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坦白说</p><p>我有缺陷。</p><p>虽然想起来会让人有点吃惊,不过,这些缺陷是我烦恼的种子。</p><p>妈妈说,要解决问题的话,就将事物整理好。如果将我的缺陷一个一个整理的话能解决吗?</p><p>首先,第一,我是自然人。</p><p>这是生出来就是的,怎么也已经改变不了。如果自己能在出生前选择就好了,不过现实幷没有变成那样。</p><p>第二,是女人。</p><p>这也是生出来的时候就既定了的,也没有本人选择的自由。嘿,是女人这一点,虽然觉得是缺陷,不过幷不是十分讨厌,还可以忍耐。</p><p>第三,是孩子</p><p>从诞生于这个世界已经六年了。我自己认为,虽然精神上我比实际的年龄要成熟,不过肉体上,还是与其它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既没有力量,也因为身材短小而无法操纵机器(脚踩不到踏板!)。</p><p>孩子这一点,说不定时间能解决,不过,我可没有耐心等下去。</p><p>以上,试着整理之后,看来什么也解决不了。</p><p>我的缺陷,足以成为阻碍我追寻自己的梦想的东西。</p><p>我的梦想,就是成为雇佣兵部队“蛇尾”的正式成员……。</p><p>我的名字,是风花?亚哲。</p><p>我是六岁的女孩子。身高是一米三十五厘米。与同年纪的孩子相比,身材相当高。不过反过来也瘦弱一点。</p><p>按妈妈的话说,长时间在宇宙空间生活的话,好象就会变成这样的纤细的人。</p><p>头发的颜色和眼的颜色是黑色。头发,如果想的话可以留得很长,不过在宇宙空间就变得妨碍生活了,所以留得很短。以前由于这个发型的缘故,经常被误认为男孩子,不过,现在没有那样了。只是,这幷不是因为我长得更像女孩子,而是我的妈妈太有名了。</p><p>妈妈是,萝丽塔?亚哲。在地下社会,是相当有名的人。超一流的佣兵部队“蛇尾”的一点红。幷且是有小孩的单身母亲。</p><p>佣兵的世界,大部分都是男人。那样之中,女性,如果还带着小女儿(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我的确很小)的话,不突出是不可能的。</p><p>妈妈,不仅仅是有名,而是非常有人气的人。跟人说想跟妈妈交朋友的男人,络绎不绝。象我一样的孩子幷没有被顾及。岂止如此,说“想成为你爸爸”之类的家伙也不少。</p><p>嘿,妈妈受欢迎,没办法。从我这个小孩的角度来看,理由很明白。</p><p>妈妈,是能干的佣兵的同时,也是强烈地拥有伟大的母性本能一样的人。在我还是小孩(现在也还是小孩…….),看到不认识的男人向那样的妈妈示爱的时候,就觉得不愉快。好象也有哭喊着说“妈妈是我的!”的事。</p><p>但是,要是现在的话就明白了。</p><p>对在宇宙生活的男人们,基本上是很孤独的……。在虚空漆黑的宇宙空间总觉得快要被什么吸入似的。在那里如果和死亡打交道地生活着的话,怎么也想有人陪伴着。理所当然地需要有象妈妈一样的女性。</p><p>关于我的爸爸的事,我完全不知道。</p><p>当我懂事的时候,除了妈妈以外就没有其它亲人,妈妈也没有谈过爸爸的事。是根本没有结婚,还是已经死了呢……?</p><p>关于这件事,我试着从周围的人那里打听,回答几乎都是一样的。</p><p>“不是“蛇尾”的某个成员吗?”</p><p>这样回答。</p><p>我想这个意见,也有一点道理。</p><p>妈妈理所当然地与部队的成员非常亲近。成员也亲近妈妈和我。</p><p>除去妈妈的话,“蛇尾”的成员有三人。全部是男性。</p><p>成员中最有可能的,是领袖丛云劾。</p><p>虽然是调整者,不过以前从属于地球连合,作战的时候,现在也穿着地球连合的军服。他相当的英俊,轻盈地起着波浪的头发,与士兵比较的话是很长地伸展着,我确实喜欢。</p><p>脸上总是戴着橙色的太阳眼镜。因为调整者没有眼睛不好的人,所以说不定是因为战斗还是由于什么受了伤的原因吧(不过说不定只是为了打扮……)。</p><p>劾,虽然说不上沉默寡言,不过不是做无谓的聊天之类的类型的人,对我这个小孩没有说过多少话。</p><p>作为男人,说不定有点太冷漠而没有那么有趣,不过作为父亲的话,也许严格的方面比较理想。</p><p>人们说,从那个名字,他是我真正的父亲的可能性好象相当高。</p><p>我“风花(编着:中文意为雪花)”的名字,是地球的日本这个国家的言词,“丛云劾”的名字也同样是日本的东西。