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第一卷晴转地狱第三话被打破的平衡

距离这个里贝里卡大陆被完全统一，才仅仅经过了百年。位于大陆北部的山岳国家、霍尔西德，在其国王贝鲁奇斯?巴尔迪卡的命令下，开始了称霸大陆的征程。在那片称不上富裕的贫瘠土地上持续积攒着力量的霍尔西德国，就像是要发泄出长久以来积攒的怨愤一般，以怒涛般的攻势向南部进军。霍尔西德的士兵，展现出了简直能称为怪物一样的强大实力，将阻扰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全都粉碎的体无完肤。本来就已经在领土的纠纷上筋疲力尽的各国，在霍尔西德猛烈的进攻之下，只能束手无策的被吞并；仅仅10年，里贝里卡大陆就被简单地统一了，简单地让人觉得无趣。达成了统一大愿的霍尔西德，在大陆最肥沃的东部地带建立起了帝都菲路德斯，将其他的地带分割为了12个州进行统治。然后统一的国家自称为霍尔西德帝国，而贝鲁奇斯也以初代皇帝自居。贝鲁奇斯将优秀的家臣、血亲配置为各个大州的太守，给了他们某种程度上的自治权，并命令他们施行柔软的统治。虽然也有些人说这样分散权利非常的危险，但贝鲁奇斯以速度才是最重要的，施行了这一制度。这个方式很奏效，在各地作乱的残党、叛乱分子等非常快地被镇压了下去。被贝鲁奇斯选出来的太守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展现了优秀的内政手腕，漂亮的稳固了帝国的基石。只要皇帝与太守之间维持着彼此的信任，就能非常快速的应对、处理各种各样的事件，完全称得上是没有空隙的统治形式。「向投降者赐予宽容，向反逆者降以惩罚。」——在采用了这样软硬兼施的政策后，各个州的土绅们也都放下了武器，接收了帝国的支配。这也是因为过去与帝国敌对之人就任了里贝鲁达州的太守，向所有人证明了——无关出身，只要你有能力，那么你就可以获得成就。也说不定是他们对于没有尽头的争斗感到疲倦了吧。贝鲁奇斯完成了为数众多的伟业，因而被世人尊称为「太阳帝」，在获得了家臣、人民无数的支持之下去世了。将他称为英雄，也一点都没有夸张吧。在伟大的指导者之后，后继者之间的斗争肯定也会爆发，这是世间的常理；霍尔西德帝国也不例外，但引起的骚动并没有动摇帝国的骨架。继承了帝国的第二代，以及现皇帝第三代贝弗纳姆施行的政治都以维持安定为目标，平稳的时代造访了大陆。但是，不管是何等平稳的时代，也必定会有「扭曲」诞生在某个地方。最好的例子就是，就是位于里贝里卡大陆西南部的冦因不拉州了。这里以天平作为旗帜。冦因不拉州自古时起就以贸易都市而闻名，领土靠海、在北部的山岳地带也发掘出了大量的金矿。那金钱带来的繁荣盛状世所周知，在十年前都还是大陆之中屈指可数的富饶地带。与南方诸岛的贸易带来了香料、海产品、宝石等等，与异文化的交流，为大陆带来了一阵崭新的清风，从冦因不拉传播出去的歌剧就是其象征吧。而得到的最大的利益，是源于位于遥远的西方的蒙德诺巴大陆的贸易。冦因不拉活用其位于大陆最西部的优势，一手包揽了与其的贸易，成功的独占了那份恩惠。从那个地方带来的商品被成为「奇迹的商品」，贵族们都花了大价钱求购着。比如说，拥有不可思议效果的武具、不会熄灭的灯笼，能治疗无数疾病的秘药。另外，冦因不拉也对外输出了金、银等各种矿石、绘画、装饰品、娟织物等等。虽然航海贸易的危险性非常大，但彼此都能得到巨大的利益，完全称得上是理想的贸易。但是、下一期皇帝的最有力后补人选、帝国第一皇子古洛鲁?巴尔迪卡一成为太守之后，状况就发生了改变。宗教革命突然在蒙德诺巴大陆上发生了，那块大陆上的新的宗教领袖发出了大陆封锁令，禁止与异教徒的任何交易；一旦发现尝试暗地里与异教徒交易的异端，会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处刑。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作为冦因不拉州的宝藏，北部的大规模的金矿枯竭了。虽然作为太守的古洛鲁没有任何的过错，但是人们都传言着「全部的灾难都是古洛鲁的错。他没有获得太阳神的加护。」近况枯竭的影响立刻出现了，冦因不拉州本是与南方诸岛交易的据点，而现在这个地位被与他们接壤的东部的里贝鲁达州给抢走了。那些绢商人本会由帝都出发、经由巴哈路州、来访冦因不拉州，也流向了可以以最短距离到达的里贝鲁达州，人的流动量骤然下降，城市内的人们的活力也瞬间消失了。