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校长无法阻止

在舞会上，每个人皆对仙杜瑞拉的美貌看傻了眼，当然连王子也是。王子这么说了。「美丽的小姐，能陪我跳支舞吗？」早上一醒来，我脑中最先闪过「这不是梦吧？」的想法。明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以上，但我不论是在换衣服、洗脸或是洗手时，总是回想著「那天」所发生的事，回味著幸福感。在速食店吃著同一份薯条，互相叫著彼此的名字……我梦想中的景象只在仅仅一小时内就几乎达成了。土御门同学……不对，应该说是和「小静」之间缩短了不少距离。这样要升级到朋友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不，或许该说已经是朋友了吧？「不行不行不行！键村叶月！要这样决定还太早了！」没错，再怎么说这样都太粗线条了。传闻都市的女高中生就算没有什么交情，玩在一起时表面上还是会用名字与昵称互相称呼，也有听说真正感情好的女生是用SNS之类私下联系。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分为真心与场面话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我身为一介女高中生，也必须慎重面对人际关系才行。不过……我还是很在意小静是怎么看我的！「既然这样，早知道就先问清楚了！」忍不住发出声音后，我的意识猛然被拉回到现实中。转头一看，只见坐在餐桌相反侧的美沙一脸惊讶地看著我。「我说你啊，别突然吓人嘛。」「对、对不起……」如此说完后，美沙再度回到只将优格加进麦片的早餐上。虽然我很怀疑只吃那些是否能撑到中午，不过由于很常看她没吃早餐，今天这样还算好的。这时，冴子阿姨似乎很繁忙地来到餐桌旁。「那个……早餐呢……」「我得马上出门，只喝咖啡就好了。」繁忙的冴子阿姨今天也是不吃早餐直接出门上班。冴子阿姨与美沙似乎都不重视吃早餐，所以早上几乎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吃饭。光是能见到她们两个一起同在餐桌边，表示今早已经算好了。在同一张餐桌旁却只有自己用餐，当我在这种莫名尴尬的气氛下吃著早餐时，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说不定趁这个时候说出魔法学校的事会比较好。毕竟冴子阿姨晚上总是很晚回来，就算回来也是累得很难商量这件事。「冴、冴子阿姨……那个……！」「什么事？」冴子阿姨忙著确认电子邮件，完全没有看往我的方向。要说出魔法学校的事，然后告诉她想要转学。「呃……那个……没什么。」……我还是说不出口。我在半夜不知道模拟过多少次，但为什么到了正式说出口时就会犹豫不前呢？深植于本性的逃避习惯还是迟迟无法改善。「话说回来，是不是快要期末考了？」结果，冴子阿姨像是突然想起般开口说道：「美沙，打工自己收敛点，记得念书。」「好啦～～妈妈我知道。」美沙也是紧盯著智慧型手机画面，随便回应。「叶月也是。」「唔咦！？」话锋突然转到我身上，让我忍不住发出奇怪叫声。「你的期中考成绩不算好吧？期末考要好好补回来。」「好……」在冴子阿姨眼中或许不好，但对我来说算是勉强及格的分数，所以期末考的门槛又被拉高了一阶。明明我的脑袋已经装不下考试的事了。「糟糕，得上班了。」「啊，妈妈等我一下，我也要出门。」冴子阿姨确认时间后站起身，美沙也连忙跟在她身后。两人先离开后，我默默地吃著早餐。「比起一个人用餐，果然还是两个人比较好……」我一边如此喃喃说著，一边将剩下的早餐吃完，把自己用的餐具与美沙的麦片碗洗乾净后，便动身前往学校。「你们听说了吗？有C班的学生被邀请参加Prom了！」在班会开始前的时间，有道类似尖叫的声音传进努力念书的我耳中。是在我右斜前方座位的田所同学发出的叫声，在班上算是比较个性比较温和的人，隶属于管乐社，负责吹奏长笛，生日是十月三十日。说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当然是为了某天能够成为朋友。光是知道对方的生日，就能做很多种占卜，在突如其来的对话中也不会缺少诞生花或诞生石之类的话题──我记得某本书上好像有写过。不只是田所同学，座位附近的女孩子都已经调查完毕。我再重复说一次，这是为了某天成为朋友而做的准备，不过这些情报还没有派上用场过就是了……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小静的生日。不只是生日，连血型、兴趣、喜欢的颜色与季节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顶多只有喜欢的食物。唔唔唔……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好好喔，听说今年的Prom办得很夸张呢。」