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献给雪风〈改〉神林长平</p><p>本书是《战斗妖精·雪风》的新版。有幸得到了改版机会,本是打算对旧版进行彻底修改,结果却几乎没有改动。只是对旧版所写的语句进行了重新认识,对一部分词语做出了修正。文章本身的构成完全没有变更。</p><p>因为旧版的初次印刷出版是在一九八四年的二月,这是经过将近二十年后的修订版。我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个间隔比想象中的还要长。重新读过旧版后,就感觉到虽然的确是自己写出的作品,但对于故事表面没有体现的背景想要知道得更详细。总而言之,就是现在自己感兴趣的对象已经和写书时有了差异。</p><p>如今的自己要是认真地对中心进行修改的话,会成为和原作不同风格的书吧。</p><p>感到勉强去做的话就会变得像是由其他作者在修改一样。出版这本书是想把写作旧版作品时自己的兴趣对象、世界观、感悟还有将那时精神上的方向性表现出来的东西,换言之就是写作本书时的时代性保留下来。这样对一直喜爱旧版的书迷来说,对初次拿到这本书的读者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不是吗,我这样相信。20年前和现在,在现实的世界里有什么改变了,有什么没有改变。</p><p>我自身对这点思考了很多。根据现在的想法来添加修改也是可以的,但将旧版和读后感搀在一起会微妙的成为不同的东西,所以没有修改。</p><p>关于如今我感兴趣的事,并不用改写前作,添写出新的来就可以了。可以的话,续篇的《GOODLUCK战斗妖精·雪风》就会那样写出。本书作为〈改,的地方为了能够呼应新的故事,包含了词语上微小的修正。是着眼于实际上是否会写还需要单说的将来的续篇的整体性,在感谢能做到这点也是雪风迷你们的功劳的同时,奉上这本新版本的《改〉。</p><p>二OO二年三月于松本人类/非人类Fantasy评论家</p><p>石堂蓝</p><p>在《战斗精灵·雪风》里频繁地使用了有人情味、人性化的语言和与之相对的非人类的、机械化的语言。人性是什么?这是这部作品的主题之一。</p><p>满是谜团的侵略者外星体迦姆同人类是另类的不能交流的、不能理解的存在,作品里不断地捉住这一点也可以说是一个现象。可以通过迦姆这样一个非人类的存在反射出人性这样的东西。如果无法构成对话就是非人类的话,那人性的就是能构成对话这样的感觉。</p><p>另外,也强调以收集情报为任务的特殊战战士们是非人类这一点。主人公深井零为特殊战所属,通过他不断质问着我们,人类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问题。但是,可以说零自身是被作为非人类来描写的吗?即使确实被赋予了孤独冷酷的人类这样的印象,但不会认为那冷酷已经到了非人类的地步。对雪风的信赖高得出奇这件事本身就不会有非人类的感觉不是吗?无论读者如何想,书中夹带着零这样的角色能促进对围绕人性这样的主题的探讨。</p><p>※※※※※</p><p>本书的开头,放置了一段琳·杰克森在五年前所写的关于迦姆战争报告文学《入侵者》的内容。用客观的书籍述说现在状况,可以说是让人容易感到真实的方法。在书中琳·杰克森如下面那样提到特殊战战士们。 “从常识性的人性标准里逃脱,拥有特殊人格的人被挑选出来。他们比起人类更相信电脑的判断,完美地操纵爱机。……像有机类战斗电脑一样执行残酷的任务。”。 “可以说是‘因为什么差错成为了人类的机械’”,书中对他们的人格进行了这样的描述。</p><p>琳·杰克森所说的“常识性的人性”是什么呢?人性就是人类本身所具有的性质,但杰克森使用了是有人类特征的,有人情味的、像人类的定义。