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1</p><p>「不是有一天起了很大的雾么。就是周三。黑井同学就是在那天失踪的,然后在昨天....」</p><p>「尸体,被找到了啊。——在垃圾处理厂?」</p><p>「被埋在送来的垃圾里面,好像是昨天早上的时候被职员发现的。从身上的衣服判断出来身份是中学生,同样也是在垃圾中还发现了他的书包,报警之后,那边马上就联系了学校。经过父母的确认,那人就是黑井不会有错。黑井的手里似乎还握着已经坏掉的手机」</p><p>听着我说明的见崎鸣,皱起了半边的眉毛。然而她所做出的的表情,也就仅限于此了。——如人偶般面无表情。</p><p>「全身多处骨折再加上内脏破裂,据说已经是死亡两天的状态了。所以,他肯定是在周三的那个早上就....」</p><p>「........」</p><p>「周三是收家庭垃圾的日子,黑井住的那边应该也一样。然后那个,虽然不太想去想象这些....」</p><p>然而,却又不得不去想。</p><p>九月五日,整个小镇被笼罩在浓雾中的那个周三的早上。比以往要晚了不少的时间,黑井慌慌张张走出了家门,然后在前往学校的途中遇到了垃圾回收车,然后在那里发生了某些不幸的事故。就比如——。</p><p>我在心里想象着。</p><p>停车状态下后门打开的回收车。黑井不小心撞到了车子的后部。与此同时,有可能手上拿着的什么东西,就比如电话之类的不小心掉进了垃圾回收口当中。吓了一跳,内心焦急的他不小心触碰到了操纵台,内部的旋转板开始运动。黑井有可能注意到了也有可能没注意到,总之黑井慌忙伸手想要把手机拿出来。然而他的计算却失误了,亦或者是脚底下打滑导致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翻倒了进去。然后整个人,就这样被卷入了机器之中....。</p><p>正常来讲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在那天,在那种浓雾之中。无论是黑井与车辆的碰撞,情况判断错误被卷入其中,还是没能发现这一连串异常情况的作业员....这些问题全部都能归结到浓雾之上。不止是视觉,听觉还有其他的感觉乃至于注意力·判断力这些,都会因为浓雾的影响而有可能无法正常发挥作用。</p><p>被卷入车内,没有任何办法逃离就这样全身被碾压,黑井在那个时候或许就已经死亡了。连发出声音呼救也办不到。只能紧紧握着自己刚刚拿到手中的手机....然后。</p><p>作业员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异常状况,回收车在完成工作之后,就这样带着黑井的尸体回到了垃圾处理厂。如果在将收集来的垃圾导出来的时候后有人能注意到的话倒也好,然而,这果然也是因为那天大雾的原因吧,难以置信的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然后终于在隔了一天的周四,也就是昨天才终于....。</p><p>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会发生么。我内心随之而来的产生疑问。然而,就算如此——</p><p>从结果来看,黑井的尸体在垃圾处理厂被发现。因为那异常的浓雾还有一连串不幸的连锁,结果就造成了现实中的这起惨剧。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法。</p><p>「真是,严重的事故呢 」</p><p>说着,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p><p>「严重到,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发生」</p><p>九月八日,周六的午后。我来到了<夜见黄昏下、空洞苍之瞳。>,跟之前一样在地下区域跟鸣见面。</p><p>神林老师,在自己家里的浴缸中死亡。放学时目击到的那场事故——田中慎一的弟弟·优次的死亡。因为感冒休息的岛村,因为异常行动而最终导致的死亡。然后,昨天清晨被发现死亡的黑井。</p><p>一连串事情的概要,昨天晚上,我就通过电话告诉给了鸣。然后今天,我又来到这里,实际见面来跟她说明这些事情的详细经过,然后询问她的意见....。</p><p>「昨天,班上其他人是什么反应?」</p><p>「——果然,大家都很混乱」</p><p>早上得知了岛村的死,下午又被告知了黑井的死,在这期间田中的弟弟在前天因为事故而去世的消息也在班上扩散了开来....教室里一片混乱。陷入混乱而哭出来的学生也有不少,可以说是一时间陷入了恐慌。</p><p>「那千曳呢,他是怎么说的?」</p><p>鸣向我询问。我也做出了回答。</p><p>「千曳他....感觉千曳他也,非常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这样根本就说不通,说着类似这样的话」</p><p>「........」</p><p>「昨天的第六节理科课,因为神林老师不在了所以就变成了自习,但那个时候千曳来到了教室,将事情做了整理还有说明。我想那应该是为了防止情报传达时因为误传而造成不必要的扭曲。但是,就算这样大家的内心还是没办法平复,结果教室里还是陷入了混乱的状态....」</p><p>「........」</p><p>「这就是<灾厄>,教室里也开始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刚刚进入九月才过去了一周,就已经出现了四个与班级有关系的人死去,无论怎么想都不正常。一般来想的话,这太异常了。所以....」</p><p>「想也这么觉得?」</p><p>「见崎前辈,是怎么想的?」</p><p>我向她反问,鸣微微皱起了眉毛。跟刚才一样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发生变化。只是,跟刚才不一样,此时的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人偶一样的面无表情」。</p><p> 2</p><p>昨天的我,当然也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内心动摇而且混乱....前天的我甚至还处在「类似拒绝思考的状态」,就在我内心还没有任何余裕的时候。就被这接连不断的“死”的消息而震惊,身体颤抖头脑眩晕,各种各样的感情在这样的头脑中胡乱的混合在一起。就连自己在想什么,自己都跟谁说过话这些,都没办法准确的回忆起来。</p><p>回到家,我就下定决心给鸣打去了电话,今天到这里来也是那个时候约好的,那天直到很晚我都没能入睡。就连喝了处方药里面的入眠剂也还是没能睡着....在不断重复的短暂睡眠和令人不悦的醒来之中,迎来了清晨。</p><p>自己现在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这个疑问,伴随着我醒来的同时剧烈的向我涌来。然后我就被剧烈的不安所笼罩....思考再三之后,我在上午给市立医院的「诊疗所」打去了电话。本身想的是希望碓氷医生能够出诊,但他今天却早就被预约满了。如果是下午稍微晚一点的话倒是可以,对方是这么说的——。</p><p>「没有关系」</p><p>那个时候,我马上就这么回答。与之同时我拼命抑制着内心的不安。</p><p>没关系——同时,我也在内心对自己这么说着。</p><p>下午已经约好了跟鸣要见面。跟碓氷医生的诊疗比起来,跟鸣见面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关于这点我的内心毫无犹豫。</p><p>上次来到御前町的人偶画廊,还是八月份恐龙电影鉴赏会之后的那次。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周....不,已经快过去四周了。</p><p>入口旁那张细长的桌子对面,天根婆婆还是跟往常一样坐在那里,「欢迎,想」像这样迎接我的到来。</p><p>「鸣的话已经在地下了」</p><p>因为七月份的装修,馆内一楼的样子发生了不小的变化。</p><p>装饰架的数量减少配置,也做了变更,包括设置沙发的区域在内,给人的感觉整体上都变得缓和了不少。与之相对的,上方一直以来都没有使用的空间,稍微发生了一些改变。使用透明材料制作的类似阳台一样的架子从高处的墙壁上伸了出来,以及同样透明的,如同大型卵一样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盒子....。无论是架子上还是盒子中,里面的人偶都固定成了方便从下方观赏的姿势放在其中,用以配合这些的照明也下了一番功夫。</p><p>虽然是白天但却笼罩在一片如黄昏般昏暗气氛中的这点,倒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改变。播放的音乐也跟以前一样。寂静昏暗,宛如人偶们的秘密聚会所....。</p><p>「....很奇怪,呢」<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无表情的模样——,在我眼中看来是这样的。</p><p>「班级中就算陷入惊慌也是没有办法的呢。不管再怎样安抚,不安也不会消失」</p><p>「那见崎前辈,这果然....」</p><p>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起伏已经不自然的消失了。这也是,被某种感情所支配的结果。</p><p>「我想应该是<灾厄>」</p><p>说着,鸣沉重的叹了一口气。</p><p>「虽然很难以置信」</p><p>「但是,见崎前辈」</p><p>「道理上说不通?」</p><p>「那是千曳先生他....」</p><p>「想你自己呢,怎么觉得?」</p><p>「我....」</p><p>虽然想要回答,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就算我这个时候承认了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只是。</p><p>「....也是,啊」</p><p>看来,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了啊</p><p>「无法否认,我是这么想的。只能认为这些就是<灾厄>。但是」</p><p>「但是?」</p><p>「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p>「为什么,为什么....啊」</p><p>「难道,不是的么?」</p><p>这些话就算我不说出来,鸣应该也很清楚吧。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我渐渐加强了语气。</p><p>「七月的那个晚上,作为今年的<另一个人>存在的<赤沢泉美>就已经回归了“死”,然后<灾厄>应该也已经随之停止了才对。除了我和见崎前辈以外所有人都失去了,与今年的她有关的记忆,与她相关的记录也都已经回复了原本的样子。然后整个八月,也没有出现因为<灾厄>而死去的牺牲者对吧。然而」</p><p>「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又开始有人死去」</p><p>鸣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向自己询问一样的这么说着,然后她又静静的摇了摇头。</p><p>「说到底,<灾厄>在那之后真的停止了么。还是说,确实停止了然而却又再次开始了呢。只是不管怎么说,为什么会这样」</p><p>又说出了这些之后,她又再次摇了摇头——。</p><p>「——不知道」</p><p>她睁开了眼,看着我。