「是二年级的真田美沙学姊吧？听说她好像还有担任什么读者模特儿吧？听说是靠关系找了活动策画公司，所以这次变得超豪华的。」「美沙」这个名字出乎意料地传进耳中，让我的思考瞬间中断。话说那个「Prom」到底是什么？这个陌生单字让我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午休，记忆深处才总算浮现出这个单字的意思。「啊，对了，是说毕业舞会的事。」在顶楼角落独自吃著便当的我，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手。我用智慧型手机查了一下，Prom是Promenade的简称，翻译过来就是「舞会」。我就读的高中莫名地有很多欧美风格的活动。由于创办者是外国人，因此从以前就积极进行国际交流而举办许多欧美类型的活动，我记得入学时的简介上也写著这些内容。其中一个就是在圣诞夜举办的「舞会」。在外国电影或戏剧中或许很常见，简单说就是以毕业生为主角的舞会。不过，别以为那只是个单纯的舞会，Prom有个很恐怖的传统与规矩。首先，要参加得先找到异性的同伴。对于总是孤单一人的我，这点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了。再加上毕竟是舞会，所以得穿礼服与燕尾服跳舞，对运动神经与节奏感极差的我而言实在是难以跨越的门槛。「算了，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如此呢喃后，我将装饰便当的花椰菜吃进口中开始咀嚼。虽然口中说著没关系，但到了后年我也是当事人，只希望到那时候可以成为能穿起像样礼服的妖艳身材。「……话说回来，妈妈的礼服收去哪里了？」在搬家时曾经看过的那套淡蓝色礼服。到了后年，我也会穿著那套礼服参加舞会吗？再过两年，我应该也会变得成熟不少吧。从高高开衩中伸展出修长美腿，大大敞开的胸前也有丰满双胸。很适合白色燕尾服的──「叶月，我来接您了。」那位伴侣──土御门静开朗地如此朝我说道。「咦？为什么是小静！？」在这个瞬间，我不禁对自己如此吐嘈。「啊呜呜……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光是回想起来就让我脸颊发烫。不管再怎么说，应该都不可能是「那个」吧。毕竟小静是（想结交的）朋友，绝对不是那种关系的对象。「总、总之还是忘记舞会的事吧！嗯！」我如此说服自己后，便开始享用剩下的便当。即使到了放学后，我中午可说是妄想的幻想仍然在脑中挥之不去。我一如往常地穿过书架的门扉来到魔法学院，货真价实的小静就在眼前等著我。「哇啊！？」我不禁发出尖叫声，小静则是露出惊讶神情。「怎、怎么了？怎么突然发出这种奇怪声音？」「对不起，因为本人突然出现……」我从中午一直到现在，每次只要幻想就会出现小静。而且情景变得更加夸张，现在已经到了绝对不能对本人说出口，甚至是令人脸红心跳地在耳边呢喃甜言蜜语的景象。这样根本不是问什么生日的时候了。「唉……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总之我们快走吧。老师正在等我们。」「老师？」我对小静的话语不解地歪著头。今天不是实技训练而是室内课程，于是小静将我带到教室。在横长课桌整齐排列的教室一角，有个先来的学生孤单地坐在位置上。「加澄同学，您怎么会在这里？」小静朝著那位先来的学生──加澄有子如此问道。「补课，因为我常常在课堂上打瞌睡。明明考试都有及格……」加澄同学不满地如此回答。原来魔法学校也有补课，总让我有种莫名兴奋的感觉。而且话说魔法的课程到底是什么样子？然而，当我们在位置上坐了一阵子，却没有见到那位老师出现。「那个……老师呢？」「就在那里。」当我这么一问，小静将视线转向教室入口处，该处只有见到敞开的门扉而已。「那里没有人喔……？」「在更下面。」我随著她的话往下一看，便见到该处有只「乌龟」。而且还是海龟。背上载著黑色的大箱子，努力地摆动四面鳍，慢吞吞地前进。这幅景象让人忍不住很想发出「加油！只差一点了！」的声援。当我著急地看了一段时间，海龟总算将大大的前鳍碰到讲台上，可说是相当令人感动的达阵。「好耶！太好了！小静！」「您是在兴奋什么……」她似乎没有感受到我的兴奋心情。是说我好像完全忘了，这只海龟就是老师吗？如果真是这样，感觉是堂很需要耐心的课程。「我不知道您是误会了什么，那只乌龟并不是老师。」「咦？不是吗？」「没错，我已经在你面前了，键村叶月同学。」不知何处传来凛凛生风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不只是加澄同学，连小静都一同挺直背脊。「咦？哪里？」海龟灵活地用前鳍将绑在背上的黑色箱子解开后，盖子便彷佛被推开般从中冒出一阵烟，视野瞬间被遮蔽，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不过就在下个瞬间，充满教室的烟雾就像是倒带般再度回到箱中。