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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燃烧的珍品海报 算式

作者:松冈圭佑 字数:3898 更新:2024-02-24 12:06:37

<p>两天之后,莉子才再次收到叶山的联络。</p><p>电话那一头的叶山,口气听来相当兴奋:「果然是新宿高岛屋!那家伙在地下一楼的食品卖场当临时雇员,而且是用假名工作。但是根据他提出的履历,掌握到地址了。我们正在捜索住宅,能不能请你来一趟?」</p><p>最近东京都内的大型店家,对兼职人员也会进行彻底的身家调査。大品牌不喜欢居无定所的人,或者写假地址的人,甚至会打电话或亲自上门确认。野间一真就算用了假的身分证明文件,没有真实地址还是找不到这份工作吧。</p><p>叶山所说的地址是新宿区弁天町二丁目,在牛込警察局的管区之内。</p><p>今天下午下起滂沱大雨,莉子撑着伞前往野间一真住过的公寓。</p><p>这栋垂垂老矣的木造二层楼公寓,位在外苑东通与弁天町路口附近。熟悉的穿制服鉴识人员在楼梯间跑上跑下。一楼屋檐下有公用的投币洗衣机与烘衣机,目前连这些机器都围上了封锁条。</p><p>上到二楼,往开着的门里面瞧,脱鞋处摆了一大票的鞋子。里面不断传来相机的快门声,还有闪光灯的光线。</p><p>莉子脱鞋进屋,玄关空间非常小,进门没几步就是厨房。厨具到处都是锈斑,转个弯就是三坪大的起居室。</p><p>灰尘好多。起居室里挤满了大批鉴识人员,让莉子担心会不会缺氧。采指纹,拍照片,还掀起榻榻米仔细检査背面。天花板隔板的部分被拆开,底下架起矮梯。头顶传来有人爬来爬去的声音,看来连屋顶都要査个仔细。</p><p>穿西装戴手套的叶山走了过来:「凛田小姐,辛苦你跑一趟了。」</p><p>「看起来房租挺便宜的。」</p><p>「超便宜喔。」叶山从口袋里拿出手套交给莉子:「你也请用吧。」</p><p>「谢谢。」莉子边套手套边问:「你们不担心野间一真跑回来吗?」</p><p>「不会。我们事先盯梢过」阵子,一直都没发现他出没。跟邻居打听之后,才知道他已经失踪一星期以上。而且房租也好一阵子没缴,所以我们一拿到捜索票,立刻就进来了。」</p><p>莉子环视室内,所有榻榻米几乎都被掀起,纸门也被拆下,却看不到野间一真日常生活的痕迹。</p><p>莉子伤脑筋地问:「有什么可以让我看看的吗?」</p><p>叶山指着房间角落:「原本在屋里的东西都收到那里去了。之前都放在矮桌上或矮桌附近。」</p><p>房间角落铺着塑胶布,上面堆满杂物,简直就像跳蚤市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多到不像样的打火机燃油罐。可以放进口袋的方形铁罐,整整齐齐地排列起来才知道有多少。七乘十一,总共七十七,全都是ZIPPO的牌子。</p><p>一边还有三个ZIPPO打火机。其中两个用了很久,伤痕累累,还有一个则是全新的。三个都不是古董,而是到处都有卖的便宜货。</p><p>莉子抬起头,嗔着室内的气味。什么都没闻到。「看来他没有抽烟。而且也没看到烟灰缸。可见这些全都是为了纵火而买。」</p><p>叶山点点头:「那些燃油罐几乎都没用过,应该有很多纵火计划吧。」</p><p>「是啊。」莉子一个个拿起燃油罐端详:「每罐的主要原料都是异链垸烃类的碳化氢。它的燃点比以前的重石脑油燃油更低,挥发性更高。是这几年才换新的原料。」</p><p>「哦~那代表什么?」</p><p>「代表纵火是最近才有的计划,而不是规画多年。不过准备的数量还真多,难道是想洒多点,可以让海报烧得更快?」</p><p>「不,我也怀疑过这点,但鉴识人员说烧毁的海报残骸并没有验出燃油成分。全都只用打火机的火来烧。」</p><p>这么一来,为何会需要如此多的燃油罐?</p><p>打火机只要加一次油就能用上一阵子,而且得用许多次才能用掉一罐燃油。要消耗掉这么多燃油,得点上几千次,不,几万次的火才行。</p><p>不过这么一来,也得准备新的打火石。