冦因不拉州北部的矿工们因为失去了工作而流落街头，本来在南部活动的商人们也分散到了其他州。大概是金钱这一欲望的凝结体消失的缘故吧，现在冦因不拉州里残留的，就只有冷清的氛围了。当然，太守古洛鲁也并不是束手无策的干瞪眼——他投入了非常大的资本去寻找新的金矿；而对那些失业者，他给予其土地，又或者是雇佣为士兵作为对策。而这些政策也起了一定的效果，但要取回全盛期的繁荣是远远不够的。不如说，为了维持新增的士兵而导致军费增加，结果反而是百姓的不满越来越高。为了与蒙德诺巴大陆再次进行贸易，他反复的、可以称得上黏人的交涉也全都以徒劳告终。不管古洛鲁说些什么，对方也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意思。并且、最后一根压垮他的稻草是冦因不拉北部的叛乱。先前，就有各种各样的恶评到达了皇帝贝弗纳姆的耳中，最后取消了近在咫尺的皇太子的就任仪式。这并不仅仅意味古洛鲁已经排除出下任皇帝的有力候选人，也是等同于皇帝直接在他身上刻下了「缺乏作为统治者的能力」这以烙印。虽然因为亲生父亲贝弗纳姆的仁慈，总算是保住了太守的地位，但却还发生了这次的大规模的叛乱。到现在这种地步，古洛鲁太守的地位也已经是岌岌可危，立于悬崖边上了。——「即使是血亲，无能者还是要排除」，这就是初代皇帝贝鲁奇斯留下的遗言之一。「太守，有报告说，北部的叛军现在在往南部进军。这样下去的话，洛库贝尔城也是岌岌可危了。非常紧急，必须要想一些对策。」「…………」坐在宝座之上的冦因不拉太守古洛鲁?巴鲁迪卡沉默的握碎了杯子，他的太阳选青筋直露。「——太、太守？」「那群忘恩负义的垃圾！他们到底明不明白，为了挽救北部地区，我到底花了多少钱！？配置在北部的守备队又在干些什么啊？」在产生叛乱的冦因不拉的北部理所当然是配置着守备队的。沿着街道也都有值班室，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这一事态的。而叛乱军的态势完全没有被阻止的迹象，甚至可以说是长驱直入，也就是说守备军完全没有想要履行职责的意思在。不如说，他们没有加入反叛军就值得庆幸了吧。「因为敌人是自家人，他们大概是恭迎相送的吧。按现在这种状况，是没法把他们算进战力中的。」听到老臣威鲁姆的发言，古洛鲁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激动起来。「他们以为到底为什么付给他们工资的！不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事态吗！」「可、可是古洛鲁大人，北部的守备兵都是原旷工。」文官谏言，他们没有加入叛乱已经算是好的了。虽然确实就如他所说，但是这样的说法是没法安抚古洛鲁的感情的。「那又怎么样啊！他们现在不是光荣的冦因不拉州的士兵吗！」古洛鲁对着文官扔出了文件，怒吼着否定了文官的话语。他已经完全气血上头了，这样的话要平息他的愤怒就很难了。虽然内心非常无奈，但威鲁姆没有把这样的情绪表露在脸上，摸了摸留着的长白胡子糊弄了过去。（果然这个男人没有成为皇帝的器量啊。立刻把感情表露出来的坏习惯到底要多少年才能改掉。真怀疑他真的有继承贝弗纳姆陛下的血统吗。）————————皇族的姓氏从巴鲁迪卡更正为瓦鲁迪卡、前一节的城市名从洛库贝尔更正为洛库贝鲁城。帝国名从霍尔西德变更为霍鲁西德。寇因布拉变更为寇因布拉州。————————「……太守，现在必须立刻考虑要如何应对叛乱军，是平稳地用对话进行协商，还是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歼灭？如果选择了不恰当的应对方法的话，一定会留下祸根的。」「怎么可能与拿剑反抗我的家伙协商啊！！立刻组织兵队前去讨伐！」「请、请等一下。他们也是寇因布拉的人民，如果轻率地屠杀他们的话，更糟糕的恶名会——」古洛鲁一声怒吼喝退了想要谏言的文官。「别废话！威鲁姆，讨伐队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组编？」「如果现在立刻开始的话，大约需要两周的时间。如果全力赶工的话，差不多一周吧。」「那么命令他们立刻全力以赴！听好了，绝对不允许让洛库贝鲁城陷落！那个城市是我妻子萨拉的故乡，如果陷落了那我的脸都都丢光了！」「是、是的！」