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紫电般的闪光,在战场上描绘出一条线。那条线发出令人不快的声音,折断敌人的脖子,让其眼球翻白。</p>
<p>与此同时,右手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强行挥动,感觉有几根筋断了。</p>
<p>尽管如此,依旧没有停止呼吸,反击般立起刀刃。不管怎么挥刀,斩下敌人也不会有一丝困扰。宛如要与涌上来的波浪为敌似的,敌兵杀声四起冲向这里。</p>
<p>算了吧。对我如此款待也太奢侈了。</p>
<p>瞬间吐出一口气,再次让紫电飞奔起来。刀刃从头盔顶端劈开,发出巨大的声响。</p>
<p>身体状况出奇地好。挥剑的手臂描绘出纤细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轨道,而且非常有力量。要是以前的话,这种感觉也就一闪而过无法保持,手臂挥舞的角度就刻在眼里。</p>
<p>这是怎么回事。高涨,心脏猛烈地跳动。甚至怀疑眼前的事情真的是我能做到的吗。</p>
<p>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如同手指碰到了一件从未尝试过的事。确实有这种感觉。心脏再次强烈地跳动。</p>
<p>尽管如此,敌人的阵地还很遥远。</p>
<p>一边勒紧马的缰绳,一边朝前方望去。到现在还没看到敌人的本阵,只有成群结队的敌人。敌兵都举枪观望着这边的情况,显然是在寻找突击的缺口。</p>
<p>反复突击,用力挥剑之后的空隙,马稍微停住蹄子的瞬间。每个人都会这么做。敌人拿着盾牌和长枪,伺机用长枪刺穿肉体。</p>
<p>状况不太妙啊。</p>
<p>不管现在多么顺利,只要不停地移动,自然就会喘不过气来,内脏会像被勒住了一样痛苦不堪。虽说是骑马,但在战场上来回奔跑只会消耗体力和精神力量。一直进行突击,直到敌人抵挡不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p>
<p>当然的,可不像卡利娅那样全身都是胆的人。从这一点来看,她无疑是特别的。</p>
<p>所以,为了得到周围人的帮助,本就不应该带着小部队突进。</p>
<p>「你没掉下来吧,芙拉朵?」</p>
<p>看着在视野边缘摇曳的黑发,问道。背后流落出微笑般的声音。看来是平安无事。吐出一口气。</p>
<p>「当然。怎么,你觉得我是那么麻烦的女人吗?」</p>
<p>虽然说法略有不满,但声音却并非如此。这大概是芙拉朵式的笑话吧,同时,也是暗号。</p>
<p>像要抱住我的肩膀似的,芙拉朵的手伸长了。其指尖上无疑凝聚着魔力的色彩。被凝结起来的魔力块没有波动,只是安静地待在芙拉朵的指尖。膨胀之前的瞬间寂静,就在那里。</p>
<p>周围传来敌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本该冲过来的脚顿足了。难道那个少女纤细的手指看起来像是威胁吗。</p>
<p>芙拉朵平静的声音,震撼了战场。</p>
<p>「——穹顶就此崩塌吧」</p>
<p>说话的同时,指尖一挥。</p>
<p>瞬间,世界被扭曲了。难以想象的龙卷风,突然出现在那里,在战场上奔驰。卷起树木,吞没士兵,把鸟儿击倒到地上。那里是明确的自然暴威。</p>
<p>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暴威完全没有向我方靠近的迹象,只是单纯地吞噬敌军。本应身着重型装备的人,像纸片一样被刮飞,抛到空中。落地估计难逃一死,若能顺利击中敌兵就赚大了。</p>
<p>和过去所见没有丝毫不同的威胁,是叫做战场魔术吗?其原理我是搞不清。不过记得以前听她提起过,好像是扭曲世界的边界,和其他地方连接在一起什么的。</p>
<p>老实说,还以为那是胡说八道,可近距离的展示让我不得不相信。</p>
<p>不管怎么想,这和本来只能给自己一点帮助的魔术完全不同。</p>
<p>「能将敌人全部击倒的话就轻松多了」</p>
<p>看到这余下的光景,苦笑着说道。用剑砍下几颗敌人的头颅我是拼了命的,看到这种魔术,甚至觉得毫无意义。</p>
<p>是听到了那句话吗?将身体贴在我背上的芙拉朵说。</p>
<p>「不可能,不可能哟。那种事,别说魔力了,体力都撑不住。所以——嗯,让我休息一下」</p>
<p>「哦,好好休息吧」</p>
<p>体重更深地压在我的背上。芙拉朵那纤细的手臂,缠住我的腹部。那个声音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p>
<p>最开始进行突击的时候,还有现在。两次魔术的使用似乎消耗了她相当多的体力,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笼罩战场规模的魔术,本来就超越了魔术的领域。在过去,除了芙拉朵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施展这种魔术。</p>
<p>考虑到体力的极限,能依靠芙拉朵的次数也不多了吧?不能让她白白消耗气力了。</p>
<p>那么,在公主休息的时候,就由我来推动棋局吧。</p>
<p>在芙拉朵的魔术面前,敌人的重装步兵已经开始恐慌了,受损的部队不计其数,毫无办法地看着战友被抛到空中,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的情景,应该深深地印在他们的瞳孔里了。</p>
<p>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宝剑遮蔽住天空,闪耀阳光。</p>
<p>「敌人崩溃了,良机就在此时。不要忘记自己的战吼——突,击!」</p>
<p>部队中的士兵们,像呼应我的声音一样地发出粗暴的吼叫声,扑向敌军。</p>
<p>我是哪里出问题了。率领别人喊话就算了,喊的还是让别人奔向死地的话。</p>
<p>即便如此,还是要。倘若说这是必要的,为了谁而去挥剑的话,就由我来掌握这个权力吧。不是担起谁的责任,也不是嘲笑自己没有掌握权力的资格。</p>
<p>而是因为我站在了这里——心比什么都要焦急。</p>
<p>率领士兵切入菲洛斯兵团的深处。变成了单纯握住盾和枪的木偶,他们在芙拉朵的魔术面前,战斗的意志已经大打折扣了,怀着斗志冲到这里来的士兵很少。</p>
<p>这样一来,意志一度受到挫败的这些家伙,不可能在同一座战场上再一次直起身来。只需要再有一个契机,菲洛斯的士兵们就会逃跑吧。</p>
<p>转动眼珠,环视四周。哪里?在哪里?身为队长的人,在哪里?在混乱的战场中拼命地寻找着。现在敌兵一片混乱,但是,在我方进行突击时,还是会有两、三人死亡。虽说是轻微的损伤,但率领的本就是小部队,像现在这样反复突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支撑住的。</p>
<p>到处乱转的眼珠,在看到某个地点时猛地睁大。</p>
<p>——有了,就是那个。那个附有鸟尾羽的头盔。</p>
<p>佩戴头盔的人周边,比其他地方有序得多。那是其听到了指挥官声音的证据。</p>
<p>得到这样认知的同时,驱马前进。芙拉朵和我两个人共乘的马,怎么也谈不上脚力很足。但这足以让我们找到那个为了收拾混乱士兵而停下马脚的指挥官。</p>
<p>从马身探出身子,飞过去一般。紫电的闪光划过半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