</p><p>这个一般来讲是情感丰富怀有慈爱之心的第一要素。作为“像人类的”反义词,形容非人类的、反人类的存在的词语里,虽然有残暴、残忍这样包含细微差别的情况,但主要是用来表示缺少感情和关怀的情形。</p><p>也有人类的特征是具有类推共感能力的说法。我有这样的意识和感情的话那别人也会有这些吧。这种类推能力在大脑发展这一进化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靠自己的经验猜测他人经受到的悲哀并产生共鸣,富有这样同情心的人类本性确实也可以说很像人类。</p><p>在理性作为人类被同其他动物分开来的一个重要因素,却几乎看不到和“人性”有什么关系这一点上,我抱有很深的兴趣。相反的,理性所赏赐的合理性思考常常被当作是“非人类”的而遭到否定。排除了感情完全合理思考的机械知性被看做为非人类的也不是不合理的。</p><p>《战斗妖精·雪风》也是,多少出现了将共感能力低下描写为“非人类性”的情况。首先,向平静的做着即使对友军见死不救也要带回情报这样任务的事(特殊战的出勤任务),给予了“不认为是人类”的谴责。第一话[妖精飞舞的天空]的开头部分。读者很快就被告知了受到这个谴责的人,是主人公深井零。</p><p>最初的数页描写了一个用不含感情的声音通报友军被击落状况的零,一个即使外观看上去是友军但只要是所属不明的可疑战斗机就毫不犹豫的判断为敌人并冷静攻击的零。接下来的书页也是,被治疗过零的军医说成是“战斗机器人”。这样,零被宣传成“非人类”的角色。</p><p>但是,同样在[妖精飞舞的天空]里,也让我们看到了零与“战斗机器人”相距甚远的样子。</p><p>在唯一的朋友博卡少校面前,明确说出“我信赖”,发上司柯莉准将的牢骚、说着关于女人的不可靠的玩笑。然后,本体不明的迦姆,认识到对于这样一个敌人自己是多么无力后,也会愤怒、叹息和不安。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最初[妖精飞舞的天空]开头就放置了多爱却憎恨被背叛、如今支持心灵的就只有战斗机了这样的引文。知爱知憎,原本零的设定并不是非人类的,读者也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来。 “因为什么差错成为了人类的机械”琳·杰克森的理解对零来说是不准的。</p><p>零只对雪风抱有爱情这件事上也是,不能成为机械式的人类的证据。同类和其他生物有很多能对无机物投入感情,应该是只有人类才特有的性质,机械总成不了机械迷把。从只有雪风不会背叛自己这样“不合理的”信念的依赖上, “除了雪风什么也没有”这样雪风从零那里独立的极端恐惧上都已经否定了零的非人类性,不得不说关于零无论是非人类性的还是机械性的评价都是极端片面的。虽然被外界说成是残酷的非人类,但实际上描写这个人(零)的时候表现出背叛这些的样子,是这个作品的一个模式。并且如开头所述的那样,可以说描写这样的零时作者也时常继续询问着人性是什么这个问题。</p><p>现在,来看一下博卡少校直接地说到人性是什么的第五掌[菲雅利之冬]吧。对因为被欺负而感到受伤的天田少尉的事情博卡少校做了这样的评价。 “他也有着容易受伤的灵魂。是有着回力标战士所欠缺的人性的、有人味的人。这是正常的。人类是不能一个人生存的。被朋友疏远的话就会活不下去的啊。和零不一样,和非人类的零……”</p><p>这里说到了人性也有珍惜和他人交往这一方面。不人性这样的评价的其中也包含了利己主义。把慈爱算作人性化的一种的话,这自是理所当然的。</p><p>但另一方面,利己也是人类的本质(或许对生命来说是本质性的一种)。该怎样理解这互相矛盾的事实呢?我不得不感到《雪风》确实在许多的场合里</p><p>将“和我没关系”作为口头禅的特殊战战士们。