文官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虽然寇因布拉的州兵一共有三万人，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在这座州都玛德雷斯。在无法指望北部州兵的现在，就有必要从南部召集兵力了。但是，就算再怎么加急，组织讨伐队也需要一周的时间。「可恶、我现在都能想到阿米鲁那家伙大笑的模样了！发生了这样的叛乱，让我变成了帝国的笑柄了啊！」古洛鲁一脚踢飞了椅子，愤怒地站了起来。威鲁姆用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古洛鲁，虽然从他小时候开始，威鲁姆就担任着他的导师，但是威鲁姆完全没有对他抱有任何的亲情、忠诚心之类的感情。他献上忠诚的对象就只有现任皇帝贝弗纳姆一人，最优先的事项也就只有维持霍鲁西德帝国的统治。在威鲁姆看来，古洛鲁对于皇位的执着对于维持帝国的稳定来说只是障碍罢了。下一任皇帝的宝座基本上可以认为已经被巴哈鲁公阿米鲁纳入了怀中。在世井之间也流传着阿米鲁最近就将继承霍鲁西德的姓氏；甚至也有他现在已经在辅助贝弗纳姆，不久之后就将继位为皇帝的传闻。威鲁姆认为，这些谣言的可信性相当的高。（可是，阿米鲁大人那毫不宽容的性格实在是让人恐惧。即使是亲哥哥，居然都做到这种地步，看来是想要彻底地执行初代皇帝的玉言啊。）「即使是血亲，无能者还是要排除」。阿米鲁提议的计划正非常顺利地进行着。从以前就与阿米鲁保持着联络的威鲁姆知晓这场叛乱的所有黑幕——正是阿米鲁才幕后将战力和资金投入这场叛乱，将星星之火培育成了燎原之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叛乱军首领的利斯提西正是巴哈鲁的骑士中的一人。由来自巴哈鲁的人组成的首脑部，加上佣兵及寇因布拉北部的老百姓，这就是叛乱军的真身了。就威鲁姆来看，古洛鲁没有镇压这场叛乱的力量。他既没有战斗经验，也缺乏管理能力；疑心很深，而且总是直接暴露自己的情感；反倒是抱着不必要的很强烈的自尊，缺乏作为管理者的必要的能力。这一次的镇压作战将会很难进行、这场满载着人民愤怒的叛乱将会被拖延到长期，陷入泥沼之中吧。按照剧本，在叛乱军的势力席卷寇因布拉全部领土之前，巴哈鲁军会介入，漂亮的将叛乱镇压下去。理所当然，古洛鲁会被追究责任，确确实实地丢掉太守的地位吧。为了更容易地完成计划，他们还使用了其他的策略——古洛鲁的妻子，萨拉被人规劝回归故乡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萨拉的父亲，巴雷鲁伯爵治理的洛库贝鲁城位于北部与南部的境界线上。在叛乱军想要南下的现在，那里确确实实会成为争斗的要点。即使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威鲁姆还是在叛乱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建议萨拉回去故乡；在他心中，对于设下了陷阱一事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威鲁姆，你知道萨拉他们有成功的去避难吗！谏言然萨拉回去高兴的可是你！你可别说你忘记了啊！」是你自己接受了这个意见吧——威鲁姆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露出一副深深的后悔着的表情跪了下来。「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事态，鄙人威鲁姆，实在是悔恨至极……然而很遗憾，现在还是无法与萨拉大人取得联络。直到取得联络之前，我会不断地把传令兵给送过去的。如果发生了万一的情况的话，鄙人威鲁姆已经做好觉悟，即使付出性命的代价也会救出萨拉大人。」「无论如何都要把萨拉给救出来！让伽迪斯先行前往洛库贝鲁！命令他给我争取时间，一定拖到本队到达！」寇因布拉州的将军有两人，即威鲁姆以及伽迪斯。他的年龄已经超过了50，在古洛鲁来到寇因布拉之前就已经就任将军职位的老将。「遵命。」「……话又说回来，那群叛乱军实在是可恨啊！我已经不把他们当做我们的人民、在聚集了兵力之后立刻就把他们给根绝吧！」古洛鲁大声的落下狠话之后就离开了太守间。