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3章山的那边

Clodes的开发已经过了2个月了。至今为止一直风平浪静的BCC，也渐渐出现了裂痕。首先是，过分追求质量这一点。在Succeed时代，追求及格分是大家的共识，只要达到质量的及格线，就不会有更高的要求。所以，很多作品都有一种略嫌不足的遗憾，这也是Succeed游戏的一个特点。但是，到了BCC之后，因为没有了上层的妨碍，所以很多部门的开发人员都有精益求精的倾向。这自然是个优点，但问题是程度。比如，预定要求在月末提交的作品，因为制作人对作品质量不满意，就推迟了两三天提交，外包的画在公司内不断进行修改和效果的重做，一个个细小的拖延加在一起，变成了巨大的拖延。当然，九路田和我直接负责的部分，都准时完成了。而其他部分的负责人，也出现了在质量上花费过长时间，无视日程的倾向。而另一件事也与此有关，那便是无法找到优秀的画师和CG。一直以来，BCC和中国的软件开发企业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从插画到CG，都广泛使用外包。近些年，个人之间的合同也得到了公司的承认。这两三周里，这些画师和公司，全都被其他公司用优渥的条件挖走，放弃了与BCC的合同。所以，为了确保作品的质量，公司开发也需要更长的调整时间。「是哪家公司在拼命撒钱吧，可恶！」「在那个国家这也是一大产业啊。看来也只好妥协了。」「不过这也是有限度的。得赶紧看看哪里还存在漏洞才行，或许已经出现了关键领域缺人的局面。那就糟糕了。」九路田担心地说。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时间下，写着直播准备几个字。「哦，人气主播要出场了吗？」「别说啦，最近合作商们都拿这个开我玩笑。」我准备起装有资料的笔记本、平板和润喉糖。开始直播后我发现，话说多了嗓子会哑。所以，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润喉糖和水才行。「对了，今天要说那件事吗……」听到九路田的话，我停下了手上的准备。「玩家们都开始传开谣言了。我觉得谈一谈也是个办法，你以为呢？」我想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恐怕还是不行吧。这个时候说的话，反而可能会加剧误解。就算有人提及这事，也只能无视了。」九路田也点点头。「是啊，虽然我也很不爽，但他肯定也很痛苦吧。我们就不要再起波澜了。」「就算要说明，也得要贯之的认可啊。那我先走了。」扬扬手，我走向会议室改成的直播间。◇准备已经按时完成，距离直播还有10分钟。竹那珂小姐十分熟练地准备着直播画面。「每周都要劳烦你亲自过来，真是对不起。」「没事~！这也是我的个人兴趣，而且和桥场先生一起直播，我也很开心！」BCC支付了吉玩国演出费以及器材的费用，所以竹那珂小姐在这里也属于正常工作。不过，公司本来只要求竹那珂小姐进行在线支持，并不要求她本人过来公司。（真的是几乎每周都过来啊……感激不尽。）公司里的员工虽然很多人都看过直播，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涉及过，虽然我在公司内招募过助手，却没人应招。所以，专业的竹那珂小姐能够帮忙，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才好。「我只要能一起开心地直播，就足够啦！」听到这句话，我也明白她是真心喜欢直播的。「真是太感谢了，今天也拜托你了。」我诚挚地向她鞠躬，竹那珂小姐露出有些不安的神色。「咦，怎么了吗？」「那个，嗯~我在网上看到有些在意的谣言。」听到她的话，我愣了一下。「难道，是关于剧本的事吗……」竹那珂小姐深深叹了口气。「从上上周起，Clodes的搜索结果里，这类谣言变得越来越多了。有的传言网站甚至还说剧作者已经跑路，已经没人负责剧本了。」真是头疼的话题。已经有了这样的流言了啊。「冒犯一下，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呢？」我轻轻点头。「进程的确不乐观。不过，交换剧作家、剧作家跑路，这种事就是子虚乌有了。」竹那珂小姐露出安心的表情。「太好了……！那评论中如果有人提出这个话题的话，就直接无视，如果有人言论过激，就直接禁言吧。」「嗯，就拜托你了。」虽然我们达成了共识，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剧本推迟是事实。虽然员工们不会把这件事往外说，但是一直没有推出新情报，玩家也会产生猜测。这次的流言便是出于这个缘故。要是今后流言愈演愈烈的话，更是会对公司形象和贯之个人的声誉产生影响。（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啊……）看着直播前的准备画面，我感到深深的不安。「55分开始入场。和以前一样，0分开始直播！」这时，竹那珂小姐活泼的声音拯救了我。20点，直播准时开始了。「大家好，一周不见！现在为您播放，Clodes定期Radio~！今天也是由我竹那珂和！」「BCC开发部的桥场，二人为各位播报！」依照已经完全习惯了的流程，我从最初的问候，开始报告起最新情报。我一边解说着新角色的立绘，一遍浏览着评论栏。（果然，出现了怀疑剧本推迟的评论啊……）玩家们也渐渐感到不耐烦了。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面临艰难的决断。◇直播结束，送走竹那珂小姐后，我和河濑川他们开始了讨论。议题自然是剧本的后续发展。「贯之的情况，说实话并不好。」我难以启齿地说。面前的两人自然也掌握这件事，二人都面露苦涩。贯之原本考虑立足与Mysclo不同的角度，创作其他时间主题的故事。但由于他自身的矜持和判断失误，剧本陷入了瓶颈。出于角色设计和背景设定的需要，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他勉强搭建出了最低限度的框架，但只要故事本身没有头绪，最低限度的框架也没法构建出完整的故事。