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序章愚者与日常

网译版转自轻之国度图源：yukira凌竹心翻译：混沌圣歌，落地死的流星二校：翼海风设定制作：多拉泽，羽宫秦，混沌圣歌开掘大山而成，被多重城墙环绕，宛如要塞都市一般。环绕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的城墙，看起来是用来防御来自敌人的攻击的，不过其真实用途完全不同。表面上是为了防卫，实际上是为了在视觉上显示出被用城墙环绕的各个区划的阶层。中心区域的第零区划里耸立着巨大的时计塔。其底部有着大圣堂，这个地方除了相关人士以外无人可以进入。以环绕第零区划之势构建的第一区划里，建造着这座学园都市核心的机关，国内最顶级的教育机关和研究机关等，只有与内特斯海姆财团的核心有关的人才被允许住在此处。以环绕第一区划之势构建的是第二区划，以此类推。也就是说，区划越往后，就离内特斯海姆的核心越远。尽管如此，被城墙所包围的地方被称为内特斯海姆“都内”，而普通人居住的街市被称为“都外”，两侧还是被明确视作不同的地方的。除去第零区划的区划内，存在着从小学到研究生院的一贯式教育机构和与内特斯海姆财团有关联的企业，还有被允许在这些区划中生活的人们的住宅区和为生活服务的商业设施。基本上，在各个区划内，生活的方方面面是能够满足的。但是，街景优美的上位区划里几乎没有各类娱乐设施。唯一没有城墙的第七区划里集中着娱乐设施。第七区划承担着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玄关的作用，其中心区域有着车站和巨大的闹市区。到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的七区为止的地方被称为都内，分布其外的城市被称为都外，包含这些在内，这是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如果说第一区划是管理的核心所在，那么第七区划便是这座城市的大杂烩所在。内特斯海姆都内都外的人交织于此，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区划。都外也有许多教育机关。但是不管哪一个都比都内的要差。所以，就算是等级最低的第七区划的学校，其水平也绝对不低。就算是被称为七F高的，这座第七区划普通科F高中也不会有笨蛋的存在。绝对不会发生笨蛋入学的事情的。应该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很困扰呢。啊哈哈哈！”开着第二杯杯面的盖头的小鸟游歌乃笑着说。实际上，困扰着的，并非是歌乃而是昕门止水。“完全不送来啊，所以就不停点鼠标，然后就好几个纸箱送来了一样的衣服。网购不是会在一瞬间送达的呢。”把桌子拼在止水对面的歌乃把筷子伸进第二杯杯面吃了起来，她的旁边，电热水壶正冒着热气。里面的，并非是热水而是热牛奶。小鸟游歌乃似乎喜欢用热牛奶而非热水来来泡海鲜拉面。止水曾经被劝诱硬是被塞着吃过。要说好吃确实好吃，但是止水认为这并不消化。小鸟游歌乃一直笑着吃饭。旁边的桌子上，她的双胞胎妹妹小鸟游诗乃正吃着装在小型午餐盒里的三明治。妹妹诗乃吃饭的时候非常优雅。她时而会温柔地替大张着嘴说话吃饭的姐姐擦去嘴角的污渍。“姐姐大人网购大量购买的洋服基本都在无条件退货期内。不过，必要的部分我还是留下来了。特别是幼女尺寸的我很慎重地保管着。”不只是对歌乃，对于这位小鸟游诗乃昕门止水也困扰着。小鸟游诗乃是在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的入学统考中取得了第一名的人才。当然，她并非入学了这所七F高，而是以首席身份入学了第一区划的名门，提法雷特学园高中部。不只是国内，国外也对第一区划的提法雷特学园有着高度评价，其毕业生能升入世界各地的知名大学。以首席身份入学提法雷特学园，意味着她即使在全国也有着最顶级的头脑。总之，诗乃人在这所七F高是相当不自然的事情。同卵双胞胎歌乃和诗乃都有着美丽的容貌。