威鲁姆用冰冷的视线目送着他的背影。（要被根绝的，只有你的野心与地位啊。为了自己深爱的妻子与儿子平安无事，你就尽情地向太阳神祈祷吧。不过，原本你就没有获得神的加护吧。）只有古洛鲁的权利被剥夺，萨拉和他的儿子怎样都无所谓。如果他们全家到某个边境隐居的话，也没有必要夺取他们的性命。如果叛乱军能将萨拉绑架作为人质的话，就有威胁古洛鲁的素材了；而古洛鲁因此而屈服了，就能追究其责任了。如果不接受条件的话，杀了也没有问题。这个愚蠢的男人一定会想要报复的；恐怕，会打算杀掉所有参加了这场叛乱的人的吧。而变成那样的话，作为追究其作为太守的责任和能力的素材也已经非常足够了。（过去被称为神童的男人，现在却是这幅模样，人类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啊。）当初，在兄弟之中最受宠爱的就是古洛鲁，所以他年纪轻轻就能作为太守接手寇因布拉州。不过，幼时的神童没过多久就声名扫地了。而取代他的就是第五皇子阿米鲁。随着成长，他散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才气，在托付给他的巴哈鲁州制定了无数的政策，建立了显著的功绩。没落的冦因不拉与发展的巴哈鲁。靠着这一份功绩，阿米鲁用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巴哈鲁州太守的地位，更是将下任皇帝最有力的候补者这一位置纳入囊中。古洛鲁非常痛恨自己的弟弟阿米鲁，对他抱持的仇恨心理甚至到了现在也想立刻发兵攻打阿米鲁的地步。而能安抚这份仇恨心理，也是对亏了威鲁姆花费的大量时间与精力。对阿米鲁抱有激烈的敌意，古洛鲁这个存在在皇帝贝弗纳姆看来已经与肿瘤相同了。这次的计划，就是为了让古洛鲁倒台的最后一步。（我的辛劳很快就要得到回报了吧。在此之前，可得好好安抚那个愚蠢家伙的心情啊。）非常讽刺的是，在众多家臣之中，古洛鲁最信赖的就是威鲁姆。因为他们自小就相识的缘故，古洛鲁完全没有想过威鲁姆会背叛。缺乏识人之名，是古洛鲁最不幸的地方。赤轮军各部队随意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进着；在那群人的身上完全没有看不到队列、军规等，想要被称为军队，他们还差得很远。除了举着漂亮的旗帜之外，他们看起来也强盗并没有多少区别。混在这一群人之中，诺艾露与其他同村的人也僵硬地迈着脚步。「今天是个好天气，真让人高兴。太阳公公心情那么好的话，我们这边也会有好事发生的哟。」打尽吧。但是，只有数量这一点是优势。就诺艾露所见，包含后续部队在内，大约有5000人左右。一旦战斗陷入了不利的状况，这种乌合之众绝对会一溜烟的溃逃；她像是与自己毫无关系似得想着这样的事情，一边看向弗雷萨与库拉夫特的脸庞。「你们两个都看起来快要死了的样子啊。仔细看一下的话，感觉真的就像是死人一样。你们身体里的血液有好好地在流吗？」被诺艾露这样戏弄，弗雷萨的脸涨得通红。（译注：诺艾露是女主，本章的米鲁特、弗雷萨、库拉夫特分别对应第二章的米尔特、弗利兹萨、卡拉夫特。）「吵、吵死了啊！别管我！」「肯定会是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啊。你看，我的武器可是锹啊？用这样的武器怎么可能战斗的了啊。」库拉夫特用一副非常悲伤的表情注视着锹——虽然最为农具来说十分地有用，但怎么想也不适合用来杀人。「但是、那个长度很有利哟。看，我的枪也很长哟。呐、看啊看啊！」她将双叉的长枪从背上取下，咕噜咕噜地旋转起来、然后刺向了库拉夫特，枪的两端准确地抵住了库拉夫特的喉咙上。就这样再继续用力刺下去的话，就可以获得一个首级了吧。「诺艾露，不、不要开这样恶质的玩笑啊。等、等一下，尖端都碰到了啊！」「对吧，很长的话非常方便吧。对着敌人的头部挥下这个锹的话，肯定会发生很厉害的事情的。可以在脑袋里面种地了呢。」「唔、总感觉心情变得很糟糕了啊。」虽然诺艾露本是打算鼓励一下库拉夫特的，但效果却不是很好。库拉夫特的脸上本来就是很悲哀的表情，而现在变得更加面无血色了。当她撩起头发，想着要怎样再进一步鼓励他的时候，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大到刺耳的声音。「喂、那边的小鬼们！想用那狗屎一样的武器做什么啊！我们可不是去春游啊！」