「真是头疼，虽然我一直担心贯之会这样，但没想到发展到这个程度啊。」九路田挠挠头，叉起了手。开发初期，九路田便提到过，贯之的作品虽然质量很高，但创作过程也十分艰难。不过，我和九路田当时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困难。「负责CG的几个团队也都提出不满了，得下定决心才行了啊。」虽然河濑川这么说，但我能听出她话中的为难。贯之至今为止已经承受了太多心酸，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多给他一些时间。而明天，我恰好要和贯之见面。哪怕无法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也得确定下方针才行。「明天的讨论会便是最后期限。这样可以吗……」我向二人确认。「桥场这么决定的话，我没有意见。河濑川呢？」河濑川似乎也是同样的意见。「嗯。就按你决定的去做吧。虽然这对贯之可能有些残忍。」◇第二天，我和贯之的会议结束后，便和樱井小姐一同回到了开发部。我们的脚步都十分沉重，一到座位坐下，便齐齐叹气。「樱井小姐怎么想？」在刚才的会议中，樱井小姐帮忙做了会议记录。所以我想听听她的客观意见。「川越老师看上去很疲惫。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觉得他已经无法对时间做出理智判断了。」我也点点头。「说话倒是很有气势……应该是在勉强吧。」在和贯之的交流会上，他一直在持续强调，再等几天他就能写出来了。可是，这句话至今为止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要是问他具体还需要多长时间，他也只能回答自己还不清楚。这要是构思、修改、填充阶段的话，我们也还能帮上忙。可是，如今是需要他拿出初稿的阶段。要是贯之什么都写不出来的话，我们也束手无策。状况，我情不自禁地感慨。「桥场先生，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樱井小姐依赖地看向我。实际上，我有一个方案。但是，这个方案会伴随一定的风险。万一出了差错，贯之或许会再次退出。「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头绪，让我再想想吧。」现在能对樱井小姐说的，也只有这个了。「明白了。那个，我也会努力的，就尽管使唤我吧！」鼻孔喷着气，樱井小姐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她现在能尽可能把精力放在Grape上。相比于坎坷的Clodes，Grape虽然规模小，却也切实地成长成了一个好企划。回到座位后，我先是重新确认了情况，然后便思考起了对策。这是一个困难的方案，想要实施的话，还需要做充分的准备。（不过，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呢？）我叉着手，盯着屏幕底部。我当然希望贯之可以安心工作。为此，我至今为止都让他自由创作。但是，这种方式或许已经成了他的枷锁。那么，我们或许需要改革这种方式……我一边思索着，一边抬起了头。「啊……」只见前面的同事看着我的背后，直接呆住了。「哎，怎么了？」难道是社长又来了吗？自从直播的事后，伊知川社长就没再来过，从时间来看，即便她过来了也不奇怪。看来需要仔细说明一番啊……我回过头。「呀吼，桥场君最近怎么样啊？」背后的人是<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cd838d838c">[email protected]</a>小姐。「哎哎哎哎哎哎！！」我发出青蛙临死的惨叫。看来人一旦过于惊讶，就会发出不明的怪声。「你辛苦啦！我发了试听的BGM，但一直没有回复，我就直接过来了……怎么了，表情有点奇怪哦。」「没、没事，那个，对不起，我有点太吃惊了，该怎么说才好呢？」<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551b151b14">[email protected]</a>小姐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她环顾四周。「喂，我刚才听九路田说，贯之的提交推迟了，是真的吗？」「呜……」在开发成员间共享这件事倒是没有问题，不过告诉白金世代，我还是希望能有个过程啊。想到这，我不禁有点埋怨九路田。当然，他肯定也是为了寻求解决之策吧。「是啊。稍微有点迟了……」听我这么说，<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9bd5dbd5da">[email protected]</a>小姐坏笑起来。「好~贯之的短处便是我的长处，下次见他就可以炫耀了……啊，对不起，桥场君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吧。」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微妙吧，她看上去很担心我。不过，两个人可以一起拌嘴，真是亲密的关系。「不，没事。等待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虽然这么说，但果然还是有些不妙吧？九路田的表情很暗淡，桥场君看起来也不轻松。」说中了。不论怎么强颜欢笑，肯定也会被看出来吧。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原来如此……那就，嗯！」她突然理解了似的点了点头。「今天，桥场君有空吗？」「啊，是，我今天准备直接回家，随便做点什么。」我是要回家思考贯之的对策。<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5e101e101f">[email protected]</a>小姐笑了。「那，要陪我去卡拉OK吗？」她突然提出了一个吓人的提议。