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托蒂嘉的子嗣第五章

第五章少年和少女拉·凯拉姆的舰队如同在追赶夏亚似地向隆德尼昂而来。在连接在军官餐厅那层甲板的空气闭锁舱的前面，海瑟威用望远镜，在观察着隆德尼昂所在SIDE——1。SIDE－1是最早开始建设太空殖民地的空域，殖民地的数目过百，近二十亿的人在此生活。“这就是太空殖民地?能造出这般的东西，就可相信人类是可以革新的!”以望远镜眺望的珂丝，看到细长的巨大圆桶加上三枚巨长的镜片的殖民地，发出了欢声。“啊，是啊!在月球后侧的SIDE－3的殖民地群中，查比家的吉翁公国会想对地球发布独立宣言的心情，我也可了解了。”“我知道!后来就引发了被称为一年战争、吉翁战争的战事了!”“呃……。是那个时候吧?在吉翁军中有个叫做红色彗星夏亚的，那人就是这次担任新古翁统帅的人吧?”“咦……?但是夏亚他不是也曾在联邦军工作吗?”珂丝的眼睛没离开望远镜。“迪坦斯动乱的时候吗?是啊……在一年战争中吉翁公国打败仗后，夏亚是逃到小行星带去了。而后，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又从小行星带归来，和阿姆罗及我爸爸，对联邦的激进反乱份子及吉翁的坏女人作战……”如此说明的海瑟威，也自觉到自己在说明着有些无法释然的事情。珂丝突然回视着海瑟威：“你在说格利普斯战争吧?但是，那个人现在却致力于要使地球寒冷化?……”“就是这样啊，这—点就搞不懂，到底怎么问事？”年轻的海瑟威，对于夏亚那曲折的思考方式，是无从想像的。“是吗？……我想我是能了解的。夏亚在进行着哲学啊。夏亚的父亲是吉翁·戴肯吧?那是被查比家暗杀，而只遗留下吉翁这个名字被查比家所利用的人吧?那么，夏亚为了向查比家报仇而进入吉翁军，这也就不难了解……而到现在，因为吉翁·戴肯的太空居民独立宣言依然受到支持，所以夏亚对那些心被地球吸引的人想做些什么也就可以明白了。所以，才有地球的寒冷化作战啊。冷静下来想，就可明白了!”“……”海瑟威一直注视着珂丝，什么也没说。“……怎么了?”“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嗯……?不过，这些都是从新闻或电视上看来的啊？”“能够如此汇整就很厉害了啊……但是，你觉得把地球寒冷化也无所谓吗?”“嗯……呃……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珂丝这率直的感想，虽令海瑟威为之哑然，却也对珂丝那毫不犹豫的态度而感叹。“夏亚似乎被认为是新人类。我……在想着，这样的人为何会想要毁掉地球呢……”珂丝似乎是在嘲笑说这句话的海瑟威，抓住了移动握把而向通路那边前去。海瑟威觉得少女的身体流过空中的身影非常美丽。“我也遇到过被称为新人类的阿姆罗……我是觉得那个是温柔的人，但也认为只是如此而已……”珂丝把身体半朝天花板地说着。“可是，他初次坐上MS的驾驶舱，就能操纵初代钢弹，打倒吉翁军的萨克呢!”“真的吗?”“光看了仪表板，就明白了MS的配线和驱动关系的配置了。”这些话并不完全是真的。不过，“传闻”这种东西，总是会被夸大渲染的。但是，海瑟威的—番话，却着实令珂丝吃惊：“咦……?”“什么?”这次是海瑟威吃惊了。“呵呵呵……”珂丝突然笑了。“没什么!我是说……”说着说着，珂丝又再—次靠向窗口去了。“……怎么了?”“嗯嗯。那样就是新人类吗?”“是啊。住在宇宙的人类，就如习惯了无重力及上下感觉一样地，可以发挥出新的能力。而若发挥得更极致的话，就可成为像超能力者一般的了。”“这和我在印度一起生活的克莉丝契娜所说的，是有点出入了……新人类是对于事物或人，能毫不误解地去了解的人吧?