他们是怀有利己性格、缺乏社会性、协调性的人类集合起来的柯莉准将组织的部队。 “社交性低下的种群”、缺乏他人的关怀、 “不觉得</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残酷是残酷的残酷人类”的人们汇集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他们所有人都是个人主义者,有可以很好地忍耐孤独的坚韧神经。他们的思考是以自己为中心感觉非常合理的构建起来的,正因为如此才会在战场上有着很高的生还概率,被称为精英。这样的人就不人性吗?起码博卡少校看起来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同时理解这是因为特殊战这样过于残酷的任务的缘故。他自身的经验也是,在做特殊战战士的时期,也没有做到有人味。</p><p>《雪风》始终描写了一场与正体不明的侵略者之间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战争。战场上只有连敌人本体也看不见的高速机动空战。在不应该从对异样战场上极限状况的考察中脱离出来追问人性这一点上,我认为作者一瞬也没有忘记的样子。</p><p>但是“说着‘所以啊’放弃人性难道是对的吗?”,博卡少校这样问到。这只能说是在得不到期望的答案的情况下,最后变成不断兜圈子的问题。极端地说,是追问人性和死亡二选一的问题。为从这个问题中拔出来,博卡少校想借助为天田少尉尽力这件事向人性上面多少接近一点。有着自己也还是非人类集团一员这份自觉的博卡少校的行为,也可以说成是为不得不上战场的挚友——零做的补偿行为。</p><p>博卡少校可以说是《雪风》里准主角的角色,但被脱离常规的战争中人类拼上性命战斗这件事的不合逻辑深深地刺伤,感到同迦姆的战争不仅仅</p><p>“会让人类显露出本性”,还“会把人类的本性刮没。”也就是对为取得同迦姆战争的胜利而不得不变得像机械一样,作为避免不了的灾祸人类正在向非人类化发展不是吗这件事感到恐惧。最能意识到特殊战的战士们没有人性的少校,他曾这样半开玩笑地形容。 “被挑唆是因为面无表情,被贬低是因为漠不关心,被哀求是因为冷酷,被威胁是因为冷静透彻”。他说到零“一陈不变、冷静沉着、对任何事情都不为所动的表情。”,还说了“回力标战士们……地球消失了也不会流一滴泪吧。”。并且对此抱有很强的“不能这样”的危机感。过于残酷的异样的战场也应该能变得更有人味,博卡少校这像是许愿般的心情可能在本书的续篇《GOOD lUCK战斗妖精·雪风》中会被实现,但就可以说没有死亡的伴随了吗?</p><p>这样的话,又是怎样掌握被亲友都说成“非人类”的零是有人味的呢?从他的角色来讲,不知道自己被说成人类或是非人类的这一点是可以看出来的。但他自己对自身的认识应该是人类。如果对迦姆的战争是机械对迦姆的战斗,人类在其中是不起作用的话,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在感到恐惧的同时却又在否定着这恐惧感。能够平静的被当作机械的零件是非人类的,不合逻辑的。对他来说人类永远是非机械的生命体,人类/非人类的区别就只在于有生命/无生命这一点上。</p><p>在第四话[小阳春]里,零为死掉的战士汤姆·琼留下的泪让我印象深刻。确实背叛了“残酷战士”这一形象。零的非人类性并没有过于反面,也有显露出保护自己用的外壳的那一瞬。汤姆·琼被迦姆袭击到自己的人工心脏,死的时候问出了“我是人类吗”这样的问题。 “当然是啊”。这样回答的零, “你活着。……或者说是尸体呢”在内心里嘟囔着。可以说是冷淡的理解,这同样也显现了为在过于残酷的条件下活下来的合理性。这样想的话,对人类来说就没有可以挤进感性判断的余地了。只要活着的就都是人类,就算是身体上或者还是精神上有什么什么欠缺,也不会被斥责为“你不是人类”。