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章战略侦查

第—阶段第一节旧雪风被击毁后，担当后席电子战的电子战操作员一职一直处于空缺中，博卡少校当然也并不准备就这么一直放任着不管特别是现在，零已经完全回到战斗中，尽早地选定电子战操作员更是成为当务之急可是，现在的特殊战中，没有这样的合适人选人手不够成为重大问题。乘坐于战队机后席，在战斗空域中的担任战术侦察和电子战斗任务的电子战操作员，在战斗时，要背负比驾驶员还繁忙的重任。一旦战机进入战斗空域之后，电子战操作员就要立刻开始确认自机的位置和安全与否，给驾驶员发出诱导指示，另一边还要对战术侦察用的多个雷达的使用进行选择，以及确认自动在幕后收集大量通信情报的发信源等等，这些都需要及时完成，根本没有空闲可以看机外的世界。不仅如此，在机内这样封闭的环境内，电子战操作员还必须得承受战斗机剧烈的机动。在现今的特殊战中，这样的申子战斗要员共有十一名。加上无人机雷夫，在使用中的共有十二架战机，如果遇到需要投入全机作战的场合，那就还缺了一名人手。当然，全机同时出击的机会应该不多，但是，一旦真要出现必须这么做的情况，以现在的状况是办不到的，因为还缺少能乘坐雪风的要员原则上来讲，博卡少校还是希望驾驶员和后席的电子战操作员固定由性格相投的两人来担任，但是，从零回归战斗而且已经能够投入实战的现在，作战时不平均分派电子战操作员看样子是不行了，电子战斗要员们的负担要增加了，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尽快补充一名人手如果那个人能顺利和零组队就一切都没问题了，但如果情况不那么乐观的话也无所谓，只要能来一位，不要让电子要员的增加负担就好。即使不是固定的组合也没关系，可以以作战任务为单位分配工作。剩下来的精神上的负担就让担当精神看护的军医佛斯大尉来想办法处理。总之，现有需要新人。因为这个问题，博卡少校于是去向柯莉准将诉苦。“不管谁都行，请快点想想办法找个人过来。”“这课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事情吧，少校。”看着直接跑到办公室桌前大倒苦水的博卡少校，柯莉准将这样说道。“这倒是没错，是的，如果不是马上就能用的人就没意义了，现在我们特殊战可没有耐心去教育的时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不管是哪里来的，或是哪个部队的，只要—个，请挖个人过来吧。只要不是迦姆，不，计算是迦姆的复制人也无所谓了，这样我们也可以了解它们的战略。”“博卡少校，看来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可以马上投入实战的电子战担当要员缺人手一名，你的脑袋里现在只装着这个是吗！？什么叫迦姆也可以！？你说什么傻话。如果只是凑人头就可以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费力了。如果深井大尉，不，当时还是中尉，没有回来，而是和他那位电子战操作员巴格提修少尉一起被迦姆杀害了的话，估计现在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存在了。不过以你的性格，估计到那时候就会说，缺了驾驶员和电子战操作员两名外加一架战机，请想办法解决，这样的话吧。”“……准将，这些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你是说我其实是不希望零，不，深井大尉回来的是吗？”“我要讲的不是这个问题。关于这件事我自己也在头疼中。人选的事情，我是要负责的。不是只要充人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要讲的就是这个，希望你能冷静些看问题，少校，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柯莉准将站了起来，请博卡少校坐到会客专用的沙发上。“我有些事情，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想要和你商量—下。”她的口吻变得少许亲切地说道“是，准将。”继续说着不会耽搁很久，柯莉准将用桌子上的传话器吩咐秘书准备红茶和可可。“那么就——两个人的都和平常一样好了。少校的口味你应该知道的吧，速度快一点。”和平常一样，是指柯莉准将的柠檬茶，和自己喝的可可。像这种场合，估计准将肯定碰上了什么难以应付的问题，少校做好心理准备，坐到沙发上。“深井大尉的状态如何？”柯莉准将走到博卡少校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样问道。“和日前报告过的一样，虽然体力上只恢复到百分之八十五左右，但是没什么大问题。”“精神方面好像也还处于不安定的状态吧，他对自己驾驶战斗机，雪风，还是一直抱有不安。”“报告书里也说明过，这应该算是他精神方面的成长过程吧，佛斯大尉也是相同看法。我判定他在实战中不会有问题的。”“你是说，他的性格会变好是吗？”“性格是变不了的。他从来不是什么顺从的军人，将来也应该不会朝那个方向发展。但站在特殊战的任务上来看，他的这种性格反而比较好。”“也就是说，今后也可以一直使用是吗。”“正是如此。”“对于雪风改为无人机出击的那件事，我还没收到你调查完成的报告。进行的情况如何了？”“调查大致上已经完成了，但是对战斗知性群体的动作动向，还需要继续注意。它们会不会马上就接受，到现在还都是未知数。像这种情况又不能使用计算机网络来做报告。会马上被它们读取。其实，我们也无法断言，像现在我们这样的对话，有没有被它们窃听。”“包括这个问题，现在还都在探讨中是吗？”“是这样没错但……就我个人认为，公开对战斗知性体采取敌视行动，应该会造成负面效果。对战斗知性体而言他们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迦姆。这一点它们自身也非常明确。我们只要做好警戒，不使它们遭受迦姆的污染就足够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最后下决定的还是你，准将。”“你的意思我明白，特殊战的计算机群是自己人，如果不信任它们那这场战就打不了了，我们绝不能让动摇相互间信赖性的事态发生，是这个意思吧，”“是的，就我个人而言。”“我相信你，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就能不得罪它们把事情处理好了。”“非常感谢。”“‘不要得罪计算机’，呵，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莫名其妙了，你又怎么想，少校？”“也是啊……没错，如果不是因为看着零和雪风的关系，我们也就不必花力气去注意计算机们的什么战斗意识了吧。这才是根本问题，我觉得我们对知性体的事情一直都太缺乏了解了。雪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与其说是变化不如说——”“‘露出本性’，这么觉得是吗？”“雪风作为战斗知性体成长了，而且，我觉得它以行动表现出来，让我们人类认识到了这一点。估计以后像这次的类似事态还会有继续发生的可能性。而能支配这样的雪风的，只有深井大尉而已，我们必须要让他做到不失败。如果他们能顺利建立起信赖关系，那我们也就能通过雪风和其他的计算速自律计算机啊。信赖度虽然可以用数值来计算得出，但是所谓的信赖关系，不是用数字就能体现的。”这么说着，博卡少校不禁想，若没有像零和雪风那样坚固到无法用数字表达的信赖关系，和迦姆的战争人类是没有胜算的。这种信赖感在雪风的战斗机动中马上就可以得到反映。如果不能顺利建立信赖关系就花时间去争取——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这份空闲了。零拘泥于自己和爱机雪风之间的关系，强烈到令人发笑的程度，是因为对他而言这一切是赌上自己性命的。谁都无法嘲笑这一点。即使想要伸手去援助也不能。只要特殊战的机体整备员能饱含诚意地整备好雪风的机体和电子机器的硬件就足够了，其他的都根本不是同一次元的问题。“也是啊。”柯莉准将同意地说。 “我会好好记住这一点的。”一如既往的红茶，和加满奶油却少放砂糖的可可端上来了。年青的秘书官穿着派头十足的制服，把红茶和可可放下，敬礼后就出去了。柯莉准将变了口吻说道：“关于补充人员的事情，我们是等不及新人的培训了，因此，我把其他部队里看起来能马上成为现有战斗力的人员名单编了几份目录，试了下能否从中挖个人过来。”好像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聊家常，打发时间用似的，正题现在才刚刚开始。博卡少校坐好，没有伸手去拿可可，等着接下来的发言。“到处都缺人手．优秀的队员就更不用说了，谁都不愿意转手而且，光只是技术好也并不能完成特殊战的任务。我们这边也并不介意那些被他人讨厌的人。像那样的，有人愿意转手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只是一旦调查就会马上发现，他们并不具备特殊战要求的技术。如此这般，目录上的候补名单一个个划掉了。”“……看来只有再等段时间了呢。”“我们也不能干等着新人才出现。