「各位久等了。」在烟雾散去后，便见到有位女性教师站在讲台上。「叶月同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白银老师。」我对小静介绍的这位「白银老师」有印象。「白女士……」是我第一天来到这间学校见到的那位有点可怕的老师。「键村叶月同学，今天由我负责仔细教导身为见习生的心态。」「麻、麻烦老师了。」一头盘起绑在身后的美丽白发搭配锐利目光，那挺直背脊的站姿可说是没有半点破绽。感觉根本不是能吐嘈「为什么会从海龟背上的箱中出现」的气氛。「白银老师是这间学校的毕业生，不只是完美地身兼『原书使者』的职责，目前还像这样担起教育后进的责任。」介绍白银老师时，小静的语气似乎显得与有荣焉。「土御门同学，这种语气听起来像是我已经退休了。」「非常抱歉，白银老师现在仍然是个现役『原书使者』。」静带著莫名尊敬的眼神望著白银老师，表示这位老师说不定是个很伟大的前辈。就算不论这点，她们两个感觉在许多层面都是意气相投。「呃，白女士……不对，白银老师也像我们一样拥有自己的『书』吗？」「是的，我的原书是『龙宫』。以熟悉的故事来说就是『浦岛太郎』。」白银老师与我们一样，手中出现了一本「原书」。接著，加澄同学在我耳边悄悄说道：「你刚才一定觉得很适合她吧。」「唔……没、没有啊。」这当然是骗人的，其实我觉得非常能够接受。「你们见习生从学校毕业后，就会被认同为独当一面的『原书使者』。接著会使用『原书』传授的特有魔法活跃于各种场合，不过绝对不能忘记所有『原书使者』共通的『使命』。现在就得让键村同学学习关于我们的使命。」「使命吗……」白银老师带著炯炯有神的神情如此说道。「使命」是什么？听起来好像有种很沉重的感觉。「那个……我完全听不懂，使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只是叫我得参加那个什么『魔女之夜』，可是我从来没有打过架，而且也没有伤害过别人……」我的口中接连涌出许多疑问。听到这些疑问后，白银老师更加眉头深锁地看著我。「……原来如此，这样我知道校长找我过来的理由了。很好，那么我们来稍微讲解关于历史的部分吧。」白银老师不知从何处掏出教鞭，并甩著教鞭如此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指导……「太初有道」我记得这是圣经的其中一段文言。道是话语，而话语就是天神，话语是世界的根源也是神。我记得是这个意思。不过，以魔法师而言似乎不尽相同。话语不是神，反而该说是话语创造了神。话语具有此种程度的力量，此种力量就是「魔法」。发现等同话语力量的魔法并加以接纳，这就是人称的魔法师。魔法师们靠著咒语、符咒与魔法阵，研究出能够有效率地活用话语力量的方法，而最后抵达的结论便是「故事」。故事是由话语构成的一种世界，而化为实体的「原书」便是最终极的魔法。然而，故事世界光是存在并没有任何意义，需要身为读者的观测者。而被选上的对象，便是多愁善感并充满想像力的十来岁少女。少女们与之缔结契约，藉著担任联系两个世界的角色，保存「原书」的存在价值，相对地少女们能够得到「特别的魔法」。这就是「原书使者」。整理过白银老师所说的内容，大概是这个样子。实际上其实更长，而且还有许多历史上的人物出现，不过我想整理起来大致就是这样。没想到居然连有名的格林兄弟与安徒生都是魔法师。他们聚集各地传承与故事，没想到是为了创造出「原书」……该不会历史上的伟人也有很多是魔法师吧？哎呀哎呀……这些真是适合幻想的材料呢，呵呵呵……「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键村叶月同学。」白银老师朝我如此出声提醒。不知是否因为我恍神被发现，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可怕的观察能力。「根据使用方式不同，魔法有可能会产生剑与大炮无法比拟的破坏力，因此被掌权者以许多形式利用。战争也是其中之一。魔法师们为了保护国民、家人与土地而战，『原书使者』的有无可说是掌握了战争的胜败。当战争结束后，害怕强大力量的人们开始展开迫害，例如猎巫或是宗教审判……这些表面上的历史，键村同学应该也知道吧？」「是、是的。」中世纪的这段历史有许多故事沿用，我也曾经在书上看过。没想到真正的魔法师们会受到迫害。「呃……也就是说，会像这样隐瞒魔法学校，也是为了逃离迫害吗？」「只有答对一半。」坐在旁边的小静如此回答我的呢喃。「只有一半？」「请想想看，我们『原书使者』只要一个人就有匹敌军队的力量，如果有那个意思，随便一两个国家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啊，是这样啊……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有很多地方都没办法吻合。