「卡、卡拉OK？」我不禁惊呼，然后连忙堵住了嘴。她可是国民级的女歌手。在宅圈的认知度接近100%，一般大众也有半数以上听过她的名字。和这种人一起去卡拉OK，我也只在电视节目中看到过。所以，像我这种一般社员，这种时候肯定是不容拒绝的。大概。「这这这，该说是浪费吗，这也太不妙了吧？」「哎，没什么吧。我平时就经常约人一起去啊。」不，那些人都是有名的歌手或者声优吧。「好，你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那就去吧！」「是、是……」结果，除了不好意思和惶恐之外，我也没有其他拒绝的理由。我就这样和我的女神一起前往了卡拉OK。◇Q：和自己最喜欢的歌手一起去卡拉OK是一种怎样的体验？A：那会是世上最豪华的演唱会。眼前的光景实在是太过梦幻了。去年人生低谷时，我在自家电脑上听到的<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b7f9f7f9f6">[email protected]</a>的歌，以及平时<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4b050b050a">[email protected]</a>不会唱给别人听的其他歌手的歌，就飘扬在我的眼前。「呼……真舒服！」我向唱完最后一曲的她献上最热烈的掌声。「谢谢~！咦，桥场君不唱吗？」「不不，那太班门弄斧了！」这又不是选秀，在女神大人面前，我哪敢开腔啊。而且，机会难得。（可以的话，真想一直听下去。）在柜台，<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6f212f212e">[email protected]</a>小姐预约了2个小时。也就是说，这是一场2小时的演唱会。我甚至都想买荧光棒了。「我，那个……之前颓废的时候，听了很多<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eda3ada3ac">[email protected]</a>小姐的歌。」「是吗，谢谢！怎么样？听后有稍微打起一点精神吗？」「当然了！所以，那个，我昨天在家里也听了一会儿。」因为贯之的事，我最近有点沮丧。「这样啊，果然是因为贯之的事吧。」「……是。」包厢里没有其他人，我诚实地点了点头。要是在人多嘴杂的开发室的话，我肯定不会提起贯之的事吧。「他好像在为剧本的事而发愁，虽然我也想提提建议，但又怕会伤到他的自尊，然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了。」要是说错话的话，之前建立的关系可能会就此坍塌。所以我在此事上十分慎重。听完我的话，<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dd939d939c">[email protected]</a>小姐哈哈大笑。「厉害！贯之被当作大作家呵护了啊！真是出息了，厉害厉害，哈哈哈！」不顾我的茫然，她独自笑了一会。「听我说，桥场君。」突然，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种心最好还是别操了。」「哎，这是什么……」河濑川和九路田也都认为，贯之是一个纤细而自尊的创作者。所以关系变好了以后，我也一直都很注意这一方面。「对创作者，肯定是要关心的吧……」「嗯嗯，这一点是没错的，不过，那个。要是太敬而远之的话，不就像是脓包一样了吗？」听到脓包这个词，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有过这类经历。明明是希望对方能给出点意见，结果对方却完全不检查我提交的作品，一看到名字，就直接通过了。又或者是在希望别人都给我一些反馈刺激的时候，大家却都保持了沉默。这种时候，可是很痛苦的啊。」她拨弄着头发，有些寂寞地说。「那家伙很麻烦的。他好不容易能和桥场君平辈相称了，你要是对他敬而远之的话，他可能会觉得你是在和他刻意保持距离。」说完，<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0947494748">[email protected]</a>小姐又笑了起来，我沉默了。是这样啊。的确，那次跳槽剧以后，我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信赖。但那只是个人之间的信赖，在工作上，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所谓同伴，也包括这种深层次的方面啊。「我的对待方式……或许是真的像是把他当作脓包了吧。」<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c38d838d82">[email protected]</a>小姐点点头。「以后就和他坦诚相处吧。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告诉他，然后问他的意见。他肯定会愉快地回应的。虽然看上去是个冷酷的人，但贯之内心深处实际上是一个热血青春大叔啊。」我不禁笑了出来。的确，和最初相比，我对贯之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对作品十分真诚，拥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样的贯之。直到<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fc1cfc1ce">[email protected]</a>小姐说了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把我的想法，全部告诉贯之吧。）这肯定没法解决全部问题，但比起什么都不做，还是强多了。我真诚地向她致谢：「谢谢你。感觉变成了我在倾诉烦恼似的。」