……即使相隔有多远也—样。”“呃!我明白!人类住在地球时，不是只能发挥大脑皮质的百分之五十能力而已吗?而在上了宇宙之后，剩余的部份也能使用上的话，什么心电感应、预知能力也都会提高吧？要不然，相隔在地球与殖民地两边生活，就感受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你们家是这样的吗?”珂丝突然露出了寂寞的表情。“呃!也许是吧。但是父亲一直都很严肃呢!”“我们家则是全家都住在地球，但却很不和呢……!”珂丝把脸贴在窗面上，注视着外面地说着。在海瑟威看来，那身影就像是一个非常灰暗的影子。珂丝为了可能再也见不到阿姆罗而感到不安，因此她决心再去MS甲板一次。想到再过不别三十分钟就要入港了，会有此想法也是理所当然吧?通往MS甲板的舱门并没有卫兵看守。这是因为入港前的这股特别的气氛，使乘员们安心了下来。珂丝打开了舱门，沿着壁面直线延伸的切换甲板上．确定是没有任何人在，她就滑进了其中。听不到布篷那边有传来任何喧骚，整个MS甲板一片寂静，站在灰暗之中的MS杰刚，看来就像是在印度看到的佛像。“……？”她心想，也许去军官居住区找会比较快些，她又想，先去看看放置着赛可·德卡的以布篷围住的那个区域再说吧。“……你!”由下方传来这声音。珂丝从扶手间隙看过去。“……？”换穿了便服的贝托蒂嘉·伊露玛，在杰刚的脚间移动着。“这里可不是老百姓该来的地方啊!”这么严肃的口气，令珂丝感到不快，但当珂丝看见已经上升到珂丝所在的切换甲板上的这位女性，她也就能接受了。‘这个人正在发脾气……倒也没办法吧……’她如此地擅加臆测了。“……?你不会就是亚提那瓦·帕拉雅参谋的千金吧?”珂丝没有回答。凝视着贝托蒂嘉的眼眸，笑了。“……你……?”贝托蒂嘉皱了下眉头，而后做了个苦笑：“怎么了?”“你……已经怀孕了吧?”珂丝温和地说了。“咦?怎么会……现在可是在战争中呢！”“哈哈哈……！”贝托蒂嘉那毫不具理论性的理由，令珂丝感到奇怪。“突然这样，有点失礼吧?帕拉雅先生的干金?”贝托蒂嘉也感到自己的说法奇怪，而苦笑着，但仍如此抗辩着。“不过，会这么说的是大人们吧?”“大人……?大人啊……”……这么说，我是很高兴……”“嗯……那……是阿姆罗的孩子?”珂丝虽只是随口说说，却也说了非得确认不可的话。“是啊?……怎么了?”“没事……没什么啊。”珂丝忍着肩膀脱力的那份感觉，而要离开贝托蒂嘉了。“……?帕拉雅小姐?”“珂丝。叫我珂丝就可以了!”珂丝不禁感到在自己内心中，对阿姆罗的兴趣，正在急速地消失而去。被人背叛的感觉，袭击着珂丝的全身。“珂丝……！”“不要紧!再见!”珂丝一说完，也不多看贝托蒂嘉一眼地，向切换甲板的舱门而去。从拉·凯拉姆舰桥的前方窗口，可以看到接近中的隆德尼昂的港口的三号舱门渐渐开启。“……夏亚他也许并没打算真的要使地球冷却化吧?”布莱德对刚入内的阿姆罗如此说着。“……为何会这么想?”“不再多投一个陨石的话，是无法使地球完全寒冷化的吧?但是，仔细想想看……月球轨道内所有能用的石块，都在联邦军的管理之下。夏亚以月神五号坠落来胁迫联邦政府的手段已经成功了。他不会只是想要以此让甘泉成为新吉翁领土之事获得承认，而结束战争吧?”“为了做此交涉，亚提那瓦·帕拉雅才上到宇宙来的吗?”“呃，联邦政府的高官们，只要自己能在地球居住，就会同意夏亚的要求的。他们根本不替宇宙居民考虑。”“那样的话……夏亚在外轨道建造舰艇可就没意义了?只为了做那种程度的威吓，有成立那种舰队的必要吗?”“是吗……有了孩子的人，对事情的看法会太过乐观吗?”“也许是吧?”阿姆罗咧着白牙作了个笑容，对布莱德点了下下巴。隆德尼昂的港口已经开始延伸出诱导灯了。