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章紧急事态

Ⅰ黑川睁开眼睛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固定在椅子上昏死过去了，电缆被从脖子处的端子那儿拔了出来，脖子火辣辣地疼。『我到底是怎么了？……』黑川一边转着脖子一边离开椅子，头昏昏沉沉的。渐渐地，他的记忆恢复了，刚才进入MJ2的电脑时，遭到防火墙的袭击，后来……『—定是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拔出电线的，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捡了条命。』他做梦也没想到是巴特跑过来救了自己。黑川进入MJ2电脑的理由和素子不同。MJ2的电脑启动了他们的试验品MA，而且还改造了它，他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过黑串进入MJ2的电脑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本来是应该告诉素子的，可是一想起素子那傲慢的态度，黑川冷笑着摇了摇头。『唉，还是算了吧。』黑川看了一下显示屏，不想再进去了，在他的战斗服的胸口衣袋里已经装着他收回来的存储盘。可问题是逃走的MA。那个是无论如何都要回收的，可是素子他们是不会好好配合的，自己只拥有一台弗奇科马，虽然灵活性很好，可在力量方面是无法和MA抗衡的。『嗯，难道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走出B——22，只听『咚』的一声，整个通道都摇晃了起来。黑川受到冲击，背部一下子撞到墙壁上。事出突然，他根本就没能控制自己的行动。『自己不能控制自身的行动，这失重还真是麻烦！』正嘟嚷着，黑川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不能按自己的思想行动。如果这种想法正确，MA也应该是一样的。有抓住他的可能！黑川的脸上浮现出喜悦之情。飞龙撞击MJ2的居住区时，五台弗奇科马都逃离到宇宙空间。飞龙的飞行舱被撞碎，一侧主翼折断了，垂直稳定板也被撞飞了。德古沙他们在撞击的时候还在机舱内，只是轻微地被撞了一下。五人从货舱里飞出来，为了不分散开，他们互相钩住了脚，串成一串漂浮在宇宙中。五人一脸茫然地目送破损的航天飞机伴随着无数的碎片离开MJ2。『真是失败！』柏玛嘟哝道，『这样可回不了地球了。』『别那么夸大其词，马上就会有航天飞机来接我们的。』石川依然是那么冷静，『不过猴子部长是一定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弄不好会扣我们的奖金的。』『哎呀，哎呀……本来还想用奖金去换台全自动洗碗机呢。』德古沙啷哝道。『这回成家的就惨了！』齐藤插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帕斯问道。『我们先去MJ2吧。』石川说道，『喂，弗奇科马，磨蹭什么呢？快点！』五台弗奇科马来到五个人跟前，德古沙、石川、齐藤、柏玛、帕斯上了各自的弗奇科马。和MJ2还有一段距离，推进剂还有剩余，在燃料用完之前是可以到达的。眼下的地球正是夜晚，沿着海岸线可以看到带状的光茫。MJ2失去了一侧的居住区。剩下的居住区朝着地球，两个球体就这样倾斜着飞去。在这两个球体的表面，排列着用于观测天体和地球的仪器、通信器材等，其中用管子搭的架子很是显眼，它将用于暴晒实验的各种器材组合在一起，用来调查各种材料和物质长时间放置在宇宙空间所受到的影响。在让弗奇科马对MJ2的轨道进行计算后，石川绷紧了面孔。『情况不妙啊，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再有两个小时 MJ2就要冲到大气层了，不知少校和巴特是否知晓，弗奇科马，能和少校联系上吗？』（受电磁波干扰，无线电传送不过去。）『看来只有直接进去了。所有人一起去工场区一侧的港口！』接到石川的指示，五台弗奇科马来到MJ2工场区的港口，靠在了中间的大型空气密封舱上。