因此,这是简单推定父亲的构思。</p><p>顺便说一下“风花”的意思,好象是说在户外因为风吹,雪花纷飞的自然现象(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因为我没有下过去地球,连普通的雪都未曾看过。)</p><p>妈妈,在地球看到那个之后非常感动,好象因此为自己的孩子(我)起了这个名字。</p><p>如果假设劾是我的父亲的话,我就是调整者和自然人的混血儿。</p><p>调整者们的孩子,自然生出优秀的调整者。</p><p>即使只有一半的血统,也能拥有调整者的能力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p><p>不过我自己的身体,好象还没有调整者的特征。真正的调整者在孩子的时候,也好象不能和自然人区别开,看起来现在还可以期待一下将来。</p><p>劾以外的成员,怎么样呢?</p><p>伊莱杰?基尔</p><p>他与劾一样也是调整者。</p><p>只是他的情况,稍微有点奇怪,一点也没有作为调整者应有的优秀的能力。那个不知道是有意制作的,还是遗传基因操作的失败,不过充分弥补的是他有着的美丽。他虽然在战斗中包括脸在内全身留下了伤痕,尽管如此也与他的美丽无关。</p><p>我大概想,无论怎样的女性,也会被伊莱杰的美丽吸引住吧。</p><p>即使我也有想过希望伊莱杰成为自己的恋人,也不认为他能成为我的父亲。</p><p>还有,伊莱杰性格上总觉得有灰暗的地方。对于自己的能力,过多埋怨而烦恼。虽然我也不满足现在的自己,也很烦恼,不过幷没有伊莱杰那样变得情绪低落。</p><p>另外,他作为我的父亲的可能性,看起来相当低。</p><p>伊莱杰现在是十五岁。原本好象从属于ZAFT军,不过这个军队自己本身还是很新的军队。我出生的时候,伊莱杰还在PLANT是学生还是干其它什么。</p><p>我想那样的伊莱杰,虽然说是如何的美男子,和作为自然人的雇佣兵的妈妈,成为恋爱关系的机会,几乎没有。</p><p>我的推理,没搞错吧?</p><p>最后的成员,是李德?威勒。</p><p>就我个人而言,是他我最不想成为父亲的人物。</p><p>他有着由于酗酒而出问题,被连合辞退,就那样成为了雇佣兵这样的经历,至今还象日复一日地喝着酒,散发着令人讨厌的酒臭味。</p><p>而且叫我的名字,不是叫“风花”、而是漫不经心地喊“轰花”。</p><p>有一次,我对本人“不要这样叫”,被回敬了一句“这样喊注入了亲情啊”。但是,我认为无论注入了怎么样的亲情,用本人也讨厌的招呼方法不免十分失礼。</p><p>李德也有其它讨厌的地方。那就是外表。简直像是酒桶一样胖墩墩的体型。如果他是父亲,我会怀疑妈妈的美感。</p><p>当然,李德为人幷不坏。<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外表上虽然小女孩,不过说不定脑筋比你们好哟!”</p><p>但那是一般情况,选择自己的父亲的基准,多多少少也容许重视外表。</p><p>可是,自己的父亲,长得英俊肯定好啦。如果父亲长得丑的话,不知道会给女儿的成长留下怎么样的坏影响……难道说妈妈,担心这样才将父亲的秘密……</p><p>我懂事的时候,已经与妈妈一起在战场上。</p><p>现在,地球连合和PLANT的战争震撼着世界。这场战争从开战只是过了一年左右。但是,从那时开始,战斗就一直在全世界各个地方展开,身为优秀的雇佣兵的妈妈,从来不愁没有工作之类的事。</p><p>妈妈为什么成为雇佣兵,我不知道。</p><p>试着打听了一次,不过妈妈的回答是,</p><p>“风花讨厌妈妈是雇佣兵吗?”</p><p>我想反问对方有点卑怯,不过那时我比起现在更小,就坦率地回答。</p><p>“幷不讨厌哟。”</p><p>对我的回答,妈妈露出高兴的笑容,</p><p>“我喜欢这个工作。所以就继续干下去。风花不讨厌妈妈的工作真的太好了。”</p><p>说着用温暖的脸颊靠了过来。</p><p>变成了这样的话,就算执拗也已经刺探不出理由了。</p><p>因此,理由至今还一直没能打听出来。</p><p>只是,另外一个时候,曾说过这样的话</p><p>那是对我朴素的问题的回答。</p><p>“妈妈,为什么,妈妈你们这些雇佣兵这么强?”</p><p>对那个问题,妈妈莞然微笑回答了。</p><p>“雇佣兵只是为了自己喜欢的而战斗。