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十八章</p>
<p></p>
<p>找到高贺子的病房时，并没有看见高贺子的身影。</p>
<p>“高贺子去做检查了哦。”</p>
<p>一间病房住四个人。高贺子的病床在左边靠门的位置。病床上散落着白色被单，床头写着高贺子的名字。</p>
<p>告诉我们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性。正在整理柜子的女性停下手边的工作，把我们带到了走廊上。</p>
<p>“你是筱崎先生吧，好久不见。”</p>
<p>“您好。”</p>
<p>筱崎低了低头后，向我和哥哥解释道，</p>
<p>“这位是高贺子的母亲。”</p>
<p>接着他又向高贺子的母亲介绍我们说，</p>
<p>“这两人是我的同伴，也都和高贺子相识。”</p>
<p>目光转到了这边。其实不久前我曾见过她。不过因为那是十年前的景象，所以女性显得更为年老。和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店主不同，感觉是个平易近人的女性。看着眼前的女性，我不禁紧张起来。大哥大大咧咧地招呼道，</p>
<p>“你好。我和班长是一个高中的同学，我是石门。”</p>
<p>“那孩子被叫做班长吗？”</p>
<p>女性问道。</p>
<p>“其实她并非和我同班，但因为班长是名人。我在认识她之前，就知道她是班长了，所以请容我把她叫做班长吧。”</p>
<p>女性十分开心地笑了，接纳了大哥胡闹的说法。</p>
<p>“这样啊，看来那孩子在高中过得不错啊。”</p>
<p>这时女性终于看向站在最右边的我，</p>
<p>“诶呀，”</p>
<p>高贺子母亲抚着脸颊说，</p>
<p>“总觉得你好像有点眼熟？”</p>
<p>你好，我在高贺子小姐小学入学日那天，以灵魂的方式和您见过面……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p>
<p>“是我的错觉吧？要是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孩子，那就不可能忘记了呢。那么，你和高贺子是什么关系呢？”</p>
<p>“我……”</p>
<p>既不是同学，也不是相识，要说是负责对象，只会给人可疑的印象。我不禁哑巴了。</p>
<p>石门家和筱崎的事有关，但和高贺子并无直接关系。姐姐葵虽然委托过高贺子，但已经消失的如今又该如何解释？</p>
<p>除此之外，哥哥虽然也受了高贺子的照顾，但却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人，恐怕从来没有过像筱崎那样登门道谢的心思吧。而且作为同学看起来和高贺子也没有过分亲密的关系。那么作为弟弟的我就更加没关系了。</p>
<p>“他是我弟弟，在来学校参观的时候认识了班长，当时班长亲切地对待了他。”</p>
<p>这时哥哥拍了拍我的头顶，帮我解了围。</p>
<p>“这样吗？”</p>
<p>女性吃惊地看着我，我连忙点头，</p>
<p>“是是的，高贺子，不，沙溢学姐在我参观哥哥高中的时候，为我领了路。”</p>
<p>我说出了部分事实。有筱崎在场，我不想说出店的事。而且那家店是幽灵相关的店，要是让女性误以为我是那家店的客人，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p>
<p>“是吗？那么，今天是有什么事呢？”</p>
<p>女性看着筱崎询问。筱崎成熟地应对，</p>
<p>“听说高贺子正在住院，我很担心，就忍不住想来探望她。我受了她不少照顾，而且她以前也一直来医院探望我。”</p>
<p>筱崎递出拿着的探病礼物，这时我才发现他没柱拐杖的左手上提着一个点心礼盒。仿佛被催促着般，我也赶紧递出哥哥买好的水果，但动作踉踉跄跄，和筱崎一比就像个冒失的孩子。没法像筱崎那样自然，让我很不甘心。</p>
<p>“诶呀，让你们费心了。”</p>
<p>女性接过礼物，</p>
<p>“不过没想到会有三个人来探望她，我有点意外。莫非你们也知道高贺子的内情？”</p>
<p>女性将视线从筱崎身上转向我和哥哥。</p>
<p>“诶~是指那个看得见幽灵的体质吗？”</p>
<p>大哥依然毫不避讳，点点头说，</p>
<p>“是~我知道。”</p>
<p>“那孩子应该没有告诉高中里的同学才对啊？”</p>
<p>“嗯，我想学校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p>
<p>其实呢，哥哥简洁又轻浮地把大概的经过告诉了女性。女性认真地听着。</p>
<p>“所以我也算相关人员吧，真的是谢谢班长了。多亏了她，我姐姐的事才能大白啊。”</p>