虽说从这里去素子他们所在的研究区有些绕远，可是要乘着弗奇科马进入工场内部，只能使用这条道路。弗奇科马试图打开空气密封舱的舱门，可是MJ2的电脑拒绝执行命令。『看来电脑是真的叛乱了！』『石川我们怎么办？』德古沙说道。『只有破坏空气密封舱了。两个人先进去，剩下的三个在外面待命！先遣队抽签决定。』撞击之后，巴特飘进了电梯大厅。『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大厅里的素子和安娜摘下头盔，因为又增加了一台弗奇科马，两人总算恢复了镇静。『可能是连接居住区和这里的电梯井断了。』素子看着侧壁说道。侧壁刚才还在旋转，现在已经不动了。『航空服怎么样了？』『看来是不行了。如果电梯井能再撑三分钟的话，就能运回到这里。』『去亚当区那里取吧！』安娜说道。『这次我一个人去！』素子带上头盔。『居民区已经不旋转了，在失重状态下我一个人能行的。』空气污染还在继续，没有时间休息了。素子正要进入通往亚当区的电梯时，工场区传来爆炸声。Ⅱ一台弗奇科马在离开航天飞机时，带出了火箭发射台，因此炸开空气密封舱变得很轻松。工场内漂浮着的各种东西才能感炸开的洞口向外流出，等这些平息下来后，德古沙和齐藤的弗奇科马进到了里面。抽签决定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处于领导地位的石川指定了他们两个人。剩下的三台机器从外面用薄板堵上那个洞，原地待命。杀害了恐怖分子的战斗机器人在工场里面——因为得到了这个情报，两台弗奇科马马上处于临战状态。最痛苦的是由于MJ2内部温度上升，空气被污染，光学迷彩根本就不起作用。齐藤在前，德古沙断后，他们离开管制区进入了工场区。『那个机器人也许正在睡午觉呢。』德古沙通过无线电说道。『别那么多废话，新刑警！好好做好你的后盾！』『知道了，老练的队员先生！』德古沙回嘴道。两台机器在中央通道上行进。齐藤的弗奇科马在经过第二层的时候，突然擒捉到了别的弗奇科马的信号，那是在工场里的四号机发出的信号。（齐藤，我们可以和先遣的弗奇科马通信了！）很快，齐藤的弗奇科马和巴特的弗奇科马联系上了，并且得知素子和巴特都安然无恙。这些对话后面的德古沙也都听到了。德古沙正要插话，从第二层的通道里像波浪似的突然飞过来好几根电线，缠在了正要穿过通道的弗奇科马。电线的前端带有小机械手，抓住了弗奇科马头部的管子和手脚的关节。『怎么了，弗奇科马？』感受到冲击的德古沙大叫道。弗奇科马被巨大的力量拉住，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与弗奇科马的摄像头和电脑连接着的德古沙看到在昏暗的通道里藏着一个机械块。得这张脸很面熟，突然想起这不是黑川中校吗？这怎么可能呢？德古沙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匆忙赶来的齐藤因为怕伤到德古沙的弗奇科马而无法开炮。『德古沙，让开！碍事！』『你在说什么？我哪动弹得了啊？』齐藤没有停止行动，他命令弗奇科马发射镇压暴徒时用的烟雾弹。烟雾弹一边旋转一边喷射灰色的烟雾，可是这根本就对付不了MA，烟雾在原地扩散了。齐藤束手无策，这时MA却发起了反攻。他从肩头的喷管里射出火焰，齐藤的弗奇科马立刻就变成了火球，急忙向后退去。电梯大厅里的素子和巴特接到了德古沙身陷危机的消息。四号机的弗奇科马接受素子的命令。用炮弹炸开了通往工场区的门时，黑川飘进了大厅。『发生什么事了，队长？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同伴和MA交手了。』说完这些，素子跟在巴特后面进入了工场区。一听到MA，黑川也毫不迟疑地跟上了素子他们。素子和巴特飘到了齐藤的弗奇科马那儿。『小心点，少校！』齐藤说道，『一不小心会变成烤肉的哦！』德古沙的弗奇科马在二层的通道里被MA抓住了。弗奇科马的装甲被扭曲得很厉害，机油喷了出来。『德古沙，快出来！』素子叫道。可是机舱的舱门被MA的电线缠住打不开了。注意到这种情况的素子拿着手枪连射，电线被打飞了。舱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面部痉挛的德古沙爬了出来。