「原因就是……加澄有子同学！」「唔喵！」白银老师一声喝斥，打瞌睡的加澄同学吓得跳了起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魔法师为什么会突然从中世纪的历史舞台消失无踪？」「呃……是因为觉得很麻烦吗？」「答错了，不要随便回答。」白银老师用手抵著眉头如此说道。看来加澄同学是个有点问题的学生。嗯……这点倒是让我有种亲近感。「土御门同学，你来代替她回答。」「是，那是因为出现了『书斑』。」书斑？书斑是什么？当我歪著头表示不解，小静则是继续说著：「人们会突然想排挤魔法师，是因为『书斑』加强了心底潜藏的恐惧与不安。魔法师们发现『书斑』的目标是『原书』后，为了避免不知情的人们受到『书斑』干涉，才会从历史舞台上消失。」「正是如此，真是整理得相当清楚的答案。真不愧是土御门同学。」对于小静的答案，白银老师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简单来说，不就是把一般人牵连进来会有很多麻烦，我说的也没错嘛。」「加澄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没事～～」如此说完后，加澄同学毫无干劲地将脸颊撑在桌上。普通人与魔法师之间要是发生战争，在某些方面会变得很麻烦，的确或许也会有这些额外衍生的另一面。原来如此，魔法师是保护世界不受名为「书斑」的不知名怪物侵略吧？嗯嗯，我也不讨厌这种设定。「不对，先等一下。那我也会与那个什么『书斑』战斗吗！？时下的魔法少女果然都躲不过这种剧情吗！？」居然会有这种事，虽然我已经做好魔法师之间互相交手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居然还得消灭怪物。「土御门同学，她到底在说什么？」「请老师不要在意。因为叶月同学是另一边世界的人，与我们好像有些文化差异……」白银老师带著彷佛见到奇妙深海生物般的表情，小静则是如此帮我说话。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了。如果是平常的我，肯定会立刻修饰自己的态度，不过这次并没有空闲让我这么做。毕竟光听起来，那个「书斑」感觉就是会操弄人心吧？例如让人类之间产生争夺，在动画或是轻小说当中的话便会变得非常麻烦，后半段还会因为这种怪物失去一名同伴等等。拥有许多烦恼的我简直是恰好的猎物。被黑暗力量吞噬的我背叛伙伴，小静含著泪水将我击败的各种剧情浮现在我脑中。我只在最后一瞬间恢复正常，最后便随著「谢谢你」这句话断气身亡。「不对！原来我会死啊！？」我忍不住发出叫声，试图挥去脑中开始播放的片尾工作人员名单。「叶月同学，请冷静点，『书斑』不是那么可怕的怪物。」「咦……是这样吗？」当我差点开始幻想与前所未见的凶恶怪物展开血战时，小静的声音让我顿时回过神。「呃……不对，放置过久确实会有危险，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目前已经有应付的对策，『魔女之夜』也是其中之一。」「魔女之夜……就是我们见习生用魔法对战的那个活动吗？」「是的，就是那个活动。」……不行，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为什么我们之间的战斗可以解决掉怪物？「呃……该怎么说明好呢……」只见土御门同学也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接著──「既然这样，只要实际让她看看就好。」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次并非是从前方，而是由教室后方传来。我回过头一看，便发现校长不知何时人在教室后面。当我思考著她在做什么时，发现后方的布告栏贴著一张手绘的「校园整洁周」海报，那该不会是校长自己画的吧？「那个……校长，实际看看该不会是……」「嗯，带她去『图书馆』吧。目前正好在进行清扫作业，你们两个就去帮忙吧。」听见校长口中说出图书馆这几个字，小静微微绷紧神情。「那我也一起……」「加澄同学留下来，课堂上打瞌睡的份，要你好好补课补回来。」被白银老师这么一说，加澄同学只能不甘愿地回到座位上。我们照著校长的话前往「图书馆」。与其说是前往，由于我不知道位置，因此只能一如往常地跟在小静后面。「还、还满远的呢。」「再一下子就到了。」真头痛，完全聊不起话题。呜呜……我还以为在速食店已经敞开心房了。这样根本不是问什么生日的时候了。当我闷闷不乐时，我发现我们正逐渐前往地下。「是要去图书馆吧？」「目的地没变喔。」小静彷佛表达「事到如今怎么还这么问」般如此回答。毕竟日本的湿度还算高，就保存书籍的层面而言，不太适合存放在地下。虽然也有阳光不会直射的优点，但得付出更多维护成本。……对喔，仔细想想这里是魔法学校。一定是用魔法的力量解决这个问题。