你也不喜欢毫无头绪地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没有确切日期给你的人吧。现今特殊战中最优秀的电子战要员之一恩姆德大尉，已经决定两个月后退役。他已经自愿延长军役近六年了，一直战斗到现在。我准备要放手了，他也这么打算。同样的，克斯洛夫大尉也将于七个月后退役。我们真的没时间无忧无虑地干等了。”“那要不要让我再试试推选些候补队员。”“没错，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一直做下去。但是，这一次不同，是对方向我们推荐了一名人选，希望我们录用。通俗地说就是上门推销；我想和你谈的就是这个，到底要不要接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到底是谁？对方自愿转入特殊战，难道是性格上的问题？当然，如果是像深井大尉那样的性格就太欢迎了，可是像那样性格的人一般不会自我推销的吧。”“叫我们使用他的，不是当事人，而是伦巴特上校。”“伦巴特上校？莫非就是那位情报军的伦巴特上校？”博卡少校原本准备喝可可而伸手拿起的杯子停在了嘴边，这样问道。“没错，就是安瑟鲁．伦巴特。他主动对我们提议如果特殊战人手不足的话，可以交出自己的部下让我们使用。战斗机的电子战方面有经验，技术上也没问题。但是，这样一来又会产生其他问题。”“哼……情报军是想知道特殊战内部的状况和情报吧，伦巴特上校的话，应该有提出交换条件吧——那个被提出送来的人并不是转职进入特殊战，而是以隶属于情报军的身份，以调职过来。像这类话他有说起过吧。”“没错，是说过一些这类暗示的话。只要那个人一进入特殊战，他的态度马上就会变了吧。现在还是友好相处阶段。”“伦巴特上校是想让特殊战内部的情报收集公开吧。人员推荐估计就是个幌子，总而言之，这就是情报军不准备让特殊战放任自流的宣言吧，也可以把它当做是警告。”“我可不想被伦巴特上校或是情报军干涉，更不想被他们压在脚下。我不想让特殊战的独立性受到破坏。如果是平时的话，这种事是要当即拒绝的，但是现在，我这边压力也很大，所以这次的提议我准备接受。”“接受情报军那个带条件的人？是吗？那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们特殊战收集起来的战斗情报完全泄露给伦巴特上校也无所谓是吗？”“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有一个人就好，就算迦姆也无所谓嘛？”“准将，那只不过是语言上夸张的修饰而已。”“我可不这么想。你那是认真的，如果是迦姆的话，那就可以透过那个复制人得到迦姆的情报，你是这么想的吧。”“迦姆的复制人，按伦巴特上校的说法就是JAM—ESE（迦姆人），其实有可能这情况也不是很糟。被推荐的那个人不是迦姆人，这一点伦巴特上校应该会做保证的吧。”“迦姆的复制人已有一人侵入了特殊战，当我们把这个情报传达给伦巴特上校开始，我就有预感他肯定会针对我们做什么行动。他不能无视我们特殊战的行动也是理所当然，我们也是做好思想准备才告知对方的。”“也是啊，但是我们一直以为他们只会在暗中秘密行动而已，真没想到居然会公然地送间谍或者说监视的人过来。”“作为伦巴特上校的心腹过来的那个人，一定会把我们特殊战的情报报告给伦巴特上校。但是同时，我们也可以了解他们的行动。我希望你能注意他的动向，了解他们的行动。这对我们来说也是掌握情报军动向的好机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能不能办到，博卡少校。”所谓的商量就是指这件事啊，博卡少校啜饮了一口可可，就如柯莉准将所说的一样，伦巴特上校的动向和想法不能忽视。放任不管的话，估计他们就会在背地里调查特殊战内部的秘密，与其如此，还不如完全开放自己，这样一来，既可以从来人那里收集到情报，也可以和情报军进行情报交换。也就是说伦巴特上校提出的这个提议还是相当公平的。但是，很明显伦巴特上校可以从特殊战得到的利益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博卡少校不禁担心，和那样有手腕的人为伍自己能行吗。毕竟对方可是间谍情报战的专家，自己却不是、坦白地说，除了对迦姆战以外，自己什么都不想去管。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人手不足的话，对迦姆战斗也就无法从容地进行了。“若说伦巴特上校有优秀的部下，那么我这边也是。”柯莉准将看着博卡少校，这么说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行。”“是吗……关于被推荐来的那个人，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伦巴特上校那边，正在对资料进行拷贝。貌似上校没有把那些资料输入计算机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在他脑子里吧，这样是最安全的。能做到这一点说明这位上校相当厉害。”“上校的这个能力你也不无需过分赞叹，如果换成你的话，关于队员的详细经历和战队机的现状，要你现在马上叙述的话也都没问题吧。你不需要这么高估他的能力。”“我只是进行客观的评价而已，准将。上校居然身居情报军的那个地位就证明他有相应的能力。轻视他是非常危险的。我只是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并没有要示弱的意思。”“只要你在特殊战一天，估计伦巴特上校也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吧。”那首先请让我听听你所知道的吧，虽然注意力被集中到那个人选身上，说不定伦巴特上校会有什么别的手段也说不定，但是如果没有数据就连判断的根据都没了。我需要数据，还有探讨的时间。”“没问题，如果你判定那个人不能使用的话，我就去拒绝伦巴特上校的提议。交涉的问题由我来处理，时间不是很多，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都要尽早得出结论。”“名字是？”“姓是KATURAGI，名是AKIRA。所属于情报军的电子战解析部，军阶是少尉。出身地是日本。有在日本空军服役过的经历。也就是说，他不是JAMESE（迦姆人）而是JAPANESE（日本人）。”“那让他和深井大尉搭档吧。”“你的意思是，相同国家出身的人会比较容易合作？”“和投不投缘无关，原本雪风就需要电子战操作员。为了不使上校有机会钻空子，也必须借助零和雪风的力量。零绝对不会允许新人做随意的举动，雪风也是一样，特别是雪风会对电子战操作员在机上操作过的所有行为进行记录。那个人，不可能在雪风不知情的状况下对计算机群的情报进行干涉。※※※※※所以——柯莉准将，我们接受上校的好意吧。比起情报军的问题，对迦姆的战略才是更重要的问题。其次是对战队内战斗知性体动向的把握。根据这次零的报告可以知道，雪风也在关心这一点。零可以通过雪风掌握这个动向。为了得到这些情报，我们也需要在零身上花费些力气。伦巴特上校的工作和这些事情相比只不过是小事而已。上校估计到时候也会明白到这一点吧。通过那个新人让他认识到这一点。”“我给你点时间。”“什么？”“让你能够有点时间好好地享受可可的味道，博卡少校。我给你这个时间。如果不喜欢待在这里的话，你可以拿着杯子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品味。”“……我在这里喝。”“其实我觉得你也需要一位秘书官，但是没有合适的人，随随便便的人反而更会给你添麻烦。可是，即使如此，还是觉得想要为你做点什么。”“多谢你费心了。我没关系。可可也好咖啡也好，还是自己冲的最好。”虽然这么说，但博卡少校心理还是想着，其实别人冲的可可也并不差，然后他慢慢地品尝起手中的可可。“至于深井大尉和雪风，得让他们担当新的对迦姆战略任务了。”柯莉准将喝着红茶像聊家常一样，这样说道。 “这样你也能好好加油了。”“这一点和我想的一样，首先让新来的KATURAGl少尉先适应雪风，然后再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迦姆反正不会逃走，我们慢慢调查就行了。”“特殊战明明是为了战术侦察的部队而存在的，现在都变成战略侦察部队了。”“作为军团独立的这种想法还是别想的为好，枪打出头鸟。”“我并不想积极地参加FAF内部的权力游戏，但是，只是会想，手上多少握着点权利的话，也不需要像这次这样这么吃力了。”“就到现在你也是特殊战背后真正的掌权者，还是不要出头比较好。特殊战貌似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战术侦察部队，现在更是关系到战术战略双方的情报部队。估计也是混入FAF内部的迦姆复制人作为对象的综合性情报交换战斗部队。我们要向伦巴特上校学的窍门有很多呢。我们要进行情报交换的对象不是战略侦察军团而是情报军。你只要想着怎么拿下情报军就好了。估计伦巴特上校也应该对特殊战这样的行动有所戒备。这样一来又是新一轮的权利游戏。说不定也许FAF内部这样的纷争刚好正中迦姆的下怀。“人类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啊。”“一点都没错。居然连外敌的威胁都想要利用上内部的权力斗争。