有的人是为了守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有的人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主张。不被别人所强迫。所以雇佣兵是很强的哟。”</p><p>那时的我,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妈妈的话。</p><p>即使是普通军队的士兵,也有为了守护的东西和主张而战斗着吧。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妈妈只是回答“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了”。</p><p>妈妈,一定也有想守护的东西和想贯彻的主张,才继续当雇佣兵。</p><p>妈妈的雇佣兵当然不释普通的职业,自然带着我的环境,也与一般不同。</p><p>首先,我周围没有其它孩子。</p><p>在懂事之后,我一次也没有看到过同一代的人。</p><p>嘿,不过我也没有想过与同一代的人相遇。如果了解一下其它的大人们对我的态度,就知道同一代的孩子被如何当作笨蛋一般对待。如果我没有愚蠢到能接受孩子们受到如此对待,那还是不要见面好了。</p><p>一般来说,妈妈无论什么时候都将我带在身边。</p><p>虽然不是无论怎么样的战场都能带去,不过除了直接发生战斗的地方之外,都能一起去。</p><p>最初的时候,对妈妈带着我感到不太高兴的人好象也挺多。“对孩子没有好处”,这就是理由。</p><p>那样想的人,看见我的时候必定说“真可怜啊”。</p><p>可怜</p><p>这是我最讨厌的话。轻率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没有怎么考虑对方的感受。</p><p>“可怜”的言词中,含有着“不幸”的意思。被人说“你真不幸啊”,相信没有人会感到高兴的。</p><p>因此,对我说“可怜”的人,我必定这样回敬。</p><p>“多谢您的同情。但是,我为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幷没有介意什么。”</p><p>对于我非常棒的回答,有人称赞我的聪明,不过偶然也有人生气起来说“果然,对孩子无益啊”。</p><p>显然,对那个人来说所谓“对孩子好的事”,就应该是“孩子就应该像个孩子一样地天真”。</p><p>“蛇尾”的成员,平时当然幷不是全体人员一起行动。</p><p>需要足够人数的时候就聚集,不过象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就不用特意叫来同伴。</p><p>就在前几天,成员们也各自在忙各自的任务。</p><p>妈妈休息。</p><p>李德支持伊莱杰的工作。</p><p>劾好像是从地球连合接到工作,伊莱杰好像是从ZAFT军那儿得到了工作。</p><p>虽然任务的详细内容没有告诉我,不过,这种程度的事如果一起的话就大致能明白了。</p><p>然而,应该干各自的任务的劾和伊莱杰,结束任务的时候是一齐回来的的。</p><p>虽然偶然也有在任务的途中汇合的情况。</p><p>看到回来的二人,最令人感到吃惊的是伊莱杰的GINN变了。</p><p>虽然在头部弄上了巨大的破坏刃的基本风格没有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装甲的各个部分都有红色的涂装。</p><p>而且左右不对称,是用怎样的规律来涂成这样的,猜也猜不到。</p><p>“这个怎样啦?”</p><p>面对我的提问,伊莱杰笑了笑。</p><p>“任务的途中,被打败了。从朋友的机体得到的零件修理了那个。”</p><p>看起来,伊莱杰的朋友,乘坐红色的GINN,使用那个的零件修理的地方就好象变成了红色。如果那样的话,把涂红的部分重新再涂一次就行了。啊,如果伊莱杰的话那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我要说的问题不是这个。</p><p>虽然这样说,伊莱杰的朋友是前所未闻。</p><p>对我们来说秘密般的是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朋友吧。</p><p>“那个朋友是怎样的人呢?”</p><p>伊莱杰听到我的话,脸色稍微露出一点为难。</p><p>“喜欢音乐,不错的家伙。”</p><p>我也喜欢音乐。