例如让房间湿度降低的魔法，或是不会让书本发霉的魔法之类的……嗯，都太过普通，很难幻想。当我如此思考时，眼前出现了一扇看似颇为坚固的大门。「隆隆隆隆隆……」当小静伸出手触摸，门扉便发出宛如拖行重物的声响缓缓敞开。同时从中窜出一股冷空气朝我扑面而来。「那么，我们进去吧。」我随著小静的催促跟在后头。一踏进图书馆，里面比想像中还暗。说是图书馆，却没有什么照明设备。「唔喔喔……！」图书馆里有满满的书。不对，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但对我而言是忍不住想发出大叫的梦幻空间。「唔呵呵……到底有什么样的书呢……咦？」当我情不自禁地从附近书柜拿出一本书试著翻阅……却完全无法翻开。「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应该说让我翻开看看嘛！」「不是契约者是不能翻开的。」小静朝著与书本搏斗的我如此说道。「契约者……那这些书就是……」「是的，在这里的都是『原书』。」经过她如此一说，我再度环视四周。在极为宽敞的空间中，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书柜、书柜、还是书柜。高度几乎可及天花板，而且每个书柜都塞满了书。那些全部据说都是「原书」──也就是魔法书。「不过会不会太多了？世界上的童话有那么多吗？」「『原书』的数量等同于故事数量，例如歌词、乐谱甚至是有些内容的信都存在著故事。」「原来如此……那么也有以漫画、电影和动画为基本的『原书』吗？」「当然有，不过这种『年轻』的故事几乎没有力量。只有像『竹取公主』或是『仙履奇缘』之类经年累月让多数人阅读的故事，才能够与人类缔结契约，甚至诞生出特有魔法。」根据小静所说，入口处附近的书还是诞生时日尚浅的书。据说更前往深处，就能见到越古老的书。「这样啊……那这本书还是小婴儿吧，不好意思对你这么粗鲁喔。」于是我轻轻地将书放回书柜上。总有一天这本故事也会成为「原书」，然后与某个人缔结契约吧？与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某个对象──这么一想让我匪夷所思。为什么「仙履奇缘」会选上我？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仙履奇缘」这个故事。在某一天，魔法师突然出现在不幸孤独的灰姑娘面前，表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我觉得这有点把故事编得太顺利了。再怎么说都无法知道仙杜瑞拉到底是怎么想的，或是她想做什么事。简直就像是──仙杜瑞拉不像是在「仙履奇缘」这个故事之中。感觉就像是这样。「叶月同学？您怎么了吗？」「没、没什么……」不行不行，这样想魔法永远都不会进步的。就像小静说的，得让自己更加融入「仙履奇缘」之中。我重新打起精神，再度追在小静后头前往深处。越是前进，就越是见到许多书本。虽然已经知道了，例如供图书管理员坐的柜台、用来阅读的桌子、以及寻找书本的终端机等等，这里似乎完全没有这类设备。只是纯粹收集书本的场所──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就在这个时候，小静突然停下脚步。「小静？」接著，能够听见「喀嚓、喀嚓」的细微脚步声逐渐接近。「小、小小小静！？有东西过来了！」「别说话。」小静瞪视著传来脚步声的通道，总觉得有股非比寻常的气氛。我连忙闭起嘴巴，躲在小静背后屏起气息。虽然缓慢，但脚步声仍然确实地逐渐靠近。接著，传出脚步声的源头总算从黑暗中现出身影──「啊？什么嘛，原来是你们啊。」曾经见过的凌乱头发、邋遢的制服、如野生动物般的锐利目光，那个人就是卡赞同学。「你果然没办法逃过校长的法眼呢。」小静松了一口气并解开戒备。「对啊。真是的，校长居然叫我一个人来『清扫』图书馆。」「是你破坏学校设备有错在先，这是很理所当然的处罚。」看来卡赞同学从那天之后，就是每天在这里进行清扫工作，难怪我最近都没有看到她。「所以呢？校长终于觉得我很可怜，才派你们过来帮忙吗？」「不，是为了让叶月同学看看我们『原本的任务』。」「喔……原来如此，既然这样，跟我来吧。」卡赞同学似乎觉得很有趣地露出笑容，然后立即迈出步伐，我和小静则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到了，就是这里。」在高耸书架之间前进了一阵子后，卡赞同学突然这么说。「这里是……」至少我看起来与刚才走过的地方没有什么差别。「不是那边啦。」「啊呜！？」卡赞同学硬是把我的头扳往别的方向，感觉能听到骨头发出「喀嚓」的倾轧声。「仔细看清楚喔。」我随著她的话仔细定睛一看。能够见到书架塞满了书，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嗯嗯……？」其中好像有「某种东西」。比昏暗图书馆更暗的……不对，是黑色。