明明其他该做的事情还有一堆，但是抱有这样想法的人却被当做败者来对待。虽然认为掌握霸权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行为，但是看来也并非都是如此。也有极其特殊的群体存在。人类之中也是一样，也有那样一些集团对权利的欲望微薄。特殊战就是如此，我们正是站在了人类集团中相当特殊的立场上。也的确是辛苦你了。”“就算我们两个在这里互相同情也于事无补。但是，你的话让我多少感到欣慰。”“我自己也是。”喝完可可后，博卡少校站起来说道， “KATURAGI少尉的上任日期确定后，请马上通知我。我要让深井大尉担任新人对雪风的适应训练，所以必须要先做好预定。”“我明白了。”柯莉准将没有放下杯子，就这样首肯道。博卡少校对着啜着红茶的准将敬完礼后，离开了她的办公室。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样一来，雪风后席的位子终于被填补上了，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接下来的就是有关对迦姆战的新战略，开展零和雪风的战略侦察作战。必须得让他们和新来的电子战操作员一起来担当这个任务。第二节博卡少校要求的有关KATURAGI．AKIRA少尉的履历书就在当日送到了少校的手中。少尉的名字用汉字表记写成桂城彰。博卡少校大致扫了一眼履历书后，呼叫深井大尉和佛斯大尉来自己的办公室。一直待机等待新任务的零，马上就露面了。穆鲁尔主厨战死的那场午餐会后的晚上，零和博卡少校在零的私人房间里一起喝博卡少校的威士忌。穆鲁尔的死对少校的打击应该相当大吧，所以他一反常态地露出疲态：喝醉之后的博卡少校还对零抱怨起人手不够的事情。然后零安慰他说道自己即使没有电子战操作员也能和雪风一起战斗下去。当然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可是博卡少校想让零和雪风做一些更积极接触迦姆的任务，而那样的任务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零对博卡说自己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喝用电子战操作员做的人肉鸡汤的事件了，当然，他的心情博卡少校是能理解，可他还是对零说，即使如此也不能让你进行单独作战，多个人多份力，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已牺牲的巴格提修少尉，但是，若当初只是你一人的话很有可能你就回不来了。这么说着，少校脸颊上的那道旧伤疤变得潮红。对少校来说他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部下了吧，但是他却又必须做好这个思想准备，知道现实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如愿。他在独自忍受这一切。零不再说话，静静地往自己多年好友的那空酒杯里倒酒。那次的午餐会过去两天后，却还是没有轮到雪风和零的出击。听到召唤后零马上就来问是要出击了吗。“上次说的我和雪风的新任务，详细情况还没确定好吗？”博卡少校回答还没有。不过说起来，那个晚上，自己醉后显露出倦态却像谎言一样感到轻松。“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杰克。你的表情好像得到了一笔庞大的遗产一样。”认过那个新人的适应性后再做决定。总之，首先要在实战中确认他是不是能用。你先浏览一下资料大致了解一下他是个什么人吧。”“是要我跟他好好相处吗？又不是幼稚园，你在想什么啊？”“如果你能跟他相处好那自然是最好。但我当然也并不抱什么希望。幼稚园多好啊。对了，那个到时候来的家伙就像是转校生，既然是伦巴特上校的部下，那就是伦巴特学校的学生吧，和情报军有所纠结的人。”“……我没想到原来人手缺到这个地步，居然让像那样的奸细坐到我的后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才叫你先让他知道些预备知识啊。”“即使我说我不愿意也不可以是吗？”“在实战之前我不准你说那么任性的话。熟习训练结束后，不是感情方面而是实践方面，如果你真的判断他有问题的话就报告，到那时候你还是不愿意和那样的人组队的话，我们也会考虑。”“是吗。”零从博卡少校那些接过新任电子战操作员的履历书浏览起来的时候，佛斯大尉进来了。“实在非常抱歉，我迟到了。”“比预想的要早，看来你也多少适应了特殊战的风俗习惯了呢。”“是，托福。”“那么，应该没我什么事情了吧。”“等等，还没完，深井大尉。”博卡少校把零叫住后，转向佛斯大尉告诉她有新任的电子战操作员要来。还有那人是从伦巴特上校那边过来的事。“问题就在这里。”博卡少校继续说道， “我希望你能去分析一下那位新任电子战操作员的性格。如果这些资料不够的话，我会再想办法。我想让你找出那位新人性格上所有的问题，看看他适不适合与零，甚至和整个特殊战良性地交往。当然伦巴特上校那边也要考虑到。还有，即使那位新人上任之后，我也希望这个工作你能一直做下去。”“是，少校。也就是说，你要我对这个人进行pro-fag是吗？”“我虽然对这方面的专业术语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确定不是pro-filing吗？ ”“所谓的pro-filing手法，在心理．精神医学领域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知。再加上这个词常常被大众扩大解释和肆意滥用，所以在学术界被相当地排斥。而所谓的pro-fag是指，使用身心负荷强度分析法等从理论上推导出行动心理的一种预测手段。”“这是你的专业。我就是希望你能像分析零一样分析那个新来的。”“明白。可这样一来也要对伦巴特上校进行心理分析了吧？”“当然对伦巴特上校就不能做得太明显了，希望你能慎重地进行。我相信你能做到。”“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少校。”“很好，我相信你。分析作业的话也可以参考深井大尉的意见。关于特殊战和情报军的关系，还有伦巴特上校的事情，他要比你清楚的多。”“连我都要做吗？”“没错。你们两个一起。这可是关系到你性命的问题。那个新人的心理分析结果多少会对口引门有所帮助的。”“明白了。”零点了点头， “这么做是不错，但是你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吗。你不是也说过了嘛，不管谁来都一样，如果不能用，就走人，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但还是先了解一点情况比较好吧。”佛斯大尉这样说道“没有人会嫌慎重过多的。”“关于那位新人正是如此，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是小题大做，但是对我来说却不这么认为。这件事就说到这里，点到为止好了。”博卡少校用手掌搓了搓脸，争取了点时间换了下心情，继续说道。“我正在考虑和迦姆直接进行情报交换的战略。这个任务我想让雪风和深井大尉你来做。”“但是对方会轻易接受吗？迦姆？那可是我们一无所知的对象。”听到博卡少尉的这个说法，佛斯大尉不禁问， “这太危险了。”“所以才要研究方案啊。”博卡少校回答说， “一蹴而就当然是不可能的。没错，特殊战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到头来对迦姆还是一无所知。但是，我们收集了资料。我认为，是时候特殊战应该独自制定对迦姆的战略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只单单实行战术侦察的话，对迦姆的战争就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了。即使制定了如何不输的战术计划，那终究还是赢不了。对我们来说，需要的是赢的战略。柯莉准将也同意了我的看法。所以，首先我们必须要着手做的就是，利用一直以来收集的迦姆资料，重新绘制一张迦姆像。简单地说就是由你，佛斯大尉，没错，就是对迦姆，进行你刚才说的那个pro-fag，我希望你能帮我对敌人进行行动心理分析。”“……迦姆可不是人类啊，杰克。”零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也是只有认识到这点的人才能做的任务。我们先不要管迦姆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首先我想要知道的是迦姆的行动目的。到底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最终目标又是什么，我想知道的是这些。它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往我们这里送入复制人。我们可以预想到，这有可能是它们想要了解人类。但是我想要的是确实的证据。”“若说迦姆的最终目的的话，那不是很简单明了的事情吗？”佛斯大尉听到他们的对话说道， “侵略地球，成为地球的霸主不是吗？按你们刚才的说法，难道迦姆的目的不是这个？”