在和妈妈一起生活着的时候,怎么也没有入手musicdisk的机会,我仅有的musicdisk,似乎因为听了好多次而坏掉了。</p><p>“那样啊……喜欢音乐的人,一定是个不错的人。”</p><p>“啊”</p><p>伊莱杰露出从未有过的明亮的笑容,点了点头。</p><p>让灰暗(抱歉,因为也是事实没办法哟)的伊莱杰也露出那样的笑容,应该是个好人吧。无论如何,我也想他成为朋友。说不定如果顺利的话,还能从那个人借到很多musicdisk。</p><p>“那个人,这次也要介绍给我认识啊。”</p><p>“……”</p><p>就像是笑脸是装出来的一样,伊莱杰突然感到为难,就那样沉默了。</p><p>我没办法再跟伊莱杰说下去了。</p><p>我也不知道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人感到为难的话。</p><p>刚才还那么说着做着朋友的骄傲……</p><p>二人之间流传着沉重的沉默。</p><p>打破这个气氛的,是突然出现的李德。</p><p>“哟,轰花!”</p><p>总是,虽然不愿意被人这样称呼,如果能打破这个沉重的气氛,也是大欢迎的。</p><p>“有什么事吗?李德。”</p><p>“有事情的是伊莱杰。是新的工作。隔了好久终于要全体成员参加了。”</p><p>李德将这间事告诉了伊莱杰之后,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地对着我继续说。</p><p>“因为这次不是战斗,而且也是很花时间的任务,轰花,也一起带你去,萝丽塔说的啦。”</p><p>“真的吗!”</p><p>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p><p>自己当然不是一定要被带去的。但是,如果跟大家在一起的话,不知不觉应该也有完成工作的可能性!</p><p>这个时候,只是希望这个想法成为现实就行了,而秘密地祈求着。</p><p>但是,那个却成为现实……<span id="chapter_last"></span><p>球的重力不小的影响。舰船和MobileSuit的操纵也必需熟练的技术。</p><p>正因为是这样危险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的工作,多数是委托自由的雇佣兵。</p><p>我对于此次的任务是怎样的,详细内容幷不知道。</p><p>从伊莱杰悄悄听了的话,好象是和其它的雇佣兵联合回收碎石带的什么的工作。如果这是真的话,不仅要十分留心避免事故,关乎生命的情况与战斗幷没有两样。</p><p>虽说是雇佣兵,与战斗没有关系的工作占了一半左右。这样的工作,和战斗一样都是十分危险的。</p><p>雇佣兵这个工作,说不定也是危险的回收业。</p><p>当到达碎石带中指定的地方的时候,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态。</p><p>当然,没预料到的只有我,成员们已经预料到会发生某种程度的事。</p><p>嘎嘎嘎嘎嘎嘎…</p><p>船体激烈地摇晃。</p><p>我们的船,遭到隐藏的敌人的袭击。</p><p>那时,包括我在内的全体人员集中在舰桥上。</p><p>“什么?”</p><p>伊莱杰一边被激烈地摇晃的船体玩弄一边呼喊。</p><p>只是能呼喊,所以伊莱杰相当紧张。我抓住手边的东西,摔个屁股蹲儿。如果张开口的话,那个瞬间就会将舌头咬断了。</p><p>面对伊莱杰的疑问妈妈立即回答。</p><p>“是机雷。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p><p>妈妈,已经调整好姿势,操纵着船的控制装置。</p><p>只要知道这个部队的妈妈擅长这个工作,就能很好地安定下来。同时,我也想为之自豪一下。</p><p>“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只有一起接受工作的雇佣兵。如果是这样的话……”</p><p>领导的语调也很安定,不过肥胖的身体被摇晃的船体玩弄,看上去总觉得有点滑稽。</p><p>果然,不想让这个人当我的父亲。</p><p>“…这个任务本身似乎就是陷阱。”</p><p>在成员中最后开口的是劾。好象等着掌握全部的状况。</p><p>即使这样,遇到雇佣兵同伴叛变。我总觉得无法相信。可是,是雇佣兵的话,对蛇尾如何地强是最清楚不过的啊。</p><p>但是,我想叛变是实际进行着的。