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二封信 “抵达世界某处之四”

珮尔赛佛妮小姐看守的实验塔里的TF系统被我们停止后，还剩下两个系统等我们去解决。接下来，我们要去卡尔提凯亚看守的实验塔。关于卡尔提凯亚这个人，我们无法从法立杜恩那儿得知情报，而舰长好像已经开导了法立杜恩，我一想到舰长开导那愚忠的法立杜恩时，不禁笑了出来。不过我们却从珮尔赛佛妮小姐那儿得知有关卡尔提凯亚的完整情报。贝尔尼族间流传着：“卡尔提凯亚那家伙不会也变成魔兽了吧？”之类的传言。就在这时，听说杜恩先生做了调查，如果是这样的话，记得舰长也曾说过，为了让贝尔尼族适应法尔盖亚星，他们改造了这个世界。不过若继续改造下去的话，贝尔尼族就会变成魔兽。谣言毕竟只是谣言，其实卡尔提凯亚获得哥雷姆左手腕之前就已经很强了，直到沃尔森出现才阻止了他的破坏行动，对贝尔尼族而言，卡尔提凯亚是个难对付的人。即使他双亲在家庭暴力和社会双重压力之下生病而去世，也无法阻止他的破坏行动。他把所有的错归咎于人类。而正当贝尔尼族松口气时，没多久他又破坏了村镇和城市，当时也造成一股大骚动，村镇和城市的生产能力也大幅下降。珮尔赛佛妮小姐告诉我们说道：“虽然我们贝尔尼族可以从人类的生产物中予取予求，不过并不是只有我们贝尔尼族在消耗这些食物，我们人口数量不多，一人份的消耗量也不大，而且我们原本是生活在宇宙船里，那里是一个不对外界开放的闭锁生产体系。只要莱拉贝尔城一栋大楼里生产的食物就够贝尔尼族的消耗量了，虽然法尔盖亚这个星球世界上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不过怕被Ub感染而不敢吃的贝尔尼族也很多，在洛克斯索尔斯，虽然那里被魔兽侵扰，不过也有生产食物。不过现在却因为净罪之血泪而变得完全无法生产食物了。”“这样的话要去哪里找食物啊？”爱吃鬼迪恩如此问着。“大部分的食物都被运往矿山，是人类在消耗这些食物，不够的话会补充贝尔尼族的生产物，像矿山名产粗饭就是贝尔尼族生产的，而矿山生产的东西被用来修理生活所需的物品。其实贝尔尼族不是因为兴趣才拥有哥雷姆机器人的。如果有问题产生的话，那也是指这个星球资源耗尽，而导致矿山生产能力大幅降低这件事吧？第一次产业已无法支撑并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将所有劳动力集中在第一次产业的话，也许还可以增产一些食粮。可若无法维持文明运作的话，就很难维持百年来增加的人口所需了。这样看来，增加的食粮并不是贝尔尼族生产的，可以说是贝尔尼族依赖人类生产而活。如果消灭人类的话，贝尔尼族都自身难保，所以开始由贝尔尼族反对消灭人类的意见出现。另一方面，关于将劳动力集中在第一次产业这件事，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时间生产嗜好品（烟、酒、茶等），如果铁路不运作的话，各地生产的东西就只能在当地消费，而豪农镇也无法只靠喝苹果酒过活，渔村只能靠渔业生活，其他地方也变成只能生产提供当地人消费的农作物，这样的话，整体生产量会减少，就算有多余的渔获量可以供当地人吃，也可供商人拿去销售，可没有铁路、少了运输工具，也只能让鱼货腐烂，而捕鱼船也无法营运下去。”迪恩说道：“等一下，可在卡波布隆可村这么小的村子里几乎和文明绝缘，靠着自给自足过生活，一样没事啊？”我拍了下额头，转头看着迪恩说道：“迪恩，难道你忘了吗？为何村里要把会使用ARM的孩子送出去，而迪恩你能够有足够的食物，也是因为挖到废铁拿去卖才得到的啊。如果废铁卖不出去，也没有ARM，而村里的田地也没有增加收成的话，你想我们会变成怎样吗？如果只是没有时间做苹果派的话那问题倒还不大呢。”迪恩听完我的话，嗯地应了一声。然后珮尔赛佛妮小姐继续说道：“其实小规模的村落反而不受影响。不过死亡率和被遗弃无法工作人口的数量倒是增加了。世界上所有的村落和城市，就像卡波布隆可村一样，预告着贝尔尼族毁灭和人类残存的未来景象。”