活着这一点是很重要的。</p><p>因此,零常常想“活着就好。”驾驶最高级的战斗机在最前线并不算是积极地参加战斗,时常与死亡为邻。强烈地感受到走投无路的绝望——不干掉敌人自己就会被干掉,或许是因为特殊战的战士们驾驶的是一流的战斗机,他们的返航率才会很高。</p><p>在战场这个地方,从结果上说,比起充满爱的尸体更要求是冷酷的活体。不认清因为是这样的战场才会产生不人性这一点,指责零的判断是不人性的就只能是没意义的。</p><p>实际上这也适用于机械知性体。我们来看第六话[全系统无异常]这一章。在无人的雪风和有人的FarnⅡ的技战术飞行中,雪风采取的不讲理的回避动作将欧德涅尔大尉逼到了死亡。不回避FarnⅡ机会被迦姆击毁。但是雪风是可以有牺牲自我以保全欧德涅尔大尉的。雪风没有往这方面想。以幸存为最高命令,同零并肩战斗过来的雪风脑中一直被灌输的是战场是残酷的。</p><p>做出这样的行动也是很自然的。因为这样就说机械知性体是无情的依旧还是愚蠢的。本来机械知性体就不是人性化的。</p><p>战斗机是为战斗而被制造的。她的目的自然是破坏。这与在现实中一样,在小说中也不会变。只要战斗机的大脑被告知是粉碎敌人让自己活下这样的目的,她们就会一直持续看上去无情的行动。不可以忘记,将她们的行动以人性的/非人性的来区别看待的只有人类,机械知性体本身是不存在这样两种对立的。</p><p>围绕人性的/非人性这样概念的研究进展到了机械知性体。 “人性是非常暧昧的概念”,按照这个理论,被概括为人类的我们不禁对人情味这样的词语感到别扭。 《雪风》正是这样不协调的产物,我暗暗的想。作者在这之后并没有花费大量的笔墨来描写机械知性体,也没有需求可以消灭人性的/非人性的这样现实的对立的钥匙,而是试着思考一些东西。</p><p>※※※※※※</p><p>作者优美地描写在菲雅利空中飞舞的战斗妖精·雪风的画面。我下意识地认为有着难以置信的高性能的机械应该是同美无缘的。所以雪风是美的。</p><p>但雪风是为战斗而存在的。我瞬间想到,如果雪风不是破坏杀戮的机械,只是为了飞行而飞行的存在的话,即使同样拒绝人类,该是多好的事。可是对机械的雪风抱有人类的感情,并且也没有被拒绝。雪风并不是破坏的女神而是自由的风之精灵——这样任性的念头也一定会被雪风当作“与我无关”来拒绝吧。因为对雪风来说,自己存在着这一个事实就足够了吧。</p><p>迦姆在哪里SF撰稿人(此SF非那个SF论坛……= =对某些偷窃者痛恨ing)</p><p>冬树蛉<span id="chapter_last"></span><p>那么,开头说了《战斗妖精·雪风》是很特别的作品,对还没有读过本篇的读者,一定想象不到好像只有帅气的战斗机与外星敌人战斗故事的作品里,到底在哪里隐藏了对人类存在根源的问题呢?请不要说要是看不明白多痛苦索性不看了这样的话。就算不像前面说的那样有意识地去深读,只单单陶醉于故事里,也会让你想到一些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事。</p><p>通过在南极突然出现的超空间《通路,进攻地球的、正体不明的外星体迦姆。〈通路〉另一侧有着不知道是哪里的菲雅利行星。人类为阻止迦姆对地球的侵入,组建了只有空军组成的跨国军队,在菲雅利放置了前线基地。</p><p>菲雅利空军中,有一支冷酷无情连友军都敬而远之的精英部队。特殊战第五飞行战队,通称回力标战队。这支战队的人物与直接的战斗无关,是一群只负责收集情报即使对伙伴见死不救也要安全返航的家伙。因此他们得到了有高性能电脑和大动力引擎以及搭载着保护自机用强力枪炮的菲雅利空军最强战斗机〈SUPRRSILPH〉。回力标战士是一流的飞行员,在无情的任务上,电脑的判断要比人类更能信赖,为了和机器成为一体,必须要成为“因为什么差错成为了人类的机械”这样有特殊人格的人。