<img src="https://img.linovelib.com/2/2994/149421/178109.jpg" class="imagecontent">「没事啦~外人总觉得，我们三个高不可攀，但实际上我们也希望和别人正常交往的。」的确，一个人名气越大，朋友就会越少。我要不是在这个位置的话，这种交往方式，肯定是想都不敢想吧。「……然后，我也有些羡慕吧。」<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b1fff1fff0">[email protected]</a>小姐表情有些寂寞。「那家伙，贯之啊，从以前起便有编辑，现在还有桥场君陪在身边。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学生时代，我是个严重的音痴，只能独自去卡拉OK练习。」「哎……<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3cdc3cdc2">[email protected]</a>小姐还有这样的时候吗？」真是个冲击的事实。「有哦！很严重的，五音不全，但也没法叫别人一起，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录音，一个人听。要是那时候有人愿意陪我一起的话，我肯定能做到更多事吧。」当然，我只知道她完美的样子。但是，她过去也曾有过那样的阶段。我只能想象，独自矫正自己的音痴，到底需要多大的努力。「要是，我那时候能帮上忙就好了。」「哈哈哈，要是桥场君听过我那时候的歌的话，肯定就不会做我的粉丝了~！我可是相当严重的音痴！」<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90ded0ded1">[email protected]</a>小姐愉快地笑了。但是，在那个时候，她肯定独自哭过无数次吧。（我还……没有哭过啊。）我要直面贯之的烦恼，继续前进。只有这样，才有未来。◇2天后。我没有搭乘平时的山手线，而是在新宿乘坐京王线，向西驶去。几站后，我下了电车。这里是青年夫妇中很有人气的住宅区。住宅区中心有一个大公园，周边则有不少咖啡厅和商店，近些年来积累了不少人气。不过这片街区还有另一个魅力，车站的另一边，有一片过去的东京街区。那里有着昭和风格的居酒屋街，以及小学生跑来跑去的运动公园。是一片能够安稳独居的街道。我和鹿苑寺贯之约定见面的地点，便是老街的一家咖啡厅。这家店距离他的家很近，店主允许他利用这家店来写作和讨论，同时，店里也摆放着作品的周边。「让你专程过来，真对不起。」他指定的座位在安静咖啡厅的深处。在这里能够看到自己的家，不知贯之会不会感到些许羞涩。「没这回事。我最近一直都来打扰你，才要说抱歉。」向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我们二人相对而坐。我们顿了顿，开始了讨论。「我也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是剧本之后的事吧。」贯之率先开口。「我也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行。前段时间的直播我也看了，玩家们也都很担心。恭也专门赶过来，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果然，贯之也看了直播啊。看来我当时没有随意敷衍，是正确的。不然，他肯定会更加不安吧。「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本想改变至今为止的写法，却一直都摸不着头绪。所以我尽可能在不改变现有形式的基础上，思考进展的办法。但是，我毫无思路。」他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他至今依然不想改变自己的思路。我深吸了口气。现在该我说话了。「没错，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但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问我……是什么事呢？」我从自己的包里，取出十几本文库本，因为翻得太多，书已经有点皱了，摞在一起，甚至有些摇摇欲坠。「刚买回来的时候，还是很整齐的。看多了之后，就自然变成这样了。」贯之没有关注书的状态，而是看向了书名。「恭也，这是……」我点点头。「没错。《哀虐的血剑》，川越京一的作品，我最喜欢的轻小说。」在接触到秋岛志野和<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d799979996">[email protected]</a>的同时，我也接触到了这本书。这部开启了异世界转生小说新纪元的作品，在问世之初便掀起了巨大的热潮。通称「哀血」，这本书和现如今的异世界作品不同，属于硬核的作品。主人公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并没有什么开挂能力。但是，他一直在烦恼、思索、努力修行剑术，并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直觉和洞察力，逐渐成长。「我之所以喜欢这部作品，便是因为主人公的『决断力』。」本书中，主人公无数次面临选择。是帮助友人，还是拯救民众？是重视义理，还是遵从命令？在这些苦涩的决断中，主人公做出了唯一的选择。而对那些被抛弃的人，书中也都给出了合理的回答。所以，这部作品的主人公人气很高。是读者们心中的理想人物。「今天来之前，我也在重读这本书。为什么你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呢？为什么决断的情节如此真实呢？」那时的贯之应该还很年轻。一个普通人，能仅靠书和作品中学到的知识，写出这样的作品吗？我怀着这个疑问，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川越京一——贯之你肯定是一直都在做出选择吧。