<p>“这还真是……你也不容易。”</p>
<p>“我…”</p>
<p>我低下头一鞠躬，</p>
<p>“我受过高贺子小姐很多照顾。”</p>
<p>“比如说？”</p>
<p>“那个，在我因为姐姐的事难过的时候，是高贺子小姐一直在开导我。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哥哥的同学，只是偶然认识了她。”</p>
<p>大哥摸着我的头说，</p>
<p>“就是这样，包括我在内，我家兄弟姐妹都受了班长的恩惠呢。所以想趁这个机会，一表感谢~”</p>
<p>先不论大哥那吊儿郎当的感谢只会让人不满，而且趁这个机会算什么话！</p>
<p>“那孩子是挺爱多管闲事的，但真是没想到呢。”</p>
<p>但女性没有生气，抬起头，能看见高贺子母亲的眼神蕴含着千丝万缕的思绪。</p>
<p>“就算爱多管闲事，也不一定会被感谢嘛。受伤也是家常便饭，这次也一样。”</p>
<p>女性苦恼地一笑，</p>
<p>“那孩子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很多苦。石门同学你说那是体质，但可以的话，不要有那种体质就好了。如果那孩子是个更加普通的孩子的话……我总是这么想，抱歉在你们面前说这种话。”</p>
<p>我也觉得能看见幽灵的高贺子很吃亏，但如果高贺子看不见幽灵，我们也没法相遇了。</p>
<p>如果看不见幽灵，最初高贺子就不会和哥哥一个高中。据说高贺子家离高中很远。</p>
<p>就算偶尔上了一个高中，看不见筱崎的高贺子也不会和哥哥有瓜葛。说不定也根本不会留在店里，和我也不会相遇了。</p>
<p>相遇后，我得到高贺子很多帮助。同时我也发现，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高贺子。</p>
<p>“我…我很喜欢高贺子小姐！”</p>
<p>傻乎乎的我的表白让女性发出轻笑，</p>
<p>“真稀奇，以前那可是个人见人躲的孩子。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三个，而且还是不同年龄的男孩子来探望她。是吧高贺子？在做妈的不知道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受欢迎了？”</p>
<p>“那是……”</p>
<p>我转过头，看向浑身包着绷带，剪短了头发还穿着病号服苦笑的高贺子。</p>
<p>不是幻影，虽然满身疮痍，但比矿山时的身影要更鲜明。在阳光下重新一看就会发现，两个月不见的高贺子变得更为成熟了。</p>
<p>那个真实的身影，让我差点哭出来。</p>
<p>“这次那么严重吗？”</p>
<p>筱崎以严肃的目光看着相当凄惨的高贺子。</p>
<p>“不，只是看起来有些夸张而已。既没有骨折，内脏也没有严重受损。只要好好修养，过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常了。”</p>
<p>高贺子的语气十分沉稳，走路也不需要搀扶。</p>
<p>“说什么呢，医生可是叫你要好好躺在床上哦。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跑了。听见没有？不可以乱来，一定要好好休息。”</p>
<p>向高贺子千叮万嘱后，高贺子母亲又转向我们道谢，最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p>
<p>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这里是医院，或许有很多幽灵。在这里高贺子能好好休息吗？</p>
<p>怀揣着不安，留下的我们一起走进病房。</p>
<p>“谢谢你们来探望，吓了我一跳呢。”</p>
<p>“抱歉，没通知你一声。”</p>
<p>筱崎用轻柔的语气说。不是那种对后辈说话，而是像在和朋友说话的语气。</p>
<p>他的表情也很柔和。在我面前的筱崎总是有股紧张，面对哥哥时则是不爽的表情居多。我第一次看见他轻松的笑脸。</p>
<p>“没关系，病人可是很闲的，我也没什么事可做。”</p>
<p>高贺子的表情也十分自然。</p>
<p>“班长~~你缺席那些天的班代会、委员会、联络名册等等等等的资料都在我这里。我今天只带来了一部分重要的。现在已经放暑假了，紧急事件会用手机联络，收到消息直接回复。所以说为什么要我传达？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不是学生会的跑腿了吧？”</p>
<p>“这还真是辛苦你了。”</p>
<p>高贺子和筱崎异口同声，让大哥露出不满的表情。</p>