特殊战的王牌飞行员——深井零中尉,与比任何人都信任的爱机〈雪风〉一起,为了哪怕只有一天也要活着而战斗……</p><p>就像所看到的那样,本书的设定,极力排除涉及到粗俗复杂的人类社会的要素,单单只是以观察人类的战斗机同敌人的持续战斗为目的的,犹如制造了一个隔离的实验环境。顺带一提,让在这样绵密策划设定了初期条件和法则的隔离空间里登场人物四处活动,用取得观察记录作为小说这样的写作方法,这之后也成为神林长平的得意技巧。</p><p>完全就如同科学家培养细胞的试验、观察一样。做试验一样写出来的小说,在与同脍炙人口的用法的不同意义上,想用同字面意思一样的“试验小说”来称呼。</p><p>在《战斗妖精·雪风》里的观察对象由于简单的初期设定相对比较容易掌握。未知的敌人,原本是生物还是什么并不知道,不,与其说未知,更可能是不可知的存在。对人类而言完全是混沌的。但这些正作为现实的威胁</p><p>“存在”于眼前。深井零他们,将雪风为首的机械知性体当成沟通载体,想要设法理解迦姆而在战斗中收集情报。也可以说想要理解的其实是这场战争本身。也就是说读者可以把《战斗妖精·雪风》当作与混沌对峙的人类,将“语言”作为载体,从混沌中取回可以理解的东西的战争故事来看。神林长平在真正开始作为作家奔跑的时期里写出了这部作品是有着重大意义的。神林认为大胆地窥视令人眼花缭乱的混沌,从那里将可以语言化的东西拼命抓回的工作,并不是只分配给作家的特殊行为,要当成涉及到人类存在根源的活动予以普及,这点可以从《战斗妖精·雪风》里体会到。同迦姆的战斗对作者来说是写作,对读者来说是阅读,然后对所有的人类来说无非是现在活在这里这样活生生的现实。</p><p>在混沌的世界之初,作为人类历史推进不可或缺的沟通载体的“语言”</p><p>和“机械”是等价的。换言之“机械”无非是伴随有物理实体的“语言”。</p><p>很远的过去,从世界之初开始他们被之后成为人类的东西排斥的时候,作为人类同世界的沟通载体同时产生了。不,更确切的说,是不通过这样的载体,变得和世界之初没有关系的存在被称为“人类”。</p><p>这些“语言”、 “机械”虽然是人类“分泌”出的东西,但他们自身拥有自立性/自律性,离开分泌者的思惑自行推动。不对,这定义说不定也反过来了。不自行推动的话就没有称为“语言”、 “机械”的价值。期望完全掌握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了只和这样不能得知真面目的的东西有关系的世界之初,那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人类的本质准确说是在分泌物“语言” “机械”那里,在这里的“我”,是他们脱掉的躯壳吗?与世界关联着的是“语言”、 “机械”,这之中的我们,对“他们”是没有用的东西吗?不, “战斗是需要人类的。”深井零这样说过。</p><p>继续往下挖掘“语言”、 “机械”同人类的关系的话,到头来,对于人类, “自己”是什么这样的问题突显出来。并不是通常说的“探寻自我”这样个人性的意思。比如说被遗传性的给予的“心件”的境遇是自己的境遇不是吗?现实中有“幻肢”这种现象存在——失去手脚的人清楚地感到它们是实际存在的现象,反过来身体上什么地方被装上假肢的情况下,人类也是有将它们作为自己身体掌握的能力。用惯的道具或机械,并不是比喻意义,如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是将它们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p><p>对于精神也是同样的。没有任何保证可以证明自己是自己认为的自己——使用了这样麻烦的措辞我表示抱歉。