所以，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这是很简单的判断。能写出艰难决断的人，自己大概也有同样的经历。在之前的人生中，他大概也面临过种种决断吧。所以，才会进入轻小说作家，这个不安定而又严酷的世界。「这次的剧本，将这么严峻的工作交给你，我也感到很抱歉。这应该是我和你一起做出决定的事才对。」因为他想做，便让他做。这实际上是将决断全部交给了他。看上去像是尊重创作者的自由，但这同时也是沉重的压力。「所以，我再次提议。能考虑一下，不完全否定Mysclo的设定和剧情，而是重新利用改编吗？」我站起身，静静向他鞠了一躬。无言的时间持续了很久。贯之站起身，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总之，先坐下吧。这样不好说话。」他苦笑着，催促我坐下。「……决断啊。是啊，我面临过好多决断。」看向窗外，贯之回忆起自己的过去。「经历过痛苦，也和家人决裂过。但是，我想贯彻自己的理想。虽然早已做好了觉悟，但还是有很多想要重头来过的事。但我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然后才有了现在的我。」他呼了口气。「但是，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清了。自己应该是在前进才对，但有时候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所以，这时候有人能帮我冷静观察，我十分感激。」贯之看向我。「恭也，能信任你，真是太好了。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肯定会前往错误的方向吧。」「那，提案……」「嗯，就利用之前的设定，进行改编吧。这样的话，构造已经确定下来，肯定能省下大量时间吧。」我松了口气。利用他的作品来进行游说，或许做得有点过火了。但是，如果不拿出什么依据的话，我的话便没有说明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继续前进了。「可是，那个设定和剧情是Succeed所有吧？能直接换皮使用吗？」贯之理所当然地表示了担心。「关于这件事，以防万一，我早就获得许可了。」我从带来的文件夹里，取出关于设定、剧情的备忘录，放到他面前。贯之浏览了一遍。「恭也，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他一脸震惊。「以防万一，我在和Succeed交涉时确认的。」用不到的话自然最好，但事情总有意外。为此准备的材料，便是这个。时间倒回到当时的会议室。面对钵谷这个啰嗦的男人，我只确认了一件事。（万一，贯之想要部分使用原来的设定和剧情的话，Succeed能许可到什么程度呢？）直接沿用名字自然是不行，但是比如剧情设计、登场团队的构成、道具分组，还是存在很多可以调整使用的要素。不过，要是这种改编引起对方投诉的话，彼此都会产生损失。所以，我想了解这个底线。虽然会是场困难的交涉，但我将其看做最重要的工作，做好了觉悟。我本以为对方会坚定拒绝……但钵谷此时向我提出了一个意外的提议。确优越。而且，两方交恶的印象，也能借此得以缓解。和九路田、河濑川商议后，我们一致认为可以接受。接受了加入名字的条件后，我们便制定起了标准。我们一一确认了细节，做出了完备的资料。「真的感激不尽。有这个的话，工作就轻松太多了。」贯之看起来也很开心。「我们也没法写作，所以只能尽力提前筹划。」「谢谢。」贯之小声说。「恭也能主动提，真是太好了。信任的人提起这件事，让我轻松了许多。」「那就好。以贯之的立场，的确很难启齿啊。」看来和我预想的一样，能够在这里帮上忙，真是太好了。贯之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他看向天空，考虑着什么。「喂，恭也。我有事想问你。」「哎？嗯。」贯之笔直地看着我。「创作上，你觉得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突然问了一个困难的问题。「哎……」「不，没有那么困难。因为感觉恭也观察和思考了很多，所以有些好奇，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到底是什么。」原来如此。真是个有趣的问题，但也让我犹豫不知该不该回答。贯之本身或许没有什么深意，但这个回答可能会对未来的制作产生影响。但是，我自然也不能说谎。「我看重的……便是无论多么小的作品，都要将它完成吧。」我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是无法认可的作品，不做个了结，就没法继续前进。所以只要一度经手，我便要将它完成……我很看重这一点。」即使在那个黑心美少女游戏公司，我也坚持到了最后，完成了游戏。哪怕收获的只有恶评如潮，但要是中途放弃的话，便一无所获了。我认为，有所收获和一无所获，二者存在天壤之别。「这样啊。我觉得如果作品不满意的话，还是不要拿出来比较好。但恭也的想法也有道理啊。」「我和贯之这种有成果的人是不同的。我还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东西呢。」听到我真实的想法，贯之摇了摇头。「不，我也很不成熟，却已经摆起了大作家的架子。我现在还是处在埋头创作的阶段啊。你让我想明白了这一点，谢谢。」「你过谦啦。」正是这份谦虚，使得他能够不断成长吧。就连我的话都愿意虚心倾听，我对此深感钦佩。「既然已经决定了，那现在就去公司吧。」「哎，现在就去吗？明天也可以哦。」「这种事，就得趁有热情的时候做吧？能帮我问问九路田现在有没有时间吗？」我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毋庸置疑，九路田肯定也很乐意加入讨论。（太好了，这样……终于可以继续前进了。）虽然原地踏步了很久，但这已然有了巨大的价值。◇午后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看到贯之拿出了干劲，九路田也取消了晚上的预定，舍命相陪。