但是，诗乃更胜一筹，在行为举止上都优雅不已。挺直的后背，肃然的走路姿势，她身上流露出的优雅，在这所击中了普通庶民的七F高里相当引人注目。诗乃有着白皙通透的肌肤，泛着光泽的柔顺头发，加上那对美丽的红色眼瞳。相对的，歌乃有着蓝色的眼瞳。除了瞳色和发长外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鸟游姐妹之间有着通过其相似的外表难以想象的鸿沟。容貌秀丽，成绩优秀，品行端正，兼具这些品质的小鸟游诗乃在内特斯海姆等级最低的七F高里是受人崇拜的对象。实际上，自她经过后便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的不在少数。不分男女，对她都抱有“神人”的感情。另一方面，姐姐歌乃则是学习极端差劲。学习成绩全灭性的差爆了，不过唯独在运动方面很是擅长，在球类等团体项目上班级遇到危机的时候她立刻便到处冲来冲去引导班级大逆转获胜。与端庄贤淑的妹妹相反，她有着极端容易亲近人的性格，说话也很好玩。诗乃是难以接近的美，而与她有着相同容貌性格却和蔼可亲的歌乃则是非常受大家喜爱。入学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似乎已经有差不多十个人向歌乃告白然后被甩了。有着两相对的魅力的双胞胎姐妹在新学期开学后没多久就在学园都市里被称为“七F高的奇迹”，名声在外。小鸟游姐妹就是一对这么有名的人。然而。尽管如此，与在止水旁边吃着小便当的少女的存在感相比，她们依然是黯淡无光。她是一名非常娇小的少女。七F高的历史上应该也没有身高如此矮小的学生吧。“说完幼女尺寸之后为什么诗乃同学一直盯着我看呢？”“非常抱歉，这里面并无深意。”小个子女孩满满透着一股与诗乃不同的气质。从自然的举止中流露出来的气场，正是所谓高贵之人才会拥有的东西。“单纯只是美丽成熟又可爱的衣服哦，羽玖大人。”“美丽成熟又可爱的衣服”，少女听到这句话打了个激灵。她叫雨宫羽玖。有着这与高中生完全不相符的娇小身材，是因为她才刚满十岁的缘故。年龄上她应该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直到去年还在上第一区划的提法雷特学园小学部。因为成绩优秀，她跳级升入提法雷特学园高中部，那之后就和小鸟游诗乃一起转入了这所七F高。尽管是幼女，却透着一股甚至能让人感受到母性的气质。她正是运营这座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的内特斯海姆财团独生女，同时也是下一任的当家。她所拥有的独特气场，也就是所谓公主所拥有的气场。的不起眼存在昕门止水拼桌吃饭。◇昕门止水因为某个理由隐藏了自己的智力和能力。个性阴暗，按他所言，不过只是演技，实际上他不是阴暗而是暗黑（σκύλος）使。（译注：σκύλος，希腊语，狗）这并非自称也不是妄想而是事实。止水入学最开始就为了不让自己显眼而把入学考试的分数控制在了合格线的水平，不过，这种明显降档的表现被学园理事长雨宫透华指出“在不好的意义上很显眼”。事实上，昕门止水人生中尚未踏入学校这种社会组织里过，完全没有什么程度不算显眼的感觉。只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精准地用合格线的分数入学实在是马虎这件事做着反省。他通过书籍和网络等途径研究了普通的学园生活为何物，摸索最不起眼的位置。从中得出的结论，便是“成绩中下最好”这件事。进一步的，止水留心休息时间即使不睡觉也要装作睡觉极力避免被其他学生搭话。昕门止水一直在教室里消去他的存在。“为什么止水在休息时间装睡呢？”“……”小鸟游歌乃进一步向沉默的止水搭话。“你在装睡吧。你那么不擅长和大家聊天吗？”“唔！？”好不容易消去了自己的存在，这份努力却因为小鸟游歌乃而如此简单地像气泡一样吹破。暗黑使昕门止水摸索出的在学园生活中消除存在的方法。其中之一是在厕所吃午饭。当初，止水认为这是个好办法。虽然是通过网络调查出的方法，不过却意外的让人惬意。没有必要发动暗黑（番犬）这一能力就能消去其存在的舒适空间。