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古深渊的圣地 第三章 最后之枪

<p>才人决定和蒂芬妮亚、露可夏娜一起探索这艘沉没的潜水艇。根据藤壶和海藻的生长情形，露可夏娜判断这艘潜艇应该从十年以前就在这里了。</p>

<p>潜水艇的全长约一百二十制尺左右，有着雪茄状的船体，上面还搭建着类似古早水果糖铁罐，但又更扁一些的长方形舰桥。</p>

<p>才人想要说明这是来自自己世界的东西，但身处水中所以怎么做都毫无进展。靠着比手画脚能传达的意思毕竟有限，这时，露可夏娜不耐烦地咏唱起咒语。</p>

<p>「这是『水中通话』，这下在水里也可以交谈了。」</p>

<p>虽然声音听起来很像透过灵敏度不佳的喇叭播送，但还是比使用肢体语言来得好多了。</p>

<p>「有这招的话一开始就该用啊！」</p>

<p>「啥？明明没必要，怎么能使用咒语呢！根本是一种冒渎行为！」</p>

<p>才人姑且开始剥下附着在舰桥上部的贝壳，他很想进去内部瞧瞧。</p>

<p>「这是才人的世界的东西？」</p>

<p>蒂芬妮亚这么问道。</p>

<p>「对呀。」</p>

<p>「真了不起，这是船吗？」</p>

<p>「算是船吗……这是为了潜入海中的船。」</p>

<p>「这是用铁造的吧？用铁制造的船居然可以浮在海上……才人的世界可以做出这么厉害的东西呀？」</p>

<p>听到这句话，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船体的露可夏娜一脸得意地开了口。</p>

<p>「哼～就算是用铁制造的东西，只要内部是空洞就可以浮起来呀！真无知。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了不起！想要靠这种东西来对付我们精灵，真是笑掉我的大牙！」</p>

<p>这种态度让才人感觉不怎么开心，因此他也开口反击。</p>

<p>「我说啊，这艘船不但能浮起，还可以在水中前进呢。」</p>

<p>「咦？」</p>

<p>露可夏娜睁大了眼睛。</p>

<p>「我说啊～精灵小姐，虽然你们一直嘲笑人类是什么蛮人，但是你们做得出这么巨大的潜水艇吗？」</p>

<p>「又没有必要潜水！」</p>

<p>露可夏娜很不甘心地反击。</p>

<p>「为什么要潜进海中啊？」</p>

<p>听到蒂芬妮亚这么发问，才人只好在自己已知的知识里搜寻答案。</p>

<p>「为了不被敌人发现。」</p>

<p>「敌人？」</p>

<p>「这是战争中使用的船，所以我的卢恩符文才会发光。」</p>

<p>「为了打仗甚至还要潜入海底啊。」</p>

<p>「我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啊。」</p>

<p>这时才人注意到一件有点奇怪的现象。这艘充满铁锈，到处都破破烂烂的船体不可能还能运作，换句话说，这艘潜水艇应该已经无法当作「武器」了。那么为什么自己的卢恩符文还会发光呢？</p>

<p>「为什么卢恩符文发光了？」</p>

<p>德鲁弗林加回答了才人的问题。</p>

<p>「只要进去这玩意里面看看就知道了，看样子这艘船本身已经挂了，但是里面的『东西』似乎还可以动。」</p>

<p>「里面的东西是什么？」</p>

<p>蒂芬妮亚问道。</p>

<p>「不知道，我也没那么清楚，只是，我可以确定里面有着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就连我都会发抖。」</p>