因为我没有见过劾会主观臆测什么。如果他那样说的话,除此以外没有其它可能了。</p><p>“船体撑不了多久了。要马上逃生!”</p><p>妈妈的眼,在摇晃的船体中紧盯着面板的数值。</p><p>“还有8分钟左右。”</p><p>一听到这话,全体成员就一齐开始行动。</p><p>离开了船的控制装置的妈妈,向我飞过来。</p><p>妈妈就这样抱起我前进。</p><p>在无重力的空间不能走。踢地板和墙,利用那个的反作用力前进是最快的。道理是很简单,实际上要快速地正确移动是很难的。特别象现在一样地船体激烈地摇曳的状态,应该更难做到。</p><p>尽管如此,全体成员,在2分钟之内就到达了格纳库。</p><p>即使没有人下指示,全体成员都明白自己应该做的工作。</p><p>全体成员马上穿上了太空服。我也穿上孩子用的特别订造的太空服。只是戴透明的头盔的时候,要借助妈妈的手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p><p>当穿好太空服的时候,伊莱杰进入自己的GINN,劾登上BlueFrame。</p><p>怀抱着我的妈妈和李德,打算进入逃出用的救生舱。</p><p>但是,在救生舱的入口妈妈踌躇了。</p><p>就那样朝向劾。</p><p>“劾,拜托你了!”</p><p>打算使BlueFrame出发的劾,马上点了点头。</p><p>“明白了,风花这边!”</p><p>“谢谢!”</p><p>妈妈和我飞向劾。李德推着妈妈的脚加速。</p><p>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明白。只是,我只明白了会与妈妈分开行动。</p><p>“怎样啦?为什么?妈妈!”</p><p>我坦率地表露出不安。</p><p>本来应该用自己的头脑试着想清楚,不过这个状况下脑袋一片空白。</p><p>“你应该坐劾的BlueFrame逃出去,因为你小,能与劾一起乘坐在驾驶舱啊。”</p><p>与劾一起乘坐MobileSuit!</p><p>要是平时的话,那是使我高兴不已的话吧。但是,现在不知为何惊喜之类表现不出来。有的,只是有不安。</p><p>身体也自然地颤抖起来。停不下来!</p><p>妈妈也发现了,抱着我的手抱得更紧了。</p><p>被妈妈紧紧地怀抱,颤抖稍微收敛了。</p><p>“风花,听清楚。估计敌人为了以防万一应该会再攻击一次。比起和妈妈在救生舱,与劾一起在生存的概率会高些。无论如何也要生存下去。”</p><p>“妈妈你呢?”</p><p>我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这时才发现自己哭了起来。</p><p>“不要紧。不要哭。妈妈也不会死。劾和伊莱杰一定会打倒敌人之后过来帮忙的。”</p><p>我认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妈妈的脸。</p><p>似乎是永远的时间流逝之后,我被放到在劾的手上。</p><p>“拜托了。”</p><p>“啊。”</p><p>劾的回答似乎很冷淡。但是,妈妈看起来满足地点了点头,返回了救生舱。</p><p>雇佣兵部队蛇尾的领导人丛云劾,一语胜千言。如果他承诺了,那约定绝对能被遵守。</p><p>“你是第一次乘坐MobileSuit吧。”</p><p>对劾的言词,我无言地点了点头。</p><p>劾,简单地在驾驶舱内,说明了应该做什么。</p><p>不要乱动。</p><p>要用全力抓住劾的安全带</p><p>不要张开口。</p><p>感到恶心的时候,绝对忍住不能咽下(好象会有窒息的危险。头盔里面,特意设置了吸入吐出的东西的装置)。</p><p>我对说明,一边一个接一个地点头,一边在内心发誓绝对不吐出来。虽然吐出来劾也不会发怒,不过我的自尊心不容许这样。</p><p>“好,去了”</p><p>搭载着劾与我的BlueFrame,开始了开动。</p><p>来到宇宙空间的时候,加速感马上袭击全身</p><p>在驾驶舱前面,有部大监视器,马上映照出外边的情景。</p><p>我有被活生生地扔进了宇宙空间那样的错觉。映照后方的监视器,映照出刚才自己乘坐的船。</p><p>从对机械不熟悉的我来看,也明白那艘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从这边那边的船身喷着出火苗。</p><p>船在监视器中变得越来越小。</p><p>BlueFrame,打算全速远离爆炸咫尺之前的船。