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波尔瓦特会合篇』 第482话 所谓魔人

<p>光芒在战场上喝彩，雷声肆动。耀眼的光笼罩周围的瞬间，魔术造型的雷之龙张开了下颚。</p>

<p>魔军没有足够的机动性来躲避它。他们只知道前进。因此，多数被雷鸣之威吞噬的士兵都丧命了。</p>

<p>色彩与轰鸣交织的协奏。用人类不可能有的输出，造成杀意将敌人杀死。这才是真正的魔术师的战斗。</p>

<p>玛斯提基奥斯·拉·伏尔加格勒的勇猛是惊人的。用雷龙的下颚将魔军咬散，追击后退的敌人践踏干净。</p>

<p>可以说，数量处于优势的魔军无法攻克玛斯提基奥斯军，正是因为其将军一人。与士兵和副官们一起在第一线挥舞雷火双臂的样子，会给周围的人带来莫大的勇气。</p>

<p>每一个魔军成员都开始害怕这个名叫玛斯提基奥斯的魔术师。连日的战斗让那帮家伙喘不过气来。</p>

<p>一切都能进展顺利的话，人类或许就能战胜魔军了。</p>

<p>名为玛斯提基奥斯的魔术师，正是拥有如此巨大的威胁。</p>

<p>——连魔人都不露面的话。也许一切都会进展顺利。</p>

<p>「……哦，哦。真能干啊。如果不是生而为人就好啦」</p>

<p>魔人，毒物杰内瓦一边心满意足地放松着鸟脸，一边用猛禽的眼睛盯着猎物。鸟爪抓住了他的脖子。猎物鲜血直流，虽然还在呼吸，但已经失去了意识。</p>

<p>是的，还有呼吸。杰内瓦不禁感叹道。除了阿尔蒂娅这个例外，眼前的他无疑是最高峰的魔术师。</p>

<p>「咳……呜，呜」</p>

<p>但是，并不意味着能与魔人对抗。玛斯提基奥斯全身受伤，血流不止。而另一边，杰内瓦的羽毛上只留下几处烧焦的痕迹。</p>

<p>即便如此，对杰内瓦来说，这也是值得称赞的。</p>

<p>对于本就是灾厄存在的魔人，人类不可能伤及一分一毫。</p>

<p>就像长剑无法抵抗飓风，无法抵御洪水一样。对其造成伤害的事，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更接近于魔人的证明。</p>

<p>即，从神话时代开始，就会发生大地神秘孕育在体内的事情。例如上天创造的宝剑，勇者的威光之类。</p>

<p>杰内瓦用嘴大笑起来。不是嘲弄，而是鲜明的笑容。</p>

<p>恐怕即使在阿尔蒂娅灭亡之后，人类也没有忘记对大魔和魔人的恐惧。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勇者，钻研魔术，精心制作了对抗魔性的方法。</p>

<p>想到过去能伤害到魔人的只有阿尔蒂娅，这一定可以称之为进步吧。</p>

<p>所以，杰内瓦才放声大笑，然后厌倦地哼唧了一声。</p>

<p>这是一种厌恶的表现。可以说是恶心。不是对玛斯提基奥斯的赞赏，而是对人类这一物种的蔑视。</p>

<p>是的，他是最高峰的魔术师吧。这一点没错。话说回来，就连这样的他也比不上魔人。</p>

<p>无聊。经过数百年的积累，至今连阿尔蒂娅的指尖都够不到。尽管如此，却长期享受着安宁。活在当下的人，大多数都是聚集在阿尔蒂娅尸体上的苍蝇吧。</p>

<p>对杰内瓦来说，她很强悍。正因为败给了她，才对其怀有敬意的唯一之人。相比之下，现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人类看起来丑陋无比。</p>