“迦姆曾经要侵略地球，即使现在也想要侵略地球，就算这些是事实，对于迦姆正在对地球这个行星采取侵略行为这种想法，说白了只不过是我们人类的片面想法而已。与其说是‘我们’，还不如说是你的想法。像特殊战就不那么想，至少我和柯莉准将是不这么想的。”“说的也是啊……我也是，我也觉得迦姆的目标不单纯只是侵略地球而已。”零也同意地说道， “如果单纯只是以入侵地球为目的的话，只要在人类不知情的情况下潜入不就行了嘛，即使是现在，它们也可以这么做。或者说，它们早就这么进行了也说不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迦姆并没有预想到人类会对它的入侵行为采取抵制行动。事实上它们采取的行动也只能让我们这么去想，即使现在也是如此。但是，这种情况在最近发生了变化，对迦姆来说它们已经意识到，为了达成目的，首先要对人类进行处理，于是在战略上进行了变化。对于这种现象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必须要采取措施。既然它们已经要着手新战略，那么我们这边也不能无视这一情况，要尽可能地早一步采取对策才行。明白了吗？佛斯大尉——”“我……可不是分析迦姆行动和心理方面的专家啊。”“分析迦姆行动心理的专家，那是哪里都没有的啊，在人类里耶。”零说道， “反倒是雪风和计算机群可能比较了解吧。”“这以后可说不定了哦。”博卡少校反驳道。 “而且啊，本来问题就出在我们这些人不能抬头挺胸鼓足勇气地说‘最了解迦姆的是我’吧。即使在FAF以外，也有很多民间人士对迦姆的事情投以很大的关注吧。其中肯定也有人，比起特殊战更能抓住关键，分析迦姆的吧。”“也是呢。”零同意道， “比如说，琳．杰克森。”“其他人的话一下子也想不到了，没错，我就是讲她的事。”少校说道。“琳．杰克森？就是那个世界闻名的记者吗？”佛斯大尉惊问道。“没错。”博卡少校首肯道， “她可是一直追着FAF不放啊，估计这就是她的终身大业了吧。我们也受过她不少照顾，特别是零呐。”“是这样啊……其实，我就是因为读了杰克森女士的著作，被她书中的内容所吸引，才下定决心来FAF的。”“不知道琳听了这个会怎么想啊。”博卡少校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的确是培育了年轻一代嘛。对于你来说，可是站在比她更接近活生生的迦姆的地方，这是未开拓的领域。有可能也是让你成为‘第一人’的好机会哦，让你得以建功立业，超越琳也说不定。”“你这是对我的讽刺吗？即使你的这种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我来到特殊战，比起要当一名研究者，更想要先当好一名特殊战的优秀军医——”“你的这股干劲是带条件的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说这些话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你还是做好思想准备，因为你的上司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并没有想伤害你自尊心的意思，但是，我也没有空闲一直去顾及你的心情。说得明白点，这种事情都无所谓。这就是所谓的军队。不管你来特殊战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对于特殊战来说，需要的是你的能力。马上对迦姆进行pro—fag，这是命令。你们两人都给我马上进行作业，这是最优先也是不断要持续的任务。这是对迦姆战略侦察使命的第一阶段。完毕。你们可以退下了。”“是，少校。”佛斯大尉敬了礼，零也同样。然后他们退出博卡少校的办公室。第三节走到走廊上时，佛斯大尉对零说： “我们走吧。”“到我的办公室去应该没问题吧，貌似这是最优先的任务，所以你也必须要做，毕竟命令也是要我们两人一起做的。”“少校也说这是持续的任务吧。”零还嘴说道， “老是去你的诊察室，还要和你一起作业，我会觉得呼吸困难的。”“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私人的办公室的原因。要不就去作战简令下达室好了？”“我工作的地盘是在雪风上。”“这主意不错啊”艾迪斯·佛丝微笑道。 “也非常适合对新任的电子战操作员进行pro—fag。估计雪风也会对此很感兴趣吧。”“关于新任的电子战操作员的问题，对雪风来说应该觉得随便怎样都好吧。反倒是对迦姆的分析作业，搞不好它会有什么反应也说不定——总之首先，就先拿随便怎样都好的事情来开刀好了，今天就去你的地盘算了。”这么说完，零就自顾地开始要踱步向佛斯大尉的办公室走去，但是却被佛斯大尉叫住了。“等一下，深井大尉，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什么？”“在雪风的机上啊，你的提案。我觉得你应该早点告诉雪风伦巴特上校的事情，还有那个和他息息相关的新任特殊战队员的事情。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嗯，我这么想。”为什么会这么想？零歪着头，无言地催促佛斯大尉继续这个话题。领会到零的意图，佛斯大尉说道。“我认为，雪风不仅仅只对迦姆，甚至对接近自身机体的所有人类都给予关注。矢头少尉的事件我从博卡少校那里了解到了。矢头少尉，对雪风的附属机械的一部分动了手脚，没错吧。”零点头首肯。“没错，是AICS。进气口制御系统。对于雪风来说，那就像是不触及神经的器官，也就是所谓的不随意机器。即使被耍了什么花招，雪风也不可能知道。矢头少尉就是瞄准了这一点。在雪风的措载机器中，能被做那样的手脚，而且在战斗中还负责重要行动的机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AICS不巧就曾经是那为数不多中的一个——”“曾经？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是了是吗？”“现在的话，虽然是应急的，但是所有的机器都追加了集成电路芯片，使中枢计算机能够得以监视。虽然还不是非常完备，但是，现在像矢头少尉那样的手段是耍不了了，即使是从机体上拔下一枚卡片，中枢计算机也能够马上知道。”“是雪风要求这样的吗？”“不是，这是博卡少校的想法。虽然司令部战略计算机也曾要求这么做，但是，最终下决定的还是博卡少校。可是……也有可能雪风因为矢头少尉事件估计也认识到自己陷入危机这个事实了吧。现在想想的话，的确可以肯定，雪风在回基地后，对于战斗时自机的状态试探了司令部的计算机群并对此进行了分析。”“那么，你对我的想法也能理解了吧。”“就算真的如此，去待机中的雪风上进行作业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说，对雪风讲一堆话后，她就会乖乖听着，然后回答说‘是，我明白了’口马？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深井大尉。我可是因为了解到你呈递给博卡少校的报告‘雪风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理解自然的声音和人类的话语’之后，才做了这个提案的啊。”“你的情报收集能力还真是和伦巴特上校不分伯仲啊。但是，就我而言，我对雪风是否具有那样的能力还是抱着怀疑态度。既然和雪风最贴近的我都这么想了，那么，像站在你这样立场的人，如此轻便地就说相信雪风有那样的能力，你觉得如何，局外人果真说什么都可以是吗？！拜托你别一副不懂装懂的样子好吗？”“你苦心积累终于发现的事情，被我这个所谓的局外人这么轻易地横刀夺走，你是不是因此对我的态度相当不满啊？”“你还要继续吗？”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副厌烦的表情了。着去理解。如果关于雪风我说了什么过分偏离的事情，那希望你能理性地为我指出，而不是感情用事。那么我现在请问你，我对雪风到底是不是不懂装懂呢？”零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军医，其实就是叫自己对自身进行pro—fag什么的吧。总之，零对佛斯大尉说的那么长一堆话就是这么理解了。“你……现在还有进入特殊战机库的许可吗？”对于雪风所在的机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进出的，佛斯大尉因为曾经一度有任务需要搭乘雪风，那个时候的确是获得了进入机库的许可，可是现在是否还是一样，零就不知道了。“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问一下博卡少校就可以知道了吧——”“直接去机库不就明白了嘛。让我来招待你去我工作的地盘吧。如果进不去的话，也正是个好机会来测试一下，看雪风能不能明白‘我需要你’这件事。如果‘我需要你’这件事能顺利地传达给雪风，雪风就应该会自动地向博卡少校申请对你的进入许可了吧。”“你说‘你需要我’是吗？”“啊啊”零肯定道“你到现在还是我的主治医师啊。虽然没意思，但目前的状况下，对于主治医师的你我是不能进行反驳的。即使不甘心也不能和你吵架。如果你是整备员的话，那你一定能周全地做好整备吧——我们走吧。 ”零朝着机库方向走去，可佛斯大尉却原地没动，静静地说了声：谢谢。