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完成了相当深入的设定。「对不起啊，一直拖到这个时间。」「没事。九路田很有精神，我也有干劲了。」贯之因为消除了心中的阴霾，心情相当不错。我走出走廊，准备送贯之到电梯。结果险些撞上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3个男人。「啊，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和贯之继续朝电梯走去。「那、那个，难道说……」「是川越京一老师吗……」三人有些拘谨地说出了贯之的笔名。「的确是我……」贯之回答。「果然啊！那个，我们3个是您的粉丝，还去过您的签名会！」「哦哦，谢谢支持！」接下来，对新作的期待、哀血的剧情……几个人一起聊了一会。期间我一直在思考他们的身份。（对了，樱井小姐今天有访客。）到此，我才终于明白过来。「你们是Project Grape的……？」「是！樱井小姐说要一起讨论一下。我们就过来了。」我理解了。他们是独立游戏制作人，为了获得Project Grape的资金援助，来做报告的。「我们从学生时代，便开始做游戏了。」「本来想着一起开公司，结果就收到邀请了。」「我们真的很高兴，还有好多游戏想去做呢。」3人快活地说着，接着便精神地和我们告别，离开了。我和贯之看着他们愉快离去的身影。「真好啊。」「嗯。」「我在学生时代，除了课题和写小说外，就没做过别的什么了。其实也很想和朋友们一起做游戏的。」「学生时代没做过吗……？」我还以为贯之肯定和河濑川他们一起做过呢。「不，我们确实说过想做的事。当时九路田就做过不少企划，河濑川也在以制作人为目标努力。但是，一直没有领头的人啊。」「哎……」真是意外。我本以为九路田和河濑川会勇立潮头指引大家，看来是我想错了。「不过恭也那时候要是在的话，估计我们就会做了吧。」「……我？」「嗯。」贯之笑着回答，接着便上了电梯，离开了。「这样的未来啊……」以前，我曾梦见过的if世界。我进入了大艺大，和他们一起创作。那只是遥远的梦，而如今，我已经在现实中实现了。「我已经……到达这里了啊。」只要前进，总有一天能到达终点。这句成功学的陈词滥调，在如今的我看来，完全就是至理名言。◇夜晚，13部的定期例会上，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的事。「原来如此。不错的判断。之后，这个决定肯定能派上用场的。」宫本先生也赞同我和贯之的决定。而能否成功，就要看之后的成果。贯之本人也明白这点，我也只能期待了。「我这边也有好消息。之前说的Succeed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件事。」宫本先生说出了惊人的消息。「哎，真的吗！？」「听我说完。真的很有他们的风格。」事情十分简单。大概，就是用钱把可能会和Clodes合作的CG创作者全部挖走，排满他们的日程。「要是溢价一两成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他们有的甚至开出了三倍的价格。」「三倍！？」恐怕，九路田说的就是这件事吧。不过，市场价的三倍，这绝不寻常。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呢？「不过，很明显是对我们的妨碍，所以我对接受了的外包创作者们，也都说明了Succeed的企业方针。」付给优秀创作者大量金钱进行委托，这本身并没有问题。哪怕因此BCC找不到外包，也只是我们在市场原理中落败了而已。但是，长期看来，Succeed在逐步缩减自己的游戏业务。不同于今后还能合作的其他公司，其存在突然中止合同的风险。这件事，必须要向因为金额中止与BCC合同的创作者们解释明白。「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策略，我们也就能想出对策了。这里有一份和我们有联系的创作者名单，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收下宫本先生递来的名单，向他致谢。「真是帮大忙了。这样我们就能针对Succeed的计划采取对策了。」「现在，我才感觉自己弥补了自己之前的过错啊。真是太好了。」我和宫本先生都松了口气，但是，小岛小姐却一直愁眉不展。「小岛小姐，怎么了吗？」小岛小姐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我们。「啊，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作为常务而言，这次攻击有些太普通了。」「普通？撒钱的数量完全不寻常啊。」听了宫本先生的话，小岛小姐点点头，继续说道：「不是金额的问题。但是，比起这种普通的攻击，常务似乎更喜欢那种一击致命的方式。所以，总觉得很不像他。」「听你这么一说……」考虑到那个男人以往做过的事情，他似乎很重视戏剧性，做事时更喜欢出其不意。「不过，这次也可能是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缓慢中毒吧……」「来回反转就没完没了了。总之，注意防范吧。」是啊。虽然这次提前知道了，但他或许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的计划。「还有，就是他连同开发者一起，收购了很多小公司。大概是为了之前的教育事业吧。」「事业似乎是蒸蒸日上啊。真希望他能将精力放在那上面啊。」虽然常务是我们的敌人，但不论是经营手腕还是游戏事业以外的眼光，都是有目共睹的。「是啊。都已经上了《President》这种杂志了，那家伙……还真是努力啊……要是他只有这一面该多好。」要是真这样该多轻松。神明专门设定这种困难模式，真是个抖S。「真是的，要是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就好了……」樱井小姐的这句话，正是我们的共同心愿。