</p><p>我一边承受着加速,一边为自己不觉得恶心而感到喜悦。</p><p>“很厉害哟,风花的身体!”</p><p>我在心中鼓励自己。</p><p>“冲击波来到了!”</p><p>劾的言词完全就像是信号一样地,映照出船的后方监视器被光芒所包绕。</p><p>然后接着BlueFrame激烈地摇曳起来。</p><p>我的头和胃被激烈地摇动,被呕吐的冲动所玩弄。</p><p>为了与那个冲动作斗争,虽然自己一边觉得有点愚蠢,不过还一边拼命想回想起之前吃饭的东西。</p><p>如果吐出来了,还是一样地会被呕出来弄脏。但是,就算要吐出来,也不能那么难看!</p><p>我与恶心搏斗的期间,劾操纵着BlueFrame。</p><p>虽然说成功地在爆炸前安全从船逃出来,但是还不能说安全了。<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劾简直象活动自己的身体一样驱动着BlueFrame。</p><p>大的碎片避开,小的碎片用盾牌拂去。</p><p>“看起来,伊莱杰和萝丽塔他们好象也平安无事。”</p><p>在劾的视线的前头,主监视器上有两个绿色的标记。</p><p>一个大概是伊莱杰的GINN,另一个大概是妈妈登上的救生舱。那两个急速接近。</p><p>救生舱,好象是伊莱杰过去回收了。</p><p>我的视线,已经被另外的东西所吸引住。</p><p>从主监视器的下方,出现了巨大的蓝色物体。</p><p>地球。</p><p>这里已经是受到地球的引力影响很强的地方,在上面也感到不安,还有压倒性的存在感。</p><p>在BlueFrame的驾驶舱中,眼下巨大的地球好像被拉到自己近旁。</p><p>这个诞生了人类的星球。</p><p>虽然有人把地球比喻作母亲,不过我觉得是更可怕的东西。我的妈妈也有可怕的时候,不过比起来地球可怕得多了……。</p><p>“有敌人。”</p><p>劾的言词很安静,与表达的内容很不相称。</p><p>一个红点出现在主监视器上。</p><p>“来真的吗…首先是……”</p><p>劾操作起通信设备。</p><p>在象碎石带这样多障碍物的地方,通讯不是很好。但是,这个情况也许因为距离近,能与对手互相清晰地通讯。</p><p>“哟,不愧是蛇尾的老板。有像你一样的人作为雇佣兵拍档的话,谁也会趾高气扬。不过,今天就要结束了。嘿嘿嘿嘿嘿……”</p><p>正如劾预料那样,敌人也是雇佣兵。</p><p>“可否先说一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目的吗?”</p><p>劾的语调,本身依旧是冷静。</p><p>“还很充裕吗!认为面对我们这些下级雇佣兵对手能取胜吗?”</p><p>敌人的语调激烈起来。尽管破坏了船,劾的冷静还是使对手恼火了。到底是单纯的家伙,连自己这样的孩子也能看穿感情的变化。</p><p>“好,告诉你吧。劾你在的话,我这边是接不到买卖的了。你已经挣够了吧?是时候放一个长假吧?”</p><p>“你这算是多管闲事吧。”</p><p>“大概吧。但是,即使你讨厌我也要说啦!”</p><p>“就这样就想战胜我吗?”</p><p>“当然,没想过。不过啊,你认为能打得赢吗?”</p><p>对手的声音中含有着象戏弄一样的语气。我是最讨厌这种类型的声音。那是只在有对手比自己不利的立场的时候使用的声音。</p><p>不过到底我听过几次这种声音呢……。</p><p>“怎么样?”</p><p>“很简单。我说不定打不赢你,不过要是你的同伴的话就赢定啦。没有武装的救生舱,还有保护它的GINN。轻易取胜啦。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我放过他们。但是,代替的是请你扔掉武器!”</p><p>敌人打算挟持人质。多么卑鄙啊!</p><p>“让我扔掉武器,然后折磨我至死吗?”</p><p>“就是这样。如果这样的话,即使是我也能取胜。如果没有你的话,残余的同伴即使生存着,蛇尾自然也会崩溃。幷且,好捞的工作,也应该轮到我了吧。”</p><p>“要我接受你的建议吗?”</p><p>“你可以拒绝。只是,某个人要丧命了。如果你说不的话,你的同伴就只有上路了。”</p><p>如果,劾没接受敌人的建议的话,妈妈她们就会死。然后只有我与劾生存下来……妈妈是预测到这样才将我寄托在劾那里的?</p><p>“……只要扔掉武器就行了吗?”</p><p>“想明白了吧。但是,仅仅扔掉MobileSuit的光束步枪的话是不行的哦。