</p><p>「毕竟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出现,千曳会觉得迷茫也是当然的」</p><p>沉下肩膀的同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p><p>面对这样的情形鸣自己也已经束手无策,虽然很痛心但她话中的这层含义也传达给了我,我的视线,不禁从她一直盯着我的双眼上躲开了。</p><p> 3</p><p>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沉默....流淌着的音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是一楼的天根婆婆关掉了音乐,还是说器材出了什么问题呢。</p><p>昏暗的地下展览室,冰冷沉重的空气,我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如洞穴般的空间中,到处都放着展示用的人偶。感觉就算是为了代替他们自己也必须要呼吸一样,突然....我想,这大概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p><p>或许,鸣也在等待我说些什么....不,不是的,此时的她看起来似乎也在独自思考些什么。她坐在椅子上,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算在这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应该也还有什么办法。</p><p>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终于。</p><p>「那个....怎么了么?」</p><p>看到鸣睁开了眼睛,我赶紧向她询问。「嗯?」鸣则只是微微歪过了脑袋。</p><p>「不,那个,也就是说....」</p><p>「不知道」</p><p>说着,鸣又跟刚才一样发出了深深的叹息。</p><p>「为什么,<灾厄>会没有停止。为什么会再次开始。——这些,果然还是不明白」</p><p>她又跟跟刚才一样摇了摇头,然而在那之后——。</p><p>「只是」</p><p>鸣又继续往下说。</p><p>「有点,稍微让我在意的事情」</p><p>「在意?是什么」</p><p>「有什么地方很奇怪,类似,这样的违和感」</p><p>说着,鸣伸出两根手指——中指和无名指——指尖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p><p>「应该是五月初的时候吧,名叫葉住的那孩子,就是她放弃<第二个不存在之人>的那个时候。你记得那个时候的我,说过『应该不会有问题}这种话吧。就算<不存在之人>减少了一个,只要想能继续好好做下去的话应该就没问题。只要剩下的一个人还在好好履行职责的话<灾厄>应该就不会发生,那时的我是这么说的」</p><p>确实——。</p><p>那个时候的鸣似乎是很肯定的说过这些,而我也相信了她的话。然而实际上,五月下旬继永却以那样的方法死去,同一天小鸟游的母亲也去世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确定<灾厄>开始的。</p><p>「那个时候的我,之所以会那么说并不是因为毫无理由的乐观。也不是想要让想安心才会那么说的,而是经过正常的思考,才说出的那些话。然而....」</p><p>「........」</p><p>「虽然从结果来看,那些都只是我弄错了而已,但就算这样我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为什么<灾厄>会开始了呢?」</p><p>为什么灾厄会开始了呢?——鸣的疑问,将我心中至今仍旧残留在记忆中的她的话语给唤醒了。</p><p>——关于这个问题啊,说起来最终要的就是“力”的平衡,我是这么想的。</p><p>她的。——泉美的</p><p>——本不应存在的<另外一人>=<死者>混入了班级之中,因此招来<灾厄>。作为<对策>在班级中设置<不存在之人>,用以抵消<灾厄>的“力” ,从而保持平衡。感觉上就是这么一回事。</p><p>记得,这是在继永他们死去两天后的晚上。</p><p>——而今年的<对策>之中,我们为了以防万一设置了两个<不存在之人>。然后四月份<灾厄>也没有开始,所以应该是保持住了平衡对吧。然而进入五月之后葉住放弃了任务,<灾厄>就开始发生。这也就说明,今年力的关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p><p>「<不存在之人>如果只有一个的话就没办法保持平衡?」,那个时候我这么问她,然后泉美的回答是。</p><p>——人数不够,无法保持平衡....对,就是这种感觉。如果不增加<不存在之人>的“力”,就没办法抵消今年<死者>所带来的“力”。所以....啊。</p><p>因为葉住放弃而崩溃的平衡,通过再次让<不存在之人>变成两人来得以恢复。这样一来<灾厄>应该就会停止。——就这样,按照这样的理论,她向我说明了新的<对策>....。</p><p>「“力”的平衡问题....嗯,是这样对想说的呢」</p><p>明还是跟往常一样,似乎看透了我的内心。</p><p>「这么想的赤沢,提出了让『<不存在之人>再次恢复成两人}这样新的<对策>。——我还记得。结果,那个<追加对策>结果也没能奏效就是了」</p><p>就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记忆一样我缓缓的说着,这个时候,鸣终于拿开了按住太阳穴的手指。</p><p>「话说回来」</p><p>我赶走了浮现在脑海中的泉美的声音还有面容,</p><p>「啊....是」</p><p>「五月那个时候所感受到的疑问,还有在听说本应停止的<灾厄>再次开始发生时所感受到的疑问。这两者很相似,或者说,对两者都有一种『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的感觉....该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有一种类似的违和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地方很奇怪,有什么....对了,就像是发音类似但却又不同的不和谐音」</p><p>看起来,鸣自己似乎也没办法很好的掌握这种感觉。无法明确的掌握其中的含义。——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感觉。</p><p>而我也一样,没办法充分掌握她话语中的含义,只能用单纯的语言来表述自己的想法——。</p><p>「不合道理。违反了规则。为什么会这样?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吧」</p><p>「嗯。确实是的....只不过」</p><p>鸣回答的声音中,依旧充满了烦恼。</p><p>「既然这样的话——」</p><p>我一时间无法控制此时突然急速膨胀起来的,那漆黑的感情,半放任的状态下开口说道。</p><p>「道理什么的,果然还是没什么用。就算有规则什么的,说到底也都只是些没办法用科学证明的规律而已。<现象>还有<灾厄>什么的,说到底就是这种残酷且不讲理的东西,不管我们再怎么去思考其中的道理,结果也还是没办法通用。因为这些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p><p>七月下旬,从<Freude飞井>搬回赤沢本家的那天。矢木沢是这么对我说的,而那个时</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候我自己已经否认了的事情,如今却从自己的口中说了出来。虽然内心有所自觉。——但是。</p><p>「遵从目前已经确定了的规则而开展<对策>,但结果还是都失败了。遵从三年前见崎前辈们的经验让<死者>回归“死”....然而就算这样,结果<灾厄>也还是没有停止」</p><p>走投无路,我带着些许自虐的感情,说出了这些话。</p><p>「已经无计可施了,是这个意思吧。我们一直以来所依靠的那些东西,实际上也未必是正确的。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全都是错的....」</p><p>七月的那个夜晚,将泉美逼到“死”的境地,那个行为或许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知道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那么当初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像那样逼迫她。这种耍小聪明的抵抗什么的从最开始就不要做,从一开始就应该将一切交给命运,或者像晃也那样从这座小镇上逃走的话....。</p><p>心里想着这些,就连呼吸都开始痛苦了起来。</p><p>我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空气是那么的寒冷,氧气的浓度又是那么少,伴随着每次呼吸,都能感觉自己的体温随之下降。感觉存在于这个空间中的人偶们,似乎全都在用那本不可能说出话的嘴在窃窃私语。仿佛是在怜悯我。仿佛是在嘲笑我。仿佛是在责备我。我....。</p><p>想要乞求帮助的,看向了鸣。</p><p>鸣那并非义眼的右眼中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注视着我....视线交汇的时候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p><p>「想」</p><p>她静静地说道。</p><p>「对现在的想来说,这里恐怕不行呢。去一楼吧。顺便拜托一下婆婆,让她泡杯茶吧」</p><p> 4</p><p>我们转移到了一楼的沙发,天根婆婆端出了刚泡好的绿茶给我们。喝过之后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我的内心也多少恢复了一些。此时馆内的音乐也再次响了起来,普通的呼吸也不再感觉到痛苦了....。</p><p>鸣只是稍微尝了一点点茶,然后就一个人陷入了思考。让我很难向她搭话,只不过,就算要向她搭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就坐在沙发上开始观察起周围。</p><p>说起来——我这个时候想到了。</p><p>上个月,看完电影之后来到这里的那次也是这样,最开始在地下的圆桌那边,之后上到了一楼,再然后....。</p><p>房间的深处,摆放在楼梯入口处的一个人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p><p>铺着绯红色垫子的古风寝台上,放着一具人偶。比等身要略小一些的身体,被包裹在苍白礼服中的,少女的人偶。——似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被收在地下角落中的作品。这次一楼的装修完成之后,从八月份才开始被放在那个地方展示。</p><p>人偶仰躺在哪里。双手放在胸前,十指交叉。——赤茶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睁开的两只眼睛全都是「空洞的苍之瞳」。微微张开的嘴巴。如今似乎正要说些什么的样子。</p><p>睡在寝台上的少女——因为是这样的设定,所以我不禁联想起了一些场景。记得那是,八月上旬的一天,在夕见丘的市立医院中。在医院中四处追寻着泉美的幻影,最终到达的那间病房....。</p><p>——比良冢,想?</p><p>这是那个时候,她的声音。没有丝毫不安的感觉,但是却听起来非常柔弱。</p><p>——很高兴你能过来。</p><p>「最开始被放在棺木中的,就是这孩子」</p><p>上个月,我第一次看到放在这个人偶被放在那里的时候,鸣是这么对我说的。</p><p>「雾果似乎很中意她的样子。