随即一声巨响，弗奇科马被掐碎了，素子听到了弗奇科马的尖叫声。巴特抓着德古沙的身体，把他拉到了齐藤的弗奇科马后面。这时黑川飘了过来，德古沙看到黑川，想起了 MA的脸，吃了一惊。MA放下了破损的弗奇科马，启动了两脚和背部的姿势控制引擎，朝素子他们慢慢地逼近。『齐藤，让开！』素子命令道。齐藤的弗奇科马为阻住对方前进，扔了颗闪光手榴弹。随着刺眼的亮光扩散，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这期间，弗奇科马掩护着素子他们向电梯大厅撤去。在强光的照射下，素子看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影子。不久，光线退去，MA站在中央通道里！他的样子和安娜画的几乎一样，两个肩膀上向上伸出像铁架一样的东西，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身体左右两侧有好几只机械手，两腿没有可以弯曲的关节，与其说是用来走路的还不如说是用来支撑身体的，胸部的装甲中间有一个小圆盖子，透过它可以看到那个实验生物体的脸。『就是这个杀害了恐怖分子啊。』素子嘟哝道。黑川一边紧紧地抓着弗奇科马的装甲，一边入迷地盯着MA，素子揪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了电梯大厅。全体人员一进入大厅，齐藤就命令弗奇科马给 MA留下一些礼物。一道炮弹射击后，他借助反作用力飞进大厅。正在待命的两台弗奇科马为防止空气流出，将应急修理用的薄板粘在门上。素子他们架着枪，但是从动作感应器的反应来看，MA没有来这边的意思，他慢慢地后退，从感应器的感知范围内消失了。大厅里的安娜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惊愕地看着大家。满脸是汗的德古沙看了一眼安娜，厌烦地摇了摇头。『又是个女机器人啊！』巴特笑道：『还没睡醒吧，德古沙？她是肉身。』Ⅲ在会议室里接受治疗的德古沙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弄坏了弗奇科马，一脸的沮丧。『别想不开了，牺牲一台弗奇科马，却换来了队员宝贵的生命，这家伙还赚了呢！』『巴特，你就这么安慰人吗？』德古沙怒目圆睁。『哪里，我只是说的事实。』『闭嘴，巴特！』素子觉得有些走投无路了。不，不仅仅是素子，此前为逃出MJ2而奔波的每个人都感到了绝望。『……航天飞机怎么会与MJ2相撞呢？』『对不起。』齐藤说道，『要是稍微留点神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可能因为对方是个女的，有些轻视了。』『女人是很恐怖的。』巴特说道，『是个很好的教训啊！』『以后我们怎么办呢？』安娜有些不安地问道。『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再有不到两个小时，MJ2就会冲入大气层了。』『而且空气污染也会更加严重，恐怕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巴特补充道。『对了，还有简易宇航服呢！』安娜突然想起来说道，『亚当区的更衣室里应该会有。』『那又怎么样呢？』『在MJ2冲入大气层前，全体人员穿上宇航服到 MJ2的外面，然后你们自己的智能战车代替火箭，把我们从MJ2上拉来。之后我们就在卫星轨道上飞行，直到接我们的航天飞机到来，怎么样啊？』『嗯，弗奇科马可以一边飞一边修正轨道。也许能实现，怎么样少校？』『是啊，问题是迎接我们的航天飞机啊。管理部长，简易宇航服的空气能持续多久？』『那种宇航服是排除空气污染物的款式，消除剂的管芯平均可以使用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有两根管芯的话就可以维持两个小时。只是在两个小时之内，航天飞机是否能接应我们……』『不，还有更好的办法！』一直在屋子的角落里用吸管喝着包装袋里的水的黑川开口说道，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你有什么办法？』