对于灰暗的未来，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古雷格为了打破沉重的气氛开始问道：“那么，卡尔提凯亚后来怎么了吗？”“哈，真不好意思，话题扯远了，现在言归正传。说到他嘛，听说他袭击了人类居住的城市，导致那里的生产力下降。他对人类就像小孩子玩弄虫子般，只是为了自己享乐而杀人，对贝尔尼族也是一样。而且他很自私，什么都不怕。而所有的事实也都被隐蔽起来了。自从他离家后，就被沃尔森纳入麾下，如果我不顺从的话，反而杜欧就会被秘密处罚。当然杜欧制作的真相报告也在沃尔森的掌握之下。卡尔提凯亚喜欢力量，所以他也喜欢哥雷姆机器人。他失去左手腕之后就装上哥雷姆机器人的手腕，这是贝尔尼族始料未及的，他也有从事融合哥雷姆机器人的实验，目的是为了找寻让贝尔尼族存活的方法，只是他的手段很残忍。无论是人命还是哥雷姆机器，对他来说，只是感受自己强大力量的玩具而已。虽然他智商不低，不过精神方面只有幼儿的程度，对人的感觉和社会都很不成熟，然而也因此，他得到巨大的力量。就这样，他没有伙伴也没有朋友，双亲也去世了，而亲戚们都觉得他是个难以应付的人，对沃尔森而言，他也只是被利用的道具而已。因此，就算人类想杀他，贝尔尼族也不太反对，甚至在贝尔尼族前展示人类杀死他的经过情形还能得到贝尔尼族的好感呢。”珮尔赛佛妮小姐说完之后，脑袋里好像又在构思节目制作案。不过，听完卡尔提凯亚的过去，古雷格好像有点不满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赢他的方法，虽然我知道他的力量远胜于我们。”“也许他的力量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强大喔。”听完珮尔赛佛妮小姐的话，我很期待地问道：“难道，卡尔提凯亚也会因为某事而失落吗？”“不，因为他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所以不会感到失落，因为他太缺乏和社会的互动，所以就算一个人被关在毫无娱乐的烦躁空间里，他也不会在意。如果这算惩罚的话，那他小时候独自一人好几次被关在房里，早就已经受尽惩罚了。不过若把卡尔提凯亚关在衣柜或置物间里，他就会受不了，他好像曾经被关在那里好几个月。”珮尔赛佛妮小姐如此回答道。惩罚孩子做错事，人类和贝尔尼族采取的方法似乎一样。“我指的是你们，你们能力变强是因为你们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而这份精神力也证明了你们决定破除人类和贝尔尼族间障碍的决心。你们之前告诉我，上一代强尼苹果核给你们哥雷姆机器人然后你们使用它，如果只是普通人的精神力还无法让它唯命是从，这也是我们贝尔尼族不给人类哥雷姆的原因之一。据我所知，人类之中只有奈特邦恩有哥雷姆。所以你们能拥有哥雷姆机器人这件事代表你们实力强大足以向贝尔尼族证明。”着完的话，就会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是他自己想太多，他也会这么做。虽然他不断被骗，不过也不是毫不在意的人。就连我都要小心翼翼地摆出像沃尔森一样的威严，不让他看见我的弱点。因为若被卡尔提凯亚看出弱点的话，他会使用更残忍的手段。不过他却不习惯光明正大地骗人，通常骗人的人无法保有精神力，所以贝尔尼族有时候会没发现对方的精神力而被人类骗。也因此他们误认人类精神力本来就不强。当然也有例外，像奈特邦恩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他会保持强大信念，为达目的而说谎。”这时古雷格又咳嗽了，暗示珮尔赛佛妮小姐别再说奈特邦恩的事。因为她一谈到他就会说个不停。“我想要堂堂正正地和卡尔提凯亚决斗并打倒他，为了不愧对我妻子，也为了我那被他杀害的儿子，我不想耍什么不光明的手段赢他。”“如果你想在战斗中使出诱敌策略的话，方法或许可行。不过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我们根据珮尔赛佛妮小姐给的情报，拟定了我们的作战计划。