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就是了」</p><p>鸣所说的「不怎么喜欢」,肯定是因为那个人偶的脸跟自己很像吧。之前曾经听她说过这样的话,我当然也还记得。</p><p>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确实有这么回事,然而另一方面,那个时候,那间病房中的景象也开始在我的心中复苏....。</p><p>——嗯,没关系。这段时间,状态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p><p>宽敞而又单调的房间内,一张白色的床。她就躺在那张床上,迎接了与江藤一同到来的我。</p><p>——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帮上忙。</p><p>那个时候,我听到了她这寂寞的话语。</p><p>没有那回事——记得,我好像这么回应了她。</p><p>——但是,我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p><p>没有那回事。而且,现在也已经没关系了。<灾厄>什么的,已经不用再去担心了。</p><p>——真的么?</p><p>床边桌子的一角,闪烁着银色的光芒晃动着,那个....。</p><p>——真的,已经?</p><p><灾厄>已经停止了——,我这么说。那个时候我还是如此相信的。内心没有任何怀疑。</p><p>——是这样啊。谢谢。</p><p>似乎是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就算这样她脸上露出的微笑依旧有些寂寞,那笑容至今仍残留在我的心中。</p><p>——谢谢你了。我....</p><p>那个病房的,她的。——牧濑的。</p><p>那天的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想起来,接受了.....作为结果,我得出了某个答案。然后,四周前,正是为了确认这些,我来到了这里....</p><p>「呐,想」</p><p>鸣开口了。我慌忙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正视她看向自己的视线。</p><p>吸入一口气之后,鸣这么问我。</p><p>「想,你怕死么?」</p><p>我不禁发出了「诶」的声音。因为她突然问我这种问题,让我感到有些困惑。</p><p>「我,害怕」</p><p>没有做过多的停顿,我给出了回答。</p><p>「讨厌死亡?不想死?」</p><p>「——我想应该是,不想死」</p><p>「嗯。也是啊」</p><p>为什么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我开始暗自推测鸣的真实意图。另一方面,我的心中也想要反问鸣同样的问题,只是我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年头。</p><p>或许她,会给出与我不同的答案。因为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我不禁有些害怕听到她的回答。</p><p>「所以啊,想,我之前也曾经说过,就算想要逃走也没有关系」</p><p>然后,鸣又继续说。</p><p>「只要还待在这座小镇,<灾厄>的风险就不会消失。所以只要像曾经的贤木那样,放弃一切,只要从夜见山逃走的话....」</p><p>然而鸣的话语在此中断了,因为我在此时缓缓的摇了摇头。</p><p>「我,不想逃走」</p><p>「但是,想」</p><p>「我也不想死。所以」</p><p>所以?我在心中向自己询问,然而,无论再怎么思考也只能得到无法解决任何事情的空虚的话语。</p><p>「我会注意的。为了防止遭受<灾厄>,各种各样的风险我都会注意」</p><p>「——这样啊」</p><p>鸣叹了一口气的同时自言自语道,如今她自己所处的位置也跟以前不一样了的这个事实,我已经知道了。所以——。</p><p>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会,在我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我不禁对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p><p>「见崎前辈也,要小心」</p><p> 5</p><p>咣当,就在我拉开门准备离开,去建筑物前的停车场骑自行车的时候——。</p><p>「那个,想」</p><p>送我离开的鸣,此时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说道。</p><p>「那个叫葉住的孩子,看起来感觉怎么样?」</p><p>「怎么样....,昨天她似乎非常混乱的样子。毕竟得知了关系要好的岛村已经死去的这个消息,会变成这样倒也正常」</p><p>「她的联络方式,你知道么?」</p><p>「电话号码,是么」</p><p>「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住址」</p><p>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问葉住的住址?</p><p>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有过多去想这个问题。回家看看班级名册应该就能知道——我这么回答了她,</p><p>「那这个,能告诉我么?」</p><p>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鸣向我说出了她的请求。</p><p>「诶....为什么,有什么着急的事么?」</p><p>听到我的疑问,「稍微有点」鸣只是轻快的带过了这个话题,</p><p>「晚一点,用邮件发来就好。——拜托了」</p><p> 6<span id="chapter_last"></span><p>觉得的?」</p><p>九月九日,周日的午后。「我现在过去可以么」,矢木沢突然打电话来这么说,还是不到一个小时前的事情。拒绝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我就只能这样迎接着他的到来——。</p><p>这个月开始接连发生的“死”,究竟是不是因为<灾厄>。</p><p>周五午休的时候两个人跟千曳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通过电话得知了黑井的死——自从那之后,我还没有好好地跟矢木沢交流过。本来的话,这种问题应该也叫上对策系的江藤和多治见一起才对.... 虽然脑袋里明白这些,但实际中却没办法这么做。</p><p>不只是我。矢木沢也好江藤也好,肯定都一样。</p><p>对千曳来说也一样。在教室里看到了陷入混乱的班级,也没有办法跟以往一样冷静的对应。好不容易才只能说出一句「请冷静下来」「不要混乱」这种话来制止大家。「果然是<灾厄>吧」「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面对这些声音也没办法清楚的做出回答....。</p><p>「昨天,我跟见崎见面了」</p><p>我稍微躲开了一点,矢木沢投来的那扎人的视线。然后这么告诉他,</p><p>「见面,然后把事情全都告诉了她。这果然是<灾厄>,她也这么觉得」</p><p>「这样。——也是啊」</p><p>矢木沢挠着他过长的头发,发出了「嗯」的呢喃。在我听来就像是叹息一样。</p><p>「真是的....」</p><p>在学习室兼寝室的房间中,我们面对面地坐在椭圆形的矮桌旁。</p><p>房间里很乱,虽然很不想把矢木沢招待进来,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不想让小百合伯母听到这些。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向伯父还有伯母他们坦白说明过「三年三组的特殊情况」。</p><p>不过话虽这么说,伯母她肯定也已经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就算我没有说明,从这个春天开始发生在夜见北的“事件”她肯定都知道(而且七月的时候,祖父还在这个家中死去了)。这个月开始发生的那些事件她应该也有所耳闻,而且我不再寻常的样子,她肯定也已经注意到了吧。</p><p>实际上,每天伯母都在很担心的问我「想,你还好吧?」。还经常对我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商量」之类的话,不过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再过多深入。也没有向我逼问什么。——我大概也要好好感谢她这种,保持距离的做法。只是现在就算把事情的详细情况告诉伯母,也还是什么都没办法解决。只会给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p><p>「....话说,想」</p><p>挠着头发的手停止了动作,矢木沢用近乎瞪着的眼神看向我。</p><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灾厄>不是应该已经停止了么。今年的<死者>在七月份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消失了么。这不合乎情理啊,不是么?」</p><p>「........」</p><p>「不觉得不对劲么。这种事,不觉得奇怪么。我们想了那么多也做了那么多,暑假也在平安中过去了....然而,确实这样,结果居然是这样....」</p><p>「........」</p><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要怎么样啊。诶?——话说,就算对你说这些也没有用啊」</p><p>矢木沢短暂的发出了「嗯」的呢喃,接着他又「哈啊啊」的长叹了一口气——。</p><p>然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p><p>稍微喝了一点冰块几乎已经全部溶解的冰茶,我站起身寻找空调的遥控器。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感觉房间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p><p>打开空调再次坐下,矢木沢环顾房间的同时,</p><p>「那个照片呢?」</p><p>他向我询问。</p><p>「照片?」</p><p>「就是那个,之前你不是放在房间里的么。八七年暑假的」</p><p>「啊啊....」</p><p>一九八七年——十四年前的,暑假。从夜见山逃走的晃也,招待班上的朋友们去了<湖畔之家>,那个时候的照片。逃离了<灾厄>不断发生的夜见山,他们在那里度过了短暂的和平,那张....。</p><p>「那个,收到哪里去了呢。会不会是收到抽屉里去了呢」</p><p>七月泉美消失了之后,将那张照片摆在外面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内心很是痛苦,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收起来了。那张照片不光是照到了晃也身影的重要物品,同时,那也是与<Freude飞井>那间公寓中有关泉美回忆相关的物品。</p><p>只不过对于矢木沢来说,那是记录着十四年前失去生命的她的叔母——理佐快乐笑容的照片,作为这样的存在而留在了他的心里吧。</p><p>「找一下吧,那张照片」</p><p>「算了,倒也不用」</p><p>「矢木沢的叔母,听说是因为突发的疾病而去世来着的」</p><p>「听说是这样。