</p><p>“那么,你要我怎样做?”</p><p>“MobileSuit那家伙,本身就是兵器。”</p><p>“你要我从BlueFrame下来吗?”</p><p>“这是当然的了。”</p><p>不行啊,劾!</p><p>我刚一打算那样呼喊,就被眼前的劾伸手隔着头盔堵住了我的嘴巴。</p><p>“好吧。就如你所愿。”</p><p>“真爽快。嘛,本身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嘛!哈哈哈哈哈哈……</p><p>劾象否定因胜利而骄傲自满的敌人的笑声一样地,切断了通讯。</p><p>然后看着我。</p><p>“风花,从现在起我要出去到外边”</p><p>“那样的话……”</p><p>“不用担心。那些家伙不知道你乘坐在这里。请你帮忙完成一项工作。”</p><p>“呃?”</p><p>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为蛇尾工作。在想也想不到的地方,这个梦想实现了。</p><p>“敌人的希望是我的死。那些家伙只有等我从BlueFrame下来,被置之不理,才能实现这个希望。”</p><p>我深深地点了点头。</p><p>这里受到地球的重力影响着。劾慢慢地就会被地球拉到近旁,就那样落入大气层。当然,说不定在此之前也有氧气耗尽的情况。但是不管怎么样,丢开劾不管的话劾就只有死路一条。</p><p>“但是,事情不会变成这样。那些家伙一定会等不及我这样死的。绝对会接近给予致命一击。就趁这时就攻击他们。”</p><p>“攻击?怎么样做?”</p><p>“使用BlueFrame。”</p><p>最初我不能理解劾说的话的含义。可是,劾会从BlueFrame下来。那么劾如何攻击敌人?注意到了这就是自己的任务的瞬间,我觉得头晕眼花。我用MobileSuit攻击敌人!?</p><p>我一直做梦也想成为蛇尾的正式成员。也有试着想象驾驶MobileSuit打倒敌人。</p><p>但是……突然要我用BlueFrame攻击敌人,跨越的也太多了吧。</p><p>“要是你的话,可以完成。所以才拜托你。”</p><p>我看到劾的眼神是认真的那里没有一丝不安的颜色。劾是真的相信我,才将这事交托给我。</p><p>“我明白了。我会试着努力一下。”</p><p>我点了点头。</p><p>“没有努力的必要。使出自己平常的实力。这就足够了。”</p><p>“……嗯。”</p><p>自己也奇迹般地安定下来。</p><p>既然劾都相信了,事情一定会顺利。</p><p>“那么,等我说明作战。”</p><p>能让我说明眼前展开的景象就好了吧。</p><p>劾离开了BlueFrame的驾驶舱,在眼前的空间飘浮着。</p><p>驾驶舱升降口就这样开着。没办法,没有人乘坐的驾驶舱关闭着是很不自然的。</p><p>我弯下腰站在BlueFrame的座椅上面。</p><p>虽然姿势稍微有点不雅,不过照平常那样坐下了的话脸就够不着瞄准用的瞄准镜。</p><p>几乎是劾从BlueFrame离开的同时,敌人也开始了行动。</p><p>随着对方接近,那个身影能清楚地捕捉到。</p><p>那是被称作为GINN的PLANT制MobileSuit。</p><p>在宇宙看见的MobileSuit,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GINN。伊莱杰也喜欢用这种GINN(不过伊莱杰的机体经过了改造,外表多少有点变化)。</p><p>伊莱杰的GINN从远方注视着我们。</p><p>手上抱着装着妈妈和李德的救生舱。</p><p>Blue的位置不断移动着。<span id="chapter_last"></span><p>人,不断地接近。</p><p>如果敌人仔细看开着的驾驶舱中,一定会注意到在座椅上面的我吧。可是,敌人被飘浮在什么也没有的空间的劾所吸引住。</p><p>那样说来,对敌人来说,完全没有武器、只是漂浮在空间中的劾才是威胁。</p><p>眼中,敌人前进到瞄准镜可以看到的位置了。</p><p>这正是劾预测的路线。</p><p>我是自然人。幷不是调整者。</p><p>是女孩子,也是小孩子。</p><p>但是,劾说了“你能完成”。</p><p>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能完成。</p><p>“来了!”</p><p>这个瞬间,来得意外的简单。</p><p>“如果敌人来到瞄准镜的这个位置时就扣动扳机。”