“要道谢的话，比起我，你更应该向博卡少校说去。因为少校信赖你。”“但是，少校对我并不是抱着完全信任啊。”和零并肩走起来的佛斯大尉这么说道。“之所以把对迦姆的pro-fag工作交给我，就是期待我能够成为完全的特殊战的一员是吧，就像测试一样东西似的，少校他其实并不期待我能绘制出新的迦姆像或找到什么新的发现，能够超出他或你们特殊战成员所捕捉到的程度吧。毕竟，特殊战可是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独自研究而来嘛——”“你的意思是自己没有合格的自信是吗？”“其实考试合格的秘诀就是，不迎合博卡少校或你，不原封不动地接受特殊战已有的迦姆像是吧。我明白，不论是博卡少校还是柯莉准将都不会信赖对常识抱有绝对信仰的人——”“你的这套想法，很抱歉，在特殊战或是FAF是行不通的。”“为什么你这么讲？”“你的那套理论，应付考试及格与否的态度，就像你来这里是为了得到学分的留学一样。还真是的的确确的优等生的思考方式啊。只要努力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努力这个事实过程，就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你是这么想的吧。但是，特殊战是实战部队。结果就是一切。博卡少校对你已经下好判断，认定为可以用。他才不会做什么测试那么慢条斯理的事情。马上，就是实战任务。不管你到底有什么困惑，他期待的就是你起作用收到的结果。他就是期待着你能打破已有的迦姆像，找到新的发现。这是考试？会这么想的你，我除了说你天真以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本来少校也是看穿了你的这种意识，才下达这个命令给你。甚至还奉承你去超越琳．杰克森。少校也真是够辛苦的啊。你是当局者迷，反而站在旁边的我看得比较清楚。不要逃避现实啊，艾迪斯。”“……说的也是呢”这次换佛斯大尉叹气了， “其实只不过是我单纯地认为自己对迦姆的pro—fag没有自信而已吧，是我自己不想承认，自己有可能会辜负博卡少校的期待，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实力这个事实而已吧。”“这种事对你们这些没经过风雨娇生惯养的优等生来说是常有的。”“娇生惯养这个描述是多余的。”“那还真是对不住啦。”“但是，对着你还真是说不出大话来呢。否则，会自我厌恶的。”“‘别太嚣张’，其实，让别人产生对你的这种厌恶反倒刚刚好。要不然在这个地方你是活不下去的。没有实力的话最好结果只有被迦姆干掉。而你又是医生。医生比患者了不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如果没有那点自信，反而会使患者感到困惑和担忧。虽然和自信心过剩的搭档相处是很难受，但是总好过胆怯懦弱的人。我可不希望你变得那么胆怯懦弱啊。”“但是私人时间里我也希望可以吐吐苦水啊。”“可现在是工作时间。”“说的也是呢……可是人生又不单单只是由工作时间组成而已。难道你就没有喘口气的时候吗？”“当然有啦。”“比如说和博卡少校喝一杯的时候吗？”“算是吧。”“你能有詹姆士．博卡这么一位好友，真是让人羡慕啊。我也希望能有一位可以诉苦的对象。作为女性，若能有一位可以一起闲聊的女性同伴就更好了，但是在这里却不行。”“女性同伴是吗？意思是说你还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女人的立场吗？”“这是当然啦：，我可不像某人一样，连自己身为人类的自觉都要丧失了。我对人类有性别这个事实还是有明确认识的。我是女人，，而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无性的生物。无论到哪里，即使是战场，对普通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吧。像莱特姆中将或伦巴特上校他们，但是，你的话多少有些不同。”“我是吗……有可能是吧？”零没有看艾迪斯，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单单意识到自己是人类这个事实，就会让我心烦。”“我明白。对你进行诊察后，我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你的状况，差一步就会造成人格解体了。所以我才对你说需要继续复健。对迦姆的战争，你必须站在人类的立场去战斗。那样一来，对迦姆来说估计也是更大的威胁吧。人类有性别这件事，我想迦姆大概不能理解的吧，雪风也是。”“是嘛。”零应付着说道，心想，也许倒真是那么一回事。“我是女性，你是男性，而且，我们两个都是人类。”艾迪斯也没有去看零这么说着。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做为人，就会有想乱发脾气的时候，更会有吐苦水的时候。现在的我不就正是如此吗，对着你倾吐自己的心声。这也正是因为你是人类，所以才可以这么做，如果我觉得你只是机械的话，就不会对你开口了。当然，也不是站在医生的立场，否则我就不会向你吐露私人的这些抱怨了。”“意思是说，你认可了我作为你的同伴？”“没错，就是这样，很奇怪吗？”“不。我只是在想，如果试着对雪风抱怨，情况说不定会相当有趣。”“……你说什么？”“仔细想想，我可从来没当雪风是机械。而且，还的确是向她抱怨过很多事情。就是战斗任务中啦。我现在才突然想到。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大话，我也会向自己的搭档胡乱发脾气，或者闲扯乱聊，让自己喘口气。就是现在也还是一样。我们彼此彼此而已。我突然在想，不知道雪风对这样的我们到底会有什么想法。对于雪风来说，至少她是能识别我和其他人的。这大概能肯定雪风是对每个人进行过个别的评价。雪风不单单只是机械而已——”“是雪风的话，她没对你的那些废话发出警告吗？”“这个……好像是呢，现在回想一下，的确是有那样的事态发生过呢。反倒是我自己这边却完全没意识到雪风是在对我发出警告呢。”“那是因为你一直片面地认为雪风是自己的一部分吧。也完全没有意思要去和其他人沟通或交流不是吗。”“我反省。”“看来也有必要对雪风进行精神行动分析了呢。”“由除我以外的第三者来进行，估计是会有效一些吧。虽然博卡少校对这些事不怎么抱以关心，但是对我来说，雪风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是相处合作了那么久的战友了。”“我会试试看的。说不定这样一来，还可能听到雪风的抱怨呢，那样一来也可以顺便解消一下她的压力。”“我从来没想过雪风也会感觉精神上的负担。但是看情况是积累了不少压力。我看连整备员都意想不到吧，当然博卡少校也是。”“除了要对迦姆进行pro—fag之外，还要再加上消除战斗机雪风的精神压力这一工作是吗。”佛斯大尉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看来我的确是被特殊战这异样的环境给同化了，原本荒唐无稽的事情，现在都感觉正常了。”“这应该算好事情啊。”“嗯嗯，以前我不论是对你还是对特殊战都抱有恐惧，但是现在不会了。搞不好，其实这种变化本身才是最可怕的也不一定。”“这是我的责任。是因为我邀请你乘坐雪风参加实战所造成的。既然成了朋友也自然不会感觉恐惧了。但是——”零站在通向机库区域的入口处前，对着佛斯大尉说道“我希望你能站在中立的第三者的立场上。希望你能感觉这个特殊战或我是疯狂的。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是过于苛刻且任性的。但即使如此，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明才好，我觉得站在那样立场上的你比较靠得住。”“你就是要我成为计量仪，无时无刻都能客观地测量这个现实是吧。”“是这样吗……我说的感觉应该像是在孤立无援的环境下窃取敌情一样的东西吧。”“如果是那样的训练，我是有在接受哦。”“间谍的窃取训练吗？真是想不到……”“不是，我说的是作为精神医师来讲的。为了使自己不被卷入患者失常的世界所作的那种训练。毕竟这不像其他的疾病或传染病，没有对症下药的物理性预防方法。但是，我会努力的。如果连我都变得不正常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的复健了。这其实是相当划不来的买卖呐。如果被搭档的你喜欢上了的话，就完蛋了。”“这是你的判断，但你既然要说的话，那我也说，其实就算到现在我也还是很看不惯你的性格。”零伸出手触碰防爆门进口区域的识别板说道，“但是，对你的战斗能力我表示敬意。”“说什么‘战斗能力’啊，还真像你说话的风格呢。”零望着佛斯大尉把手伸向识别板，心想，其实说的是你的生存能力啊。第四节佛斯大尉进入机库区域的时候并没有响起阻拦的警告。于是两个人顺利通过防爆门。当被甩在身后的防爆门闭上时，通向机库内部的第二扇门自动打开了。“看样子我的许可还一直有效呢。”“不管你的这个许可是以前的，还是现在被重新给予的——总之，这就是你被当做被需要的人来看待的证明吧。”进入准备室，零取了两副耳麦，随手交了一副给佛斯大尉后，他们就要进入雪风内部了。因为佛斯大尉手里拿着夹着资料的文件夹，看起来要坐上雪风非常的不方便，所以，零伸手接她。