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疾病就不知道了」</p><p>矢木沢取下了他的圆框眼镜,右手用两根手指按着自己的眼角。看起来,不像是在强忍泪水。看起来,更像是很疲劳的样子。</p><p>「黑井的死状很凄惨呢」</p><p>话题突然就转回到了现在。</p><p>「田中的弟弟也是,很凄惨呢」</p><p>「——嗯」</p><p>「既然总是要死的话,还是不要那么凄惨的死法比较好啊」</p><p>「不,你等等。就算<灾厄>还在继续,也不是一定就会死吧」</p><p>「嗯,要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p><p>「你不是乐观主义者么?」</p><p>「啊啊,说起来也是啊」</p><p>矢木沢似乎很烦恼地皱起了眉毛。</p><p>「只不过啊....」</p><p>说着,他又一脸严肃的陷入了沉默,「呐」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开口,</p><p>「已经,没有办法了么。就没有什么能从<灾厄>中逃走的办法么」</p><p>果然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他如此质问道。</p><p>「这....」</p><p>我也一脸严肃的回应。</p><p>「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完全不一样的方法....我们还不知道的什么方法。之前从来没有人,知道的什么办法」</p><p>「不是那种用<不存在之人>的<对策>,让<灾厄>不发生的办法,而是让<现象>自己本身无效化的方法之类的,就比如说解除最初『Misaki}的“诅咒”的方法之类的」</p><p>「“诅咒”这种说法,我听说本身就是错误的」</p><p>「为了回避<灾厄>的咒文之类的,没有这种东西么」</p><p>「咒文什么的....」</p><p>「不止是咒文。就比如说让<灾厄>无法靠近的,某种道具....或者歌曲之类的」</p><p>「歌?」</p><p>还真是突然,话说,这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只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p><p>矢木沢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我也陷入了沉默。就这样。房间中再次陷入了沉默。</p><p>「结果说起来,能够让风险降到零的办法,我想也就是逃到“圈外”去了」</p><p>首先开口的人是我。</p><p>「就像是十四年前晃也所做的那样」</p><p>「离开夜见山,啊」</p><p>「因为晃也的那年,五月的时候发生了异常重大的事故,一次性有好几人死去。晃也也在那个时候受了重伤,然后接下来的那个月晃也的母亲也去世了....似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决定要从这座小镇逃走的」</p><p>「........」</p><p>「但是,一般情况下,很难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就算用这些事情说服了父母,结果也还是会有住的家或者工作之类的,这些现实的问题也还有很多。中学生毕竟也还只是个孩子。很多地方都还有限制....」</p><p>「也是啊」</p><p>矢木沢老实的点了点头,</p><p>「而且就算要逃走,我们家,人也太多了啊。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父亲的工作也跟这个地方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根本就没有办法,那么简单的就搬家啊。嗯....只不过啊」</p><p>说到这里矢木沢的话语中断了。他用手掌不停按压着额头。</p><p>「<灾厄>不止会降临在我身上,也有可能会降临在家人的身上啊。既然这样....嗯」</p><p>实施了<对策>却还是开始了的<灾厄>。让<死者>回归“死”之后也还是没能完全停止,现在又再次开始发生的<灾厄>。——已经没有办法了么,就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与之对抗么。</p><p>无论再怎么思考也不会找到答案的问题,无力感让我不禁沉下了肩膀,心理状态还有思考都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只是,果然找不到任何答案,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p><p>「</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想呢?你不逃走么」</p><p>矢木沢这么对我说。</p><p>「你只要回去绯波町的老家那边的话....啊,抱歉」</p><p>关于我为什么会住在夜见山的赤沢家中。大概的经过,我曾经也跟矢木沢说过。</p><p>「抱歉。该怎么说呢我....不,只不过我,事到如今已经....」</p><p>矢木沢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就在这个时候。</p><p>手机响了起来。我的手机现在应该是静音模式,所以这是矢木沢的。</p><p>从牛仔裤的口袋中取出手机,他没有戴上眼镜,就这么双眼贴着屏幕看着上面的画面,</p><p>「是多治见啊」</p><p>自言自语着的矢木沢。接听了电话「喂」。</p><p>「多治见么。怎么了....嗯?诶诶,什么」</p><p>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是光从矢木沢脸上变化的表情,就已经足以察觉事情的状况了。</p><p>「....这,这。这....啊,嗯。啊啊,也是啊。该怎么说呢....啊」</p><p>「那就先挂了」矢木沢语气低沉的说完这句话,就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伸手想要拿起眼镜,然而那只手却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表情也异常的僵硬,仿佛被什么东西吊起来的半边嘴唇,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情。</p><p>怎么了,电话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就在我想向他询问之前,矢木沢就发出了如呻吟般的声音说道。</p><p>「多治见的姐姐,刚才遭遇了事故。跟朋友一起去<夜见山游乐园>玩的时候,在那里」</p><p>「游乐园的,事故....」</p><p>「虽然详细情况还不知道,但多治见的姐姐....大概是死了」</p><p> 7</p><p>九月九日,周日的下午两点左右,那起事故发生了。</p><p>地点是市内西南侧的<夜见山游乐园>。那是个有传闻说不久之后就要关门的小游乐园,这天上午多治见的姐姐·美弥子(十九岁。专门学校学生),她跟高中时代的朋友(女性)一起去了那个游乐园。然后就在两个人乘坐「咖啡杯」的时候——。</p><p>事故的原因之一,似乎是两人乘坐的那个杯子中央的把手力量过大导致的。回转的速度太快,然后美弥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松了手,结果就被甩到了外面去。</p><p>结果,美弥子的头部与正在运转的其他杯子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大量出血的同时失去了意识,虽然紧急送往了医院,但是在到达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亡。</p><p><夜见山游乐园>以前——刚到赤沢家的时候,小百合伯母带我去过一次。那个时候的我精神状况相比起现在还要更加不安定的多,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去游乐园,所以那次经历在我的内心中留下非常多快乐的记忆残片。记得在那个时候,我应该也有坐过咖啡杯....。</p><p>也正是因为这些,让我在当天晚上通过事故报道知道这些的时候更加震惊。一旦开始想象,就感觉到内心仿佛要被一股不寒而栗的....绝望的感觉所吞没</p><p> 8</p><p>九月十日,周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下雨——。</p><p>这几天,我几乎都没怎么睡,就算睡着了也只是非常浅的睡眠,这天我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状态去了学校。没能赶上在一大早的SHR,在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才终于到了教室,进入教室,里面空座位的数量之多让我大吃一惊。但与此同时,内心同时也觉得「这也没办法啊」....。</p><p>粗略看了一眼,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座位都是空着的。</p><p>第一学期死亡的继永和幸田敬介。依旧住院中的牧濑。最近死去的岛村和黑井。再加上,昨天因为姐姐去世而请了丧假的多治见。泉美之前使用的桌椅已经被收起来了,所以本身就有六个空座位。——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岛村和黑井的桌子上,放着插有白色菊花的花瓶。</p><p>三分之一以上的学生都没了身影,这也就是说,除了刚才的那六人之外,还有不少人都没来上学——。</p><p>上周四弟弟去世的田中,丧假结束之后已经来了。没有来的人,是另外的几个人。要说他们全都因病请假了那肯定不可能,这一定是....。</p><p>「这一定是,害怕来学校吧」</p><p>第一节数学课结束之后,江藤来找我搭话。</p><p>「像这样接二连三的有“相关者”死去,知道了<灾厄>没有停止....所以,大家都很害怕啊。就连我也一样,内心其实害怕的不得了」</p><p>「啊啊....这样啊」</p><p>「不知道<灾厄>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学校中也有人死去。上学放学的路上也很危险。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不去学校,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像这样,大家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办法」</p><p>有祖父的例子。岛村的例子。还有之前听鸣说过的,曾经还出现过一直躲在自己家中二楼的“相关者”,被施工用的大型车辆冲入家中而被撞死的例子。——只是。</p><p>第二学期开始才刚过了一周多一点,就已经出现了五起死亡事件。这样的情况下大家根本就没办法冷静的去思考<灾厄>的性质什么的,肯定会有学生被「已经不想再去夜见北了」这样单纯的感情所吞没,说起来的话会有这种事情也是当然的吧。</p><p>「选择不上学从夜见山搬走的人,近期可能也会出现」</p><p>江藤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这么对我说。</p><p>「像这种例子,好像之前就已经有过不少了。三年前我表姐那个时候也是,听她说她也是一直在烦恼到底要怎么办」</p><p>「江藤呢,你准备怎么办」</p><p>听到我的询问,江藤意外地非常果断的就给出了回答「不知道」。