希望他们能到此为止，这是我们唯一的愿望。◇两个月后。设定和剧情的方向调转成功，进展快到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贯之的神情也明亮了起来，这也对其他工作产生了积极影响。「整体已经完成了40%啊。他步入正轨之后果然了不得。」九路田也安心了下来。我们和河濑川，正在进行定期报告。在此之前，剧本一直都是恶报频传，但以后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公司开发也得到了改善，既保留了精益求精的部分，又保证了效率。接下来只要保持就好了。」「是啊，外包怎么样了？」听到我的问题，九路田笑了。「啊，那次报告之后，我就开始秘密联系了，放心吧。」在那之后，我马上将宫本先生的情报告知了九路田和河濑川，实施了对策。「哎呀，真的是雪中送炭。实际上，里面有不少已经收到条件的创作者老师，真的是好险。」九路田似乎立即和外包方取得了联系，这也取得了积极的作用。「太好了，干脆借此机会，改善一下外包的待遇……河濑川？」就在我们安心的时候，河濑川一直在思索着什么。「哎？啊，嗯，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想事情？」河濑川不安地点点头。「我没有任何依据，或许只是杞人忧天，但我总感觉，这件事还有内幕。」我想起了小岛小姐的话。这种毫无依据的事，之后很多往往都会应验。两个人都这么想，也让我感受到了一丝诡异。「这肯定是错觉吧？太过杞人忧天，可就没法前进了啊。」九路田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外包的问题也解决了，我们也要积极一点。」听了我的话，河濑川露出微笑。「是啊，看来因为以前的事，我有些太敏感了。」这也是难免的，不过停步不前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只有创作，我们才有未来。◇期间，开发继续稳步推进，Nico生的开发报告也十分顺利，周五晚8点的定期直播也变得像模像样了。「好，直播结束了~您辛苦了！」收到竹那珂小姐一如既往的通知，本周的直播也顺利结束了。「下周我想更深入地谈谈剧本的事，可以吗？」「是啊。就谈谈已经提交的部分里，主人公过去的故事吧。」我也终于可以回应竹那珂小姐的提议了。随着观众的增加，玩家们的反应也渐渐平静，同时也能看出大家对游戏的殷切期待。「终于到这一步了啊！」竹那珂小姐开心地说。「对开发来说，之后才是正题啊。现在终于看到了半年的折返点了。」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我手中还基本没有多少素材，能够展示的部分几乎为零。在Nico生中直接披露游戏画面，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啊。「不过，通过和开发人员们交流，我能够切实感觉到，开发最近很顺利啊。进展不顺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压抑的氛围……」看竹那珂小姐的反应，大概她也见过这样的公司吧。Succeed正是这类公司的代表。「对了，我们公司说，这次的大型线下活动，你们要不要也要设置一个展台，搞一下现场直播呢？」吉玩国组织的活动，大概是超会议吧。虽然目前还没有出展的打算，但是可以考虑一下。「不错的建议，我去和社长谈谈预算的问题。」「谢谢~！希望活动能帮助Clodes继续提高知名度啊！」说起来，最近一直没有见到社长。虽然有在上班，但好像一直都在外面四处拜访。（不过，她原本就是这样的立场啊。）到开发现场露面，才是异常现象啊。「那就下周……对不起，有电话打进来了。」「没事，请~」收到RINE的电话，我打断了竹那珂小姐的话。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我有些惊讶。「宫本先生……？」◇宫本先生在久违的电话里，突然说道：「现在能见一面吗？」我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宫本先生指定的店，是一家有隔间的居酒屋，我走进隔间，里面是宫本先生和一名陌生男子。「久等了，究竟是什么事呢？」说着，我看向那个陌生男子。「啊，还没介绍呢。桥场君肯定也听过吧？中国最大的媒体企业，艾讯。这位是艾讯的原开发部员，刘先生。」【一寒：这里原文是エンセクト，腾讯的日文是テンセント。再加上说是中国最大，猜测是腾讯的梗了。如果错了的话，欢迎提出。】艾讯是近两年声名鹊起的中国企业。近年来他颠覆了自己的原有印象，连续推出了好几部优秀游戏作品，在日本玩家中也广受好评。「我是桥场。初次见面。」「我是刘，听宫本先生说过你。初次见面，桥场先生。」刘先生的日语出乎意料地流畅。在完全不擅长语言学习的我看来，真的十分耀眼。「我和刘先生，是通过艾讯作品漫画化的合作认识的，之后慢慢成了朋友。我听说了一件怪事，想让桥场也听一下，所以才联系你的。」宫本先生的话，让这个居酒屋隔间，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那，能请您说给我听听吗……？」刘先生朝宫本先生点点头。「现在我要说的事，请千万不要外传。也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艾讯除了公司内开发外，也接受其他公司的外包。」「是，我知道。」日本的媒体企业，往往无法靠本公司员工完成全部业务，所以有外包和招募劳务派遣的习惯，而其中一环，便是向国外公司外包。不过，最近国外公司的开发能力不断提高，也经常反过来找日本公司外包……这又是另一件事了。刘先生继续说道：「我虽然可以看到公司的几乎全部项目，但最近，有一个社长直营的保密项目。」社长直营、保密项目，真是危险的词。「难道，是Succeed的项目吗……？」刘先生摇摇头。「我也没有确凿证据。不过……」刘先生瞥了宫本先生一眼，这次换宫本先生开口了。「这不是官方消息，听说艾讯的社长和Succeed的骨干达成了合作协议。」「骨干……」「那边现在还能这么活跃的，也只有常务了吧。」