终于等佛斯大尉顺利坐到雪风的后席上，零于是打开自用的文件夹，问到，首先我们要做什么。“从现在开始我想连接我办公室的私人计算机，读取并使用doctor—rector，那么我要怎么做才好？”佛斯大尉心想这应该是办得到的事情。当然这的确是能办到。只不过多少有些麻烦。零指示佛斯大尉首先带上耳麦，并打开机内交流系统。“你在实战任务时，对眼前的这电子战斗系统接受过相关的操作训练吧。现在也还没忘吧。”“嗯，这是当然。”零打开主武器控制开关，使后席的电子战斗系统处于可启动状态。然后对佛斯大尉下达指令启动系统。而就在这时，零一直盯着的主显示器上映出了：<mission unknown>，作战不明。这是来自雪风的警告。估计雪风是在向自己询问意图吧。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无视这个警告到底会发生什么。零于是直接呼叫特殊战的司令部战术计算机，让计算机把记录保存下来的作战和命令一览表提取到显示屏上。然后寻找博卡少校这次下达的命令。这一点，只要检索今天的日期就可以马上找到。对桂城少尉进行性格分析以及对迦姆以后的行动做出预测。作战任务分别被配给了编号。也注明了担当者：佛斯大尉与深井大尉。这些都已经被输入电脑，所以要把作战内容传达给雪风也是件容易的事。零使用语音回线呼叫博卡少校。马上，博卡少校的回应就来了。“深井大尉，战术计算机那里又响起警告了。这次你又要干什么，还让雪风处于临战状态？”零读出显示屏上显示的命令编号，拜托博卡少校，在上述两个任务的担当者一栏里面加入雪风。告诉博卡少校，佛斯大尉推断，有可能雪风对这次的任务也抱有关注。于是少校马上回答说可以。“我许可，这件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博卡少校立即按自己说的，向战术计算机传达了旨意，要求让雪风也参加上述的两个任务。马上，变更结果得到确认，雪风的主显示屏上‘作战不明’的警告也消失了，显示‘准备完成’。“采取紧急战术连接。启动超级连接，由你来做，艾迪斯。在那边的菜单上进行选择，然后实行。”零这样对着佛斯大尉说。马上佛斯大尉就宣报“实行”继续说到， “确认SSL（特殊战用紧急连接系统）已启动。成功了”“现在，你的语音回路已处在和特殊战战术计算机能直接通话的状态。说出你的要求吧，呼叫STC。”“STC，呼叫我的计算机，使和雪风连接。”“拒绝”，从战术计算机传来冷漠的语音回答。“不能说是‘我的计算机’”零说到， “而你这边也不是‘和雪风’，你必须要向它传达这是来自雪风的要求，开头一定要先说‘这边是雪风，紧急’或者说‘B-1，紧急’。有了这个宣告，就不需要你在自报家门了。STC或司令部只要能确认是作战行动中来自雪风机上的要求，就会作为最优先事宜予以实行。为了要让STC明白你到底要呼叫和联系哪部私人计算机，就需要你私人计算机的登陆识别码，或者是计算机名。”“STC，这边是雪风，紧急。现在要求连接，特殊战军医，佛斯大尉办公室内的私人计算机，机名doctor-rector。”<这边是STC，明白，，紧急强制连接中。连接完成>“回答说‘了解’，前面要加‘这边是雪风’。”“这边是雪风，了解——深井大尉，貌似已经连接上了，我现在想使用rector，要怎么做才好？”“你那边的电子战斗用显示屏上，可以显示键盘。”这是为了能向程序规划机器，简单地输入编程或设定命令才设置的，在飞行时是绝对不用的。。”“明白。这是……我说，我使用的私人计算机doctor-rector其实只是存在于特殊战的战术计算机中的假想而已吧。”“是机能上独立并存在的特殊战私人计算机。不是什么假想。通过办公室的末端连接，特殊战私人计算机被分配在各自的领域中被使用中。那些各自的个人领域就如同一台私人计算机一样活动，从这点来看，要说是假想的计算机的话，那的确还真的算是吧。无论什么样的应用程序都能被编进去。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那样的计算机不能连接真正的属于个人的私人计算机。所以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假想计算机。——这些你不知道吗？”“我记得有人曾经跟我说明过，但是真正这样看着，确认着却是第一次。”佛斯大尉看着电子战斗用显示屏，继续说道“就当这些都好，但是，这样一来我的rector内部的情报，在战术计算机面前都透明了是吧，我完全没意识到这点。”“基本上规定战术计算机是不能进行干涉的。虽然只要有柯莉准将的许可那谁都可以这么做，但是，想要欺瞒目的得到许可是很难的。原则上虽是这样，但把私人计算机当做硬件来看待的话，也就是战术计算机的一部分。只要战术计算机自身有那个意思，那什么都可以做了。”“就是啊。就拿现在来说，像这样通过雪风的连接，都已经可以随意使用了不是嘛。”“特殊战超级连接是可以这么做到的。SSL通过雪风能对战术计算机进行操控。只要通过特殊战独自的暗号通信协议就可以作业了。但只有在作战实行中才可以这么做。或者得到柯莉准将的许可，也可以像现在一样做至FJ。 ”“但是这种行为，只要是队员就谁都可以做到不是吗。这就像是患者的隐私吧，都是可以被读取的。即使对保存的文件设置了密码，也等于是在做无用功嘛。”“不是无用功，解读密码需要花时间和工夫。即使是被盗取，被发现的机率也会变大。——进行作业吧。”佛斯大尉使用的私人计算机部分——rector里面，大概有进行pro—fag用的工具吧。零经过多次心理分析和诊断，所以知道有那样的软件存在，但是，具体佛斯大尉到底在使用什么样的工具，零并不知道。零在前座，观察主显示屏，监视佛斯大尉操作她的私人计算机，爱称是doctor-rector。佛斯大尉启动了pro-fag用的工具软件。“这个是现在被称为最高效的pro-fag用工具，MAcProl，”佛斯大尉向零说明着， “它可以用数值表示计算出精神上负荷要素带给实际行动的影响。根据这边设定的场景，可以模拟目标对象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心理状态有什么样的变化。这是投入使用的pro-fag用标准工具，知道吗？”“不”零回答。“虽然这个工具的心理解析所使用的引擎非常优秀，但是，在这FAF里却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为什么？”“MAcProII是个巨大的专用能动资料库，是以连接标示（mark）BB为前提而设计的。标示BB里，有众多研究者使用的MAcPro，l实行的预测数据和那被预测行动的目标对象的实际行动数据。如果预测行动和实际行动相差甚远，那就可以判断预测手法的错误性，然后MAcProⅡ的解析引擎就会探索错误的原因，考虑更符合现实的手法。虽然这只不过是假说，但是这个假说的手法，通过标示BB反馈给了其他MAcProⅡ。只要在相似的事例中这个假说起到作用，那这假说也就成了实际。通过标示BB的方法人们收集了大量可以使用的手法和事例。也就是说因为许多的研究者在使用MAcPro…使得它的解析引擎变得非常完善。——但是在FAF却不能连接那个标示BB。被孤立的MAcProⅡ是发挥不了它的实力的，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用吧。”“也是呢，我也有我的技术窍门，有总比没有来的强。我的这个MAcProⅡ与其说是FAF，还不如说越来越像特殊战队员用的专用分析工具。”佛斯大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输入貌似是桂城少尉的数据。“你刚才是说，比较预测与实际上的行动结果是吧？”零留心不打扰到她，这么问到。“嗯嗯。根据MAcProⅡ的专业术语来讲，预测叫‘予量’，实际行动叫‘实与’——”“MAcProⅡ什么的，要怎么得到目标对象的实际行动结果？是要你输入吗？”“基本上是的。但是，也不是一直都能判断预测有没有命中目标的，比如拿你的例子来说吧。 ‘深井大尉今后会对雪风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我以这种模式，实行了pro-fag， ‘他感觉到恐惧，需要采取消解这种心理的行动’MAcProⅡ则是给出这样的解答，在我对你进行观察后，确认这个解答是正确的，于是就这样输入进去，于是MAcProⅡ做出判断，今后可以使用这种手法。”“就这点事情，不需要使用什么工具吧。”“那是因为你，作为目标对象的你认可这个pro-fag的结果是正确的才这么想。而且在实际的pro-fag中MAcProⅡ还能帮忙预测更详细的内容。预测得到的结果也不一定只有一个，MAcProⅡ还可以用数值计算出各个预测实现的机率。”“但是，这终归也只不过是预测容易。说白了，不过是个用来引用研究者已积累的经验的工具而已。不管MAcProⅡ可以做到多么精密的预测，也不一定总是测准吧。”“当然，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话虽这么说，因为MAcProⅡ总能给出准确度相当高的预测，所以就有人不慎陷进去，认为它的预测是绝对的。即使是专家也很容易产生这种感觉。外行的话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我们来试试DB？关于桂城少尉的事，你想要知道些什么？试着说具体一点的场面，比如说，看到雪风后，他会说些什么之类的。”“连这都能测到吗？”