</p><p>「好不容易都已经努力了四个月,如果在这种时候逃走的话感觉自己肯定会后悔。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担心。所以三月份<对策会议>的那个时候,才会提出为了以防万一设置两个<不存在之人>这种提议。」</p><p>「啊啊,嗯」</p><p>「但是啊,那个<对策>却一点都没有起到作用,真到了<灾厄>开始发生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做不到,已经毫无办法了啊,内心差不多已经有一半开始这么觉得了」</p><p>喜欢担心,这一点上恐怕稍微有一些完美主义的意思在里面吧,这种类型的人,确实会有这样的反应。</p><p>「但是啊,自己果然还是不想死,也会感到害怕,后悔。——比良冢你呢?」</p><p>面对这个问题,「我....」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p><灾厄>已经无法停止。已经没办法从<灾厄>中逃走了。自己也有一定的几率,会被“死”所吸引。然而就算这样,从夜见北逃走这个选项,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已经....。</p><p>「还在住院的牧濑怎么样了?这个月开始到现在的状况她知道了么?」</p><p>我突然就有些在意,于是就向她询问。然后,江藤轻轻的摇了摇头,</p><p>「近期,我应该就会去看她」</p><p>「她,最近的状态怎么样呢」</p><p>我再次向她询问。脑海中也回想起了独自躺在那件病房中的牧濑的身影,心里感觉很是复杂。</p><p>江藤依旧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她用近乎自言自语的语气呢喃着。</p><p>「其实<灾厄>还没有结束什么的,事到如今,对那孩子说这种话什么的....」</p><p>「说不出口?」</p><p>江藤紧闭双唇,这次她微微的点了点头——。</p><p>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内心也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抬头仰望着教室的天花板。</p><p> 9</p><p>第二节课结束之后,我去找矢木沢搭话。</p><p>他保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视线缓缓上移「哦」的答应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非常柔弱。表情中也看不到一丝气势,视线与我交汇然而他马上就又低下了头....。</p><p>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有事吧。——虽然很在意,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我又不好开口问。</p><p>自从昨天多治见打来的那通电话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副样子了。在跟我说完了发生事故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副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样子,然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了。在接电话之前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结果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最后终于算是说出了一句话,「我回去了」然后他就站起了身。</p><p>看来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吧。因为我同样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所以那个时候矢木沢的那副模样,我倒也没有觉得特别奇怪。</p><p>「我....」</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就在准备回去的时候,矢木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而我也将视线看向了他「什么?」,然而他却又马上摇了摇头,</p><p>「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p><p>说完,他就赶忙离开了....。</p><p>「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呢」</p><p>我看向低着头的矢木沢,再次向他搭话。</p><p>「现在说要打起精神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啊」</p><p>「啊啊....嗯,也是啊」</p><p>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矢木沢——,这个时候我在想,就算自己再担心他大概也没有什么用。毕竟是矢木沢,等到明天他应该就能自己回复过来了吧。</p><p>结果那天,我跟矢木沢的交流,就只有这么几句话而已。</p><p> 10</p><p>午休,我一个人去了第二图书室。为了找千曳,然而(话虽这么说,但是找到他之后要说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是了),门口处却挂出来了写有「CLOSED」的牌子,试着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毫无反应——。</p><p>然后,我就又去了同样位于0号馆一楼的生物部部室。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顺其自然....不,午休时间应该没有部员会到这里来,我是这么预想的,大概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的人应该就只有我一个吧。我大概就只是不想回到三年三组的教室而已吧。</p><p>不出所料,部室里一个人都没有。</p><p>八月下旬的集会,将「饲养的动物恢复原样」定为了生物部目前的目标。等进入第二学期就马上——虽然之前说过这样的话,然而实际上却几乎没有什么进展。往后,进展的可能性大概也不高吧。新部长森下还有我——两个三年级的部员,实在没精力去做这些,毕竟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p><p>从大桌子下方拉出一张圆凳坐了下来。</p><p>外面不停下着雨。室内有些昏暗,闷热潮湿的天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汗都没有出。仿佛身体的中心,正在被某种非常寒冷的东西蚕食....。</p><p>「....俊介」</p><p>六月,幸田俊介的死。那天,那时候这个房间的景象,事到如今又在我的脑海中苏醒....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动摇。或许是因为已经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或者说,现在的我,对“死”的感觉已经被麻痹了。</p><p>「俊介在那个时候死了之后,如今又怎样了....」</p><p>不知不觉中,我就自言自语般的发出了声音。</p><p>——人在死后会怎样?</p><p>啊啊.... 这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发出的疑问。</p><p>——人啊,在死了之后,应该就能在某个地方与大家联系在一起吧。这是那个时候,晃也的回答。</p><p>——所谓的「大家」,是指谁?</p><p>——应该是,在更糟时候死去的大家吧。</p><p>既然这样,俊介这个时候肯定....。</p><p>思考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就意识到了,感觉稍微有了一点不寒而栗的感觉。</p><p>不对。这是不对的。不能这么去想。这不是正不正确的问题,至少,我已经....。</p><p>——所谓“死”,说到底就是空虚,还有无尽的孤独....。这是鸣的话语。三年前夏日的那天。然后,我....。</p><p> ....咚</p><p>——通过扑克牌抽签了对吧。然后,葉住抽出了鬼牌于是就决定由她来担任<第二人>了....,好了,回忆起来。在那之前。</p><p>诶?我很是惊讶。为什么突然,会回忆起这些。</p><p>——在抽签开始之前,『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我』不是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么。有些保守的,听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声音,大家都有些吃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发出了反问...</p><p>这是泉美的话。五月末,因为继永和小鸟游母亲的死,确认<灾厄>开始的决定性事件发生之后过去了两天的,那个夜晚。</p><p>为什么会这样?就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记忆还在不断重现。</p><p>那个时候,自己内心的活动。那个时候,自己所接受的回答。那个时候的....</p><p> ....咚</p><p>——但是,最后那件事情并没有被认可,结果还是进行了抽签。</p><p>——还说扑克牌已经准备好了,记得那个时候....对,是葉住说了『事到如今才这么说,不行』之类的话,语气感觉还莫名的有些慌张,然后马上就开始了抽签。</p><p>——啊啊....嗯。确实是这样。</p><p>说起来,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泉美就说了那些跟<死者>还有<不存在之人>相关的「“力”的平衡」之类相关的问题。</p><p>....话说回来</p><p>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p><p>今天早上在教室跟江藤说话的时候,好像,也稍微说到了一些有关三月份<对策会议>的事情。这到底....。</p><p> ....咚</p><p>仿佛是从听觉范围之外的某处,传来了低沉的响声,我产生了这样的感觉——。</p><p>Hazumi·Yuika</p><p>我突然,就开始在意起这个名字。</p><p>葉住结香。</p><p>今天没有来学校的学生当中,也包含了她。到了第二学期好不容易才开始从新来上学,然而才刚过了一个星期她就又变回了之前不来学校的状态了啊。</p><p>上周五,在得知了岛村和黑井接连死去之后,她似乎陷入了非常剧烈的混乱之中,当时的情况我至今依然记得很清楚。</p><p>「为什么?」「怎么这样?」....,她哭泣着发出了叫喊。紧接着她又说「这跟我没有关系」「这不是我的错」....这些。同时还用手抓乱了自己那比以前短了不少的头发,还不停的剧烈摇头。她的脸色,最初还是泛着潮红,但是在日下部开始慌忙安慰她之后,脸上的血色就瞬间消失变成了铁青的颜色....。