「声音还是那样的吵；真是的，所以才说巴哈鲁人啊……」「现在你也是吧！喂、小鬼们、说的就是那边的你们啊！」一个留着拉渣胡子的男人与一个狐眼（*注1）的很瘦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的右臂上绑着赤色的布，身上穿着铁铠，手中握着钢铁做的剑。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他们有着相当多的战斗经验。佐伊姆村的男人身体更加僵硬了。「说、说的是、我们吗？」「是啊。明明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干一番大事了，怎么可以用那样的锹和寒酸的弓啊。而且那个衣服也完全不上道！」诺艾露他们互相确认着彼此的装备；他们身穿皮甲，握着狩猎用的弓以及农具的锹。还值得一看的武器，就只有诺艾露的枪了。顺带一提，诺艾露的弓放在了村庄里——因为能带走的箭并不多，而且占据的体积意外的很大。如果要杀人的话，这把枪就非常足够了。「但、但是，村子里就只有这些……」「真是的，仔细一看更加寒酸了啊。话说回来，为什么拿着锹啊？那样的话没法战斗的吧。」「你啊，刚才还说锹什么的很便利的吧！」米鲁特代替哑然的库拉夫特对着诺艾露吐起槽来。「我可是不会再回头去看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就在几分钟前啊！」「咦、是那样的吗？」诺艾露吐出舌头笑了笑，米鲁特全身脱力，无奈地叹了口气。中年男性愣愣地看着这两人的对话，然后突然之间大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啊，红发的小姐。正好我已经看厌了这群家伙了，每个人都摆出一副让人郁闷的表情。喂、奈德、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说了，声音太大了啊。如果你不安静一点的话，我都耳朵都要被你叫聋了啊。」被称为奈德的男人塞住了自己的两只耳朵摇起头来。「这不是挺好的吗，只要还有命在就该万万岁了！好，我心情不错，就给你们一些好东西吧！好好感谢我格布大人吧！」胡渣男人——格布向身后的男人示意之后，那个男人就拿来了什么东西。一个大布袋发出「咚」地一声掉在了诺艾露他们面前。「你们可以从这里面挑自己喜欢的武器和防具哦。毕竟，它们最关键的使用者已经消失了。」「那、那是……」对着战战兢兢如此询问的库拉夫特，格布露出了野兽一般的笑容。「是啊，在摧毁不服从我们的村长的时候，有几个蠢蛋被宰掉了。居然被那样连路都走不稳的老头给宰了，也真是群不走运的家伙啊。」「那个老头，说不定是退役的军人。不过，已经被宰掉了，所以怎样都好啦。」奈得像是完全不感兴趣似得，打了个哈欠。他取出了挂在腰间的水桶，靠近嘴边喝了一大口。神情僵硬的米鲁特从袋子中取出了剑；那是铁质的剑，刀刃并没有损坏。「真的，可以让我们拿走吗？」「没关系啊。也很重，你们就随便拿吧。」「非常感谢您。来，你们几个也满怀感激地收下吧。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好、好的。」米鲁特这样催促了之后，同村的人都聚到了一起；他们各自挑选着看上的装备，例如铜制的胸甲，铁剑等等。库拉夫特也扔掉了锹，获得了一个铁枪。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所以没有加入翻找装备的人群。一眼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宝物。「说起来，你们是从哪个存在召集来的？」「……是、是佐伊姆村。」「啊，不久前通过的那个冷清的村庄吗？后到的家伙都在抱怨呢，即没有食物也没有女人，真的是只剩一个空壳了啊。」格布露出了像是要威吓对手一样的笑容，米鲁特不由得移开了视线。其他的村里的人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刚才说的话来看，果然他们蹂躏了违抗自己的村庄。并且，顺从他们的村庄也因为后续的部队而遭到了非常凄惨的对待。而这些都在诺艾露的预料之中，因此并没有特别的震惊。「额、那个、我们并没有逃跑。」「别误会了，我不是在责备你们，只是有一点佩服。只是区区的村民，居然还有脑袋转的相当快的家伙啊。