看起来简直就像是──「那就是『书斑』。」小静代替我如此回答。以单纯的污垢而言太过具有存在感，虽然会动，却没有活著的感觉。这的确只能形容成「书斑」。仔细一看，「书斑」似乎正在缓缓侵蚀书柜上摆放的「原书」。「不管设下什么结界，只要有『原书』的地方就会冒出这些东西。所以要像这样……哼！」卡赞同学突然挥拳殴向「书斑」。一碰到卡赞同学拳头的瞬间，「书斑」便弹飞，彷佛融入空气中消失无踪。「知道了吧？这就是『清扫』。」「真是太粗鲁了，叶月同学请千万别学她。」小静带著叹息声如此喃喃说道，然后将某个物品递给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练习魔法使用的星星手杖。「叶月同学请用这个。」「可、可是要怎么做……」「很简单，只要将您的魔力击向『书斑』就可以了。」如果是这样的确很简单。不过原因到底是什么？「『书斑』别名为『黑魔法』。理由是因为与我们的魔法正好持有相反的性质，只要使用我们的『白魔法』相互撞击，两种相反的性质就会互相中和消灭，利用这点清扫『书斑』就是我们原书使者见习生原本的任务。」察觉到我的疑问，小静如此解说。「原来如此，简单说光属性和暗属性互相融合不是变成最强，而是双方都会消失吧。」「……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小静似乎已经放弃理解，就某种意义来说，我们还算是满意气投合的。「不过，既然这样，我们接近『原书』也会消失吗？」「『原书』不属于任何一方属性，说起来就像是中立属性的集合体，透过我们缔结契约才会染上颜色。举例来说，就像是水被泡成咖啡或是红茶。」原来如此，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例子。「那么，刚才『书斑』会紧紧贴著『原书』是因为……」「看你脑袋总算会稍微转一下了。没错，『书斑』会啃食『原书』。」「啃食『原书』……？」听起来似乎是很毛骨悚然的事。「如果只有『书斑』还没有那么可怕。既不会对人类造成直接危害，就算会蛊惑人心，只要没有特别黑暗的感情就不会受到影响。」根据小静所说，要有战争、贫穷或是阶级歧视之类的黑暗时代，才会让「书斑」大幅肆虐。「不过『书斑』啃食『原书』后，会成为名为『弗雷克』的黑色魔法野兽。魔法兽是会吞噬人类与魔法师的恐怖怪物，所以我们必须在『书斑』变成那样之前加以驱逐。」黑色魔法野兽弗雷克，光是想像就很恐怖。「结果果然是剧情严肃的战斗类魔法少女！？而且还有若干血腥场面！？」「冷静点，你这个笨蛋。」「好痛！？」卡赞同学突然用手刀劈在我头上。话说怎么叫我笨蛋啦！？「好好把话听到最后，我们见习生只有做到『清扫』的程度。要是魔法兽会这么轻易出现，人类早就灭亡了。」「咦……这么什么意思？」「因为已经知道原因，所以我们已经事先做好对策了。」没想到手刀还满痛的，小静则是摸了摸我泪眼汪汪的头。「就像刚才说的，『书斑』很怕我们的魔法。所以只要使用许多魔法，就能自然地抑制『书斑』出现。」什么嘛，没想到这么简单。根据小静所说，虽然仍然无法查明「书斑」究竟是什么，不过因为已经瞭解「书斑」具有聚集在摆放许多「原书」的场所，而且成为魔法兽需要相当程度的时间，还有必须不只吃一本「原书」等性质，所以能够充分对应。就算罕见地出现了魔法兽，也不会轮到我们见习生，而是由从这间学校毕业的大人，也就是真正的原书使者负责处理。「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有『魔女之夜』。」最后从小静口中再度说出了那个名词。「刚才重复说了很多次，我们只要使用『魔法』就能抑制附近的『书斑』出现。能够有效率地将魔法扩散到全世界的仪式，就是『魔女之夜』。」据说全世界的魔法学校，肯定会与这间原书图书馆成对存在。而原书图书馆之间会以魔法互相连结，负责将见习生们使用的魔法散布到全世界。「见习生们使尽魔法的力量互相战斗，让白魔法散播至全世界，黑魔法就会遭到驱散。也就是说，参加魔女之夜就等于是保护世界！」难得看小静显得这么激动。不过，我也并非无法理解她会如此兴奋的理由。毕竟保护世界是比嘴巴说说还更要了不得的事。例如打倒魔王或是阻止核弹发射等等，实际上几乎不会有如此严重的危机；而就算真的发生了，也绝对不会找上我们这种普通高中生。不过只要参加魔女之夜，就能确实帮忙守护世界，也能防范某处即将发生的不幸于未然。这样简直就像某个故事里的主角嘛。「好厉害！好厉害喔！小静！原来我们也能保护世界啊！？」「是的，叶月同学就是这样！真的很厉害！」我们忍不住互相牵著手兴奋地如此说著。总觉得我终于能与小静的梦想产生交集了。「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说起来你们根本没办法参加魔女之夜吧。」就在这个时候，卡赞同学突然朝我们泼了一头冷水。「呃……这是什么意思……？」「很简单，全世界只有七间魔法学校能参加魔女之夜，最后一个名额就由我们国协拿走啰。」