屋内没看到换打火石用的一字螺丝起子,就算打火机坏了就丢,只有三支也不够。</p><p>真是不可思议的物料准备法。收集这些燃油罐究竟有什么用途?</p><p>莉子的眼光转到旁边的纸堆上。</p><p>好几张求才广告的剪报。莉子一张张地看,求才店家的地址分别是河田町、天神町、市谷甲良町、神乐河岸……</p><p>一看就知道要找的工作都在这公寓的通勤范围内。看来野间一真确实住过这里。</p><p>求才广告底下还有两张皱巴巴的纸条。莉子看了立刻大吃一惊:「这是……」</p><p>「没错。」叶山说:「就收在脱下来的衬衫口袋里。跟掉在国际论坛的纸团很像吧?」</p><p>第一张纸条用原子笔写着一排符号。</p><p>下面的第二张纸条,大小与材质都不同,而且有折过的痕迹。好像是用水性笔写的字,部分墨水有晕开。</p><p>忘我地看着这神秘的符号序列,不知过了多久。</p><p>这两张纸条的符号顺序不同,而掉在国际论坛展示会场的纸条,记得又是不同的顺序。</p><p>不过这些纸条的笔迹都很像。是同一个人写的?究竟是什么意思?</p><p>「叶山先生,」莉子问道:「国际论坛那边的纸条,还是不能给我看吗?」</p><p>「这个……总厅的捜査总部成员,是可以共享资讯。那张纸条的符号列也印在分发给侦办人员的资料里。回局里就可以给你看了。」</p><p>「那就拜托了。不过……这算密码吗?」</p><p>「谁知道?现在看起来不太像密码就是了。手机跟电子邮件在传输过程中,内容不也会自动加密吗?」</p><p>「是啊。在传输的同时加密,收讯时瞬间解密。」</p><p>「所以不怕被第三者看出来。电子邮件还安全得多啦。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人会把密码写在纸上沟通呢。」</p><p>「这么说也是……」</p><p>「依我看,」叶山伸手去拿房间角落的信封:「这个还比较需要滨田小姐来瞧瞧。」</p><p>信封里又是一大堆文件。居民证、印监证明、还有户籍誊本影本,以及各家银行的存折与印章。</p><p>叶山说:「这些证明文件都是假货。看就知道,文件分成好几个假名。还有以假名申请的人头帐户。他在新宿高岛屋打工时的假名也是其中之一。」</p><p>「因为要有帐户才能汇薪水吧。」</p><p>「是啊。其他存折也都是用来领各地打工薪水用的。不过他每领到一笔就全额提领,所以每本存折的余额都是零。」</p><p>「没有驾照或护照之类的证件对吧?」</p><p>「野间以前应该很擅常伪造这些东西,但现在证件都有植入晶片,所以无法伪造吧?」</p><p>莉子大概看了一下存折的转入金额,再看看伪造的居民证与印监证明。确认纸张硬度,将印字面斜对着光仔细端详,确认油墨的咬合状况。</p><p>然后莉子直接说了自己的意见:「看来伪造文书的不是野间先生本人。」</p><p>「咦?」叶山声音高了八度:「什么意思?他有伪造文书的前科喔!」</p><p>「我不知道当初是根据物证或本人口供进行逮捕,但侦办人员应该没看到野间先生伪造文书的过程吧?」</p><p>「这么说也对啦。听说只是从他的持有物品中,发现大量伪造身分证件而已。」<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很精美,就像政府机关的印表机一样,碳粉印在防伪用纸上也绝不脱落。这需要非常昂贵的印表机,而且还要细心保养,才能印出像样的伪造文件。然而这屋里并没有这样的设备,也没有装设过的痕迹。以野间先生的打工收入来看,不仅买不起制版所需的硬体,连保养印表机的钱都拿不出来。」</p><p>「那就是说野间有共犯,负责处理伪造文件罗……」</p><p>「我是这么想。」莉子拿起那写有符号列的纸条。「虽然是匆忙之中写的,但线条却既准又稳,看来是个字迹漂亮的人。很可能是这个人负责伪造工作。」<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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