<p>“好诈！居然联合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p>
<p>“反正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干脆加入学生会吧。”</p>
<p>“筱崎啊~~都快毕业了，难道你要我留级吗？”</p>
<p>“学生会还有不少没有隐退的三年级呢，毕竟也要有让新人适应的时间。你在一二年级里人气可不小，想加入随时说。学生会说如果能让你加入，就能得到这次学园祭场地的优先使用权，大家都在竞争。这样可以提前炒热气氛，所以表决的时候我也</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p>掺了一脚。”</p>
<p>“班长…你好邪恶，果然在背后拥有和学生会长同等权力的传闻不是假的啊。”</p>
<p>“呵呵，我不会否认就是了。”</p>
<p>“他那么受欢迎，果然是因为脸吧？”</p>
<p>“没错，现在还有粉丝团哦，女生特别多。”</p>
<p>”</p>
<p>“切，以前明明还一直被当作怪人敬而远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先不开玩笑了，你要考哪里？话说你想考大学吧？”</p>
<p>“大学啊~我不知道想不想上。”</p>
<p>“那你要工作吗？你能工作？”</p>
<p>“没想过，但我也没有很想去的学校。”</p>
<p>“你不是喜欢画画吗？那么果然是美术类大学吧？高贺子呢？已经决定好了吗？”</p>
<p>“我已经被内定了。”</p>
<p>这时戴着眼镜的高贺子向我看过来，</p>
<p>“日和？”</p>
<p>因为一直看着三人的互动，我忘记了要说话。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p>
<p>在此之前，我没想到三人的关系是这么好。</p>
<p>我感到被疏远了。三人和我间仿佛隔开了一个屏障。明明筱崎和我一样，和另两人有年龄差，相处起来却仿佛学生时代的旧友般亲密无间。</p>
<p>“我…我去买午饭。”</p>
<p>我低下头，逃跑似的离开了病房。</p>
<p>明明是来见高贺子的，我到底在干嘛啊。</p>
<p>在超市买了三人份的便当后，不想回医院的我逃到了医院旁的小公园。</p>
<p>大哥的话浮现脑海。</p>
<p>筱崎对高贺子只有感谢，我以前也觉得筱崎很害怕高贺子。但刚才完全看不出来。</p>
<p>高贺子还活着。他为此感到高兴，并松了一口气。我也为高贺子的平安高兴，光是如此就行了不是吗。但感觉筱崎和高贺子之间有更深的羁绊。</p>
<p>不论是筱崎向高贺子说话的语气，还是高贺子抬头看筱崎的眼神，在在都流露出了一种特别的氛围。其中有我不知道的什么。那显然是一种看着特别的人的眼神。</p>
<p>那是两人渡过的时光。</p>
<p>哥哥说筱崎喜欢的是我，但那单纯只是喜欢和姐姐相像的脸罢了，并不是真实的感情。</p>
<p>但姐姐已经不在了。</p>
<p>就算筱崎决定选择高贺子也不奇怪。而且高贺子也对他有好感。我只是个局外人。</p>
<p>坐在长椅上后，无所事事地看着湛蓝的天空。即使知道必须回去了，但又不想回去。我无法进入那三人之间。</p>
<p>最终，我拖拖拉拉地从长椅上站起来。</p>
<p>回到病房后，三个人都不见了。我讶异地拿着便当站在高贺子的病床前。</p>
<p>“他们三个人急匆匆地追着一个小女孩，往逃生楼梯那边去了。”</p>
<p>同病房的老婆婆告诉我说。</p>
<p>“谢谢您。”</p>
<p>我道谢后，根据老婆婆的指示，前往病房右边方向的紧急出口。是出了什么事吗？拿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p>
<p>逃生楼梯没有人，只有我的脚步声冰冷回荡。现在是在八楼，不断往下后，在五楼的缓步台，听见下面楼梯旁的杂物间内传来声响，门也 开了一条小缝。</p>
<p>我轻轻走向杂物间。</p>
<p>“抱歉高贺子，我一时没站稳。”</p>
<p>这次很明显是筱崎的声音。</p>
<p>打开门一看，筱崎的拐杖落在门边，他背对着我，以扑倒的姿势压住了高贺子，高贺子支撑着他。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两人就像在亲密拥抱。</p>
<p>从筱崎身后看见我的高贺子慌张地说了些什么，同时一股似曾相识的压力袭来。我的衣领被拉住，被从原地拉开了。</p>
<p>一瞬后，我才发现旁边的地上多了一道裂痕。大哥的右臂绕到我胸前，从我身后抱住我。</p>
<p>“哥……”</p>
<p>这个……不会是……虽然设想过医院会有，但我实在没想到真的又会遭遇到。上次是高贺子，而这次是大哥保护了我。</p>