素子有些疑惑地说道。『使MJ2的电脑恢复正常。这样的话空调系统也会恢复，还有可能回到轨道上。即使失去了一半居住区，也应该还有自己恢复轨道的能力。』听了黑川的话，大家都觉得很是失望。『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不用这么绞尽脑汁了！』『可以办到的，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抓住在工场区的MA。』听到这番话，巴特气得脸上青筋暴起，他飘过来揪住了黑川的衣襟。『别开玩笑了！抓住MA？您真是那么考虑的吗？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局面？追其根源还不是因为自卫队在MJ2上进行生物试验！恐怖分子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来攻击MJ2了。』『你有证据吗？』黑川一阵冷笑，『请你不要通过推测来讲话，恐怖分子的事件还有待调查！』『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巴特正要动手，素子制止了他。『住手，巴特！黑川中校，你刚才说的话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抓住了MA就可以使MJ2恢复正常了？』黑川正要说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一个机组人员，黑人女性玛切尔达脸色大变地飞了进来。『不好了，管理部长，李主任就要被杀死了！快点来阻止他们啊！』玛切尔达用英语叫道。他平时就没有建立起什么威信，因此也只是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结果自己也被牵扯进来，被人一把推开，背部撞到了墙壁上。这一撞不打紧，他的心脏立刻一阵剧痛，按着胸口，他蜷着的身子飘浮起来。等素子、巴特，安娜赶来的时候，李强正被一个男机组人员殴打着，流出了鼻血。安娜也没能阻止住混乱，巴特很不耐烦地掏出手枪朝顶棚放了两枪。餐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安娜突然发现了蜷着身子飘浮在空中的米哈依洛夫。米哈依洛夫脸色铁青，闭着眼睛强忍着疼痛。『彼得！你怎么了？哪里痛啊？』不管安娜怎么叫，米哈依洛夫就是不回答，只是呻吟着。『他情况不妙啊！』巴特说道，『带他到医务室吧。少校，之后的事就拜托了。』巴特和安娜抓着米哈依洛夫出了餐厅。留下来的素子环视了一下房间。李强很不高兴地取下飘在空中的自己的眼镜。刚才打了李强的桑切斯代表所有人向素子理论。『究竟是怎样的状况？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MJ2上脱身？』因为是英语，餐厅外面的弗奇科马将这些话翻译成日语后传输到素子的电脑里。素子通过无线电告诉弗奇科马：『告诉他们，希望他们相信我们并继续等待。另外告诉他们不要浪费宝贵的空气，想打架的话，回到地球后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素子把解释的任务留给了弗奇科马，走出餐厅。黑川站在外面。『骚乱好像平息了啊，队长！』『黑川中校，刚才的话题我们继续。』『什么话题啊？』『别装糊涂！恢复MJ2电脑的方法。』『啊！那件事啊！不，那只是我瞎想的，忘了吧。』『你说什么？』素子眉头一皱。『离冲进大气层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用刚才的方法吧——放弃MJ2进入宇宙空间，借助弗奇科马做宇宙飞船，等待救援。眼前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也会尽力协助的。』素子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黑川。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企图？