首先，我们留下迪恩一人，其他人潜入改造试验塔去找卡尔提凯亚。留下迪恩，除了不被看穿骗局外，还有其他目的。其他人找到卡尔提凯亚就一起进攻，然后趁还没受重伤时先投降，然后丢下古雷格一人逃离现场。被同伴抛弃的古雷格虽然想抵抗不过还是假装害怕逃走。这时喜欢欺负弱者的卡尔提凯亚一定会追上来。等他追上来跑出实验塔后，我们全部的人包含迪恩就在外面等着，然后呼叫亚斯格尔兹机器人。而卡尔提凯亚一定料想得到我们会用哥雷姆机器人攻击他。可恶，被骗了！等他发现时古雷格再攻击他。也就是说，我们一行人在外面等他出来，然后在用机器人吓他，所以是用它来诱敌，而非用哥雷姆攻击他。本来我们想用机器人攻击他，不过迪恩认为这样不公平一直反对，而古雷格也想一对一和他单挑，所以我们没用机器人攻击。我们让迪恩留在外面，没让他进实验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反对我们的做法。不过后来我们问他，是否还有其他替代方法，也反问他力量强大的卡尔提凯亚杀害古雷格的太太和儿子时又公平了吗？迪恩虽然没回话，不过他还是无法认同我们的行为。古雷格的目的是打倒卡尔提凯亚，而我们的目标是让他看守的TF系统停止运作。就算这次无法击败他，也要让TF系统停止运作。顺利的话，等卡尔提凯亚从实验塔出来后，然后趁古雷格和他战斗的时候，叫迪恩和亚斯格尔兹在入口处守着，雅薇丽和我们其他人也许有机会能停止TF系统。这样的话，进入塔中的我们就无暇顾及古雷格，只好把他的安全交给迪恩了，迪恩决不会让古雷格死去的。我有点担心古雷格，因为他太执著了。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他和迪恩一样觉得光是诱敌策略还不够，可是听说他也想了很多，想起以前雅薇丽告诉他的话，关于“复仇”和“复仇完后的打算”之类的事情。关于这点我还有把握，所以对古雷格放心。另一方面，古雷格本来打算在身上绑许多假的炸弹，不过后来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决定按照原先计划留下迪恩一个人在外面，其余人进塔和卡尔提凯亚对决。战斗中他还不时地刺激、挑拨我们说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毁灭人类吗？其实是我无法杀人类！”“在人类毁灭前，我想快点离开这座塔，因为我不想害到自己！”“反正你们人类都会死，就算我杀再多，沃尔森也不会多说半句话！”我们本来计划好战斗中脱逃，不过却找不到时机。因为卡尔提凯亚不好对付，我们少了迪恩的帮忙，就算使尽全力应战也很辛苦。而卡尔提凯亚不断嘲笑古雷格无能保护自己的妻儿。“我虽然失去妻子，却有了好朋友，并非一直都只处于不幸的境地。现在我要打倒你，然后保护我的朋友们。”“你保护得了吗！我就在你面前将你的朋友们一个一个杀死。”就在这时我大喊道：“你这个怪物！”我暗示大家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我们赢不了的！”“我还不想死！无法再打下去了！”“身为强尼苹果核，我不能死在这里！”大家开始说着先前计划好的台词，叫着逃了出去。如果珮尔赛佛妮小姐在场的话，看到我们精湛的演技一定会感叹不已。然而事情的进展并非那么顺利，从我们后方传来了卡尔提凯亚的奸笑声，他好像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似地大声嘲笑我们。而这时古雷格也应该逃出来了才对，不过等了许久仍不见他出来。正当我们担心他，想返回去找他的时候，古雷格终于出来了，按照原先计划，他应该飞快地从卡尔提凯亚那儿逃出来了才对，不过他却伤痕累累地带着满足的微笑慢慢走了出来。我们站在实验塔的入口处仔细看着卡尔提凯亚是否追了出来。不过这时古雷格说道：“那家伙已经死了。”“是你一人打倒他的吗？”我大叫了出来，而古雷格表情微妙地说道。“确实是我赢了，不过我没有杀他。”看我们一脸疑惑的样子，古雷格告诉我们事情发生经过。