<p>“妈妈，在哪里？”</p>
<p>杂物间中央，站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只有四五岁，穿着病号服。胸前抱着个兔子布偶。</p>
<p>说她站着并不准确，她其实微微浮空。同时她身边还漂浮着一些图画书和玩具。</p>
<p>“诶呀，真的好危险。让我想起上次学园祭呢。班长~现在该怎么办，我最哄不来小孩子了，连话都说不通。”</p>
<p>大哥边紧紧抱着我，边朝女孩另一头的高贺子隔空喊话。</p>
<p>“这个嘛，要是事先调查过就好了。虽然刚才说妈妈在这里，把她引来了没人的地方，但果然骗人是不对的呢。”</p>
<p>“她会不会自己消失啊？”</p>
<p>“根据她的言行和不会控制能量这两点来看，这孩子应该才成为幽灵不久，但这并不能决定持有能量的多少。而且想要耗完她的能量会有个严重的后患，所以我并不赞同这种方法。”</p>
<p>“现在哪还谈得上这个？”</p>
<p>没错，刚才要不是大哥拉开了我，我大概已经受伤了。</p>
<p>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眼前的女孩应该是幽灵，而且已经暴走，不会控制能量。</p>
<p>“果然医院就是会有呢。刚才在病房前看到时，下意识就跟过来了。但仔细想一想，又没有义务一定要帮忙解决。”</p>
<p>“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呀。”</p>
<p>“和班长不一样，我可不是专家。对小孩子也没辙。”</p>
<p>“说得也是呢。”</p>
<p>被苦笑的高贺子扶住的筱崎冲大哥骂道，</p>
<p>“不是你说妈妈在这里，把那孩子骗来的吗？！”</p>
<p>大哥轻浮地回答，</p>
<p>“诶呀我只是提了个建议。总不能让她跑到人多的地方去吧？”</p>
<p>“妈妈，在哪里？”</p>
<p>这次女孩很明显是看向我和大哥这边问道。我向身后的大哥怒骂道，</p>
<p>“老哥你到底说了什么啊！”</p>
<p>“我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她会信以为真。”</p>
<p>“骗这种小孩子，你良心不会痛的吗？！”</p>
<p>“但她已经是幽灵了吧？”</p>
<p>“你会被作祟的！”</p>
<p>“已经要被作祟了。”</p>
<p>明明是大哥不好，被女孩看着的我不禁感到惊慌失措，急忙脱口而出，</p>
<p>“你…你叫什么名字？”</p>
<p>我只想先取回女孩的理智，于是就学电视剧上面的那样，询问女孩的名字。</p>
<p>“我、我叫美宇。”</p>
<p>女孩乖乖回答。</p>
<p>女孩胸前有着名牌，写着美宇两字，但没有写姓氏。不过就算知道女孩姓甚名谁，也不代表就能解决问题。</p>
<p>究竟该怎么对付幽灵？是要让她成佛还是关起来？就算自己也当过生灵，我也不是专家。</p>
<p>首先因为她穿着和高贺子一样的病号服，女孩以前应该是这个医院的病人。</p>
<p>再来刚才高贺子说她刚成为幽灵不久，很容易就能想像她是在这个医院过世的。</p>
<p>但就算有时间地点的限制，不是内部人员也很难得到病人的情报。先不论要找到女孩的妈妈宛如大海捞针，就算找到了，难道要让两人见面吗？</p>
<p>已死之人和活人见面真的好吗？这样就算女孩能斩断留念，女孩的母亲又作何感想？</p>
<p>曾经我也犹豫是否要见姐姐的幽灵。但现在我又觉得活人果然该和活人见面。我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改变。</p>
<p>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没时间慢悠悠地想了。</p>
<p>似乎察觉到见不到母亲，女孩的表情慢慢扭成一团。同时力量的漩涡开始在周围汇集。</p>
<p>“要来了！”</p>
<p>和大哥的喊声同时，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p>
<p>“高贺子小姐…！”</p>
<p>当看见高贺子放开筱崎，往女孩接近而去时，我忍不住大喊着制止她。一步、两步、在高贺子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凭空产生的力场撕裂了她的身体。</p>
<p>“高贺子小姐、高贺子小姐！”</p>
<p>我胡乱地挣扎，想要甩开大哥的拥抱。但大哥完全不为所动，还是以强横的臂力紧紧抱住我。</p>
<p>“放开我！”</p>
<p>“欸，你冷静点。我觉得没问题，班长可不是有勇无谋的人。”</p>