『不过，别误会，我仅仅是为生命的延续而尽力，可不是要听你的指挥，』『也就是说你还是要独立行动了？我这里倒是无所谓。只要不是首相亲自签发的任命书，我才不想占自卫队的便宜呢。』素子一踹地面，离开餐厅前。不管黑川在考虑什么，只要不会影响救助机组人员，就随他的便，不过要是他防碍了我们……素子不禁把手伸向了枪匣里的手枪。 4素子来到医务室，米哈依洛夫正躺在氧气罩里接受医疗器械的心脏按摩。安娜和巴特注视着显示诊断结果的监视器。『工场长的情况怎么样？』『不是太好，是心肌梗塞。根据医疗器械的诊断，必须做心脏移植，肝功能也不是很好，可能的话最好一起移植。』『MJ2上可以做手术？』『备有人工脏器的。』按捺非常担心，声音颤抖。『毕竟只是应急用的东西，移植后只能维持四十八个小时，在此期间还必须再做一次手术』『在这儿做手术太勉强了，没有时间了。先在这儿应急处理，逃出后回到地球上再好好做手术。』『是几个小时以后回到地球上吗？』安娜加强了语气，『彼得的心脏已经不行了，应该在MJ2上做手术了！』素子也很迷惘，现在连离开的办法都没有找到，离开后的事情想得再好也没有用。『明白了，不管怎样马上开始心脏移植手术！需要什么顺序？』『手术用的医疗器械可以全部搞定，只是平时一般会有一个机器人机组人员做帮手……』『那样的话，就请管理部长帮个忙吧。』安娜摇着头：『不行，我作为MJ2的负责人，有护送机组人员安全脱险的责任。』『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以后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不是也担心自己的丈夫嘛！』安娜有些为难，巴特拍了拍她的肩。『留在丈夫的身边。你已经做得很优秀了！』『巴特……谢谢你！』安娜会心一笑。『为慎重起见给你一台弗奇科马，万一停电了，还可以用作应急电池。』素子命令自己的弗奇科马来医务室，然后和巴特一起走出了房间。飘过通道的时候，巴特询问素子关于黑川的事情，素子就把刚才的情况简短地介绍了一下。『那家伙的话真是可疑。』『嗯，没错。也许黑川中校担心我们卷进来，会损伤了MA。』『那个家伙真的想捕获MA吗？』『不管怎样我们最好不要和那个强化服有什么瓜葛，弄不好我们会遭殃，而且我们离开的时间也不多了。』『可是要想拿到简易宇航服，恐怕还要和那个家伙做正面交锋。』『到时再考虑对策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我们先去亚当区取简易宇航服吧。』『之前我们先和外面的石川他们取得联系吧。』『无线电还是不通，我们还是用通信容器吧！』『不用了，我直接去好了。』穿着宇航服的素子决定从电梯大厅夏娃区一侧出入口离开MJ2。她将刚才使用的救生索别到腰带上，卷盘由弗奇科马拿着。弗奇科马揭开薄板，被污染的空气流出，素子也随着气流飞入了电梯井里，井里一片漆黑。十秒钟后，素子穿过了电梯井。飞出宇宙空间的素子首先看到的是夜晚的地球，过了一会儿，太阳从地球的阴影中露了出来，黑暗好像被抹去一般逐渐消失，地表上可以看到蓝色的大海和绿色、褐色的大地。离开MJ2一百米处，素子发射了发光信号，呼叫外面的石川。石川立刻就有了回应，徇着素子的发光信号，一台弗奇科马赶到了素子身边。弗奇科马银色的装甲反射着太阳光，发出了耀眼的光辉。素子靠在装甲上，舱门打开，穿着太空服的石川露出脸来。『只要平安就好，少校！』『你也是啦。我已经听说了女恐怖分子的事了，部长想必也很兴奋吧。』『我可被他使劲挖苦了一通，说是因为涉及到预算，不能来接我们了，让我们在MJ2上生恬一段时间吧。』『要是可以的话也就不必麻烦他们了。不过，来接我们的航天飞机什么时候到啊？』『照部长说的，再快也得五个小时。』『五个小时！』素子声音提高八度，『你汇报这里的情况了吗？』『说了，部长询问了世界各地的宇宙港，两个小时以内可以发动的航天飞机有零架，而且现在宇宙中也没有航天飞机。』『……真是糟糕！』素子心中那盏希望之灯啪的一声熄灭了。即使全部人员在MJ2冲入大气层之前可以离开，宇航服的空气供给也无法等到救援到来。素子望着地球，脚下是宽阔的大海，白色的波涛翻转着，可以看到许多的岛屿。比起最初到MJ2，高度确实下降了很多，地球引力在一点一点将MJ2拉向毁灭的深渊。