>『殿下!』</p><p>重臣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p><p>这时,知道事态严重性的拉克西匆忙赶来。现在的拉克西穿着平常的少年的服饰,只有长发看起来像女孩子。</p><p>『哥哥!』</p><p>拉克西插入了哥哥与重臣间,手紧握住剑柄。</p><p>『拉克西……不用紧张,没发生什么骚乱。』哈尔德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单手托腮说。</p><p>『不……哥哥!』拉克西突然眼泪啦嗒啪嗒地掉下来。</p><p>『我不会原谅他们的!这些愚蠢的人……一点也不懂得哥哥的苦心……』</p><p>『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家都活的很辛苦……离开故乡已经有15年了……我也……觉得好累……』</p><p>拉克西突然『铮』地拔剑出鞘。</p><p>『拉克西……』</p><p>在惊讶的大公与重臣面前,拉克西抓住自己的长发,『刷』地毫不犹豫切断。扔在了重臣们的脚边。那自傲的漆黑笔直的长发。</p><p>『我,阿伦?艾达,从现在起舍弃女性的身份!并且……决定离开这个国家!』</p><p>没有阻止拉克西离开的,只有哥哥和母亲。</p><p>数日后,拉克西就像她的宣言一样,离开了新伊塔鲁公国。</p><p>『唔……呜……』</p><p>眼前横卧着的灰色肌肤的男人发出的低微呻吟。不过在拉克西的耳边回响着的却是婴儿们的哭泣声。</p><p>离开新伊塔鲁公国已经半年了。</p><p>开始的时候,无论滞留在哪个城市,都可以拜托原伊塔鲁公国的人。在这之后,拉克西发现这不是真正的自由。当然,拉克西作为伊塔鲁公国的王女,散落在各地的伊塔鲁人都会非常高兴的把她迎入家中……</p><p>『但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算是自由……』</p><p>拉克西开始察觉到这一点时,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原来的生活方式,单独一个人出来旅行。</p><p>一定会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做。必须自己亲自去做的事情……</p><p>酷热的白昼终于过去了。夜晚即将到来。地面还是那么的灼热,但是吹来的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p><p>紫色的黄昏。</p><p>拉克西在悌诶没说之前就收集了一堆可作燃料的枯枝,准备开始点火。旁边坐着美丽同伴。除了偶尔会去查看受伤的人外,几乎一动不动。拉克西以为悌诶是在担心伯斯没有气息了。其实拉克西不知道,悌诶是在集中感应伯斯的『气』。如果能感应出伯斯『气』的力量的话,就说明伯斯克服了体内的毒素。<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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