</p><p>她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向学校请假呢。</p><p>一旦开始在意起来,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内心了——。</p><p>我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之前存过的葉住的号码。</p><p> 11</p><p>一连打了好几次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p><p>大概是看到来电通提示已经知道了打来电话的人是我了吧,葉住声音有些迟疑的,接起了电话「想?」</p><p>「抱歉,这么突然」</p><p>「怎么?有什么事」</p><p>「不,就是有点那个....」</p><p>我尽可能保持柔和的语气,</p><p>「因为,今天你没有来。到底是怎么了呢,就是稍微有点担心」</p><p>一瞬的沉默。然后——。</p><p>「哼嗯」</p><p>听她的语气,似乎在警惕些什么。</p><p>「你,在担心我啊」</p><p>「这....嗯,我当然会担心啊。好不容易才从新回到学校,结果又....」</p><p>「我,已经不会再去了」</p><p>葉住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p><p>「我不会再去学校了。绝对,不会再去了」</p><p>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啊。</p><p>「你现在,在家里?」</p><p>「——是的」</p><p>「准备,一直待在家里?」</p><p>「是啊。因为....」</p><p>「因为?」</p><p>「<灾厄>并没有结束不是么。而且岂止是没有结束,甚至还死了这么多人。神林老师还有岛村....昨天多治见同学的姐姐也死了对吧」</p><p>很明显她在害怕。</p><p>明明两三个月前的时候她还因为「仲川哥哥」的影响,<灾厄>什么的那种非科学的东西....对这些持否定态度。虽然不知道那之后两人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她大概是已经脱离了他的引力圈范围。</p><p>「只要出门,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会去学校,也不想去。毕竟我也不想死。只要像这样一直躲在家里的话,就是安全的」</p><p>她会固执的这么认为,也没有办法啊。就算我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待在家里不出门也同样会有遭受<灾厄>的危险,她大概也听不进去吧。我是这么想的。<span id="chapter_last"></span><p>....」</p><p>仔细想想,虽然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在某种程度上,此时我说出的这些话或许也是对我自身的一种告诫吧。</p><p>到这里,这次通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这么打算着,「那么」于是就准备向她道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p><p>「想,等一下」</p><p>葉住这么说着,打断了我的话。</p><p>「怎么了?」</p><p>「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p><p>电话中所传来的声音,与刚才的截然不同。语气中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犹豫,听起来反而很积极的样子。</p><p>「你说的『那个人}是?」</p><p>因为不清楚含义,于是我向她反问,</p><p>「你说的是谁?发生什么了」</p><p>又是一瞬间的沉默,然后,葉住向我说出了这样的事实。</p><p>「昨天晚上,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我出去一看,『葉住结香么?}对方这么问我。是个不认识的女性的声音,因为爸爸还有妈妈都不在家,所以我没有走出玄关。而且时间也很晚,就感觉很恐怖」</p><p>啊啊,那个....莫非是。</p><p>「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问了对方『你是谁?}。然后那个人,就回答了『我是Misaki},她还说『我是比良冢想的朋友}」</p><p>果然,是这样啊。</p><p>「但是,我不可能就这么干脆的相信她,所以到最后我们就只是通过门前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且Misaki什么的,这个名字也太不吉利了吧。总之就是,突然让我感觉不是很舒服」</p><p>周六告别之后,鸣向我询问葉住的联络方式,就是为了这个啊。只是她,为什么要....。</p><p>我一边在心里思考着鸣的意图,一边继续听着葉住的诉说。</p><p>「上午早些时候,妈妈也在家,所以我就没什么戒备,没有通过对讲机确认就直接打开了玄关的门。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人....」</p><p>五月的时候,葉住和鸣曾经见过一次。地点是在夜见山川上的,那座伊邪那桥。——追着我过桥的葉住,见到了那个时候正好从桥另一边路上经过的鸣。那个时候,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应该都看到了对方的模样。</p><p>鸣还记得这些。但是葉住的话,我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应该并没有看清鸣的长相。所以....</p><p>「那个人,身上穿着高中的制服。是想的前辈还是什么么?」</p><p>她这么问我了,</p><p>「嗯,大概是类似这样的关系吧」</p><p>我这么回答她。</p><p>「她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人」</p><p>「很奇怪啊」</p><p>葉住这个时候非常干脆的如此断定。</p><p>「让人不舒服的苍白面孔,左眼还戴着眼带....,『你就是葉住吧},还用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这么向我确认」</p><p>....左眼,戴着眼带?</p><p>「你们都说了些什么」</p><p>我有些害怕的向葉住询问,感觉就像是在询问什么犯了禁忌的东西一样,</p><p>「什么都没有」</p><p>她这么说。</p><p>「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站在玄关外面一直盯着我看。然后就回去了而已」</p><p>「——这样」</p><p>「呐,想,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到我家里来?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p><p>葉住不断向我发出疑问,相比起刚接起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兴奋了不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p><p>宣告午休结束的铃声,通过部室里头的那个古旧的扩音器传了出来。</p><p> 12</p><p>第二天。——九月十一日,周二。</p><p>一觉醒来,时间都已经过了上午十点。这个时候,第二节课都已经开始了。</p><p>「想,不要着急」</p><p>就在我略过早饭准备赶紧出门的时候,小百合伯母叫住了我。</p><p>「身体还好么?是不是发烧了?」</p><p>「这个....没有,问题」</p><p>「我看你迟迟没有起来,就去你房间里头看了一眼,看你好像睡得很熟。就有点,不忍心叫醒你。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各种各样的地方都很不容易,你一定也累了吧」</p><p>「——真是对不起,让你操心了」</p><p>「学校,要是感觉状态不好的话休息一天也没关系」</p><p>「不....我,没有问题」</p><p>我是真的,不想再给伯母她们添麻烦了。所以这么回应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家门——。</p><p>老实说的话,我现在的状态肯定没办法说是「没问题」。</p><p>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就算稍微陷入了睡眠,也马上就会因为噩梦而醒来....这样的状况不断重复着。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没怎么好好睡过。仔细想想,大概就是从上周三,黑井在大雾中失踪的那天晚上以来,就一直是这样了。</p><p>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还有内心都被消磨了不少。持续的睡眠不足,导致我非常的困。所以,昨天晚上我早早的就上了床。只是这么一来,各种各样的念头就全都涌入了我的脑海....。</p><p>空座位异常显眼的三年三组教室。沉重的气氛。矢木沢毫无生气的脸。通过电话与葉住的交流。就连上课中的老师们,也都尽可能的不与学生们对视,说话方式也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触碰肿胀的伤口一样....。</p><p>....第六节课之后身为班主任代行的千曳来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只不过,他面对我们所发说出来话语却有些含糊,而且没什么力气。</p><p>「老实说,<灾厄>再次开始发生什么的,我并不想这么去想。但是,这个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位“相关者”丧命的事实同样无法否认。那么,面对这样的事态究竟该如何应对」</p><p>就算听到了千曳的这些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音或是发出叹息。非常空虚的反应...不,应该是无反应。就如同“死”一般的,沉默,寂静。只有屋外连绵不断的雨声,这机械的杂音....。</p><p>「该怎么应对」</p><p>千曳又重复了一遍,</p><p>「——我已经不知道了」</p><p>他摇着头,自己给出了回答。</p><p>「只不过,是啊。注意不要被不安和恐惧给囚禁了——我想,现在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一个月至少会有一位“相关者”死去,虽然这就是<灾厄>的规则,但是你们——这个班级中的学生说到底就只不过是“相关者”的一部分而已。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不可以有这样的思想。希望各位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尽可能保持冷静</p><p>此外还有一点,最近这一周发生的这些,是异常性的。据我所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这么多起<灾厄>还是第一次....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后续或许暂时不会到来。