不过这个想法没过多少天就告吹了。有人冲着在男厕所的单间里打算吃饭的止水大声叫道。“止水！一起吃午饭吧！我进来咯！”声音的主人，是小鸟游歌乃。她单手拿着煮好了杯面的电热水壶到男厕所特意和止水一起吃午饭。虽然闯男厕所已经很那什么了，不过她提出的在单间里一起吃午餐的提案更甚其上。厕所里的男生们动摇不已。走廊上的女生们相互耳语。这件事让昕门止水更为“在不好的意义上很显眼”。使役暗黑（番犬），消除气息，狩猎猎物的特殊能力者昕门止水。学园生活的日常或许让这位止水的感觉变得迟钝了。止水自己低着头掩着嘴角低语道。“即使如此，也不能在学园里使用暗黑（番犬）——”◇第二天，止水在校舍后面的背阳处吃午饭。止水中意的午餐，是加入了牛奶蛋糊的丹麦酥皮果子饼。这份午餐相对价格有着异常高的卡路里。也就是所谓很耐饥的食物。对于没什么钱的昕门止水来说是正恰当的食物。就在止水准备开吃中意的食物的瞬间，小鸟游歌乃再次出现。她依旧拿着煮好了杯面的电热水壶。煮好面再追上来到底算不算有计划止水也不清楚。但在后庭歌乃的古怪行为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在校舍后面的背阳处吃加入了牛奶蛋糊的丹麦酥皮果子饼的男生，和吃用牛奶煮的杯面的女生。从构图角度来看有点奇怪，不过只要不惹人注意止水的想法也就算不上崩坏了。这样一来就算不用暗黑（番犬）也没有关系了。止水如此想到。就这样，止水和歌乃在午休时间一起在校舍后面吃了一段时间的午饭。日子一天天过去。止水本以为这样的和平日常会一直延续到毕业。但是，这样的想法随着小鸟游诗乃和雨宫羽玖的转学而发生了改变。某一天，小鸟游歌乃把两人带到了校舍后面一起吃午饭。昕门止水僵在当场。“可以的话能和止水一起吃饭吗？”美丽的公主雨宫羽玖如此说道。性格阴暗，成绩中下，隐藏的暗黑（番犬）使，止水的各种设定一瞬间烟消云散。让内特斯海姆家的公主雨宫羽玖像这样在背阳处吃午饭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止水舍弃掉了自己的坚持，立刻提议更换午饭场所。“我们换地方吃法吧！公主大人！”“也就是在厕所的单间对吧！”“没这种可能吧！！”事情一关乎羽玖，止水就丧失了冷静。“因为啊，止水不是以前藏在厕所单间吃午饭吗。因为很享受那样对吧？”才不是享受。不过相比较来说让人心情舒适这点事确实的。“呵——这想必一定是很享受吧。一个人在厕所里耽于‘配菜’，真是很有止水大人风格的美妙趣味呢。”（译注：此处的配菜，有性方面的含义。）妹妹诗乃呵呵一笑。“哼。”止水对她回以冰冷的视线。对诗乃的煽动起了反应的并不是止水。“诗乃同学的日语很奇怪。‘耽于配菜’是什么意思啊？”“公主大人，这是诗乃一直开的恶质玩笑。在意的话就输了。”止水极为冷静地对应道。“啊！是一直开的那种吗。”止水阻止话题继续后，诗乃露出有些无聊似的表情。诗乃真的是喜欢戏弄人啊，止水想到。之后——“啊！什么嘛！止水在单间里！那个时候止水在打飞——唔咕！”就这样，歌乃朝前倒去。笨蛋歌乃会对黄段子起反应这件事诗乃预料到了。她是想用把歌乃卷入其中这个办法来让黄段子话题延续下去吧。但可不能让公主大人听这种下流话题。止水实践了身为侍从的职责。虽然对歌乃很抱歉，但在禁断的三个字的前两个字“打飞”从歌乃嘴里冒出来的瞬间，止水打出了音速一拳。“怎么了吗？突然按住肚子。”“啊，公主大人，没关系的。因为一直在吃杯面所以肚子痛而已。好了，我们回教室吧，歌乃。”“止水……我，杀，杀了你……”虽然让她沉默了，不过她并没有昏迷过去。该说不愧是小鸟游歌乃吗……◇就这样一来二去，午休的时候就变成四个人拼桌吃饭了。形成了雨宫羽玖，小鸟游诗乃，还有小鸟游歌乃这三个人一起吃饭这样一幅画卷。但是，里面混入了昕门止水的话就只是违和了。在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生活后止水最为注意的是“不让自己显眼”这件事。这是他生存下去最有效的战略。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顺利。