“准确度高的pro-fag还不行。没办法，我只是输入了PAC代码嘛。”“PAC代码是什么？”“是用来将人格分类用的标准代号，你不知道吗？你会被分配到特殊战第五飞行站队，也是因为FAF当局使用这个分类法，判断你适合这个部队才分你进来的。桂城少尉也理所当然被配着代号，我现在输入的就个。”“FAF所有的人都是根据那个数值来分类的吗？”“不只是FAF，好像你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从你小时候开始你就应该受了不少PAC代码的照顾了。不过，怎么使用这个代码每个国家也都存在差异。也有的国家，只针对犯罪者制作代码。但是，总而言之，PAC代码的规格是世界统一标准的。并不是FAF独自的。从血型等等身体信息开始，到内向还是外向等性格特点和心理倾向要素等等都被子以分类，并把这些集中起来然后数值化。MAcProⅡ虽然可以读取PAC代码，但是真正要使用的话，就需要使用为了提高子量精确度而扩张PAC后的PA代码。因为PA代码补充更详细的精神心理倾向要素，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把那需要扩张的部分进行代码化。这样就能做更加详细的性格分析了。所谓的pro—faq就是让MAcProⅡ能够使用起来的工作。而MAcProⅡ本身的操作是谁都能做的。”“原来如此。”听到这里，零也或多或少了解到，那个分析一旦错误就会使得pro—fag的结果似是而非了，所以必须要有专家的经验和高度的知识。“我的那个什么PA代码也是你做的吗？”“没错。但是，你的代码并不固定。因为你在不断地变化之中。”“这是当然，原本人类就都是相似物。我不认为靠数字数值能表现得了。”“不是的。”佛斯大尉说， “像你的这种情况，不修正过去的PA代码就无法进行正确的pro-fag，还是相当罕见的。可以说你的变化是急剧的。我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原本我以为自己最初作成的PA代码是错误的，但是，MAcProⅡ却做出判断，认为不是错误的机率比较高。到了现在，我终于知道它的判断是正确的。这真的是很少有的事情。所以我对你非常有兴趣。这么说的话你能明白吧。”“这样一来的话，等等，我说的不是我的事，”零把目光从主显示屏上移开，转向后席，说道“那个所谓的代码不就决定了那个人的意识了吗？即使看着同样一件东西，根据代码的不同，有时候会觉得愉快，有时候却觉得不愉快，是吧？”“虽然还不是很完备，但是通过MAcProⅡ的预测是可以做到的，这么说也可以吧”“那这么一来，人类不就咸了用机械的代码来表现自己的存在了吗，太荒唐了，你不这么想吗？”“当然用代码来完全地表现人类，的确是不现实的。”佛斯大尉看着零这么说到， “你可以这样想，人类虽然拥有DNA这机械化的代码，但是你要说，只要参照这代码就能够了解人类的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假设我们决定，拥有某个代码的某个人会喜欢某样特定的东西，但即使如此，我们也无法决定这个人会住在哪，虽然我们能够预想到这个人喜好的住所环境，但是，实际上，我们却无法靠这个代码去确定。因为，适合这个人住的地方成千上万。用有限的代码是无法表现所有的一切的。PA代码不可能表现一切，DNA也是一样。也就是说所谓的代码不过是记述实现可能的性质和可能性而已。不是说持有长寿这一遗传因子代码的人类，就都可以能顺利地长寿地活下去，也有因为事故死亡或着被别人杀害的情况吧——”“我想说的不是这么麻烦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述才好，总之，好像人类被数字决定了似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你之所以会这么感觉，是因为你对自己被他人所操控这件事感到不快。”佛斯大尉直截了当地说， “因为代码这些数值是由外部操控的，所以，就简单地认为自己也同时被别人掌控了，你讨厌被人掌控，就是这么回事对吧。但是，不管是PA代码还是FAF军用识别编号，无论是什么样的数字，无论它们怎么变化，也不代表你本身会随之变化。反倒是，你本身发生变化后，所有的数据跟着你改变。这反过来是绝对不可能的。能改变你自己的，只有你自身。对于你的这种不快感，作为主治医师我能理解，但是，对于你关于代码操控人类这个想法，我认为是错误的。”“……是这样吗？”零又转回正面，两臂交叉放在胸前。 “自己发生变化后，自身的代码也发生变化是吗？那这么说的话，自己不就可以改变自己DNA的排列了吗？”“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有代码操控人类这想法的关键。这是完全错误的。是你的错觉。人类的主体是不可能代码化的，会这么想的话就太荒唐了，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嘛？”“但是，即使这么说，人类内部拥有DNA这一代码却是事实。”“既然你要那么说，那你就这样考虑好了，DNA代码并不是决定你内部代码的全部。人类不单靠DNA这一物理性的代码组成。”“嗯。”“DNA的排列是不可能改变的。”零沉默地听坐在后席的佛斯大尉讲着。“但是若主体发生变化，内部的代码理应也该有所变化。这么一说的话，我们只能考虑，并不是DNA发生改变，而是其他部分。从这一视点出发，也才最符合实际。比如说，虽然人体的体细胞都持有相同的DNA代码，但是，这代码的哪个部分会活动呢，各个细胞，还有在各个时间点，活动都是不一样的。这场景你可以想象得到吧。而且，人类还具有知性和意志。这些情况也不能忽略啊。我们这是即有延长性又有无限容量还可以改写的内部代码。那到底由谁来书写这些代码呢？觉得是自己自身在书写着吗？其实你只要写上一瞬时间的份量，字宙的寿命都要到尽头了哦。假设真的有这样的代码存在，那么，并不是代码变化了自身也要发生变化。而是在自身变化的那一瞬间，代码被改写了。从这一点来看，这假想的内部代码和PA代码是同样的道理——能理解吗？”“在你的专业领域里跟你争辩，我哪有什么胜算。”“说什么争辩啊，不过还真像你会说的词。不过，你也有不错的地方。专家之间一直在讨论，人类之中应该还有像这种为了预先要把预定行动意识代码化，而将不是理想的那种内部代码，而是被限定的代码写进去的缓冲区域吧。MAcProⅡ正是原原本本地模拟了这一点。关于用MAcProⅡ来进行的pro-fag，你真正想要知道的话，我到时候再给你讲解，在私人时间里吧，现在是工作时间，目标对象可是桂城少尉，不是你哦。”不过实际被pro-fag后的人对MAcProⅡ抱以关心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吧，佛斯大尉这么对零说着，开始新的操作。第五节用以预先写入预定行动意识代码化后代码的缓冲区域是吗，那应该就和操纵前馈用的程序差不多的东西吧。零对刚才佛斯大尉讲的内容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一下。雪风也有类似的机能。但是，并不是说把雪风身上这些无数的，各种各样的机能程序，也就相当于代码完全解析理解后就可以理解雪风本身了。人类也好，雪风也好，或者是其他的计算机也好，都是一样的。代码或是程序，就像艾迪斯说的一样，都不过只是表示可能性而已。可能性并不是本体，而且也不可能操控本体。艾迪斯说过，认为会操控的这种想法是错觉，也是错误的。就拿雪风来说吧，雪风的主体并不是代码的集合。也并不可能被操控。但是，当雪风要进行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新行动时，她又没必要去改写既有的程序。也就是说，并不是一直都要按已设定好的程序进行行动的。想到这些，零不禁呜呜地呻吟了一声。如果按照佛斯大尉的想法来演绎的话，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吧。是自己在诡辩吗，应该不是，估计事实就是如此了。因为雪风不可能受程序的支配。一直以来自己都漠然地怀疑过，但是按常识来想那是不可能的。可根据自己对雪风行动观察的经验，的确感到了不被内部程序所左右的像雪风主体一样的存在。想要理解雪风，靠代码解析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观察她的反应，除此之外没有了。估计迦姆的情况也是一样吧。么讲到，零回过神来。佛斯大尉的私人计算机doctor-rector上的画面，透过后视镜显示在主显示屏上。出现的是一副貌似相关图的表格。“啊啊，看得到，这表格上写的都是什么啊？”“这是MAcProⅡ对于我的问题所给出的答案，在特殊战的队员之中，‘和桂城少尉持有最相近的心理倾向的人是谁’。右上画的直线表示的是桂城少尉的各种心理倾向要素。周围的那些红色的群点，表示的就是最接近桂城少尉的那个人。”“谁啊？”“猜猜看。”“……不会是我吧？”“猜对了。正是如此。红色的那就是你哦。桂城少尉的心理倾向和你是一模一样呢。”零沉默了。这时候要说什么才好，心中完全没有头绪。“但是”佛斯大尉继续说。 “不是现在的你。这些红点是根据过去的你的PAC代码做的心理评价，说不定，过去那会儿你如果被伦巴特上校看到了，现在估计就有可能在情报军了吧。就是这样，很有意思吧。但是，现在的你却和这个不同。那我们用其他方法来表示吧。”