<p>虽然大部分的贝类都剥掉了，但舱盖却因为生锈而紧紧黏在舰桥上。露可夏娜使出魔法，这些铁锈就慢慢地脱落了。</p>

<p>「这是让水产生细微的振动，并冲击这个部分。」</p>

<p>不久之后舱盖突然「碰！」地脱落并沉了下去，看来已经整个锈到破破烂烂了。</p>

<p>在众人眼前出现的洞穴，看起来就像是通往冥界的入口。内部飘散出非常诡异的气氛。</p>

<p>「真的要进去吗？」</p>

<p>蒂芬妮亚一脸担心地问道，才人点了点头。</p>

<p>靠着露可夏娜使出的魔法照明，才人一行进入潜水艇的内部。由于海水渗了进来，内部也处处长满铁锈看起来就像是个废墟。</p>

<p>原本正在观察这些在光线照耀下从黑暗中浮现的仪器、操纵杆、止水阀还有管线等等的蒂芬妮亚突然开口提出了个问题。</p>

<p>「才人你不是有一台『飞机』吗？这艘船也是按照同样的理论来运转吗？」</p>

<p>「这个嘛……」</p>

<p>才人翻找着脑海里贫乏的知识，想要回答。潜水艇是靠什么动力啊？</p>

<p>「不是，这东西不是靠什么油来运作。」</p>

<p>德鲁弗林加替才人回答。</p>

<p>「哦，不愧是传说之剑，我记得你只要贴着对方，就可以得知大概的情况吧？」</p>

<p>「这玩意是靠那个，什么构成物质的小粒子跟其他小粒子相撞而产生的能源来运作。」</p>

<p>听到这句话，让才人想起某个名词。偶尔会在电视或报纸、网络上面看到的那个专有名词。</p>

<p>「核动力潜艇」。</p>

<p>核动力潜艇的核就是……</p>

<p>「核能！」</p>

<p>「咦？那是什么？」</p>

<p>呃，核动力潜艇应该是靠核子反应炉来运作吧？不过，既然那个核子反应炉像这样变得破破烂烂，也就表示……</p>

<p>才人脑中出现「辐射外泄」这个字眼。辐射污染，车诺比。这些恐怖的相关文字一瞬间全都冒了出来。</p>

<p>才人慌慌张张地大叫。</p>

<p>「蒂法！露可夏娜！快出去！不可以待在这里！」</p>

<p>「咦？什么？出了什么事？」</p>

<p>「呃！简单说，就是这附近充满了毒！」</p>

<p>才人的激动反应让蒂芬妮亚和露可夏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握住两人的手，想要冲出这个地方，结果却撞上了仪器。</p>

<p>「好痛！不过要是被辐射影响到的话那就更严重了！」</p>

<p>「没问题啦，伙伴。」</p>

<p>这时德鲁弗林加像是要安抚才人般说道。</p>

<p>「哪里没问题！你又不知道辐射有多可怕！」</p>

<p>「不，我的确不懂那个什么辐射，但是我确定没问题。虽然这艘『船』是靠那种力量来运作，但是船上好像没有那个可以供给燃料的棒子耶。」</p>

<p>才人回想起以前在日本时曾经看过电视新闻解释，要让核子反应炉运转需要什么用铀制成的燃料棒。</p>

<p>「意思就是总之我们不会被污染啰？」</p>

<p>「大概是那样吧。」</p>

<p>「不过在这里的东西连你都会忍不住发抖，不是吗？」</p>

<p>「是啊。」</p>

<p>潜水艇的内部被许多隔板给区分成好几个区域。才人他们穿过这些隔板往内部前进。途中发现一块金属板，才人看了上面的文字后才察觉到那是俄国的西里尔字母。</p>

<p>「这也是俄国制吗……」</p>

<p>之后……越往里面前进，只要一碰到墙壁，才人左手的卢恩符文就会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同时，才人内心也越来越不安。</p>

<p>走到最深处后，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空气。看来这艘潜水艇是以前低后高的角度沉没，所以空气都集中到后方。</p>

<p>这个地方果然也有隔板，虽然上面生锈，才人他们依然靠着露可夏娜那个给予振动的魔法来让门上的把手转动。接着推开那扇有铁锈不断掉下的隔板门扉，就看到里面出现一间类似司令室，装着许多仪表板、按钮或是控制杆的地方。操纵台的前方，还排列着四个很像车站前的咖啡厅里会使用的那种圆形小椅子。</p>

<p>即使失去电力，长年沉眠于海底，这里依然被冷冽的空气封闭住，保持着某种静谧的气氛。</p>

<p>才人左手的卢恩符文更加明亮，还似乎很不耐烦地开始忽亮忽灭。放在这里的那「东西」的大小，让才人忍不住开始发抖。他心中升起某种预感。</p>

<p>在这里的东西……该不会是……</p>

<p>才人伸手碰触上面满是水滴和铁锈的控制台。同时，他立刻明白控制台后方的数个长方形隔板里装载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的使用方式和威力也透过卢恩符文传达给他。</p>