——那么，是谁让你们去避难的？那个年纪很大的村长吗？」格布环视周遭，村里的男人们谁都不敢接触他的视线——只有一人除外。「是我说的。我告诉米鲁特的。」「什么啊，是小姐你啊。喂、听到了吗，奈得。果然，我没有看错啊。」「所以说了，我知道了啊。你声音太大了啊。」「说起来，小姐，为什么想到让村里人去避难？直觉之类的吗？」对于格布的提问，诺艾露露出了笑容，坦率地回答道。「就算没有直觉，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不也可以明白吗。因为，虽然自称为赤轮军，但本性不就是蝗虫吗？饥饿的蝗虫群到猎场之后会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吧——吃啊吃啊吃啊，吃完之后再前往下一个目标吧。」「喂、喂，诺艾露！」虽然米鲁特慌慌张张地想要阻止，但诺艾露仍然没有乖乖闭嘴。「蝗虫是不可能放过摆在眼前的饵食的，对吧？所以，我告诉他们说，在被吃掉之前还是赶紧逃掉比较好。」对着笑着如此说道的诺艾露，格布反而心情愉快地粗暴地摸着她的脑袋。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奈得脸上失去了笑容。「虽然小姐并没有说错什么，但胆子再大也要适可而止哦。你们几个，之后可要好好地把世间的常识告诉她啊。」「非、非常对不起，我们之后会好好说她的。」「而且，我们并不是强取豪夺。我们可是取得了对方的同意后，在对方的理解下拿走的。也就是对方基于善意赠与我们的。我们已经是同志了，互相帮助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是、是的。」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什么啊。不过，一个问题的话，还是可以回答你的。对了，我的老婆跑掉了，如果你对我一见钟情了的话，不用客气。」「呵。格布，你看看自己的脸以后，再说这样的梦话吧。」「喂、这种话可轮不到你说！你这腐烂的狐狸眼！」格布和奈得斗起嘴来，而像是要打断他们似得，诺艾露靠上前去。「那个啊，你知道要怎样才能变得幸福吗？如果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哦。」对于诺艾露这唐突的问题，格布和奈得都不由得哑然起来。但是，在明白了那个问题是非常认真之后，他们挽起了手臂开始烦恼起来。而赤轮军的士兵们虽然有一瞬间看向这边，但很快就顺着流势继续向目的地前进。「……真是相当难的问题啊，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总而言之，继续赢下去就可以了；赢了就会变得了不起，能喝上美味的酒，尽是些好事。也能拿到大笔的钱。」听到格布的回答，诺艾露从怀里取出了笔记本，一丝不苟地记了下来。「原来如此。」「喂喂、你还要一个字一个字记下来啊。真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孩子啊。那么就把我的答案写下来吧。」「嗯，好啊。」「我的答案是：常立于胜利一侧，为了能长享荣华，就要勤动脑、苦钻研。虽然这超乎意料的困难，但获得回报也相应的非常大。」「嗯——，总感觉很困难啊。」「你都教了小孩什么事情啊。如果一直有那样软弱的想法的话，可是不会变强的。胜利是要用自己的手去获得的。」「这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吧。即使声音再怎么大也填不饱肚子。即使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但也不一定会顺利。那样的话就只能精明地处理周遭的关系了。这就是所谓的顺利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秘诀啊。」将两人的意见仔细记在本子上之后，诺艾露低下脑袋向两人道谢。「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以后我会参考你们的意见的。」「嘛，你就尽管努力吧。如果获得了幸福的话，记得也要分我一点啊。」「那也分我一点吧。我的名字是奈德，你可要好好的记住啊。」「嗯、我知道了！」「不错的回答。