破损的太空梭“天鹿”，也从拉·凯拉姆切离，被曳航到邻接的港口。这里所提到的所谓“外轨道”的空域，是指在月球轨道之外，该空域残留着几个太空殖民地建设时代的基础殖民地——岛1号型的小型殖民地。其中虽是包括有限开放给民间的废弃殖民地，及在联邦政府直辖、用来当作天体观测站或收集陨石用的基地，但所有小型殖民地的实际状态，并不令人详知。直到此次，夏亚率领五艘舰艇，侵入SIDE——5外围的太空殖民地之———甘泉的时候，小型殖民地的存在又再次令人回想了起来，在此之前可说是早已被遗忘了。隆德·贝尔是为了在早已成为失业对策事业的军队当中，割除以查比家或哈曼残党、迪坦斯为代表的反地球联邦运动的幼芽，而在数年前，独立组织起来的实战部队。但是，其装备并不完善。这是地球联邦政府害怕隆德·贝尔成为叛乱的温床，而做的措施。在此般时期，夏亚忽然回到地球圈，而强行进驻到甘泉中。在隆德尼昂的隆德·贝尔停泊的码头上系留的拉·凯拉姆的上甲板上，布莱德以下的乘组员正列队目送亚提那瓦·帕拉雅和珂丝。在其背后，海瑟威像在躲藏似地，置身在队列之中。“……这样地球就有救了。舰长，多谢你在时间之内进港，”“这多亏夏亚的关照啊。对太空梭的攻击，也是要威吓你，只是在向交涉人打个招呼。要不然，我们在那个时候早就给击灭了。因为我们那时也没有V钢弹……”亚提那瓦没把布莱德的风凉话听进去：“交涉?……和谁?在哪里?”他逼问着。“由拉萨指挥宇宙军的您，总不会是为了散步而到宇宙来的吧?”“……我到这里来的事，在联邦政府正式发表前，可要保密哦!”“是!”看到布莱德敬礼，亚提那瓦轻点了下头，按住了珂丝的肩膀，以搭机空桥的移动把手，前往在码头等候的高级巴士。“您辛苦了。我是隆德尼昂的会计监查局的卡慕蓝·布伦。”打开车门候驾的事务官，做了如此的自我介绍，亚提那瓦父女鱼贯搭上巴士，待布莱德关上了车门，回头看了下拉·凯拉姆。“……布莱德·诺亚舰长?看来是米莱小姐的好夫婿……”卡慕蓝·布伦走向了巴士的副座。“要我们隆德·贝尔去扫除吉翁的残党，却又不知在何时，竟然和夏亚打通了直接回线，真是‘了不起’啊!”“那就是政治家啊！”贝托蒂嘉笑着，挽着阿姆罗的手肘，远远注视着那说过奇怪的预言的少女，在巴士的后窗摇曳着。‘那个女孩……是不幸的。’不知道为什么，贝托蒂嘉竟如此想着。“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了解起身反乱的迪坦斯他们的心情了。”在乘组员中也有人如此说着。一行人目送着在码头的引导轨道上往升降梯的方向消失而去的巴士，而后解散。“……？”贝托蒂嘉看到在乘组员背后垂头丧气的海瑟威而苦笑，但仍挽着阿姆罗的手肘，向MS甲板走去。“海瑟威也太可怜了吧?……”“不要紧的。这种年纪。那……”贝托蒂嘉发觉了在无重力用的睡袋中的阿姆罗正在梦魇之中。但是贝托蒂嘉还未到醒来的时候。仍还迷迷糊糊地。在拉·凯拉姆所系留的码头侧的MS整备区中。阿姆罗知道了赛可·德卡的感应框体的性能，和自己的赛可谬感应装置不会产生干涉，就提出要把那框体的一部份装在v钢弹上。幸好，v钢弹的驾驶舱位在机体中央部，周围还有空间，可以把赛可·德卡的框体切断，像补强板一样地补上去。这对本来就有新人类能力的阿姆罗而言，似乎是很无聊的工作，但阿姆罗本身对自己的能力抱持怀疑，因此强制地要求进行。“至少希望伴随攻击机的控制可以正确执行。若能对此加以补强，则任何事都值得一试……”这是阿姆罗所持的理由。奥克托巴·沙朗为了把赛可·德卡的赛可谬感应装置化为己用而尽了全力。为了此事，两人也没有时间可以回家了。亦可说是脑波增幅装置的赛可谬，通常是收纳成一组机构的。阿姆罗所设计装在V钢弹上的也是如此。但是，赛可·德卡的装置，则是将驾驶舱周围的框体以赛可谬感应装置的晶片来铸造的。