<p>这个威力让才人吓得发抖。零战和虎式坦克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在这艘潜艇深处的那些圆筒形的「枪」，拥有和那些东西完全不同次元的威力。</p>

<p>会让人觉得这世界的魔法简直只是玩具的威力……</p>

<p>看到才人铁着一张脸呆站在原地不动，蒂芬妮亚和露可夏娜担心地对着他说话。</p>

<p>「才人，怎么了？你还好吧？」</p>

<p>「你倒是说说怎么了啊？」</p>

<p>这种核能潜艇上面装载的武器叫做什么呢？才人回想起曾经在许多新闻中看过的那个名称。</p>

<p>东西冷战的遗物。</p>

<p>人类制作出的最强之「枪」。</p>

<p>只要爆炸，甚至能够让整个城镇都完全毁灭的破坏力精华。</p>

<p>「我说布利弥尔先生……你到底希望我拿这种东西做什么呢？」</p>

<p>才人低声说出这个靠布利弥尔留下来的魔法而来到此地的最后之「枪」的名称。</p>

<p>「这是核子武器。」</p>

<p>搜查行动结束，回到洞窟里以后……才人就抱着膝盖躲进角落里缩成一团。</p><p>这是因为找到物品的重大和带来的「可能性」让他非常烦恼。</p>

<p>……如果把那玩意拿来当成交涉的筹码？</p>

<p>这种想法让他的大脑快爆炸了。</p>

<p>精灵们的顽固态度，还有那个让两用舰队全灭的的火石……要是我方没拿出这种程度的东西，恐怕无法坐上同一张谈判桌吧。</p>

<p>然而，另一方面才人也觉得不该把这种东西当成和精灵交涉的筹码。毕竟没有比那个更冷酷无情的兵器，要是真的用了，什么都不会留下。</p>

<p>可是，可是可是……</p>

<p>自己这边的情况也很不妙啊。再怎么说都即将失去栖身之地。为了顾全大局，这玩意是应该要积极拿出来当作交涉的条件……</p>

<p>可是，可是可是可是。</p>

<p>万一精灵拒绝，那该怎么办？</p>

<p>到了那时，真的要把那玩意发射出去吗？</p>

<p>才人在脑海里复习着先前接受到的讯息，也就是到引爆核弹为止的系统。再怎么说都已经无法从潜水艇中直接发射导弹。然而只要解决几个安全装置上的问题，就能够让它直接爆炸。</p>

<p>左手的卢恩符文把那个方法告诉了自己。</p>

<p>只要利用某种方法，把装在飞弹发射口里的弹道飞弹运出来并直接引爆……</p>

<p>考虑到这边，才人猛然回神，盯着自己的手掌。糟糕，我在想什么啊？要是做出那种事情，我不就会变得和那个约瑟夫一样了吗？</p>

<p>到底该怎样做才好？</p>

<p>才人重重地叹了口气。</p>

<p>一直在旁抱膝而坐，用双手捧着脸的露可夏娜看到才人这种样子，开口说道。</p>

<p>「那个怪模怪样的废墟有那么厉害吗？」</p>

<p>「才不只是厉害而已。啊，不……」</p>

<p>「嗯？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啊？」</p>

<p>讲到这边，才人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对露可夏娜说实话。那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得了的筹码，要是被精灵拿走的话……</p>

<p>才人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耻。露可夏娜明明是精灵，却愿意协助自己。虽然说彼此的目的并不一样……</p>

<p>然而她依然是自己不该蒙骗的对象。</p>

<p>「很厉害。」</p>

<p>「有多厉害？」</p>

<p>「可以毁灭一整个城镇……不，不只是城镇，连都市都会完蛋。」</p>

<p>「精灵的魔法里也有那种程度的咒语呀～只是我们不用而已。」</p>

<p>「你没弄懂情况。意思就是至今为止只有你们那边有的东西，现在却连我们这边也有了。要是我们这边有心使用的话，最后就是同归于尽。」</p>

<p>「哎呀？你打算使用那么恐怖的东西吗？」</p>

<p>露可夏娜看着才人的眼睛说道。</p>

<p>「嗯。」才人回答。之后两人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不久之后才人还是让步了。</p>