难道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素子感到十分焦急，她把目光投向宇宙空间。候才知道求助神灵，没用的。』正在这时，素子突然感到视线中有什么光在闪动。准确地说，那是弗奇科马的摄像头捕捉到的影像，素子朝那里望去。那是低轨道的宇宙基地，太阳能发电管在反射着太阳光，这个基地在MJ2前面，轨道也比较高。素子呆呆目送着那个白色的物体，突然像得到了神灵的启示一样，她再次盯住那个低轨道宇宙基地。『对了，可以用它啊！』Ⅴ荒卷部长听取新的逃脱计划时正好在车里。时间为凌晨五点多。东边的天空有些发白。漂亮的机器人司机正驾车前往首相官邸，路上没什么车。『MJ2与低轨道宇宙基地对接，将机组人员转移到飞船舱上。那可能吗？』『有可能的。』漂亮的机器人说道。依然是听起来叫人很舒服的声音。荒卷看着坐席上设置的显示屏。上面显示了素子所说的低轨道宇宙基地CRS003的数据。原则上这是个无人基地，但也设置有可短时间滞留的飞船舱，飞船舱定员为十人，也可以容纳将近两倍的人员。『只是有一个问题。』『什么？』『即使能很好地注意到双方的轨道要素、低轨道推进剂的量以及其它各种要素，对接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机会啊！』『从现在开始约四十五分钟后。如果失败的话，约五十五分钟后MJ2就会到达高度为一百公里的位置。』『也就是进入了大气层。』荒卷关掉显示屏。『到了首相官邸叫醒我。』荒卷严严实实地裹上被单，闭上了眼睛。穿着薄毛衣和宽松长裤的首相正在看资料，他圆圆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虽没有很出众的外表，却是个有才干的人，政治手腕高超，精通国际政治。年轻的女秘书带着荒卷来到办公室，首相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资料。『再有五分钟，稍等。』荒卷坐在接待椅上，秘书礼貌地退出。首相仔细地看着资料，五分钟后抬起了头。『……嗯，这个告一段落了。』首相离开座位来到窗边，他矮小的身材稍稍有些发福，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外面还是有些昏暗，院子里落了几只麻雀，正在啄食吃。『今天早晨比往日早醒了一个小时。』『让您担心了，真是对不起。』荒卷站起来，在首相背后说道。『听说可以成功离开MJ2，是吗？』『我相信属下的能力。』『嗯，我也希望如此。对了，攻击MJ2的恐怖分子的带头人……好像是以色列人呢。』『以色列？可报告说恐怖分子是阿拉伯的组织啊！』『那伙恐怖分子被骗得好惨啊！』『不能理解。』『这是一种警告。出于宗教上的原因，以色列当局不赞成在MJ2上进行试验。毕竟那是在人为地创造生命，是对神灵的亵渎。』首相回过头看着荒卷。『别吃惊，荒卷君，不错，我也知道。你和鬼冢见过面，他是我的顾问。听说你也很理解我的苦衷，真的很高兴。』『十分抱歉！』『至于这次的事件，其实以前就有人指出宇宙空间可能有恐怖分子。这次事件发生后，可以促进宇宙安全对策的发展，领导宇宙产业安全部门的以色列将从中得到相当可观的利润，而不向恐怖分子屈服的日本也可以提高声望。』荒卷愕然了，看来所有的情节都已经事先安排好了。这就是政治吗？真让人唾弃。『……可是，惟一的失算是MJ2发生了暴乱。』『的确是那样。MJ2要是在大气层里燃烧的话，是再理想不过的事了。然后是机组人员，如果救助失败的话，作为国际救援队的攻壳机动队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微妙，舆论也不会保持沉默的。』首相的手表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笑：『该运动了，我要去跑步了，好好出一身汗。三十分钟跑完后，希望能听到好消息。』『我会尽全力的！』荒卷信心十足地回答道。荒卷乘车离开首相官邸。他在车上想了一会儿，对漂亮的机器人说道：

第一卷 第五章 紧急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