<p>大哥悠悠然地说道。已经挣扎到气喘吁吁的我扭曲着一张脸看向高贺子的方向。</p>
<p>不知何时，暴风已经停歇。中央的女孩也被高贺子抱住。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p>
<p>轻轻抱住女孩的高贺子在女孩耳边轻柔地问道，</p>
<p>“你的妈妈是不是羽作春子小姐？”</p>
<p>“啊……”</p>
<p>女孩霎时放松力气，乖乖点头，</p>
<p>“嗯，我妈妈叫春子。”</p>
<p>“太好了，你就是春子小姐的女儿美宇啊。初次见面，我是沙溢高贺子，我认识你妈妈哦。”</p>
<p>“真的？妈妈在哪里？我想见妈妈。”</p>
<p>“是吗？真是了不起，但你妈妈一直在你身边哦？只要回去就能见到。我一直被妈妈说不要乱跑，乖乖回去你妈妈的身边吧，她一定正在担心你。”</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p>“真的？”</p>
<p>“我向你保证。”</p>
<p>高贺子放开女孩，摸着她的脸颊。女孩睁大眼睛，不一会后乖乖点点头。</p>
<p>我看到了光汇集在她身上。随着冲破昏暗的光芒闪灭，女孩原地消失了。</p>
<p>一切都沉寂了下来，恢复了原有的景色。</p>
<p>这时大哥总算松手，我急匆匆地跑到高贺子身边。</p>
<p>“高贺子小姐，”</p>
<p>我急忙审视了一遍高贺子的全身，然后再问道，</p>
<p>“你没事吧？”</p>
<p>“嗯，我身上还有之前剩下的护符，幽灵或生灵产生的攻击是没法起效的。”</p>
<p>闻言，松口气的我直接跪倒在地上。我想起店主的话，这种事无论多少次都没法习惯。但我也不曾想过要远离。</p>
<p>“高贺子小姐，那孩子…是生灵吗？”</p>
<p>“没错，看来是紧急关头灵魂出窍了呢，我听说过今天就要动手术。”</p>
<p>“高贺子小姐认识那孩子吗？”</p>
<p>“我只是听说过一点，就想会不会是她呢。”</p>
<p>“为什么？”</p>
<p>“因为儿童科离这里很远，但变成生灵的那孩子却来这里找妈妈，所以我就猜她的亲属不是病人就是医护人员。”</p>
<p>“这样啊。”</p>
<p>蹲着的高贺子捡起地上留下的图画书说，</p>
<p>“要是顺利回去了就好，春子小姐很担心她呢。”</p>
<p>这时我犹豫地说，</p>
<p>“那孩子真的是生灵吗？万一手术已经失败了……”</p>
<p>“这也有可能，但我还是不希望她消失。万一她是生灵，在这种紧要关头失去灵魂可就糟了。”</p>
<p>虚脱的我仍站不起来。这时筱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p>
<p>“要是灵魂消失了，要期待身体能再苏醒，可就堪比期待奇迹发生了。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但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灵魂的回归能让身体苏醒是有实例的，反之如果灵魂一直不回归，身体也就一直无法苏醒。”</p>
<p>我和高贺子不禁抬头看向筱崎。他有些退缩地停下脚步，</p>
<p>“呃，就和当初的我一样？”</p>
<p>“没错，你就是灵魂和身体确实相连的最好证据。”</p>
<p>高贺子有些开心地断言。大哥拿着筱崎的拐杖走来，轻浮地问，</p>
<p>“那如果幽灵消失的话会怎么样？”</p>
<p>“有人说可能无法回归流向，就无法再度转生，也有人说灵魂的归处是另一个世界。关于灵魂的话题，现阶段只能假设假设再假设，仍没有任何定论。”</p>
<p>“即使看得见吗？”</p>
<p>筱崎问道。</p>
<p>“没错，我能看见另一侧。但恐怕那还不是真正的死者的世界。灵魂真正的归处恐怕超乎活人的想像，活人也无法理解。”</p>
<p>大哥过来拉起了我。</p>
<p>“现在可不是说这种哲学的话题的时候。刚刚的声响或许会引来其他人，我们还是快逃走吧。我可不想向别人解释。”</p>
<p>因为本身就是杂物间，看不出被弄乱了多少。但地上墙上多了几道裂痕，杂物小山倒下了，或许还损坏了一些东西。</p>
<p>筱崎接过了拐杖，高贺子抱起女孩留在现场的图画书和玩具。我们急匆匆地回到了病床，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高贺子就必须去下午的检查了。</p>
<p>结果一句想说的话都没说出口，我就和高贺子分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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