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蒙娜丽莎之瞳 早餐

<p>日本每座看守所都是晚上九点熄灯、就寝，早上六点半起床。对雨森华莲和其他受刑人来说，这简直是漫漫长夜。晚上不准离开地铺，所以每个人就算睡不着，却也都无事可做。</p><p>旭日东升，看守所跟学校一样敲起钟声，受刑人们才终于可以起床，一起床就要马上折地铺棉被，因为看守所牢房是和室。大家折好棉被要收进壁橱，除了一切要自己来之外，感觉就像在日式旅馆过夜。</p><p>一早要在牢房里跪坐，等待刑务官点名，熬过这段时间就开始打扫，可以擦擦窗户，但外侧玻璃有铁栅擦不到，所以就算擦了内侧，透光度也不会比较高。打扫结束之后，总算开始吃早餐。</p><p>身穿灰色囚服的华莲，混在其他相同打扮的受刑人之中，慢慢在走廊上前进。所有受刑人都是女性。她要关进来之前会经听说看守所里面错综复杂，像座迷宫，还有几分期待，可惜复杂算复杂，规画却很简单。难道是认为女人缺乏方向感？要真是如此，也太瞧不起人了。</p><p>走进餐厅，一如往常地又碰到那两人：骨瘦如柴又暴牙的绚音，肥肚圆脸还戴着圆眼镜的比乃香。两人明明都二十六、七岁，跟华莲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却像欧巴桑，尤其身陷囹圄不能化妆，显得更加苍老。</p><p>绚音和比乃香同时向华莲问早安，华莲只是冷冷地回一声「早」。</p><p>华莲去排队领餐，队伍慢慢前进，大家总是趁刑务官不注意偷聊上两句。华莲低声说：「有什么怪事吗？」</p><p>绚音回答：「没什么，硬要说的话就是最近不少人吸毒关进来，我们那间从六个人加到八个，好挤喔。」</p><p>比乃香不开心地说：「我那边也是，所方还硬要我把地铺折小一点，挪出空间呢。」</p><p>绚音立刻开口吐槽：「你干脆别打地铺，睡你自己的肉垫就好啦。」</p><p>一阵沉默。比乃香没有顶嘴，让看守所里面安静不少，毕竟刚关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斗个没完，老是被所方告诫，现在多少也该学乖了。</p><p>负责打饭的受刑人穿着日式围裙打饭，这点跟学校没两样。华莲不禁要想，难道义务教育就是教大家做好被关的准备？</p><p>餐厅里挤满了受刑人，收音机正播着NHK第一电台的节目，华莲对这没什么兴趣，因为生活毫无自由，外界资讯也没有意义可言。</p><p>华莲手拿托盘，盛着麦饭、卤海带、味噌汤的套餐，走向常坐的座位，左右两边各坐着绚音和比乃香。默默用餐，跟平常一样淡而无味。</p><p>华莲无心地听着广播，突然有条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因为新闻提到〈蒙娜丽莎〉展览。</p><p>男主持人沉稳地说：「因此……〈蒙娜丽莎〉展览一时险些中止举办，但方才发现的〈蒙娜丽莎〉，确定是日前失窃的真迹，因此决定下周按原订计划举办展览。」</p><p>华莲不经意地停下了筷子。</p><p>新闻接着说：「因涉嫌偷窃〈蒙娜丽莎〉而遭到逮捕的保加利亚人，自称维拉迪摩·杰涅瓦，与其他四名同伙……」<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