<p>杰内瓦本来就讨厌人类，但此刻全身奔跑的情绪和厌恶是两码事。</p>

<p>「杰内瓦大人。方便吗？」</p>

<p>一个似乎把这种人类丑恶浓缩在一起的男人对杰内瓦说道。杰内瓦几乎分辨不出人类的声音，但他的态度告诉了他是谁。</p>

<p>「你特么的。想死的话，就没空在这种地方打发时间了吧」</p>

<p>被唯一魔术师逼退战线的，到底是哪里的谁呢？像是要戳穿其失态，杰内瓦瞪着猛禽的眼睛说道。也许是焦躁的缘故吧，光是那视线，就仿佛要穿透皮肤一般。</p>

<p>然而，视线前方的基尔·巴扎罗夫却露出奇妙的笑容，开口说道。</p>

<p>「就像您说的，我是没有办法反驳。所以，才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挽回失态的机会」</p>

<p>「啊咔？」</p>

<p>基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杰内瓦微微睁开眼睛的瞬间。各种鸟类的叫声震耳欲聋。</p>

<p>这证明了开始在杰内瓦上空盘旋的，是用于报告的鸟类。有几只用独特的语言交谈，有一只则把话总结起来，然后告诉杰内瓦。</p>

<p>「——报告！报告！在波尔瓦特首都，出现新的魔人，出现魔人！」</p>

<p>听到这一报告，不仅是基尔，就连稍显焦躁的杰内瓦也表现出了反应。羽毛微微颤动，血脉喷张。</p>

<p>出现魔人。难不成在这个时代还能有这样的人吗？杰内瓦在心中嘀咕。</p>

<p>所谓魔人，简单来说就是持有原典的人。用自己无尽的愿望和精神，扭曲这个世道的人。用自己的精神世界侵蚀现实世界的怪物们。</p>

<p>束缚这些魔人，偶尔给予原典创造魔人的存在，就是曾经的神——大魔。伟大的魔君。大多数魔人，是由大魔造出来的。</p>

<p>然而，现在的乌利利冈特不可能有制造魔人的余裕。这是作为魔人的杰内瓦最能理解的。</p>

<p>话虽如此，在魔如此淡薄的时代，魔人的自然产生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p>

<p>自己心爱的魔人——拉布尔使用了原典。这种可能性最大。虽然杰内瓦不能完全理解拉布尔的原典。掌管因果和命运的她，成为原因的可能性非常高。</p>

<p>「……真没办法。喂，喂」</p>

<p>杰内瓦毫无感情地把视线移回基尔。真的是一种看不起无关紧要的视线。基尔像是习惯了一般，接受了他的视线。</p>

<p>「不管是什么，随便。如果洗刷不掉污名，就去死吧」</p>

<p>把玛斯提基奥斯扔在地上，杰内瓦张开大翅膀。对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带着自己的同族飞向空中，丝毫不考虑战场，一路狂奔。</p>

<p>留下的战场景象惨不忍睹。</p>

<p>与魔军展开英勇作战的玛斯提基奥斯军，其中三分之一被杰内瓦的毒溶化。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不断从人到人传播出去的毒物海啸吞噬，许多魔术师和野兽都死了。</p>

<p>几乎连尸体都没能留下。烂肉的恶臭和骨头烧焦似的奇妙香味继续留在战场上。</p>

<p>就这样，不断维持战线的三位魔术师。</p>

<p>魔导将军玛斯提基奥斯，他的副官海因德和爱琳。他们也并非安然。肉身和魔力都被魔人杰内瓦击溃。没有毙命算是奇迹了。</p>

<p>就此，这个战场宣告结束。</p>

<p>波尔瓦特大魔战役中的首场战役。魔军与人类的冲突，只因为一个魔人的存在而以人类一方以惨败告终。</p>

<p>波尔瓦特的主力军玛斯提基奥斯军遭到半毁，魔导将军玛斯提基奥斯被俘。</p>

<p>至此，波尔瓦特王朝丧失了大规模的抵抗势力，彻底沦陷于魔性。</p>

<p>这一消息也传到了大圣教，以及由菲洛斯和玛蒂娅领导的加莱斯特新王国。</p>