那么，如果你能幸存下来的话，期待我们的再次会面。」诺艾露露出了一口白牙回答了他们，而格布和奈德也笑着站了起来离开了。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诺艾露心情很愉快地笑了起来。在晴天，她的心情总会变得最好；而雨天则会变得最糟糕；她总是会把这些心情表露在脸上。「果然在晴天就会发生些好事呢。也得到了两种能变得幸福的方法呢。」「你没有被杀这一点才让我惊讶。真是的，我被你吓的连寿命都要缩短了。」弗雷萨擦拭着自己的冷汗。「我从以前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变得幸福啊？」米鲁特向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变得幸福是绝大部分人都会拥有的梦想，但诺艾露对其的执念远超常人。「因为那是大家的梦想。大家都一直祈愿着，希望能够获得幸福。所以，我想要获得幸福。」「获得幸福之后，会有什么好事吗？」一个疑问脱口而出。如果能够获得幸福，那一定是一件好事。问题是，到现在，他们都还无法想象幸福究竟是什么。在米鲁特脑海中浮现的幸福，是不愁吃喝，每一天都不会发生任何的异状，平稳的度过一生。虽然很遗憾，他能想象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但是他明白，这与诺艾露追求的幸福是不同的。「不获得幸福的话是不会明白那种事情的哟。我至今也从来没有获得过一次幸福。」「……是吗。」米鲁特说着，移开了视线。虽然他从来没有觉得至今为止的生活非常的幸福，但也并没有对那样的生活抱有不满。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说不定他已经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嘛，这么说的话也是。在那种村子里，我也没有感受过幸福——」像是要打断弗雷萨的话语一样，库拉夫特的巨大的身体插了进来。「那是骗人的吧。这之前你不是还说如果能吃饱肚子就感觉很幸福吗。」「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只有个子大一点的混蛋！」弗雷萨的拳头直接命中了库拉夫特的脑袋。佐伊姆村的人们心情也变得少许明亮了一些，开始在一旁起哄。「真是一群让人没办法的家伙啊，真是的。」当米鲁特也想要加入其中之时，诺艾露轻轻地说道。「但是、我知道，如果变得不幸的话、会怎样哦。」「……到底会变成怎样？」「呐、你觉得会变成怎样？」「问问题的是我吧。快一点告诉我啦。」「呵呵，我觉得如果米鲁特变得不幸的时候，就会明白的吧。如果你能获得幸福就好了呢。」露出了恶作剧的微笑，诺艾露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向了前方。虽然诺艾露露出了开朗的微笑，但米鲁特觉得在她的双眼中的某处充满空虚。要比喻的话，可以说是没有寄宿感情的人偶。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像是制作出来的东西一样非常的空虚。离开了诺艾露的格布和奈得回到了赤轮军首领利斯提西的身边。「你们到哪里去闲逛了！在这赤轮军之中，你们可是拥有仅次于我的地位啊！给我多一点身为指挥官的自觉！」「明白了、利斯提西队长。请不要那么生气。都是因为奈德这个傻瓜说要去散步，怎么劝也劝不听。」「非常抱歉、队长。这全都是格布这个傻瓜的错。」格布和奈德低下了头，但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利斯提西那神经质的脸庞扭曲了起来，低声责备道。「……叫我利斯提西大人。这里可是巴哈鲁。如果现在让冦因不拉的家伙们察觉到了的话，可是会对计划造成妨碍的。」「是是、我明白了。」「这家伙的声音总是大的过头，请您多说说他。即使我再怎么说他他都听不进去。」听到奈德的话语，利斯提西皱起了眉毛。「真是的。你们是被周围的家伙感染，也变得松懈了吗？我们可不是特意来这里率领这群杂兵的啊！」「我现在就是一如往常哟。如果开始战斗了，我会好好工作的啦。虽然我是不知道那群家伙会怎么样。」「我可不认为那群笨蛋有理解这是叛乱。虽然要我说也有点那啥，但那副模样能战斗吗？」利斯提西稍稍有些无语。