原来如此，这样线索就连起来了。「不过，如今的Succeed，和全娱乐公司合作，也没有多少好处吧，为什么……？」「就是这回事。我以为桥场你会知道些什么呢。」我们三个一起沉思了起来。「为什么刘先生要告诉我们这个？如果只是和宫本先生有交情，告诉我们也没有好处吧。」听到这，刘先生笑了。「我原本是Succeed游戏的粉丝，所以才进入的艾讯。我曾经很期待Mysclo的。」「这样啊……真对不起。」我感到十分抱歉。肯定不只是刘先生，这样的玩家一定有很多吧。我们因为自己的原因就重做游戏，实在是太傲慢了。「不过，刘先生也因此十分期待Clodes。他在离开艾讯后，仍然作为自由职业者从者开发工作，他是为了给Clodes提供帮助，才告诉我的。」「感激不尽……」不过，根据现在的情报，还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否能派上用场。「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条消息的意义。但是，或许你能通过这个知道些什么。算是以防万一吧。」我点点头。「是，我明白了。」刘先生也点点头。「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宫本先生说着，用RINE建了一个群聊。（不过……这个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Succeed现在依然存在游戏开发部门。虽然已经不再提出新企划，但似乎依然在制作已发行游戏的续篇。所以，我对这件事的推理是，他是不是打算将开发部门转让给对方呢？但是，公司会因此失去人才资源。Succeed在程序、系统方面有很高的的评价。常务肯定是想让这些人放弃游戏开发，加入新事业才对。但是，这样的话，开发部的人肯定会不断辞职吧。这些人原本就将在Succeed从事开发当作最后的底线，肯定无法接受开发部被整个卖掉吧。那么到底是为什么？真是迷影重重。◇从上次和刘先生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周。虽然建了RINE群，但在那之后就没有新的消息了。（或许，只是毫不相干吧。）不过，他告诉我这个情报也是出于好意，下次让宫本先生叫上他，一起喝一杯好了。制作依然十分顺利。贯之持续地交出新的剧本，志野亚贵和<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4806080609">[email protected]</a>小姐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从事Clodes的创作。似乎，志野亚贵的新画集，因为本人想继续完善，而再度延期了。「但是，这边的立绘却一直都按时提交了啊……感激不尽。」就在我整理文件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刘先生的话。Succeed和中国媒体公司的合作。虽然目前尚未公开，但目的肯定是IP的移交或者共同开发吧。但是，似乎其中并不存在我们担心的事情。「不过，要是涉及到原有作品的话，开发人员们肯定会不满吧……」这时。我恰巧看到了「那部作品」的资料。「不……不会吧。」瞬间，我的身体变得冰冷起来。理所当然，Succeed还保有「那部作品」的著作权和素材。但只要常务在，「那部作品」应该就没有重启的希望了。「这怎么可能呢？」我思考了一下这个假设。艾讯从Succeed手中购买版权。然后，迅速完成游戏并上线。当然，要是时间太紧的话，游戏质量也会下降。评价自然也会下滑。「……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艾讯如今是很重视品牌的公司。收购其他公司深孚众望的游戏版权，却做出粗劣的作品的话，是不利于公司形象的。这肯定是我的错觉吧。「真是没法笑话河濑川啊。我也太杞人忧天了。」怀疑没有马上消散。近期，我对常务和那家公司，肯定还会保持警惕吧。我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九路田。他竟然久违地正襟危坐，盯着电脑屏幕。（真稀奇，平时明明都是那副样子。）那副样子，指的是他平时的姿势总是十分糟糕。虽然不至于将脚放在桌子上，但也会在椅子上盘腿或者正坐，又或者是瘫倒在椅子上，总之平时就没有什么好姿势。河濑川也和我抱怨过好多次了。九路田现在却正襟危坐地看着屏幕。他这副样子，说明他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在看什么呢？」我也被勾起了兴趣，朝他走了过去。虽然察觉到了我，但九路田依然死死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九路田，在看什——」我马上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桥场，看这个……」九路田严肃地看着屏幕，面无血色。我连忙看向他的屏幕。那里，是我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的文字。Mystic ClockworkSucceed Soft×艾讯今日开服！开发部马上陷入了混乱。大家纷纷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或者是从他人的屏幕里看着这一幕。「桥场！九路田！喂，这是怎么……！」河濑川拿着手机跑了过来。但是，我们无法做出回应。我们的大脑，拒绝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不久，APP消息提示，好久不曾有过的Succeed的Nico生直播开始了。我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Nico生的APP。

第三卷 第3章 山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