佛斯大尉，把桂城少尉的心理分析代码用水平线表示并和其他特殊战队员的分析代码重叠。如果具有和桂城少尉完全相同代码的话，那么代码就会趋于同一水平线上。当然事实上绝不可能会是完全一致的。但即使如此，因为是差不多相同性格倾向的人集合起来的战队，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大的差异。在那无数的波形线中，有条几乎和桂城少尉的水平线重合的波线，那是过去的深井少尉的波线，少尉时代的零。佛斯大尉这么说明着。“对现在的你来说，桂城少尉就像过去的自己。可以预想到，你会对他抱有同性相斥的憎恶感。但，他，桂城少尉怎么说呢，并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感情，当你对着少尉说‘我讨厌你这个人’时，少尉肯定会这么说——”“这和我无关？”“是‘这又怎么样，和我无关’——即使他不这么说出口，也可以预测他心理会那么想。但对现在的你来说，你并不认为这和你无关吧。”“还真想用MAcProⅡ来确认看看啊。”“你不是说真的吧？”佛斯大尉说道“自己的心情去问人工智能还怎么得了。如果是用MAcProⅡ来做动作确认那就另当别论——我要做少尉的PA代码是因为博卡少校想要知道，少尉对伦巴特上校下达的指令，自身抱有什么想法。我现在要做这个工作了，你就看着雪风好了。我想，雪风也一定对MAcProⅡ的机能很感兴趣吧——”就在佛斯大尉这么说完后，马上雪风的主显示屏上有了反应。是来雪风的信息。零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没错，他意识到雪风并不是处在休眠状态。<JAM be profacted by zhe fOllowing figures>这消息显示后，跟着罗列出一串数字。“这个……这到底是什么？”佛斯大尉问。“貌似是雪风对迦姆的pro-fag。”零也在紧张地注视着显示屏。“这些数字该不会就是迦姆的PA代码吧，估计雪风利用了MAcProII用以生成PA代号的引擎部分吧。”<MAcPr02：JAMaspireIOreceiveUSIjudqed it》“这是？”“意思是说，根据MAcProⅡ得到了pro-fag的结果： ‘迦姆殷切地期盼着我们的迎击’，而且雪风自身也判断这个结果是正确的。”“还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啊。”“这不一样。”零继续盯着显示屏，郁闷地说道。 “迦姆居然期待我们的回击，这可是想都没想过的状况啊。”“特殊战不是认为迦姆并没有把人类作为战斗对象吗，如果这么想的话，这不是就是嘛，但是——”“雪风所说的‘我们’并不是指特殊战，而是雪风和我。而且，关于receive这个单词，与其说是‘迎击’还不如说是‘欢迎’的意思。如果是‘欢迎’的话，那就不能简单地定义这个pro-fag的结果是符合预想，理所当然的了。……虽然博卡少校也的确说过，有可能迦姆其实是期待着和我们接触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这感觉和结果还是有微妙的差异。”“要说receive的话，也可以解释成‘想要拉对方入伙’的意思。”“你是说，迦姆在热烈期盼拉雪风入伙是吗？你说这到底哪里是理所当然了啊？”“如果要那么解释的话，的确是呢。莫非说迦姆其实也在期盼着某种停战协定吗？”“如果是对雪风，而不是FAF的话，那到的确有可能。而且．迦姆也曾经一度和雪风接触过……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些终归只是推测而已。反倒真正重要的是雪风对这个预测结果，判断它是正确的，而且还表示出来。”“雪风的问题就交给你好了，没想到雪风居然对迦姆进行pro—fag，还真是帮了我大忙，这样就可以省许多工夫了——”“你想错了，艾迪斯。”“为什么？”“MAcProⅡ可是对人用的，并不是对迦姆用的。要想办法让它利用起来，是你的工作。估计雪风只是想试用了一下MAcProⅡ吧。雪风对于预测迦姆的想法和态度，有自己独立的一套手段。所以我才会说‘对这个预测结果，雪风判断它是正确的’。要说真正能够对我们起到作用的话，应该是我们现在可以通过MAcProⅡ得到雪风自身对迦姆的预测。这个可实行应该很大。也就是说我们得到了一种和雪风沟通的新手段。”“这样啊……也就是说关于迦姆的工作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是吗，真遗憾。”“你觉得自己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分析迦姆是种遗憾？还真不像你优等生的样子。看来你也似乎不断地在变化，渐渐对雪风感到恐惧了呐。”“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搭档，所以才不经意就向你吐苦水。虽然我不是懒汉，但是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优等生。你对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啊——居然说我对雪风感到恐惧？”零想也许就像自己不理解MAcProⅡ真正的厉害之处一样，佛斯大尉也感觉不到雪风潜在能力的可怕之处。刚才自己知道了，关于雪风，光靠内部的程序是说明不了雪风自身的，这不正好可以说明，雪风是不能单靠代码说明的自律生命体嘛。相处这么久，了解到这点所带来的冲击，让自己全身发抖。但是，对佛斯大尉来说，有可能到现在雪风也还只不过是一架稍微优秀点的，搭载计算机的战斗机而已。“雪风对人类的立场并不关心，所以她不会以站在人类立场上的情景来进行pro-fag。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工作……雪风现在做的事已经超过我的想象了。既然雪风都已经如此，估计迦姆就更是超越我们预想的存在了。”“……居然要对那样的怪物进行pro-fag，真是郁闷啊。”“是我表达的不够好吧。”“不，这也是苦水而已——好了，我明白了，我不再说了。”即使迦姆的实体超越了预想，但是我们还是能接近迦姆。雪风向我们表明了这一点。这是迦姆对雪风战略的预测。看来特殊战有必要仔细探讨一下了。让佛斯大尉参加这次的战略侦察任务，博卡少校的这个决定，得到的成果要远远超过他的预想了。零这么想到。虽然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法，预测终归也只不过是预测。但是，就像雪风现在告诉我们的一样，这个完全超出我们预想的预测，正在一步步迫使着FAF重新考虑一直以来对迦姆的战略。这估计也是博卡少校期盼的事情吧。博卡少校判断，特殊战需要从新的视点出发，再构建属于特殊战独自的战略。长此以往继续现有的战略，根本无法发挥特殊战的实力，更甚者，只是无为地消耗特殊战的战力而已。也就是说，为了护卫自己，特殊战开始了新的战略侦察作战。这个作战能在实际中达到多大的功效，不出击的话是不会知道的。现在还只不过是处于作战的第一阶段，也就是phaseⅠ。但是，这个战略的成果却已经出来了。零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了。好想，早点出击。这时候，零突然想起佛斯大尉刚才说过，雪风的新任电子战操作员桂城少尉，他的性格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谁来都一样，和我无关，只要那个家伙作为电子战要员够优秀的话，那就行了。估计雪风也是这么想的吧。雪风不就没有对桂城少尉的pro—fag表示关注嘛。零一直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想见一下那位新人。想知道，MAcProⅡ的预测到底能猜中几分。而且也可以确定他的到来能让作战推向phaseⅡ。自己是在期待着这些吧。零想，自己是有这样的期待，但却也不单单只是如此而已。因为，零还想看一看，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见他，并不是为了什么自我反省。而是单纯地只想要站在外部来看一下，过去的自己到底看起来怎么样，只是对这一点抱有兴趣而已。如果桂城少尉和预测的一样的话，看他就应该像看镜子一样吧。没错，过去的自己从来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抱有兴趣。说起镜子的话，自己到真没有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脸的经验。只要有附在剃须刀上的那个稍微歪斜的小镜子就足够了，从来就不曾想要个漂亮一点的。估计桂城少尉也一样吧。想到这里零不禁笑了。“干什么呢？怎么啦？”见佛斯大尉问起自己唐突发笑的原因，零回答说“桂城少尉应该不会有私人物品的镜子吧，这么一想，就觉得非常好笑。”一边对着佛斯大尉这么讲着，零突然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改变了。“等他一上任，就马上直接去问他好了。”经由确认决定启动PhaseⅡ后，零开始着手给博卡少校的报告书。用手写。

第二卷 第五章 战略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