昕门止水开始考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因为日常气氛变得迟钝了。看到止水这副样子，小鸟游诗乃如此说道。一般的头脑，但是在这样的和平世界里这并不通用。止水大人对于善意太过没有防备了。”诗乃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无论什么时候都看不出她的感情变化。这是她的生存战略之一。这时，小鸟游诗乃追加道。“日常这种不顺心的状况，我能和止水大人一同度过这样的时间，很幸福哦。”诗乃露出了自然的笑容。虽然诗乃经常露出微笑，不过让人感觉其中透着恶意的情况比较多。但是，诗乃此刻露出的笑容太过自然，不禁让止水想到“诗乃还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啊”。日常这种不顺心的状况。确实，这与止水至今为止生存的世界的情况相差过大。“充满恶意的世界。”他至今为止生存的世界的规则非常单纯。生或死，胜或败，亦或是得或失，这些念头只有一个均衡点。遵从人类根源性的欲望便好。非常简单易懂。根源没有多余。欲望也好恐惧也好没有多余。在欲望和恐惧面前，人类会极其单纯地以动物本能行动。所以止水能容易的在极为残酷的世界里操纵人心。但是这边的世界完全不同。这边的世界，或者说和平的世界里有着多样的规则，多种的价值观。人类有着多样且细小的“欲望”，细小的“欲望”进一步产生多种感情。过多感情的均衡点复杂而难以了解。自己的能力正因为是充满恶意的世界所以有效，但在这边的世界并不通用。大概，小鸟游诗乃所言是正确的吧。看着微笑的诗乃，止水叹了口气。虽然不顺利——不过意外的没什么不好的。这种感情也让止水些许困惑起来。不顺利不可能是好的。把止水叫来这座学园都市的，是内特斯海姆学园都市的理事长雨宫透华。她肯定是预想到了这样的状况。雨宫羽玖的祖母雨宫透华好像已经活了超过百岁。在她面前，天球仪游戏中最为人惧怕的存在愚者昕门止水或许也仅仅只是一个“愚蠢的人类”。虽然对于诗乃和羽玖的转校，透华表示“这是羽玖和小鸟游诗乃的意志哦”，但是止水认为这一切都如她所料。雨宫透华不仅能自由操纵类似天球仪游戏这样只有“胜利”与“败北”的单纯世界，连这个复杂的世界也能自由操纵。对于止水来说那家伙是怪物。“但是啊。不停敲鼠标买下的衣服真的很可爱哦。尽管堆得跟山一样高，但是也让人觉得这也不错。”歌乃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诗乃同学说是些成熟美丽的衣服对吧。”“羽玖大人不想看一看吗？”“是的，诗乃同学你没带着照片吗？”“照片啊，虽然我觉得照片也算是个好主意……怎么办呢？羽玖大人要穿穿看吗？”“我穿！？”“这样也好。诗乃都特意订了公主大人的尺寸买回来了。”“是这样吗？”“……”不知为何，一瞬间气氛沉默了。“那个，我是有想过那么一次，和羽玖大人穿同款的洋服的话会不会很开心……”虽然表情和平时一样平淡，但是诗乃垂下视线似乎是为了故意避开一样。“就算是诗乃说真心话的时候也会害羞嘛？微妙地躲开了视线呢。”“是你的错觉，姐姐大人。”嗯哼……诗乃露出了奇妙的笑容。是往常那个带着恶意的笑容。止水无言听着她们的对话。平时都是无视三人的欢快对话保持沉默的。“止水大人也有兴趣吗？”突然，止水被甩了话题。“不，我完全没有。”止水适当回答道。“我们的是维多利亚式的，羽玖大人的是法式的。”“砰”，羽玖锤了下手。“是有多种样式的洋服呢。感觉跟正式礼服一样呢。”“是正式的。法式的非常成熟可爱哦。还能让腿显得修长哦。”“让腿显得修长？？我，我一定要，一定要穿穿看！”“就是这样，止水大人没兴趣对吧。”“法式……”止水反刍着这句话。“您很在意吗？”“那么，是正儿八经的法式？还是所谓法式类型的？”“两边都有。”止水轻轻点头。“我想看。”啊，光听维多利亚式和法式两个词就懂了呢。不愧是止水大人。与其说是扮演个性阴暗，不如说本来就是个性阴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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