应该可以这么想」</p><p>就算是为了让学生安心也不能说谎——这就是,千曳这个人的性格,或者也可以说是方针吧。虽然在我的理解中是这样,但是话说回来....。</p><p>「这次的事情就像是类似余震的东西,或许可以这么来想吧」</p><p>千曳继续说着。此时的千曳,戴着眼镜的他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就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p><p>「七月那个时候<另外一人>消失<现象>也已经结束,结果<灾厄>也停止了。也就是说,今年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这个时候又再次发生<灾厄>什么的,这样的情况不合理。道理上讲不通」</p><p>啊啊,所以——我也要赶紧思考才行。</p><p>今年的这些肯定,都是“特例”。至今为止的那些规则都无法通用。也没办法用从道理上来说明。曾经从未有过先例,非常规,突发性的,没有应对方法的异常事态....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去想了。</p><p>千曳之所以会说出「余震」这个词,大概是为了说明当前的事态,而想出来的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对策吧。</p><p>「如果把<灾厄>看做是“超自然的自然灾害”,那么应该也可以跟属于自然灾害的地震看做是同一类现象吧,巨大的地震其后续伴随的余震也会有相当大的破坏力,而对于<灾厄>来说,类似的情形当然也可以想象的到吧。过去从来没有过先例,今年则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已经做好了觉悟。</p><p>夜晚中,睡不着的我就像这样思考着。</p><p>在神林老师死后接替成为班主任的千曳,如今也已经是「三年三组的一员」了。是有可能会遇到<灾厄>的“相关者”之一。他的立场,跟一直以来作为“局外人”观察<现象>的时候相比,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所以....</p><p>痛苦,非常痛苦,还有就是,千曳看起来似乎有些悲伤的表情。——三年前去世的晃也的脸,此时不知为何在脑海中浮现。与露出了悲伤表情的千曳重叠在了一起。</p><p> 13</p><p>手机的来电记录,在走向学校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于是就拿出来确认,那是月穗的来电——。</p><p>差不多,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了吧。</p><p>未接来电有一个。月穗留下了讯息。会是什么样的内容我大概已经想到了。毕竟她特意选在今天——特意选在九月十一日的早上打来电话。</p><p>去年还有前年都一样,这天的早上那个人都打来了电话。然后对我说——生日快乐。</p><p>今天,是我的十五岁生日。</p><p>作为母亲,果然还是想要在这一天对自己的孩子说出「恭喜」啊。就算在三年前就已经变成了这种情况也一样....。</p><p>六月末的那天,在市立医院的屋顶上(在鸣的面前)说出了诀别的宣言之后,心中对她所存在的芥蒂,似乎变弱了不少。那个时候,鸣是这么对我说的「果然,还是喜欢呢....。对月穗她,想果然还是」,但真的是这样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p><p>我不想听她的留言。</p><p>今天这样的想法格外强烈。想着,然后我就将还没有听过的留言删除了。</p><p>雨好像下了一整夜。出门的时候虽然已经停了,但看着天空中阴沉的云,什么时候会再开始下都不奇怪。不出所料,在我到达学校的时候天空中开始下起了稀雨。</p><p>雨很小,还没到要打伞的程度。我急急忙忙从后门走进校内的时候已经快到上午十一点了。第二节课已经结束,第三节课刚刚开始的时间——。</p><p>满是积水的操场上没有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广阔的无人空间看起来很是荒凉。天空中,可以看到几只乌鸦。我停下脚步,视线无意中就开始追逐着那几道黑影....,就在这个时候。</p><p>手机,传来了震动。</p><p>又是月穗么?我在心里想着,不过从时间上来想的话不太可能。意识到这些之后,我取出了手机。屏幕上所现实的名字是「矢木沢」。</p><p>「喂。矢木沢?」</p><p>我站在原地,接通了电话。另一边传来了矢木沢的声音,</p><p>「想....你现在在家里么?」</p><p>「没有。迟到了,现在才刚到学校」</p><p>「什么啊。我还在想,你今天肯定就休息了」</p><p>「只是因为昨天晚上睡不着,所以早上没能按时起来而已。——话说你,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正在上课吧。还是说你没有来学校?」</p><p>听到我这么问,他停顿了一会,</p><p>「我来了哦,只是第三节课没有去上而已」</p><p>「你....为什么」</p><p>「嗯,稍微有点事」</p><p>矢木沢虽然说得有些含糊,不过马上就回答了我。</p><p>「现在刚到学校,刚才是这么说的吧。你现在人在哪里」</p><p>「从后门进来了....」</p><p>「嗯?——啊啊,那个啊」</p><p>「『那个}什么意思?」</p><p>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从矢木沢现在所在的那个地方,应该能看到我吧。</p><p>「矢木沢,你在哪....」</p><p>「以为想今天会在家休息,所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p><p>「什么?你什么意思?」</p><p>「这个....」</p><p>说到一半,矢木沢没有继续往下说。然后稍微过了一会,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他的喘息声....再然后。</p><p>「只是,最后想要跟你说说话」</p><p>「诶?」</p><p>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最后....」什么的,到底是啥意思。</p><p>心中的不安急速膨胀。我赶紧又看看四周。</p><p>可以看到我的地方。可以指着这边,确认是「那个啊」的地方。——到底是在哪。</p><p>「我,就在这里哦」</p><p>电话中传来了他的声音。</p><p>「C号馆的楼顶」</p><p>「诶?诶?」</p><p>空无一人的操场对面。灰色的钢筋结构三层校舍。最前面的那栋C号馆。楼顶上....。</p><p>....找到了。是那个啊</p><p>在稍微有些变大的雨中,我朝那边凝视了过去。</p><p>灰暗的云层背景中有一个人影,能看的到。因为有些距离所以看不太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到在楼顶的铁栅栏旁,他大概是站在在铁栅栏的外侧。那个啊....。</p><p>「看到了么」</p><p>矢木沢的声音。</p><p>「要不我挥挥手吧」</p><p>那个人影举起了一只手。</p><p>「居然正好赶在这种时候,还真是不可思议啊」</p><p>「等等,矢木沢你要干什么....」</p><p>将手机贴在耳边的我,开始在操场上跑了起来。通往校舍的最短路线,就是从这个操场上直接穿过去。</p><p>「抱歉啊想,我已经」</p><p>电话另一边的矢木沢说着。</p><p>「我已经,放弃——逃走了啊」</p><p>「放弃?逃走?什,什么」</p><p>我在被雨水打湿的操场上奔跑着,同时发出了声音。</p><p>「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p><p>「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思考」</p><p>矢木沢回答道。</p><p>「继续再这样待在夜见北的话,只要还是三年三组的一员,我就不可能从<灾厄>的危险中逃走。而且,这不止是我一个人的问题。父母还有姐妹们也都会被卷入。就像是田中的弟弟一样。就像是多治见的姐姐一样。所以——」</p><p>矢木沢对我说出了这些,他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激动的感觉,反而很平淡。</p><p>「所以说,如果现在我就此消失的话。这样一来我的家人跟三年三组的关系就断了,他们就不再是“相关者”了,遭遇<灾厄>的可能性也会就此消失吧。不是么?」</p><p>「这,这种事....」</p><p>就在我马上将要穿过操场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校舍的屋顶。屋顶上站着的那个被雨水打湿的人影,已经不再是「不知道是谁」的某人,而是可以通过视觉清晰辨别的「矢木沢」。</p><p>「不行的,矢木沢」</p><p>不住喘息着的我,拼命发出了呼喊。</p><p>矢木沢他,没错,他准备从那里跳下来。跳下来,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家人....。</p><p>「不行的,这种事」</p><p>或许矢木沢还不知道。这样的思考方式也未必正确。</p><p>「不要阻止我」</p><p>「不行!」</p><p>就比如说三年前,在那次班级合宿中失去生命的“相关者”里头,就有同一年因为<灾厄>而先一步去世的学生的祖父母。而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根本就没有向他说明这些的时间。</p><p>「不行,矢木沢」</p><p>我只能不断的,重复制止他的话语。</p><p>「不行」</p><p>「我已经,决定了」</p><p>「不行!不要!」</p><p>最后我已经不是通过电话,而是朝着站在屋顶上的他,直接大喊了出来。</p><p>「不要!」</p><p>这声叫喊,肯定也传到了正在上课中的学生还有老师们的耳朵里吧。教室的窗户,有一多半都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p><p>从C号馆各层的窗中,都出现了人影。我感觉到了他们疑惑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p><p>「不要!」</p><p>我再次发出了大喊。</p><p>「不要啊,矢木沢!」</p><p>——然而。</p><p>「抱歉,想」</p><p>电话中,传出了矢木沢混杂了吐息的声音。</p><p>「再见了。你要活下去哦」</p><p>电话被挂断了。然后,在接下来的瞬间。</p><p>楼顶上站在铁栅栏外的矢木沢的身体,坠入了空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坠落在了地上——坠落在了操场与校舍之间的树丛的另一边,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span id="chapter_last"></span><p>19的电话,没过多久警察跟急救队就赶到了....在整个学校引起了巨大的骚动。</p><p>记忆中,我在远处看到了躺在担架上的矢木沢被搬进救护车的样子。因为坠落的地方正好是一片草坪,所以他并没有当场死亡。因为下雨而变软的地面应该也是原因之一吧。</p><p>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去医院,但那个时候千曳注意到了我,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他了解了多少,「医院那边就由我过去」他这么对我说。