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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蒙娜丽莎之瞳 成长

作者:松冈圭佑 字数:2495 更新:2024-02-24 12:09:39

<p>莉子与里樱这一个月来几乎足不出户,严格来说是每隔几天回自家一次,但只是为了将换洗衣服与生活必需品拿到六本木七丁目的洋房。</p><p>莉子几乎把原本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二楼的房间。幸亏莉子与里樱的房里都有一套冰箱与全自动洗脱烘机,住起来比明大前的大楼套房更舒服。</p><p>不过每天回房间就只是睡觉,一大早起床,与布雷三人吃完早餐,立刻开始上课;每次上课都要复习里奥纳多·达芬奇的人生与哲学,还有〈蒙娜丽莎〉的物理特色与艺术性。</p><p>布雷对这一幅画的研究之深,只能用执著来解释。现在莉子只要闭起眼睛,脑海里就会钜细靡遗地浮现出〈蒙娜丽莎〉。</p><p>获得知识是很开心,但洋房里的生活就像修行,最苦的就是使用十二张相同画作来练习鉴定真伪。</p><p>布雷深受卢浮宫信任,准备了一大票达芬奇手稿,以及同时代无名画家的作品,而且每一件真迹都做了十一件精美的复制品,裱在相同的画框里,看起来完全没有差别。莉子挑两张,里樱排除一张,放回一张,接着里樱挑两张,莉子排除一张,放回一张……</p><p>明知道训练的目的,是在找出真迹的过程中强化直觉精确度,但这种训练真的很困难。莉子总是全神贯注,试图在一瞬间找出真伪分别的线索。</p><p>大概过了两周,终于产生变化。莉子与里樱在布雷出门的时候也会主动玩这个游戏,最近会发现剩下最后四张时,真迹还在里面。</p><p>莉子原以为是碰巧,但每天不断练习下来,甚至剩下最后三张还留着真迹。虽然也会在最后五张的时候排除真迹,但成果确实逐渐好转,比中段就排除掉真迹那时候进步良多。</p><p>说到这个,莉子在上课过程中学到许多的知识,感觉逐渐能够注意到油画表层的细微特征。例如刚开始对光泽的差异感受并不明确,现在却越来越清楚。</p><p>她很难用言语说明怎么判断这些细节,也不明白道理何在,但就像游泳、骑脚踏车一样,确实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该怎么动作。训练越久,判断就越快、越凭直觉、越没有多余的顾虑。</p><p>到后来,真迹几乎都在最后两张之中。最后都由里樱来判断,但她好一阵子的最后一挑都只有五成准度,也就是经常将两张中的真迹排除到柜子里。</p><p>但既然真迹能留到最后一步,代表终点也不远了。两人在布雷就寝之后,依然留在大厅里持续训练。</p><p>过了一个月之后的某天早上,莉子感觉自己状况极佳,睡得好,神清气爽。而当天的里樱,眼神也散发出不同的光芒。</p><p>彼此的状况一流,不能放过这个机会。</p><p>莉子与里樱向布雷提议,要当着他的面展现训练成果。</p><p>布雷点头同意,拿出莉子两人都没见过的达芬奇手稿,那是达芬奇的得意之作,城堡建筑的部分素描,当然也准备了十一张几乎完全相同的赝品。</p><p>桌上摆着十二张手稿,莉子几乎全凭直觉就拿起了两张,里樱从中排除一张,放回另一张,游戏开始。</p><p>莉子清楚感觉到今天早上有点不同以往,行云流水,毫不犹豫。里樱看来也一样,看来两人都已经培养出了自信。莉子不再考虑道理,凭瞬间观察判断,并且毫不怀疑判断结果。只管前进就好,如果要回头,一开始就别出发。</p><p>最后剩下两张,莉子拿起来交给里樱,里樱将一张放进柜子,另一张留在桌上。</p><p>莉子先打开画框背板。</p><p>一看,大为震惊。</p><p>黄褐色的老旧纸面,清楚地盖着皇家美术馆印章。</p><p>她又拆开柜子里其他被排除的画框背板,十一张全都是崭新加工的赝品。</p><p>莉于与里樱不发一语,互看了好一阵子。</p><p>打破沉默的人是布雷,他高喊:「恭喜!你们俩真是突飞猛进,可比我年轻的时候啊!」</p><p>莉子觉得眼前一片蒙胧,原来是泪湿了眼眶,里樱也泪眼迷蒙,两人抱在一起默默感受喜悦,这是个宁静的成就。</p><p>但莉子认为自己得到了两件无可取代的宝藏,一件是与里樱的友情,另一件是技能,她终于学会如何将暧昧不明的感性运用在鉴定上。</p><p>往后每天的训练几乎都有完美结果,十二张里面只有真迹会留到最后,成功机率都在九成以上。</p><p>莉子觉得人类真是不可思议,原以为不可能办到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已是理所当然。达芬奇说得没错:光有知识仍不够,必须运用;光有意志仍不够,必须执行。</p><p>里樱对莉子说:「仔细想想,我们真是办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竟然可以靠这种方法留下最后一张真迹,简直就是魔法,而且没有特别的情绪,什么感觉也没有。」</p><p>莉子表达同感:「对呀,感觉非常冷静,但也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相信自己。」</p><p>即使是卢浮宫精心打造的赝品,也赢不过莉子与里樱的携手同心,两人从十二张之中找出一张真迹的合作关系,可谓天下无敌。</p><p>布雷正经地说:「看来你们俩已经逼近至高无上的境界了,让我瞧瞧你们是要将军,还是要死棋?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你们要挑战人生最大的考验,肯定会是永难忘怀的一天吧……」</p><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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