<p>「我开玩笑的啦。那种东西怎么能拿来用呢？还是封印吧。」</p>

<p>讲完之后，才人就把双手交握放到脑后，然后一翻身往后躺下。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真的没有方法能让精灵干脆把「圣地」交出来？</p>

<p>果然还是得展示力量？可是，就算是要威吓，才人也不想使用那么可怕的东西。</p>

<p>真是的……才人低声自言自语。</p>

<p>「要我做出这种判断，责任未免也太沉重了。」</p>

<p>如果是露易丝，她会得出怎么样的答案呢？才人思考着。</p>

<p>应该，会跟我一样犹豫吧。</p>

<p>才人认为，不使用被赋予的力量，逃避眼前现实的行为叫做懦弱。露易丝大概也有着相同的想法。</p>

<p>然而，就算是为了让自己等人能生存下来，但利用那种东西的行为真的合理吗？使用那种只要一时大意，可能就会让精灵和我方全都一起灭亡的「枪」……真的是能获得体谅允许的行为吗？</p>

<p>才人内心某处发出了「当然不会被原谅」的意见，然而又有某处响起「现在是紧急时刻，别再犹豫了！」这样的声音。</p>

<p>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有义务得做出决定。毕竟只有自己能使用那个「枪」……</p>

<p>这个事实形成了异常沉重的压力，让才人忍不住自言自语道。</p>

<p>「为什么是我呢……」</p>

<p>另一方面，蒂芬妮亚非常担心一脸沉重的才人。他找到的那个什么潜水艇上，似乎装载着某种很厉害的东西，甚至还能够对抗精灵的魔法。不过，才人却因为这份力量而非常烦恼。</p>

<p>蒂芬妮亚虽然很想让才人打起精神……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好在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不断来来回回走来走去。</p>

<p>她掀起身上宽松的精灵服装，看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这对果实。</p>

<p>啊，让他看这个的话……</p>

<p>这样的想法让蒂芬妮亚满脸通红。</p>

<p>「不行啦！我在想什么啊……」</p>

<p>虽然之前碰上紧急状况时，自己一时情急就让他看了，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正常来说，根本不应该做出那种行为。</p>

<p>不过，蒂芬妮亚无论如何都想让才人恢复精神。因为，每当自已遇到危机，他总是会伸出援手……</p>

<p>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p>

<p>碰到这种情况，果然还是只有恋人才能够安慰他鼓励他吧？要是露易丝在这里的话那就好了……蒂芬妮亚心想。</p>

<p>如果是露易丝，一定能顺利地让才人重新振作起来。</p>

<p>可是，露易丝不在这里。她在遥远的哈尔凯尼亚大陆，而且一定很担心我们吧。</p>

<p>「如果我是才人的恋人就好了……」</p>

<p>蒂芬妮亚低声说完，脸颊再度染得通红。自己居然产生这么狂妄的想法！</p>

<p>在那天晚上……也就是月亮躲藏到云层后方的那一晚。自己在黑暗中轻轻吻了才人，之后应该已经产生「这样就够了」的想法才是，结果现在却……</p>

<p>总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蒂芬妮亚按住胸口。虽然从以前开始，自己就对才人抱持着不明确的好感，不过……</p>

<p>人类真是一种简简单单就会爱上别人的生物呢。</p>

<p>没错，因为……</p>

<p>——我觉得，自己总是在想着才人的事情。</p>

<p>在两人接吻过后，就一直是这样。最近这些两人一起在海边游泳度过的日子，真的让蒂芬妮亚感到很幸福。</p>

<p>一旦感到幸福，甚至还产生了要不得的想法。</p>

<p>自己居然想要一直这样下去。</p>

<p>「明明现在情况如此危急……」</p>

<p>蒂芬妮亚讨厌自己如此脆弱。大家都那么辛苦，现在根本不是自己一个人悠闲沉浸在幸福感里的时机。</p>

<p>她思考着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突然灵光一闪。</p>

<p>对了！</p>

<p>就是使魔！</p>

<p>我还没有召唤过使魔。说不定，只要召唤出使魔……自己是不是就能成为更有用的存在呢？</p>

<p>虽然蒂芬妮亚也有考虑到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召唤，或许会给对方造成麻烦。然而不管怎么说，总有一天自己必须做这件事，而且现在召唤的话，说不定能成为突破目前局面的线索呢。</p>