原来古雷格在一开始就不打算实行我们的计划，他决定要一对一和卡尔提凯亚对决。“枉费各位为了我努力认真思考作战计划，不是我不领情，实在是我无法配合你们。尤其是我看到迪恩反对你们的计划时，就好像看到戴特反对一样。”戴特是古雷格那个已经去世的儿子的名字。听他说，若戴特现在还在的话，现在的年龄应该和迪恩差不多。“黛安娜女士也说过，年轻时候的舰长和迪恩很像，而戴特若能平安长大，也许能像舰长一样有一番作为。”雅薇莉冷不防地说出这番话，至今仍令我难忘。舰长如果以人类年龄来换算的话也比古雷格年长许多，如果戴特长得像他的父亲古雷格，那么照辈分来看，古雷格应该排在迪恩和舰长的中间。“我对不起你们，就这样和那家伙打起来，说不定大家预定的作战计划发挥功效了，因为卡尔提凯亚看我被你们抛下，好像内心真的动摇了。虽然打得很辛苦，不过我还是撂倒他了。然而我没有杀他，却跟他说了一些最不中听的话。‘杀了你还怕弄脏我的手，知道我气消为止，我会一直找你报仇。现在姑且饶了你，让你尝尝等待被杀的恐怖滋味’。然后他就自杀了，他说宁愿死也不让我有报仇的机会。他真笨，其实我已经不想再报仇了。”古雷格以前活着只为了报仇，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脱胎换骨了，改变他的关键，好像是我们原先讨论作战计划的时候。却是古雷格并不喜欢我们拟定的作战计划。的一种背叛。对于以后的生活我也无心思考。不过，我被大家所感动，和卡尔提凯亚对决时更让我相信这种感觉，于是我对他说道：‘我虽然失去妻子，却有了好朋友，并非一直处于不幸的境地，现在我要打倒你，然后保护我的朋友们。’我非常自然地就说出这番话，而我也确定了我的感觉，我相信你们比较喜欢现在的我，所以我决定拜托以前那个为了妻儿，只知一味复仇的我。一旦确定了这种感觉，我就觉得我已经赢了卡尔提凯亚。让你们在入口处空等真不好意思。”古雷格说完后，对我们笑了笑。改造实验塔只剩下最后一座了，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进行我们的作战计划。因为其他四个TF系统已停止运作，所以主机系统也停止了，而TF系统的动力也只剩下两成。听教授说，如果TF系统的动力只剩两成，就可以用药抑制砂食病的蔓延。不过关于媒介者的研究还没有一个清楚的结果，所以教授很担心目前现况。感染环境不适应症候群（听说这是因Ub所导致的不治之症的病名）且逃过成为净罪之血泪牺牲品厄运的贝尔尼族，以及那些持有媒介者的贝尔尼族，听说舰长将他们视为研究重要的一部分，并载着他们到处飞行，不让别人随意研究他们。“这是关乎人类命运的重要时刻，你们还不乖乖地让我研究，究竟是为什么！”教授如此生气地说着，不过确实有很多事需要舰长经手，而且那些都是和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工作。这是，我想起了一位以前遇过的贝尔尼族候鸟。她说很讨厌因为感染环境不适应症候群就一辈子被关起来，所以她才决心成为候鸟，而她认识的一位候鸟给她一个媒介者，听她说，会使用媒介者并成为候鸟之后，她的身体好转了许多。我把她的事说给教授听，不只是她，也有少数的贝尔尼族感染环境不适应症候群之后就到荒野去了。“因为找不到治疗方法，一旦得到环境不适应症候群的贝尔尼族都会被弃置不顾，说不定其中也有因得到媒介者而存活下来的贝尔尼族。”因为贝尔尼族官方情报被强硬派控制了，所以教授叫附近的候鸟到各地去打探消息。而教授是个不分彼此的贝尔尼族，在候鸟间的风评似乎不错。不过珮尔赛佛妮小姐说，如果作战计划运用得宜，我们或许能赢卡尔凯提亚；然而对方若是沃尔森，那就什么妙计都派不上用场了，如果说卡尔提凯亚不正常，那沃尔森就是彻彻底底的恶魔了。雅薇莉听完她的话笑着说道：

第一卷 第二十二封信 “抵达世界某处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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