拼上性命改变现状的结果，就是这场叛乱。如果对方来镇压的话，当然会变成战斗。虽然说是半强制性地将他们召集了起来，但在那些人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战斗的觉悟。这样的话，要实现利斯提西的野望是非常困难的。「没关系，只要见一点血的话，那些家伙也会改变的。一旦知道掠夺的快乐之后，就无法再回头了。嘿嘿，洛库贝鲁城就交给我吧。」「……果然把那个城市毁掉比较好吗？」「那是当然的。要做的话，就做的彻底一点，借口要多少有多少。新兵们也有必要记住血和欲望的味道。而且，那种做法更让人愉快啊。」格布露出了下流的笑容；虽然他看起来与盗贼没有任何区别，但即使这样，他也是原来巴哈鲁的骑士之一，实在是让人惊讶。站在他身旁的奈得也点了点头。奈得原本是出生在冦因不拉，后来背叛了冦因不拉投靠了巴哈鲁。明明接下来要蹂躏的是他的故乡，但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情绪。担任首领的利斯提西必须考虑蹂躏与降服两种策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镇压敌人的战争。灾乱的火种，但要攻陷冦因不拉州还远远不够。对手是三万装备整齐的州兵，而这边只有五千人左右的杂兵集团。如果正面战斗的话，根本称不上敌人。——如果是本来的话。但是、冦因不拉州的太守古洛鲁被人评判为无能。而且冦因不拉的州兵是大陆第一的弱兵。利斯提西的目标则是希望打败讨伐军，更进一步的话甚至要攻陷州都。他是认真的想要施行高歌的「州都陷落」这一目标的。虽然在计划之中，是尽量拖长叛乱的时间，为巴哈鲁军队介入创造口实，但那样的话创造不了很大的功绩。如果想要将法利德挤下、自己成为阿米鲁的右腕的话，就得建立所有人都要齐声赞颂的功绩。而利斯提西也有能做到这一点的自信。「好，那么就这样往洛库贝鲁进攻，一口气将他攻破吧。虽然居民们可怜。」「那么先锋就交给我吧。那样一个城镇，轻而易举就能摧毁。嘿嘿、真是期待。」斥候已经传来了联络，洛库贝鲁的守兵数量并不多；一举进攻过去的话，确确实实会陷落的吧。敌人的增员也不会赶上。「利斯提西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向您借大约100人。」「喂喂、干嘛啊奈德。你想要到那个街上玩玩吗？」「比起眼前，之后的奖励才更让人期待吧。弄个不好，最大的功劳就会落到我手里了哦。」奈德哼了一声。格布说着「那样啊。」，摆出了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拿起了腰间的水筒喝了起来。「那么奈德，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给你区区百名士兵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都是些杂兵，恐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处吧。」「我也是冦因不拉出身，所以非常清楚这附近一代的地理。在洛库贝鲁西边的森林里，有一个统一战争时使用的破旧的城堡。我觉得，那些地位很高的人很有可能藏身在那里面。」利斯提西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考虑的真周到啊。但是，一百名士兵就足够了吗？」「因为那里是类似与废墟的地方。即使想要埋伏，周围也就只能藏个几十人吧。如果带去很多人反而会引人注目，那样就没有意义了。百人左右是正好的数量。」奈德睁开了那对狐眼，扬起了嘴角。这个男人对那些高官会在那处藏身抱着非常大的自信。「好、那么你就率领一队士兵出发前往镇压那个城堡吧。也带上几个巴哈鲁的士兵。如果古洛鲁的妻子藏在那里的话，尽可能的活捉他。如果有增员的必要的话，立刻派人回来联络。」「是、请交给我吧。」「格布，你就打先锋包围库洛贝鲁。如果守备方很松懈的话，就不用等待后续部队，一口气攻陷那座城池！」

Web第一卷 晴转地狱 第三话 被打破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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