<p>纵使无法得知会出现怎么样的人物，但只要是哈尔凯尼亚的居民，应该就没有立场觉得困扰。毕竟要是什么都不做，说不定自己也会灭亡呀。</p>

<p>一旦下定决心，接下来就容易多了。</p>

<p>蒂芬妮亚悄悄走向洞窟的角落，复习着上课时学过的「召唤」咒语。那是不属于系统魔法的通用魔法。</p>

<p>因为近似口语，所以这咒语的语句可以自由改变。魔法学院的老师说过，最重要的并不是咒语，而是内心强烈的愿望。</p>

<p>魔法的力量是意志的力量。</p>

<p>而语言，充其量只是让这份意志产生意义的东西……</p>

<p>而且，现在召唤使魔还有另一个理由。</p>

<p>使魔受命运牵引而来到主人身边。所以，才人和露易丝之间才会存在着那么深厚的羁绊。虽然他们两人实在无法说是个性相合，然而却意识到彼此都是无可取代的存在……</p>

<p>如果我也有那样的人在我身边……</p>

<p>那样一来，对才人的这份感情是不是也能消失呢？</p>

<p>是不是会变成透明的泡泡，被吸进这片大海之中呢……</p>

<p>蒂芬妮亚先做了个深呼吸，接着举起魔杖。</p>

<p>「我的名字是蒂芬妮亚·卫斯伍德，掌管五种系统之力的五角形……」</p>

<p>才刚开始吟诵咒语，蒂芬妮亚又改变了主意。这种行为，是不是在逃避呢？逃避自己的心意……</p>

<p>在这种情况下被召唤出的使魔太可怜了，感觉两人之间也无法建立起良好的信赖关系。那样一来，似乎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贡献。</p>

<p>蒂芬妮亚茫然地抱住膝盖坐下。即使这么做，当然也无法解决烦恼。</p>

<p>等到她回神时，才发现自己正在凝视戴在右手上的戒指。这是</p><p>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戒指。以前戒指上面镶着一颗会发光的魂灵石，然而现在只剩下银制的戒台。这是因为当初在阿尔比昂时，为了治疗才人的伤而把魂灵石给用掉了。</p>

<p>由于这是母亲的遗物，就算只剩下戒台，蒂芬妮亚依然把它戴在手上。这个戒台有着独特的造型，可以看到网状的花纹一层又一层地相迭，大概是精灵的设计吧。</p>

<p>每次看着这个戒指，蒂芬妮亚总是会想起母亲的脸。那个在自己年幼时，挺身保护女儿，并被骑士使用魔法杀死的母亲……</p>

<p>身为混血精灵的自己没有玩伴，也被禁止离开家门，所以总是和母亲在一起。而母亲经常对她提起故乡「沙漠」的事情。有绿洲、有巨大的都市……虽然蒂芬妮亚从来没想象过，自己居然会以这种形式来到这地方……</p>

<p>原来精灵并非全部都是像母亲一样温柔的人。一想到这一点，蒂芬妮亚就感到心痛。连在精灵的世界里，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栖身之处。人类的世界里，有能让自己安身的地方吗？人类这边有同伴，可是，可是……</p>

<p>第一次喜欢上的人，身边已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因为那里已经有了其他女孩，有一个以深厚羁绊和他紧紧相连的女孩……</p>

<p>即使待在人类世界里，自己依然会很痡苦。</p>

<p>属于自己的栖身之处……蒂芬妮亚低声自语着。说不定，那些和母亲同族的人……或许就都是些温柔的人们吧？</p>

<p>会不会，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栖身之处呢？</p>

<p>真想和母亲同族的精灵见面……蒂芬妮亚这样想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