“我可不曾听说本公司的材料开发部有进行此种开发……”奥克托巴如此辩明着。“那么是新吉翁的夏亚所提供的了?”这件事在阿姆罗和奥克托巴之间也成了一个疑问。“……”虽是只有两人在睡的房间，但非常闷热。贝托蒂嘉虽然把睡袋前面的胶布撕开想让它通风，但空气也在沉滞着，她想得洗个头进来的微光一端的阿姆罗。他的睡袋在摇动着，压抑睡袋用的皮带在轧轧出声。“……阿姆罗……?”他说梦话虽然并不少见，但像这次这么激动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贝托蒂嘉爬出了睡袋走到阿姆罗身边去。阿姆罗的呼吸杂乱。凝神一看，才看出了阿姆罗脸部的轮廓。“……他的单纯……”后面就听不见了。阿姆罗咬牙切齿的声音微微震撼了贝托蒂嘉的耳朵。“……”也许是贝托蒂嘉的呼吸太强了，阿姆罗的脸“呼噜噜噜…”地颤动，睁开了眼睛。“啊，抱歉……把你吵醒了?”“……呃……”贝托蒂嘉看阿姆罗认出了自己，才伸出手去，接触着阿姆罗的额头。为他抹去满头的汗水。贝托蒂嘉从篮中拿来了毛巾，为阿姆罗擦拭着脸及胸膛。“抱歉……我，说了什么吗?”“不……没什么……”“……驾驶杰刚时，太辛苦了……连利·葛吉都不能用了……”“没那回事。阿姆罗是变强了啊，现在虽然好像是在梦中，但却没说梦话。以前你总是常说些什么拉拉啊，什么想看看时光之类的呢!”阿姆罗打开睡袋的胶布站了起来，扭转了下颈子。“身体好像有些迟钝了。……”“是因为和我在—起吗?”“也许吧。似乎是安定下来了。生理及心理好像正在堕落着……”“这么说来，已婚的男子，不就全是堕落的了?”“以单方面而言，是可以这么说……我曾经以联邦初期MS的杰作机钢弹的驾驶员身份打败过夏亚。然后却被地球联邦军所软禁着……夏亚早已建造好了崭新的红色MS，而我却到今日才好不容易完成。而且，感应框体这个构想……是我输了啊……”“你这么想?”“嗯……”阿姆罗把手伸向贝托蒂嘉的头发，以手指卷着。这对贝托蒂嘉来说虽是不愉快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夏亚他，对了，是叫赛可·德卡吧?那部手工打造的MS的名称?他是为了想让我看看，才故意让我捕获的。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简单就撤退的。”“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有啊。他在可怜我只能用利·葛吉这般的MS，而要给我研究用的资料……”阿姆罗如此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大吃了—惊，注视着贝托蒂嘉的脸而说着：“……夏亚虽是请安那罕的格瑞那达工厂建造赛可·德卡，但他也—定知道在冯·布朗工厂中，正在建造V钢弹吧?就是这样，他知道了V钢弹的性能，为之失望，所以就提供了赛可·德卡给我……”“怎么可能!夏亚这么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啊!”“不，对他而言……什么地球寒冷化作战，只是附加的作战。”“……？”“不，就是如此……我明白拉拉说‘夏亚是单纯的’的意思了……夏亚就是这样的人。从迪坦斯时代，他就在计划战胜我的准备了。而直到现在没有任何干扰的这个时代，他就回到地球圈来，想以一对一互斗的MS来交战，来胜过我……”“这是小孩子的梦想啊!”“夏亚就是为此赌命的。而也要进行人类的肃清。”

贝托蒂嘉的子嗣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