卡赞同学则是露出不羁笑容。「卡赞同学，在战斗之前就先宣布胜利吗？这样真是没气质呢。」「我只是担心你们而已，怕你们会因为成员不足就先弃权啰。」「唔……！」小静顿时显得颇为惊慌。「哎呀，就算人数够我也不觉得会输就是了。」「还真敢说呢……」在互相瞪视的两人之间，似乎「啪嚓啪嚓」地爆散出无法目视的火花。应该说之前好像也看过这种争执桥段……「如果在这里，校长应该也不会来阻止了吧。」「还可以顺便清扫『书斑』，真是一箭双雕呢。」两人手中几乎同时出现「原书」，现场气氛已经超越一触即发，充满随时打起来都不奇怪的紧张感。「不、不行啦！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会让书……！」「吵死了！少啰嗦！」「『原书』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坏的！」不行，感觉已经没办法阻止她们了！怎么办？既然这样只能我用魔法把她们两个──正当我如此想著并看向「仙履奇缘」时，发现封面似乎有某种黑色的东西沾在上面。「噫！」是「书斑」，书斑打算吃掉我的「仙履奇缘」！「呀啊啊啊啊啊啊！谁、谁快来帮我弄掉！」「喂！笨蛋！冷静点！」「叶月同学！别这样乱挥乱甩！这样没办法消除『书斑』！」我半发狂地四处挥动著「仙履奇缘」。接下来发生的事真的只有一瞬间。「仙履奇缘」突然一个脱手飞了出去，直接命中小静的额头。她口中发出「噗啾」这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后，我回过神，便发现小静缓缓地向后倒下了。「静，你的额头……！噗哈哈哈！」卡赞同学的笑声传遍整间保健室。「你笑得太过头了！」发出怒骂声的小静额头明显地浮现出红肿伤痕，原因当然就是我。在那之后，我们两个（主要是卡赞同学）扛著小静将她送到保健室。不过当其他同学看到时，还闹出一阵满大的骚动。土御门同学在图书馆受伤的传闻被加油添醋，演变成以为是先前所说的魔法兽出现的大骚动。白银老师与加澄同学连忙赶来，向她们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最后我被「把这么重要的『原书』丢出去是脑袋有问题吗！」如此狠狠骂了一顿。幸好并没有变成大事，不过每当看到小静美丽的额头受伤就让人相当难过。「嗯，这样应该就好了。记得好好冰敷一阵子。」「谢谢校长。」校长替小静的额头消毒并将冰袋交给她。校长为什么会在保健室？又为什么会穿白袍？保健老师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是平常我肯定会在意，不过现在完全没空注意这些事。只是感到很抱歉地不断垂著头。「噗哈哈哈哈！」「就说你笑得太过火了！」「哎呀，毕竟只用一击就把那个土御门静打倒啰？而、而且还是直接把『原书』丢过去……噗、噗哈哈！」卡赞同学仍然拍著膝盖发出大笑，每当她一笑，就会让我的抱歉程度大幅提升。「校长，已经对学生们仔细说明清楚了。应该不会再出现惹出骚动的人了。」「嗯，谢谢白银老师。」白银老师出现在保健室，做过简洁报告后便退出保健室。「那么，键村同学差不多该是回到另一侧世界的时候了。」「咦……啊，好的。」这么说来，时间的确很晚了。看来必须想个理由对冴子阿姨解释才行。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再向小静道歉。就连离开保健室后，卡赞同学仍然很高兴地对小静说著话。我在后面一边听著两人的对话，一边等待著搭话的机会。「哈～～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愧是号称『铁壁要塞』的见习生，连额头都是硬得不得了哩！」「别一直提额头额头的！还有『铁壁』或是『要塞』什么的！」「又没关系，有绰号就表示实力已经被认同了吧。」「我是说那个绰号实在太不文雅了。」小静不悦地冷冷哼了一声。「那、那个……」「怎么了呢？叶月同学？」「呃……对不起！」「不需要道歉这么多次。而且叶月同学又不是怀著恶意这么做的。」「可是……要是因为我……在脸上留下伤痕的话……」越是说出口，就让罪恶感越是倶增。如果是孤单一人就不会给人添麻烦。可是现在我就连魔法特训都得倚靠小静，结果却……「好痛！？」小静突然朝我的额头敲了一下。「咦？咦？」「好，这样我们就扯平啰。」当我一头雾水时，小静则是笑著朝我说道：「所以接下来不准你再道歉啰。」插图010「……嗯。」我很高兴，被敲额头传来的疼痛甚至令人感到相当舒服。「没错没错，别在意啰。应该说你可以感到自豪喔。」卡赞同学将手绕过我的肩膀，并将脸靠了过来在我耳边如此呢喃。「话说啊，你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换到我们队上？毕竟是曾经打倒过那个土御门静的新人，说不定会成为很强的战力喔。」「咦咦！？」「请不要乱拉我们的人！」「唉唷，被听到了。