</p><p>这就是是劾指示的位置。这个要是在电视和电影,肯定有热烈的音乐和效果声音。但是,现实的世界没有那样的东西。</p><p>这幷不是做梦也不是想象,而是真正的战斗。</p><p>我扣下扳机的时候,就像是沉默着的BlueFrame的手臂架起了光束步枪,射出光束。</p><p>“闭上眼睛以后,就扣动扳机。”</p><p>虽然劾是那样说的,我却没有闭上眼睛。</p><p>我必须看清楚自己做的事。我是这样想的。</p><p>一条的光穿过开着的驾驶舱前面。</p><p>也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p><p>就那样,射穿敌人存在的空间。</p><p>这时,我闭上了眼睛。即使眼睛闭上了,在稠密的黑暗中我射出的光束的闪光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p><p>敌人也是一定连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的时间也没有吧?</p><p>我想更不用说想到是给我这样的小女孩攻击了。</p><p>“再见了,愚蠢的雇佣兵先生。”</p><p>妈妈对着前面说。</p><p>雇佣兵为了生存,在最初时不能不记住某个规则。那是除了不打不能取胜的战斗之外不能违反的事。你没遵守这个基本不过的规则。</p><p>蛇尾是绝对不要与其成为敌人的存在。</p><p>闪闪地烙上的光束痕象溶化一样地消失之后,我慢慢地张开了眼睛。</p><p>通过监视器确认的时候,伊莱杰的GINN正在接近。</p><p>它的手上乘坐着劾。</p><p>好象在我闭住眼睛的期间,伊莱杰救出了劾。</p><p>确认了一下手表,劾离开BlueFrame之后,还没有经过五分钟。我真的无法相信。对我来说,好像经过了永恒的时间。</p><p>虽然只是五分钟,BlueFrame,被地球的引力拉得相当远。</p><p>因为还没有到达大气层,还没有摩擦热,不过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马上就会变得热起来。当然,我不想试着试验那样的事。</p><p>劾从GINN的手,换乘到BlueFrame的驾驶舱。</p><p>劾坐在座椅的时候,马上操纵BlueFrame远离大气层。</p><p>我向默默地操纵的劾发出了声音。</p><p>总有一件事怎么也想听。</p><p>“劾……”</p><p>“有什么事吗?”</p><p>劾的声音很安定,简直象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p><p>“为什么,要将这样重要的任务委托给我?”</p><p>“因为我知道你能完成。”</p><p>“可是,我是自然人,是女孩子,是孩子哟。……因为我是萝丽塔的女儿吗?</p><p>所以就认为我能完成吗?”</p><p>劾沉默片刻。不过很快就开了口。</p><p>“我看你这个人的时候幷没有带着亲属关系。两个人是不同的人。”</p><p>“那么,为什么…”</p><p>“我是因为你是风花,才委托你的。”</p><p>“因为是我?”</p><p>“你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弱点。绝对不会骄傲。过于自信的人,还有鲁莽行动的人,我是什么也不委托付给他们的。但是,你很清楚自己。然后,我知道正因为是那样的你,必定能完成任务。”</p><p>劾的言词,响彻我的内心</p><p>劾,幷不是以是自然人、是女孩、是孩子,那样的一般的概括人的方法来对待我。而是将我风花?亚哲作为风花?亚哲来看待。</p><p>那个瞬间,我注意到自己一直下意识地在做的事。</p><p>我的梦想。我一直想成为蛇尾的成员的梦想。但是,这是搞错了。</p><p>原本我认为如果要成为蛇尾的成员,就要自己的能力被他人承认。可是,那样的事,是不需要被承认的。</p><p>无论你是谁,只要如实地认识自己。……那样的话,就应把我自己作为一个人,风花?亚哲来看。</p><p>那个梦,从一开始就已经实现了。劾,一直将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只是我自己没有发现。</p><p>我有缺陷。</p><p>但是,这也就是我的全部。<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