</p><p>「比良冢同学,今天就赶紧回去。这样应该会比较好吧」</p><p>「啊啊....但是」</p><p>「你的脸色很糟糕。声音,身体也都在颤抖。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p><p>「——我不知道」</p><p>「矢木沢跳下来的时候,你看到了吧」</p><p>「——是的。迟到的我到学校的时候,他正好....」</p><p>「嗯。总之你先去保健室稍微休息一下,感觉好一些了就赶紧回家」</p><p>「但是,矢木沢....矢木沢他....」</p><p>「等弄明白是什么样的状态之后,我再联系你」</p><p>「........」</p><p>「警察现在应该也在找目击者吧,总之我会处理好这些。听我的,好么?」</p><p>「——非常感谢」</p><p>「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注意<灾厄>」</p><p>「——是」</p><p>结果,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回到了家中,等待千曳的联络。这个时候,断断续续一直在颤抖的身体才终于安稳了下来。不可思议的是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仿佛是感情被麻痹了一样。</p><p>记得是在下午四点过后,千曳发来了联络。从矢木沢被送去的市立医院里,用手机打来的。</p><p>「由于头盖骨骨折和脑出血所引起的,意识不明重伤。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但现在的状态还不能大意」</p><p>千曳压低了声音,在医院告诉了我矢木沢现在的状态。</p><p>「除家人外谢绝会面。你现在就算赶到这边来,也什么事情都做不到」</p><p>「——这样啊」</p><p>「只是,为什么矢木沢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呢」</p><p>千曳的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问自己一样。关于他从屋顶跳下来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些,这个时候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要回想起来,就让我非常痛苦。</p><p>「那个,千曳先生」</p><p>我想他询问</p><p>「矢木沢的....这些也是<灾厄>,是这样么」</p><p>「由<灾厄>所带来的“死”,不仅仅是事故死亡和病死。自杀还有他杀也包含在其中」</p><p>「是,这样啊」</p><p>「各种各样的情景我都有见到过。根据场合的不同,也有将“相关者”意外的人卷入的情况发生....」</p><p>「矢木沢他,能得救吧」</p><p>面对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千曳的回答却很严厉</p><p>「现在的状态还是非常严峻的重症。如果这也是<灾厄>其中一环的话,那应该根本就不存在希望吧。虽然很遗憾....」</p><p>心中想象着正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彷徨在生死境界线上的矢木沢,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非常痛苦。然而就算这样眼泪依旧流不出来。我的感情,果然已经被麻痹了么</p><p>明明很悲伤,很痛苦。明明就充满了不安还有恐惧。明明心中已经绝望。——然而,现在的我却感觉用来反馈这些感情的神经似乎已经被切断了一样。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感觉。</p><p>一方面内心因为沉重的伤害而乱成一团,但另一方面意识中的某部分却在不断从“现实”中脱离。就是这种,一样的感觉。</p><p>感觉自己,或许内心已经开始崩坏了吧。三年前夏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受控制的再次被回忆了起来。</p><p>我本身就不怎么强大的内心,如今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现实”,所以就....。</p><p>开始崩坏,坏掉了,坏掉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呢。「我」,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呢。「我」到底....,开始被这不具体的想象所囚禁——。</p><p>我一个人在房间中,越来越茫然。</p><p> 15</p><p>晚饭时间被叫出了房间,沉默着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p><p>担心。不安。恐惧。怀疑。疑问。无力感。绝望感。.... 无数的问题和感情出现在脑海中让我变得越来越混乱,无法整合到任何一个方向。开始崩坏的内心,所有的这一切仿佛就像是与我无关的别人的事情一样,结果到最后,我只是茫然的看着时间流逝。</p><p>就算要借助药物什么的也好,今天真的,早点睡觉会比较好吧。然后实际上,我拿出了比常规多出一倍数量的入眠剂和镇定剂,喝了下去....然而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没能进入深层的熟睡。</p><p>感觉就像是在不稳定的睡眠中,大脑的某个部分就擅自醒了过来,开始不断的思考。就像是这样的感觉....。</p><p>........</p><p>....为什么?</p><p>迫近的巨大疑问。</p><p>....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p><p>今年的<死者>=<赤沢泉美>明明就已经回归了“死”,但为什么<灾厄>又发生了</p><p>一时间应该是已经停止了,但为什么这个月又开始了,这.....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p><p>这次的这些,是超出了规则的“特殊情况”,因为这些是就连千曳也从未经历过的“异常事态”么?但是,如果——。</p><p>如果这些,并不是所谓的“特殊情况”的话?如果这样的话,那到底又意味着什么。</p><p>——关于这个问题啊,说起来最终要的就是“力”的平衡....。</p><p>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来了,泉美所说过的这句话。....为什么?</p><p>——会带来“死”的<死者>的“力”,通过<不存在之人>的“力”来抵消以此保持平衡....。</p><p>....为什么?</p><p>——也就说明,今年力的关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p><p>....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想起她的,这些话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p><p>大量的「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开始变得混乱。不,这些,应该是在向我暗示些什么。是什么....是答案么?根本没有那种东西,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我明明都已经放弃了....然而为什么?</p><p>....为什么?</p><p>此时,我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p><p>为什么....对,事到如今,为什么见崎鸣会去见葉住结香。</p><p>——很奇怪啊。</p><p>这是葉住的话语。</p><p>——让人不舒服的苍白面孔,左眼还戴着眼带...。</p><p>........</p><p>........</p><p>....似乎能看到什么了</p><p> ....咚</p><p>看不太清楚。好像能抓到什么了,</p><p> ....咚</p><p>总是抓不住。有什么....什么,或许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p><p>........</p><p>........</p><p>....哈,我醒了。</p><p>原因是强烈的尿意。</p><p>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就在我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准备去厕所的时候——。</p><p>我看到了,放在床边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已经没电了。说起来昨天和今天好像都没有给它充电。这也是药物的原因吧,大脑中的意识非常模糊,我将充电器插到了手机上....。</p><p>去过厕所之后,我再次摇摇晃晃的准备回房间....就在这时候。</p><p>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p><p>奇怪的....某个不寻常的声音,说话声。那大概是,春彦伯父和小百合伯母。那大概,是从起居室传来的。电视好像也开着,我似乎听到了那样的声音。</p><p>虽然人已经起来,但大脑有一半还处于睡着的状态。处在这样状态下的我,悄悄观察着起居室的情况。</p><p>洗漱间里头有时钟,记忆中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午夜的零点。在这种时间....内心涌现出了一股可疑的感觉。</p><p>起居室里的,果然是伯父跟伯母。两人坐在沙发上,像是着了迷一样盯着电视。黒助也在,它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的在两人面前走来走去。</p><p>「想?」</p><p>小百合伯母注意到了我。</p><p>「啊啊,想。真是不得了的事」</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span id="chapter_last"></span><p>说着,她向我示意面前的电视。春彦伯父则只是稍微瞟了我这边一眼,然后视线马上又转了回去。我也跟着两人一起看向了电视。</p><p>画面上,某处异国的街道上,明显不像是日常的景象。</p><p>这,到底是什么呢,</p><p>某个电影?不,不是的。看来,这应该是转播目前正在发生“事件”的新闻....。</p><p>「纽约,客机突然撞击世贸中心大楼。接连的两架飞机。两座大楼也因此完全倒塌,这还真是,不得了....」</p><p>纽约?</p><p>世贸中心大楼?</p><p>现在电视中所上演的,应该是大楼刚刚坍塌之后的场景吧。一片晴空之下,如火山喷发般的火焰夹杂着碎石,同时还有随着时间不断改变形状的,大量的烟尘。仿佛是一头有意识的怪物一样。</p><p>「刚才就给小光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接通」</p><p>伯母一脸担心的说着。</p><p>「住的地方是在女王区,所以我想应该没事」</p><p>光是春彦·小百合夫妻,住在纽约的长女——。<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