作为社会存在的人类,不得不靠他人的评价来反映出自我形象,所以“真正的自我”仅仅是一个暧昧的东西。 “发现了真正的自我”这样的傻话就如同在一张中心被涂黑的白纸上主张“我是一个白色的圆”。</p><p>另外,与他人和社会没有关系,作为单个的认识主体的“我”这东西是相当可疑的。因为认识到“我在这里”的存在,是根据同一时刻自己对自己存在的监视会在哪里首次出现的存在样态。是在海德格尔思想里提及的〈现存在〉这样的东西。这个东西貌似拥有在将自身抛出的同时企图策划的〈被投掷的自行策划〉(被投掷:将自身抛出,sitwerfen。自行策划:Entwurfo两者均为海德格尔哲学概念。 )这样看似了不起的构造,可以通俗地解释成作为“存在”的当事者的同时又从这上分离出来的存在。现在什么存在在那里的话,对“存在着”这件事什么说明、辩解都是不需要的,这个存在着的东西对“我在这里”特意的一一认识到实在是过分还是多事呢,这样不是滑稽及悲惨的吗? “我”就是因此出现的。</p><p>总觉得人类这玩意,是从作为人类存在的瞬间起,就因开始产生“自己”这种现象,而时常被世界之初疏远的可怜玩意。心理学的哲学的还是其他的什么,越是为摆弄出些“人类是什么”的理由人性就越是被逐渐削减。<span id="chapter_last"></span><p>现实,悲怆的四处逃窜的感觉是强烈的(这些也被称为“日本的飞利浦·K·迪克” ),但他们慢慢的有了对“世界”反击的力量。我们是连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存在,,只是被什么地方的谁、什么地方的什么操纵着的存在也说不定。但是作为人类的我们现在在这里,人类对战争是必需的。有意见吗——也只是这么说,不久,住在神林世界里的人们,就会变得并不是将与只和“语言”、 “机械”有载体的世界之初没有关联的人类的特性当作弱点,而是作为优点果敢的向世界前进:, “不是在跳的话/就是在被命令跳吧” (《与狐共舞》题词),也可以说成“既然在跳的话就大家一起跳吧”吗?比如二OO一年的《永久归还装置》(朝日SONORAMA)是近几年经常出现的这种倾向的作品。小说的登场人物在也等同于战斗一样奇妙的状况下,痛快地描写了人类创造出来的机器和人类们的身姿。</p><p>拿到了本书《战斗精灵·雪风〈改〉》的读者们,也请继续去看本书的续篇《GOODLUCK战斗妖精·雪风》。在那里零的变化(并不像用“成长”这词。是为保住性命的“变化” )就是神林作品一路变化而来的历史。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称《战斗妖精·雪风》系列是神林长平真正的毕生事业也不为过。</p><p>※※※※※※诉说迦姆的威胁的记者,琳·杰克森说——</p><p>“然后,在现在我不由得感受到,数字电脑群也与人类是另类的,是与人类本质不能相容的东西。语言也是。这个文明本身也是。我们正打算要做什么。制造数字电脑?”</p><p>※※※※※</p><p>的确,我们的“这个文明”是可能是与人类本质不能相容的。 “这样的话就回去自然吧”?我感觉这正是迦姆所期望的。人类变得非人化的待在这个已经到了极限的战场上,只要还继续说着“战争是需要人类的。”,在迦姆面前也可以能够把人类是人类这样的事留存下去吧。你的武器是用普通办法无法交往的“语言”、 “机械”。对战斗累了的话,就听听战士的话——“不是怎么做好,而是想怎么做。” (《GOODLUCK战斗妖精·雪风》)※※※※※</p><p>《战斗妖精·雪风》确实是作为人类的神林长平,并且,是作为人类的你对“世界”的宣战宣告。进攻!</p><p>本书是对一九八四年二月发行的作品《战斗妖精·雪风》添加订正了的改订版。</p><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