总之你考虑看看吧。」卡赞同学拍了拍我的背后如此说完后，便飞也似地逃离现场。多亏了小静，让我心情稍微变得正向一些。对了，还有也得感谢卡赞同学。虽然她会挖苦别人又有点粗鲁，不过我觉得她绝对不是个坏人。我比平常晚了许多到家，冴子阿姨与美沙已经先回来了。糟糕，我还没有想好藉口，当我想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叶月，你回来了。今天也是参加社团吗？如果会很晚回来，记得要先打电话或传简讯。」「好、好的，下次我会注意……」话说回来，我之前是向冴子阿姨说谎说自己参加社团。「社团？你吗？」唔……美沙的视线好刺痛。总觉得她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我有点累！」无法忍耐这种视线的我，赶紧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独处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危险喔，应该没有穿帮吧……？」不过毕竟我们是同一间学校，我没有参加社团的事感觉迟早会穿帮。「得想想其他理由才行了……」我让疲累的身体躺在床上并开始思考。但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在隔天的午休时间，正当我一如往常地急著赶往顶楼准备独自用餐时，结果被事前等待的美沙逮住，直接被带到没有人的地方。「你说参加社团是骗人的吧。」我被逼到墙角，比我高得多的美沙将我压在面前俯视著我，没想到居然会被继姊做出传闻中的「壁咚」。……不不，不是装成事不关己的时候了。「我已经知道你每天放学后会立刻离开学校了。」「呃、呃呜……」「快点回答我！」好、好可怕……口中变得越来越乾涩，心脏传来「噗咚、噗咚」的剧烈跳动声，甚至出现眼前景色开始天旋地转的错觉。「唔……！」──那个症状又要出现了。如此想著的我，忍不住从口袋掏出看到途中的文库本。「我、我说你啊！别在这种时候……！」「拜、拜托等我一下！」看书、看书、看书。我沿著文字将话语揽进脑中。在这里的人不是我，我如此想著，并将意识投入故事世界中。「……呼。」读完整整两个对页后，总算稍微恢复冷静。虽然心脏仍然跳得很快，不过已经没问题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那、那个！」我紧紧盯著美沙并开始说明。我现在有真正想做的事。虽然无法好好说明，不过等到有结果时也会向冴子阿姨说清楚。关于魔法的事暂时保留不说。我想美沙不会立刻相信，我也必须学会魔法才能让她们采信。「所、所以我想让自己练习得更加熟练，该怎么说呢……我想得到认同，也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呃……所以我……」「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释了。」当我说著话时，先前一直带著可怕表情的美沙突然如此插话。「咦……可、可是……」「我不是说不用再解释了吗？或许该说，你应该早点对我说的。」「唔咦……？」见到美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我忍不住露出傻眼表情如此回应。怎么会这样？美沙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和善。「不过为了见到对方，你居然特地跑到其他学校，比我想像中还有毅力嘛。」「呃……嗯，该说是顺其自然还是顺势呢……」「所以呢？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帅吗？」「与其说帅……应该说是很美吧？不只是很有气质，听说家室也很显赫。」「喔～～原来是那种的啊。这样只要顺利就能麻雀变凤凰啰，你得认真点追求对方喔。」「嗯……嗯？」麻雀变凤凰？嗯……？等等，总觉得我和美沙之间好像有认知上的差异。「那、那个……你好像误会了某些事……」「什么？你不是喜欢那个人吗？」嗯嗯嗯！？「是、是喜欢没错，不过那只是想成为朋友。意、意思就是……！」「啥？你还在说什么像小学生的话？既然喜欢就发展到超越朋友的关系吧。然后试著交往看看，不行就分手。这样不就好了？」啊啊啊啊……！不对，不是那样啦！美沙已经误会最根本的事了！「说实话，我原本觉得有妹妹还满烦人的。而且你还老是在看书，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我觉得我们两个说话绝对不会投缘。不过再婚也是妈妈的自由，所以我原本只想随便敷衍了事……嗯，既然是这样我就来帮你吧。」「嗯……谢谢你……不对啦！」

第一卷 第三章 校长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